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老七是真的要做送亲使护送平阳郡主去南疆?”在御书房那天阎苏就觉得这事儿**不离十,不然丰兆天也不会多此一举的说那话。

“是啊,给小苍子安排了个好活儿。”撇嘴,岳楚人很是不满。

“呵呵,那平阳郡主明显对老七有意思,尽管是要嫁给南王的,但这一路上山高水远,可是完全不阻碍打情骂俏啊。”阎苏抿嘴乐,那场面肯定有意思极了。

“咱们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说的。”岳楚人也跟着眯眼乐,这事儿真好笑。

“你居然都不表示一下担心?我小看你了,驭夫有道嘛。”瞧着岳楚人在那儿没心没肺的笑,阎苏表示败阵。

“别这样说,我会骄傲的。”扬了扬下颌,天知道她驭个屁的夫啊。

阎苏抿嘴笑,“今儿天气特别好,不如出去走走?你躲在这里睡觉也不是个事儿。”

“往哪儿走?这府里我闭着眼睛都能走一遍,没意思。我倒是想在城里转转,只是现在小苍子还没走,知道我出去乱走肯定得没完没了的磨叽,到时候遭罪的不是你。”拧着眉头,她好像还真的无处可去。

“那不如去我府上?你还从来没去过我家呢。”尽管冷清了点,但也比她躺在这里睡觉来得好。

“也行,走吧。”站起身,岳楚人痛快答应。

四个护卫护驾,坐上马车,慢慢悠悠的朝着将军府进发。

将军府距离七王府不是很远,穿过两条长街便到了。且将军府所在的这一整条街所有的府邸皆居住着武将,只是走进这条街便感到一股煞气。

窗户是推开的,岳楚人靠着车壁看着外面,那高高的院墙估摸着得有三层楼那么高,十分有监狱风格,不过确实结实。

“因为常年住在府里的都是老人小孩女眷,所以这里的府邸都修葺的异常结实。”阎苏给予解答,是为了保证武官的家属安全。

点点头,岳楚人完全理解。

“到了。”马车慢慢停在一大气的府门前,高高的门匾悬于大门之上。一块横匾在将军府的匾额之上,上书忠域元帅府。刚劲有力的字体,霸气的很。

“果然是将军的家,扑面而来的就是杀气。”走下马车,大门敞开,里面一派宽敞,不同于七王府有那么多装饰物,反而一马平川,能够径直的看到同样宽敞大气的大厅。

阎苏轻笑,“哪有什么杀气,清冷倒是真的。”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在你们家打架完全能施展开,也不用担心破坏了花花草草。”院子里除却墙边种着一排凋零的树,整个院子什么都没有。

“是啊,我哥在家的时候每日都练武的。前院后院,都是他练武的场地。以前我的院子里种有一个小花圃,那年夏天花圃里的花开的正盛。结果有一天父亲与我哥切磋,我哥被父亲打到反抗不得,最后被一脚踹到我的院子里,把花圃里的花都压扁了,那个花圃也就那么废了。”与岳楚人同走,阎苏说着以前的事,脸上的笑很真,那是发自内心的。

“你父亲很厉害啊。”岳楚人赞叹,果然是元帅。

“是啊,如若父亲现在还健在,想必我哥还是打不过他。”说道老将军,阎苏满腔爱戴敬佩。

“可惜我没那么好命,若是能见到老将军,或许我能学习几招呢。”抬手摆着杀敌的动作,岳楚人倒是想做那飞来飞去的武林高手。

阎苏抿嘴,“你就别想了,我都没得过父亲真传呢。”

“为什么?觉得你是女孩子就得坐在屋子里绣花?”走进宽敞的大厅,果真宽敞,打架都不用担心碰坏东西。

“说对了!父亲说,女人就是女人,相夫教子是天命。而男人就是男人,得扛得起家国天下还得保护得了妻儿老小。所以从小,我哥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练武读书,还被送到护国寺清修了七年;而我就是坐在屋子里听我娘唠叨该怎么做个好妻子好母亲。”虽然她不同意父亲的观点,但是她也顺从了。

