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河坐在地上擦汗,长这么大从来就没这么消耗过体力,三千青丝随着冷风拍打在面颊上,生疼生疼,血红色的缚龙索也正滴着血珠,好多尸体,如果昨天自己没来会如何?凌非,你会死吗?

‘砰!’

突如其来的声音捉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只见那个站在角落的女子正闭目倒向地面。

池冥竹见状赶紧几个翻滚过去,却还是没来得及。

庞然大物落地,溅起了些许尘埃,她如同失去了生气,从来就没见过她这么虚弱。

宗原藤也连滚带爬的过去摇晃她的肩膀:“凌非,凌非?你他妈别吓我啊,凌非?”

而白玉邪却还在挥舞他的胜利成果,并未发现下面的异样,赢了,真的赢了,如今魏月国加上永耀部落和冷夜输的四十万,还有二百三十多万,而三国本来就只有五百六十万,这次和上次的,那么还剩三百六十万,如果再用三十万换来一百四十万该有多好?那么两国兵力就相差无几了。

“天啊!凌非你怎么了?”左莺莺一见大家都围了过去也爬起来和千河互相搀扶着接近。

正得意忘形,异想天开的白玉邪也发现了不对劲,‘啪’的一声扔掉旗子学着凌非顺着油腻的斜坡滑了下去,拨开人群道:“怎么样?”神情紧张,显而易见。

军医摇摇头:“和大家一样,太过疲累!皇上,你们赶紧回营歇息,我带几位好友先为受伤的兄弟们包扎!”

“辛苦了!”温柔的笑笑,最后和池冥竹一起抱着昏倒的女人走向了营帐。

大伙几乎从晌午睡到了第二天清晨才纷纷醒来,不断收拾残局,将那敌人和魏军的尸体都放到了一起焚烧,浓烟滚滚,并未有太多的喜悦,如果赢了就能振奋的话,他们希望永远都不要赢,代价太过惨痛了。

淡雅的帐篷里围满了人,千河坐在床边紧紧抓着凌非的手不放,这里这么危险,为什么你要来?

无数补品堆满了四方小木桌,袁家三兄弟,吴拓,岳峰岳洪,白玉邪,左莺莺,默莲,白风白羽,池冥竹都等待着她的醒来,为什么还不醒?

宗原藤急得团团转,这里死不死人他不想管,也不心痛,在这异世他只认凌非一人,没有她,他还就真的活不下去了,以前是,现在更是,那个脚踏七星的人到现在还毫无头绪,其实都想到了弦音,可这一句似魔非魔又推翻了所有想法,弦音慈悲为怀,哪里是似魔了?

卷翘的睫毛动了动,微微眯开一条缝隙,入眼的是千河那张还未完全成熟的容颜,洁白如玉,不染纤尘,没得动人心弦,那双大大的桃花眼永远都是那么的可爱,超越了无数妙龄少女,小嘴正焦急的说着什么,微微蹙眉,是他故意在逗弄自己吗?为何什么都听不到?

“你说什么?”看向床外,全是一些担忧的表情,咧嘴笑笑,又一次在生病时醒来看到这么多关心的目光,好温暖,晕倒前我就知道你们不会让我有事的,最起码宗原藤绝对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你听不到我说话?”千河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黑葡萄一样的瞳孔逐渐胀大:“你别吓我!”

“哦!听得到了,刚才有一瞬间的失聪,你们都还好吗?”欣慰的笑笑,吓死了,还以为聋了,人的五官缺一不可,没了双目就会一辈子面对黑暗,没了双耳,就会一生的恐惧,听不到,就会莫名的害怕,谢谢老天爷没有摧残我。

千河闻言拍拍胸口,焦急的继续追问:“你感觉好点了吗?你身子很虚弱,饿不饿?想吃什么?”

左莺莺也上前抓着她的手道:“我亲自下厨!”

“我也去做!”默莲双眼红肿,是她给了自己希望,如果她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摸摸肚子道:“真的很饿,不过我不要吃你们做的,我想吃意大利面!”

“意…什么面?”左莺莺回想着自己知道的食物,有这个面吗?

某宗尴尬的咳嗽:“咳!她说的是我们那个地方的面,你休息好,我去给你做,不过有可能不好吃!”

