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就喜欢装正经,实则骨子里坏得不行!”凌非幸灾乐祸的笑着,见他脸色开始变得发黑就更好笑了,还装呢。

弦音无奈的叹口气,此女真的很喜欢拿别人的缺陷开玩笑,想了许久才抿唇微微一笑:“大家彼此彼此,有谁能比施主更缺德?”

“你才缺德呢,你说谁缺德?我怎么缺德了?”靠!这家伙居然骂她,直接叉腰挡住了他的去路,学着珍嫂伸手戳了他的胸膛一下:“你有种再说一次,谁缺德?”

“施主莫非忘了当日比武背着孩子去的事了?”以为他不知道?哼!她那次一定是要用损招赢他,结果听别人谩骂才找借口说什么不是要带孩子打。

凌非嘴角抽搐,看不出来你小子挺聪明的,居然被你看出来了,心虚的眼珠乱转,最后仰头理直气壮道:“胡说!我是那种人吗?我根本就不用带孩子也能打赢你,你咋不说我是想让着你才背着孩子去的?”见他不说话就来劲了,推了他一下:“你说啊!这叫缺德吗?”

弦音一下子被说得哑口无言,说不过的时候干脆不理会,冷冷的抬头看着前方。

“我告诉你,我那是怕你输的太惨才背着他们去的,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想赢你才那么做的?”这可关乎面子问题,就算是也要死不承认。

某男低声抱怨:“本来就是事实!”真当他是傻子不成?见她怒目圆睁赶紧忍让:“我没那么说,是你自己心虚那么想了…不…不是!”怎么越说越乱了?

某女差点就吐血,伸手揪着他那红色袈裟步步逼近:“好啊你这个心眼比针眼还小的男人,你居然这样来想我?好歹我也是怕你输才那样做的,否则我一开始就用月蚀曲的话,你连发招的机会都没,你居然说我是为了想赢你就用卑鄙的手段,而且还记到现在,你对得起我的一片心意吗?啊?你说啊,说啊说啊说啊说啊!”不断的摇晃着手里的身躯,气得她肺都要炸了,你一个男人,跟我计较这个有意思吗?不是心胸宽广吗?

“咳…我错了!”竖起的右手擦擦额头,眸子看着房梁,不想去看对方那讨厌的表情,分明就是卑鄙,居然还这么振振有词,不觉得脸红吗?

“这还差不多!你给我记好了,以后敢说我的不是,你就死定了!”挑眉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小手拍了几下那结实的胸膛继续教育:“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噗…某男呕血,天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错的明明是她,居然还说什么知错能改…见她转身才摇头晃脑的嘀咕:“厚颜无耻!”

“你说什么?”某女转身伸出手指愤恨的指着他,咆哮出声:“你刚才说什么?”

弦音见她那可怕的表情就冷着脸倒退一步,捏紧拳头道:“贫僧说某些人厚颜无耻!”昂首挺胸,根本就不怕她,堂堂七尺男儿,岂会怕一个小女子。

“哎呀呀!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我叫板,某些人是什么人?你这不老实的和尚居然拐着晚的骂人,我怎么厚颜无耻了?你说啊,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把你不是处男的事说出去!”我还就不信治服不了你。

“大师不是处男了吗?”

就在此时,岭蓝卿抱着两个孩子走了出来,瞪大眼瞅着那圣洁的大师,满脸惊恐。

砰!一颗地雷将凌非和弦音炸得粉骨碎身,凌非见弦音浑身一僵就赶紧傻笑着冲岭蓝卿解释:“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还是处男,真的!”

“大师!谁这么有本事让你破身了?您是自愿的吗?”岭蓝卿才不相信凌非,走到弦音面前不断的追问,这可是大事啊,天啊,弦音不是处男了。

某大师透过岭蓝卿狠狠的瞪了凌非一眼,气呼呼的转身大步走向了目的地,眼里一层阴霾不断的闪现,恨不得把那个肇事者掐死一样,这事要是传出去了的话,我就要了你的命。

“噗…哈哈哈哈!”还没等弦音走远凌非就抱着柱子用力跳脚,笑得那么疯狂。

某大师一听这笑声就气得把佛珠捏得‘嘎嘣嘎嘣’响,笑吧,总有一天要你笑不出来。

岭蓝卿见凌非跳脚的样子就吓得不轻。

“咯咯不系处男!”楠楠见凌非笑成这样也跟着傻笑了起来。

“凌非?你羊癫疯啊?”

