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朽木少爷做什么事会让你觉得特别幸福。”

“不要让我看到他的时候。”

……

“请问,您上次在宴会上所说的,让市丸副队长带你私奔,是预先准备好的节目么?”

“是我的肺腑之言。”

……

“请问,您喜欢市丸副队长么?”

“喜欢。”

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音梦忽然抬头看着我身边的伊势道,“副会长,提问的结果超出了原先的想象,是否还要继续。”

再转头,却见伊势七绪一脸茫然。她张口,不确定地问道,“朽木夫人,你的意思是你喜欢的人其实是市丸银?”

我点头。

“……为什么喜欢市丸副队长?”

“因为银的嘴巴很大。”

……

“那为何要嫁给朽木少爷?”

“关于这场婚姻,我只能说。这是一个美丽的意外。”

原本我以为这样的采访结果是不会被刊登出来的,可是我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八千流。一个可以在剑八身边闹腾的人不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能够媲美的。

那天的采访结果居然被女协杂志一字不漏地刊登了出来。并且那句“因为银的嘴巴很大”的字体还被加粗加了下划线。整个版面的右下角,还印了八千流那张灿烂的笑脸。

第一刊女协杂志发行的那天,整个瀞灵庭都沉默了。

据说原本要跟随蓝染来真央视察的银选择和去流魂街带队的三席对换了任务。

据说当银看到那一页的采访之后,嘴角的笑容基本就没有动过,依常理来推论,应该是石化了没错。

当然,最惨的人不是银,而是我。

那一夜,朽木白哉没有回朽木宅。

那一夜,我拿着女协杂志,睡在了禁闭室。

作者有话要说:TAT于是,俺是来讨留言讨收藏的。TAT可以的话,顺便收藏作者专栏吧。

通缉犯是个窃贼

从禁闭室出来的第二天,美男带着女协杂志再次出现在真央灵术学院。我说,这是书本的杂志,不是互联网啊。究竟是什么样的宣传力度,居然连通缉犯手中都能拥有一本女协杂志?

手执一本杂志,靛翘着二郎腿坐在郁郁葱葱的大树上。原先及腰散落的长发扎成一束垂于胸前,他背对着光,整个人像被一层浅金色的光芒所包围。他看着我,碧眸笑得微微弯起。“绯真,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你怎么还没有被抓走。”

弹指间,靛跳下了大树。他拿起手中的女协杂志在我眼前晃了晃,笑容变得比刚才更妩媚。“若不是这本杂志,我可能下个月才会来找你。”

挥手,一掌将杂志贴上他的脸蛋,“关杂志什么破事。”

“嗯……请问,朽木少爷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优点。”靛翻开杂志,严肃地将音梦问得问题朗读了一遍。随后用欠扁的口吻自问自答着,“我想他的优点全部不为人知,包括我。”

啪——

一个十字路口贴上我的脑门。

“请问,朽木少爷做什么事会让你觉得特别幸福。”见我没有过激的反应,他继续道,“不要让我看到他的时候。”言毕,他又和方才坐在树上时一样,笑个不停。眼眶微红,双眸五光十色。

“喂,笑神经失控了就去四番队看看。”

温热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鬓角,靛微微眯起双眼。他用他一贯狐媚的口吻道,“我能预见,把你娶回家之后白哉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被他娶回去的人才是吃尽苦头好不好。”更何况我还是连婚宴都没参加过就被套上朽木夫人这个称呼的。瞪了一眼身边这个笑不停的男人,我继续道,“你前两天去哪里了?”

“怎么,你想我了?”

“想你个大头鬼啊。你自己说要担任我的导师的,食言的人可是会遭天打雷劈的啊。”

双眸垂下,他一脸失望地看着我。“真可惜,难得我那么想你的。”眉梢稍稍抬起,他微笑,“最近有点忙,先去拜访了老朋友,然后还要斟酌点事情。”

“通缉犯难道不是只要忙着逃命就可以了么。看你说的,好像自己是在缉拿通缉犯一样。”手下一用力,我将木刀插进了泥土里。随后抱肘看着他,“你说吧,什么时候有空来教我。事先申明,我绝对绝对不会做无偿信鸽的。”

靛亦抱肘,“绯真,如果我让你随我去现世,你去不去?”

