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

“进来!”这么晚了,谁啊?

百晓生放下毛笔看向门口,见是凌非后就笑着起身道:“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没什么事,你把你的羊皮纸全部给我拿来,要很多很多的那种!”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走到那个袋子前将那一卷白色纸拿着就走。

“喂喂喂!你全要啊?”伸手向阻止,奈何人都没了,你也太狠了点吧?算了算了,谁叫自己有求于她?她要不带着自己的话,真不知道要如何记录关于阴离的一切。

再次召集大家开会,不过这次来的只是白风白羽,池冥竹,淳牙四人,发现他们对点球都很不友善就赶紧解释:“你们先不要管为什么,我找她自有找她的道理,刚才去了付家祠堂,看到了许多画像,我需要她来画出,你们一定要记住,拼了命也不能让人进来,不过我觉得一般不会有人来,但为了以防万一,就在暗处守着,分两班倒,现在淳牙和池冥竹你们去歇息,明天你们看,现在白风白羽留守,知道吗?”表情很是认真,绝非开玩笑。

点球没管他们那憎恨的眼神,拿过剪刀凭着记忆裁剪出画纸的大小,一张接一张:“七种颜色,一样也不能少,还有煮开的盐水,浆糊,最少二十根普通的毛笔,铜尺,蚕丝线,一定要是真的啊,假的不行,红色花朵的汁液,黑炭,目前就要这些!”说话的同时,手里的动作没停留过,可以看出也是很认真。

四个男人一头雾水,但都点点头出去给她找这些玩意。

“我去找红色花朵!”匆匆忙忙跑出去,奇怪了,有红色的颜料,她要红色的花朵做什么?但是她相信点球这个时候不会开玩笑,画个画居然需要这么多东西,凭着记忆偷偷来到花园里将几株仙人球上美丽的红色花朵摘下,哼哼!惹急了就把你这里所有的景物都给踏平。

所以最好别来捣乱。

几乎到了第二天清晨点球需要的东西才找齐,屋子中央已经被全部腾出,凌非蹲在大片面积上用石灰画出了密室的结构,然后就等着一张一张的画像归位了,也不知道这点秋能不能画得一模一样,稍微有点差错就会出问题。

边想边走到桌子前,见她正龙飞凤舞的忙碌在七种颜色的染料之间就呆若木鸡,不愧是天下第一的才女,乖乖,手法熟练得不像话,而且做起事也相当认真,她已经完全把自己融入到了画中,不能自拔,也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

一直不知道她要盐水做什么,现在明白了,在调制许多比较暗淡的颜色,现在第一幅人物的头型出来了,她正拿着蚕丝线放进黑色的墨汁里全部打湿,最后拿起蹲在桌子地下用力扯,不一会就起身一手压着一头,一手就这样弹出了跟跟如丝的黑发。

“我的乖乖,第一次见人这样画画的!”好厉害,这女人还真是有本事,不但什么东西听一遍就能记住然后看一眼就把第一幅画得这么真实,故意留了个心眼,第一幅男子抱着婴孩时,浏海有一根是搭在睫毛上的,同样是左边凤眼,你行!看来自己真没找错人。

此刻倒是见她少了许多阴毒和算计,如果是一个善良的人,那么不知有多少男人喜欢?这么有才情,或许连自己都会沦陷,谁不喜欢才德兼备的人?

一根丝线,造就了无数弯弯曲曲的青丝,将那些翻飞的发丝弄完后,就开始用黑炭描绘发梢,头颅,就连发簪都画得一模一样,如同出自一人之手一样。

说来也奇怪,直到下午的一幅画完毕,冷夜也没来找人,除了晓画前来打下手外,那个男人就真的喜新厌旧?成天和幽梦影吟诗作对?男人啊!永远也改不了这风流的臭毛病。

“哇塞!一模一样哦!”凌非举起画看了又看,婴儿笑时的四颗牙齿,啃着手指的模样,指甲…

点秋戏谑道:“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告诉你,我帮你不是因为你,而是我自己,以后敌人还是敌人!”

