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身边的那些男人统统消失的,而你,要是永远都忘不了弦音,那么他…就得死。

我倒要看看谁还敢找你,你浑身都长满了刺,而去有的是时间把你的刺一根一根的拔去,直到你永远也不敢想其他人为止,你说得没错,人心都是随着环境来改变的,而你却让我不得的挫败。

脑海里全是当日离去时的影子,全是对方和千河在窗边拥吻的画面,凌非,不要让我发狂,否则你承受不起的…

你所说的帝王是无情的,那么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无情的人。

“到了到了,前面就是大芥山了!”白风指着前面的一座山道。

闻言马车里的两个快死之人终于兴奋,都炯炯有神的望着前方,凌非伸手摸了摸怀里的发簪,咧嘴道:“哪里也不去,直奔袁家寨!”倒是要看看是个什么地方,居然让这么多人争得头破血流。

“噗…凌非,你说着大芥山的大芥城里是不是有个大芥楼?”宗原藤抿嘴笑道,悠哉悠哉坐在窗户口,恣意得很。

“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你看我肚子,大的好快!”伸手摸了一下,听说七到八个月的时猜叫夸张,像一个球…

“老大~后面有两个高手靠近!”就在这时,白风收紧缰绳,举起剑一跃而起,落在车顶,望着后面飞奔而来的一红一青,明了的眯眼,池冥竹和那个奇怪的面具男子,他们来做什么?也想去袁家寨?这可不行。

凌非掀开帘子望着远处,顿时黑了脸,只见道路两旁的树林上方,两个人都在树顶上狂飞,这分明就是在比试。

没错,比试。

赭炎的双目血红,可惜无人能看到,张开双臂不断的狂奔,该死的,这个男人好厉害,体力比他还好,当初修炼肉体时没有加入任何的神力,就怕被一些得道之人看出不是凡人,否则也不至于飞了这么久都只和对方来个平手。

血红色的眼珠里更是有着怒火,凡人,他居然比不过一个凡人,心里有一股冲动,想使用法力,不行,都知道只见的内力只有八层多一点点,如果跑赢了一定会有人起疑的,该死的,好累啊,不行,一定要超过他。

池冥竹也飞的满头大汗,双腿不断踩着树尖前进,这对手有病吗?本来是他自己跑的,突然跳出来一个青衣人,就这么和自己赛起来了,不服输的性子令他也跑,就这样比了起来。

咬紧牙关死命的跑,我跑,我跑,我跑跑跑。

赭炎实在不行了,毕竟这身体沉睡太久了,好像直接变回原形,那样别说被人追了,就是如今在缘度寺的大哥也追不上他,同样呲牙不要命了,我追,我追,我追追追。

‘嗖嗖’

凌非等人只听到这么两声,那两人就不见了踪影,摆手道:“走!他们去就去吧,反正袁家寨的人们也不会听他们的!”

“是!”白风重新开始驾车,没有去追那两人,马怎么追得上八层内力的人?

“你说他们像不像在赛车?”宗原藤很是羡慕,也好像去和他们比试一番,可惜这内力才到三层,道五层据说要好几年的,孟婆婆说的宝贝到底是什么?哎!要是有点眉目的话就一定去找,这样自己就能轻而易举的超过他们。

凌非赞同的点头:“和赛车的区别就是他们不会撞车,没有交通规则,多好啊?”

‘嗖嗖!’

又是两声,赶紧看向外面,只见两人居然原路返回了。

赭炎气喘如牛了,憎恨的看看池冥竹,又赶紧看着前方疯狂的跑,他绝对不会输给一个人类的。

池冥竹也一样,见赭炎不停下来也拼命的跑,他娘的,老子就不信跑不过你个面具小子,堂堂嗜火境的主人会输给一个无名走卒吗?不可能…

“呸!”赭炎冲池冥竹吐了口口水。

池冥竹边跑也边吐口水,跑着跑着,就站到了马车前打了起来。

凌非差点被突如其来的停车栽出去,赶紧跳下去走到马儿身旁望着一红一青打得不可开交,和宗原藤互看一眼,均是不解,不是在赛车吗?怎么赛着赛着就…

“你是谁?居然敢吐本尊!”

