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受伤?

因为害怕看到幕容池再有什么奇怪或者是惊讶的表情,宋希濂在衣服解开的那一刻,也别过头去,不敢与幕容池对视。

只是,身上的那个人既没有笑,也没有惊叫,却愣在那里没出声,不自的让她心里更慌,一睁开眼,就听到了幕窖池这个问题。

低头一看,宋希濂恍然明了,顺着幕容池的话点了点头,眼睛也嗜着点假意的泪水。

因为一直害怕被揭穿女子身份,又为了有更好的透气效果,宋希濂就用纱布将胸部裹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整个胸都平坦了为止,所以,当幕容池拉开她衣服的时候,看到就是一层层的包扎伤口的纱布。

而他从小接触过的女人,或者是恃寝的女人,估计没有一个人会把胸裹成这样躺在他的床上吧,自然他也不懂得这个事实上叫作裹胸。就如同现代女性一样,个个都会穿着紧致的内衣,或者是战衣挑起男人的兴趣。

“你怎么会胸部受伤了呢?”他神色除了失落,剩下的便是担忧了,慌忙从宋希濂身上下来,生怕自己手不稳,万一压在了她的身上怎么办。

看他松开了她,宋希濂飞快扯过旁边的被子将自己的身体遮住,随即摇了摇头。

“解开吧,我还是看看到底伤的有多严重。”他掀开她的被子,打算拆开那纱布,却突然听到身后发出了一声轻咳声。

一回头,看见南宫令一脸尴尬的站在了身后,幕容池一惊,慌忙的站起来,扯过所有的被子将宋希濂盖得严严实实,就露出了一个脑袋在外面。

“师兄……”他脸一红,将宋希濂挡在了身后,又不由的回头看看她还有没有什幺地方没有被遮住。

“师兄,宋公子受伤了”

“哦。”南宫令脸色也不好看,悄然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宋希濂一眼,眉宇也拧了起来,“宋公子似乎伤势不轻。”

“是啊。”他应了一声,却没有让南宫々过来诊断的意思。

过去还有很多事情历历在目,在他心里始终是一个解不开的结。自己也深知,宋希濂最先喜欢的是南宫令,而且,南宫令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鬼面。

如今,宋希濂就躺在自己身后,若不是情非得己,他断然不会让南宫令来为她医治。

“皇上,若果再不给宋公子医牿,可能……”南宫令小心的提醒道。

“哦,她现在不能说话。”给南宫令让出了半个位置,幕窖池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反而还俯身将宋希濂的被子掖好。

看到床上那个脸色苍白,却强颜欢笑的人,南宫令眼眸一酸,别了一下头,有些看不下去。

宋希濂,你怎么还是这么逞强呢!

第二百二十六章

“皇上,我要为宋公子把脉。”南宫令轻声的说道。

慕容池有些不情愿的将手伸进被子里,将宋希濂的手腕放在外面,看到南宫令把脉,将手指放在宋希濂的手腕处时,他的眉宇再次拧紧,薄唇紧抿,嘴角有一抹淡淡的醋意。

替宋希濂把完脉,起身看了看宋希濂的喉咙,南宫令本来苍白的脸,此时更加的难看,长叹了一声,转身看向慕容池,“她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吗?”

“有,只是……”慕容池顿了顿,低头看了看似笑非笑的宋希濂,憋了一下嘴,掀开了一点点被子,刚好露出了宋希濂腰间的伤口,还小心翼翼的将其他地方遮好。

看到慕容池这个动作,宋希濂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脸上的笑容却是哭笑不得。

慕容池,你不至于这样吧!

显然南宫令也注意到了慕容池的忌讳,不由的退了一步,正了脸色说道,“皇上,腰间的伤口不是很深,没有什么大碍,上药一两天即可。至于宋公子的嗓子,”他顿了顿,看向宋希濂,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很可能会永久失声。”

“你说什么,南宫令!”慕容池上前一把抓住南宫令的肩膀,激动的问道,余光却不安的瞟向宋希濂。

此刻的她,似乎没有多大惊讶,仍旧一脸平静,只是眉间原来流露出的淡淡的笑容,早就已经不复存在,黑瞳中多了一时淡淡的惆怅,却被她深深掩埋。

“南宫令,你乱说!”