“算了算了,随便弄点吃的吧,我真饿了!”食量越来越大,这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没吃到东西了,再饿下去,胃都要抽搐了,就宗原藤这种富家少爷,还做饭?能吃吗?

见她还能开玩笑,大家悬着的心这才放下,都散去准备自己的事了,只有千河说什么也不走,大手温柔的摸着那冰清玉洁的容颜责备道:“你都不知道军营是个最危险的地方吗?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样子?”

问你的小小空间里处处都洋溢着柔和,挑眉不以为意道:“大男人哪有那么娇嗔?要不是这身体,我是不可能倒下的,对了,你怎么来了?还有你上次用的招数不是‘杯弓蛇影’吗?怎么又变灵蛇吐信了?是不是武功的名字都是自己取的?”为什么琴谱上都是有名字的?

“都什么时候还问这些没用的?我要是知道你在这里早就来了,至于武功,杯弓蛇影是第四层,灵蛇吐信是终极的,消耗内力太大,许久才能发一招,你要学我就教你!”弯腰将耳朵贴在那鼓起的肚子上,孩子在什么位置呢?

终极,你还真是变态,也是,内力在九层,一般都是终极,蝶妖的‘飞雪连天’也是,蝶妖…你是谁呢?内力九层的有几个?有仔细去看过冷夜,煜寒,岭修阎的脸,倒是真头发和真皮,没用易容后的痕迹,所以他们被排除,千河不可能,身高不对,虽然有见过柳百万增高,可是增高的同时别的地方也会很胖,那是增肥不是增高,柳百万的头发和脸皮也是真的,该死,到底是谁…

“我学音质,鞭子太残忍了,你的缚龙索太血腥了,喂!你不想找我报仇了啊?”不是要打败我吗?

少年摇摇头,烦闷的瞪眼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吗?”什么时候要找你报仇了?跟你有什么仇吗?要知道他很少记仇的,当时发发飚,时间长了就会忘掉。

还在发育阶段的声音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欣慰的笑笑:“你比上次要成熟一点了,以后不许张牙舞爪,欺压弱小,知道吗?”猎豹也有被驯服的一天呢,总之这次没有你,我们也不知道会如何,或许和对方会同归于尽,本来打的时候就抱了可能会死的决心。

只是天无绝人之路,这家伙会赶来还真是意外,却还是死了三十万弟兄,我不是神,对方也不是傻子,所以无法做到不费一兵一卒就能灭掉他们的人,但是我想你们也不会后悔的。

“嗯!”微微点头,最后倾身向前,动人的五官与对方贴近,就在鼻尖快对准鼻尖时才认真的看着她道:“凌非,我…母后要我在两年内成亲,如果…我说如果,你以后会考虑嫁给我吗?只要你愿意,我就立刻去推掉,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但是你能给我一个保证,我多久都愿意等!”

你说我不够成熟,如果我成熟了,你会嫁给我吗?

难道这里的人性取向都有问题?我都说我是男人了,一个男人被这么多人喜欢着也是悲剧,见他真的不是在开玩笑才摇摇头:“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一直都只把你当小弟弟,小兄弟,我无法预知未来,不知以后会发生什么,或许会喜欢你,或许不会,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快些成亲,莫要未来外人伤了父母的心!”

“呵呵!”起身点点头,喉结痛苦的滚动了几下,桃花眼里有着水汽:“我不是小孩子,会长大的,你不要后悔,到时候想回来或许我就不要你了!”低头忍住满腔热泪,我要怎么说怎么做才能打动你呢?回到部落这么久,每天想的全是你,和你一起玩耍,一起睡觉,一起互相捉弄,你的字字句句我都铭记在心,可我也知道你喜欢的是那种像花错雨那样的,像冷夜那样的,还有岭修阎…

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立刻长到那么大。

“你威胁我?这种赌气的话大男人是不会说的,千河,你还不懂什么是爱,人生的路很漫长,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会发现我有很多是你无法接受的缺点,如果要成亲,就对妻子好一点,知道吗?”见他落泪,心里也很难过,找个好姑娘,携手共度一生吧,我不想你越陷越深,到最后我要事还不喜欢你,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坐直身躯看着身上的花花绿绿道:“我也不知道我懂不懂你们所说的爱是什么,成亲前如果我想明白了就会去找你,告诉你爱是什么,如果你还不接受,那么我跟着父母的意愿走,好歹他们抚养我一场,无法看到他们悲伤的模样,我要走了!如果最后我无法成亲的话,那我就会等你,等到你认为我已经够成熟那天,你自己说过的,到时候你要没遇到心仪的人就会和我在一起!”

