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睛想了半晌,岳楚人琢磨不明白他所想。她倒是很想弄点什么给他吃上,然后让他说实话。

“宫中之事不似你所想那般简单,知道的越多危险越多。你这个鬼丫头,少说话。”抬手戳了戳岳楚人的脑门,丰兆天这是在告诫她。

岳楚人眨眨眼,“多谢父皇,我懂了。”不要多说,多听完全可以嘛。

丰兆天看着她笑嘻嘻的模样还要说什么,从亭子外走回来的德庆公公禀报,“启禀皇上,陈妃娘娘得知皇上在秋霜亭,请求面见。”

“让她过来吧。”丰兆天挥挥手,神色有一丝疲乏。

岳楚人站在亭子边不动声色,脑子里却回忆起那个陈妃,极其妖艳的外表,前凸后翘的身材,软糯勾魂的声音,极品的女人。

一抹红出现在视野当中,妖娆多姿的女子袅袅而来,只是看着就赏心悦目。

岳楚人这个女人都觉得这陈妃太正点了,更何况男人?估摸着眼珠子都会飞出来。

“皇上,臣妾贸然的来,您不会生气吧?”妖袅的走进亭子,身子一歪就靠进了丰兆天的怀里。秋水横波,妩媚娇艳。

抬手搂住陈妃的腰身,丰兆天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笑容宠溺,“都来了还说这话,朕还能打你不成?”

“皇上~”身子一扭,娇嗔的模样让岳楚人也感到骨头一酥。

“好了,还有孩子在这儿看着呢,有些事晚上做不迟。”丰兆天稍稍向旁边移了一步,陈妃也顺势站直,对于他很有暗示性的话语抿嘴低头很羞涩。

“见过陈妃娘娘。”微微屈膝,岳楚人适时出声。

“哦?这不是老七媳妇儿么!真是漂亮,比上次本宫生辰时更漂亮了。”走过来拉住岳楚人的手,陈妃很是热情。

岳楚人随着眉眼弯弯的笑,“娘娘过奖了,和娘娘一比,我这都见不得人。”

“哎呦,真会说话,怪不得老七这么宝贝。”摸着岳楚人的手背,陈妃很是和善。

岳楚人跟着笑,却满脑子省略号,丰延苍什么时候宝贝她了?

“鬼丫头,时近傍晚,老七或许已经来接你了。要德庆送你,别忘了下次义诊时提前通报朕。”太阳朝着山边西坠,丰兆天沉声道。

“好,父皇晚安,娘娘晚安,楚人告退。”微微屈膝,岳楚人后退几步转身走下亭子,德庆公公随着离开。

“皇上,听说您送了皇后姐姐几盆晚菊?”倚进丰兆天的怀里,陈妃低声细语媚眼如丝。

搂着她,丰兆天笑了笑,笑意未达眼睛,“爱妃也喜欢?”

陈妃点点头,“如此娇艳多姿,臣妾当然喜欢。只是这晚菊是皇上的心肝宝贝,皇上哪儿舍得。”揪扯着丰兆天的衣角,陈妃的语调带着些委屈。

丰兆天轻笑,抬手用食指勾住陈妃的下颌挑起,“就算是心肝宝贝,也不如爱妃你宝贝。若是喜欢就搬回去,哪怕把你的宫里都摆满了也无事。”

陈妃一扭身子整个身体贴在丰兆天的身上,高耸的胸脯蹭着他的胸膛,整个画面暧昧旖旎,少儿不宜。

从鹅卵石小路走出来,岳楚人回想刚刚在亭子里的事儿。陈妃来了丰兆天就要她离开,难不成他也不如所看的那般信任喜欢陈妃?

“王妃。”叮当等在路口,看着岳楚人出来长叹了口气,刚刚那陈妃娘娘经过,她跪在地上许久,膝盖都疼了。

“嗯。德庆公公请回吧,王爷肯定已经赶来了,多谢公公。”停下,岳楚人回身,其实她很不想与德庆公公说话,他的声音太有杀伤力。

“那杂家就回皇上那儿了,七王妃慢走。”德庆躬身,那极具标志性的声音又使得岳楚人身子抖了抖。

“您请。”赶紧走吧,她还没怕过什么,如今有怕的了。

德庆公公离开,岳楚人长舒口气,那边叮当也长舒口气,“王妃,刚刚陈妃娘娘经过,陈妃娘娘她好年轻漂亮。”

