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池,或许你也后悔遇到了我吧。”即便是晕了过去,那剑眉仍是微蹙,那里像是有一道化不开的浓殇。

起身,欲走,手却无意间碰到一块冰凉的东西,低头,她恍然一惊,忙拿在手里,心里又是一番苦涩。

第一百九十七章

那正是慕容池贴身的羊脂玉,那日从他身上抢来,她就当做是自己的了.那个时候离开隋安的时候,因为他的关系,她最终还是带走了这块玉。|

原以为,它已同袁兮怜的身体坠入的悬崖,却没有想到又回到了他身上,而今还在自己手上。

“那就归我吧。”她毫不客气的收在了自己怀里,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同时还带着平平碰碰的金属声响,那声音怎么听起来像是刀枪碰撞的声音?

“皇上……”门外传来许安焦急的声音,接着又是开锁的声音。

惊恐的看着床上那条粽子,宋希濂嘴惊得宛若鸵鸟蛋。如果许安他们冲进来,看到万人敬仰的皇上被一脸是上的被捆在床上,还昏迷了过去,他们会怎样呢?

脑子飞速转动,她目光再次定格。|显然,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她宋希濂做的。

袭击皇上,在古代是什么罪名?

虽然,她在袭击慕容池之前,有何他约法概不追究,可是许安他们会吗?说不定,一冲进来,提起刀就把她给灭了!

这样死,岂不是很冤枉!

汗!抬手慌忙的擦去头上的汗水,宋希濂四下瞧了一番,竟然发现无处可躲,脚下一乱,都不知道往哪儿去,只得慌张的去推试那些窗户,惊喜中果真有一扇是开着的。

顾不了那窗户下是什么,她连瞧都没有瞧,就爬了上去,脚还没有站稳,突然听到身后们狂的一声被推开了,那急促的声音,惊得脚下一软,扶住窗换的手陡然一松,顿时就掉了下去。

这样摔下去,定是惨绝人寰的模样,很丑。

她哀叹一声,等着自己何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只是,在自己惨叫的之前,她却突然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声,随即身下一阵软绵!

不好,她砸到人了。

她慌忙的爬起来,手去不知道往哪儿放,反正要找一个支撑点,稳住自己的身子,一直趴在比人身上,不太好吧。

“啊!”身下再次传来一声压抑的惨叫,听得宋希濂好生内疚,不由的手再用力,试图撑起整个身子,不想,那痛苦的呻吟声越发的悲惨,宛若正在收绞刑一般。

“姓宋的,把你的手挪来。”那一声呵斥,让她僵住,手却不敢动分毫。

只是,为何这个声音这般耳熟。皱了皱鼻子,那淡淡的幽香直扑而来。她惶恐的抬起头,因为手不敢,所以非常的吃力,许久,在晃动的人影中,她才看清了身下前方的那张脸。

媚态自若,倾国倾城,凤眼如斯,恨意仇生……

在看看四周,她背脊再次发凉。这个情况下,她应该是摔在了大街上,而且砸在了某某人身上,头也枕在某人的胸膛上,最糟糕的是,他们被围观了。

“还不起!”身下的人,杏眼一瞪,厉声警告道,仿似下一面就要把宋希濂给吃了。

“哦,不好意思。”她做了一个歉意的表情,身子再次把中心压在右手上,想要爬起来,耳边惨叫声再次传来。

她迷茫的仰起头,无辜的看想那张绝色的容颜,竟看到那美丽且痛苦的脸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拜托,我已经没有压倒你了,你喊什么喊啊。

“啊。把你的手挪开。”那比女子还美的唇间吐出几个吃力,隐忍的字眼。

手?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不久放在了那人是胸上嘛。平胸,没关系的。

“你的右手。”声音好似在颤抖,听起来真的是痛苦万分。

看着那几近扭曲的痛苦的脸,宋希濂才看向自己的右手。顿时,她眼中对身下人的怜惜、同情,瞬间变成了惊愕、惊愕,然后是……抱歉。

手指不安的动了动。她脸刷白,就如刚粉刷了的墙,嘴角也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她的目光没有移开分毫。

手指,再次动了动,果真抓到了东西,同时那惨叫声再次传来,铮铮入耳,此刻宋希濂听起来好不凄厉。

“拿开!”他爆发了,那低沉的声音从他咯咯打架的牙齿之间蹦出来,带着杀气。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她收回目光,落在了赫连君亦同样毫无血色的脸上,歉意的一笑,随即缩回了手。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她收回目光,落在了赫连君亦同样毫无血色的脸上,歉意的一笑,随即缩回了手。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手不小心搭在了他裤裆处,刚才起身的时候,又不小心以他的裤裆作为了支撑点而已。