“行行行,我现在要拿第二幅画做对比了,你快画吧!”来到门前晾开,开始进入了工作状态,那么多画,自己也想不起来有谁身上的特征是一样的,首先是男子抱着婴儿,下一张就是成亲时的幸福模样,当时那么黑,又没仔细打量,要看看十六到二十岁的少年和成亲时的中年人是否一样还真难,要知道二十岁和四十岁的差距是很大的。

三天后。

“我…我手要抽筋了!”点秋盯着已经画好的十二张皱眉,这话真不是人干的。

正在对比的凌非没理会她,这些画都是一对一对的,前面两幅看不出少年和中年时的男人长得很像,可后面几幅就有那么点意思了,完全可以确定这些男人是同一个人了,只是找不出婴儿是那个新娘的证据,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它们的脸蛋和小手,小时候赤身,可长大了就只露出一张脸蛋,脖子,小手,别无其他,样貌几乎都不一样,丑的,美的比比皆是。

“喂!就不能省略一些画吗?”

凌非挑眉道:“也能!”站起身想了许多,最后拿起一张道:“你看看这些小婴儿,你仔细想想,中间的那些画有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婴儿,要脸部,手,脖子…”

一听可以省略,点秋如同被下了特赦令,趴在桌子上开始努力回想,最后起身看向凌非:“有!”垂眸看着桌子用力去想是那一幅,一盏茶的功夫后起身笑道:“有一幅很突出,婴儿的右手有六根手指!”

“真的吗?那你再想,挨着她旁边的一幅,那个新娘子有几根手指?”内心狂跳不止,很是激动。

本来还不知道凌非要弄这些画做什么的,但是一听她这么说就吞咽了一下口水,缓缓抬起头:“六根!”天啊,难道…最后张大嘴:“难道付家的人生了女儿后就把她养大,然后父亲就娶?”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凌非捏紧双拳点点头,也是一直不敢想父亲娶女儿的事是真的,所以没真的把这当回事,看来是真的:“妈的!一群神经病,你把最后三张画下来,按照这样的程序来看,我想最后三张一定是付老和那个败家子的!”

“好!”能省略几十张,点秋自然高兴,忍住浑身疼痛的感觉继续奋斗,也兴奋异常,自己居然发现了这个大个秘密,做梦都不敢想,突然有了冒险的感觉,而且还是亲身体验的那种,无比的刺激。

第二日太阳落下时,三张画出炉,两个女人不断的审视,最后点秋摇摇头:“简直就不敢置信!”虽说画出来的样子和本人差距是很大,可仔细研究了半天,还是可以确定抱着婴儿的就是付家少爷,他怀里的正是那个三岁的女孩。

“你看!这个付老抱着女孩时就有微微的驼背,成亲时或许是喜袍掩盖住了,所以不明显,这五官也很相像!现在我们可以断定付家的历代变态行为,而且我还知道付家是阴离家的终身奴隶!”小手不断的在画上指指点点。

点秋则没怎么仔细听,目不转睛的看着付老抱着的那个婴孩,只见那小足踝上有着一个红色胎记,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看这个!”

说完画出一只少女的小腿,最后是小脚,画出那个椭圆形红色胎记:“这是那个赤身女子脚上的,对比一下,一模一样!”

“吸!”

等真的看清后,凌非瘫坐在椅子上,怎么会这样?珍嫂不是付老的女儿?幽梦影才是?不对啊,按照付老抱着婴儿的样子来算,最多才比孩子大个不到二十岁,可他目前比幽梦影可是大了三十多岁呢,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面的都吻合付家都喜欢娶女儿为妻,可是这一幅无法解释!”点秋见她在思考就又画了起来。

“看来现在就需要把最大的那一张画出来了,但是纸张不够,我只能拼凑在一起画!”放下毛笔拿起四张四方形的纸铺在地面,用浆糊将它们黏贴在一起,组装成一张特大号的画纸。

凌非点点头,开始帮忙:“你先去把那两个赤身的男女画下来,我需要出去走走!”虽然那些都记得,但还是想修理修理这个女人,画去吧,多累累好弥补你以前的过失。

烦闷的步行在走廊里,冷夜三天都没来打问过点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好久不见雾儿他们了,都讨厌点秋,不愿意来看望,哎!到底是怎么回事哦。