“是你先吐的,呸!本座今天就让你尝尝厉害!”

都没用武器,只是拳脚相加,白风白羽都无聊的坐在车沿上,他们两个的武力和他们差不多,肯定能打过,比较他们消耗内力太多,几乎就快消耗没了。

赭炎气得快炸毛了,火爆的脾气也就连玉帝都怕,这小小的凡人居然敢吐他?简直不要命了,然而发出根本就打不过他,几乎两人谁也占不了便宜,知道内力耗光了两人才抱在一起不断的摔。

没有内力,就比谁的力气大。

池冥竹丝毫不示弱,肉搏许久,实在没力气后才坐在地上喘息,狠狠瞪着面具男道:“你真他娘的脑子有问题!”该死的,他惹他了吗?先要比赛的是他,后来先吐口水的也是他,凭什么他就不能回敬?

赭炎一听,这还了得?捏拳爬起来大口喘着粗气道:“呼呼…你这不入流的人类,居然敢骂本尊脑子有问题?”从来就没人和神敢这样骂他过,今天他要打死他,一定要的。

第九十三章 小贼赭炎

眼尖两人又要打起来,凌非双手环胸斜倚在车身旁玩味的抖着小腿道:“喂!你到底想怎样?”

赭炎愤恨的看着她,该死的,多少天了?她居然从来就不脱下他的衣服,那是织女亲手缝制的,丝线也全是天蚕丝,是凡人可穿的吗?天上的神灵一定能看到,也能想到她是从自己身上扒下来的,颜面何存啊??

“你!低贱的凡…女人,快把本尊的东西还来!”连看都不屑去看了,直接高傲的抬头看天!哼1和凡人说话也降低身份不是?

好小子,贼嚣张的,宗原藤判断他的年龄,大概就只有二十五到二十六,成熟男人的标准年龄,这个人到底在哪里见过呢?心里一阵强烈的感觉让他慢慢瞪大了眼:“你…你是祈神山里的那个万年尸体?”

‘砰砰!’

白风和白羽被他这么一提醒直接从车上摔了下去,爬起来赶紧走到凌非身后,是他,绝对没错。

凌非见他们都吓得不行,赶紧出声制止:“没事没事,他就是个人,可能是中毒了,所以才在里面解毒,当时我摸过他的身体,有弹性的,而且现在也有温度,放心,不是僵尸!”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白风白羽这才伸手拍着胸口,吓死了,还以为真的触动了妖魔鬼怪,知道是人后举起剑道:“你要什么东西?”

“衣服,火凤凰,画卷,册子!”这四样都不可少,至于那些自己提炼出来的月明珠,哎!拿去吧,反正你们也不会用。

凌非刚要说不在她身上时…

“老大,快还给他把,当时就不同意你拿,看吧!找上门了!”白羽瞅向凌非劝阻。

呱呱呱~~~~一群乌鸦飞过,凌非头冒黑线,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无奈的伸手进怀里摸着雕塑,一定是宝贝,这衣服是最好的证明,而且没见过哪个水晶会如此坚硬无比的,摸着那平滑的腹部,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

“唔…”赭炎赶紧转身,低头看着小腹下,该死,又有反应了,而且显而易见,只能飞身离去,女人,你不能这么无耻…

“奇怪,他怎么走了?”白羽抓抓后脑。

凌非也不解,拿出雕塑看了许久,不明白,完全不明白:“算了,赶路!池冥竹,你还好吧?”

