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慕容池为了防止她回黑风寨,竟然出了这一招,还把城门都封了。

“包大胆,我告诉你,那个药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今儿个,你们倒还赖在这里不不走了。你是不是真的要我剁了你。”

天啊,为什么她落下来的时候,要砸到包大胆啊!为什么不是小猫小狗呢。

她几乎要哭了,趴在桌子上,一扬手,将桌子上的东西全掀翻在地上。

“早上碎了东西可不好。”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宋希濂抬头,看向门口,竟是一身黑衣的南宫令。今天的他,比起那日相见,清爽了很多,恢复了以往的俊逸,带着点细碎的阳光走到她面前。

“南宫公子.”她起身笑了笑,却探出头看了看他身后,果真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立在远处。

她已经估计到,他会来找她了。

和鬼面的相处不亚于慕容池,甚至更多,他一定能感觉到什么的。

“怎么一大早就发脾气了呢?”他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似乎对她的发脾气没有任何意外,反倒是意料之中一样。

她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他到底还是了解她啊。

“南宫公子见笑了,您坐。”她瞪了一眼包大胆,嘴一努,将他们谴了下去,“为何不请三公主进来呢?”说罢,她转身出门去请三公主

手却一下被他拉扯住。

一回头,对上了他深邃的眸子,深色的瞳孔中掠过一抹淡然的惆怅和那惆怅下深深的疼痛,连他均匀的气息都乱了序,“为什么要这样?”

他低声轻问道,手紧紧的握着她,力道却恰到好处,既弄不痛她,也让她挣脱不掉。

“南宫公子,我想你很可能……”

“我没有多想。”他打断她的话,低哑的声音有些颤抖,“慕容池和我心里都是清楚的,为什么要躲着我们呢?”

她身子一怔,看着他,脑子里重复着他那一句,慕容池和我心里都是清楚的。

“什么意思?”她心里惶恐不安,难道慕容池已经知道了她是宋希濂,可是,那他昨晚为何要问她喜欢怎样的女子?

难道,他真的相信了自己的男子身份,

“希濂,你骗不了我和慕容池。如果你不是宋希濂,他昨天会大费周章的做这么多事情吗?”

“南宫公子。”她换了严肃的口气看着他,“我想一个人不管怎么变,她的性别和外貌总该不会变吧。不管我现在是谁,我只是一个男子,一个土匪,我真的瞧不出我和你们口中的那个人有什么关联?”说着,她瞧着他,眸子里是决绝。

他陡然的松开手,身子晃了晃,扶着桌子缓缓的坐下来,目光迷茫游离,薄唇也勾起一抹苦涩难耐的笑容。

第二百一十一章

良久,他又抬起头,看向宋希濂,眸子了是难以置信,又是无奈。

“那你是吗?"

“呵呵……”她冷冷一笑,看来他没有完全肯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宋希濂,毕竟变了外貌也变了性别,“我说了不是,但是你又不相信。”

“南宫公子,我们该珍惜眼前的东西,而不是那些宛若泡沫一样的假想。”说罢,宋希濂转头拱手向慢慢走近来的三公主行了一个礼。

“草民见过三公主。”

“你就是宋公子?”慕容雪面露惊愕之色,将宋希濂上下打量了一番,美丽的眸子掠过一抹惊艳,“宋公子,果然美……”她顿了顿,把美丽两个字咽了下去。目光没有离开宋希濂,眼前的男子,果真就是昨晚那个穿火红狐裘容颜绝色的男子。

昨晚的他在红色狐裘和白色锦衣的衬托下,宛若一个高贵气质不凡,媚态天成的女子。同样是清冷的眉目,翘挺的鼻翼,微微扬起的酒窝,和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亦正亦邪的气质,此刻看来,娇媚中又多了一份俊美和清冷以及神秘,让人不由的开始揣测他真实的身份。

男子吗?大厥太子赫连君亦同样长得美若天仙,却没有了眼前这位宋公子那份成天然的媚态。女子吗,又没有他身上那份独有且不做作的洒脱气质。

所以,难道这就是皇兄彻夜不归的原因吗?