“嗯,女人味十足。”岳楚人点点头,那是一种怎么装怎么学都表现不出来的女人味。

“陈妃娘娘盛宠不衰,在这个后宫是个传奇。”叮当很是佩服,在尚书府许久,女人争宠自是见过,各种手段都用上,还是争的头破血流。而陈妃居然在宫中一直如日中天,想必手段了得。

“那你知道她的家族么?”顺着来时路走,岳楚人问道。

叮当跟在一旁,回答道:“王妃您不知道么?陈妃娘娘可是国师大人的亲妹。要说他们不愧是兄妹,得道门真传。陈妃娘娘好像三十有九了,可看起来却好像二十七八。国师大人更了不得,几近五十,看模样刚过而立,年轻的很呢。”

“你见过国师?”说起那个国师岳楚人就冷声,尽管没见过,但是她可没忘了,她回去的路就是因为他才被封死的。

“是啊,那还是去年呢。国师大人的队伍从城外回来,奴婢在街上看到的,尽管头发都是白的,可是那张脸年轻的很呢。”叮当兴奋,真是神奇,她若是懂得道术,那也可以容颜不老了。

“白头发?很年轻?这不是很怪么?”那是什么造型?岳楚人撇嘴无语。

“可能听起来是很怪,但是看到了就不会那么认为了,国师大人很有风度的。”那么年轻的外貌,十几岁的姑娘给做妾都不会觉得不妥。

拧眉,岳楚人斜睨她,“你很喜欢他?”

叮当低头,扭捏的模样一看就是在害羞,“奴婢哪里敢想,人家可是国师大人呢。”

哼了哼以示不屑,抬头看向远处,巍峨的宫殿精致的回廊,宫殿间,一抹月白出现,岳楚人睁大眼睛认真看了两秒,随后抿嘴,“小苍子。”

“咱们回家。”走近,丰延苍眉目间略有疲色,但笑容依旧暖如春风。

“你今天很忙?”看了看他的气色,岳楚人觉得他最近有些过度劳累。

“还好。走吧。”牵住她的手,两人同走。

“你那时拿了那一摞红色的折子,干嘛用的?谁要结婚?”被他牵着,岳楚人尽量忽视顺着他手掌传过来的热度。

“你二姐喽!你还要送礼呢,送什么好啊?”丰延苍轻笑,看着岳楚人撇嘴,笑得更是开心。

“这就结婚了?不是得送到南疆去么?对了,那时你父皇说要你做送亲使,到底是不是你?”虽然那时她说不行,但是丰兆天明显不会听取她的意见。

丰延苍眸子闪闪,“也找不出别的人了?这事儿其实应该由太子来做,但碍于他现在还在皇陵,所以只能由本王来了。”如若只是送亲,他自是不会去,山高路远,再加上走婚礼流程,得两个月才能回来。

岳楚人拧眉,“还真要你去啊?到底什么意思?那么多儿子,哪个不能用,偏偏要你去。”都说君心难测,这也太难测了吧。

丰延苍轻笑,对岳楚人的反应很是满意,“不止是送亲这么简单,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在皇城举行完册封仪式后,本王便启程送亲。两个月吧,元月新年本王会回来。”现今十月,再过两个多月就是新年了。

“还得两个月?好吧好吧,你去办吧。不过,我能不能跟着?”南疆啊,想去看看。

“不行,巫教横行于南疆,你出现了会引起大麻烦。”微微蹙眉,这个不容商量。

岳楚人撇嘴,“不去不去,你走了我自己在这里,那我无聊了可就要随便折腾了。你回来了之后不许找事儿,不许有那么多不看好。”

“呵呵,好好好,随你。银票随时去管家那里取,只要不把王府卖了,怎样随便你。”大方的紧,听得岳楚人极其满意。

“你这话我爱听,男人在说这话的时候魅力指数直线上升。不过呢,我有财源了,暂时不用从你那儿拿。”趁着挥舞手臂的空档把手从他的手里挣出来,然后环在胸前。

“财源?什么财源?”丰延苍觉得没好事。

岳楚人笑得得意,“把皇上送来的那些无用的东西都卖了啊。”而且她还要帮他害人呢,估摸着还能给点封口费。

丰延苍看着她,简直难以置信,随后忍不住笑出来,“被父皇知道,你这红人地位不保。”

“去你的,我现在算个什么红人啊!有些事待得回去了告诉你,你肯定会高兴的。不过刚刚见到陈妃娘娘了,还是那么有女人味。”摇摇头,自愧不如啊。

丰延苍眸色稍暗,“离她远点。”

岳楚人咻的扭头,眼睛睁得大大,“有什么猫腻,说说吧?”