走?这么快就要走吗?锤了他一下瞪眼道:“不要每次都因为感情的事说走就走好吧?”

“要不然呢?”偏头眨眨眼睛揶揄道:“看着你那种看小孩的目光我还是情愿眼不见为净,凌非,希望下次见面时,在你眼里的千河已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说话做事都会稳重冷静,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如一头猎豹,你喜欢狼一样的男人,因为它有野性,魄力,却也是最孤独、寂寞的,有着傲气,豪气,自信,重情重义,忠贞不渝,你喜欢这种类型的,我知道!”

嘴角抽搐,她什么时候说过喜欢这种人的?

“所以我会让自己努力孤独,寂寞,再有点野性和魄力…”

“打住,打住!”见他哀哀自怜的没玩没了就艰难的坐起身望着他道:“你就是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做事方式,你干嘛要把自己变得孤独寂寞?还什么有点野性和魄力,我说你能不这么幼稚吗?谁说一定要这样才成熟?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像狼的?你可别忘了,狼是最冷血无情的,在它们的眼里,除了伙伴,所有的外人都是敌人,难道你要与天下为敌?”

少年不耐烦的摆手道:“放心,这些我肯定不去学,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你也别来劝我,都知道千河是牛脾气的,好了,我走了,勿念!”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营帐里,哎!一定要到二十六岁才能算得上成熟男人吗?可我要到二十六岁还要七年,她的孩子到时候都会骂人了,为什么自己不早出生个几年?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么就不见也不说多坐一会,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夜晚

虽还未道大雪纷飞的季节,可冬日依旧冷得把江河的水和人的心都变成了冰,水瘦山寒,瑟瑟西风卷着落叶狂傲地吹着,天阴地黑,疾风呼啸,飞沙扑面,可操场上的人们还是满腔热血,伤心已过,剩下的就是分享这胜利的成果。

白玉邪站在擂台上将一袋一袋的银子分发,三位将军和吴拓都只受了点皮外伤,并无大碍,与大家共享欢乐。

“到我了,到我了!”

将士们争先恐后的伸出双手,不断道谢,皇上亲自颁发银子,叫大家欣喜如狂。

凌非托着小腹走上前也一起分发,差不多完了后就剩下三名在战场杀敌最多的男子,白玉邪没给他们银子,望着他们三个道:“朕给你们一人一个愿望,说吧!”

三个男子都二十来岁,面貌很是凶恶,可却害羞的低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双目冒光。

“嗯!只有朕有能力,就能满足!”

“猴子!你想要什么?你不是最想娶媳妇儿么?

上次听你说喜欢你隔壁的什么‘翠丫’,干脆让皇上赐婚吧,这次你这家伙居然杀了六十多个人,你行啊你!”

“是啊,叫皇上赐婚,她不是看不上你吗?只要圣旨一到,不从也得从!”

将士们纷纷都不断的打趣,欢笑声渐渐高昂。

凌非看他眼神不屑一顾就玩味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姓易,单名一个侯字,王侯的侯,不是他们说的那个爬树的那玩意!”易侯瞪了兄弟们一眼,猴子猴子的,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看见没?皇上亲自问我要什么愿望呢。

“噗哈哈哈哈,凌姑娘,您不觉得他长得就像猴子吗?瘦的皮包裹,居然这么能杀!”

“他以前就和我们说了,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家娶了那个翠丫!”

无数人都捧腹大笑。

白玉邪见易侯很尴尬,刚要说时,凌非打断道:“真的要指婚?”