对上他要吃人的目光,宋希濂不屑的瘪了瘪嘴,切,你全身上下都被我看光了,摸一下有关系吗?况且,我对你也不敢兴趣。

赫连君亦恼怒的推开宋希濂,忍着痛趴了起来,抬头看了一眼她跳下的窗户,眉梢间却有一股笑意,只是一抹,瞬间而逝。

虽只有一秒,但又刚好落入了宋希濂的眼中。

在黑风寨山下第一次看到赫连君亦的时候,她就一直对他防范,自然对他的关注也不会少。

虽说大厥来和访慕朝,却带了一个郡主,言下之意,自然是为了和亲。可是,她宋希濂也是女人,那红豆根本就是不愿意的。

而且,赫连君亦是以太子的身份前来,那说明……她明亮的眸子一沉,紧紧的注视着赫连君亦。

他如果是太子,除非,赫连卫卓已经死了。

“宋二当家,你可是让我好找啊。”脸上的痛苦早就散去,他走到她面前,含笑问道,言语中却似乎又弦外之音,只是宋希濂听不懂,也不愿意懂而已。

她现在,突然很想知道,这个赫连君亦到临安来,仅仅是为了来拜访和亲吗?

“今天晚上,我们要进宫。特意出来找你的。”

“找我?关我屁事!我和你们早没有关联了,今天早上,那红豆可是把我卖给了另一个人。”她抬手拍去身上的尘土,头一昂,大步离开了。

“可是,红豆还没有给他解药。”他笑道,走到宋希濂的身边,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说,“今晚,你同我随行进了皇宫,我就把解药给你。”

她侧头,看着他,“你会这么好心?”

“那宋公子认为呢?”他眉毛一挑,凤眼秋水轻澜,却让宋希濂看不透彻。

“妄自长了一张脸。”她低声的骂道,亏得一张脸长得貌美如花,心却如毒舌。

“宋公子好像也和我一样吧。”他仍在笑,目光落在宋希濂浅浅的酒窝上。

“说你的条件吧。”她双臂抱在胸前,冷冷的看着他。她已经不打算去找南宫令帮她去除毒药了。

如果去了,只会让他想起更多不愉快的事,还会在他和三公主之间横了一扛。

“宋公子好像很了解我。这一次没有条件,只要你同我进宫就可了。”

“这么简单?”看着他那张似笑非笑的绝色容颜,她的心里却越发的不安起来。

“当然。”他肯定的点点头,“你只要跟在我身边就可以了。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

站在镜子前,宋希濂呆呆的立在那里,目光无法从那张脸上移开。

一直以来,她知道自己长的还不错,毕竟自己的母亲曾是红极一时的明星,而今看来,那张脸,继承了她母亲所有的优点。

虽然深秋将过,但是,这样的夜,却是寒冷的。看着赫连君亦为她准备的衣服,她真想一刀把他给劈了。

那看起来,做工精良,华丽的白色绣边的衣服,仅仅能裹住她的身体,根本就不能御寒嘛!没好气的披上那黑色的完全就不搭调的狐裘披风,她看起来就像是阎王殿走出来的黑白无常。

“宋公子,很适合这个颜色。”身后传来赫连君亦的声音,仿如鬼魅般。

“是啊,黑白色,经典啊。”她楞了他一眼,别开他,先走出了屋子,上了前来接他们的马车上。

“红豆郡主呢?”上了马车,却没有看到红豆。

“前面一辆马车。”

“那我下去。”她不愿意和这等人物呆在一起。

“话说男女有别,宋公子这般和郡主同乘一辆马车,就不怕人说了闲。”他靠在马车上,目光游离在宋希濂的脸上。

别看我!死人妖!宋希濂翻了一个白眼,干脆侧头一闭眼,睡觉去。

哎,待会儿,还要遇到慕容池啊。希望他把今天下午的事情忘记,最好呢,他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叹息中,马车缓缓停下,宋希濂一翻身,率先跳下了马车。她想跟在红豆后面,这样多多少少会安全一些。

脚刚落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哧裂的声音,回头一看,那狐裘风衣被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一件披风变成了两件!

天,她怎么办,脱掉,然后冻死在宫中。不脱,像一个蝙蝠一样进宫,那不丢死人了。

“我可不可以不要进去了。”她无助的看向赫连君亦,却不想,他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丝毫惊讶。转身,转进了马车,捧着一件大红色的东西送到宋希濂面前。

第一百九十九章

“我可不可以不要进去了。

”她无助的看向赫连君亦,却不想,他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丝毫惊讶。转身,转进了马车,捧着一件大红色的东西送到宋希濂面前。

待他手中东西徐徐展开的时候,宋希濂的眼珠差一点掉了出来。火红的狐裘,在寒冷月色中,如此光亮美丽夺艳,仿若挣了日月的光华。

他嘴角一勾,眸子里的笑意浅浅,抬手为宋希濂披上。

那狐裘的温暖和柔软瞬间将她包围,心里却仍是惶惶不安。这是难得的上好狐裘,通体火红,几乎少见,现在竟穿在她身上,而且,更糟的是,她一个男子装束,白衣胜雪,风度翩翩,英姿卓越,却套上这一件火红的狐裘,那岂不显得更不伦不类的。

刚才让她变成黑白无常,现在又让她不伦不类,这个赫连君亦到底是安何种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