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腿踢了一脚,没踢着,却响起好听的轻笑声,“热了?”

“嗯,要不是不方便,我还真想脱光。”睁眼,她腿儿一抬搭在他的腿上,膝盖以下的腿儿露在外,白皙修长。

将手搭在她腿上慢慢的滑动,丰延苍看着她凤眸含笑,“你这番话让人浮想联翩啊。”

“脑子里在幻想我?”挑眉,岳楚人笑得贼星星。幻想对方很正常,因为她也总在幻想。

修长的手在小腿儿上悠然的摩挲,没有色情没有急切,看起来就好像在摸自己一样,但摸的与被摸的是何滋味只有自己知道了。

“听此言,我无数次的被你幻想过?”没有回答,倒是盘问起了岳楚人。

“怎么,我想想都不让?”瞧着他那模样就知道这古人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又想占便宜,如此她就成全他。

“可以,尽情幻想。”很是大方,丰延苍轻笑,眉目间满是愉悦与纵容。

一路向东北方向,经过了五天,也就是初四那一天,终于回到了皇城。

此番历经二十几天,却感觉比在关州那时要慢上许多。

阎靳带领阎字军在三天前就回来了,还是他们速度快,日夜行军家常便饭,如此季节更是小菜一碟。

虽是在路上折腾了几天,但丰延苍的伤已好的七七八八了,有岳楚人在,他自会没事儿。

驻守在勤王府的叮当又胖了,圆滚滚的,很是喜庆。

“又是整天睡懒觉?再这么下去,将来我伺候你吧。”望月楼小院的凉亭里,看着叮当晃着胖胖的身体端着冰镇果汁走过来,岳楚人笑道。

叮当也不好意思,因着天热脸蛋红扑扑的,“王妃折煞奴婢了,奴婢可不是做小姐的命。王妃回来了,奴婢就不偷懒了,也就能瘦下来了。”

“该偷懒还偷懒,我又不是手脚不利索,被伺候着还真是别扭。”端过果汁儿,因着里面有冰块,拿到近前泛着凉意。

叮当笑眯眯,瞧着岳楚人一边小声道:“王妃,听说这次从麟州运回了很多金银珠宝?”

挑眉,岳楚人看向一脸八卦相的叮当,“你怎么知道的?”

“皇城小道消息啊!近几天半夜的时候都有军队进城,押送着什么贵重的东西直奔皇宫。有人瞧见的,说瞧着那车轮滚动的样子,里面肯定都是贵重的东西。”叮当小声的说着,很好奇的模样。

岳楚人慢慢的眨了下眼睛,随后悠悠道:“这些事儿不许再乱说,若是传到了五哥的耳朵里,我都救不了你了。”

“啊?”叮当吓一跳,没想到这事儿会这么严重。看着岳楚人不像开玩笑的脸,立即点点头,“奴婢知道了,以后肯定不乱说了。”

“去叫戚峰准备一下,一会儿我去一趟济世堂。”书生张等丐帮弟子将在秦宅搬运出来的黄金珠宝送到了济世堂由戚建接收了。她需要去看一看,然后挑挑看有没有适合送给丰延绍与阎苏做新婚礼物的宝贝。

叮当赶紧去准备,岳楚人寻思着礼物的事儿,只送珠宝是不够的,还得送点有诚意又别致的礼物。

转了转眼睛,她想到了一个好东西。能够让阎苏一举中标,快些怀上小小太子的药她能配的出来。至今丰延绍没有子嗣,等的便是阎苏。那么她送这份礼,绝对够诚意啊!

