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仍旧立在黑暗中,对宋希濂的此举动没有做出丝毫行动。

身后的门,突然被推了一下,宋希濂一惊,又死命抵住。慕容池,你不要进来,她哼了哼,开始着急为什么说不出话了!该死的。

门再次被推了一下,接着传来慕容池焦急的声音,“宋希濂,宋希濂,你怎么了。来人啊……”

黑暗中那人突然动了动,往前走了一步,却有停了下来。

“宋希濂。”门外那担忧的声音唤得宋希濂心里揪了一下,“你若不开门,我就踢门了。”

  

靠!宋希濂心里低骂了一句,不知道是骂自己不能说话,还是在骂慕容池急着要踢门进来送死,只是她下一句在心里还没与骂完,突然感到后背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冲了起来,身子一轻,落在空中。

慕容池,你……如果她现在能说话,真的想骂他一个狗血淋头。

身子即将落在地上的那一刻,那黑衣人突然身子一跃,接住了宋希濂,又是一个旋转,将她稳稳的放在了床上,随即,便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宋希濂只觉得呼吸抑制,呆呆的看着那人消失的地方,心里慌乱无际。

好生面熟的背影,却又一时怎么都想不去来,脑中一片纠结。

收回目光,身边突然一道温柔的气息,随即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

“你怎么了?”头上传来他焦虑的声音。

她仰起头,看着他俊逸依旧的脸庞,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如果她问怎么了,也许……

她浅浅一笑,如果时光再次倒流,她还是愿意逃婚,不然怎么认识他呢。

看着她精致白皙的脸上那道浅浅的伤痕,慕容池伸出手指轻轻的抚摸,问“还疼吗?”

她摇了摇头,却突然发现他仍旧穿着白天的那件衣服,原来他一直都没有休息,是因为柳若和太后吗。

伸出手指指了指慕容池,又将双手合掌做了一个睡觉的姿势,动作很别扭也很丑,可是她不懂哑语啊。

“你问我睡觉吗?”他顿时明了她的想法,“我不困呢,天快亮了,要早朝呢。”

宋希濂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慕容池在登基之前,每日都会来宫中上早朝的,常常也是忙的不可开交,如今当了皇上,应该是更忙了吧。况且,自己还给他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

“希濂,你愿意呆在宫中吗?”他捧起她的脸,小声的问道。

“……”她凝视着他,不知道作何开口,她愿意的,只是,需要些时间,就算为一个改变,也不说一朝一夕的时间。

他垂眉,细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眸子里的惆怅,说道,“我想通了,明天我送你去师兄那里,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不能让你失去声音。”说罢,他再次将她拥在怀里。

靠在她的怀里,她安心的再次睡去,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自己才同意让她去南宫令那里,要知道几个时辰前,南宫令为她把脉的时候,慕容池的眉就已经纠结成了一个蝴蝶结。

原来,男人吃醋的时候会是这个样子。

次日醒来时,太阳已经过了头顶,宋希濂伸了伸懒腰,慢腾腾的爬下了床,身体的伤口倒是没有什么大碍这是,这嗓子……

她试着咳了咳,却到底还是发不出声音,走到门口,却听到守在门外的丫头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你可不知道,太后在闹自杀呢,让宫人将白绫都准备好了。那柳丞相和一干大人也在闹……”

“是啊,小路子刚回来还说皇上眉都拧紧了,就是一言不发,昨晚因为这个事儿一宿都没有合眼呢。”

“对啊,说皇上为了一个……”那丫头顿了顿,抬眉瞧了瞧屋子,叹了一口气,“哎,当初的兮怜王妃多好啊,却偏偏……红颜薄命。现在皇上竟因为这个人,而转了性。”

“小桃,你可别说,这个公子可长得确实是好看,而且有时候眉目还真的像极了王妃。如果他生得是个女子,那就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了,也不会让皇上为难了。”

“对啊,太后也在那里骂着呢,如果她是个女子,将她纳为妃子生个太子公主的多好啊,可,这……”

那小桃的话一落,身后的门噶的一声被打开,吓得两人慌忙的跪在地上哆嗦。

宋希濂俯身将两人扶起,微微一笑,抬手画了画,这小桃她们原是伺候过她的,很快就懂了宋希濂要做什么。

是的,她要洗澡,然后换一身衣服。

如果,自己成了女儿身,就不会给他造成这么都的麻烦,她愿意这么做。

小桃诧异的将女装的衣服放在了木桶旁边,慢慢的退了下去。

褪去身上的衣服,看了看腰间的伤口,虽然伤口不能泡水,但是短时间还是没有什么问题,况且这一点对她来说不过是点皮外伤罢了。

将身子慢慢倾入洒满花瓣的木桶中,宋希濂靠着木桶的边缘,将头上的丝带解开,瞬间,如墨般的长发倾泻而下,裹住了她精致的脸。缓缓的闭上眼,她抬手撩起水和花瓣涂抹在洁白的手臂上,轻轻一挥,便扬起了红色的水纹,妖娆而美丽,那瑰丽的红色迎的她的脸一阵粉白。

慵懒的掀起眼皮,看向淌满红色花瓣的水面,那温热的水过着她的整个身子,久久的让她的身体一阵酥软,就连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那诡异的红色中,出现了一张绝色的容颜,黛眉如花,凤眼如斯,薄唇如樱,下颚尖尖……好面熟的一张脸!宋希濂皱了皱眉,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吗?她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眼睛,再看去,那水面出了花瓣却再无其他。

靠,见鬼了!她心里低骂的了一声,怎么会看到那个死人妖呢!