一直以为珍嫂是付老的女儿,可现在付老抱着的婴儿分明就是幽梦影嘛…等等,立定在夕阳下,秀眉逐渐收紧。

不对,幽梦影足踝上没有胎记。

那张画像记得很清楚,幽梦影的画像上为何会有胎记呢?难道是她那天离开时,自己看错了?思及此直接走向了后院。

再次来到温泉时,可谓是直接黑了脸,因为里面一男一女正玩弄着游戏,冷笑一声道:“看来我还来得真不是时候,你们继续!”转身就要走。

“既然来了,就一起来洗啊!”冷夜不断伸手要去抓美人儿,但是对方却总是能逃脱,水漫过了腰身,露出了她那薄纱下的酥胸,美得他也直吞口水,下腹更是不断的胀大,男人看到女人本来就会有感觉是不是?这不是他的错。

更何况是这么美的女人。

幽梦影则赶紧说道:“不用了,皇上,我和凌姑娘想单独聊聊,您先回去可好?这么久不见皇后姐姐,是该去慰问一下了!”媚眼不断的抛去。

“呵呵!找她就算了,如今她忙得连家都不回,朕干嘛要去找她?”说完就跳出水面,露出了穿着短裤、却一柱擎天的身躯来到凌非身边,该死,好像更难受了,尽量将自己强壮的胸膛展示给某些人道:“你想有,却总是没有的!”男人的躯体,你做梦去吧。

凌非头冒黑线,嫉妒,她真的很嫉妒这些身处完美的男人,上天啊,看在我这么为人民服务的份上,请赐予我一个老二吧,我一定把他的菊花给‘叉叉再圈圈’的。

不去看对方的嚣张,只是脱掉鞋子坐在池子边缘泡脚。

某冷大美男咧嘴邪笑一下,等宫女们为他更衣好后就恢复了冷峻的容颜,双手背负在身后紫色绣龙的袍子很是耀眼,披散着还在滴水的秀发贴在面颊上倒是挺吸引人的,昂首走到凌非背后时,眼底一抹狡诈划过,悄悄伸脚运足内力狠狠的挤了一下对方,才像毫不知情一样继续不苟言笑的走向前院。

‘扑通’

某女真没料到对方会这么的欠揍,爬起湿漉漉的身子大吼道:“冷夜,我草你祖宗十八代,你给老子等着,总有一天我不弄死你我就不叫凌非!呸!”吐了口口水,气得牙根都痒痒。

而冷夜居然不怒反笑,弄得后面几个小宫女吓得差点就栽倒在地,然后人事不省…

“呵呵!”幽梦影在对方还没回过神来后就直接站在了她的旁边,衣服已经穿戴整齐,也学她坐下开始泡脚。

凌非抖得湿漉漉的小褂子,该死的,虽然气归气,可还没忘了正事,盯着那一双不像有做过手脚的小足道:“你的脚真漂亮!”只是那片胎记呢?

妩媚的女孩望天道:“从小就很漂亮,只是没人欣赏而已!凌非,你是真的觉得我很好看吗?”

从小就漂亮…画上的胎记又要如何解释?是特意加上去的?也不可能啊,那小孩的不像是故意加的。

“哦!是啊!”确实漂亮。

“那你说我哥哥是禽兽?他和我差不多吧?你为何这么讨厌他?”好奇的问道,不再露出媚笑,开始有了很清新自然的温柔。

阴离?那真是个禽兽:“废话,要不是他的行为变态,害我现在特别的郁闷,要不是他,我也不会陷入这么尴尬的场面,你还没告诉我他为何要娶那么多女人呢!”

这一点想不通的话,别的就都想不通,他有足够的能力,干嘛还要这样大张旗鼓的害人?要不是他自己这样作茧自缚,自己也不会来查探,楚优也不会求自己,那么他就不要怕被人追杀了。

“你真想知道?”幽梦影将两只小手撑在石台上,见凌非点头后就低头苦笑:“因为武功!”

武功?要么你就全说,要么不说,算了,自己的目的已经到达,无须再多留,时间不多,起身穿好鞋子道:“你玩吧,我有点事要去办!”

