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并蒂莲日更哦,希望大家会喜欢~(づ ̄3 ̄)づ╭?~

003.亲事

入夜在璃茉苑里吃了晚膳,泾阳依依不舍的离开回了太子宫,身后跟着一群伺候的人,路过花园时灯光有些暗,后头几个太监诚惶诚恐的到了前面探路,生怕跌着太子殿下。

回到太子宫之后早早等在那儿的韵泉带着两个小宫女迎了上来,“殿下累了吧,已经备好了洗浴的水,还准备了您最喜欢的点心。”

进了屋子后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点心,翡翠虾饺专门做成了可爱的小鸭子形状,就是为了哄他开心,就连一旁搭配的雕花都是孩子会喜欢的。

泾阳吃了一个就觉得没胃口,转身朝着侧室进去,容纳几人的浴池内散着雾气,水面上飘着的东西更是令他皱眉,木质的动物玩偶,还有色彩缤纷的玉珠球放在台子上供他把玩。

两个宫女在那儿满是笑靥的看着他,手里拿着浴布,哄着要替他脱衣服,语气和手势都像是在哄几岁的小孩。

泾阳强忍着不适入了水,盯着飘过来的木雕小鸭子,脸色不能更沉。

今早一觉醒来回到过去,朗坤殿中发生的一切犹如昨日之事还历历在目,傻子太子忽然有一天不傻了,这该是多少人不愿意看到的事,所以他得如他们所愿,继续做好他的傻太子才行,只是傻的那些年记忆太模糊,宫中哪个不是人精,盯着他的又比比皆是,这傻也得恰到好处才行啊。

此时的屋外韵泉看着碟子里只动了一个的翡翠虾饺也皱起了眉头,一旁的太监察言观色的迅速,“姑姑,殿下今日的胃口好像有些差。”

韵泉点了点头,“平日里就算在璃茉苑里吃的再多回来也能吃得下这些,今日御书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没上成课,后来公主殿下来了,带殿下去梳洗,聂太傅早早的回去了。”德福说的十分含蓄,没上成课,至于怎么没上成的,再闹腾也不能怪罪太子啊。

“胡闹。”韵泉以为又是公主殿下护着太子由着他胡来,“你准备些东西跑一趟聂府,别让聂太傅对太子存了芥蒂。”

德福正退出去,沐浴那儿忽然传来响声,韵泉进去一看,两个宫女浑身湿透的靠在屏风边上,而浴池里的太子,正一个人高兴的耍着水,浴池中那些给太子玩的东西也都被扔到了外头,到处湿漉漉的。

“殿下,小心着凉。”韵泉示意她们出去叫别人进来服侍,拿着浴袍到浴池边上服侍他起来,小心的替他擦头发,劝道,“殿下可不能这样发脾气了,今日累了早些歇息,明日才能早早去御书房里上课。”

泾阳合时宜的摆出了不情不愿的神情,韵泉笑着扶他到了寝殿,换上衣服,看他遮羞的不让他换裤子,乐了,“奴婢在殿下小的时候就开始服侍您,您还避着奴婢不成。”

泾阳嘟嘴哼背过身去,还是让韵泉顺利的给他换了裤子,最后躺下时候喝了一碗热羊奶,吹熄灯时,床上还送来了一只布艺的老虎,帷帐拉下之后那东西就被扔到了床尾,他则是躺在那儿睁着眼睛望床顶,心里想着的都是明日怎么应对聂太傅。

......

夜半时青澄忽然惊醒,她做恶梦了,梦里是朗坤殿里发生的事,她看着阳弟躺在血泊里,看到越括狰狞的脸,无助和恐惧充斥了所有。

睡在外面守夜的木槿起身,轻轻拉开帷帐一侧叫唤,“公主?”

青澄深吸了一口气,“什么时辰了。”

“丑事过半。”木槿转身绞了丝布过来替她擦汗,换过一身衣服青澄靠在那儿看窗外,月夜,院子里泛着露白。

再有三日就是荷花灯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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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青澄前去永和宫请安,比妃子请安晚了一会儿,此时永和宫内只有皇后所出的丽宁公主在。

见到青澄来了,丽宁显得比皇后还要高兴,亲昵的跑了过来捱到她身旁第一个关切,“青澄姐姐你觉得怎么样了,还难受不难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四岁的小姑娘问这么多的问题直接把皇后逗乐了,“你看你,把母后要问的都给问了。”

“那还不好啊。”丽宁脆生生道,“母后今日嗓子不适,儿臣多说几句您就能舒服些。”

