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比刚才jiao床还大的声音凌非赶紧捂住双耳,这个女人的声音可以去演鬼片了,最后发现那个蒙面人露在外的白皙肌肤居然都成了猪肝色,明显憋笑憋的,不过此刻双眸正喷火的瞪着自己,哎!自己的本事也真大,这个人不知道卧底在这里多久了,谁都没发现,自己这个没有丝毫内力的人几句话就让他乖乖落地,老兄,看来你什么都行,唯独控制情绪不行。

见他还瞪着自己,就嘴角抽搐的指着幔帐道:“你二百五啊?要刺杀就要趁热打铁,你瞪着我做什么?一会大部队进来你就是插翅都难飞了,快去吧,哎,可怜的孩子,不光情绪控制不了,连反应都这么慢!”完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黑衣人一听这话,就气得想吐血,谁说他是来刺杀的?他是来探听情报的好不好?真是被她给玩死了,不过为了保命还是提起剑打了过去,能杀固然好。

成香茹再次尖叫,见岭修阎抽出枕头下的剑和套起亵裤打了出去就赶紧冲下床,跑到凌非身边光着身子抱着凌非不断的颤抖:“天天天啊,来来来人啊…”

黑衣人和岭蓝卿可谓是打的那个天昏地暗,一看就是非常沉重的剑,他们两个却像是拿着一把塑料刀一样,一剑出去就传出“嗖”的一声,而且两把金属不断的碰撞,很是刺耳,凌百看得那叫一个兴奋,不耐烦的将成香茹拉开,却发现怎么拉都拉不开,同情她吓坏了就把她赤身的躯体搂进怀里,免得打扰她看戏,不断的叫好:“好好好,加油加油,靠!岭修阎,你总算给我一场好戏看了,这可比你刚才的狗爬式要精彩一万倍,打得好!”

两个男人同时愣住,同时收剑,狗爬式?

岭修阎差点吐血,她居然还幸灾乐祸,哎哟,不行了,血气上涌了,只能将愤怒转为力量和这个武功高得出奇的男人打了起来,不断的跳跃,知道外面已经被团团围住,但是这次他想自己解决,非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躲在合欢殿里多久了?该死的,他为何都感觉不到?

黑衣男子也是越战越勇,凌非看着他们居然能一跃丈高就激动得热血沸腾,现场的武打片啊,而且是这么的真实,突然感觉到怀里的女人抓痛了自己,直接伸手一把将她给推倒在地,然后继续鼓掌叫好。

成香茹再次爬起来紧紧抓着凌非的衣服,浑身颤抖。

凌非嘴角抽搐,大骂道:“我就日了,你他妈能不抓着我吗?”靠!手臂都被她给抓痛了,转头见她还不放开,顿时吐出一口气直接一拳狠狠打向了她的脑门。

“砰”瞬间倒地,晕倒前眼里出现了一丝阴毒。

凌非确实把这当戏看了,手舞足蹈的跟着他们学,然后见他们踹门而出,也跟着跑了出去,果然,院子四周围满了大内侍卫,个个手里都举着剑,准备随时攻击。

黑衣男子并没觉得畏惧,不断的和岭修阎厮杀,但是人的体力终究有限,所以慢慢的两人都开始觉得疲累了,但是岭修阎知道他绝对跑不了。

“打得好,继续,加油啊!”她根本就没有支持谁,只想他们永远打个天昏地暗,没完没了,好一饱眼福。

两个疲累的男人同时转头,愤恨的瞪着她,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女人,她知道 这是在杀人吗?

一柱香后,岭修阎“嗖”的一声刺出一剑,正中黑衣男子的胸口,黑衣男子 蹙眉,最后从怀里瞬间掏出一把石灰洒出,岭修阎双眸受到刺痛,直接倒地,那些侍卫一个没反应过来,全都冲向了他们伟大的皇帝。

“抓刺客!”岭修阎双目紧闭大吼道。

凌非张着嘴看着刚才的一切,那个黑衣人真是神了,鬼一样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刚才只看到一阵黑影飘过,人就…

无数侍卫四处搜寻也没见黑衣人的踪影,但是六十多个人都冲了出去,至于抓不抓得到就无从知晓了。

“传太医!”广海急得都要跳起来了。

某女见有人去拿水来给岭修阎清洗就大喝道:“你们想让他变瞎子啊?把他给我!”说完就目前搀扶起岭修阎走进了合欢殿,然后再将油灯的灯芯抽出,把油沾在手指上不断的擦拭,如此小心翼翼看得一群侍卫面面相觑,第一次听说用没可以洗眼睛的。

“痛…你就不能温柔点吗?”岭修阎怒喝道,其实心里一阵甜蜜划过,哼,就说吧,她不可能不在乎他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 自己的双目交给她来处理,总之打从心坎里就是相信她。

“啪”直接伸手狠拍了他的后脑一下咒骂道:“你给我闭嘴,大男人流血不流泪,还痛,你是男人吗?”鄙视。

“龙缘,你说什么,你信不信朕斩了你?”该死的,居然敢当众打他的头,就是母后也不敢吧?这个女人真是…

某女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不屑地说道:“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瞎掉?不知道石灰碰到水会煮熟吗?”到时候都烧死你!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不懂知恩图报的男人?

