望着他一脸的伤痛与无奈,凌非并没感触太多,这就是兄弟之间的矛盾,哥哥看不惯弟弟的嚣张跋扈和聪明绝顶,弟弟看不惯哥哥的不可一世,岭修阎啊岭修阎,这人是要自强,不接受别人的意见,只想顾及面子的话,那就是自负了,你这样可不是明智的选择,只是这岭蓝卿为何要和自己说这些?不怕自己去告状?

听了两个多小时,凌非才听完,打了个哈欠讥笑道:“我发现你们真是有意思,既然知道蝗虫会来,就早日收割嘛!”他们是不是脑子秀逗了。

仿佛一语点醒梦中人,这确实是所有人没想过的事,岭蓝卿捏紧酒杯,不敢置信的问道:“早日收割,稻禾还没成熟。。。”

“打住!”凌非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鄙夷的嗤笑道:“呵呵!你是真笨还是装的?水稻五成熟的时候就收割掉,最起码还能收到五成,你别说你不知道!”这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一旦预测到蝗虫会来,农民都会提前收割,难道他们不知道?

岭蓝卿摇摇头,与岭修阎完全就是反派,很诚实的挑眉道:“不知道,从来就没听说过水稻可以提前收割的!”但是心里已经激动得热血沸腾了,对方一句话,就等于解救了不少百姓,自己为何没想到过?

“啧啧啧!愚蠢,你们该不会就等着蝗虫来糟蹋你们的粮食吧?”可别说是,否则他会鄙视这里的所有人。!

第二十四章 妙计

对方夸张的表情让岭蓝卿黑了俊脸,一阵秋风吹过,佛起了他额前的层层浏海,美得不可方物,眯视着凌非道:“没想到你这淫妇懂得还挺多!”

某痞子不要脸的趾高气昂道:“那是当然,这样吧,我这里有个法子可以令你们的稻禾收入达到八成,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说看!”看似波澜不惊的双眸里其实早已惊涛骇浪,心脏激动得快速跳动了起来,仿佛要爆炸般,妙计,真是妙计,这样国库就可以不用想办法分出大量粮食到边关了,先别说早日收割的法子他想不出来,如今对方说能让水稻提高到八成收入,想了许久,依旧不明白要如何将收割了的水稻再提高收成,大手捏紧夜光杯,不断的摆动,时不时偷偷瞄向对方的小嘴,期待从里面听到震撼的话语。

凌非见对方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赶紧摩拳擦掌看着他挑眉道:“我要你做我的奴隶三十天!要对我惟命是从,不得反抗,不得有任何的意见!如何?”

岭蓝卿勾起薄唇鄙夷的说道:“你的想法还真是别出心裁,不要金银珠宝,不要男人,却要堂堂一国王爷给你做奴隶,这么恨我?迫不及待来羞辱?”

“当然,我可没忘当初你把我甩到柱子上的事,到现在胸口还疼呢!不答应是吧?那拉倒!你还是让老百姓就收入那么五成吧!边关啊,那可是保家卫国的地方,一点岔子都不能有,可怜啊可怜,谁叫他们有一个这么不懂得爱惜他们的王爷呢?”不断的摇头摆脑添油加醋,嘴里吐出悲哀的话语。

“一天!”岭蓝卿咬牙切齿的说道,该死的女人,等以后再好好收拾她。

一听有商量的余地,凌非‘噌’的一下坐直,一手拍在桌子上,一副谈判的口吻道:“二十五天!”

“两天!”岭蓝卿也同样小心翼翼的看着对方,开始讨价还价了起来。

凌非干脆站起来,掀开衣摆,一脚踩在凳子上眯视着岭蓝卿道:“二十天,不愿意就拉倒!”

“五天!不愿意本王就走了!反正五成也饿不死!”

“十五天,不能再低了!”

“好吧,十天,本王说道做到!”

“十四天!”

“十二天!”岭蓝卿开始佩服对方的意志力了。

“大家各退一步,十三天!”

“成交,说说,如何将收割了的稻禾提高三成收入?”这才是岭蓝卿最想要的,一双凤眼直勾勾的盯着凌非,深怕错漏了什么表情。

凌非再次坐下,故意高深莫测的摸着下巴道:“这个嘛!其实很简单,将收割好的水稻都绑在一起,不要一收割下来就把谷子都打下来,一捆一捆的绑在一起堆放在屋子里,那样就会互相吸收水份,自然就熟了,十天后再全部把谷子打下来,几乎就都熟了!”这么简单的方法就赢来恶整对方的机会,上天真是对他太好了,不过此刻倒是很欣赏这个祥亲王,最然阴险狡诈,但是却是个守信用的人,哪像那皇帝,输了也不承认,他们真是两兄弟吗?