丰延苍垂眸看着她,夕阳的颜色分外好看,映照在脸上泛着金光。“真的想知道?”

“神神秘秘,说说。”推了他一把,岳楚人凑近几分,他身上的味道清晰的传过来。

凤眸流转,丰延苍看了一圈四周,随后低头靠近她的耳朵压低了声音道:“陈妃爱慕五哥,她至今未育,是自己吃了绝育丹,这一切也是因为五哥。”且丰兆天知道一切,所以这么多年他和丰延绍一直有隔阂,父子不亲,皆因女人。

“啊?”岳楚人睁大了眼睛几近失语,这皇宫、、、、果然、、、乱!

“把嘴闭上,这事儿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现在你也知道了,算不上什么秘密。”用手指把她的下巴推上去,丰延苍笑道。

“小苍子,你爹的女人中有爱慕你的没?”乱的无法形容啊,那些影视剧里的狗血剧情都出现了。

“没有。”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丰延苍淡声回答。

“其实也可以理解,你爹他一个人占了那么多女人,不能雨露均沾,自然有独守空房的。五哥又那么俊,举手投足尽是温柔潇洒,爱上很正常。不过,陈妃比五哥大好几岁呢吧?”刚刚叮当还说陈妃差不多四十了,五哥刚三十岁,差那么多呢。

“是,不过,女人都是这么奇怪。”丰延苍点点头,看惯了各种荒谬的事,这个不算什么。

“唉,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我脑子有点乱,让我理一下先。”晃了晃脑袋,岳楚人决定重新整理。

丰延苍始终如一的微笑,满身风雅,甚至与这整个皇宫都不融合,但他却自如在其中。

“延苍?”蓦地,一道轻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岳楚人先停下脚步,一旁丰延苍回身,长廊转弯处,一个女子一身白色拖地长裙站在那里,身后随行着四个宫女。

“敏妃娘娘。”拱手微低头,原来这就是丰延星的母亲,丰延苍与丰延绍的姨母敏妃娘娘。

岳楚人转过身看着敏妃,眉头微动,这是敏妃?与丰延星长得不像,倒是和丰延苍挺像的;也有某些地方与丰延绍长得相似。

娇小的个子,单薄的身材,脸色很白,一看就知她身体不太好,而且血虚,精神方面可能也有些困扰,思虑过多。

敏妃朝着他们走过来,视线在丰延苍与岳楚人的身上挪移,看样子还有些怯怯的,就像一只单纯的小鹿,只要一点动静就会让她受惊。

“延苍,今日怎么有空到后宫?见你父皇么?”在说道父皇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脸上明显划过一丝暗淡。

丰延苍微微颌首,“父皇召王妃至御花园共赏晚菊,天色晚了,本王是来接王妃的。”

“哦?赏晚菊啊。”视线一转,敏妃看向岳楚人,露出纯善的微笑,“这些日子以来星儿麻烦你了,还请七王妃多多包涵。”笑着,小鹿一般的眼睛闪着恳切。

岳楚人扯了扯唇角,看着她,她实在笑不出来。“敏妃娘娘不要这样说,十八也是小苍子的弟弟。”

敏妃点点头,下一刻伸手拉住岳楚人的手,她的手很冰凉,使得岳楚人下意识的想要抽出去,她不喜欢冰凉的人,因为平时接触的冰凉的东西就够多的了。

“七王妃,星儿不懂事,你千万不要生气。怎么教训他都可以,但是他真的很想拜你为师,你千万不要拒绝啊。”过于恳切的言辞使得一旁丰延苍都微微蹙眉。

“敏妃娘娘,您不用如此,王妃她自有安排,肯定不会放弃十八。再说他已经改了很多,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边说着,丰延苍欲伸手分开敏妃紧握着岳楚人的手,却不想敏妃猛的躲开,犹如惊弓之鸟。

她如此奇怪,岳楚人不眨眼的看着她。

敏妃略显慌张的笑笑,随后说了句告辞就快速的转身离开,脚步匆匆,眨眼间不见了。

“她这是怎么了?”扭头看着丰延苍,那敏妃好像很害怕他的样子,难不成这小苍子做过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儿?

“停止你脑子里的想法!敏妃娘娘一向这样,见到五哥时的反应会更大,在这宫中能存活都不容易,有些怪癖很正常。”正常的人那才是不正常。

岳楚人慢慢点头,可是却觉得不是这样,那个敏妃明显很害怕又后悔的样子,正常个鬼啊!