时近下午,岳楚人与戚峰赶到了济世堂。这个时间人不多,有几位年纪大的老先生已经回去了。

林氏与关姝与岳楚人聊了一会儿便让开了,谁都清楚前两天傍晚时从济世堂后门进来了一批贵重的东西,戚建收管起来,任是谁都知道,那肯定是岳楚人送回来了。她今儿刚回皇城就来了,必定是有事。

戚建还是那个样子,因着整日都在与草药打交道,身上带着一股药香。

“属下粗略的清点了一下,不计入珠宝,黄金共有三千七百万两。”数目很大,但其实并没有多少,三十箱,占不到秦宅金库的总数目的四分之一。

下入地窖,这里都是岳楚人现今拥有的钱财。将近一百平的地下室堆积着金银珠宝,燃亮灯火,放在外面的珠宝泛着幽幽的光。

“比我预计的要少很多。关键是时间不够,若是时间够用,会比这多两倍。”走过去拿着珠宝掂了掂,多少有些遗憾。

戚建走至最里侧,拿着一个小箱子走过来,“在这些珠宝里,属下找到了两件最值钱的。这是天外石,三十几年前庄亲王不知从何处购得一块拇指大小的天外石献给了老太后,花了三百万两黄金。这一颗有婴儿拳头大小,价值连城。”打开箱子,戚建说道。

岳楚人看过去,微微蹙眉,天外石?这不是陨石么?

“你确定这玩意儿很值钱?”多少有点不可思议。来自天外的石头罢了,铁青色,外表平滑,表面还有些像是被拇指按过的气印儿,这玩意儿就是陨石。

戚建点点头,“自然。这天外石据说是祥瑞之兆,宫中便摆着两块。一块是庄亲王送给老太后的那颗,还有一颗是金州农户在自家农田边发现的。金州刺史呈给了皇上,那一颗也不大,拇指大小。”

岳楚人略有无语的点点头,“这个呢?”看着旁边那摆在红绸子里的另外一颗宝石样的东西,红色的,鸽子蛋大小。

“这是猫眼儿石。”戚建微笑,他觉得这东西更适合岳楚人。

“猫眼儿?怎么这个颜色的?”猫眼儿与猫咪的眼睛很像,黄褐色或带点绿,对着光看,里面有一条线,就像猫儿的眼睛在强光下会变成线型一样。

“金绿猫眼,在太阳下是绿色的,在灯火下是红色的。”猫眼儿中的极品,所以也很值钱。

只是看着,岳楚人点点头,“把这两样东西好好包装一下,我要送给五哥和阎苏做大婚礼物。”虽然那块陨石不怎么样,但戚建这样说了,那就送了吧。祥瑞之兆?啧啧!

“好。”岳楚人出手阔绰,戚建微微一诧后点头答应。

“有件事需要你来做,别人做我也不放心。你带人去关州,我打算在关州再开一间济世堂。你可以带着关姝,她在那里长大,比较熟悉情况。你先走一步,我会请护国寺的医武僧前去助你,丐帮也会调去一部分弟子,随你差遣。”两人并肩往外走,岳楚人一边说道此事。

对于岳楚人此决定,戚建没有任何意外。以前她便说过将济世堂开遍天下的话,现今迈出了第一步,他自是会听从命令。

“那皇城这里由谁来接手?”这里一直都是他在盯着。

“先由嫂子盯着吧,能用的人太少了。”想想,她确实是没什么可用之人。

“王妃可以向王爷讨要人才啊,王爷手下人才众多。”戚建给建议,岳楚人眨了眨眼,“合适么?”

戚建笑,随性中带着几抹潇洒,“王爷王妃夫妻同心,为什么不合适?”

抿了抿唇,岳楚人点点头,“那就问问他,能借给我就用着,借不到再想别的办法。”虽是如此说,但是她若是开口丰延苍肯定能答应。

是夜,岳楚人在药房配药,这能够使得丰延绍与阎苏一举成功的药她以前配过,不过是给两只兔子用的。相当管用,一个多月后母兔子就生产了,生出了十二只小兔来。

虽阎苏是不能一下子生出十二个娃娃来,但保证她能怀孕。

药房的门开了又关,岳楚人坐在桌子后也未抬头,“别过来,我手上的药,谁碰谁怀孕。”

“呵呵,又开始做稀奇古怪的东西了?不过你碰了不会有事儿?”好听的声音响起,丰延苍果然没接近,走到对面窗边的软榻上坐下,一袭白衣风雅飘然。

抬头看了他一眼,岳楚人继续低头鼓捣,“我若是怀了,那孩子你要不要?”

