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熠熠的眼睛,一副凶悍的小模样,可是到了自己面前,却完全伪装成了一根不懂风情的木头,凤镜夜苦笑着,狭长的凤目里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的宠溺。

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自己前脚才刚将人给领进王府,还准备直接瞒下,只让雷伯将人当成小厮给收进府里,为什么王爷后脚就知道这事了?

楼向晚惨兮兮的扁了扁嘴巴,实在很是哀怨,有气无力的开口,“回禀王爷,王府刚好却个小厮,所以奴婢就擅自做主将人带回来了。”

“是吗?王府什么地方缺人了?”凤镜夜岂是那么好糊弄的,端起茶杯,优雅的啜了一口茶,悠然悦耳的男音听不出喜怒。

楼向晚眼角向上的斜瞄了一眼,可是明明是小心翼翼的偷瞄,却赫然和凤镜夜那视线啪的一声撞到了一起,楼向晚小心肝抖了抖,到底还是讨饶示弱了,“秋风院离前后院都太远,奴婢缺个做粗活的小厮。”

“原来是要将人养在秋风院里。”尾音上扬着,凤镜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挤出话来,俊美的脸上那邪魅的笑容此刻完全扭曲,这个该死的小木头!还敢将一个男人给藏院子里!

低着头看不到凤镜夜的表情,可是楼向晚却感觉一阵寒风吹过,而且敏锐的感觉到自家王爷似乎不高兴了,好吧,用王府的银子给自己养小厮,自己王爷会生气也是应该的,谁让自己想要假公济私呢。

“王爷,奴婢会从自己的月钱里分出一半给小厮,不是从府里出钱的,这个小厮是奴婢一个人的小厮。”想了想,楼向晚决定牺牲自己每个月的银子,这样也算是自己养的人,不算是用公款。

“小木头一个人的小厮?”俊美邪魅的五官此刻扭成了一团,黑色的寒霜密布,凤镜夜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丢在了书案上,倏地站起身来,身着深蓝色锦袍的颀长身体直接的向着楼向晚大步逼了过来。

“王爷?”惊吓的一愣,楼向晚猛然的抬起头,这才发现凤镜夜正低着头盯着自己,眼神利的骇人,让楼向晚瑟缩的向后退了几步,一脸无辜的睁大眼睛看着凤镜夜。

“王爷,你怎么了?”楼向晚不知道为什么出口的声音有些的颤抖。

“没事。”凤镜夜无奈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大手突然伸了过去,速度快的让楼向晚根本来不及躲避,却已经落在了她的头顶上,狠狠的揉了两把,将那柔软的青丝给揉乱了,似乎这才消了气。

楼向晚偏着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斜睨着目光看着凤镜夜,虽然有些惊诧凤镜夜竟然会有这种大人欺负小孩子的幼稚举动,不过感觉凤镜夜此刻的情绪实在不好,再加上自己想要将易君寒给留在王府里,所以只能乖乖的被欺负。

“想要将人留下来?”凤镜夜挑了挑眉梢,俊颜上已然恢复了往日的邪魅,慵懒懒的笑着,看起来一副很好说话的随和,眼神甚至还染笑的半阖着,怎么看都有几分诱惑的味道。

楼向晚立刻点了点头,虽然凤镜夜的大手还在自己头顶上,不过楼向晚直接忽略了,毕竟留下易君寒比较重要。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答应本王一个条件。”凤镜夜再次被搂向晚这么乖巧的,任人宰杀的小模样给气乐了。

楼向晚瞄了一眼自家王爷,总感觉后背有点发凉,而且王爷笑的感觉很阴险,可是想到易君寒,楼向晚再次认命的点了点头,条件就条件吧,反正王爷也不差什么,自己只是个丫鬟,也没有什么能让王爷觊觎的。

“手抬起来。”凤镜夜缓缓的开口,神色诡谲莫测。

楼向晚不解的抬起右手,实在弄不懂凤镜夜到底要做什么。

“袖子卷起来。”凤镜夜看着那白皙柔嫩的小手,和楼向晚那清瘦的身体和小脸不同,楼向晚的手有点胖,看起来软绵绵的,倒像是婴儿的手。

依言将袖子给卷了到了手肘处,楼向晚莫名的吞了吞口水,再次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凤镜夜,虽然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凤镜夜那俊脸如此清晰的浮现。

飞扬的眉,狭长的凤眸,鼻翼高挺,薄唇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风流不羁里透露着皇族的尊贵和优雅,可是在楼向晚眼里,凤镜夜此刻绝对就是睁着一双泛着绿光的大尾巴狼,而自己就是可怜的小兔子。