小小年纪就懂得怎么哄的皇后高兴,就连青澄都没法不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笑着替她顺了顺有些乱的刘海,“不难受了,看到你啊,我哪儿都好了。”

丽宁眼前一亮,张大着亮晶晶的眼眸看着青澄,继而转头看皇后,高兴道,“母后您可听着了,往后青澄姐姐有什么不舒服的,只要我去陪着她就没事了。”

“是是是。”皇后乐不可支,招手让崔嬷嬷把丽宁带过来,“快把这泼皮猴儿带回来。”

屋子里因为有了丽宁气氛显得很好,青澄本来就是话不多的人,又是安宁的性子,有丽宁在其中一搭一搭,她也坐了半个时辰之久。

皇后见她精神不错,命人拿了玉露膏过来,“虽说没有伤口,但也是磕了淤青,姑娘家身上留着怎么都不好看,打紧儿消下去才好。”

“多谢皇后娘娘。”落葵过去把东西接了过来,皇后似乎还有话要说,让崔嬷嬷把丽宁带了下去,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几抹慈爱,“九月你就及笄了。”

青澄笑着微低了低头,皇后见她害羞了,笑着感概,“虽说你不姓宗政,但皇上和慈懿皇后把你视如己出,我也是拿你当女儿看待,前几日皇上才提起过,过了及笄后你就是大人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们也不能把你的婚事给耽搁。”

“儿臣不急。”青澄摇了摇头,双手轻轻揪着帕子。

“你的婚事本该好好操心一番,不过当年你爹和你娘是给你定了亲事的,我和皇上也就顺着你爹娘的意思,你与萧将军自小定了娃娃亲,两家人还走过基本的场,本宫和皇上商量着,萧家和慕家门当户对,如今娶你也是够的,等你及笄后就该让萧家前来正式提亲,如此一来,你的终身大事也算是有了结果。”

青澄揪着帕子的手轻轻一颤,萧家在意这亲事么。

“那都是父亲和母亲早年和萧家关系好的缘故,说不定如今萧将军已有了意中人,再者青澄也有许多年不曾见过他,这件事是不是应该问问萧将军的意思。” 青澄抬头看皇后,语气柔柔的,带着一些犹豫。

“说什么傻话,萧将军镇守边陲多年,怎么会有意中人,再者,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岂是说要问萧将军的意思,你们这亲事早早就定下了,若是萧家无意也早该告诉你了,还能等到现在。”皇后觉得这是姑娘家羞怯和不安,笑着安抚她,“此时皇上开了口,你就安安心心着。”

......

离开永和宫回璃茉苑,青澄坐在那儿发呆,苏嬷嬷进来瞧见她这样以为她是念着皇后说的与萧家的亲事,笑着打趣,“我们姑娘是长大了,若是国公爷和夫人泉下有知,一定为姑娘高兴。”

“奶娘,萧将军他也许并不想娶我。”要不然当初他怎么会在萧家前来提亲的时候以军情为由故意不回魏安不出面,父皇召见他都不回来,明明亲事定下了却迟迟没有回来娶她,一拖再拖,以国家大义为由,让她到死都没有见到他。

不是说青澄有多喜欢他,幼年时的记忆加上入宫后的,也就只见过他三次面而已,其中有两次还是她年幼不懂事,缠着他要他答应长大了就娶自己,到现在她还记得他当时那不喜的神情。

而实际上早在他拖延婚事的第二年她就不在意了,留在宫中陪着泾阳也好,是不是待嫁之身有没有人娶都不重要,如今更不会在意。

苏嬷嬷心疼她,“傻姑娘,萧将军要是不想娶你,萧家也不会来提亲。”

“也许他们是碍着爹爹的功勋,又碍着皇上的颜面,不想做坏人罢了。”青澄语气忽然有些强硬,要不然,萧家怎么还帮着他一块儿拖延婚事。

“那也是您今后嫁过去最大的助力,有了皇家,萧将军不会待你不好,萧家也不会有人欺负你,国公爷和夫人才能安心。”苏嬷嬷并不觉得姑娘留在宫中是长久之计,慈懿皇后过世后姑娘的身份就显得有些尴尬,尽管有皇上疼爱没有人会小瞧她,可毕竟不是真正的皇家公主,能顺利嫁去萧家是姑娘最好的归宿了。

青澄不再吭声,心中有了自己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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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嬷嬷还想劝上几句,屋外守在御书房那儿的坠儿回来了,青澄让她进来,“怎么样了。”

“回公主殿下,太子殿下今日没有和聂太傅起争执,一直坐在那儿没有走动过。”