再看看周围,不知为何,这气氛突然一下变得诡异起来,至从那人妖说要将宋希濂抓回去,然后杀掉之后,对他,宋希濂坚决保持距离。

那万一被他识破了,那个人也是个疯子,一定会把他抓回去,那她就真的完了!而且,他们家族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好色的赫连卫卓,变态的人妖,还有那漂亮的红豆也疯疯癫癫的。

想到这里,她慌忙的坐起来,伸手去抓衣服,却发现衣服不见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衣服呢?宋希濂呆坐在木桶里,眼角不安的抽搐了一番,那衣服,小桃就明明放在了旁边啊,怎么可能不翼而飞。

子夜般的眸子小心翼翼的将四下瞧了一番,宋希濂整张脸都纠结发白,靠,这里不会闹鬼吧。

“…………”她张着嘴,呜呜的发出点自己都听出清的声音,手用力的拍打着水,希望守在外面的小桃有些反应,可是,显然,她宋希濂现在的力量是弱小的。

天啊,小桃,你们这里闹鬼啊。

宋希濂喘着气,又四下看了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她的魂再次被吓散了,那衣衫竟然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顾不得这是怎么回事,宋希濂爬出水桶,胡乱的套上那衣衫,便披头散发的冲了出去,竟发现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原来守着的宫女竟一个也不知道去向。

嘎——难道,大白天也撞鬼,宋希濂翻了一个白眼,疾步的朝寝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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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绛红色的精致绣衣外面,套上了一件短短的百合苏绣小外套,将瘦小的身子裹得玲珑有致,宋希濂又看了一番,心里很是没底,这还是她第一次穿女装呢,竟是那么的不适,想到这里,她不由的捂嘴笑了笑,恍然抬头,才发现,头发仍旧凌乱的披在肩上,脸色也微显苍白。

纤长的青葱手指,打开面前的梳妆盒,心间又有暖流淌过,冲去了刚才的阴霾,只剩下感动,这个可是她原来用过的么。

捻起牛角梳,轻轻的理顺那如墨的三千发丝,闻着发间传来的淡淡清香,她麻利的梳了一个简单的玲珑髻,简洁又大方,露出她光洁漂亮的额头。

放下丝绵胭脂,,看着镜中那个看似妖娆却又清丽脱俗的女子,身子陡然一晃,这真的是自己吗?色若梨花的面庞上,胭脂点点,黛眉轻描,眸子清澈如水,却又涟漪绕绕,波光连连,小巧的鼻翼下,红唇轻点,饱满如凝……

原来,自己也是个年华绝色的女子。

她微微一笑,酒窝甜蜜,让她妖娆中添了一份孩童般的纯真,宛若罂粟花般中那一滴晶莹透亮的露珠,而镜中那个绝伦的女子亦是一笑。

慕容池……如果我现在站在你面前,你认得我吗?

美丽的眸子中,扬起一抹得意,她突然很想知道他到时候的表情。慕容池,从未为你做过什么?希望今天,他们不会在为难你。

低头专注的收拾好那首饰盒,宋希濂全然不知身后站着的那一抹人影。

“宋希濂。”那人轻声的唤道,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她本能的回头看去,扬起精致的下颚,四下看去,却发现仍是空无一人,回头再次专注手中事,不想身后又传来了低低的呼唤声,“宋希濂。”

靠,谁这么无聊,喊着来玩吗?她愤怒的将手中的盒子一扔,不耐烦的转过头,却再次什么也没有发现,为此,她心里突然涌起一抹恐慌和一抹羞怒。

还未转头,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温暖的薄凉的气息,绕着她洁白的颈项,却让她心里不由的咯噔跳了一下,随即耳边又吹起了一道热气,传来了那低压鬼魅的声音,“原来,你果真是宋希濂!”

这个声音……宋希濂恍然的一回头,险些摔在了地上,清亮的眸子里折射出另一张美丽绝伦容颜,凤眼如斯,桃花三月擅自开……

人妖!

“呃……”她吼不出这两个字,一张嘴,声音就被卡住,随即传来尖锐的疼痛。

“怎么?看到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身子一倾,将宋希濂身子板正,面朝着自己,俯身看着她,加重了最后是三字的语调,“宋希濂!”

滚!死人妖!她瞪了赫连君亦一眼,伸手要推他,却被他牢牢的擒住。

“我还真以为世界上有这般摸样的男人呢?”他浅浅一笑,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肆意在她光洁的脸上滑落,最后落在她脸上那道浅浅的伤口上,黛眉不由的皱了一下,“听说,你把皇宫闹翻了!不错,不错。”

他满意的点点头,目光深邃,将她紧紧的圈住。

“……”

宋希濂紧紧咬着,眼中的怒火腾升,这个死人妖,昨天不是明明走了吗?今天竟然潜入到了皇宫来,现在和访时间已经过了,他这样来皇宫是有违两国邦交的,他到底打什么注意!

“怎么,还不说话!宋希濂。”他头微微一低,几乎就要吻着她了,“我对你的表现很满意,当然,别忘了我说过的话。”嘴角的笑容越发妖娆诡异,看的宋希濂心里直发毛,这个该死的人要到底要怎样啊?

“我最恨背叛我的人了!”

我呸!是你违背诺言在先,想利用我,姑奶奶凭什么要遵守你的诺言。她鼻子里轻哼了一声,轻蔑的将她扫视了一眼,别头看着地上跌落的那些首饰。

脸上笑容散去,赫连君亦秀丽的眉宇间恼怒慢慢堆积,见她的脸一抬,狠狠的扣住了她的下巴,用警告的口气说,“为什么不说话?”

他很生气,这个人竟然一次次的漠视他,不管他做什么,她最多是淡淡的一瞥,不在过问。

“你知道漠视的代价是什么吗?”手上有多了一份力,她眉一蹙,抬腿向他胯下顶去,那里可是他的弱点。

第二百三十章

“哼,宋希濂,你的这一招可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