某女抱着肚子不断的摆手:“没事没事,他是处男,被处理过的男人哈哈哈哈!不要说出去啊,影响不好!”现在解释就等于掩饰,干脆不解释,提醒比较实际一点。

岭蓝卿快速点头:“不说!”天啊,大师真的不是处男了?这还了得?不对啊,看大师永远都那么的心如止水,怎么会贪恋红尘呢?抓头道:“走吧,早早的淳牙他们就去占位子了!”说完就径自走在了前面,对爱情也看淡了许多,时间真的能消磨一些东西,如今他只要儿子和女儿就够了。

不是对凌非的感情不坚固,而是自己给不了她幸福,就只能用力去遗忘,每天多陪陪孩子,渐渐的,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也就不伤心了,但是为了你,我依旧可以连命都不要,没有资格了,但是我相信我们的友谊会长存,这一辈子陪着你就是幸福,你是我一生中唯一爱上的女子,唯一…

来到大院里后,居然看到了上座的冷夜,和下面的煜寒等人,奇怪,他们怎么来了?也想住进来?也是,他们想找阴离,定是听说了幽梦影是阴离之妹的事后就来狗腿了,想靠她拉拢阴离?

得了吧,就算你们得逞了,最后被吃掉的是谁都不知道,白痴。

“皇上亲自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付老虽说眼高于顶,但对冷夜还算恭敬,不断的拍马屁。

冷夜无奈的摇摇头,这话会不会太过了?也没见怎么生辉吧?挑眉笑道:“城主说笑了,朕这算是微服出巡,不必太过拘礼!”

凌非走到池冥竹身边同大家一起落座,来的人并不多,就五桌,不远处有个大舞台,中间是一层红色纱幔,里面若隐若现一娇俏身躯,正在用着‘乐器之王’古筝弹奏出优美的琴音,令大伙如同进入了高山流水间般,如此动人的曲调还是头一回听到。

清耳悦心,千回百折,而红纱外面是七个天仙一样的美人儿正围着主角翩翩起舞,如同那游刃在牡丹花中的蝴蝶儿,不论是视觉还是听觉都令人荡气回肠。

里面是幽梦影吧?她要做什么?亮相还是…?亮相的话她又要说什么?

很快就有了答案…

只见城主举起酒杯道:“在这丰收的季节,付某恭贺大家硕果累累、五谷丰登!今天要宣布一件事情,在座的各位都是达官贵人,付某的家事或许大家还不明,所以谣言颇多,都说付家没女儿,实则舞台上的女子乃付家千金,也就是小女,今日刚满十八,有意在这寿诞之时寻得一佳偶,影儿!出来给皇上们请安!”

“啊?付家的女儿?从来都没见过!”

“我也没听说啊!”

就连县太爷也摸着胡子不断的摇头,他也不曾听闻付家还养着一个女儿,听闻女婴都消失了,原来是偷偷的藏在了家中?

凌非大惊,完了完了,不是冷夜想通过幽梦影找阴离,而是幽梦影想通过冷夜帮阴离得到江山,这可怎么办啊?冷夜啊,你可千万别被美色迷惑啊。

点秋吞咽一下口水,紧张的望向冷夜,付家女儿想寻得佳婿,而丈夫又急着通过她寻找阴离,会不会…这不是阴离的妹妹吗?探子听错了?怎么成城主的女儿了?

花蝴蝶们纷纷用十指缓缓掀开了红纱,顷刻间一名与龙缘有着同等之姿的女子骤然露出,嘴角含笑,素手还在拨弄着那一架做工美丽的半人高乐器,动作很是认真,低胸的穿着露出了大半酥胸,就在大伙都抽气时,立刻羞涩的垂下眸子。

这一幕看得很多人都有些怦然心动,许多公子哥都扯了扯父亲的袖子,同意娶。

点秋见冷夜也正在出神的欣赏就气不打一处来,不会的,皇上说过,他的心里永远都只有自己这个皇后的。

冷夜被对方那一个媚眼弄得心脏乱跳,当然,美人,谁都喜欢,这么多人在场,包括弦音,她居然只看自己,这完全就满足了他那大男子的心理,自己有这么好吗?皇帝的话,不是还有白玉邪和岭修阎他们吗?她为何只看自己?