问仇差点一头栽下去,完全呆住了,这。。这女人是如何得知解决蝗灾的事?自古以来都对蝗虫束手无策,如今她这么一说,那不是蝗虫也就不是一种灾害了?太不可思议了,她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岭蓝卿吞咽了几下口水,虽然没有试过,可依旧激动不已,抬起卷翘细长的睫毛看了凌非半天,发现她真的只是想羞辱自己一番,没有任何的其他目的,要是某位高人来说出这个妙计,别说金银财宝了,就是要个二品官员皇兄也会义不容辞的立马让对方胜任,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刚才说的是什么?

“难道在你的心里羞辱臣弟就这么重要?比荣华富贵还重要?倘若你拿这个去与皇兄做交换条件的话,他或许什么都会答应你,或许还会想办法威胁西夜国国君迎娶你。。。”岭蓝卿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了出来,双眼灼热的看着对方,难道她。。

凌非心里一惊,什么都可以换来?不是吧?老兄,你为何不早说?这只是个小孩都知道的事情啊,怎么能什么都可以换来?扑闪扑闪大眼,故意压制下心底的失落笑道:“是啊,现在我对你的兴趣比较大!”该死的,早知道就去告诉那皇帝老儿了,要一堆金银珠宝放进自己的仓库里,将来也可以以备不时之需吧?

岭蓝卿低眉想了一会道:“皇嫂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即便是皇兄不要你,那你依旧是臣弟的皇嫂,辈份永远都不可能改变,以后说话做事还是谨慎点比较妥当,臣弟告辞了!”站起身便要离去。

“你的夜光杯。。!”

“既然皇嫂这里没有像样的酒杯,这就当臣弟的小小心意了!”说完便一个跳跃如一阵风般消失在了院落里,形同鬼魅,眨眼之间便没了人影。

凌非赶紧将器皿都拿在手里不断的观摩,晶莹剔透的酒杯仿佛能散发出幽光般,如竹叶般碧翠,酒壶更是美得无法形容,一眼便能看出是不可多得的好宝贝。

“那是先皇祝贺他出生时赠送的,价值连城,全天下,只此一套,共有六个酒杯,想要靠这个发财,得想办法把对方的另外四个要过来才行!”问仇飞身下地,看着凌非解说道。

“哦!出生时的礼物,天下就这一套,那得值多少钱?”乖乖,他就说嘛,一定是好东西,这岭蓝卿挺大方的,出手这么阔绰,可是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阔绰只是赠送银两,哪有将出生时就带在身边的东西送人的?

问仇若有所思的看着凌非,一身黑衣加怀里紧紧抱住的长剑倒是玉树临风,三千乌黑青丝束起少许,固定于头顶,随着风起风落而微微飘动,美轮美奂,最后还是沉思了许久道:“你要拿你的主意去和岭修阎换的话,恐怕得到的就不是这些,数之不尽的财富,够你享用几辈子了!”为何却只要岭蓝卿做你的奴隶?难道你喜欢他?

凌非抓抓后脑,扬起唇角邪笑道:“哼哼!怎么酸味这么大?”

“你!哼!他不是个好惹的主,你好自为之,我走了!”说完便要同岭蓝卿一样飞身离去。

“开个玩笑嘛!你干嘛突然要走?你不要屈袁令了?”老兄,没有你在,我睡觉都不安生,要不是知道房梁上有个活人,晚上他绝对不敢熄灯,变成女人了,胆子都小了不少。,谁叫他喜欢寻求刺激?总是爱看午夜凶铃这类东西。。

问仇停住脚步,危险的眯起双眼,‘锵’的一声抽出长剑直接放在了凌非的脖颈上,冷声警告道:“屈袁令拿来!”

第二十五章 禁忌恋

凌非咂舌,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哪壶不开提哪壶,烦闷的回道:“我真不知道屈袁令的事,我发誓,你干嘛突然变得这么不近人情?”好像自己欠了他什么一样,再说了,他干嘛要走?

收回宝剑,刺入剑鞘里瞪了她一眼道:“后会有期!”

“等等!”凌非赶紧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习惯性的伸手揽住对方宽阔的肩膀不明所以的追问道:“你干嘛突然要走?”他不是扬言拿不到屈袁令就不离开吗?今天为何又这么决绝?