闻言岭修阎果然安分了,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还有着白色粉末,白色亵裢松松垮垮,露出了性感毫无赘肉的腰肢,少许被嵌宝紫金冠束起的发丝垂在背脊上,过长的发尖随着动作而在凳子下方摇摆,白皙的脸庞上尽是白色石灰,凌非没有去管别处,只是那么静静的先是用手指清洗,最后命人拿来点棉花,小手撑开眼皮极为细心的将所有粉末清洗掉。

人说,真正的男人做事就是比女人要细心许多,而且更有着耐心,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好了,你先别睁开,我先帮你把身上的石灰擦掉!”然后看着那群人道:“你们别站着了,赶紧弄水来啊,我要给他洗澡!”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挺善良的,谁叫自己做不到见死不救?不为别的,不做大奸大恶的事,但是也不能坐视不理,既然见到了,咱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男人嘛!心胸宽广,其实心里老说岭蓝卿快去死,要他真的出了事,让自己救的话,照样还是会出手,这就是人性。

岭修阎嘴角弯起,感觉对方不断的在为自己擦拭身体就打趣道:“怎么?你也会这么关心朕啊?”还以为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有刺客居然还叫人家来杀朕,这就算了,还在一旁欢呼,虽然打一巴掌给颗蜜枣是令人反感,可现在对方这么小心翼翼他就觉得窝心,其实他真的欣赏能临危不乱的女人,要是成香茹的话,现在只会抓着自己哭,即便是真的担心自己,可是却不能为自己做任何事,可龙缘不一样,一点也没察觉到她的害怕,能第一时间阻止别人差点弄瞎这双眼不说,还可以用最快的方法为自己清洗,还真没想到她居然还会这些呢。

“谁叫我们是朋友?”擦完身体后就带着他走入木桶,伸手要去脱裤子时,岭修阎却赶紧抓着裤头。

“你干什么?”

“给你洗澡啊,你给我松手!”刚才不是还让她大剌剌的看吗?这会儿害羞了?

岭修阎羞愤不已,紧紧抓着裤头不放,黑着脸道:“朕自己会脱,你…你出去,会有人来给朕…”不知道为何,明明心里是想的,可是对方太过主动又觉得不妥,好像自己像个女人一样,而且她都不害臊吗?

凌非看着紧闭的大门,连成香茹都被宫女们给抬出去了,还有什么人?嘴角抽搐了几下,趁其不备用力把裤子给他扒了,然后见他要骂人就试着水温道:“快进去,你放心吧,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一个男人像个大姑娘一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都不害臊吗?”看也被看了,无奈的抬脚进入木桶,等待着对方的服务,心脏再次剧烈跳动了起来,这种关系他很享受。

“我为什么要害臊?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体!”拿过擦澡布将他后背的发丝撩开,害怕那些黏在肌肤上的石灰会刺痛他,所以动作很轻柔,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了,嘴角不爽的勾着,眼里更有着郁闷。

看似不经意的话,却让岭修阎捏紧了双拳,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阴狠的说道:“是啊,你多厉害?天下间所有出色的男人都跟你有一腿,看了这么多身体,感觉朕的怎么样?”

如此咬牙切齿的讥讽凌非自然听得出,“啪”狠狠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后脑上怒道:“你这个臭小子你够了啊,老子好歹也是一个统领好多小弟的老大,刚才你羞辱我就算了,我还像个傻逼一样在这里给你搓澡,你有点良心吗?”

岭修阎伸手捂着后脑不爽的说道:“是你自己不守妇道,给朕戴了不知道多少顶绿帽子,弄得朕颜面无存!”却还犯贱一样的再次对她动心,还做出什么羞辱她的幼稚行为,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做这种事,第一次被人打了脑袋也不发怒,第一次和人打架,第一次心跳加速,第一次…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对我不好,你没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否则我会勾三搭四吗?再说了,谁说只有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女人找几个男人算什么?在我们那里离婚次数最多的有二十多次,没给你扣二十顶就不错!”古代的男人真是封建,像她以前就喜欢大波妹,技术好好的那种,处女嘛,偶尔可以尝鲜,干嘛非要去在乎别人的名节?

“语无伦次,朕问你,你还是原来的你吗?”真是什么都敢说,女人也想三妻四妾?啧啧啧!如此大胆的言论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擦完后面擦前面,摇摇头:“不是!”

“那你是准备重新开始吗?龙缘,其实我觉得我还是可以接受你的,朕是一国之君,倘若当众与你恩恩爱爱的话,一定会被天下人耻笑的,只要你愿意,放弃皇后的位置,朕把你安排在身边藏起来,为你建一座比岭岚殿还大的宫殿,然后,朕会永远都会多宠爱你一点,如何?”