“啧啧,那我让你陪我下地狱,你下不下?”

轻笑出声,他拔出了被我插进泥土的木刀。仔细端详了一遍刀身,他摇了摇头,“你这种锻炼方式,除了使自己伤痕累累之外,没有一点好处。”碧眸冲我眨了眨,“现世地狱什么的,等我还了你的债再说。我可不想落得被一个冤魂追债。”

夕阳将空中的白云染红,真央的后园渐渐被泛红的日光所渲染。靛站在大树下,和深紫色的和服渐渐被背景所淹没。他把玩着木刀,唇角勾起。

安静了很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绯真,你臂力小,所以靠蛮力是不行的。不是谁将剑握得紧,不是谁在斩击的时候力气大,就一定能获胜。比如这样……”

挥手将木刀抛至上空,他跳起身。刀柄沿着他的手腕转了一圈,靛握住刀柄最后对准枝桠挥了两下。待他稳稳落地后的那一秒,树叶完全脱离枝头飞扬在空中。他抬首看着落叶,唇边的笑容消失了一下。

“与其想尽办法让自己的力气变大,不如学着避开这个先天的不足。”言毕,他将手中的木刀还给了我,“今天就算是一课,还有六节课。”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他转身挥了挥手,“好像有人来接你了,我先告辞了。”

“等一下!”从方才他舞剑时的惊艳中缓神,我上前几步抓住了他的袖管,“你你你……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瀞灵庭通缉?”

“白哉没告诉你么?”

我耸肩,“他不肯说。”

靛忽然坏笑,“啊……因为我偷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唔……山本老头的……”

我发誓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如此全神贯注地听人说话。

“内裤。”干净利索地留下这两个字,他挣脱了我的手掌瞬步离开了真央。

哈……哈?

就在我风中凌乱,外焦里嫩的当口,身后传来了冰冷的男声。

“绯真,你在干什么。”

洗完澡,将一身的疲惫洗尽。我拿着和服披着浴巾跨出浴室,首先引入眼帘的是那白发苍苍的管家。反正是披着浴巾的,所以我很淡定地眨着眼眸。可是老人似乎不能适应,他端着碗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退回浴室换上和服,待我正装走出浴室之后,他老人家居然不在了。

一个女佣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水走到我身边,那股刺鼻的味道一闻就知道是姜汤。“夫人,禁闭室里比较阴寒,而您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是少爷吩咐我们熬的姜汤。”

甩了甩湿漉漉的脑袋,我放下手中的木梳。“让我关禁闭室的人是他,结果让熬姜汤的人也是他。难道朽木少爷不嫌麻烦么。”

“夫人。”管家的声音再次出现。在确定我已经穿好衣服之后他走到了我的身边,他对着身边的女佣挥了一下手,女人便欠了欠身退下了。“绯真夫人,少爷上有瀞灵庭的命令,还有族人对于朽木家一举一动的注意。女协杂志一发行,少爷就被族人召了去。关禁闭室非少爷本愿。”

“我没有怪你们家亲爱的少爷。”拿过姜汤灌下肚,我把空碗交换给了管家。“老管家,你找个时间劝劝朽木白哉吧。贵族的世界不适合我,而他的身边也不适合呆一个我这样的定时炸弹。”

拉开大门走了出去,身后传来管家无奈的叹息声。

“老奴劝过少爷很多次了。”

朽木宅后院的樱花林原先是最漂亮的,可是一过赏花的季节,整片樱花林都显得格外冷清。除了光秃秃的枝桠以外,再无任何生气勃勃的粉红色花瓣。

那么大的庭院,那么大的房子,就因为贵族条条框框的规则从而使之住起来还不如外面的小茅房。

“你又见他了。”

我回头,却见朽木白哉穿着白色长袍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

“那个偷内裤的家伙么?”

“……”他微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我口中的偷内裤是什么意思。“绯真,不要再靠近他了。他很危险。”

“因为他实力很强大所以危险?”