岳楚人慢悠悠的点头,这老将军是个男人,那一句扛得起家国天下保护得了妻儿老小说的真是霸气。

“你哥完全得你父亲真传,你就更不用担心了。等着做五王妃,然后做皇后,生太子吧。”喝着丫鬟端上来的茶,岳楚人完全像在自己家。

听闻此话,阎苏的眼里划过一丝黯淡,随后笑笑,“未来听起来如此美好。”

“既然你已经做好了未来做皇后的准备,那么就不该计较儿女情长。有作为的女人向来不会把情爱当回事儿,爱自己望未来,给自己铺一条平坦大道。”纵观历史上她所知的成功女人,哪个不是铁腕?情爱算得了什么?

阎苏看着她,眸子里闪着几分不可思议,“楚人,你真是这样想的?”

“是啊。”岳楚人点头,一派坦然。

“那看来我以前的想法不是犯罪了!我也想过日后要做最成功的皇后,只是总是能想起母亲在世时说过的话。她说女人是为男人而生,一切要以丈夫为主,断不可做丈夫不允之事。可是让我像一个附属品一样我又不甘心,所以我很是困扰。不过如今楚人你也这样说了,那我心里的负担就放下了,日后要做我想做的事。”拉住岳楚人的手,她的手心都是潮湿的。

“你就放心的做吧,我支持你。”握紧她的手,岳楚人眸光认真。

阎苏微笑,重重的点点头。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孤军奋战,认识了岳楚人,得知她的能力,她就更想与她亲近。不是她势力,而是在这个环境中,自己亲近的人若没有一丝的能力,那只会拖累自己。如今岳楚人直言会支持她,她觉得自己又多了一份倚靠。而且她相信她,只要她有需要,无论是对是错她都会帮她的。

阎苏带着岳楚人逛遍了将军府,其实真的没什么可看的,花花草草没有半棵,假山凋零的几座,倒是练武场不少。各种兵器擦得锃亮挂在兵器架上,那一柄大刀重几十斤,岳楚人用尽全力将将抬起来。阎苏说这些都是老将军以及阎靳在家时每天都会用的,果然是个尚武世家。

下午用了些食物,岳楚人才离开将军府,护卫护驾,转道回七王府。

马车在七王府门前停下,岳楚人从马车里刚走出来,就瞧见金雕在王府上空盘旋。那庞大的身体,再加上双翅展开的宽度,就好像一大片乌云在王府上空飘来飘去,惹眼的很。

岳楚人拧眉,快步走进府里,仰头冲着在天上盘旋的金雕大吼,“你给我下来,那么大一坨,在天上飞什么飞?若是想飞就飞远点,你在这儿飞来飞去会把整个皇城的人都吸引来的。说你呢,给老娘下来。”

横眉竖眼,岳楚人满脸凶相。

府里的人差不多都聚集在前院看着在天上飞的金雕,他们自是也担心它这样会把百姓都引来,府里这么多奇异的生物会吓着百姓的。

如今岳楚人回来了,且回来就是大吼,这群人也有点惊慌的模样。

金雕在天上飞,尽管距离很远,但岳楚人的吼声完全听得到。

又转了一圈,而后才恋恋不舍的下来。在院子中停下,他双翅一扇,站在远处的人都感觉到一股强劲的风迎面刮来。

岳楚人冷脸瞪视着它,迈开步子冲上前,那模样好像要开打。金雕也垂下眼睑遮住眼睛,明显不满。

蓦地,就在岳楚人即将冲到金雕面前时,腰间一紧双脚离地,被抱着转了一圈挪到一旁。

“小苍子,你放开我。它把我说过的话都忘了,告诉它低调低调,它脑子里灌粪了记不住?”身后的温度以及抱着她的手臂还有那好闻的味道,不用回头就知道抱着她挪开的人是丰延苍。

丰延苍轻笑着,凤眸弯弯,抱着她不松开,却也让她的双脚落地。

“它已经听话的不再飞了,你就别吼它了。在外面转了那么久,现在也到了晚膳时间了,饿不饿?”温和的声音如同春风,带着他的呼吸吹在岳楚人的耳朵脸颊上,使得她不住的缩脖子。