“他的武功需要纯阴女子,但是内力高的也可以!”幽梦影见她要走,只能无奈的开口,从来没一个人可以让自己想一直聊下去的。

脚步顿住,武功?怪不得他那天想要上自己,是看中了自己的内力,难道也能吸走不成?转身无奈的过去抱起对方的小脑袋‘啵!’狠亲了一口那红扑扑的脸蛋:“不管如何!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真有事,再见!”

匆匆离去,幽梦影,你知道吗?我居然有种很强烈的感觉,一种不想通过你来找到阴离的感觉,为什么我也说不出来,或许是怕大伙灭了你的哥哥后你会伤心吧!你看起来很妩媚,实则你其实很善良,很孤独,很想有一个知己朋友,可是我不能和你说太多,除非等你哥哥被我们解决了后,我可以和你做朋友。

至今你都带着我送你的发簪,让人很感动。

差不多天都快黑时,幽梦影才木讷的抬起小手摸着脸颊,为何自己心跳得这么快?是对对方的情歌还是她的人?沉睡了多年的心为何鼓舞了?盯着星空很想问问爹娘自己是不是生病了,一定是…

翌日中午

日子一天一天的在过,点秋也在一点一点的画,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大伙佩服的女人,她连幽梦影那幅画的腰部有条线她都记得…

“你在想什么?”王晓诗好笑的问道,这么出神?

“没什么!”回以一笑,继续并肩逛在市集上,在想幽梦影的话,她说她哥哥需要纯阴女子,可不对,这话不对,阴离想要女人的话一抓一大把,偷抢他都能做到,而且身边那么多,需要绿池之城一年送一个?

他让老百姓给他送新娘子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练武,从来没听过需要女人才可以练成的武功,也不是怀疑小丫头的话,只是觉得不靠谱而已。

“卖画了…妙笔丹青!一钱银子一张,卖完以后就不卖了!全是出自才子之手!”

“哇!好漂亮的牡丹,不过老板,你这个黏贴错了,上半张是红色的,下半张怎么就成紫色的了?”

凌非路过时,微微放慢了步伐,没去看正在做买卖的画摊上的一群人,上半张红色…下半张紫色…是啊,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画呢?

三十多岁的老板看向两种颜色的牡丹画,摇头道:“可能是我那智障妻子不小心弄错了,大家多包容,这样,这两张错的都给你,就要一钱可好?你回去后把两张拆开,红的对红的,紫的对紫的…!”

“红的对红的,紫的对紫的…”凌非边思考边呢喃,红的对红的,紫的对紫的…朱砂胎记是珍嫂的,倘若把幽梦影撕烂的上半身拿出来,然后把一旁阴离的下半身对应过去…

越想越害怕,十指开始蹂躏得快要破皮,最后伸手将王晓诗夹在怀里飞身而起,不管她的叫嚣,直奔城门外的‘地下城’!溜达☆yusheng☆手打 字数(10584)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她就是阴离

“奇怪!明明在这里的!”

某女眯着眼四下探望,连续找了两个小时,几乎要把大片土地跑遍,浑身早已被汗水打湿,没有敢抬头看一眼太阳,只觉得到处都耀眼,空中、地上,都是白亮亮的一片,白里透着点红,由上到下整个像一面极大的火镜,每条都是火镜的焦点,仿佛一切东西就要燃烧起来。

“凌非!好热啊,你要找什么?要不我们回去拿把伞吧!”这么毒的太阳,晒下去会昏倒的。

瞅了王晓诗一眼,嘴角弯起,这丫头其实很漂亮,站在这一望无际的沙漠里,她就像是一个仙女,虽然行为举止有点不雅观,却也是怕被晒黑,否则就不会脱掉外套罩在头上了,微微摇头:“上次来的时候这里有一个铜门,我的兄弟可能就在里面!”

入眼的全是泥沙,说消失了她是绝对不相信的,因为幽梦影不知道人死后是永远也不会去填补银河的,她。。是人,至于她是什么人,进入了地下城便知真伪。

“可。。好吧!”

王晓诗还想说什么,不过她知道凌非是在办正事,她救了自己,自己得无条件的服从她,直到他们离开的那一天。

在哪里呢?