“如此本王便吃亏了,一下都未碰,却得了个孩子。”丰延苍微微摇头,如此吃亏的事儿他接受不来。

“哈哈,那还不好,省得你费力了嘛!喜当爹啊!”岳楚人笑,若刚刚的设想成真,估摸着这古人会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喜当爹?是一句好话,但是从你嘴里说出来却听着不对味儿。”八成又是什么骂人的话。

“真聪明,喜当爹与戴绿帽是一会儿事儿。你要喜当爹么?”笑嘻嘻的抬头瞅着他,见他摇头一副绝不的模样,她笑得更开心了。

“这是我要送给五哥和阎苏的,保证他们一次中标,十个月后,小小太子就降生了。”告诉他真相,岳楚人对自己的主意很满意。

丰延苍扬眉,凤眸掠过一抹饶有兴味,“一次就成?”

歪头瞅着他,眼角眉梢间不乏得意,“当然。”

“佩服。”点头,丰延苍恭维,但也确实很佩服,果真没有她做不到的。

“五哥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子嗣,不就是等着阎苏呢嘛!尽快有了孩子,他也就无后顾之忧了,往后喜欢让哪个小妾怀孕就让谁怀孕。”轻飘飘的说着这话,但不乏讽刺之意。

对于此类话题,丰延苍一向是点头附和的,不然很容易被怀疑他心思不纯,或是羡慕别人云云,他不想被怀疑。

“对了,有件事有求于勤王您,不知可否答应啊?”想起朝他借人的谁人,岳楚人抬头瞅着他,眼睛晶亮。

“只要不是喜当爹,王妃尽管说。”笑看着她,丰延苍的模样略显调皮。

“喜个头啊,逗你玩儿的。我要戚建去关州,但皇城济世堂没管事儿的了。你手底下有没有与戚建差不多的,先借给我。”眨着眼,隔着灯火幽幽,她的脸看起来有些朦胧,但却是另外一种风情。

微微思虑,丰延苍颌首,“有,明日便让他去济世堂找戚建吧。交接的事情他们会做,你不用过多操心。”

“多谢勤王了,不知需不需要给报酬啊?”轻笑,对于丰延苍的爽快很是满意。

“报酬?攒着一起还吧!”意有所指,丰延苍温声道。

瞧着他那眼神,岳楚人撇撇嘴,低头继续鼓捣手里的东西,却是能感觉得到他的视线在身上游移。虽是享受,但不免有些羞赧。

初五。明日便是大婚之日,元帅府张灯结彩,大门上红绸垂坠,红毯由府内延伸至府外街上,喜气洋洋。

岳楚人是唯一一个在今日来元帅府的,毕竟是明日大婚,所以来恭贺的人都要明天才会来。

“这两日太忙了,你和老七回来了也没来得及去看你们。”时隔许久见到岳楚人,阎苏很高兴。可能因为这段时间太多操心的事儿,她看起来瘦了很多。

“理解理解,你这新娘子瘦了啊!这样下去可不成,到时有了孩子,你会体力不支的。”上下的看了她一通,虽说的是实话,但她那模样好像很有经验一样。

阎苏轻笑,“哪儿那么快啊,大婚之后再补身子不迟。”尽快怀孕,其实她也是想的。

“怎么就不能那么快?有我在,什么事儿不能成?”歪着身子撞了她一下,岳楚人挤眉弄眼。

阎苏一诧,扭头看了一眼四周,随后拉着她走进大厅,“是不是有什么要送给我?”