“哼!就这无名走卒,我怕他才怪!你们说他是谁?”和自己打成平手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是这个人是谁还就真不知道了,八层内力的高手其实算算还是能数得过来,九层就真的不多了,十层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只有当日去过祈神山下的人知道弦音有十层的内力,不是人…

“他是谁我们也不知道,你一定要跟着我们吗?”搀扶起他在屁股上狠狠的拍了几下,弄掉尘埃。

“喂!你摸哪里呢?”该死的女人,不过也没挣脱,火红色的衣衫就这么被对方拍得‘啪啪’响:“有我在,你不是跟安全吗?万一袁家寨的人把你当仇人怎么办?带我去!”

“呸!想要屈袁令就直说,算了,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去吧去吧!

于是乎马车多了一个人,刚才的青衣男子不知去向,都不认识,也懒得去过问,美人太多了,已经看腻了,所以对于凌非和宗原藤来说只有去袁家寨最让人兴奋,也最安全,万一又来一批杀手怎么办?

总不可能有人敢杀到袁家寨吧?

而某火鸟正偷偷摸摸的看着林子四周,发现动物太多,全都惊愕的看着他,而且飞禽都久久不走,怒喝道:“快滚!”

两个字,兔子害怕得躲进了洞里,不敢现身,禇炎烦闷不已,阴冷的说道:“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全部滚!否则烧死你们!”

所有动物这才无奈的闪开,十几条蛇从洞里钻出游走,红之炎就是这么霸道,确定没有任何生物后面具男子才化身为一只火凤,飞身道树干上边小心翼翼的四下张望便再次用翅膀解决着原始欲望,越来越渴望对方多摸摸了,好舒服,为什么她都不摸了呢?

马车里的凌非还真不知道对方的感受,举着雕塑道:“你们说他为什么一定要拿回这些东西?难道真是宝贝不成?”

“这雕工也太…”池冥竹盯着那凤凰的小老二无语:“够精细!还是公的!”

“是啊,而且砸也砸不烂!”抚摸几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某火鸟瞬间喷出一点点火星子,好舒服该死的,一边担心会有人看到,一边舒爽至极,女人,别停…不一会儿就一泄千里,盯着树上的液体,深吸一口气‘嚯!’喷出一口火。

‘喀吧!’手臂粗的树直接断裂,赶紧飞走落地,再次变成了一位佳公子,手里的折扇旋转了一圈,自己真是疯了,二哥,你居然也不帮着我说话,哎…

“我靠!他又来了!”宗原藤盯着后面不断飞来的青衣男子惊呼,轻功好好哦。

不到片刻,赭炎就跃上了马车,坐在凌非的身边喘息:“你们居然不等我!”该死的人类,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天庭中的大火神,居然丝毫不给他面子,哎哟,脑充血了。

池冥竹是真的看他不爽,这人绝对的眼高于顶,盯着凌非冷笑道:“哼!目中无人,一个小杂毛也敢和本座比,自不量力!”

凌非捏紧拳头‘砰’一声打了过去,正中某人的鼻子:“下次想指桑骂槐请你看别人,懂吗?”即便知道他骂的不是自己,可也觉得不爽是不是?还骂的这么难听。

“你说谁是杂毛?本尊乃天…本尊乃…”该死的,自己在人间没有身份的,要说是天庭的大火神吗?不行。

“切!乃什么乃?出门没吃奶啊你?”某池怕他就有鬼了,武功相当是吧?可本座还是这全天下富豪榜第二名,就这一点就压死你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想要买高手多的是,嗜火镜的高手个个都是女人,迷也迷死你。

“你说什么?”赭炎一双眸子就要变红时…

“好了!”凌非大喝道:“你们两个大男人这样吵来吵去有意思吗?是条汉子就他妈给老子滚下去用真功夫较量!”烦不烦啊?

“嗯?”两个人一同怒火中烧的看向她,恨不得就这么在她身上射出两个洞来一样。

某女搓搓手臂,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无奈的说道:“好吧!我的错,别吵了,谢谢,你叫什么?”