“我没有乱说,她能恢复声音是几率几乎为零。”南宫令低头看向宋希濂,心里划过一丝钝痛。今天早上去客栈找她也不见了人影,得到的消息这是皇宫一律不得进出。等他进来的时候,却看到的这番让他痛心的一幕。

慕容池,你怎么能带给她幸福,你给于她的只是伤害和更多的痛苦。若是我,我另肯不去相认她,让她快乐的过一生。

一直以为,以为你醒了,你清醒她需要什么,可是,到底,你一遇见她,又开始想尽办法将她囚禁在自己的身边,甚至不顾她的生命危险。

宋希濂没有在听他们两人的谈话,只是别过头,看着苏州帷幔帐子轻轻的摇曳,希望闭上眼睛,沉沉的睡起,次日醒来,发现一切都恢复了原样,今天的一切只是一个梦一样。

不能说话,意味着什么?不能骂人,不能的哈哈大笑了,也不能唱歌了,这怎么能行呢,她情愿死,也不愿意失去声音。

“能想到其他的办法吗?”慕容池的声音低软了下来,一脸的内疚。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那么自私的将她困住,却让她进另一个如此危险的地方。

才开始,他说服过自己,不要在用以前的方式逼迫她做任何。但是他还是怕她离开,而事实上,她也真的要打算离开,所以,他不得不在使用一些被逼的手段将她留下,然后再次自己其他的方式感动她,希望她自动留下。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是不是错了。

“有其他办法吗?”

“有,但是她必须离开这里。”

“不行。”他断然的说。

“慕容池……”南宫令压了一口气说,“你考虑一下吧,我现在给她脸上的伤口和腰上上药,明日伤口即好,只是关于她的嗓子,你自作定夺吧。”

慕容池垂下眉,坐在宋希濂的身旁,将她的手噙在手心里,久久不放开,轻轻的叹了一息。

见到这一幕,南宫令放下了药,自觉的退了出去,走在门口时,却又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等等。”慕容池突然唤住南宫令,想起了宋希濂胸前的伤口,思量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说,“没事儿了。”

“宋希濂,是你对不对?”握着宋希濂的手,慕容池轻声的问道,另外一只手,端正了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这个时候,他需要她给他答案,而不是他一味的猜测。

宋希濂心里一惊,张了张嘴,又合上。

再次遇见慕容池的时候,他已经是皇上了,被责任禁足在了皇宫里,而作为他的女人,定是能为他付出一生,也甘愿寂寞一生,默默的为他守在这深宫大院。而她宋希濂,你能做到吗?

而且,即便是她相信慕容池的真心,整个后宫只为她一人,可是,其他的女人呢?柳若即便是被打入冷冻,但是终究还是他慕容池的女人,还有韦思思,苏秦,以及其他女人。她们改作何处理?

“告诉我!”手温柔的府在她精致的脸庞上,慕容池心里一阵荒凉,他无法理解为何宋希濂不回答他。

“……”她又张了张嘴,却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吵杂。

“皇上。”徐安急冲冲的走了进来。

“徐安,什么事。”

“太后醒了,柳丞相他们也入宫了,三公主也在外面呢。”徐安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喘着气说道,脸上却一丝忧虑。

第二百二十七章

宋希濂一听,就知道他们一定是因为今天的事开始闹了起来吧,心也不由的跳了一下,毕竟柳若的父亲是当朝丞相,突然就被打入了冷宫,再加上太后突然被禁足,必有人有异议,说不定还会在朝中掀起一阵风波。

想到这里,她的心更加慌乱起来,担心自己给慕容池带来什么麻烦。

“他们闹就由着他们闹!但是,谁都不准踏进雨濂阁。”他脸色一沉,眉目见闪过一丝冷冽。

感觉到手里的那只手在动,慕容池低头一看,将它紧紧的握紧,微笑的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慕容池,不是要你保护我,我是在担心你,你知道吗?