听起来还算是老实,青澄淡淡的嗯了声,坠儿想起出门前德福公公的话,低下头去一口气说完,“太子殿下从进门坐下后就开始睡觉,到现在也...也还没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开坑,默默的在后台守着看,不造有多少姑娘归来看凉子的文了

今天是七夕,情人节快乐~(づ ̄3 ̄)づ╭?~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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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胡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8-20 06:55:13

004.我养她

坠儿说的含蓄,而在御书房内的原样是太子进门后坐下,摊开了书乖乖问了声好之后就开始趴下睡,一炷香的时辰后趴着不舒服,德福和另外一个小太监搬来了躺椅,平放在桌子中间,太子四叉八仰的躺在那儿,聂太傅讲了多久时间的课太子就睡了多久,还时不时能在梦里迎合一下聂太傅。

坠儿偷偷看了好几眼,好脾气的聂太傅真的是就这么把课说下来了,就是他拿过的那几本书被掐出了好深的痕迹。

青澄无奈,“明日开始你往御书房送清煮茶给聂太傅。”憋着这口气,可别上火了才好。

......

此时的御书房内,早上的课快结束了,太子殿下终于‘幽幽’的醒了过来。

聂紫丞放下了书,儒雅沉静的脸上没有露出一抹不满意,而是恭敬的看着泾阳,“太子殿下可有哪里不懂,臣可再替殿下解答一遍。”

太子身后伺候的德福公公不禁对聂太傅刮目相看,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这聂太傅的造诣也是极高。

孰料太子还真开始翻桌子上的几本书,神情懒洋洋的,时不时打个哈欠,俨然是一副睡得不错的神情,右手随意的在几本书几个地方点了点,配合聂太傅的问话,这些地方他不太懂。

聂紫丞眼角微抽,又讲了一遍太子指出来的四处地方,空余之时瞥了一眼,太子低着头手里拿着一张纸,正忙着折纸。

又是小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到了午膳的时辰终于结束了,聂紫丞正要走,门口那儿落葵领着坠儿,手里拎着两个食盒走了进来。

落葵让坠儿进去布桌,看着聂太傅笑道,“这时出宫也误了时辰,公主命御膳房准备了午膳,还请聂太傅在宫中留膳后再回去。”

允宁公主的好意不可推拒,里面坠儿已经准备好,聂紫丞看到那些菜时愣了愣,随即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臣谢过公主赏赐。”

留下坠儿服侍聂太傅用膳,落葵带着太子回了璃茉苑。

泾阳进屋看到桌子上放着的菜时眼眸亮了下,耳畔传来青澄的提醒声,又一瞬耷拉了神情,跟着落葵净手去了。

回来后已经盛了饭,都是他爱吃的,泾阳看了青澄好几眼,青澄被他这小心翼翼的样子逗乐了,夹起浇汁的红烧翅到他碗里,“怎么不吃。”

泾阳这才低下头去吃饭,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食不言,寝不语,安安静静的吃过了饭,撤了桌子后木槿端了漱口茶,泾阳从怀里拿出折纸的花塞给青澄,笑呵呵的看着她,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这是他在御书房里刚刚折的,藏在怀里还被压扁了,初见樱花的模样,花瓣之间还有用笔粗粗勾着的线条。

青澄笑了,拿起折纸的花往头侧贴着问他,“好看吗?”

粗糙的折纸花衬在她的头上更显得突兀了,可泾阳却看呆着,笑靥如花的神情中那满足和愉快是不能假装的,就算一朵小小的折纸花都能哄的她高兴。

“好看。”泾阳也跟着笑了,青澄把花拿下来夸他:“我们泾阳越来越聪明了,姐姐教你的都记得。”

木槿小心的拿着折纸花放到了匣子中存放起来,青澄看他低头捧着茶杯,柔声问:“今天聂太傅教了你什么。”

泾阳抬起头,嘴角还沾着一些水露,他眨了眨眼睛歪头想着,好一会儿,有些不确定的说了九个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青澄端着杯子的手一颤,杯中的茶水跟着晃动几许,她不置信的看着他,声音也有些颤,“泾阳,你再说一遍给姐姐听。”

“修...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老师教的。”泾阳后头又轻轻的补了一句,本想装着无辜害羞,抬头见忽然看到青澄含着泪看着他,跟着愣在了那儿不知所措。

青澄抬手擦了眼泪,笑着放下杯子,“泾阳,再说一遍给姐姐听。”

泾阳心里一阵的难受,面上委屈,“你哭了。”

