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池不耐烦点了下头,目光去一直没有移开那张嚣张的脸。

哼!宋希濂瘪着嘴,环抱这手臂,一副你耐我如何的表情。

突然,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就着了地。咦,低头一看,真的人就落在了院子里。一抬头,几十双眼睛直直的围观着自己。

宋希濂尴尬的笑了笑,低头跟着磁场冰冷的慕容池进了南宫正殿。

“儿臣见过父皇。”宋希濂俯身跪在地上,没等慕容槐开口,她就迫不及待的抬头。天啊,我的神啊。你千万不要死啊。

“这个……”慕容槐向阉奴使了个颜色,那人赶紧扶他靠在软垫上,随后疑惑的看着一身夜行衣的宋希濂,“这不是兮怜吗?真么晚了,你为何这番打扮呢?“

“回父皇。王爷不让儿臣来看您,儿臣心急如焚,所以才出此下策。”

“你……”跪在一旁的慕容池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倒打一耙。

“哈哈哈,朕没事。没事!都快起来吧。刚好,明天朕回宫要召见你呢。”

回宫?那就是康复了!宋希濂赶紧起身,一脸欣喜的看着慕容槐,只觉得心里一块石头顿时放了下来。

“池儿,你也过来。”

两人恭谨的站在床榻边。

“最近国事颇多,隋安又不安宁,现在江南又突遇到百年旱灾,百姓民不聊生。”他叹了一口气,看着慕容池又说道:“池儿,你明天就去一趟江南,看看那里的情况到底如何。唯有体恤百姓,才可建国业,也才能做一个明君。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如不去探测这水,又怎能让他载你。”

“儿臣谨记。”

明君?宋希濂瞄了一眼慕容池,不由的瘪了一下嘴。不过,他要去江南,那她更加的自由了。

“兮怜。”看着宋希濂变化莫测的脸,慕容槐喊了她,说:“你也去吧。和池儿一起去。一国之母,理应装天下,自然也要接触百姓,体恤一下他们的疾苦。”

什么?一起去,还一国之母。我不要去,我也不要当那什么一国之母,那是要命的。天啊,你不是在说遗嘱吧。

“儿臣明白。”宋希濂颔首,极不情愿的吐出几个字。

“嗯。”慕容槐满意的点点头,靠在软垫上,说:“你们都下去吧。要做些准备。只有百姓才能体恤百姓。”

什么意思?百姓体恤百姓。宋希濂恍然,原来这皇帝是要他们以百姓的身份去江南。

行了礼,两人转身退了出去,却在门外停下来。

看着往正殿走来的南宫令,慕容池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容道:“今晚,本王可是找了南宫公子一整晚。没想到这会儿,你回来了,难道是和王妃一起过来的。”

说着,他侧眼看了宋希濂一眼,嘴角的笑意越发浓烈。

“见过南宫公子。”宋希濂微微的付了身。

“王妃,你弄反了吧。应该是南宫公子向你行礼才对。”他故意加重了王妃两字的音调。

看到此情景,南宫令到仍是一脸的平静,微笑道:“见过王妃。刚才失礼了。”

“南宫公子,难道你没发现,今天王妃很特别吗?”慕容池仍是一脸笑意。

“南宫令眼拙,没有看出异样。”

“是吗?”慕容池冷笑道,然后拉过宋希濂,指着她的衣服说:“难道,王妃穿一件夜行衣,都没有让你感到意外?莫非,南宫公子早就知道了。”

说完,他放开她,剑眉一跳,注视这两个人。

“慕容池,你现在又是那根神经不对?”宋希濂压着声音问道。

“哈。这我还真没有注意到,今晚府上缺了几幅药引子,外出寻了,现在才回来。真的是眼拙啊。”他微笑,口气温和的说道,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哦。”慕容池点点头,说:“明天本王的王妃,将随同本王去江南。那就请南宫公子,尽心为皇上效力了。”说着,一伸手,拉着宋希濂就走。

错身从他身边走过,宋希濂忍不住抬头望向南宫令,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在他眼中分明看到了担忧,让她觉得心猛然一停。

他在担心她吗?

第一百零三章要去江南

“南宫令。”

慕容池大步走在前,带起了一丝微凉的风,刚好撩起南宫令垂下的发丝,扫过宋希濂的脸颊。

好似回到了几个月前,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躺在他手臂着,闻着他发丝带来的芬芳。

就这样错身而过吗?

“南宫令。”她停下步子,站在南宫令的身后,甩开慕容池的手,转身走到南宫令面前,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难道说,南宫令,我们都有追求相爱的权利吗?还是,南宫令,我喜欢你。

她的良人,就在她眼前……

“不舍了?”远处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

宋希濂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没有理会慕容池,仰脸注视着南宫令,深墨色的瞳仁,偷偷的描绘着他的轮廓,半响,说:“多谢,南宫公子的救命之恩。那日不辞而别,还请您谅解!”