059、你的、我的

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正值夜半,天空一片黑,连星子都不见一个。冷风吹袭,这深秋再加上冷风,更是冷的人脚底板抽筋。

七王府。

高阔的大门上挂着的灯笼隐隐要被风吹灭,冰凉的地面被幽暗的灯火照着,看起来更加阴冷。

蓦地,漆黑的街道上有几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在接近。

细看,四个人。走在最前的人步伐从容,昂首挺胸只看着前方视线没有丝毫的移动。

后面,三个人影左右环顾,看起来贼眉鼠眼极其不光明。

“婉儿,你确定就这样直接溜进去没事?”一个苗条的身影窜到最前方的人身边,细看之下正是那来自南疆的小蝶。

“嗯,只有顺着大门走才不会被暗算。”婉儿,其实就是丰延绍府上的那个奸细,被詹宁逼迫吃了奴蛊,现在可称双面间谍。

“她若真的那么厉害,那我们这样不是去送死?”小蝶暗暗不忿,这样送死的任务让她们来做。

“出其不意,她未必防范的了。”另一个女子出声,也是李平身边的三个侍女之一,看起来信心满满。

“哼,连茉姬那种圣教姬的人我们都反抗不得,更何况圣教督级别的。”小蝶冷叱,本来让她去对付丰延绍的,她信心十足。可没想到那个该死的女人偏偏让她们改变计划来对付七王妃那个高手,摆明了要她们送死。

“只是传说罢了,没准只是虚招。”另一个女子不同意。

“那是你没看见,听说七王府的那个戚建是她的徒弟,想想她的徒弟都能把圣虫的毒素逼出来,她会弱么?”小蝶越想越生气,嗓门也大了。

“不要说了,已经到了。”婉儿极其稳当的在七王府的大门前停下,仰头看着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的七王府门匾,脸色镇定。

小蝶明显不想再向前,可其他两个人却已经急不可耐了。几步奔上台阶,然后在门缝处发力,只听得里面发出细微的咔嚓一声,下一刻两人同时抬手一推大门,紧闭的大门出现一人宽的缝隙。

“走。”婉儿的声音还是那么平和,好像有什么东西牵引似的,迈着堂堂的大步走上台阶跨入门槛。

小蝶不想进去,却也没办法,只得随着最后走进去。

黑夜之中,四个人消失在幽暗的大门后,周遭寂静了下来,仿似他们从来没来过。

七王府内,幽静的小路上七倒八歪的躺着三个黑衣人,还有一人站在不远处,木然的表情直直的眼睛,看起来好像被控制了一般。

下一刻,几个人从四周跃出来,稳稳当当的落在小路上。

“把她们抬走吧。”一道沉稳的男音从小路的尽头传过来,黑夜浓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护卫们动手,把已经昏过去的三个人拎起来转瞬间离开。

“你的任务完成了,回去吧。”那婉儿还站在那里,一派木然。

“我可以见见主人么?”开口,声音变得柔细。

戚建站在路的另一头,听闻此话暗暗叹口气,这奴蛊果然厉害,他培了几次都失败了。

“回去吧,若是见你,她会通知你的。还有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她很高兴。”戚建淡淡回答,随后转身离开。路中间的婉儿绽开微笑,满眼满足。

她们临时改变计划,一切都在岳楚人的控制之内,所以晚饭时分特意吩咐戚建在这里守株待兔的。虽然来的比想象的晚了点,但结果完全在意料之内。果然奴蛊才是最值得信任的,可以像相信自己那样相信。

如今一次的把三个都拿下,且神不知鬼不觉,李平也不会要人,这次很完美。

翌日,细雨连绵,秋天的雨格外的凉,凉到骨子里。

“王妃,今儿可冷了。这汤是王爷吩咐厨房送过来的,您趁热喝了。”刚从楼上走下来,叮当就端着一大碗汤出现,汤还冒着热气,上面漂浮着红红的枸杞。

“鸡汤?”闻了闻味道,而且还是乌骨鸡,大补啊。

“嗯,这是很珍贵的黑脚鸡,可是贡品哦。”叮当倒是很好奇这味道,估摸着会很好喝。

挑眉,“贡品?好高档。”拿过来吹了吹,随后几口喝光。咂咂嘴,炖的确实有味道,比她以前吃过的好吃多了。

“这是王爷的心意。王妃,王爷对您真好。”既然俩人都好成这样了,为啥还不住在一起?