朽木白哉犹豫了片刻后道,“不是。”

“你不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很难说服我不去交朋友。”

黑眸看着我一眨不眨,朽木在挣扎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解释,“……因为他手上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靛说他偷了山本老头内裤的原因,我在听到朽木白哉说因为靛手中的东西很危险的时候,立刻把这句话等价成了,山本老头的内裤很危险。

其实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美男真的偷了山本的内裤。但是美男他不是一个正常人,而是我更不是一个正常人。所以这个不算理由的理由让我深信不疑。

于是只要一想到这个通缉犯其实是个变态窃贼我就会发出阵阵不和谐的笑声,以至于半夜做梦都在诡笑。

翌日清晨管家顶着沉重的黑眼圈向朽木报告道,“少爷,昨夜朽木宅里好像有点诡异。老奴已经派人去侦察了。”

被盯上的猎物

——绯真,你臂力小,所以靠蛮力是不行的。不是谁将剑握得紧,不是谁在斩击的时候力气大,就一定能获胜。

——与其想尽办法让自己的力气变大,不如学着避开这个先天的不足。

剑道课上,靛昨日说得内容在我脑海中过了一遍。我瞅着手中的木刀忽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手脚那么灵活,随便把玩把玩刀那是很容易。可是我要是和他一样把刀抛出,保证再也接不住。

挣扎了许久之后我发现,这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反正怎么样都是输,不如这次输得有点新意。看着身前那个站得笔直的人,我抬手,将木刀朝她的脑门扔去。

女子先是一愣,随后侧过身一边躲闪着我的木刀一边朝我这个方向奔来。短暂的犹豫之后,我提步上前,反手握住刀柄,刀尖对准她的软肋狠狠一戳。

这是第一次,我在剑道课上幸免于倒地。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老师的表情看起来如此震惊。难不成在他老人家眼里我就应该是倒地的那个么?

“你……”老师的嘴巴张得和鸡蛋差不多大小,他伸手指着我,浑身都在打颤。“刚才……刚才那一招……是是是谁教你的?”

我的第一反应是不能把通缉犯的名字报出来的,不然说不定瀞灵庭拿我做个诱饵啥的,那就太狗血了。看着老师傻笑了几下,随后伸手挠头。我只能保持缄默,不然我现在所说得话都会被列为呈堂证供。

“不可能的……会这样用刀的人……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剑道老师似乎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眉头紧皱,双目瞪得溜圆溜圆。这般氛围弄得我也跟着他一起紧张了起来。不过我是紧张他老人家的眼珠会不会掉出来。

我配合着老师一起神色紧张道,“老师,你说得他是谁?”

“丰臣靛,百年前被零番队遣回尸魂界的男人。史无前例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在晋升后又被降级的男人。”

……

风波总算在老师得知靛做过朽木白哉的导师,而朽木白哉又是绯真丈夫的情况下平息了。不过这一波刚平,我心里又起了一个大波澜——是个人都看不出朽木大冰山会是靛的徒弟啊!那个家伙根本就没有用过美男导师所教的战斗方法啊!

*

自从六九少年被老师贴上重点培育对象的标签后,这个唯一从流魂街来的,和蔼可亲的小伙子再没时间和我对战练习。不,那是礼貌的说法。如果准确点说的话,是他再没机会把我当成沙袋了。

站在树下学着靛昨天的样子练习砍树叶,树枝是颤动了,可是树叶仍牢牢地粘在树枝上。无论尝试多少次结果都一样,心里憋了一团火,我对着大树干临门一脚。

“用脚踹大树,痛得还不是你自己么。”

不料我这一踹,还踹出个大活人。欧,不。尸魂界是没有活人的。欧,不!我居然也不是大活人了……

和往常一样翘着二郎腿坐在树上,靛伸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碧眼里写满了倦意,他看着我轻摇头。“绯真,我算是服了你了。原本想要下个月再来找你,却被一本女协杂志给勾了来。今天原本想要好好休息休息,却被你给一脚踹醒了。”

“你少来。要好好休息你不会去流魂街休息啊,来这里干嘛?”