宗原藤也看向了面具男子,你叫什么?为什么我会突然觉得我好像是知道的?你叫什么…叫什么…

“赭炎!”不必要隐瞒,高傲的吐出,众神听到他的名字哪个不是退避三舍的?

“赭炎…赭炎…苍凛…雀尤…”宗原藤闭目缓缓念出,好熟悉的三个名字,到底是谁?是谁?却又想不起来,头疼欲裂。

赭炎很是无奈,该死的阎王,居然这样捉弄他的兄弟,玉帝,你看到了吗?哎!真想上天告诉你,可我又不能害了我自己,淡淡的问道:“苍…弦音什么时候来你们这里?”

凌非微微捏紧拳头,冷漠的回道:“他永远都不会来,别说他,你到底是谁?为何在祈神山下?”弦音…好熟悉又久远的两个字,你过得还好吗?这么久都没你的消息,看来你已经回到了缘度寺,你现在在做什么?可否想起过我?自嘲的笑了笑,他怎么会想自己呢?对于他来说,没什么比佛经更重要了。

这样啊,还以为可以看看他呢,在地府自己又不能去看,听闻大哥的容貌和以前有着几分相似,一万年不见了,幻镜里看的哪有近距离接触好?好像你们呢,二哥和自己认识的完全不一样,堂堂粉之炎怎么会丑成这样?丢死人了,不看了不看了。

哎!等你们两个死了去了地府一定会发疯吧?居然做了这么两个角色,小弟也无能为力,都是大哥的错,三千万年,是否出去后大哥依旧会成天在洞里修炼?然后小气的玉帝再找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将他关押三千万年?

“如你所说,我其实是一个前辈的关门弟子,中毒了,所以要去寒冰洞疗伤!”见大家都相信了就在心里摇摇头,真是好骗的人类。

一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赭炎和池冥竹是两看两相厌,一个嫌弃对方狂妄自大,一个嫌弃对方小看他,如同打冷战。

天黑时刻终于到了一座大山的脚下,纷纷下地,两座山如同两个守护神,中间是两丈高的木栅门,每一根柱子都有大腿那么粗,下面均是被削尖,门口站着两个手持长枪的壮汉,目不斜视,即便是看到了凌非也没走神,依旧望着前方。

“这就是袁家寨?”好奇的看向白风。

“嗯!来过一次,不过这两人武功深不可测,里面五千人更是神人一样,估计武功比我们还要高,从来没比试过!”白风做着解释。

池冥竹不断的惊呼:“本座都不知道袁家寨在这里,你是怎么知道的?”这白风白羽的内力和他几乎一样,但都只是平凡人,构不成威胁,却还是心生佩服。

两兄弟没回答他。

赭炎可谓是对所有的凡人都是不屑一顾的,大摇大摆的走上前,站在大门前道:“你们两个,见到本尊来了还不快快打开门叫你们的主人来迎接?”

凌非吞咽了一下口水,这个人到底是谁呀?架子真是大得出奇,疯子?

“脑子进水银了!”宗原藤盯着赭炎自言自语。

两个守门员连看都不看带面具的人,目光清冷,样子比任何人都要嚣张。

“你们知道本尊是谁吗?”赭炎再次被人类快要气死,伸手就要去给其中一人一拳,对方居然瞬间躲过,自豪甚至还反手将他拿下:“放手,该死的放手,你们的胆子真是比天还大,放手!”

壮汉一把将他踹开,冷喝道:“尔等何人?居然敢来这里闹事?”

池冥竹双目冒光,反正对这五千人的兴趣也不大,最重要的是拿到神药,能进去固然好,凌非一定有办法进去的。

‘砰!’火鸟摔了个四脚朝天,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要使用法力时,又突然收手,惹急了管你这里是哪?一口火就烧死你们,忍住忍住,不能冲动。

凌非瞪了赭炎一眼,拿出屈袁令送了过去:“我要见你们的老大!”