好一个金屋藏娇,多宠爱一点,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喜欢在婚姻上三妻四妾?既然结婚了,就得对伴侣负责,最起码她结婚了就不会风流,懒得跟他扯这些,擦擦额头上的汗珠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想做一只自由翱翔的小鸟,没有勾心斗角,每个人都很单纯的那种,成天都要防着别人,要想好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这种生活不可能是我追求的,至于你被不被耻笑也不用担心,你不是我的菜,我想要的你是给不了的,至于皇后的位子,你现在一纸休书,我就给你!”你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呢,要是被兄弟们知道了自己和一个男人恩恩爱爱,那还不得被他们笑话死。

岭修阎睁开双眸,定定的看着她,近在眼前,却又感觉远在天边,一个他实在琢磨不透的女人,吞咽一下口水道:“朕一开始对你并不差吧?后来也是因为你自己红杏出墙,朕是一个男人,你见过几个男人可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还有你想要什么?为什么老说朕给不起?”

“一具男人的身体,你信吗?”见他摇头就叹气道:“可是我真的很想要一具男人的躯体,算了,不说这个了,我最想要的是自由,天下没有战争,每天笑傲江湖,不用害怕走到某处就要面临硝烟。”

“朕会天下一统的!”总有一天他会的,这是每个人的雄心壮志。

就你?你连岭蓝卿一半的谋略都没,在这个地方,你必须能做到真正的无情无爱才行,真正的皇帝是不可能和女人打闹的。

“如果…”想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问,却还是问了出来:“如果有一天岭蓝卿真的取代了你的位置,你会怎么办?”

如此敏感的话题瞬间让岭修阎微眯起了凤眼,阴冷的说道:“倘若他真的不知悔改,朕会在他野心起的那一天就会将他他除掉的!”决不姑息,再大的亲情,只要对方不仁,何必在说什么义?

看着他这么坚决,深吸一口气挑眉单手叉腰转动着擦澡布:“那你只会让自己更孤独,其实皇位真这么重要吗?有一天你会发现亲情比什么都重要,到时候追悔莫及,他要你给他就是了,这样他一定会感激涕零,一定会给你一个不可动摇的位子,你要怕他做不好皇帝就在一旁督促他就行了。”

“大胆!龙缘,皇宫不得干政你不知道吗?”“噌”的一声站起身子,任由水珠噼噼啪啪的落下,满脸的阴鸷,一个翻身跳入地面,穿上衣袍道:“蓝卿是不是找过你?”

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啪”,将手里的布扔进了木桶里,说起来自己和他们两个也有缘,最起码给两兄弟洗过澡,救过他们,却一个脾性,过河拆桥:“没有!”

“没有最好!你记住,朕是不会放你去自由翱翔的,龙缘,你也太不知好歹了,朕这般对你,而你却将这份恩宠给踩在脚底下,还有从今以后你都不准踏出岭岚殿半步,还不滚?”突来的怒气令他就像变了个人。

“你果然不喜欢别人帮他说话,也罢!我走了!你好自为之!”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你会发现这个世界真的只有你自己,所有的酸甜苦辣都无人与你分享。

看着她毫不在乎的转身,岭修阎微微转头斜睨着她的背影道 :“难道在你的心里,朕真的不如他吗?”最信任的臣子是这样,现在连你也是吗?我岭修阎凭什么要把皇位让出?母后这样说,你们都这样说,我到底哪里不如他?难道你们就看不到朕每天操劳国事吗?你们就看不到我的付出和努力吗?

凌非却步,仰头轻笑一声道:“没有,你比他好,好一万倍,倘若了解你的人都知道你比他好!”

岭修阎微微愣了,大步一前紧紧把对方小小的身躯圈进了怀里,紧紧的抱住,吓得凌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能规矩点吗?

“真的吗?”

富有磁性的声音里带着鼻音,凌非吓了一跳,他…哭了?赶紧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真的,我只是觉得皇位就像一个枷锁,把你整个人都锁了起来,只是不希望你一辈子被锁在里面,听你说你的母后这么向着你的弟弟,如果你真杀了岭蓝卿,那你的母后会更加疏远你,到时候你又能怎样?”只会让自己更加孤单罢了。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认为朕不适合做皇帝,因为在你们的心里只有心狠手辣的人才可以做一个好皇帝,其实你错了,那只会让人觉得你是个暴君,百姓并不会有好的待遇,朕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成日为了国事操劳,却得不到大家的认同,一个一个都倒向了蓝卿,朕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好,一个好皇帝就要心系百姓,蓝卿想要的只是这个位子,只想着被朝臣膜拜,只想着证明他就是比朕好,可是朕也是人,也想做得比任何人都要好,为什么朕就要忍让?”为什么不是他来忍让?