是不是一开始就注定是一个美丽的邂逅,破碎的结局,如果是,那她就在心里深深的刻下他的容貌。

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慕容池和南宫令。

什么时候,她才能做到华丽的离开,而不是死在慕容池的手下。

南宫令身体晃了晃,直到宋希濂消失在门口,他才收回目光,看向慕容池。

寂静的夜里,夏日凉风习习,两个男人,利于百花围绕的园中,默默的对视。似乎是一场无形的战争。

“为何欲言又止呢?”他早就看透她的心思了。靠在马车上,半眯着眼,慕容池嘲讽道,却掩饰不住心中的怒火,“在你死之前,还是把能说的都说了吧。兴许,你还能看着他拥另一个女人入怀呢。”

为何,在南宫令面前,她永远是最温顺的?

“你倒不像是一个会关心我的人。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提醒。我在死之前,一定会的,做爱做的,吃爱吃的,然后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或者是喜欢自己的男人。”她嘴角一扬,一脸闲情的回了他一句。

“哼!那你就抓紧时间吧,我看你时间不多了。”嘴角不经意的抽动了一下,慕容池仍是没有睁开眼睛,淡淡的说道。既是提醒,又是警告。

“……”时间不多,余光瞟了一眼神色得意的慕容池,宋希濂仍保持一脸平静,“很多事现在都说不定。”

皇帝老爷子,你这么年轻,千万别死啊,不然你这个该死的大儿子会祸害百姓的。

心里不断的祈祷,但是宋希濂到底还是有些不安,如果慕容槐只是小病,大可不必住到南宫堡,宫里的太医就足以应付。

哎。宋希濂,你只能靠你自己了……

月光如银,宣泄的马车上,发出微凉的光,倒是和马车里的气氛相符合。

江南行

慕容池坐在白马上,不耐烦的看着缓缓出来的宋希濂,果然看见她仍旧一身男装,心里有多了一分火气。

“你穿成这样,这又是干什么?”

“干什么。为了方便。”她顶了他一句,绕过马车,翻身跃到一批马上,一夹腿,扯着马缰自顾的离开。

“寒月。这一路,可能不太顺利。”一大早的,那两个人的磁场明显不对,许安小声的说道,然后让寒月上了一辆普通的马车上面。

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宋希濂倒像是散步似的,一边走一边同她打招呼的人挥手。

“哟,宋公子,您这是要去哪儿呢?”其中一个蓝色锦衣的男子拱手问道。

“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李公子。你都好些天没有去我伶官了,怎么,看上哪家好姑娘了。还是又呆在怡香苑,我可告诉你哦,改明儿,那怡香苑就要换主子了,你可不能不捧场。”

“许安,你过来。”慕容池眉宇紧拧。就半个月,这女人做了什么,居然京城会有这么多人认得她。

“哎。王大,你给我站住。”看见人群里闪躲的人,宋希濂翻身下马,一抬手就把他抓了回来,凶神恶煞的说“你说,你欠了我赌馆多少钱?我可是警告过你了,到时候不要怪本公子不客气啊!”

一群人,骑马来到瑞阳街,两边的伶官和怡香苑的姑娘顿时欢腾起来,都抄宋希濂涌了过来。

“宋公子,您可来了,我们都想死你了!”一个姑娘拉着宋希濂的袖袍,不舍的问道。

“翠儿啊,你今天可真漂亮哦。”她脸上浮起一抹坏笑,活像一个浮夸子弟,抬手摸一把翠儿姑娘说道:“本公子,今日要出游。你们要乖一点。如果有谁欺负你们,就告诉我,公子把他给剁掉。”

慕容池拽紧了马绳,仔细听完许安的报告后,脸顿时僵住了。

这个女人,她还是女人吗?

建帮派,开妓院,建伶官,还开赌坊!她居然只用半个约时间,就手到擒来!

“她哪儿来的这么多钱?”慕容池抬手摁住太阳穴,觉得头痛!

他似乎根本就管不了这个女人。

“属下不知。”

哈!慕容池苦笑。这还用问吗?她偷了丞相府,偷了驸马家,反正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被她偷过了,估计只有皇宫和池王府了吧,不,她在新欢之夜就已经偷过池王府了。

可是,定不会是她一个人动手。还有另外一个人。宛若千年湖水般清澈的双眸,漾开一圈涟漪,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跟来?

定定的看着她一脸欢笑的同那群女人大闹,慕容池第一次开始怀疑,她或许真的不是袁兮怜?

可,有分明是啊!

第一百零四章赶往淮州

正在说笑的宋希濂突然感觉身下的马,突然急促起来,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马就发狂的跑了起来。

“啊……”她吓得惊叫起来。连忙回头,却看到慕容池得意的表情和他手上的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