拿过发簪仔细看了许久,壮汉才眯眼打量起凌非,不是少年?这就是龙缘?

“娘娘稍等!”说完就走了进去。

“自不量力呵呵!”越过赭炎身边时,池冥竹鄙夷的说道。

噢!气血上涌了,忍住忍住,凡人,低贱的凡人而已,和他置气不值得。

许久后壮汉才出来将发簪交给了凌非,拱手道:“请!”

“谢谢!”说完就带着大家走进了这传闻中的袁家寨大门。

门口的两个守卫却面面相觑,最后脸色相当的沉重,瞳孔里有着无奈和无助。

走出两座山后便往右拐,一大片平地上正有几千人在练武,地的面积相当庞大,然而远处可看到还是山,这块平地是在山中间的,无数的瓦房排列着,一面‘袁’字旗飘在一间正屋的前方,如果中国的国旗,红色的布,黑色的字,比国家军队的旗还要威风。

没有任何女子的气息,‘哈…哈…’练武声此起彼伏,此刻凌非等人站的位置是斜坡上,下面的人们应该早就感应到了他们,却视而不见,不断的操练。

“这才叫真正的目中无人!”赭炎指着他们道。

凌非也很是不解,心里七上八下,说真的,这屈袁令为何在御剑邪人身上还真不知道,他偷的?抢的?还是他根本就是袁家寨的当家?一切的一切都是个谜团,唯独赌一把,如果不来,那么别人就会向自己抢夺,然而来要这五千人的命,你们这样操练就是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去卖命吗?为什么?傻?

缓慢的走到那个坐在旗帜下的袁家寨头目的身边,此人二十来岁,身材魁梧,如同一个大将军,目光闪烁,捏住宝座扶手的大掌在持续收紧,一张大众脸,眉宇间的强硬不怒而威,天色已经慢慢在进入黑夜,而那有着将近五千人还在不断的操练,这位可能是头目的人也没有要同凌非他们打招呼的意思。

“那个!我叫凌非,他们是我的朋友,屈袁令在我这里,当然,我不是来叫你们去…”

没等对方说完,男子起身看了凌非一眼,同样有着无奈:“袁林,带他们去客房!”说完就转身走向了主屋。

“喂…”凌非还想说什么,但是又闭嘴了,这些人好像很不欢迎她一样,莫非御剑邪人真是他们的人?那自己不是很危险吗?

“请!”袁林伸手指着前方,然后就冷着脸开始带路了,步伐平稳,走的是军人步,如一条直线。

宗原藤也是不明所以,我们不是来要你们命的,至于这么摆脸色吗?

他们没看到那五千人哀怨的看着他们,最后更是有了无奈和憎恨。

盯着前方的男子道:“你叫袁林是吧?你们是不是每个人都姓袁啊?那不是很别扭吗?”

“只有你们这些外人才会觉得别扭!”袁林冷漠的回道。

这回答,太不给面子了,某女不断的腹议,留还是不留?这里很安全,走了岂不是很可惜?

直到开饭时间大伙才被请到正厅,五千人都坐在院子里,四周火把无数,将这山底照的通明,无数人吃饭的声音异常大,赭炎脸色越来越黑了,没素质,太没素质了,吃饭怎么可以发出声音?

凌非带头,跨过门槛就见到三位勇猛的男子坐在副座上,主座无人,袁林上前冲凌非弯腰道:“姑娘请上座!”指向主座。

“啊?”这次连池冥竹都惊呼出声了,还以为他们很讨厌凌非呢,原来不是?那是什么?

宗原藤等人只能走到空位上,围着简陋的圆桌,而凌非则无奈的上座,无视献殷勤,非奸即盗,不得不防啊,这该不会是鸿门宴吧?