感到他手掌微微的用力,那火热的温度通过手臂传到了她的心里,让她不由的眼角一酸,清澈的眸子里雾气氤氲。

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的今生的一个擦肩而过。

慕容池,是不是我太不够珍惜了,为了所谓的自由,我一次一次的逃离你,可是,真正的自由又是什么呢?

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可是,每次看见你的时候,心里有东西一块一块的倒塌,却又被我的虚伪填堵起来。

以前,我也一直以为我什么都不需要,不需要你的爱,也稀罕你的爱,更不屑于你对我的保护,可是,今天我却无比狼狈的倒在别人的威胁下,我第一次感觉到我的脆弱,那个时候,我的脑子里只有你。

在回来之前,我告诉自己爱是放手,那个时候我希望你能对我放手然给我自己的离开。事实上,因为那个时候袁兮怜的身体已经不能承受宋希濂了,我是害怕在你面前离开那个世界。

事实上,有时候爱不是放手,更多的懂得包容和牺牲。你甘愿为何承受众人的舆论和自责,甘愿接受自己有短袖之嫌的可耻行为,都要接受现在的我。

而我为你做过什么?她晶莹的眸子凝视着头上那张俊逸的脸,微微扬起嘴角,苦涩的一笑,眼泪终究还是滚落,跌在她墨色的头发中,染湿了千丝。

我什么也没有为你做过?但是,我会的,慕容池,她挣脱了他的手,反手将他握住,我会试着去做,只是给我点时间。

后天,后天会有一个健康的宋希濂站在你的面前,不再是黑风寨的宋二,而是那个活脱脱的宋希濂。

我要亲自告诉你,我是谁。

“你怎么哭了呢?”慕容池惊了一跳,忙替宋希濂擦去眼角的泪水,又帮她也好了被子,小声说,“你先休息吧,我待会儿来看你。”

“嗯。”她朝他点了点头,轻轻的闭上眼睛,听着他迈着沉重的步履走出去,走到门口还听到他吩咐,“若有什么情况,即可通知朕。”

入夜,四下一片漆黑和寂静,宋希濂微微睁开眼,觉得身边躺了一个人,昏暗的月色中,她看不清那人的面目,恍惚中只是觉得有些面熟。

慕容池,是你吗?她鼻子里面嗯了一声,随即伸手去摸那人。这么晚了,能到这里来的人,也就只有慕容池了。

“……”因为无法说话,她鼻子又发出了一声询问的嗯,摸到黑暗中一只温暖的手,轻轻的晃了晃。

“嗯。”她恼了,发出有些不满的哼哼声,却突然感觉到手上的那人身子僵了一下。

随即那人俯下身,伸出另外一只手,俯在宋希濂的脸上,轻轻的抚摸,像是在探索。

也在同时,殿外突然传来一个公公尖锐的通报声,“皇上驾到。”那悠长的声音却又戛然而止,接着是慕容池略带责备低哑的呵斥声。

这突来的变动,让宋希濂惊得慌忙的坐了起来,捡起旁边的枕头朝黑暗中那人扔去,飞快的跳下了床,朝门口跑去。

那人,竟不是慕容池!

那会是谁?皇宫戒备森严,而且此时的雨濂阁更是守卫森严,竟有人进了寝殿,难道,会是刺客。

想到这里,宋希濂额头上不由的涔出了汗水,听到门外慕容池越来越近,她的心开始恐慌,这个人,目标应该不是她本人,不然刚才他已经对她下手了。

慕容池!宋希濂顺手拿起旁边的一张凳子,后退到门口,将门反扣,抵在上面,如果这个人的目标是慕容池,那她一定不让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