“是你饿了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以为你会忙到半夜的。”他抱着不松手,她也不挣扎,虽然感觉有些怪还有点窘迫,但是总好过假意的挣扎,且旁边那么多人都在看着。

“回来很久了,但是你不在。”丰延苍依旧温声回答,听起来好粘腻的感觉,岳楚人都忍不住开始泛鸡皮疙瘩了。

“好了好了,我不训它了。晚膳不是好了么,咱们去用饭。”抓住他的手,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这个样子实在尴尬。

“好。不过王妃,你貌似又长肉了。”因为她在拽他的手腕,所以他的手分开了些,直接贴在了她的腰间,能够清晰的摸到她腰间的肉。

“去你的,姓丰的,你要逆天啊?”岳楚人一把掀开他的手转过身来瞪着他,其实也不是因为他那句话生气,而是找到了不会尴尬但又挣脱他的契机。

丰延苍唇角弯弯,垂眸看着她笑得温和,看着她横眉竖眼也高兴。

瞧着他那样子,想装生气也装不下去了。翻了翻眼睛,岳楚人长吐口气,“明儿册封典礼,需要我去不?”

“不喜欢可以不去。”丰延苍话语轻淡,可听起来却有着诸多的纵容。

睁大眼睛仰头瞅着他,岳楚人很喜欢听这话,好像感觉下一刻她想上天他也会为她搭梯子一样。

“你也可以不去么?”扫了一眼那边在偷偷围观的护卫小厮丫鬟们,岳楚人拽着他的手腕欲走。

“称病就可以不去。”丰延苍的理由一向简单,只要称病就可以,因为以前人人知道,他是个病秧子。

岳楚人无语,每次他都说称病。

“那算了,你还是去吧。”听他说称病,她就不自在。她治好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再生病?

“呵呵,是不是自己在府中无聊了?那就尽快准备义诊吧。因为某些传言,东城很多百姓都在等待呢。”当然,那些传言是岳楚人的丐帮人员传出去的,离不开护国寺与佛光普照等,但这个牌子的确可以打很久。

“也好,尽管我想拖延几天的。”那样书生张宣传的时间也能长一些,然后炒热这个话题。

“你有自己的想法,虽然我不想干涉,但是我提的建议你可以考虑一下。”或许是担心岳楚人会觉得他烦,丰延苍温声的说道。

“考虑啊,怎么不考虑了?若是不考虑你说的话,这个那个我看着不顺眼的人全部都放倒了。”还不是考虑他?他有自己的计划,她也不想因为她急躁的做事而乱了他的计划。

听到如此彪悍的话,丰延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切!能不能不要说那种话?小苍子,你最近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你是奇怪的人么?”略显嫌弃的瞅着他,岳楚人很是受不了这种。不止鸡皮疙瘩横飞,汗毛都竖起来了。明明不是什么夫妻,还偏偏说这种话。

“奇怪?那好吧,以后本王换一种说话方式。”他不明白他怎么奇怪了,或许是他们那个世界的人都不是这样的?

“好了好了,别说这个了,我和你这个古人也说不清楚。今儿去阎苏那里,她那府上冷清的一根毛都没有。”随便找着话题,岳楚人是真的不想和他说那些暧昧的话。

“阎老将军在世时将整个府邸当做练武场,先皇赏赐的各种大件观赏物都被打烂了。”丰延苍自是见过阎老将军,忠君爱国但又耿直脾气倔,不止先皇,就是丰兆天也拿他没办法。

“呵呵,还挺可爱。”岳楚人轻笑,真是可惜她没见过那老将军。

“阎老将军一生在军中,镇守边关,大燕的功臣。”因着那脾气,也没少得罪人。

“现在阎靳不也是?时刻保卫边疆不受侵犯,这皇城可倒好,今日不是这个晚宴明日就是那个册封典礼。花费了无数的钱,可是却讨不来安定。”嗤之以鼻,岳楚人很是瞧不起。

丰延苍轻笑,“不是也有许多钱入了你的手?”她这样批评,立场有问题。

斜着眼睛瞅他,岳楚人的眼里有诸多威胁。“再这样说话,我就用银针伺候你了。”