“介绍一下!在下袁鹏,三弟袁豹,四弟袁虎!”袁鹏眼里有着心虚,明眼人都看得出此人不善于撒谎,那双黑瞳不断的飘忽,生硬的伸手指着一旁坐着的两位头目介绍。

凌非的心不断的狂跳,该死,赌错了,这分明就是豺狼虎穴,不过并没有袁鹏的紧张,起身拱手笑道:“在下凌非,二弟宗原藤,三弟白风,四弟白羽,嗜火境主人池冥竹,神秘面具人赭炎,今日前来是为了…”

“好了,你们的目的我们知道,这些以后再说,来来来,各位风尘仆仆,袁鹏为大家接风洗尘,请!”举起桌子上的一杯酒送到了凌非的手里。

赭炎微微眯眼,听出了着袁鹏心跳频率过高,更有着心虚,冷笑道:“喝!”说完也举起一杯酒灌了下去,果然有毒,立刻使用法术将桌上的杯中物统统洗掉,这不算触犯天条吧?这可是在自救是不是?

再说了,这种小小的惩罚最多就比两位哥哥多关押几年,无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应该可以将功补过吧?

见赭炎喝了,凌非心里的大石这才落下,同三位当家一同举杯笑道:“请!”说完就豪迈的仰头一饮而尽,据说酒喝多了对胎儿很是不好,可是人在江湖上行走,是无法不喝几杯的,否则就会让对方瞧不起你,实属无奈啊。

喝完后,三位当家都微微蹙眉,袁鹏个子有点矮,几乎只有一米七,老三袁豹一米九零,老四袁虎一米八五,身高不一,但浑身都充满了肌肉的味道,皮肤黝黑,袁虎穿的是短袖灰色短衣,中间一个腰带,长裤,强壮的手臂露在外,皮肤有些泛红,常年晒太阳的缘故,腕部带着两个护腕,完全就是个莽夫。

三个人都是无谋的勇士,凌非放下酒杯见他们神色不对劲,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袁鹏瞅向杯中物,明显有着不敢置信,为何没感觉到毒发?望向袁林:“怎么回事?”

袁林摇头,他真的有放毒的。

赭炎慵懒的靠进椅背里,白皙的大手玩弄着白瓷杯笑道:“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们没被毒死是吗?”

“真有毒?”凌非也不解的看着酒杯,怪不得他们的神色怪异,分明就是想毒死他们,眯眼道:“为什么?我们只是走投无路,小女子身怀六甲,只是想在这里顺利度过大半年而已,为何要置我们于死地?”为了你们,我几次都差点丧命,就是这么回报的吗?

袁豹也心虚异常,不敢去看他们,垂头蹙眉道:“你是龙缘,拿到屈袁令是为了让我们帮着冷夜攻打魏月国,帮着他争夺天下,我们死没关系,但是我们就是死…也不会帮冷夜!”抬头坚定的看着凌非,眼里有着仇恨之火。

“如果我要是帮冷夜的话,屈袁令早就给他了,当日在东岭国皇宫屈袁令之争我想你们应该不会不知道吧?我拼死不交出去无非就是不想你们无辜丧命,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孩儿胎死腹中!”‘砰!’的一声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眼神凌厉。

如此恶毒的诅咒让三位当家都震撼住了,袁鹏摇摇头:“姑娘不必这样,我想你也看出来了,我们只听命于屈袁令,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就得壮士一去不复返,这不夸张,这就是我们活着的使命,我们活着不为别的,只为帮助那个拿着屈袁令的人去死,如今你拿了,我们就得无条件的听从,但是冷夜的话,我们真的无法帮,请姑娘见谅!”说完救跪了下去。

“请姑娘见谅!”袁豹袁虎也一同单膝跪地抱拳,头都沉重的歪向了一边。

什么意思?看向那些酒杯,他们是和自己一同喝下去的,说明是想和他们一起同归于尽,怪不得刚才那些人不欢迎自己,可理由是什么?冷夜如何得罪了他们?抿嘴道:“你们起来吧,我不会拿你们的命去帮谁争夺什么,屈袁令只是一个簪子,你们没必要如此听从!”