“岭蓝卿武功高强,有他在,我迟早会败露,楼主说过,不得泄漏身份,如今天下知道屈袁令下落的人并不多,你要是找到了劝你立刻交给我,否则没人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他并没有吓唬她,就拿岭蓝卿来说,一旦他拿到了屈袁令,号令袁家寨的人打入皇宫,那么最后第一个要杀的就是龙缘,因为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又有几个男人会为了女人而误了前程?女人没有了可以再有,可获得权利的机会就不多了。

见他这般固执,凌非也不好阻拦,但是对方的话却令他不得不慎重考虑,屈袁令真的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你们全都为它而疯狂?垂下眼睑道:“你说吧,到时候怎么联系你?”在没有电话的年代,要想在第一时间联系到一个人好像有点不容易。

问仇见她颇有诚意后便将宝剑别在腰间,黑布下的白皙大手拿出一个盒子,迅速打开后就放在了手背处,一条红色的虫子自盒子里爬出,慢慢钻进了他的骨血里。

凌非看得那个瞠目结舌,顿时毛骨悚然,颤巍巍的问道:“你。。你。。你没发烧吧?”天啊,他真把虫子放进肉里了,这里的古人怎么这么变态?后退一步,深怕有虫子爬进自己的肉里。

见她一脸的夸张样,问仇擦拭掉手背上的血液,将一个做工精致的铜盒送了过去,严肃的交代道:“只要按这个红色的凸起,我就会感应到!”

“不是吧?这么神奇?”凌非赶紧抢了过来,看着盒子上的一红一绿的按钮,乖乖,太先进了,并未去按红色的凸起,而是按住了绿色的按钮,连按了三下,再抬头看向问仇,只见他额头冒汗,左手臂紧紧按住了右手臂,脸色苍白,顿时明白了什么,这么变态的东西是谁发明的?是不是一直按下去,他就命不久矣?

“唔,不可贪玩,这蛊虫是用我的血养育而成,绿色凸起是防止信徒的背叛,你千万要切记,不可随意碰触,一旦找到了屈袁令,一定要通知我,否则你会有生命危险!”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暮色中,留下某个傻瓜独自发呆。

凌非拿着铜盒半天说不出话来,还没问是不是一直都有效,他干嘛这么信任自己?还是这只是他玩的把戏?傻子都不会将自己的命送到敌人的手里,看了几下就装进了怀里,走进屋子迎接明日某个奴隶的到来。

祥亲王府

淡淡的月光下,岭蓝卿负手而立在一座庄严的山洞前,看着那假山大石发呆了足足一个时辰,或许是有了几分酒意,胆子大了许多,最后还是上前打开了机关。

中间最为平滑的一块石板瞬间上移,直到露出一个足够容纳七尺男儿的大门后才停止,岭蓝卿不断的深呼吸,仿佛一会要见的是什么玉皇大帝般令他脸色有些沉重,看了看毫无人烟的四周,整理了一下衣襟走了进去,石门再次悄无声息的落下。

然而花园假山的地下却是别有洞天,数之不尽的夜明珠照亮了富丽堂皇的地下宫殿,处处雕梁画栋,无数根石柱撑起了这难得一见的华丽之地,等来到一处红纱飞舞的玉床前才大挥一下衣摆,单膝跪地道:“儿臣参见柳妃娘娘!”

层层红纱遮挡住的玉床之上此刻正慵懒的斜躺着一位少女,没错,就是少女,一泓青丝乌黑亮泽,一只露出半截臂膀的纤手皓肤如玉,修长的五指连指甲都长得圆润可爱,柔软的兰花指正玩弄着一颗夜明珠,标准的公主头上些许流苏垂下,无数带有响铃的发簪插在髻间,双耳上同样带着铃铛耳坠,蓦然一看,仿佛看到了铃铛仙子般。

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性感的小嘴,嘴唇有些略厚,紧紧抿在一起,带着点儿哀愁,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她穿着件白底绣红花的衫子,红色百褶裙。躺在那儿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倘若龙缘是天下第一美女,那她就是天上最美的仙女了。

红唇微启,吐气如兰,清脆如铃铛般的声音缓缓而出:“王爷真是有闲情雅致,午夜梦回时还能来本宫这里闲逛!”眉宇间有着愠怒。

岭蓝卿的心仿佛要脱腔而出,如擂鼓般,稍微有点内力的人都可听出,夜明珠的光华下,绝色容颜上有着淡淡的绯红,听到对方疏离的口气有些悲伤,最后抬起炽热的双瞳紧紧锁住那红纱下的妙曼身姿,一览无遗的爱慕就那样展现了出来,深吸一口气道:“儿臣明日。。。儿臣的心意难道柳妃娘娘从来都不明白吗?”