“不不不!”易侯摆手,开玩笑,以前是没有任何的战功,现在不一样了,自己多威风是不是?比将军杀的敌人还要多:“其实小的最厌倦打打杀杀的,早就准备好了两样东西,姑娘这么聪明,应该能想到小的要的是什么,要小的自己说嘛,我也说不出口!”在皇上面前可不能乱说。

“哎呀!猴子,你行啊,这家伙一得势心就大了啊?还不要人家翠丫了?哈哈哈!”一个男子上前搂着他的肩膀调笑。

凌非也来了兴趣,挑眉道:“好!拿上了!”考她?好小子,挺机灵的,要的东西肯定很大,而且早有准备,是个人才,不知他从哪里打听到白玉邪会给他们三个特别的奖励,就连自己都不知道白玉邪会特别封赏杀敌最多的前三名,他居然就知道。

说明此人头脑里有着许多智慧,而且还是个将才,关键是他想要什么?将军恐怕不行,没有他的位子,这么聪明的人,估计也不会说一些不可能的条件,顿时也来了兴趣、

‘啪啪!’

易侯举高手拍了拍。

就在这时,二十多万毫发无伤的人们全都看着走出来的一匹战马而唏嘘,就连凌非和宗原藤他们都有些不敢置信。

因为一只真猴子正拉着缰绳,骑在马背上缓缓走来。

“天啊!猴子还会骑马!”

“哈哈哈你看它,还拉着绳子啊哈哈!”

几个最善于骑马的铁骑都狂笑不止了。

白玉邪也差点失态,这未免太难猜了吧?他到底要什么?

“跳!”

“唧唧!”猴子一听主子的命令,瞬间在马背上翻了个跟斗,引来一阵鼓掌声,易侯见大家都这么喜欢,就开始继续命令,许久后才看向凌非:“姑娘,知道小的想要什么了吧?小的一定可以做好!”

“嗯!我相信你!”你能在这么悲伤的时刻逗大家乐一乐,说明这也是你的目的,也可看出你和他们生活得很友好,团结,值得褒奖,看了许久才蹙眉道:“你想开牧场?”应该是吧?弄马来不是开牧场是什么?

易侯差点栽倒,他开牧场做什么?臭烘烘的,哭丧着脸摇摇头,很想开口告诉他们自己的想法,可真的难以启齿。

“你想当我们铁骑的将领?”一骑兵惊呼,紧接着铁骑将领就黑着脸出来大喝道:“猴子,以前本副将对你可是很照顾的,看不腻过河拆桥啊你!”

脸色明显很不好。

“哦?你们都认识他?”凌非又看了易侯半晌,不得不说这人长得确实有点够特别的,看几眼就能永远记住,和赵本山的大长脸有得一拼,见都点头就笑了出来,善于笼络人心,会结交好友,还能和别人打成一片,确实在军营有点暴殄天物了:“你还是明说吧,你想要的赏赐是什么?”

易侯指了指马道:“四个字!”

四个字,全都开始猜测,猴子骑马,成语还是什么?摇摇头:“我还真猜不出来,你说不说?不说就给你赐婚了!翠丫是吧?”

“猴子,快说啊,你要什么?我们也想听听,这猴子骑马还是破天荒头一次见,你别卖关子了!”

“你不说我们脱你裤子!”

兄弟们不断的催促,只能不好意思的抓抓后脑咧嘴笑道:“马上封侯!”

噗…全体吐血。

白玉邪也黑了脸,亏他猜了那么多都猜不到,马上封侯,立即的,你适合吗?

“小子,你厉害!”某宗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心眼够多的。

“天啊!你这小子心这么大,你别投机取巧,还封侯呢,弄只猴子就来封侯了啊?”那个铁骑副将也揶揄他。

凌非眨眨眼,靠!这也行?再次看了看那骑马的猴子,冲白玉邪点点头:“此人有胆有识,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这个大的要求,也不是一般人可做得出的,而且有抱负,想法会随着步步高升而变,有上进心,也有气魄,否则就会叫你指婚了,现在他还看不少人家翠丫,而且你看这么多人都和他热络,说明他能说会道,杀敌也是最多的一个,还不知道是否有勇有谋,先给他升官,也许真的是个人才!”

“不行!”白玉邪摇摇头,蹙眉道:“历代官员都是用财富买之,还有就是传承,像他无权无势给他官做的话,他肯定做不好!”