“姐姐是高兴,我们泾阳终于长大了,记得老师说过的话。”青澄一面掉着泪,一面笑着,脸颊泛着微红,眉宇轻颤,“我是高兴。”

就是一点点的小变化她都觉得是惊喜,把聂太傅留下来让泾阳好好听课这个决定没有错。

一只手伸了过来,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在她眼底抹了两下,青澄笑了,泾阳即刻摆出一副乐呵呵的神情,“笑了,笑了。”

青澄命人拿了书过来,让泾阳坐到自己身旁,“聂太傅教你的这句话,你可知道其中的意思。”

泾阳摇摇头。

青澄也知道那九个字不过是他心血来潮记住的,耐心的解释给他听,“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屋外初夏的知了声响起,静谧的午后,屋子内时不时传来青澄轻柔温和的讲解声,“一个能把自己国家治理好的人,那么他也一定能让天下太平。”

放下书低头看去,泾阳眯着眼,一盹一盹的垂着头快要睡去,一听姐姐不说了,猛地一个惊醒抬头看她,迷茫着神情,脱口而出三个字,“平天下。”

他这这番逗趣样子把屋子里的人都给逗乐了。

青澄哭笑不得的让落葵送他回太子宫,刚起身,泾阳三步并两步往青澄的寝屋跑去,里屋的紫苏惊呼了声,落葵追进去一看,太子已经躺在公主殿下的闺床上,生怕别人把他拉下来,抱着一个软鹅的枕头,那神情霸道的不得了。

“殿下,您现在是大人了,可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再睡这儿。”紫苏沉稳劝着,泾阳睁开眼瞥了她一下,哼了声不理。

青澄走进来,泾阳还一直往床的里侧躺,作势要让出一半的位置给她来躺。

“要午睡也得把衣服换了。”青澄宠着他,向他伸手,要他过来把外套脱了,泾阳眼珠转了转,抬手三两下自己脱了外套扔在了地上,啪一下躺好,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似乎是在告诉别人,他要睡了,谁都不许来吵他。

紫苏把勾着的帷帐放下来,轻轻拉起被子替太子盖上,帷帐内暗了许多,一层纱幔一层锦,外面瞧不仔细里面的情形,等到屋子安静下来了,泾阳松开了手中的软鹅枕,睁开眼,周身都是女儿家的沁香。

他喜欢青澄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宜兰香,清新的兰幽草,甜甜的牡丹桂,无一不让他觉得安心。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入睡的很快,闭上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回来可真好,什么都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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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醒来已经是傍晚,天色微暗,似是要下雨,太子宫那儿韵泉已经派了人过来接,今晚要和父皇一起用膳,得早点回去换衣服。

青澄让落葵送了一程,回来时天已经开始下雨,屋檐下滴滴答答汇聚成了小溪流,初夏时,空气里泛着日晒后的温热。

苏嬷嬷领着两个小宫女从走廊那儿过来,小宫女手里抱着几个锦盒,苏嬷嬷扶着她进了屋,“这是舅老爷派人送给公主的。”

几个锦盒内放着的都是拳头大小的宝石,其中几个并排放着翡翠玉牌,小舅舅走南闯北的做生意,时常会带一些东西回来让大舅舅送入宫给她。

“挑一些今年的新布料送去孙家,舅母应该会喜欢。”青澄把玩着红宝石,这样的一对儿应该能打出不少耳环坠子来,“这几个送去,按着新花样雕一些耳环坠子簪嵌回来。”

小宫女抱着锦盒下去了,外头的雨势越来越大,青澄坐在窗边望着珠串一般欢快落下的雨水,心思走了一圈,开口叫紫苏进来,“你跑一趟翰林院,告诉孙大人,让他有空入宫一趟,本宫有要事相托。”

......

此时御阳宫中,晚膳过半,吃的慢了下来,皇上时不时看着儿子,见他专挑着一碗锦绣虾吃,笑着问他,“这几日和聂太傅一起上课,感觉如何。”

泾阳摇了摇头,不吭声。

皇上朗笑,“前一日大闹天宫,今天睡了半日,醒来后让聂太傅讲了一通,可听进去了?”