为何你总是能那么淡然的来面对这些?难道你的心里真的只有他吗?为了他你不惜来利用我一辈子吗?

“本宫从没强迫过王爷,倘若王爷不想继续下去,那本宫可以去找别人。。”

“本王不准!”没等对方说完,岭蓝卿就站起来大声咆哮道,双眼血红,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也会流泪,恐怕说出去都没人相信,最后一把掀开红纱幔帐一把抓起少女的手腕坚定的说道:“如果本王做到了,请你不要忘了你的承诺,从今以后你的心里只能有本王一个人,否则本王真的可以与他一起玉石俱焚的!哼!”一把甩开把柔弱的手臂,大甩了一下长袖直接走了出去。

一颗心仿佛被瞬间捏碎,然而飞蛾明知道扑火会死无葬身之地,却偏偏愿意为了追随光明而不惜任何代价,他,亦是如此!

翌日一早,凌非就看着那些打扫卫生的宫女们大喝道:“停停停,放你们十三天的假,这些一会就有人来做,你们就坐在那里喝茶聊天就成,快去!”某女双眼冒光的指挥着,开玩笑,奴隶是什么?主人说一他就不敢说二,这买卖其实也划算,堂堂一国王爷来给自己当使唤小厮,可得要好好利用资源才行。

第二十六章 上朝风波

甜香同其他宫女都望向她们的主子,什么意思?莫非皇上有派人来打理?不会啊,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们不可能不知道吧?但是看主子一脸的自信只好放下手里的活,聚在一起闲话家常了起来,没人敢违抗主子的命令,这是身为奴隶的本分。

清晨的第一道晨光刚刚升起,宏伟的皇宫走廊上便有着无数人陆续奔向前方,个个身穿官服,正是文武大臣每日的必经之路。

“参见祥亲王!”刘治故意生疏的上前冲岭蓝卿行礼,外人眼里,这两人并没有什么异样,当然,在大半人的眼里还是明白这两人的关系如何的,因为他们正是准备跟着王爷大干一番的乱臣。

年近六十岁的刘治并不是没有任何缘由就想跟着造反的,原因自然就是皇上太过自以为是,而且还有意要剥夺他的兵权,堂堂一国左相倘若没了兵权,要如何是好?一张纸老虎?不,他不甘心。

“左相不必多礼!”岭蓝卿并未去搀扶,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放在小腹前,昂首挺胸的样子无不张扬着他的霸气与成熟老练,更有着端庄稳重,最后小步向前道:“今日本王有一妙计要当众说出,一会左相知道怎么做了吧?”

“哦?”刘治矍铄的双瞳闪闪发光,想了一下赶紧恭敬的回道:“微臣明白!”虽已到花甲之年,可清癯的身躯依旧健朗,浑身都透着数之不尽的智慧,恭谦有理,然而当今万岁爷却不懂得重用,非要将这些两朝元老给一网打尽,简直就是逼迫着大家造反。

“皇上驾到!”

金光闪烁的金銮殿上,广海依旧是手持拂尘,尖细的嗓门敞开,大声喊道,紧接着,岭修阎便缓慢的走向了纯金铸造的龙椅上坐下,尊贵无比的龙袍下,是一具魁梧而健硕的身躯,头戴双龙戏珠的紫金冠,两屡青丝顺着两鬓留置胸前,配上不苟言笑的绝佳俊容倒是令人不怒而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立刻全部垂首掀开衣摆齐声跪下,壮观的场面不亲眼所见还是很难体会到其中的气势,洪亮的声音响彻云霄,就是站在金銮殿的屋顶都能听得相当清晰。

冷眼扫视了一下低下的百人臣子,岭修阎抬起高贵的大手道:“众爱卿平身!”

“谢万岁!”

仿佛受过特别的训练般,齐跪,齐站,有条不紊,没有丝毫的不足,全都分为四列站到了两旁,留出中间的空档。

岭修阎双腿岔开,左手放在膝盖上,右手抚摸着龙椅的扶手前端,坐姿端正,炯炯有神的双眸看向刘治和其他十几位老者,确实想让他们全部告老还乡,可却没有正当的理由,先皇驾崩后,他们就算是两朝元老了,都是老奸巨猾的狐狸,想弄倒他们,谈何容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广海再次大声喊道。

“臣有事启奏!”岭蓝卿走到中间单膝跪地举起手里的奏折道。

刘治只是斜眼看了一下跪在中间的岭蓝卿便开始准备附和,苍老的脸上却有算计多多,比起那些年轻有为的大臣,在他眼里依旧是小儿,连自己一半的智慧都没有。

岭修阎微微皱眉,还是摆手道:“蓝卿有事起来说吧!”好歹也是一母同胞的弟弟,何须如此多礼?只是他能有什么事启奏?