太后本来就为皇兄冷落宫中所有妃子,以及不封后,不选秀女的事恼怒不已。昨晚,一直长居雨濂阁的皇兄,竟然为了一个大厥太子带来的人彻夜不归。

可想而知,太后现在该闹得多厉害,特别是得知皇兄竟为了这个宋公子将客栈买下为其居住的时候,都认为皇兄被这个不男不女的人所迷惑了,甚至有人在太后耳边嚼舌根,说他是大厥带子专门派来的奸细。

当然更重要的是,太后太担心皇家的声誉了。至从前兮怜王妃过逝后,所有嫔妃没有任何被宠幸的记录,这让宫中上下之人个个提心吊胆,甚至还有嫔妃因此受到责罚。而昨晚,在大殿之上,所有人都知道,皇兄的目光就未曾离开过宋公子,加之昨晚未归,不能不让人担忧。

但是,眼前这个人,笑容真切,明眸如灿的男子,真的很难让他和奸细,魅惑几个字联系起来。也难怪,皇兄愿意和他在一起,甚至步行送他,就连自己,看到眼前这个人,都觉得额外的亲切。

只是,哎。她轻声的叹了一息,开始为这个宋公子担忧起来,因为,他如果真的和皇帝哥哥有什么,或者是因此有了不好的谣言,太后怎可能坐视不管。

“公主,您先坐啊。”扑住到慕容雪脸上那千变万化的表情,宋希濂忍不住笑了起来,慕容家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慕容池常常也是,脸上的表情变换多端,让人忍俊不禁。

慕容雪点了点头,偷偷的瞟了一眼南宫令,绯红着脸悄然的坐在他身边,颔首不语。

“都说三公主和南宫公子是一堆天造地设的璧人,如今看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你……”南宫令抬头瞧着宋希濂,眉宇间闪过一抹怒意,又侧过头抿嘴不语。

“原来宋公子和南宫公子也是认识的啊?”慕容雪好奇的问道,想必,南宫公子也是因为皇兄的事而来的吧。

“认识,有过一面之缘。”宋希濂笑道,目光悄悄的观察了一下南宫令的表情,心里却仍由一丝酸涩。

南宫令,为什么你会是鬼面呢?南宫令,本身就应该是驸马的,不是么?

缘分的红线一旦断开,就不可能在接上了。当初,你跪拜在大殿上叩谢赐婚的时候,我们的线就已经断了,而今,你身边有一个如此痴情的女子,为何不去珍惜呢?

“师兄!师兄好闲情啊。”宋希濂突然觉得肩上多了一只手,一种熟悉的压迫气息扑来,慌忙回头,果真是一身白色袍子的慕容池,俊逸的脸上,剑眉入鬓,清澈的眸子将在坐的人冷冽的扫视一番后,目光又落在了宋希濂的脸上。只见他微微一笑,眉宇间有掩藏不住的温柔,“昨晚睡得如何?”

而放在她肩上的手稍加了一份力度,似乎又要把她揽住。

虽然只是细微的动作,都悉数落入了南宫令和慕容雪的眼中。特别是慕容雪,心都咯噔跳了一下。

皇兄那眸子里的柔情和言语中丝丝担忧,哪是在看一个简单的朋友,分明是在看……看一个至亲至爱的人。

“呦,是慕容兄啊。”宋希濂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随即手一弓,行了一个礼,也不着痕迹的拂开了慕容池手,“也不知道慕容兄,到这里来有何贵干?在下,正要打算出城呢。”话末,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两个字的。

这个男人,把黑风寨的人都接到了京城不说,竟然封城。不让她走的同时,又想以他们威胁她。慕容池,你到底怎么想的,如果你真的认出了我来,以你的个性,你定会挑明将我绑住,可是,你现在没有挑明,又要以这样的方式困着我,到底是何意?

“要走了?”他也露出点点惊讶之色,瘪瘪嘴,用略带失落的口气说,“我怕你暂时还走不了呢。”说罢,他微微一低头,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你还没有对我负责,就这样走了?”

第二百十二章

“哦,对你负责吗?”她仰起头,脸上掠过一抹诡异的笑容。“我当然会对你负责的,只是,负责完了,我自己就闪人了。”

“嗯?”看着她脸上那邪恶的笑容,他不自的警惕起来,目光不安的扫视了一下南宫令和幕容雪。

手一扬,搭在了他的肩上,另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脸上邪恶的笑容越来越浓烈,“幕容兄,请。”

“做什么?”

