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亦儿如此偏执,都是因为他母亲。

分割线

宋希濂牵着马,看了看依然没有停止的大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如果在这样下去的话,估计得好几天,才能到达临安。

“三公主,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找一辆马车。”

“可是。”三公主窘迫的红了脸说,纤细的手指绞着绣帕,小声的说,“我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带钱……”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宋希濂微微一笑,将马绳递给慕容雪,搓了搓冰凉的手指,带着她便往熙攘的人群走去。

好几天没有活动筋骨了,大冷天的,要觅食还真不容易。

走了一圈,宋希濂也没有看到合适的目标,一回头,竟瞟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黑影。

“三公主,我们被跟踪了,你先回客栈,哪里也别去,我回来找你的。”

“那你呢?”

宋希濂扬起下巴,拍了拍胸脯说,“你就不用担心我了。”

看着慕容雪回了客栈,宋希濂又瞟了瞟还在远处的黑衣人,摸了摸腰间的匕首,便朝人烟稀少的街道走去,没走几步,那黑衣人果真跟了上来。

手上的匕首还没有出鞘,那黑衣人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从背后抱起宋希濂,将她带到了黑暗的巷子里。

“放开我。”宋希濂一面挣扎一面呼救,却突然听到那黑衣人微微颤抖的声音,“希濂,宋希濂,是你吗?”

宋希濂身子一怔,慢慢的回过头来,在看清身后的那个人时,眼角不由的一湿,“南宫令。”

南宫令没有放开她,而是将她搂得更紧,惨白下颚埋在她的脖子处,几乎哽咽着问,“真的是你?还是我看错了,还是我又做梦了。”

“是我,你的伤势好了吗?”

“真的是你。”修长的手指颤抖的抚过她冰凉的肌肤,南宫令的脸上既是欣喜又是害怕,“你真的活着,你没有死。”

“谁说我死了?”

“我……我就知道。”他再度将她搂紧,深怕一松手,这个人,又不在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你怎么可能就这样死去了呢。”

“我还好好的。”他的拥抱让她有些喘不过起来,宋希濂试图抬手推开他,一抬头,他的吻,宛若清风一样,落在了她的唇上。

捧着她的脸,他冰凉的唇,刚刚触及到她的柔软,便又移开了。

“对不起。”他垂眉,修长的睫毛遮住了他清澈的眸子。

第二百七十六章

“我……对不起。”他苍白的脸顿时一片通红,捧着她脸的手,却没有放开。

  宋希濂微微一笑,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将他手拿了下来,“你的伤好了吗?”

  “没有什么大碍了。”他尴尬的收回了手,目光不敢与她对峙。

  “但是我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那日,三公主说你没法下床。”她顿了顿,脸上有一抹担忧,“现在看到你,心里也安心了很多了。”

  “都好了,真的。”南宫令笑了笑,听到她最后一句话,心里已经满足了。

  “好了,这里天寒地冻的。我们回客栈吧。三公主在等我呢,你出来找她也不容易,她也很想看到你。”

  “希濂。”南宫令拉着她,叹了一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们再逛逛好嘛?”

  “逛?”宋希濂吞了吞口水,抬头看着那鹅毛般的大雪,讪讪的说,“你指的是这个天气?”

  她目前为止,还不想被冻成冰雕!而且,她非常的讨厌冬天!

  “那我们走吧。”说着,南宫令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手在掠过她手腕的时候,南宫令身子顿时颤了一下,“你中毒了?”

  “到底是谁做的?”他焦急的问。

  宋希濂深吸就了一口气,一闭眼,就想起梦里的那张宛若桃花般妖娆的容颜,心里顿时一痛,咬着牙道,“赫连君亦!”

  南宫令到抽了一口凉气,看着宋希濂痛苦的脸,不忍的说道,“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赫连君亦说没有解药,除非慕……”慕容池……亲手杀了自己爱的人。“唔。”胸口的疼痛让她身子不由的一缩,整个人就顿在了地上,试图缓解那无形的疼痛。

  将她拦腰抱起,南宫令一边安慰一边抱着宋希濂往客栈走。

  ————————————分割线————————————

  慕容雪回了客栈,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宋希濂,刚推开门,便看到南宫令抱着宋希濂走来进来。

  “南……”她张了张嘴,将眼泪和所有的话语都吞了起来,悄然的退到了一边。

  “我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看到慕容雪,宋希濂一脸尴尬,忍着疼痛,挣开了南宫令。

  “我替你施几针,控制一下毒素的蔓延,只要你情绪不要太过激动,就没有什么大碍。”南宫令似乎也意识到了刚才自己的出格,脸色有些难堪。

  “三公主,你过来吧。”宋希濂一把将慕容雪拉过来坐在自己的身边,伸出手让南宫令施针。

  南宫令拿针的手恍然的抖了一下,他自然是明了宋希濂的意思。

  “你已经发了三次毒了?”看着手上发黑的针,南宫令的眉不由的再次拧紧。

  “三次?”