这一点凌非还真是明白,因为她也曾经是男人,男人的心女人永远都不懂。

岭蓝卿说过,无论他做得再好,岭修阎都会推翻他的一切建议,两兄弟一个德行,全都想着要超越对方,殊不知这样一丝的不忍让只会把关系拉得更远,到最后远到能说出痛下杀手的话,不过岭修阎,一个暴君也不一定就不是好皇帝,岭蓝卿能说出解决乞丐原的事就说明他能为百姓做事,只是你不了解他而已,你们都没吃过苦,许多做人的道理你们都不懂,只知道要打败对方,世界上最亲的莫过于亲兄弟了,你说他是暴君,不能做皇帝,然后秦始皇你们没见过,他说你心不够狠,可历史以来明君数不胜数,你们各执一词,但是明君和暴君相争,输的绝对是那位明君。

很想告诉他不要争了,可是她知道她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你还会走吗?”见她不回话,便问出了这个要命的问题,虽然没有爱,可是他真的把她当知己了,人的爱情不可能突然而来,或许有一天他会爱上她,可是又怕她会随时飞走。

“会!”

“为什么?一把推开她,双目赤红的咆哮道:“你知道了朕的一切,却又毫不留恋的离开,你这算什么?朕都说以后会对你好了,为什么还要走?因为男人吗?好!广海!”

如此大声,广海吓得赶紧推门而入,直接跪了下去:“奴才在!”

岭修阎并未去看广海,一双血红的双眸定定的看着凌非阴狠的说道:“传令下去,从今以后有任何男人敢踏入皇宫就斩立决,皇后从即日起也不得离开岭岚殿半步!”

凌非真要被他的喜怒无常弄得发疯了,冷哼了一声直接走了出去,忽冷忽热,有病?现在里面就住着五个,你怎么不去把他们赶走?想软禁我,就凭你?爷要想走,你永远都拦不住,关在密室里爷照样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奴才遵旨!”广海擦擦冷汗赶紧冲了出去。

岭修阎一脚狠狠的将桌椅踹倒,疯了一样,说什么是不想他被枷锁锁住,分明就是在为岭蓝卿说话,最后捏紧双拳看着门外发狠的眯起眼,岭蓝卿,看来你还真是个祸害,人人都说我不够狠,那我就狠给你们看看!

第五十一章 疯狂的落体

漆黑的道路上并未有人为凌非掌灯,只是按照原来的路烦闷的前进,最讨厌那种喜怒无常的男人,在你以为他会笑时,却会突然泼你冷水,然后以极其阴冷的目光看着你,这种人绝对属于两面三刀型。

真是自讨苦吃,而且每次都知道是自讨苦吃却又忍不住生出恻隐之心:“早知道就让他瞎掉好了!”狗咬吕洞宾,就算没好话算了,你他娘的也不能无缘无故来冲老子发火吧?果然是两兄弟,都不办人事。

然后在看到坐在走廊里喝酒的岭蓝卿时,再次捏紧了双拳,没看到没看到,喝吧,喝死最好,如此这般想着便大步与他擦肩而过也不留下,绝对不劝他,绝不。

“怎么?花错雨是男人,嗝。。你是不是很开心?”岭蓝卿抬起迷醉的凤眼斜睨着从身边走过的女人,语毕,再次举起一个酒坛子冲嘴里咕咚咕咚的灌着,仿佛就要这样醉生梦死般。

在这月凉如水有夜晚却个个浑身热如烙铁,凌非缓慢的转头,抱胸斜倚在木柱上盯着那一轮明月再次发呆,真的比现代的亮呢,细密的睫毛眨了眨抿嘴道:“我和你的心情差不多!”

“哼!”鄙夷的哼笑一声,再次灌了起来,大手抓着酒坛口不断的浇灌进咽喉里,神情是那么的无助,双眸更是毫无焦距:“你们在笑话本王是不是?嗝。。笑话本王嗝居然被一个男人欺骗了感情。。堂堂一国王爷,多么的可笑。。。”

“没有人笑话你,人生就是这样,喜怒哀乐统统尝过才算真正的活着,陪你喝吧!”说完就径自坐下拿过他旁边的一坛也灌了下去,甘甜中带着苦涩,苦涩中也带着辛辣,乳白色的米酒不比二十一世纪的洋酒鸡尾酒,更不像是透明的二锅头,落后的年代,就连酒都无法漂白,却是那么的纯真。

没能明白岭蓝卿为何这么难受,自己难受只是一点点,现在看来他真的生不如死,最后将腿翘在石台上,一口接一口,太多的情绪压抑着她的神经,古代走一遭,谁有这个福气?谁有?可你妈太难混了,人心叵测,更是步步为营,时刻都要担忧着别人会不会算计自己,这种生活不是人过的,和他们在一起没有信任可言,他们谁都不值得信任,唯独甜香。

不知道喝了多久,岭蓝卿缓慢转头看向凌非在月光下的容颜,这是他最最认真的一次打量她,眯着眼道:“其实你比本王活得要自在多了,你知道吗?本王好累好累,累到就想这么死扶持,从小就被送给了别人,母妃忽略让我很心痛很心痛,用出一切手段讨她欢心,十年,你明白吗?十年她才接受我,她一直说我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从母亲的嘴里听到这种话是什么感觉?是什么感觉?”

“啪”的一声将空酒坛子愤怒的砸在了地上,然后再拿起另一坛疯狂的灌了起来,脚边有十来个盛满酒的大坛子,确实有想醉死的嫌疑。

凌非瞪了他一眼道:“因为她不是你母亲!”