某女来回走动,她确定就是在这一片,沙地。。。灵机一动,用脚开始狠狠的四处踩踏,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处斜坡上踩到了一块薄薄泥沙下的硬板:“快点帮我把这个给推翻!”

“好!”烫人的沙子被一点一点的拂开,果然看到一块很厚的木板,都兴奋得差点死掉,好似里面有什么宝藏一样。

五分钟后。。

‘砰!’

丈宽的木板到底,瞬间一股清凉沁出,令王晓诗呆若木鸡,这里怎么会有个洞?

“别看了,快走!”也不跪了,顺着沙山直接滑了下去,想也不想的就往里面冲,望着来过一次的地下城,还是觉得这里很美。

“哇!凌非,我是不是在做梦啊?”天啊天啊,绿池之城的外面什么时候有一座小镇子了?而且看起来是很古老的建筑,这可都是古董啊,是什么人住的?是谁盖的?看样子很久以前这里应该很繁华吧?

一时间王晓诗完全没回过神来,走到街道上不断的惊呼:“这里是包子铺,这里是首饰店,这里是文房四宝。。。。”边看着店铺的名字和结构边一点一点的念出,小脸上有着喜悦,天啊天啊。。。

眼看小丫头冲进了玉器店,凌非就差点吐血,姑奶奶,你懂什么叫非礼勿动吗?

已经被所有物质品迷惑了心智的王晓诗像疯了一样,吞咽着口水抚摸上那有着一层尘埃的上等古玉,最后看到一块最大的透明暗黄色的圆盘就差点晕倒:“我的天啊,这是什么玉啊?”还没等凌非解释,她就拿起来放进了自己的胸口,上面龙飞凤舞,一定是宝贝。

“我说你能不能不这么财迷吗?这是人家的,你要这些做什么?快走了!”拉着她还要偷的手跑向远方,处处都有夜明珠,也不怕会迷失方向,许久后才找到最中间那一栋异常熟悉的院落,站在陈旧的大木门下,门口的两座石狮已经被撤离,就剩下这孤零零的一座有着百年历史的老屋。

‘啪’

一脚踹向丈高大门,居然没有锁,此处阴森森的,真是一个避暑的好地方,要自己是绿池之城的人,一定把这里翻修翻修,作为旅游胜地,避暑山庄,才这么一会,身上的汗水就已经在干枯,凉飕飕的,特别舒畅。

“凌。。凌非。。我。。我们别进去了好吧?”王晓诗这才仔细的去体会这个没有一丁点人气,而且像传闻中王室的墓穴的小镇,真的听不到一丁点声音,那木门打开后,居然能传出久久不散的回声。

凌非自己也有这一丝恐惧,但是好友说不定在这里,也或许没有,但是有一点一定可以在这里找到,阴离小时候的事。。。

“别怕,有我!”拉过她的胳膊继续前进,不可思议的事到处都能看到光明,却也知道里面无人居住。

踏进院落后就真觉得很骇人了,那些幽蓝幽绿的光线如同电视里见过的地狱一样,可怕至极,却还是互相依偎着走向了此刻幽梦影住的那间房,取过一颗拳头大的‘灯泡’,站在漆黑的,门前,忍住剧烈跳动的心,小手缓缓把没有锁的木门推开。

‘吱呀!’

整洁的房间里很是朴素,一张小木床,一盏干枯了的油灯,红木桌,椅子,处处都像是十多年不曾入住的地方,可能看出这不是女孩的闺房,而是。。。男人的卧室,当看到窗户边一张木椅后就一个仓促,慢慢走过去颤巍巍的伸手摸上那铺垫在上面的一个软枕,清晰的两个膝盖跪过的模样。。。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没伙伴,等长大了,可以交朋友时,却发现更不可能了,所以从小我就每天这么望着天空,不论刮风下雨,春夏秋冬,每天晚上我都要看很久很久,有时候白天也是!”

幽梦影。。。我一直觉得要一个人从小就这样抬头望天是很难坚持得下去,可你是真的从小就只能趴在这里望天,即使看到的只是各主流苍穹的天花板。。。你真的孤独成这样吗?明明在这里看不到天,不能和父母对望,为何还要这样去看?