“给本王咬一口,就准小木头你将人留下。”凤镜夜一脸坦然的开口,连龙卫都查不出身份的男人,只希望不是故意接近小木头,否则……一抹寒光宛若利剑从凤镜夜的黑眸深处快速的掠过。

“咬……咬一口?”楼向晚结巴了,呆愣愣的小脸,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正是。”凤镜夜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然后终于拿下了落在楼向晚头顶上的大手,直接握住了她软绵绵的小手,然后一低头,直接的咬在了楼向晚有些瘦削的小臂上。

“王爷,痛!你没事吧?”楼向晚吃痛的垮了脸,满眼的无辜和哀怨,这真的是自家王爷,该不会是假冒的吧。

“放心,本王不会欺负你的,给你咬回来。”牙齿在那光滑的小臂上狠狠的啃了一口,留下了不深不浅的牙印之后,凤镜夜温热的舌头这么一舔,明显的感觉到手里那软乎乎的小手绷紧着,黑眸里闪过笑意,凤镜夜终于松口,然后大方的将自己的手腕送到了楼向晚的唇边,“咬吧,本王不像你这么怕痛。”

楼向晚快速的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留下了牙印的手臂,虽然感觉非常诡异,不过她真的没有这么小气,记仇的一定要咬回来。

“不咬?”凤镜夜笑容微微的敛了几分,危险的眯着眼,脸上满是威胁的意味。

“咬!”楼向晚快速的接过话,然后一低头,直接一口咬在了凤镜夜的手腕上,可是也不知是不是太紧张了,牙齿刚碰到凤镜夜那紧绷的手腕,牙齿滑了一下没有咬到,唇却直接碰上了,柔软的唇贴着干燥的皮肤,湿润的舌尖也抵上了,温温热热的感觉,暧昧的让楼向晚有点傻眼。

第二十七章 蛊毒噬心

“小木头。”凤镜夜叹息着,低头看着抱着自己手腕啃的楼向晚,余下的左手却再次的落在了她的头顶上,只是没有再揉乱她的头发。

这醇厚的嗓音似乎就回响在耳边,太近,楼向晚感觉浑身一阵紧绷,而落在后脑勺的大手带来一股说不出来的温暖感觉,靠的太近,凤镜夜身上那淡淡的成熟的属于男人的气息萦绕在了鼻息间,让楼向晚不知道为什么脸有些的燥热,四周似乎突然变得极其的安静,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小木头,为什么对所有人都那么心软,却独独对本王是如此的……”冷情两个字在舌尖缠绕,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凤镜夜沉着眼眸,肆意张狂的气息里有着狂傲的自信,自己不是要乞求小木头的感情,所以他会将小木头给拉进自己的世界里,即使充满了血腥和危机,可是,凤镜夜眯了眯黑眸,在成就大业之前,他需要的是和自己并肩站立的小木头。

“木木,记住本王的话,不要相信任何人。”凤镜夜低声的开口,原本清越的嗓音却压的很低,宛若情人之间的低喃。

楼向晚快速的抬起头,迷惑的看着凤镜夜,“王爷也不能相信吗?”

凤镜夜沉默着,无语的看着楼向晚,然后再次的开口,甚是无奈,“本王除外!”

“那么王爷真的不会欺骗我吗?”楼向晚静静的回望着凤镜夜那一双漂亮至极的眼睛,有些的狭长,眼角上扬,张狂里带着一种天生的肆意风采,真的可以相信吗?皇家之人的承诺,真的可以相信吗?

“自然!”凤镜夜朗然一笑,薄唇扬起完美的弧度,俊美卓绝,只相信本王一人即可。

楼向晚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还不曾消退的齿印,又抬头看了看面色肯定的凤镜夜,低着头,药王谷当年的一切从脑海里快速的闪过,如果不是背叛,那么一切就不会发生了,自己真的可以相信吗?