岭蓝卿慢慢站起,并未呈上奏折,仿佛已经预料到皇兄若是看了的话依旧会强制退朝般,直接含笑道:“皇兄心事重重,定是为边关蝗灾之事!臣弟这里有一妙计,不知皇兄可否听臣弟一一道来?”

“哦?”并未直接回话,只是微微挑眉,看似毫无波澜的双瞳里早已有了危险的气息,好你个岭蓝卿,头脑如此聪颖,昨日才想出解决乞丐原的事,今日又想出对付蝗灾的妙计了?不是他不愿意听,而是近日常常看到许多大臣上表的奏折里均是夸赞祥亲王的事,看这样子,自己一国天子办不了的事,对方都能解决,他说出来,自己就要去办,那到底谁才是这皇帝?

刘治赶紧转身小声道:“蝗灾真的可以解决吗?”

“谁知道,难道王爷真有妙计了?”

顿时站在刘治这一边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令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岭修阎抓住龙椅扶手的五指持续收紧,深吸一口气扬唇笑道:“这边关一事确实叨扰得朕寝食难安,蓝卿莫非真有何妙计能解决此事不成?朕现在可没心思听玩笑话!”

岭蓝卿抬眸盯着对方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顾名思义就是自己说的行不通的话,就是在与他开玩笑,他是在警告自己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就不要说出来,否则定会受到责罚,不以为意的继续道:“既然已经有不少蝗虫前来做预报,大家也证实了稻谷快成熟时就会遇到灾害,为何不提前五日收割?”

“那可不行,王爷这招不行,稻禾收割都必须算准时间,多一天不行,迟一天还算说得过去,或许王爷不知晓,稻禾吐穗七日开花,十二日灌浆,自吐穗开始,掐指算好四十日后稻米才成粒,快收一天都会减少不少的收成,岂能提早收割?”刘治并不是要打击王爷,而这些是个种过庄稼的人都懂,王爷自小娇生惯养,岂会明白这些?早些提醒比较妥当。

“就是就是,岂能早日收割?王爷您可别开这种玩笑!”站在另外一方的为首老者不断的摇头,他就是这东岭国的右相,掌握着不少的权势,就连手握重兵的镇国大将军龙严水都是他的门生,当今皇后和龙少将军是他门生的儿女,还有数之不尽的大小官员都在他的手底下讨生活,在朝廷中,他的分量相当不小。

和刘治不一样,成邦对朝廷相当忠心,多少次孙女成贵妃来要他要挟皇帝废了皇后立她为后,这位右相都不曾答应,在他的心里,只有江山社稷和百姓,别无其他,再就是对付这些乱臣贼子。

岭蓝卿斜睨了成邦一眼,最后继续说道:“臣弟建议提前五日收割。。”

“蓝卿,既然各位爱卿都说提前收割行不通,为何你还要执迷不悟?”蓝卿啊蓝卿,你也不像是这种会说出如此荒唐计策的人啊?为何今日。。不过也好,这样心中倒是安心不少,对方越不行,越混,他就越安心,最起码文武大臣不会一个一个的都去向着他了。

“不!皇兄切听臣弟说完,提前五日收割。。”

成邦再次打断道:“王爷!老臣觉得这不可行,早日收割根本就收不了多少稻谷!”

岭蓝卿暗暗捏拳,转头愤恨的看着成邦大喝道:“大胆!本王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多加阻挠了?提前收割是百利无一害,无论是多是少,也总比颗粒无收要好上万倍,你身为两朝元老却因为看本王不顺眼而不顾百姓的死活,你该当何罪?”大手一挥,威严十足,笔挺的站在成邦面前,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刚毅的脸庞上尽是怒火熊熊,吓得成邦都差点要跪下去了。

“王爷你何出此言?老臣数十年来对朝廷忠心耿耿,岂会为了私人恩怨而弃百姓于不顾?”说完便跪在了岭修阎面前哭诉道:“请皇上为老臣做主!”

岭修阎冷漠的看向岭蓝卿,抿嘴道:“好了!大家都是同朝为官,何必要吵得如此不可开交?岂不是让天下耻笑?蓝卿说得没错,提前收割是百利无一害!”