乖乖,难道这里不是考科举吗?官是用钱买的?谁说丞相的儿子就一定可以胜任丞相的位子?除了朝廷里的人就不能让民间有才干的人去效力?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说了他也未必会听,也不知道冷夜他们会不会发疯的继续派兵来攻打,总之现在还不是商讨这些的时候。

转头道:“易侯啊!你这么骁勇善战,为什么想入朝为官?你肯定不能去的,你只能在军营效力,大家都以你为荣,你怎么可以这个时候就走了呢?这样吧,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你说得很好,那么军营里的军师就由你来做如何?要知道元帅都要听军师的哦!”小嘴勾起。

“军师?凌姑娘,就他这模样做军师会不会太夸张了?”有这么丑的军师吗?

“别吵!以后都不许以貌取人!易侯,你意下如何?”真是的,丑怎么了?丑也是人,人家能选择自己的样貌还有丑人吗?

“这…成,您说!”答不对就没奖励吗?哎!做王侯怎么就这么难?

“听好了!如果有三个梨子,要分给两个人吃,这两人不吃这梨子就会死,而其中一个就是你,另一个则是你的敌人,而且分梨子的人也是你,问你给他分几个?可想好了再回答,你只有一次机会!”小手转动着,很期待他的答案。

易侯几乎想都不用想,听着耳边什么一个半,一个,全给对方的话就摆手道:“要么全拿,要么全送!”

“哦?为什么全拿?你不觉得你心太大了吗?而且为何又要全送?你就不想吃吗?”干脆坐在椅子上,这人真是睿智。

周围的人也觉得这样不妥,全拿,对不起人家,全送,对不起自己。

“给你也说了是敌人,既然是敌人,我分的话为什么要给他?如果再里面下毒了,饿自然愿意拱手让人,不管如何,对待敌人就要像对待吸血的蚊子一样狠,打仗也一样,我不会觉得他可怜,如果我可怜他了,他把我杀了,谁来可怜我?给你出这个题无非就是看我有没有做军师的料!虽然我没念过多少四书五经,可是自我感觉脑子好使挺好使的!”而且见识了这两场战争,就更加坚信不一定有蛮力就可以赢。

也是凌非给了他自信,以前从来就不敢乱说什么,就怕元帅说自己是卑鄙小人,招来杀身之祸,现在大家都认同这种做法后,也就放大了胆子来说了。

“好!易侯,从今以后你就是这魏月国基地的总军师!”凌非起身豪迈的大声道。

“真的吗?”

“嗯!”

一时间易侯还反应不过来,军师…望向吴拓和傅云,见他们都点头就激动的转身和好友们抱作一团,不断的跳跃庆祝,甚至被人给举了起来。

“猴子…恭喜你…”

“以后可别忘了我们啊!”

人们可都喜欢他喜欢得紧,可见此人真的对待自己人很是诚恳,坏人是不会得到所有人认同的,易侯,希望你能真的为这国家带来安康,你们一起努力吧。

“凌姑娘!这人啊,说话要算数,五日后新的一批军队会过来镇守,我们就得先回乡探母几日,你说过会做那个什么很好吃的食物给我们,轿…轿子?总之说话算话啊,您打仗漂亮,您说好吃我们也相信您,做一顿吧?还不知道您这次走了后何年才能相见,就当离别饭如何?”易侯还没忘掉这件事,回去想了许久,轿子能吃吗?那么大,好奇心也很强烈,一定要见识一下。

袁鹏则上前拱手道:“我们也想尝试一下,五日后和他们一起出发,您还没说您要去哪里呢?不管去哪里,就当离别和胜利的战利品吧!”

“我…”自己去哪里呢?按理说其他三国不敢再来侵犯了,说明天下又要太平几个年头,可自己要去哪里生产?再不找地方恐怕就来不及了,要不去袁家寨?不行,万一冷夜他们真打过来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听闻女人生产的时候很是脆弱,一个月内都不能吹风,去哪里呢?