煜寒不屑的冷笑一下,在场的除了他和岭蓝卿,弦音,淳牙外,几乎都被那美人儿勾引去了视线,目不转睛,就连凌非都要拍手给她鼓掌了,可是你这穿着在唐朝合适,在这里会不会太暴露了?

半响后,美人才收起琴音,可谓是余音袅袅,只见她当着所有炙热的目光轻盈纤美的起身走向三位国君,弱柳扶风,千娇百媚,性感得紧紧只是这么看着,许多男人就一柱擎天了,那浑圆白嫩得令人想去揉摸,暴露得确实不像话了。

一身白衣罗衫,有着狐狸的娇媚,白莲的冰清,孔雀的高傲,因为她从未看过任何人一眼,笑靥如花的端过酒樽再缓慢的上前,目光没离开过冷夜,一头长发被挽起少许,一根翠玉发簪禁锢,几朵暗红如血的彼岸花镶嵌在玉簪之中,正所谓锦上添花,本来就美得扣人心弦,这么几朵妖娆之花令她更加完美。

冷夜愣住了,她为何从头到尾看的都是自己?要比好看的话,淳牙和弦音绝对胜出了自己,听到许多羡慕的叹息声就咧嘴一笑,自己的魅力这么大吗?也同美人眉目传情,风流快活谁都想,他也不例外,不过他要这个女人,理由却不是喜欢,他喜欢的不是这种,而是大大咧咧,对自己毫无恭敬可言,能气得自己吐血不止…奈何这种人不喜欢自己。

美人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温婉的弯曲双腿坐在了冷夜的怀里,端起酒樽笑道:“皇上!影儿敬你一杯!”

‘啪!’

“你这个狐狸精,谁准许你坐在皇上身上的?”点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好大的胆子,区区小老百姓也敢和她做对,这不是公然在向她这个正牌皇后挑衅么?用食指指着对方阴毒的低吼。

就在大伙吞咽口水时,突来一巴掌和怒骂声惊醒了所有人的羡慕之心,美人在怀啊,好羡慕啊,凌非瞪向点秋,她是不是有病啊?这么喜欢打别人的脸?

都蹙眉瞅向那个戴着面纱,有着第一才女之称的皇后娘娘,无不唏嘘。

在大伙为幽梦影叫屈时,也就在冷夜要喝斥点秋时…

幽梦影不怒反笑,将酒樽放在右手里,环过他的后颈,而左手也抬起,虽然面带微笑,可目光凌厉如冰。

‘啪!’一巴掌打得点秋尖叫着直接倒地。

没等大伙反应过来美人儿就摇了摇冷夜的肩膀道:“皇上,您的皇后就这么喜欢用苦肉计来博取您的同情?我都没怎么使力她就倒下了,会不会太假了?”说完就挑衅的冲点秋挑眉。

点秋气愤的起身指着狐狸精看向冷夜:“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否则臣妾就死给你看!”说完就拔出发簪刺向了纤细白嫩的脖颈。

见冷夜要阻止,幽梦影用手臂温柔的抱住了他,低声鄙夷的笑道:“皇上,您真疼人,名知道皇后娘娘是逢场作戏却还是如此的紧张,皇后娘娘,皇上今天不想看您演戏呢!”转头继续冲点秋挑眉,有种你扎进去啊,没种就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真替冷夜感到悲哀,有这么一个不给男人面子的皇后!溜达☆yusheng☆手打 字数(10615)

第一百四十九章 害弦音?

“我的天啊!”

凌非惊呼一声,这女人和女人在一起还真不是一般的夸张,自己都不敢这么当众去打一国之后,这幽梦影真是…好样的,心里也跟着爽快了起来。

“噗!克星!”池冥竹幸灾乐祸的说道。

奇迹般的,付老居然没喝斥女儿,这更让人觉得付家太大胆了,会不会有点目无王法?皇后是说打就打的吗?

冷夜确实是想慰问妻子的,但是一想到阴离,有些话都隐藏了下来,凤眼挑起,一只大手按在幽梦影的小蛮腰上,一手接过她的酒樽一饮而尽,淡漠的说道:“放肆!”

突来的爆吼吓得县太爷仓促着起身匍匐了下去,浑身发抖:“皇上息怒!”

紧接着周围的老百姓无不纷纷下跪,就怕触怒龙颜。

点秋握住发簪的小手不断哆嗦着,花容失色,震撼的倒退了一步,就那么瞪着眼,好似瞬间掉入了地狱般,痛苦得浑身抽搐,眼泪缓缓落下,小手缓缓松开。

‘啪!’