“臣弟还有话要说,稻谷收割完毕后可放在干燥的地方,不用一收割下来便将稻谷打落,可堆放三天,稻谷会成熟几分,臣弟研究过了,不可堆放太久,否则会导致溃烂,能多收一成是一成!”瞪了成邦一眼,继续说出了自己的妙计。

“这法子老臣觉得行得通!皇上请尽快传八百里加急到边关,让当地官员命令百姓提早五日收割!”刘治见时机成熟,赶紧上前催促道。

“老臣也觉得此方法妙不可言,王爷真是天资聪慧过人,实乃东岭之福,皇上应该多多褒奖才是!”

一瞬间,十几个老头都开始为岭蓝卿说起了好话,均是赞不绝口,心里也激动万分,都在想着一件事‘跟对了主子’,只有聪明人才能成就霸业,皇上太优柔寡断,太过好强,而且做不到大义灭亲,这种人好是好,可不适合做一个帝王,令人难以信服。

岭修阎再次不自觉的捏紧扶手,看着那些老者甚是讨厌,奈何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眼里一阵残忍闪过,嘴角弯起,点头道:“各位爱卿说的有理,这奖赏嘛!朕自有主张,不过今日朕心情大好,朕的皇后最近闲来无事,为朕做了一个非常刺激好玩的游戏,朕玩过了,很不错,大家就跟朕一同去游玩一番,希望大家永远都要记住,朕和你们永远都是‘有福同享’的!”

一群老不死的,这次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与朕做对,即便是岭蓝卿的法子再好,该不该赏赐那也是他这个皇帝的事,现在居然都开始赶鸭子上架了,希望这次他们能记住一件事,倘若自己这个皇帝不好过,他们也统统别想安享天年。

十来个老头几乎都是六十岁左右的年迈老者,不断的面面相觑,但是金口已开,都不得不从,只是怎么感觉皇上笑得有点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第二十七章 不是吧?

当某女和一群没有太监的宫女在院子里喝茶聊天时,只见一群浩浩荡荡的人跟着某皇帝大步走来,凌非转头先是皱眉,后是瞳孔放大,怎么这么多人?而且穿着都是朝服,莫非是来给自己开批斗会?这也太夸张了吧?

甜香和其他女孩赶紧上前恭敬的跪下,齐声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非没好气的挑眉,根本就没起来行礼,依旧懒散的坐在石磨旁的贵妃椅上,不是他不要太监,而是觉得太残忍了,而且自己比他们还惨,最起码他们被切了还能找到根,可自己呢?该少的不少,该多的不多,成天还掉着两坨耻辱,每次一见到太监就仿佛看到了自己悲惨的人生,何必自讨没趣?

“咳!皇后,为何不跪啊?”岭修阎双手背在身后,冷着脸立在院子中央,脸色相当难看。

废话,千年王八万年龟你没听过啊?哎!为什么古代的皇帝这么喜欢被人喊乌龟?懒散的站起身,很不雅的拍拍屁股摊手道:“OK!我有何罪,赶紧说,合理呢!我不狡辩,不合理的话就请你高抬贵脚,赶紧离开!”一想到有个男人丈夫,他就吐血。

“这皇后太不像话了!”

“就是,怎么可以这样和皇上说话?”

“成何体统!”

十来个老头均是摇头,不过想想也是,这皇后无才无德,反而艳名远播,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淫妇,做事不合常理也不足为奇,但是却让几位老者恨不得直接将她焚烧。

岭蓝卿看向那些地面,该死的,她该不会全都让他来做吧?

岭修阎心里话:‘你说你好歹也得给朕点面子是不是?你看她,太不像话了,可是朕一会要求她,所以。。算了!’

“皇后,念在夫妻一场加上近日你又疯疯癫癫,朕不与你计较,自那日玩过你的这个游戏后,朕到如今都浑身舒畅,所以请皇后准备一下,让刘左相也上去享受一番,有福同享嘛!”说的那是一个慷慨激昂,俊脸上没有丝毫的玩味,可谓是充满了严肃和认真。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不知这游戏要如何玩?”刘治大步上前拱手,然而眼里的一丝鄙夷出卖了他的真心,显然是不屑跟这种淫妇行礼。

凌非的瞳孔持续胀大,并未有心思去看刘治眼里的不屑,而是盯着他苍老的脸庞看了半响,最后再缓慢的将目光移到岭修阎的脸庞上,显然吃惊不小,吞咽一下口水道:“皇上先生,您。。开玩笑的吧?”