连和你说话的人都没有吗?

“有密道!”王晓诗边说边聪明的转动着墙壁上很明显的机关,只见一个陈旧的两人高衣柜正缓缓的移开,里面竟然不是一片漆黑,甚至如同白昼。

凌非也冲了进去,密室很小很小,小到只能站下五十个人,同样是琳琅满目的画卷,其中一幅让凌非和王晓诗都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那张贴服在墙壁上的画像有一人之高,两米多长,一个平躺在玉石床上的男子正凤眼微眯,好似在享受着什么一样,全身裸露,一头妖娆的长发披散在玉枕之上,后脑微微扬起,喉结很是突出,然而往下看,两个同样不着寸缕的女孩正亲吻着他那比女人还要高耸的胸脯,强壮的体魄,六块若隐若现的腹肌很是分明。

同样还有一个女子正亲吻着他的火热之处,那是男子的象征,两条玉腿被画得淋漓尽致,无不透着强劲。

“好美的男人,只是为何胸这么大?和女人一样?”王晓诗很是不解,谁会画得这么奇怪?不敢去看男子的私密之处,觉得很是羞人。

凌非深吸一口气,眼泪终于滑落,幽梦影。。。阴离,这就是为何没人跟你做朋友的缘故吗?

“啊!”

突然王晓诗捂住双眸尖叫起来,正在神游的凌非被拉回了神智,不再去看那一副活生生的春宫图,把王晓诗搂进怀里,轻轻的拍打:“没事没事,乖!”

“那里。。快看!”王晓诗把脸埋在凌非的胸口,反手指着墙壁。

顺势望去,再次惊得心脏快要爆裂。

第一幅,一名孤独的八岁小男孩浑身发育健康,他正赤身望着墙壁上的第一幅画,而画中画分三个层次,第一个,是一个少年正在和女人交欢,第二幅,少年平坦的胸部开始变形,而他下面的女子则开始口吐鲜血,第三幅,少年的胸部开始微微隆起,而身下的女子却变成了一具尸体。。。

小男孩看得很迷茫。。。

“因为武功,他需要纯阴女子。。。”

你说的是真的。。都是真的,为何要这样做?这样去牺牲女人,不觉得她们很可怜吗?

缓慢的走向别处,全是阴离与女子交欢的场面,第一张,大概是他十五岁时,那胸脯就开始变形,身下的女子也死去。

第二幅则是他不屑的望着后面床上的四具尸体,越后面他的胸就越接近女人,而每一次交欢的场面也就越多,有时候玉床上是五个、六个、七个。。。。

都死了。。。数下来有好几百个,直到一张他二十五岁模样时,身后倒着是个惨不忍睹的女子,而他嘴角带着邪笑,而那胸。。。也真正的成为了女子,笑中带着一种兴奋,内力十层了吗?否则后面怎么没有了?这画是十年前的,你已经三十多岁了是不是?

如此邪功,为何要去练呢?是为了有一张不老的容颜,还是为了能成为第一高手?幽梦影。。。你就是阴离对不对?为何我要去接近你?为何我要这么喜欢你?不忍心伤害你?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害了多少人吗?

甚至还有人为你把所有的成功都画了下来,这笔法和为付家画画那人一模一样,如此画坛高手为何从未听闻过?

“这边还有!”王晓诗转身指着另外一边。

再次望过去,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壮汉拿着箭不断的表演他的绝活,射击,四幅,第一幅射死了七匹狼,第二幅射死了两头猛虎,第三幅则是一排跪着的奴隶,十七人,每个人的咽喉处都插着一根,第四副,则是穿着王者的衣袍,下面万人叩拜。

但是万人都没有脸,旁边有一行小字,是一行她不懂的字,只能借助王晓诗:“说说!写的是什么!”

“倘若一朝吾做王,定要天下永不康!”