“不!”袁鹏抬头坚定的说道:“除了帮冷夜和煜寒,我们定会听命姑娘!”

不是吧?你们也太笨了吧?怪不得这么多人都来争夺,原来你们是真的很信守承诺,做了几个深呼吸后点头道:“好吧,先起来,说说,冷夜怎么得罪你们了?”

袁豹伸手道:“姑娘请来!”说完就转身大步走向了后屋。

凌非点点头,离去前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酒杯,奇怪,毒酒为何没毒死大家?莫非是赭炎?没见他下手吧?算了,先去看看怎么回事再说。

等到了后屋,是一个兵器房,刀枪棍棒样样齐全,而袁豹走到一面墙前扭转了一个花瓶,一扇门那么宽的墙壁缓缓上升,密室,大家都知道。

密室里只有中间的一副棺木,四面墙里没有任何的装饰,凌非和宗原藤互望一眼,一起走到了棺木前,见到的是一具骷髅,没有惊慌,但是脖子,四肢都分家则有些奇怪了,这就是传闻中的五马分尸?

袁鹏的眼里有着水雾,谁曾想到这么强硬的汉子也会落泪?盯着那骷髅道:“其实我们三兄弟都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我们还有一个大哥,我想你们应该认识他,江湖上化名为柳百万,实则叫‘袁硕’,而里面的就是我们的父亲!”

“啊?柳百万是你们的大哥?”凌非有些吃惊,不是吧?这么巧?他可是叫自己老大的啊,为什么他都不说?他知道自己是龙缘,拿着屈袁令,为何都不闻不问?

“是啊,不过大哥基本不怎么回来,天下也没几个人知道他是袁硕,袁家寨的大当家,就连他的那些兄弟也不知道!”袁豹也解释。

气氛慢慢变得紧张,凌非伸出食指摇道:“不对不对!你们的爹死了,可柳百万说他有一对刁钻的父母!”

袁虎抓抓后脑,疑惑的说道:“不可能的!除非是大哥有难言之隐,想隐瞒什么,总之我了解大哥的脾气!”

一听这话,凌非在心里把柳百万骂了个狗血淋头,我有这么差劲吗?又没说要你娶,居然这样来吓唬我:“好了,还是说说你们的父亲吧,是冷夜?”那骨头的碎裂程度应该就是五马分尸的,年月不长,大概十年,啧啧啧!古代人太残忍了,给一刀不就好了?

“不是!是煜寒,你们不了解这个人,相当残忍,如果帮了冷夜,就等于帮了煜寒,此人不简单,我们不可能帮他的,姑娘,希望你谅解!”那可是杀父仇人,还是这么残忍的死法,恨都恨到骨子里了。

“嘶…你开玩笑吧?煜寒那狗腿子有这个本事么?你们应该是习武世家,怎么能让他给…”指了指骷髅,某宗摇头,不相信。

凌非则信,因为她早就想到煜寒这个人很不简单了,杀父仇人岂会搞错?三个大男人都默默落泪,也甚是悲伤:“你们的队伍这么强大,为何不帮着东岭国或者魏月国去攻打他?”

袁鹏摇头:“不能,因为一定要听命于手持屈袁令走来的人,我们是立过誓言的,在我们父亲在世时就有了这个袁家寨,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组织这个寨子的,只有父亲,可惜…但是我们都是守诚信的人,五千兄弟,不多不少,个个都在长年累月的训练,就为帮助那个那屈袁令而来的人,想必就是姑娘了!”

“昏!听闻你们其实内力并不高,要吃什么神药对吧?”眨眨眼,天下怎么会有神药?