岭修阎缓慢走到凌非身边,咬牙切齿的说道:“最好让他上去多呆会!”

不是吧?你小子也太阴险了,人家都只剩一把老骨头了你还整他?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我的小心肝啊,都要跳出来了,我这是用来玩的,不是用来杀人的,看那老头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顿时无语,最后还是走到刘治面前好心的问道:“老人家,您有心脏病么?”

刘治讶异,这位一向目中无人的皇后刚才说什么?老人家?还用了‘您’?怀疑的看向对方,发现她的脸上全是真诚,人家再怎么说也是镇国将军的女儿,一国皇后,能这样屈尊降贵与自己说话还真是难得,同样慈祥的笑道:“何为心脏病?”

你连心脏病是什么都不知道居然就随便答应别人?心脏病在古代怎么说来着?哎哟!他还真不知道,见岭修阎意志坚定,再次哭笑道:“那您有恐高症么?哎哟我的天啊,就是你站在房顶的话,敢往下看吗?”急死他了,万一真死人了怎么办?

“开玩笑!我堂堂一国丞相岂会害怕这些?”就算害怕我也不能说吧?否则那些个同僚岂不是要笑话我有惧高症?

“呼!那好,您上去吧!”带着对方走到椅子上,再用铜链捆住,临走时还是不放心的问道:“真没恐高症?”

刘治不高兴了,冷哼一声再次不屑的说道:“老夫在皇后的眼里就是个无知孩童吗?”刚有的一丝好感也瞬间荡然无存。

你要死谁也不拦着,凌非瞪了他一眼便走到梁柱旁,看了看其他十几位老头和岭蓝卿,有这么多证人在,就算吓死了也算不到自己的头上吧?岭修阎,你真我见过最卑鄙的笑面虎,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这坏人全让爷做了。

“OK,走你!”大喊完就一把扯下绳索,‘砰’巨石落地。

“啊。。”剧烈的上升让刘治彻底傻了,叫到最后都不会叫了,只能瞪大两只老眼,傻傻的看着越来越小的岭岚殿。

“天啊。。。飞上去了!”一个老头抚摸着胡须惊呼出声。

所有的两朝元老都直直的盯着柱子的顶端那个点,均是震撼不已,岭蓝卿却觉得事情不妙,看了看其他人赶紧说道:“皇兄!臣弟偶感不适。。”

“那也得玩完后才可以离开,君无戏言,莫非蓝卿不懂这个道理?”想跑?门都没有,今天非要你们看看与朕做对的后果,斜眼望向上方的刘治,真是大快人心。

凌非却愧疚得快以泪洗面了,抓着柱子下的绳索,谁叫这是口谕?老头啊,谁叫你这么爱逞强?怕就怕嘛!死要面子活受罪,哎!依稀记得曾经游乐园有个老太太坐了一次过山车,结果就嗝屁了,悲剧。。。

“皇上!刘左相该不会真飞上天了吧?”一位身穿二品官府的老者上前颤巍巍的问道,他可不想升天啊,第一次觉得皇上居然这么可怕,以前是小看他了,以为平易近人好欺负,现在到底是谁欺负谁?

岭修阎高深莫测的冷哼一声道:“哼!爱卿放心,世上哪有什么飞天之说?都说是游戏了,莫非爱卿还怀疑朕要加害你们不成?”能升天的话,朕还真要谢谢佛祖,定要统统把你们送上去不可。

“微臣不敢!”老者总算将心里的大石落下了。

凌非再次叹口气,他就说吧?这皇帝不是人,没人性,缺德,生儿子没屁一眼,对了,他好像真没儿子,啧啧啧!果然是只有好人才有好报,无论这些老头再不济,可也是长辈,他怎么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实在看不下去了,松开绳索,持续下降的瞬间,居然没听到对方的尖叫声,‘砰’一声落地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天。。天天啊刘左相他。。他他他!”

一群老头再次惊慌了起来,就知道皇上没这么好心,然而岭修阎则很没人性的冲广海道:“宣御医,下面谁来?”

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看着刘治,连他们的身体都跟着抖动了起来,只见座椅上的刘治早就浑身抽搐了起来,等凌非迅速把铜链解开后,对方却毫无知觉般,双手双脚抖得厉害,口吐白沫,样子凄惨无比,双目空洞,长满皱褶的脸上早已苍白一片,嘴唇发紫,就差没七窍流血了。

一见这情况,谁还敢上?‘噗通’声接二连三响起,十来个老头不断的叩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连声音都跟着颤抖得厉害了。

凌非看着宫女们搀扶着好像已经傻了的刘治就感慨万分,瞅向岭修阎那张面不改色的脸在心里竖起大拇指,默念道:“哥们!你他妈比我还有才,你厉害!”