“好,不说,我们懂得就行了。”被她威胁也毫不在意,依旧说着讨打的话。

“小苍子,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对他无语,岳楚人实在不知该怎样教训他了。

丰延苍几步走到她身侧,抬手搭在她的肩上,用行动来表示他的胆子确实变大了。

扭头,用无语的眼神看着他,丰延苍回以让人无法动怒的微笑,二人并肩,以外人看来很暧昧的姿势走入饭厅。

翌日风和日丽,秋季这样的天气就显得很凉爽。天高云淡,让人也跟着心情巨好。

今日是平阳郡主的册封典礼,顺便宣旨前往南疆联姻,所有朝臣均要观礼,皇上将偕同陈妃娘娘一同前往祭坛。

其实岳楚人作为平阳郡主的妹妹,现今的七王妃也应当前往的。只是,她不想去,十分的不想去。不喜欢看到岳家人,更不想像个傻子似的顶着大太阳在那儿看她不感兴趣的人册封。

还在望月楼中看杂谈吃水果,戚峰从院外走进来,手上拿着一个信封,那质地看起来很眼熟。

“王妃。”在偏厅门口停下,在门口一眼就能看到没有形象坐在软榻上的人儿。

“进来吧。”扔掉果核,岳楚人拿着帕子擦手,一边看着戚峰手里的信。

戚峰走进来,在软榻前停下,随后把手里的信递给岳楚人,压低了声音道:“这信是从边关送来的。属下很小心的避开了其他的人,王爷不会知道的。”

岳楚人挑起眉尾,阎靳的信?她没想到他会给她回信。

“谁送来的?”厚厚的一摞,想必又写了不少。

“边关的通信兵。”戚峰也是有些无语的。通信兵一般都是用来往兵部送边关重要军事的,阎靳居然用通信兵来送私人信件,且有恃无恐。

岳楚人眨眨眼,也是有些无言。拆开信封,拿出里面厚厚的一摞信纸,展开,入眼的还是阎靳那俊逸又泛着冷漠的字体。

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下看,岳楚人的唇畔挂着微笑,原来阎靳早就察觉那左将军张冰不正常,所以一直以来都在有意识的防范调查他。

如今岳楚人又给他送去这样的情报,他就更确定张冰是细作了。

而且他已经有了计划,设个套要张冰自己跳进去,要岳楚人完全放心。

忍不住笑,这阎靳是真的很聪明,阎苏的担心完全多此一举。不过阎苏那么担心他,也不知他有没有给阎苏写信报个平安。

“送信的人走了?”粗略的看完,岳楚人抬头看向戚峰。

戚峰点点头,看着岳楚人脸上不掩饰的笑意,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把信重新折叠起来塞进信封里,戚峰脸上明白的写着他有话说。

戚峰眨了眨眼睛,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王爷不喜王妃与阎将军通信,心下必是极在意王妃的。如今王妃与阎将军依旧暗地里通信,被王爷知道,王爷恐会动怒。”丰延苍若是真怒极了,那是很吓人的。

岳楚人拧眉,“你那脑袋里转悠的都是什么啊?你以为我在和阎靳通信**还是怎么?你可以来看看,看看这信里通篇可有半个暧昧的字眼儿?”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戚峰连连后退两步,略显惊慌的摇手,“不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王妃,属下没别的意思,只是担心王爷知道了会生气。”

“只要你不说,他就不会知道。行了,你也甭操那心,我和阎靳说的完全都是事关安危的大事儿,没有半点不合时宜的话。再说,我给他写了那么多的信没写过半个字儿,都是以画画为主,你见过哪个私通的人不写字儿只画画儿的?”拿着信封扇风,岳楚人难得的解释了一通。

戚峰低着头连连称是,其实这事儿也不是他该管的。如今说出来了,岳楚人又一通解释,他反而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放下了一样。