脑海里想到了缘度寺,可弦音让女人进去生孩子吗?不行不行,被轰出来多没面子?缘度寺下面好像有一个小镇,如果有追兵就去寺庙里,没有的话就在小镇生产好了,眨眼道:“完了我们要去一下缘度寺,等我产下这累赘后再说别的,而且我现在也不想过多的活动,好吧,今晚就做一顿你们绝对没吃过的饺子,然后乐一乐,明日我们就要出发了!”具体时间也不知道,真怕来个什么早产,越快到达安全的地点越好。  溜达☆飞花漫天☆手打字数(11063)。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初入缘度寺

“缘度寺?可弘音大师让我们进去吗?”

一听是去见偶像,宗原藤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这丫头的想法好生出于意料,还以为她要去的是袁家寨,为何要去缘度寺?

“是啊!凌非,跟我们去魏月国吧,一定保你安全的!”左莺莺也抓着凌非的手不放,为什么要走?

摇摇头:“不了!我说了很多次,真的不喜欢皇宫生活!”婉转的拒绝,或许是自己真的渴望去看到那个男人吧,亦或许一切都是自己的借口,从来就没说渴望一个人渴望到这种程度,你变了样子没有?每天都是怎么生活的?在和尚的眼里你是个什么人?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一直就想知道的,只是从来不说罢了,要怎么说?不想损坏他的名誉,弘音,在你面前的凌非是一个不像自己的人,你是否有想起过我呢?为什么对你却是洒脱不起来?

再一个原因,那里确实最安全。

“凌姑娘!我们还能见到你吗?”吴拓擦擦眼泪,人生最不想面对的莫过于离别,我们永远都记得你,是你让我们魏月国脱离苦海,是你教会了我们打仗,是你让我吴拓做了元帅,太多都是因为你。

“有缘自会相见啊!”无缘的话,想见也见不到是不是?见他们都抹泪就拍拍手很大方的说道:“来!咱们立刻包饺子!准备面,韭菜,粉条。。。。!”

一个晚上大家都在学着恩人包着饺子,气氛融洽,即便是要离别,却也洋溢着幸福,直到饺子下锅才停止打闹,端着碗排队。

操场中央有二十口大锅,周围摆放着将近一千多万个纯白色可爱薄皮大馅的饺子,这样吃还是头一回,白玉邪上次是吃过的,味道鲜美,至今难忘,现在知道了配方,以后可以多做来解馋了。

“天啊天啊!火小点!”左莺莺搅着大锅里的食物低吼。

黙莲赶紧点头,把火尽量弄下,这些男人热爱夸张了,为了早点吃居然把干柴都塞了进去。

凌非也口水直流,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人都吃得特别多,总之她的饭量是大得出奇,难道自己吞下去后里面的孩子也接着吗?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熟了!”漏勺弄出十个放到碗里就蹲在一边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袁鹏咬了一口,顿时瞪大眼道:“好吃!真好吃!”

吃到的人无不赞叹,人间美味啊,一人三十个,没得多余,毕竟是大男人,吃得特别多,可也不想饿着其他弟兄,一批一批的煮,整个军营都被雾气缓缓包围,极其的旖旎。

‘啪啪啪!’

等都吃完后就盘腿坐在草地上用筷子敲碗当乐器。。。

“说句心里话

我也想家

家中的老妈妈也是满头白发

说句实在话我也有爱

常思念梦中的她

来来来来既然来当兵

来来来就知责任大。。。。。。。。

三十万人喝了一天,几乎都不再跑调,一同高歌,也是相当有气魄的,整夜都睡不着,因为他们成了全国最了不起的人,仿佛都看到一进城就有无数百姓早已站到街道两旁迎接他们了,光是想想都要跳起来了。

男人要的无非就是荣耀,而这就是荣耀,没有别人的赞美,荣耀便不是荣耀。

凌非也弹着吉他与大家一起没完没了的唱,就连白玉邪都唱着最动人的歌声,池冥竹只是敲碗,没有张嘴,脸上同样有着笑容,这一场硬得他也觉得开心,就是明天不能跟着凌非了,真害怕岭修阎会率领大军去弄嗜火境,大不了搬家好了。

清冷的月儿高挂,欢呼完后池冥竹才走进凌非的帐篷,盯着她也正在收拾包袱就上前抛媚眼:“我走了!后会有期!”说完就转身。

“慢走不送!”

俊颜抽筋,转身拍了一下脑门:“你就没别的要说吗?”