“一开始本王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总是这么冷漠,后来我明白了,因为她也深爱着父皇,而父皇只宠爱母后一人,所以一开始她把气都撒到我的头上了,记得七岁那年,她不小心把滚烫的茶水弄到了我的手上,却说了一句‘自己去看太医’的话,当时我的心就痛得。。。只能不断的哭泣,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泣,可我却从来没恨过她,因为她是我的母亲,哪有孩子会恨母亲的?纵使她有万般的不是,血亲关系是不可磨灭的事实,那时候我恨极了皇后!真的,恨极了!”一滴眼泪“啪嗒”一声顺着脸颊落入了酒坛里,那么的清脆悦耳。

凌非只是当一个合格的听众,确实有一点同情,并不是以前,而是他后面的故事,因为她知道结局。

“所以我处处与皇兄作对,我讨厌他,恨他,是他们让母亲这么悲伤的,然而当母亲真正重视我时,我真的很高兴,她亲自为我包扎伤口,亲自喂我吃药,还对我笑,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时间就那么停止,父皇从来就没关心过我,他只知道问我问题,而我却从来不能提问题,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对我,为什么在我面前可以把皇兄抱在怀里,而我永远都只能远远的看着,父皇死了,我没掉一滴眼泪,但是母亲却被下旨殉葬,我第一次放下尊严跪在皇后的门前不断的磕头求饶,结果她答应保母亲一命,我听了很感动!”

“但是当我回到宫殿时,却发现母妃已经。。。那一次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身体一直很好的我却也因为那一次变得不能受刺激,一口鲜血就那么毫无预警的呕出,连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也去世了,从那以后我就开始整日消沉,是那个被藏得很好的柳妃娘娘不断的劝解我,虽然她都是在骂我,但是却激起了我的斗志,让我能重新活得像个人!”

见他眼泪像断的线的珠子一样无法止住,凌非只能长叹一声,等等。。。柳妃。。柳如烟。。莫非他说的柳妃就是他?

岭蓝卿迷蒙的瞅着天边继续倾诉道:“当我真的像个人以后,一个天大的消息让我差点发疯,母后说我是她的孩子,因为生下来时差点难产,差点害死了父皇最爱的女人,就因为这个,父皇就认定我是个灾星,出生那个月,本来还可以长出一点庄稼的乞丐原突然在半个月里,快要成熟的庄稼全都枯死了,父皇再次确定了他的看法,直接将我给了一个从来就不得宠的妃子,小时候每次一看到皇兄和你哥龙翱还有一些同龄人玩耍我就很羡慕,母亲一再的提醒我不要去御花园,她说那里不适合我,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跑了过去,同他们一起玩放风筝,他们却不断的辱骂我,我一着急就同他们打了起来,把一个大臣的儿子推进了荷塘里淹死了,当时我好害怕,皇兄去告诉了父皇,从那以后,御花园就成为了我的禁区!”

凌非拿酒坛的手颤抖了一下,哥们,不是吧?你居然把人淹死了?你不能只想着你难过,人家死了,他的家人也会难过啊?不过你爹也太不是东西了,要是我,情愿打孩子一顿,然后严加管教,居然不闻不问。

怪不得这小子会去研究那个什么乞丐原的事,轻笑道:“这人啊,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还期望谁来看得起你?你自己都把自己当灾星了,如何期望别人不这么说?”

没有去理会对方,继续诉说,仿佛要把一生所有的委屈都要说出来般:“一直我就很顽皮,然而一开始还可以去和皇兄他们跟着太傅学习,时间久了,所有的地方都成了我的禁区,就像一个被软禁的人,只有一个院子可以玩乐,每天望着外面的世界,心里会是渴望,小时候最羡慕的就是那些可以翱翔九天的飞禽,每次和皇兄打架,就算伤的是我,可被罚的永远都是我,而真正该罚的人却在睡觉,他们都看不起我,就连皇后娘娘,我的亲生母亲她也没帮我说过一句话,然后等我大了,可以自力更生了,她却来一句我是她生的,这话她也说得出口!”

“你不能总是去记别人的坏处,记恨的人永远都不知道快乐为何物,这些基本做人的道理真没人教过你吗?说起来我比你小了很多岁,有时候我却觉得你有很多事情都不如我懂,你的心里全是怨恨!”凌非本想劝阻,对方却打断了她。。。

岭蓝卿阴冷的低声道:“如果你的母亲从小就把你给别人,就算每天见面也不多看你一眼,你难道就不会怨恨吗?天天让我羡慕皇兄有一个这么好的母亲,你叫我怎能不怨恨?”

靠!都像你这样想就不用活了,灌了一口酒白了他一眼:“你母亲她不欠你什么,就算她生了你,把你虐待死,我告诉你,她照样不欠你,说什么父母生儿育女就必须要尽责任,岭蓝卿,我告诉你,她要为她自己而活,而不是你,人无完人,你从小就被你爹抱去给了别人,就算十月怀胎,一开始生下来时是有感情,可慢慢的就会淡掉,天下只为孩子而活的母亲是很多,不见得不为孩子好就不是好母亲,或许她也有她自己有苦衷,总之你说的那些故意在你面前对岭修阎好,一点都不看好你,相信我,再坏的母亲也不可能这样来刺激你的!”