果然!岭修阎再次冷声道:“下一个,蓝卿,你来做个表率!”

岭蓝卿在心里暗自咒骂了一句,最后抬眸冷冷的扫向自家皇兄,好一个借刀杀人,皇兄,你这是在警告我们吗?看向那龙潭虎穴,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可金口玉言,要如何阻止?刘治这种老狐狸都口吐白沫,自己。。。

“呵呵!皇兄,臣弟真的身体不适!”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能做到大义灭亲,是自己低估他了?

岭修阎听着那一声声的饶命,很宽宏大量的扬眉道:“这样吧,你去,如果朕满意的话,大家就不必再继续了!”

离间计,小子,行啊,比诸葛亮还厉害,凌非再次对岭修阎在心里竖起大拇指。

岭蓝卿苦恼的看向地上那些大臣,那可都是自己这边的,除了成邦,倘若自己不去的话就是弃这些老者不义,去的话,真成了刘治那般,生死未卜。。

“王爷。。”几个老头都抬头紧张的看着岭蓝卿,眼里有着求救与恐慌。

“好吧!各位都是朝廷重臣,又是长者,希望皇兄说话算话!”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模样走到了椅子上,没得选择,倘若下来后没事的话,那么他还得谢谢皇兄,看见没,那些老头都快感动得要哭出来了,倘若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脑海里一抹倩影飘过,如果本王死了,你会难过吗?

“你没恐高症吧?”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岭蓝卿紧紧抓住椅子扶手摇摇头,深吸一口气道:“但是本王受不了太大的刺激,由于练功的缘故,刺激过大就会呕血,倘若本王死了,第一个就要将你碎尸万段!”并未去看对方,而是冷冷的盯着岭修阎,还有你。。。眼里一丝阴毒稍纵即逝。

威胁?小子,你也太不了解我凌非了,我还就吃软不吃硬了,最讨厌这种会把过错乱牵扯给别人的人了,倘若你说说好话,凭爷的智慧,救你那真是小儿科,哼!

走到柱子旁道:“皇上,不介意让王爷多玩几次吧?”呕血是吧?这次呕不死你才怪,碎尸万段,我呸!

第二十八章 暗藏杀机

一句话引起一堆宫女太监和大臣们愁眉不展,除了成邦一脸的幸灾乐祸外,几乎都在怨恨凌非的狠毒,一次就口吐白沫了,居然还要多来几次?

岭修阎微微挑眉,注视了凌非半响点头:“游戏嘛!多玩玩总是有益的,最起码可以放松,随意!”

“得令!”某女小嘴角邪恶的翘起,走到石柱旁看向几个侍卫勾勾手指道:“你们过来!”

四名侍卫不敢反抗,不苟言笑的走到凌非身边,等待着命令,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大内高手,看向岭蓝卿,凌非将绳索放开,巨石再次落地,而岭蓝卿早有准备,并未叫出声,但是升到高空时,难免有些承受不了,喉头一甜,硬是把一口鲜血吞咽了下去。

然而他和刘治不一样,飞上去后又迅速的落下,最后再急速上升,一张妖异的俊脸早已惨白一片,心里的震撼无法形容,心脏跳动的速度已经超出正常,来回十来次后,凌非才摆手表示停止。

‘砰’椅子落地,而座椅上的男人并未浑身抽搐,而是笔直的看着凌非那张得意的笑脸。

“王爷。。您还好吧?”所有大臣全都齐刷刷的盯着他,就连那些大内高手都好奇的将眼睛转了过去。

凌非蹙眉,不是说会吐血吗?为何没吐?靠!他居然骗人。

然而没人看到岭蓝卿那双凤眼里早已呆滞,时间仿佛停留在了这一刻,均是屏住呼吸,等待着他们伟大的王爷宣布并无大碍,可对方只是看着凌非和她身边的大石,不曾开口,渐渐的,大家也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凌非无奈的走过去,心里不断将对方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一遍,什么狗屁王爷?贪生怕死,居然为了不受刺激而说什么会吐血,哎!果然男人的话不可信。。好像自己以前也是男人吧?

然而就在他刚把绳索解开时。。

岭蓝卿眼神开始有了焦距,睫宇持续收紧,看着凌非胸口的那只凤凰飞天图抿紧薄唇,最后还是。。

“噗!”一口过于凶猛的鲜血就那么直直的喷出,而且正中某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