“不止是送给你。这个,明日洞房之前溶于酒中,你与五哥都喝了,保证一次见效。十个月后,你就做娘了。”将一个精美的小瓷瓶交给阎苏,作为朋友,她只能做到这儿了。

接过来,阎苏抬眼看着她,温婉的面庞尽是微笑,“还是你懂我。”不管怎样,她必须得尽快的怀孕生子,那样才能巩固她的地位,也能堵住幽幽众口对她唯一的兄长无话可说。

“你哥呢?”府里下人来来往往,就是没看到阎靳。

提起阎靳,阎苏的眼里闪过一抹复杂,随后道:“他去城外了,明日大婚,由我哥与军中的将士送我入宫。”

岳楚人点点头,由阎靳以及阎字军的将士亲自送她,面子里子都有。

“这次麟州之行,你与我哥都受苦了。”阎苏如此说着,看的却是岳楚人的表情。有些事她只需看一眼就知道,岳楚人对阎靳,完全的朋友之情。

“我还好,阎靳才是受苦了,奔波了好几趟。本来是为了你大婚才回来的,结果没在府里休息多久。”阎苏可能对秦家金库兵器库的事儿知道的不完全,阎靳不是多嘴的人,他自然不会与阎苏说,所以,她也便不说了。

该送的东西送了,岳楚人便离开了元帅府,明日大婚,阎苏还有的忙,她也就不打扰了。

红毯铺了半条街,戚峰与马车全部停在街口,岳楚人徒步走过去,走出红毯的范围,踏上青石板路,眼前黑影一晃,下一刻,一个人靠着墙壁正看着她笑。一袭墨色滚红边的长袍,身姿挺拔梨涡浅浅,可爱中透着不羁,正是裴袭夜。

看了他两秒,岳楚人转着眼睛环顾了一圈四周,这条街的围墙比之一般的宅子都要高,这货刚刚藏哪儿了?

101、真相、同路

章节名:101、真相、同路

看了一眼街口的方向,岳楚人微微拧眉,上下的打量了他一遍,“你又跑出来干嘛?”

裴袭夜靠着墙,笑得可爱,“听说你回来了特意来看看你,怎么,见着了本少不高兴?”

“又不是几百年没见了,需要特意跑来看我么?说吧,你又跑出来做什么偷偷摸摸的事儿?”斜睨着他,岳楚人是绝对认定他不会那么无聊。

“这话说得,本少伤心啊。”笑嘻嘻,哪有伤心的样子。

“不说?不说我走了,让开别挡路。还有,别再这附近转悠,阎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阎字军数百人,到时你可逃不了。”迈出一步,岳楚人不乏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说着,裴袭夜不眨眼的盯着她,那眼神让人很有压力。

“大燕太子大婚过后本少就要回去了,你呢,跟着本少走?”他也不是无故出现,确实是有事。

迈出了一步又停下,岳楚人转过身与他面对面,微微仰头看着他,眸子里清晰的倒映出他的脸庞,“一路顺风。”

“除此之外,没别的可说了?”垂眸看着她,岳楚人的回答似乎在他意料之中,因为他的脸色无变化。

“你想听什么?你想听的我不会说,我说的都是你不想听的。为了不影响心情,快回去吧,这大燕的皇城成了你的家了,自由来去。”或许他对皇城的了解比她还要多。

“还真是绝情!本少此次回去,咱们再见面可就说不准是什么时候了。在这个世上,本少是你唯一的对手,许久不见,你必定会觉得寂寞。不如找个地方,咱们过几招?”梨涡浅浅,笑看着岳楚人,他诚心邀请。