人都是有灵性的,没有一个母亲希望孩子过得不好。

“苦衷?呵呵!你真是天真,在她的心里我岭蓝卿什么都不是,等我不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却假惺惺的来对我好,说什么对不起的话,真是滑稽,一句对不起就把所有的事都掩盖过去了吗?期待着什么?期待着将来我给她养老?倘若真到了那一天,我是不会管的,他们死了,我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那你哭什么?”凌非站起身表情凌厉的瞪着他,一个儿子,母亲再怎么不是,那也是带你来这个世界的人,这种话都说的出口?那不是连畜生都不如了?

“我有哭吗?”不屑的瞪了她一眼,继续满怀怨恨的说道:“当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真正为我着想的人时,是烟儿给了我希望,我爱了,从那以后我的脑子里天天都是她,虽然她是我的长辈,可是在我的心里,我要她做我的女人,这一生都只为她而活,但是她却爱着另一个男人,一个无论我怎么做都抹不去的男人,她说那个男人不会要她,她说只要我帮他完成愿望她就会跟着我,条件则是要我登基,而现在他却说他是男人。。。”

“所以你认为他欺骗了你,你认为他骗你的感情和一切,你认为他是利用你,你拉倒岭修阎后他就会除掉你,然后取代你的位置,是吗?”岭蓝卿,难道在你的心里就真的没有一点光明吗?或许花错雨真的会这么做,因为他说过,他爱上了一个国君,也就是说他在想办法帮那个他爱的

男人统一天下,雄霸四方,可就算事实是这样,可这岭蓝卿也不能想点好的吗?

他已经完全不信任任何人了,因为他就是在欺骗中长大的,一个能说出亲生母亲死了也不管的男人,说明他的心中充满了怨恨,柳如烟是唯一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希望,如今没了,是不是就要去死了?见他不回话就沉声问道:“你是不是现在不想活了?”

一听这话,岭蓝卿再次摔了手里的酒坛子,跨过石台步履蹒跚的走到了空地上,大笑道:“哈哈哈。。。龙缘,你不觉得我活得很失败吗?哈哈哈。。很失败。。。既然生不如死,何不来个痛快?你说是吧?哈哈哈!”

凌非的脸越来越黑,看着他不断在院子里发疯,一身紫色纱袍子上沾着许多酒汁,转了几圈就瘫倒在地,最后干脆趴在地上不起来,不断的抓着几片树叶抛向空中,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凌非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很不想去管他,死去吧,最看不起这种男人了,心胸宽旷一点,就算你母亲再不好,可她现在确实是在弥补,否则岭修阎不会难过的,可你却把这当成了她另有所图,这种欠揍的想法真是让人头疼欲裂。

见他半死不活就烦闷的走了过去,伸脚狠狠的踹了一下,对方只是微微动了动,然后还在不断的嘟囔:“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说完就再次踹了一脚:“喂,你能像个男人吗?我草,老子最见不得你这种把命运怪罪到别人身上的人,你起来!”

“我要杀。。杀。。杀了他们。。全部杀。。”岭蓝卿伸手指着天空不断的说着。

凌非嘴角抽搐,弯腰抓住他的衣襟用力扯起来,“啪”的一巴掌重重的打了下去,怒喝道:“你他娘的给我起来,我就日了,你有点骨气行吗?”

脸上的痛让岭蓝卿愤恨的瞪向凌非,同样大骂道:“我草你娘,你敢打本王,我草。。。”

“啪”

见他骂脏话,凌非再次抽了他一耳光,瞪着眼指着自己的眼睛道:“有种你来打我啊?哭哭啼啼像个女人你算个什么东西?怎么?起不来?你看看你现在跟个乞丐有什么区别?你配当个王爷吗?”

岭蓝卿怒了,一个翻身而起,结果又“砰”的一声倒了下去,再次站起,最后还是倒下,浑身无力,更是天旋地转,眼里的泪水却没减少过,无人知道他到底有多痛。

但是凌非知道,那种压抑在心里不能说的才是真正的痛,看着他连站都站不起就再次踹了一脚,本来可以对他好点的,谁叫他平日里老欺负她?这次非要踹个够,落井下石固然不好,可也要看对什么人。

“哎哟!龙缘你个小贱人。。哎哟。。你他娘的敢打本王。。该死的你他娘的住手!”对方仿佛越踹越上脸,浑身不断传来刺痛的感觉,想反抗却毫无力气。

对方骂一句凌非就发狠的踹一脚,这种人不给点颜色看看,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连续踹了几脚后也跟着气喘吁吁了,最后再提起他的衣襟连着打了几巴掌,打得她手心都犯疼了。

岭蓝卿干脆不反抗了,看着天空大哭了起来:“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呜。。。龙缘你个小贱人也欺负我呜呜呜!”