泾阳瘪了瘪嘴看他,“德福都告诉您了。”顿了顿又道,“青澄说不能对老师不敬。”

“她说得对,尊师重道,这是最起码的,聂太傅是个能人,你要用心听。”皇上叹了一声,尽管知道儿子听这课根本是无用,可他心里还隐隐抱着希望,他和阿瑶的孩子,不会一直这样下去。

提到了青澄泾阳显得很高兴,“姐姐说的都对。”

知道儿子从小和青澄一起长大,也十分的黏着她,对那孩子,皇上亦是打心眼里的喜欢,抬手摸了摸泾阳的头,“你姐姐她长大了,过了及笄也该定下亲事,不能耽搁了她。”

话音刚落泾阳的脸色就变了,负气的放下了筷子气呼呼看着皇上,皇上一愣,随即乐了,“怎么,你还不愿意你姐姐嫁人。”

泾阳认真的点点头,“不愿意。”

有心要逗他,皇上笑问,“那怎么办,青澄的年纪一大可没人要娶她,到时成了老姑娘你父皇我要怎么向慕家交代。”

“我养她。”泾阳满不在乎道。

看儿子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皇上反倒是有些心酸,他要是真能养青澄,到那时候也和一般人无异了,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005.荷花灯节(上)

一连几日的傍晚都在下雨,很快是六月十八这日,荷花灯节到了,为了应景,皇后娘娘操办之下,宫中还举办了宴会,邀请各家女眷前来参加。

御花园和隔壁的泗水畔园中间由一个不大的湖泊相连,沿着湖泊上面建着回廊和亭台,每年到了这个季节便是荷花大盛时。

接连几日傍晚下过雨,荷花开得越发娇艳,亭亭玉立于水面,周边荷叶霖霖,更衬芙蓉。

青澄和几位公主坐在小叶亭中,亭子位于水面上,往下看就是满湖的荷花。

大公主蔚宁显得有些懒,听着惠宁和德宁在那儿聊的开心,抬眼撇了一下,转头看栏杆下的荷花,神情呆了几分。

青澄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

“前几日卫家送了一对紫金瓶给母妃。”蔚宁懒懒着,忽然意识到自己答非所问,脸颊泛红,嗔了青澄一眼,“你真是的。”

青澄抿嘴一笑,一旁的德宁忽然挤了过来,捱在了青澄身边,视线飞快的看了一眼她手上戴着的玉镂金镯,笑着凑趣,“我见过大姐姐说的紫金瓶,的确稀罕呢,入了夜吹熄烛火后看还会发光。”

青澄往旁边侧了侧把位置让给她,“听着稀罕。”

德宁凑过来了,慧宁也坐了过来,德宁这才又把视线转到了青澄的身上,由衷的夸道,“青澄姐姐真好看,瞧这坠儿,我戴着就不若这么好看了。”

“还有这镯子。”德宁嘴巴甜的很,笑嘻嘻夸,“我的皮肤没姐姐白皙,姐姐戴着,镯子更衬着肤白呢。”

小手在镯子上摸了摸,毕竟还是年纪小,眼底的喜爱是藏不住的,青澄正要开口,那儿比德宁年长几岁的慧宁毫不客气的戳破了她的心思,“三妹你怎么总是瞧着别人的东西说喜欢,不会又要讨了去吧。”

德宁小脸上的神情一滞,挂不住了,扭头瞪着她,“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要讨东西了。”

慧宁得意洋洋的哼了声,“上次你还问我要金穗。”说罢了慧宁起身要去湖畔走走,德宁哪里会乐意,跟着追了出去,亭子里就剩下青澄和蔚宁两个人。

青澄和蔚宁只差了一岁,青澄入宫的时候蔚宁还只是刚刚蹒跚学步,两个人因为年纪相仿,这些年来在宫里走的比较亲近,见两个小丫头吵吵闹闹走远了,蔚宁打起一分精神看着青澄,“我听说泾阳如今的老师是聂太傅。”

青澄命落葵跟着德宁过去照看,“是啊,聂家几位都是颇具名声。”

蔚宁顿了顿,神情有些不自然,“青澄,你说聂太傅年纪也不小了,为何聂家还不为他定下亲事。”

青澄一愣,看她躲躲闪闪的样子有些疑惑。

“你可别误会,我就是好奇,那聂太傅不是从小聪慧过人,十六岁就为官了,如今双十的年纪,怎么会连亲事都没定下。”蔚宁又补了一句,有些紧张的看着青澄。

连何时为官如今什么年纪都清楚,可真只是好奇了?青澄也不说破,笑着解释,“聂老去年过世,聂太傅是长孙,自然是要守孝三年后才能议亲,如今才第二年,至于之前为何迟迟不定下亲事,此事我也不清楚,兴许是聂家想要选一个如意的呢。”

“也是。”蔚宁转过头去看荷花,不再多问。

......

亭子里安静了一会儿,湖的那一端此时却吵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