金属落地,发出了悦耳之声,带着主人的哀伤,面罩下早已被泪水打湿,眼睁睁这么盯着丈夫的大手开始搂着别的女人,第一次你这样对我,难道你忘了你说过的话了吗?点秋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你,这就是回报吗?

“坐下!”冷夜再次怒喝出声。

点秋瑟瑟了一下,转身上前坐在了他的身旁,两只小手紧紧的交织,你又要风流了吗?你看上这个女人了吗?那我呢?我算什么?没了你我就真的什么也没了。

幽梦影继续魅惑众生的娇声道:“皇上!奴家就说这皇后娘娘是在演戏吧!”

“哈哈哈!”

“噗…!”

一听这话,无数人都笑了起来,令冷夜俊颜不断转换着各种颜色,均是尴尬,点秋不是一向都规规矩矩吗?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想不到我们的皇后娘娘这么没家教!”

“可不是吗?这不是给男人脸上抹黑吗?”

听着下面无数人的小声私语,点秋眼泪掉得就更汹涌了,幽梦影…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后宫不是那么好住的…心里不断的发狠,想法也在慢慢的扭曲,以往的自信全部瓦解,原来点秋在你的心中不能长存,现在看到漂亮的女人你就开始原形毕露了吗?以前说的那些都算什么?不想三妻四妾,所以不纳妃,这些都是骗人的…

“皇上!小女不懂事,还希望您莫要见怪!”付老这才假惺惺的冲冷夜和点秋行礼。

冷夜摆手,黑着脸道:“影儿并无过错,是朕教导无方,还希望付老莫要往心里去,这样吧,既然影儿姑娘选择了朕,那么朕就纳你为妃,影儿姑娘意下如何?”抱都抱了,再不同意的话,岂不是很不给面子?

“影儿愿意跟随皇上!”妩媚一笑,勾引得大伙都无不热血澎湃。

“皇上,您说什么?不是说永不纳妃吗?”点秋终于再次按捺不住了,转头惊愕的看着丈夫,现在算是昭告天下你要纳妃吗?

“没错!一品皇贵妃,希望皇后以后莫要再如此善妒,否则朕必究!”冷漠的说完就不再去看。

这可了不得,就连凌非他们都有些目瞪口呆了,纳为普通的五品妃子就够给付家面子了,哪有一开始就是一品贵妃的?那不是要一步一步爬上去的?冷夜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了接近阴离就违背你的良心吗?

在大家眼里,冷夜是很疼妻子的好男人,即便是想出轨也是将点秋放在第一位,为何此时此刻要做得这么绝情?

点秋苦笑着点点头,起身失魂落魄的离去,好!很好!冷夜你好样的,但是要我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你想得太完美了,是你养成了我这个习惯,是你让我明白什么叫真心相爱,既然如此,我不会容纳第三个人的。

“草民多谢皇上恩赐!”付老并未太过开心,好似结果他已经知道了一样。

幽梦影也赶紧起身痛付老跪在一起叩头:“承蒙皇上厚爱,影儿定当和姐姐一起帮万岁爷分忧!”

“这就成皇贵妃了?”左莺莺差点吐血,不光是付家有点夸张,就连冷夜也…太随便了吧?皇贵妃是说封就封的吗?最起码第一件事就是查探她是否是处子之身,有无隐疾,从小的品德,而且穿着这么大胆,怎么看都不像是做皇帝的女人,更像风骚歌姬,别说皇贵妃了,就是一名普通的小妃子那也得查了又查…

凌非见左莺莺表情这么夸张就邪笑道:“倘若是为了互相的利益就不夸张了!”冷夜愿意娶幽梦影,目的肯定不单纯幽梦影这么多男人不看,专门挑选了冷夜,同样有着阴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然就会一拍即合了。

闻言左莺莺呲牙点点头,表示了解。

冷夜很威风的坐在最上方,大手伸起,笑道:“起来吧!以后无须这么多礼,这样吧,等绿池之事解决后,影儿便随朕回宫,等召集了众大臣便昭告天下!”

“影儿谢过万岁爷!”幽梦影喜出望外,看了看周围的座位,最后风姿绰约的走到皇后刚才那位子上道:“皇上!民女可否坐在这里?”