“靠!你欺负老子的时候还少吗?”说完再打了一巴掌。

“你你你。。。老子要想杀你,你还能活到今天吗呜呜呜你对本王好,分明就是别有用心呜呜呜你打好了,打死我好了,反正老子也不想活了!”说完就用出的力气站起来戳着凌非的脑门挑衅道:“打啊?怎么不打了?有种你就打死我好了打啊。。!”

“啪”

某女甩甩手臂就狠狠打了过去,岭蓝卿瞬间转了几个圈,最后呲牙咧嘴的瞪着她道:“你还真打啊?”

凌非双手叉腰嚣张的说道:“开玩笑,你叫我打我能不打吗?是你自己叫我打的好不好?不打就太对不起你了!”一个大男人,居然嚎啕大哭,哎!平日里这么强硬的男人怎么会这么的让人觉得可怜?连自己都会觉得可怜,或许是打够了,以往的也认为可以一笔勾销了,所以目前搀扶着他道:“跟我回去!”

“我不!”一把推开她,怒喝道:“全是骗子,你们全是骗子,本王不回去!”说完干脆像个耍赖的小孩坐在地上不起来。

仿佛头上无数只乌鸦飞过,今天的不记录下来真是太可惜了,怎么办?方圆几里都没人经过,去叫他们?算了,还是自己弄吧,那些人肯定不会来,宫女们的话怕他一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来,无奈的上前哄骗道:“乖哦!给你吃糖!”

见他不说话,只是低垂着头颅,如墨的青丝都拖在了地面上,他现在就是个小孩子,喝醉了的人说的任何话都不要去听,真言是真言,但是一般都是过去,咱要展望未来,老去想过去的事还不得累死?继续哄骗道:“这样吧,你现在跟我乖乖的回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果然,岭蓝卿抬起已经被打得红肿的脸庞道:“当真?”眼里明显有着不信。

啧啧!是不是所有对他好的人他都觉得对方心存歹意?是不是自己对他好,所以他觉得自己是有目的的?无奈的点点头:“当真!”眨眨大眼,表示自己的真诚。

岭蓝卿抬头看天,嘟着嘴想了半天才笑道:“我要风筝,要最漂亮最漂亮的风筝!”

风筝?这小子想了半天就只是想要风筝?不是屈袁令?看来是真的彻底醉了,挑眉毫不吝啬的点头:“没问题,现在可以走了吧?”

这次很乖,顺着凌非的身子站了起来,将整具庞大的身躯都交给了对方,跟着她的步伐移动。

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走到了岭岚殿,而身上的男人已经呼呼大睡,该死,肩膀真要垮掉了,单手支撑着拱门大喊道:“甜香?甜香?”看来其他宫女都去睡了,甜香应该不会。

果然,甜香飞奔了出来,一见这情形就二话不说冲了过去将岭蓝卿托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的妈呀!”重死了,乖乖,爷肩膀都要掉了:“快把他扶进我的屋里去!”

“啊?那花错雨。。。?”甜香看了看屋子里,又看了看凌非,关键是花错雨都去睡了啊。

善于察言观色的凌非一下就明白了,黑着脸大步走进去,发现大堂里一个人都没有,冲房梁上看了一眼,见问仇正在打坐便冲进了主卧,果然见到了那个假女人正睡在床上,捏了捏拳头直接上前拉着他的手臂给扔到了地上。

“砰”

“啊,该死的!”花错雨本以为她会继续钻进被窝的,没想到她是将他给扯下来,本来还以为晚上可以吃大餐的,今夜可以和她翻云覆雨,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原来她根本就不这么想,还把他给扔到了地上。

凌非懒得去管他,把床铺好后就冲后面跟来的甜香道:“把他放上去!”

甜香点头,轻轻将岭蓝卿放在床沿上,然后和凌非一起让他躺好,最后再脱下鞋子,一切都整理好后才退了出去。

花错雨负手而立在一旁,烦闷说道:“他不能睡这里!”那自己睡哪里?

“呵!”冷笑一声才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缩骨功果真厉害,想大就大,想小就小,没想到一瞬间就从一个绝色美女变成了一个绝对会让女人疯狂的妖孽,一双凤眼勾魂摄魄,一个简单的发髻却出奇的诱人,一米八八的身高相当伟岸,依旧是那么的赏心悦目,不同的是那眉宇间没了往日的媚态,有着浓烈的英气,如此男人,在二十一世纪恐怕是无法找出,但是她不是个好男色的人,冷声道:“柳。。哦不,花先生,你真是我见过最无耻的男人,真的,我不想再看到你,赶紧滚!”

妈的!这里两个因为他伤心欲绝,而他倒好,还睡得下去,瞧这岭蓝卿为了他都成什么样了?居然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冷血动物,还不能睡这里,靠之,是你不能睡这里好不好?