微微挑眉,“此话当真?”过几招?确实手痒,放眼天下,也仅仅眼前这人能与她过招。

“本少向来一言九鼎,去不去?”微扬下颌,可爱中又满是不羁。

转了转眼睛,岳楚人抿嘴点点头,“城郊见吧。”话落,她转身走向街口,戚峰等在那儿,她总是不能与裴袭夜就这么走了,她不明消失,戚峰会立即去禀告丰延苍。

戚峰驾车赶往城郊,对于岳楚人与裴袭夜交手,他对岳楚人自是有信心。不过,想想这二人不相上下的实力,他又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放眼天下对手只此一人,那种感觉他懂,虽是会不灭不罢休,但也会惺惺相惜。

但一切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无法说出口。尽管他觉得岳楚人与裴袭夜可能会惺惺相惜,但也什么都不能说。

城郊,还是那大燕禁军与北疆卫队比赛跑马的地方。城内高官子弟公子哥儿经常于这里跑马玩耍,所以百姓也鲜少的来这里。

青草连绵无边,蓝天白云美不胜收。这平坦草地上唯一的一座小山包依旧矗立在那里,此时更是繁茂了。

裴袭夜似乎早就到了,与英英绿草间负手而立,身姿挺拔笑意盈盈,少年如斯单纯无害。

从马车里走下来,岳楚人抬头看向远处的裴袭夜,有那么一刹,她觉得这人有些不真实。在这个世界上鼎鼎大名的人,会有这样的一面,恍然间让她觉得自己何其有幸,这个世界上鼎鼎大名的人她都认识。

走过去,裴袭夜笑眯眯的看着她,“相较于二十几天前,这里的风景更好了。”

看了一眼远处的蓝天白云青草绿地,岳楚人点点头,“若是没有你这个裴钱货,风景就更好了。”

“哈哈,本少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啧啧,好事一桩啊!”好像听不出褒贬似的,他兀自笑得欢畅。

瞧着他那样子,岳楚人不禁的摇头叹气,北王?这北王就是这个样子的!

“废话少说,来吧。”迈开步子,岳楚人直奔主题。

“天儿这么好,不如走一圈再来?”双手负后不动,裴袭夜笑眯眯道。

挑眉,岳楚人不眨眼的看着他,“你到底打不打?”

“打,不过走一圈之后再打。”话落,他径自的转身朝着左侧几百米外的小山包走去。

看着他走开,岳楚人斜睨了一眼天空,虽是有点不耐烦,但是想到明儿他就滚蛋了,也没什么不耐烦的了。

举步慢一步的走向小山包,说实话,这天晴日朗的天气,在这郊外走走还当真不错。

走近山边,茂盛的树木遮挡住了阳光,很是凉爽。

裴袭夜在山边停下,等着岳楚人走上前。

“看,那是你喜欢杜若。”岳楚人走至他身后,裴袭夜伸手一指,草丛间一株杜若站在当中,快要凋落了。

“记性还不错,到现在还记着呢。”岳楚人笑了笑,其实她也不是很喜欢杜若,不过他如此说了,她也不想与他争辩,他说喜欢就喜欢了。

“迄今为止,你说的哪句话本少不记得?”歪头看着她,他笑得很灿烂。

岳楚人直接无视这句话,环顾了一圈,随后道:“你这回走,不会再弄什么幺蛾子了吧?”

“在你心里,本少就是那种时时刻刻计算的人?”裴袭夜不满,转身面对着她,双手负后瞅着她,非要她给个答案不成。

“难不成你单纯无害?若是单纯无害,堂堂北王残暴阴毒的传言是哪儿来的?别装无辜,老娘我有透视眼。”冷叱,他这外表着实无害,但传言不可能是空穴来风,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有数。

“能透视到哪儿?看见本少的心肝脾肺?还是看着本少没穿衣服?”嬉笑,说不了三句话便开始不正经。

“你有什么可看的?裴钱货,你以过几招为借口,其实就是想让我跟你斗嘴是不是?”双臂环胸,岳楚人瞧着他怎么也不像要与她过几招的模样。但是这厮又笑得那么开心,或许只是想与她斗斗嘴罢了,想必这世上,能与他这般说话的,也仅她一人了。