什么意思?永不康。。。康。。代表安宁,呵呵!看来这就是阴离的祖先吧?也能想到为何付家会做幽冥殿的终身奴隶了,因为那个被狼撕咬的人是付家的祖先,而这个射击高手救了他,还别说,付家世世代代都挺讲信用的,不过你这是在助纣为虐,至于你们为何要娶自己的女儿,我还不曾得知,但是就这一点,我定不会要你们长寿。

如此之人,或者永远都是祸害,他们的想法很是变态,也可以说是畸形,就算不偿命,我也要你一无所有。

做王,幽冥殿世世代代的信念就是做王,呵呵!一年一个新娘是假,想要做王才是真,而且还想借着这个机会毁灭人类,因为旁边的一幅画说明了一切。。。

幽冥殿的牌匾高高挂在富有的宫墙之上,下面是无数官兵将整个幽冥族的人残杀,无数老百姓争先恐后的冲进幽冥城里强取豪夺,无数幽冥族的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而人们如同灭绝了本性,杀他们跟杀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后面一排的画全是幽冥族如何被残杀的经过,而最后一幅就是抢夺杀戮的人们已经离去,剩下的就是满地的尸体,风儿刮得几株小草全部倒向了左边,远处有十来人护送着那个射击很厉害的壮汉离开。。。

一幅幅画而已,却道出了所有,那些建筑和外面一模一样,话都很陈旧,却没有变形和被虫啃噬,可见使用了什么为其续命的东西,而角落里堆放的张张画卷应该就是被一代代换下来的前辈,阴离死了,或许就由阴离的儿子将他的画像给换下来。

无奈的走到那些画卷前撕下最大的那张,卷起离开了这后来盖起的幽冥殿。。。

这里存留着千千万万的人的生命,他们都带着无法磨灭的仇恨,被灭族的仇恨,怪不得那五个高手心甘情愿的跟着阴离,因为他们也是幽冥族的人。

现在还有多少是你们自己的人呢?除了付家和这里,你们还住在哪里?宗原藤你们关在了什么地方?

离开后将所有的东西都归位,然后把木板盖好,弄伤泥沙,如同从未有人打搅过一样,都带着沉重的心理。

回到付家后便失魂落魄的四处游荡,独自一个人,脑海里想着太多太多的事,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忽然听到一阵冲凉的声音,望向那萧条的院落,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莽夫正背对着自己洗澡,首先看到的是他肩膀上的那一条疤痕。

一条食指长的疤痕,要是没去过地下城的话,或许会惊讶,而此刻倒是觉得很无所谓了,无奈的转身继续散步,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弦音的门口,思量了一下,还是推门而入,关好后又拿过一张椅子坐在他的对面。凝视了对方许久都没见他睁开眼:“为何我每次来你都不看一眼,就不怕是有心人吗?”

“贫僧练功时,也只有施主可以接近!”完美的粉唇淡淡的开启。

这样啊。。。欣慰的笑笑,在他的心里,自己是与众不同的,苦恼的说道:“我现在很郁闷,想找人聊聊,大师,你可以陪陪我吗?”很想说要喝酒,但是一想到自己酒后就会乱性有憋了回去。

闻言弦音这才冷冷的睁开凤眸,见对方一脸的愁容就点点头:“施主请讲!”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很喜欢的朋友,他杀了很多人,甚至还想着左路帝王后杀遍天下人,让老百姓互相的残杀,从此天下再没有公道可言,现在是包青天,那么不管对方如何都要去让她偿命,可我不是包青天,我可以徇私枉法,我不是官员,没权利去剥夺对方的生命,不管她是否残忍恶毒,可喜欢了,当朋友了,就不想做得那么绝情。”

“阿弥陀佛!佛家有云:缘起缘灭,不论施主多么的喜欢对方,终有缘灭的一日,倘若是为了个人的私欲就放纵妖孽横行,那么施主就大错特错了,今世造孽来世偿,倘若失主是为了她好,那么就得让缘灭,阻止她一错再错了,俗语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劝说的话,贫僧觉得不妥!”眸子瞅着对方时有着认真,好似真的在为对方解答难题一样。

垂首点点头,眼里一层薄雾闪过,还在坚持着什么一样:“可你们佛家不是常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为何就不能劝阻她放下屠刀?”

弦音长叹一声,低头拿过怀里的一块手帕递过去,等对方接过后才微微笑道:“能有要杀遍全天下的决心,定是有莫大的仇恨!施主要记住,凡事都要就事论事,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真正的忘却意思怨恨,施主说的是阴离吧?发生什么事了吗?”