奇怪的抬头,妖异的红从不改变,骚包:“你要我说什么?靠!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一向神出鬼没的,我相信你能找到我!走吧!”轰人。

凤眼危险的眯起,直接上前大手提起她的衣襟狠狠的亲了一下那小嘴,邪笑道:“别等本座去了就看到一具尸体,把你的命看紧点,否则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把你给找出来!走了!”快速的出门飞向远方跨坐上一匹马飞快的赶往远方。

而凌非擦擦嘴继续整理一些衣物,摸了摸肚子,是哦,听说母亲在孩子还没出世时就开始给孩子准备衣物,自己又不会针线活,该死,这个问题很是棘手,对了,还有黙莲,有你真好,也不知道你的毒是怎么回事,唯一想到的就是煜寒没下狠手。

还有更好的理由吗?你说这人变态不?将妹妹扔到妓院这么多年,现在又要她来偷屈原令,又不给吃真的毒药,看来你是良心未泯,也对,有几个人真的能看着同母兄弟姐妹死去而不心痛吗?除了岭修阎和岭蓝卿,他们两个上辈子肯定是仇家,以前还好,岭修阎还下不了狠手,可现在呢?都不知道岭修阎将来要是真的打赢江山后会怎么对待岭蓝卿。

这一对兄弟是世间罕见的,清朝九龙夺嫡时,雍正害死自己的兄弟时也很难过吧?他都没直接杀死同母弟弟,可见这岭家人是多么的悲催了。

翌日太阳初起后就带着白风白羽他们走到了军营门口,寒风刺骨,真是一天比一天冷,怕人们笑话,所以在外面套了件棉袄,见白玉邪他们早已等候多时就有些脸红:“不好意思,起来晚了!”

“没事。。。一路顺风!”即便是冬天,手中的扇子也不曾离手,温文俊雅的笑容里今日有了一丝的苦涩,留不住,又能如何?凌非,有一天你若想我了,记得来找我,不管何时,我白玉邪永远等着你,永远!

左莺莺将两件红色镶兔毛的棉袄送了过去:“这是浅儿小时候穿过的,很保暖,凌非我。。。我。。呜呜呜舍不得你呜呜呜!”上前紧紧抱住,为什么每次都这么的难过?为什么一定要分开?好想跟着你去,咳嗽我不能,我还有我的女儿:“我会天天等着你回来的,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啊!”擦擦眼泪逼回苦音。

“一定一定!好了,不哭了,这衣服我要了,没什么好送你的,如果我真的有能力,一定把情人树给你带回来!”拍拍那瘦小的肩膀。

“凌姑娘,这是我们连夜赶工出来的一件绿色军装,怎么样?和你唱的那个人一样吗?”吴拓站出来询问。

凌非傻住,铠甲还是铠甲,只是所有用到布的地方换了换,这能和现代的军装相比吗?嘴角抽了记下点头道:“有那么点接近了,不过这样很好看!”真怕说了不是的话他会拉着自己去做一件出来。

“真的吗?”吴拓兴奋异常,掀开衣摆拱手单膝跪地道:“恭送凌姑娘,祝您心想事成,身体安康!”

“恭送凌姑娘,祝您心想事成,身体安康!”

三十万人齐声大喊,那种崇拜的眼神从未消失过,对他们的皇帝都没这般的敬仰,一个女儿家能让这么对哦男人折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袁鹏也上前用拳头敲了敲心脏道:“还是那句话,外面不行了就来袁家寨,您永远都是我们的主子!”

抿唇笑着点头,挥手道:“大家保重!”和宗原藤一起翻身上马车,黙莲已经在里面等候,望着他们不断的挥手,擦擦湿润的眼角。

“凌姑娘保重啊!”

几十万人都依依不舍的望着开始启程的马车挥手,寒风再大也吹不干他们脸上炙热的水泽,我们一生一世都会记得你的,没有你,就没有我们的魏月国。

“哎!好伤感!”

某宗第一次被感动得快要流泪,可惜很想挤出两滴,却于事无补,自己就没有眼泪吗?还是不容易被感动?

黙莲也点点头,这才好奇的问道:“为什么我的药效没发作?难道煜寒真的没给我下毒吗?”本来已经死去的心又开始再复燃,哥,你还是舍不得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