见美人儿那丹凤眼里全是祈求,冷夜想了一下点点头:“朕说过影儿不必与朕客气,以后这种事无须多问!”

完全给足了付家的面子,这么一来,付家就更有地位了,皇室从未有过贵妃之说,永远是一枝梨花档海棠,无数女人都羡慕点秋得紧,谁能想到她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居然会封一个仅仅见过一次面的女子为皇贵妃?

凌非心里全是讥笑,幽梦影,你为了你哥哥真的要出卖你的灵魂吗?你爱冷夜吗?你是那种会攀龙附凤的女人吗?你居然和默莲一样,为何就不能为你自己而活,你知道你的日子会如何艰苦吗?

点秋看似比你柔弱,但是她喜欢玩阴的,如果一不小心死了不是很可惜吗?

“老爷!少夫人来了!”

管家走到付老身边恭敬的弯腰道。

闻言纷纷望向了一对恩爱的夫妻自后院走出,男子依旧爱不释手的抱着那个三位小女娃,而他旁边的女子大腹便便,怀胎七月,脸上并无任何的喜悦可言,甚至还有这苦涩。

也对,任何一个做母亲的人到了她这种地步也开心不起来,生了女儿,孩子死,怀胎十月容易吗?生了儿子她会因为诅咒而死,凌非看出了她脸上的无奈。

妇女二十五六岁,没有倾城之貌,但也算是标准的贤妻良母,举手投足都无不透着一股淑媛之气。

“见过公公!”

“父亲大人!”

“爷爷!”

三人一起冲付老行礼,有笑的,有笑中带苦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那个即将陷入深渊的女子,全天下嫁猪嫁狗莫要嫁付家,整个绿池之城的人都早已传开。

“呜呜呜…!”

就在付老点头之际,一位没怎么发言过的老妇人终于哭泣了起来,循声望去,第五桌上两位老者在暗暗抹泪。

“娘!”少夫人一见母亲哭泣,赶紧挺着肚子缓慢的走了过去。

老妇人已经步入桑榆之年,头发半百,只用了一块布巾包住了发丝,脸上的皱纹是岁月的痕迹,见女儿过来就赶紧伸手握住,低头没去看任何人,苦不堪言。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今日是影儿的双喜临门,你们如此之扫兴,是不是太不把我付家看在眼里?”

谁料付老蓦然大发雷霆,指着管家道:“还不把少夫人拉回来?”

‘啪!’

老妇人的丈夫大拍一下桌子站起来指着付老道:“你就欺负我家没有男丁是吧?当初如果不是你们使诈令老朽欠下巨债,你以为我们会把女儿嫁给你吗?我就不信好端端的人会突然丧命,定是你们付家在捣鬼!”

“胡说!历代如此,请你们来是给足了面子,居然要闹事?”付老拱着后背怒喝着指向老夫人。

凌非吞咽一下口水,这话是什么意思?侧身问道:“晓诗!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叫使诈?

王晓诗叹息一下回道:“这你都看出来吗?就付家的诅咒,整个绿池之城都知道,谁会把女儿嫁给他们?所有的媳妇都是买来的,当如洪老爹…就是少夫人的父亲,是做小本生意的,药材生意,本来还红红火火,小日子过得还可以,结果不知怎地,突然一晚上药铺着火,弄得洪家连住处都没有,刚好头几日洪家又向钱庄借用了一笔不小的费用准备走进一些珍贵药材,这么一弄,钱庄的人每天都逼债上门!”

“后来就在洪家要被拉去官府时,付家的人就去提亲了,帮他们还了巨债,可女儿却要跳入火坑,都说洪家卖女求荣,如今吃的穿的全是付家的,但是我觉得这两位老人真的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这么做的,因为一旦去了官府,还不起钱就得坐牢,谁知道钱庄的人会不会把她的女儿拉去青楼接客?听他现在这么说,应该是付家烧了他的铺子,哎!”

“阿弥托佛!”弦音再次无奈的摇头,那还真是吃了个哑巴亏。

“不要呜呜呜娘救我…我不要死呜呜呜娘…爹救救女儿…呜呜呜!”少夫人一见爹爹终于肯为她做主了,就赶紧剧烈的挣扎,大哭了起来。

“小凤啊…呜呜呜小凤…老头子求求你,皇上在这里…快去求求皇上吧呜呜呜!”