靛微笑,可能是疲倦的原因,他的笑容不如以前那般灿烂靓眼,不过倒略显得有些像个女子了。“我这不是担心我好徒儿的妻子再被人当沙袋,所以来瞧瞧么。”

“好徒儿?”前阵子朽木白哉与靛战斗的场景瞬间在我脑海里过了一遍。我看着他愣了一会儿之后猛点头,“嗯!的确是个好徒儿!”

他垂眸再次打了一个哈欠,随后伸长手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跳下大树,他缓步走到我的面前。也正因如此近的距离我才看清楚他眼眶下那沉重的黑眼圈。感情他和大熊猫也沾亲带故。

“我说,你昨天晚上没睡觉?”

“嗯,我没在朽木宅里找到合适的房间,所以一宿没睡。”

“朽木宅?你去了朽木宅?”这回轮到我震惊了。你说这通缉犯做的,不但真央到处晃,昨天晚上还晃去了朽木宅。山本老头要是知道偷了自己内裤的人如此逍遥法外可是会泪奔的啊喂!要是朽木白哉知道自己要杀得人昨天还去他家里找地方睡觉那肯定会崩溃的啊混蛋!

蓝眸轻眨,他看着我瞬息万变的脸勾了勾唇角,“嗯……我去偷东西。”

一口气没提上来,我差点撒手人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严肃道,“你终于下定决心要偷朽木白哉的内裤了么?我告诉你,朽木白哉的内裤肯定比山本的值钱!”

修长的食指在我眼前晃了晃,靛垂眸一笑,“不,我是去偷他的妻子的。”

“哦。”我顿悟,“原来你要偷朽木绯真啊。早说呢,说不定我还能替你里应外……合……”看着他越来越诡异的笑容,我彻底恍然大悟。

丫的,朽木绯真不就是我么!?

温热的手指拂过我的脸庞,靛抬眉说道,“原来你早就想跟我走了。”

“不不不,你想太多了。”我后退一步。

“我是个危险分子,你确定要跟我走么?”他跟着上前了一步,“随我去现世怎么样?”

“不怎么样。”

澄清一下,这句话不是我说的。

我扭头,在确认那个站在大树下面无表情的人的的确确是朽木白哉之后,发自内心地“嗷”了一声。为什么我要成为他们师徒间反目成仇的夹心饼干。

“绯真,和管家回去。”

“绯真,回朽木宅吧。”靛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跟着说了一句,“晚上我来朽木宅找你。”

话音刚落,银白色刀刃已经从他的耳边侧过。血丝沿着耳廓流至脸颊,靛伸手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侧脸,在看到鲜红色的液体之后微皱眉。“白哉,你应该很清楚我讨厌血腥的味道。”

作为这句话的回答,朽木白哉沉声道,“散落吧,千本樱。”

刹那间樱花乱舞。

其实朽木白哉的刀是很实惠的,不用辛辛苦苦等到赏樱的季节,只要想看落樱,时刻都能看到。只不过看他的樱花需要用血液作为门票费罢了。

“哪怕你卐解也是枉然。”靛跳至空中,黑色长发被晚风吹得飞扬在空中。这一次,他没有微笑,而是很严肃地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连斩魄刀都没有带。”朽木站在树下,扬手一挥。如樱花一般的刀刃瞬间向靛冲去。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刀刃,他才重新露出了微笑。“缚道之三十九,圆闸扇。”圆形的抵御护壁在他身前张开,细小的刀刃在触碰到护壁之后迅速向下坠落。

“绯真,释放鬼道的时候不但要注意目标,同时还要注意控制自己的灵压。这就算是鬼道课了,我还欠你五节课。”留下这句话,靛的背影消失在了我们的跟前。

其实我想说,他太客气了。

这完全可以算是两节课了,鬼道和瞬步。

朽木白哉收刀缓步走到我身边,黑眸掠过我的右手,最后停留在我的脸上,“他在辅导你?”

“嗯。”

双眸微皱,他淡淡道,“我明白了。”

明白?朽木大冰山你明白了啥?明白了你的导师要来你家偷人?

自那以后,朽木宅每晚的看守都做得很严谨,我保守估计,连一只老鼠都别想窜进朽木宅。当然,如果靛是只苍蝇或是蚊子啥的,那我只能说,他的道行实在太深了。

为了偷盗而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