  第一次是看到慕容池的时候,第二次是昨晚梦到赫连君亦的时候,还有一次就是刚才。

  “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或者是等我替你找到解药了才回去。”他站起来收好针,给慕容雪使了一个眼色,便出了房间。

  两人之间的眉目传情,宋希濂并没有打算偷看,却还是不经意的扑住到了,原因,就是因为南宫令的脸上太难看,言语中掩藏了很多东西。

  找到了解药才会去?他明明知道,这个毒是没有解药的。

  宋希濂点了点,在慕容雪的照顾下,躺在了床上,只是,一看慕容雪走了出去,她也起了床,跟在了她后面。

  “怎么了?”慕容雪追上了南宫令,“刚才你的脸上很难看,是不是伤没有好啊。”

  “我的伤是小事,但是,慕容池那边有事了。”南宫令看了看慕容雪身后,确定了宋希濂没有跟上来,才小声的说道,“今天之前我们都以为宋希濂死了,那赫连君亦哄骗慕容池说希濂的尸体在他手上,他一次要挟慕容池和他在战场上决一死战。”

  “什么?那怎么办?皇兄答应了吗?”

  “他已经去了隋安了!”南宫令叹了一口气。

  “那你可不可以给他飞鸽传书说希濂还活着啊。那赫连君亦沉城府极深,手段阴险,其中定然有诈!”

  “现在飞鸽传书估计也赶不上了。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我快马加鞭的赶去阻止他们两个人,你就在这里照顾她,千万别让她知道了此时,而且,你一定要想办法拖着她不要回临安。”

  “嗯,可是你身上的伤怎么办?”慕容雪瞧着面目憔悴的南宫令,心里好生的心疼。

  “我自己是大夫,自然能够照顾好自己的。”他注视着眼前的女子,内疚和感激在他心间弥漫,“三……雪儿,谢谢你了。我现在先替她抓几幅药然后去隋安。”说着,南宫令飞快的出了客栈。

  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慕容雪到底还是忍不住顿在原地哭了出来。自己爱的人,一心向着别人,可是,他一心付出的女子,又更本不爱他!南宫令,为何你也要这么痛苦的坚持下去。

  将脸上的泪水擦去,慕容雪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才推门进去,只是,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那刚才还躺在床上的女子,已经不知所踪!

第二百七十七章

慕容雪心里一下就提起来,飞快出了房间,朝楼下奔去,却没有找到任何影子。在看看客栈的后院,那一匹马,也没有踪影。

“大叔,去隋安的路怎么走?”宋希濂掏出一定碎银,递给一位挑担买菜的老人,急切的问道。

“小姑娘,你去隋安做什么?现在那里要打仗了,你还是不要去吧。”

老人抬起头,看着马背上那个穿着披风人,那白色的披风帽子和落下的头发着遮住了她的脸,让他看不清她的模样,但是听声音,应该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子。

“就是因为要打仗了,所以我才要去。有没有最近的路?”

“哎!有是有。”老人站了起来,指着远处的几座高上,“翻过那几座高山,有一条小路直达隋安。只是,这个雪下得这么大,根本就无法上山啊。上去了都下不来。”

“谢了。”宋希濂拱手做了一个辑,裹紧了身上的披风,一挥马鞭,踏雪而去。

精致的脸上,那一抹怒气和恨意没有因为刺骨的寒冷和褪去半分,相反的还越加的浓烈。

赫连君亦,如果慕容池出了半点差池,我一定不会对你手软了!

她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卑鄙到用这种手段去要挟慕容池。

宛若刀锋一样的风,冷厉的刮在宋希濂的脸上,身下的马突然发出一声嘶叫,随即不安的放下了步子,在原地打转。

“马,靠你了,你这一次一定要帮姐姐。”宋希濂一边抚摸着马的脖子一边用魅惑的口气说,“你若是将姐姐平安带到隋安,我回头就给你找一个老婆。”

那马低着头,添了添蹄子,就是不走。

“那我给你找两个……三个……”宋希濂干脆跳下马,扯着缰绳,将那马硬往山上拖,看那马死活不动,有看了看天色,宋希濂掏出匕首,往马脖子上一放凶狠的说道,“反正你不走,那就把你剁了填姑奶奶的肚子。”

话一落,那马抬起头,瞧了瞧宋希濂,甚是不情愿的朝山上走去。

“谢谢你了,马兄!”宋希濂牵着马,踩着厚厚的雪,艰难的迈着每一步。她必须在天黑以前翻过这一座上,不然,人和马都会被冻死在山上。

华丽丽的分割线

“徐安。”慕容池剑眉轻蹙,目光深邃如昔,紧紧的锁着身前的地图,手里端着的茶水,早已经冰凉。

“皇上。”徐安走了进来,身上的雪花还没有融化。

“外面还在下雪?”目光扫了一眼徐安身上的雪花,他修长干净的手往地图上一放,指着大都,“三日后,兵分三路,直奔大都。剩下的,都安排在两军交锋之地。那时候。赫连君亦定然会派兵埋伏在哪里,你就派人,将他的人,全部换掉!朕要给他来个临时掉包!”

“是,徐安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