“哼,没瞧出来你还是个管家婆,你哥怎么就不像你那么能管闲事儿?下去吧,去东城选地址,过几日义诊。”丰延苍也要走了,岳楚人打算在他离开的那天义诊,就要抢抢那个岳二小姐的风头。

“是,属下这就去办。”戚峰拱手退后几步,随后转身离开。

一手支着脑袋倚在软榻上,瞧着另一只手里厚重的信,岳楚人思虑着该不该给阎靳回信。现今居然连戚峰也开始磨叽了,可见她与阎靳通信的事儿还真的挺值得人怀疑的。

但是阎靳那人真的挺不错的,绝对是个男人。与他相谈也算甚欢,算得上朋友。他来信了她不回,这样好像就算不得朋友了。

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回信。不过这次她要亲自送到阎苏的手上,绝对不让任何人知道,免得他们嚼舌根。

起身走到书桌后开始画画儿,来到这里这么久了,她的毛笔字没半点长进。岳楚人也完全放弃了,身边的人个个都写的好字,她又费事的练什么练。

刷刷刷,几张纸画完折叠起来,塞进大信封中,然后放在怀里保证外人看不到,而后走出望月楼。

阎苏早就说过她今日不会去观礼,那么必定在府中。坐上马车快速的朝着将军府而去,今日叮当随行,可是高兴的不得了。

坐在马车里朝外看,叮当像是许久没放风的宠物一样。

“王妃,你看那些人都朝着祭坛那边移动呢。”在经过十字路口时,叮当清楚的看到移动的人潮。

“不稀奇,国泰民安的,闲来无事当然都喜欢看热闹了。”若是战乱时期,保证他们都不会出屋。

“二小姐居然也能做郡主?她可是一点教养都没有,二夫人是商人之女,从小没读过书大字不识几个,生下二小姐更是没好好教育过。从小嚣张跋扈的,和大小姐打架互相扒衣服,现今居然也能做郡主了。”叮当很是不满,当着岳楚人就把肚子里的话都吐了出来。

姿势随性的靠在那里,岳楚人听着叮当的话高高的扬起眉尾,“那大小姐呢?许人家了没?”

叮当扭头看了一眼岳楚人,心里还是有疑问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总是问为什么不记得了叮当也觉得很累,还不如在她问完之后她就回答了。

“有啊,是表少爷。就是大夫人哥哥家的大少爷,今年二十有一。舅爷是广县的县令,表少爷现今还在护国寺中清修,据说是要等表少爷还俗才能成亲的。”这亲事好像是在许多年前定下来的,尽管只是口头上的,但也是作数的。

岳楚人慢慢的点头,姑舅亲?那算得上是近亲了。以遗传学的角度来说,他们生下的后代很容易畸形。

“岳尚书这回扬眉吐气了,有个做郡主的女儿,一个一地之王的女婿。”想起岳志洲那张灵滑的脸,岳楚人哼了哼以表示不屑。

“老爷为官这么多年,突出的成绩一件没有。就是有了王妃这么个好女儿还有王爷做女婿,现今二小姐又成了平阳郡主,他是能够得意一时了。”叮当也毫不掩饰的嫌弃,相较于以前,这丫头现在犀利的多。

“这话说得好,若是岳尚书能亲耳听到就更好了。”虽然不爱搭理他们,但是岳楚人还是真的很想看他们乱成一锅粥的模样。

叮当掩嘴笑,随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岳楚人,“王妃您还真的别吓唬奴婢,若是以前奴婢肯定不敢说。但现在嘛,没有什么是奴婢不敢说的。因为奴婢无论说什么都有王妃和王爷做后盾。”扬起下巴,叮当自信满满。

“呦,这话从何说起?没准儿我还就不敢得罪他岳志洲呢。”岳楚人眯起眼睛笑,这样的奉承她爱听,衬托的她天下无敌。

叮当仰脸,一边一字一句道:“因为奴婢那时听王爷说过,放眼整个皇城,相信没有一人愿意得罪王妃。因为得罪了,下场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061、离开、轻吻