“你。。。”花错雨点点头,一袭水蓝色的衣袍将他包裹得更加出奇的俊美,可谓是美人一笑,万物失色,日月无光,邪笑一下便走了出去,转身之际,一对双瞳射寒光,只是无从瞧见罢了。

折腾了许多才将岭蓝卿的外套脱掉,然后大家都剩一个亵衣亵裤后才钻进了被窝,每天都要遇到这么多事,能都不来烦人吗?刚要入睡时。。

岭蓝卿一个转身瞪着星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凌非,面无表情,吓得凌非刚要起身时。。。

“你一定要给我弄风筝!”

头冒黑线,嘿嘿笑了一下就闭上双目准备不理会。

“你说了给我弄风筝的,你给我起来!”岭蓝卿完全没睡意,只想不断的发酒疯,想到就去做,也不考虑该不该做,坐起身将凌非抓起来不断的摇晃。

“哎哟!我的天啊,不要折磨我了好吗?我真的好累好累,我好困了!”该死的,没酒品你喝什么酒?看着他的脸肿得厉害就点头不耐烦的说道:“一定一定,明天我就给亲手做一个最大最漂亮的风筝,爷,大爷,大哥,放过我吧,我们睡觉吧!”

要不是怕他和别人睡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给抓住把柄还真想一脚踹出去,你们两兄弟怎么就这么倔强?而且一样的好强,互为忍让,这叫什么兄弟?一个喊着要杀,一个喊着要除,有病,脑残!

“好!”岭蓝卿再次倒下,闭上双目乖乖的睡觉。

然而在凌非再次要昏昏欲睡时。。。

“龙缘你起来!”岭蓝卿再次坐起,将凌非一把拉起。

某女睁开迷蒙的眼睛看了他一下,然后就歪着脑袋带着睡意问道:“干什么?”是不是没吹灯的缘故?所以他睡不着?

“你醒醒,醒醒!”有力的双臂不断摇晃,一脸的急切模样。

“好了好了,我醒了,你到底有什么事一次性说完,算我求你了,我真的快困死了,嗷!”惺忪的双眸很想合起,那种感觉真不是人受的,顺便打了一个哈欠,聊表她真的很困,不是说喝醉的人都会倒头大睡吗?他刚才在路上就睡醒了?

岭蓝卿垂下头颅皱眉道:“我感觉脸很疼,而且身上也很疼!”

废话,打那么多下能不疼吗?揉揉眼睛无奈的哄道:“没事的,明天就不疼了,真的,只是被蚊子咬了。。。”

“胡说,明明就是你打的,你说怎么办?真的很疼!”

好小子,记性不错嘛!伸手抚摸着那肿胀的脸庞,真后悔自己干嘛要打他?受罪的还不是自己?凑近小嘴温柔的亲了几口:“乖啦!不疼了,亲亲就不疼了,还疼吗?”大爷,求你快睡吧,别折腾我了,终于明白养一个孩子有多痛苦了。

岭蓝卿摇摇头,很诚实的回道:“还是疼!”

“那你他妈的想怎么样嘛?草,老子困死了你知道吗?”愤恨的咆哮出声,发现他嘟着嘴垂头不说话,满脸委屈,最后眼里泪水泛出,某女很没良心的翻身睡下:“哭累了就躺下睡觉,不要再来吵我了!”

“你再不管我的话,我就哭了!”某男更没皮没脸没尊严,见凌非不以为意,于是乎:“啊呜呜!唔唔!”挑眉看着捂着自己的女人,样子像是在说“我赢了”!

凌非真是快被他给折腾死了,丢人吗?喝醉的人怎么这样啊?直接把他给硬按在床上,以免怕他再起来闹事,干脆直接翻身趴在了他的身上,为什么自己就没有一具这么好的身材?

岭蓝卿想坐起来却坐不起来,慢慢的不坐了,不断扭动着身躯,一张俊脸肿得像个包子,青红一片,然而眼里却有了难受:“龙缘。。我。。我难受!”

“哪里难受?我给你亲亲!”某女张嘴低声梦呓出声,早已疲惫不堪。

岭蓝卿一听,脑子瞬间炸开,赶紧抓着对方的手伸进了裤头里:“这里难受,你给我亲亲!”

“啊。。。你这个禽兽!”凌非被这一举动惊醒,直接翻身躲开,指着他警告道:“我我我告诉你啊,别给我装疯卖傻,你想趁这个机会就上了老子的话,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见她这反应,岭蓝卿不高兴了,撅着嘴道:“是你自己说给我亲亲的!”他又没强迫好不好?

“去死吧!你睡不睡?不睡我就把你丢出去了!”真是的,每次都发情,可老子是个男人,你不觉得恶心啊?好吧,身体是个女人,可我的内心是男人啊。

“可是你上次也给我摸了呀,那你再给我摸摸!”不亲算了,摸摸也行。

“摸你妈个头,我说你小子行啊,晕了还是醉了都是个色狼,想找女人去找妓院不就好了?”戒备的再次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深怕旁边那个人趁着自己睡着后把自己给上了,那以后还怎么见人?越想就越清醒,而一双眼睛却疼得要死。

岭蓝卿或许还存留着一点意识,即使是欲火焚身也没自己去解决,总觉得自己给自己做这种事有点丢人,于是乎准备就这样等凌非睡着后再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