“你不与本少一同回去,那么说几句话也不肯?”果然,裴袭夜笑嘻嘻,是真的没打算与她过招。

“别再说这个话题行么?非得我翻脸你才舒坦?”微微拧眉,岳楚人不喜这个话题。

“别翻脸,本少不说了便是。不如咱们说说,你的清白之身?”耸肩,他可爱的模样与龌龊的话语完全成反比。

“裴袭夜,给你最后一次警告。”冷脸,岳楚人眼光如刀。

“好,不说了。不过临走时容本少说最后一句,继续保持。”点头如捣蒜,最后又说了一句他心中所想。

“与你何干?”要她继续保持清白之身?这话听着真是别扭,好像她和他有私情一样,但是又无法反驳。

“当然有干系,若你不是清白之身了,本少会生气。”上下看着她,笑眯眯的模样将眼睛里的神色都遮住了。

“生气?裴袭夜,我真想喷你一脸狗屎!老娘是不是清白之身干你屁事?你我有什么关系,你又有什么资格干扰我?”怒极反笑,岳楚人对这人极其无语。尽管他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但是听着让她着实不爽。

没有别的反应,他反倒笑得很开心,“喷本少一脸狗屎?你还有这技能?表演一个本少看看。”对岳楚人那句喷你一脸狗屎相当有兴趣。这世上骂人能骂出花样的,唯独眼前这一人。

“滚蛋。”岳楚人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修长的背影写满了气愤和无语。

快步走向马车,戚峰远远的就瞧见岳楚人冷脸的样子,虽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想来是裴袭夜又过分了。

“王妃,您没事吧?”伸手扶着她上马车,戚峰一边低声道。

“没事,回去。”岳楚人简练回答,随即进入马车。

快速离开郊外,独留原地的裴袭夜望着那远走的马车眸光悠远。他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从小到大,凡是入了他眼的,终会落入他手中。这一次也一样,他信心十足,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初六,太子丰延绍大婚。

从清早开始,整个皇城便热闹非凡。平民百姓虽是不能进入皇宫观礼,但是太子妃阎苏进宫的仪仗却是能看得到。禁军不封路,百姓只需站在路边,就能亲眼目送着仪仗从眼前经过。如此盛世,就是不懂事的娃娃也要参合。

丰延苍与岳楚人一早便直奔皇宫,宫门开两道,一会儿仪仗入宫的队伍由这两道宫门经过,红毯铺地,绵延出去没有尽头。

观礼,朝臣外宾等等聚集在长贡坛两侧,乌泱泱的都是人,放眼望去都是人头。

进宫之后便来了这里,按着时辰,还有半个时辰太子妃的仪仗才会进宫,众人早早的等候在这儿,身子禁不住的都有些站不住了。

丰延苍的位置在左侧最中间,面前便是长贡坛,共有十六阶台阶,汉白玉雕砌,太阳照在上面泛着刺眼的光,让人睁不开眼。

岳楚人在他身边,华服拖地,可谓是盛装打扮。与丰延苍并肩而立,任是谁一眼看到都会觉得这俩人万分相配,天造地设不为过。

有个长贡坛挡着,对面的人只能看得到两边的。裴袭夜可能就站在对面正当中的位置,但此时眼不见为净岳楚人很是自在。

不时的有朝臣过来与丰延苍交谈,当今丰延苍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商太尉也让他三分。又因着大和殿承德殿那两件事儿,差不多所有人都对他们夫妻俩敬畏有加。

有几位夫人欲上前与岳楚人说话其中不少都是当时给她送过‘礼物’的,不过岳楚人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周身萦绕着一股无形的气场,让人无法接近。

丰延苍一袭绛紫朝服,丰神俊朗风雅翩然,与身边的朝臣说话,眉目间满是温和的笑,让看着的人也感觉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