冷夜云里雾里,伸手制止道:“朕今日不想探讨公事,如果有什么冤屈可去衙门!”完全不予理会。

凌非气愤的站起指着冷夜道:“你他妈的还是人吗?你别忘了子民,子民是什么你懂这个道理吗?居然说什么不探讨公事?”他们能忍辱这么多年不敢反抗,现在不就是看你在这里才开始和付家做对的吗?不帮忙就算了,还说风凉话,衙门能管的话早就管了。

“吸…!”

全都吓得差点晕倒,白玉邪也开始蹙眉了,这凌非会不会太急躁?就算想为别人申冤也要等找到证据后是不是?

“就是!皇帝就是要为老百姓主持公道的!”池冥竹也站起来给凌非打气。

一听嗜火境的主人都向着洪家,有几个大户人家一直就觉得洪家可怜,也举手道:“希望皇上可以彻查此事!”

白风白羽也大喊道:“彻查此事!”

冷夜嘴角抽搐,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老是让他丢人,这下好了,自己成不为百姓着想的昏庸皇帝了,烦闷的转头看向幽梦影:“朕该如何?”想要拉拢一个阴离怎么就这么麻烦?凌非!朕一定要你跪地求饶,一定打烂你的屁股。

付老一看这架势就气急败坏了,该死的,这个凌非果然是个爱惹是生非的人,让你住就不错了,居然还多管闲事,各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为何她非要这么多事?非要逼人除掉她不可吗?

幽梦影倒是无所谓,邪笑道:“皇上自己看着办!”反正这付家她也快不需要了。

冷夜见美人儿没有要向着付家的意思就点头冲越来越多的叫屈者道:“好了,大家静一静,听朕说,既然凌姑娘这么的喜欢打抱不平,那么此事就交给你去查,不过付家目前也算是半个皇亲国戚,如果你是故意闹事,朕定要将你治罪,明白吗?”

一听这话,烧夫人激动得赶紧抱着肚子走到凌非身边,渴望的看着她,小声道:“带我走,否则我会死的!”大眼里浓浓的湿意惹人怜惜。

“他们还会杀你不成?”左莺莺赶紧让路:“你站着不方便,快坐下!”

随意的一个动作,却令很多老百姓点头,母仪天下,虽说魏月国的皇后胸无点墨,却侠义心肠,懂得尊老爱幼,和刚才的点球比起来,都觉得有些丢人了。

“谢谢皇后娘娘!”少夫人有些胆怯的看了下丈夫那可怕的眼神,背对着他们颤抖着小手弯起了自己的袖子,完好无损,白皙嫩滑的小手给人雍容华贵的感觉,谁曾想那些看不到的地方居然…

凌非和左莺莺惊悚的对望一眼,只见那细小的手臂上全是用刀片画出的文字,这个大少爷有虐待倾向…

“背上还有,现在你们一定要带我走,否则他们会杀了我的!”

见少夫人那急切求生的模样,大伙都心软了,雾儿拉着她的小手望着凌非恳求:“就她,一定要救,凌非,求求你救救她!”天啊,太狠了,这得多痛啊?

“你在干什么?还不过来?”大少爷一见妻子和别人没完没了就大喝出声,把女儿小心翼翼的交给管家直接上前去拉人。

洪家两老见状,赶紧跑过去阻拦,洪老爷指着付少爷臭骂:“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干的好事,我家女儿自小就懂事,不会做任何出阁的事,你居然弄得她满身都是伤,你说你是不是丧心病狂?”

“滚开!”付少爷不耐烦的一把推开洪老头,没有一丁点的尊敬可言,好歹也是岳父是不是?

‘啪!’赭炎拉住差点栽倒的老人,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令上面的点心瓷盘都跳了几下,面具下的眸子跳着无数怒火:“你还算人吗?虐待人家的女儿,如今还这么对待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你信不信本尊今天就杀了你?”

付少爷目光阴冷,盯着凌非等人道:“这是我付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们来插手,跟我回去!”大手要去拉自己的妻子。

见都被对方这一句话给震回去,凌非双手环胸挡在了少夫人的面前,仰头挑眉道:“老兄,这真是你的家事吗?洪老爷,你现在就当着大家都面说要告她,这样我看还算不算家事!”

“我们告他,告他付家草菅人命!”洪老太太迅速走到冷夜面前下跪叩头:“请皇上为我们做主,如果小凤儿跟他们走的话,一定会被打死的,求您了!呜呜呜!”