发生了很大的事,如果你一直是幽梦影多好?那么孤独的善良,时而野蛮,时而天真,时而傻乎乎,抬头委屈的撅嘴道:“大师,我需要一个胸膛靠一靠,能满足我么?”

“唔。。。男女有别!”某男一听这话就有些无法回应,但是见她并非是色心大发,而且可怜兮兮,只好妥协,放下佛珠伸开双臂。

某女本来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他居然。。。顿时心跳加速,起身坐在了他那强壮的大腿上,双手温柔的楼主对方的脖颈,脱掉鞋子打横坐着,找了个舒适的位子将小脸埋进了那不断给自己传来安全感的胸膛,也能令自己忘却一些繁琐事的港湾。

“哎!大师!你说人活着多不容易,你知道吗?其实幽梦影就是阴离。。。”

“噗。咳咳咳!”某大师一听这话,差点就噗哧一声笑出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调整好心态,面目表情再次陷入了一本正经,很是严肃。

凌非翻了个白眼:“你就幸灾乐祸吧!是不是觉得冷夜昭告天下要娶他的事?”

弦音没回话,但是心里真的在笑,不知道冷夜听了后会不会自杀,听闻近日一直就被对方迷得团团转,这可真好玩了。

“喂!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啊?”某女抬头盯着那目不斜视的眸子,还有那碰触到自己鼻尖的下颚。对方的薄唇就在自己的眼前,鬼斧神工般雕刻的唇形,怎么能好看成这样,比樱花还要烂漫,好美。。。该死,都什么时候了,又想乱七八糟的。

冷峻的笑颜好似刚才笑的不是他一样,丹凤眼下的黑瞳深处有着隐忍,瞅着前方木桌许久才黑着脸低声道:“人非草木!此事说出去,恐怕是人都会笑!”

“我就不觉得好笑,难道我就不是人了?”该死的,还犟嘴,不过对方喷出的气息好醉人,好想吻上去,可以想到淳牙,所有的欲火都被强行压制住,这个男人真有坐怀不乱的本事,这样都没感觉。

无理取闹!不理会,否则说一句她又要说十句了。

“我发现你真是个好玩的人,说不过的时候都闭口不言,这也是好男人呢,一般这种人很疼人,但是也很气人,感觉吵架哦就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一样,你会吵架哦吗?”什么时候我们吵一架,大不了我让你七分。

弦音感觉又开始冒汗了,懒得去看她:“为何要吵架?”

没情趣,继续把脸蛋埋了进去,双手改为从对方的腋下穿过,抱着那矫健的后背,决定睡一觉再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弦音发现怀里没了动静,对方的呼吸很是均匀,眼珠缓缓一向下面,果然见对方已经进入了梦乡,搁置在膝盖上的双手开始缓慢的托着她的后脑,悬空着左臂,让对方的侧脑可以安稳的枕在上面,右手拿过小手里的手帕擦着那自小嘴里流出的口水。

完了后就继续闭目背诵一些还不是很熟悉的经文,右手笔直的竖起,一点也不受影响。

外面一片白芒,太阳一年操劳到头,只有忙到冬天,才会筋疲力尽,那时候几乎也就放不出热力来了,可如今正直夏末,最为夸张的时刻,只有这小小素雅的房间里还算凉快,大街上不论何处,只要是白日便会人流涌动,过路人和当地老百姓都擦着热汗,再远处,便是绿油油一片的庄稼地,马铃薯,小麦,花生,棉花,荞麦这些都是沙漠里最为广泛的粮食。

至于为何凌非说这么热的地方吃的怎么是烧饼?因为这里永远也种不出水稻,旱稻几乎都没用,这个地方是绝对靠天吃饭的国家,一旦干旱,人们就会叫苦连天,不过为了避免这些,冷也还算有人情味,挨家挨户的存粮都是够吃两年。

土地外面就是永远好似也走不完的沙山,无人知道为何这里有这么多沙子,可历代如此,大家也就习惯了,更无人知道为何北寒国常年都在冻死人的温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