“没错,是父亲留下的神药,吃了就可以以一敌百,而且可以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吃完就会浑身充满力量,直到发泄完就会精疲力尽而亡!姑娘不用担心,我等早就看破了生死,你叫我们去我们就去!”袁虎也抱拳道,很诚恳。

凌非再次无奈:“放心吧,我不会要你们去死的,我又不打江山,我只要留在这里就好,说说你们的父亲是如何丧命的?”既然那时候他是袁家寨的寨主,煜寒没理由杀他吧?莫非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可死的理由总有吧?能被五马分尸,那一定是得罪的厉害。

“我们也不知道!”袁鹏摇头,眼里再次有了苦涩:“如何得罪煜寒,在什么情况下被分体的,一切的一切都无从得知,我们也很想知道他到底如何得罪了那个丧心病狂的人!现在你们看到的只是遗骸,其实被送到家时,除了一张脸,几乎全身的肉都已经被一片一片的割去,活生生的千刀万剐,千刀万剐…浑身的肉都被削没了后却还活着,再被分尸,何其残忍!”还有许多他们不知道的折磨。

“你是说就一张脸完好无损?”凌非暗暗捏拳,越听越吓人了,煜寒居然这么恐怖?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变态,他是要袁家的人认清那个人就是他们的爹,在他们哭天抢地时他却在家里乐不可支,听闻他才二十六岁,十年前…十六岁,简直不敢想象,他的父母在他几岁时去世的?听闻在他懂事后才走的吧?为何会这么令人心惊?

袁豹看着遗骸苦笑着点头:“我们一家人本是北寒国帝都的商人,那时候我们也还小,十几岁,父亲把屈袁令给了我们后就说了很多话,要我们立下誓言好好保护袁家寨,里面的五千个少年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孤儿,大小不一,都是无父无母的人,而且全都立下血誓会听命于袁家寨,父亲死了,我们的母亲也跟着一同上吊了,幸福的家庭破裂,我们四兄弟就来到了这里,一开始也很惊愕,五千个人真的很听话,而且到现在都没一个人逃跑,说实在的,我们也本组的为什么他们的意志这么坚定!”

你们也不知道?那么说就只有这五千人知道了,看了看门口的袁林,发现他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他知道,但是他不会说,这种准备随时送死的人无论你怎么问他也不会说,自己也不会逼迫,因为那样太残忍了。

不说就不说吧,总之要说五千个人心口合一真的不容易,明知道会死却一个也不逃走,这是何等的难得?即便是袁老从小就抚养他们的话,那么也不可能,五千个人的想法一模一样?这也就太巧合了,不可能是因为袁老的恩情,那是什么呢?

“对了!煜寒知道你爹的身份吗?知道他自己是你们的杀父仇人吗?”见他们点头,自己猜对了呢,十六岁就如此果断的男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去攀附别人?看来他的心机重的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他知道就算他拿到屈袁令也没用,所以他选择和冷夜为伍,让冷夜来争夺,等冷夜和他一起夺下江山后就吞并了对方,那么他就可以真正的凌驾九霄。

到底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好你个煜寒,够狠,够毒,够残忍,够聪明,少年老成,你成功了,冷夜被你骗得团团转了,可是你也应该想到过袁家寨的人不可能帮冷夜,那你还和冷夜来抢什么?微微眯眼…他是想要袁家寨的人统统切腹自尽。

得不到,毁之,确实像你呢。

赭炎可谓是无聊透顶,你们人类就是这样,老爱抢夺,抢夺完了女人抢地位,金钱,互相残杀有意思嘛?还是神仙好,偶尔去除妖就算是任务,管理管理三界,根本就没这么忙碌,更没阴谋诡计,要是众神打起来可了不得,三界天为大,天庭没了那么三界也就没了。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了?说来说去说一个死人,早就去投胎做人了,何必念念不忘?

宗原藤摸了一会下颚呲牙道:“煜寒,其实我也觉得他很不简单,你们发现没?他特别爱挑拨离间,真的!”以前还觉得一个帝王做成他那样窝囊简直就是连只狗都不如,看来不是呢…

“嗯!算了,不说了,我们去吃饭吧!”说完就走向了密室外,有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