弦音也有点看不过去,起身来到那个大少爷面前作揖道:“阿弥陀佛!倘若施主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就请莫要再逼迫她,今世的因果,来世定要偿还,施主莫要在作孽!”

“你们要么拿出我付家草菅人命的证据,要么统统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付少爷才不怕他们,显然是在糖水里泡大的人,不知天高地厚。

冷夜也愁眉不展,按理说管是该管,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这付家的人是无法带走的,所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得罪了付老对自己没有好处,干脆直接把烂摊子推给凌非,闭口不言。

见这大少爷居然到此刻还不知悔改,凌非拉过少夫人的手,挽起那新伤旧伤一大推的手腕厉声道:“这就是证据,现在我立刻告诉你个伤人罪,足矣让你去蹲监狱了!”气势磅礴,满脸威严。

“切!”付少爷不屑的冷笑一声:“从未听说过伤人也要坐牢的,再说了,她是我付家的媳妇,我愿意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草菅人命怎么了?我杀的是自家人,你们管得着吗?她是我们家用钱买回来的,身份卑贱,与奴隶没有任何的区别,试问杀一个奴隶也需要坐牢吗?老子有的是钱,砸也砸死她!”

嚣张的气焰丝毫没有任何的畏惧,就那么与凌非对持,看谁能说得过谁。

“哎!”一听这话,许多人无不摇头叹息,历来奴隶的命就不值钱,杀人偿命的事都可以用钱解决,除了大富大贵的人家需要真的偿命外,奴隶没这个资格。

一听这话,凌非蒙了,这不是现代,伤人、虐待都需要坐牢,说道,这里的社会不是平等的,在他们眼里,有钱能使鬼推磨,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这里根本就不好使,谁强就可以压制谁,这就是奴隶社会。

不过小子,碰到爷算你倒霉,比谁嚣张?你能比得过见多识广的现代人吗?不怒反笑的看向左莺莺道:“皇后娘娘,既然如此喜欢她,要不要收一个干姐姐?”

本来还理直气壮的付少爷瞬间愣住,阴郁的瞪着妻子道:“我数到三,你不过来我就你弄死你,一…二…!”

少夫人心惊肉跳,差点就昏厥,左莺莺和白玉邪对望一眼,最后一致点头,起身咳嗽一下,宣布道:“今日本宫以魏月国之国母的身份与洪家千金拜为姐妹,从今以后倘若谁再敢对她不敬,那就是与整个魏月国为敌,明日圣旨便会颁发…

“啪!”

“啊!”

“你这个臭婊子,敢给老子找麻烦,我打死你!”

还没等左莺莺念完,付少爷就面目狰狞了起来,一巴掌狠狠的掴向了少夫人,大手更是揪着她的衣服就往后院拉。

“放开!”离得最近的淳牙站起身一只手捏住了对方的手腕,慢慢使力,俊颜上不再带笑,而是阴霾:“我也数三声,倘若你再敢对她动手动脚,就要你这一生都躺在床上过!一…二…!”

果然,还是拳头说话最管用,还没数完付少爷就松开了手,胸腔起伏得厉害,盯着妻子的目光甚是毒辣吓人。

就连凌非见了都觉得发悚,再次把那脸色发白的孕妇按在椅子上,阴冷的指着那不是人的东西道:“你是我见过所有男人里最他妈没风度的,居然这样去对待一个女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给我听好了,今时不同往日,她是魏月国的皇亲,再有不敬的话就抄了你的家,我倒要看看冷夜他是保你家还是整个西夜国!”他妈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男人?

“你们…你们…!”付少爷面部扭曲得很夸张,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反驳,瞪着妻子道:“也不知道你这个扫把星上辈子积了上面付,你等着,老子会把你弄回来活活烧死的!”说完就气冲冲的转身抱过女儿走向了后院。

弦音再一次叹息:“善哉善哉!不知施主能否真的救这洪家老小?”

凌非摇摇头:“我还不知道,没关系,大不了我们把洪家带到魏月国去!”

“不行啊!”左莺莺快速制止:“她是付家的媳妇,我们没资格强行带走她的!”这算是强取豪夺,一国皇帝定不能做这种事,不管是不是做好事,和都跟恶霸无两样。

见大伙都摇头,凌非就烦了,宗原藤在就好了,最起码一起互相商讨,看看能不能把现代那套放这里来,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