“呵呵,是哦。”皮笑肉不笑,岳楚人把碗给她随后走进浴室。

“叮当啊,昨晚收获如何?”洗脸,一旁叮当拿着毛巾待命。

“都抓住了,三个,不多不少。”叮当睁大眼睛,这种胜利的滋味儿很棒啊。

“嗯,干得不错。这帮丫头大脑穿刺小脑进水,明知道这七王府不能闯,还偏偏要闯进来。”也不知道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就是,那么笨,被咱们抓住了完全正常。”叮当也觉得很笨,还光明正大的顺着大门闯进来。虽然跳墙或者从后门也不会有好结果,但总比顺着大门闯进来要显得聪明一些吧。

“一会儿要戚建过来问问他都有什么收获,先吃饭吧,喝了鸡汤反而更饿了。”擦干脸上的水,肤白细腻,唇红齿白。

“是,奴婢这就去通知戚建护卫。”微微仰头看着岳楚人,叮当眸子稍稍顿住。在尚书府那么久岳楚人一直都是脸色苍白弱不禁风的模样,现今气色这么好,感觉连同整个人都漂亮了好多。

走出浴室用早饭,外面阴雨连绵她也没觉得影响心情,就是不时的有风吹进来有些凉飕飕,让她不禁想起以前冬天时那阴冷潮湿的天气,某一瞬间,她恍若还在那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寨子里。

慢条斯理的用完早膳,戚建如同掐着时间一样在她放下筷子的瞬间走进了望月楼。因着外面下雨,他穿着到达脚踝的玄色披风,整个人看起来又瘦又高俊俏的很。

“王妃。”走进来先把沾雨的披风脱掉,戚建走近拱手道。

“嗯,昨儿那三个女人呢?”给戚建倒了杯茶让他坐下,岳楚人问道。

“喂了些药,刚刚晕过去。”戚建说的云淡风轻,但又很冷血。

“不用客气,正好你可以和她们切磋切磋,看看咱们两个门派有什么不同?”这些事儿戚建绝对能办好,他这个人,不是一般的冷血无情。

“其中一人一直在喊‘她让我们来送死’这句话,那个‘她’指的是谁却问不出来,属下还得改用一下方式方法。”戚建沉稳的说着,吐字清晰。

岳楚人挑起眉尾,“那人还挺神秘,五王府那个奸细也不知道。”奸细说的是婉儿。

“无需着急,再给属下一些时间,保证把她们所知的都挖出来。”戚建淡淡的说着,其实对于巫教的恨他才是最多的。如不是巫教,他也不会失了一身无双的功夫,被折磨那么久,差点死掉。

岳楚人多看了戚建一眼,虽他脸色平淡,但她知道他内心里必定是恨极了。

“以后机会多得是,你不用急在一时。小苍子过些日子要送亲去南疆,他不在,咱们皇陵走一趟?”端起茶杯,岳楚人其实早想去会会那个劳什子的大师术士了。丰延毅在皇陵悔过,几乎举家迁移过去了,那个术士还有对丰延星下手的那几个狗腿子都去了。

戚建眼睛一亮,这么久以来,他面部表情很少有这么明显的时候。

“王爷不许您去是怕有危险,不如属下独自一人去?”被丰延苍知道了难免他不会动怒。

岳楚人不在意的挥挥手,“是你太小瞧我了还是太高看你自己?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小苍子走了,咱们就去。”他估摸着得七八天后能出发,他不在,倒是自由了不少。

戚建点点头,他早就想把那个害他至此的祸首抓回来好好折磨一顿了。他不止害了他,还害了许多兄弟。

“戚建,你对国师有什么了解?”翘着二郎腿,岳楚人也想会会那个国师。来到这里世界这么久,有多少个人她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啊。

“国师?国师大人性子平和,无欲无求,这许多年来,从未见过他与任何人私下来往过。基本上每天都在国师府中炼丹,就算有人上门求见他也不会见。虽陈妃娘娘是国师亲妹,但他们二人并不亲,且自从陈妃娘娘进宫,除却在公共场合,二人几乎没有再见过。”戚建如此说,这也是他还在做丰延绍亲卫的时候查探到的,完全他亲眼所见。

岳楚人没想到戚建对那国师评价还挺高,原以为是个小人来着。

“陈妃爱慕五哥的事儿、、、、”瞅着他,直接用眼神询问他可知道?

戚建垂下眼眸,作为属下其实他不该回答的。只是,岳楚人是他的师父,知道却不回答那是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