阎苏在府上自不必说,因为岳楚人早就知道。但没想到还有另外一个人在这里,自从西城义诊之后就再也没有在岳楚人面前出现过的丰延星。

看到岳楚人出现,丰延星明显很是诧异。恭敬的给行礼,那模样与以前可是天差地别。

“你怎么在这儿?今儿有那么大的热闹可看,怎么没去?”不像以前那般总是无视他,岳楚人倒是与他说话。

丰延星垂着头,在下座坐下,然后低声道:“我有事相求苏儿姐,那册封典礼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挑起眉尾,岳楚人扭头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阎苏,心下明白了几分。

“你七哥不是要你去求戚建,怎么跑到阎苏这儿了?”难不成还是觉得戚建的身份不上档次,不配做他师父?

“嗯、、、我见过戚护卫,他说技艺粗浅不适合授业给我。”其实那就是拒绝。

岳楚人点点头,“阎苏你答应了?若是觉得这小子还成,那你就收了当徒弟。”反正不管是戚建还是阎苏任何一人做丰延星的师父,他都是孙子辈的。

阎苏轻笑,“十八来过好几次了,我也不忍心他再这么继续跑下去,不然敏贵妃会多心疼啊。”答应了。

“苏儿姐,你答应了?”丰延星眼睛一亮,抬头瞅着阎苏,稚嫩俊俏的脸庞上皆是喜悦。这以后母妃不用再无时无刻的唠叨了,轻松了。

阎苏点点头,笑看了岳楚人一眼,岳楚人自是也唇角含笑。

“我回去告诉母妃这个消息,她肯定会很高兴的。”站起身,丰延星看起来是真的很兴奋。

“慢着,坐下来,我有话问你。”岳楚人翘着二郎腿,语调慢悠悠的一字一句道。

丰延星果然听话,虽有些诧异不解,但还是听话的坐下了。

“七嫂,你要问什么?”以往岳楚人都不爱理他,现今怎么会有话想问他?

岳楚人扭头看着她,微微眯着眼睛,看起来像是激光一样能穿透任何物体。

丰延星也有些忐忑,脑子急速转动,在回想这些日子以来他可是做了什么得罪岳楚人的事儿。

“你母妃,也就是敏妃娘娘,她身体很不好是么?”开口,岳楚人的话使得阎苏也有些不解。

点点头,丰延星回话,“是,一年四季她都得穿很厚的衣服,而且很少睡觉,就算睡着了用不过多久也会惊醒。”太医说是当年生他的时候没有好好恢复,所以才会这样。

岳楚人微微挑起眉尾,“五哥和小苍子都很敬重敏妃娘娘,可是那日在宫中见到她的时候,她好像很害怕小苍子似的。”

丰延星听到此话也没有任何惊异的表情,很镇静的说道;“母妃胆子十分小,甭说是人,就是一只鸟儿突然飞过也会吓着她。见到七哥时那反应属于正常,她最怕的是皇后。听母妃身边的老嬷嬷说过,当年母妃还怀着我的时候,皇后给她送去参汤。她差点就喝了,若不是有个小宫女手笨脚笨的把参汤打翻,这世界上也就没有我了。”

岳楚人颇显意外,那边阎苏倒是脸色无变化,依旧温婉的笑着。

“敏妃娘娘在宫中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啊,明哲保身,还得保护你。”虽如此说,但岳楚人始终觉得怪怪的。丰延苍和丰延绍明显很照顾她,对于她来说他们兄弟俩就是她的亲人。但谁会见了保护自己的亲人还害怕的?

“父皇已经很多年没有召见过母妃了,她很孤单。”说道这儿,丰延星的表情黯淡下来。其实以他这个年纪早就可以在宫外建宅子了,但就因为敏妃,所以他一直在宫中,丰兆天也说过要他出宫自己住,但是他都拒绝了。他若是走了,那敏妃就更孤单了。

岳楚人慢慢的眨眨眼,对于这个消息还真是感到意外。她可不相信是因为丰兆天他痴迷于陈妃而忘记了别的女人,他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用意,那么这么多年不召见敏妃,用意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