“嘿。”眸子里闪过一丝筱黠,嘴一勾,酒窝浅浅,踮起脚,吐着邪魅的气息俯在他耳边说,“你忘了,昨晚我告诉你,我今天会带你去重振雄风的!”

说完,她看了看南宫令和三公主,歉意的一笑,道,“三公主,南宫公子,在下和幕容兄有事要谈,就先行告退了,如有礼数不同之处,还请原谅,再会。”双手抱拳,她微微一躬身,便拉着仍没有从她话语中反映过来的幕容池出了门。

走到门口,她抬手拍了拍脑袋,问,“幕容兄,你可带钱了?银票?”

“没有。”他迷茫的摇了摇头,“我身上极少带钱的。”

“靠,不带钱?不带钱怎么混。”她低骂了一声,转身走到南宫令面前,伸出一只手,“南宫公子,可有带钱?”

南宫令眉头一皱,乖乖的从袖中去掏金子,刚放在手上,一眨眼就被宋希濂抢了去,“今天宋某借了,明儿加倍奉还。

她那捞钱的身手之快,让幕窖池和幕容雪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看着两人勾肩搭背离去的背影,南宫令突然觉得眼睛酸涩,似乎回到了很久之前,有一个女人天天剥削他的东西。她也每次都说,“鬼面,明儿我加倍奉还你。”

可是,她不曾还过,甚至偷走了他最重要的东西,都没有看见她有归还的迹象。

“宋……,姓宋的,干嘛?”幕容池气结的站在茗香苑门口,死括都不进去。

这个人竟然带他到妓院,这哪是他堂堂一国之君能去的地方。

“咦,别杵着不动啊,像木头一样的男人是没有女人要的。”她抬手推了推他,他真的就是纹丝不动,犹如脚下生根。而他惶逸的脸颊,此刻正连番抽搐,毫无血色,看来真的是吓到了。

“你好像很懂啊?”他剐了她一眼,转身欲走,却又被她挡住。

“当然了解了,我可是经常混这里的。”她贼笑了一声,拖着他硬要往里边去,嘴里也一直劝说道,“哎呀别走嘛,我说了既然对你负责,当然耍负责到底了。而这里,就是让男人重振雄风的最好地方。”说道这里,她做了一个握拳的姿势,眸子里满是自信。

“胡闹。”他呵斥到,脸色已经呈苍白状。

“去不去?不去,你就休想我对你负责。”

“不去。”

“姑娘们。”看幕容池咬牙咯咯作响,死括都不进去,宋希濂干脆手臂一挥,拿着金子一晃,大声喊道,“姑娘们,看见爷们来了,怎么都不迎接啊。”

话一落,七八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蜂拥而出,将宋希濂和幕容池团团围住。

“幕容兄,你不要告诉我,你可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我怎可能来这里。”刚才苍白的脸,此刻已经郁结到发青了,也许下一秒他就要爆发了。

“这么纯情?”她眉一扬,吃惊的看着幕容池,语气却满是嘲讽,“这该不会是你的风格吧。也难怪,你府上的美娇娘已经够多了,无需来此风流之地了。只是,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路边的野花多姿彩啊,多姿彩。”

她把邓丽君的歌词‘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给生生的改了词。听到这里,幕容池几乎就要气晕过去了,纠结的脸上有一抹难以言状的痛苦以及绝望。

难道,她真的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男人了,而其还是一个混迹这种地方的男人?

宋希濂搂着两个姑娘先上了楼,在她们耳边嘱咐了几句,便进了一间拥有两个厢房的雅间。

“你们可要好好招待那位公子哦。”宋希濂朝那几个女子眨了眨眼睛,拉着另一个姑娘进了其中一间厢房,进去的时候,她还不忘朝幕窖池没去一个邪魅的笑容。

“姓宋的,你给我出来?”外面传来他咆哮的声音。

“哎。幕公子,你不享受,你不至于打搅小弟的好事吧。你家大院子莺莺绕饶这么多美女,可是我呢,小弟我还是光棍一条,我也有需求的时候嘛。”背靠着门,她的肚子都笑翻了,手指着屋子里的女子,示意她赶紧躺倒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