可是在疑惑的同时,楼向晚却也知道自己已经选择了相信,于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她会记住今日他的承诺,一个王者皇族的诺言。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家王爷在咬了自己一口就答应让易君寒留在王府里了,不过看了看手臂上的牙印,楼向晚犯着嘀咕走出了书房,关门的那一刻,忍不住的抬头看向正端坐在书案前再次拿起奏章的凤镜夜,还不是高温天气,王爷应该没被热糊涂吧。

似乎是察觉到楼向晚的疑惑的目光一般,凤镜夜突然的抬起头,目光直直的看向楼向晚,薄唇勾着笑,却见被惊吓的小木头却砰的一声直接关上了书房的门,似乎受到惊吓了一般,院子里是咚咚的脚步声。

凤镜夜叹息一声,摇摇头,凤眸里柔光被冷沉所代替,声音也显得冷漠了几分,“进来。”

“王爷。”雷奔的身影从书房后的休息间走了过来,魁梧的身材,麻木而冷漠的脸,只有在面对凤镜夜时才会有绝对的忠诚之色,“龙卫完全查不到楼姑娘带进王府的人的资料,只在一家客栈知道他叫易君寒,是不是真名无从调查。”

凤镜夜的龙卫都查不到的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对方是暗探,杀手一类的人物,所有的过去都被刻意的掩埋了,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杀手暗探,否则龙卫强大的情报网依旧能查到。

“从龙卫里调换四个精锐过去,保护小木头的安全,如果易君寒有任何不妥,杀无赦!”凤镜夜低头继续审阅着手里的奏章,只是那听起来明朗的嗓音里却满是浓郁的杀机。

如果只是巧遇,那王府就多养一个人,如果是有心人派过来接近小木头,凤镜夜薄唇的笑容显得冰冷而残酷,那就请君入瓮,与其这一次将易君寒赶走了,下一次再有第二个出现,还不如将局势掌握在自己手中。

楼向晚回到秋风院的时候,易君寒已经从雷管家那里领了基本的生活用品,住到了院子左侧的屋子里,压抑的咳嗽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小姐。”看到楼向晚进门,易君寒站起身来,嘴角还有没有擦干的血迹,声音清冷,一袭小厮穿的青色长衫,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可是眉宇之间却带着一种可以感知的尊敬。

原本楼向晚是不曾认出来的,毕竟时隔这么多年,当年,也只是惊鸿一瞥,更何况易君寒的身份如此的特殊,怎么可能出现在溯源王朝的京城,可是此刻仔细一看,楼向晚却终于从那面容里看出了几分熟悉。

“小姐?”易君寒神色一怔,手腕是习武者的脉门,绝对不会轻易示人,可是却也只淡淡的开口之后,便沉默下来。

楼向晚纤细的指尖落在易君寒的手腕上,脉细只是有些的微弱,可是仔细探查之后,一道诡异的,若有若无的脉搏隐藏在正常的脉息之下,猛然的抬起头,楼向晚看向易君寒,“不是毒,是蛊?”

易君寒浅褐色的眸子里再次划过震惊之色,却敛眉低首,如同中蛊的人不是自己一般,声音清淡,“是蛊,名为噬心。”

竟然是噬心!楼向晚移开了把脉的手,难怪易君寒会出现在这里,会在赌场被丢了出来,噬心蛊分为子蛊和母蛊,格外的难培养,是苗疆最为珍贵的蛊虫,中了噬心之后,人的心情会一点一点的在不经意之间改变。

原本温和的人会越来越暴躁,原本知书达理的人,会被噬心吞噬了一切的礼教,而变得粗鲁狂暴,而当养蛊人带来子蛊之后,母蛊感应到子蛊,就要破体而出,这个时候,蛊毒最为严重,可以彻底迷惑人的心智,而原本最为重要的人,就会被迷惑成为最为痛恨的仇人,杀之而后快。

而易君寒之所以会离开,只怕就是不想日后伤到那个人吧,所以才会出现在溯源王朝,楼向晚忽然笑了,原来自己一时的善心心软却救了如此重要的人,想来师傅知道了也是高兴的吧。

第二十八章 刘婶落水

易君寒虽然诧异楼向晚的医术,不过天性的沉默,让他并没有多言什么,楼向晚开了药方子,易君寒也直接收了下来,所以对楼向晚而言一切都很顺利,心情愉悦的在前院巡视的,被过往的小厮丫鬟恭敬的喊一声楼姑娘,熟悉的喊一声木木。

“刘婶,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让楼姑娘听到可就不好了。”身为蓉侧妃的贴身丫鬟,小芽瞄了一眼走过来的楼向晚,故意的开口,“这姑娘家的清誉名节可是最重要的。”

“这我老婆子当然知道,不过她竟然敢不要脸的将男人养在院子里,关了门,熄了灯,谁知道做些什么不要脸的下作勾当。”刘婶自从上一次多打了楼向晚十多鞭子之后,就算是蓉侧妃院子里的粗使婆子了,自然是勾结谄媚着小芽。

“真的?”看到楼向晚停下了脚步,小芽得意的一抬头,面带挑衅,不过是个外院的丫鬟,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哼!竟然还敢和王爷平起平坐的吃饭,什么东西!

“小芽姑娘,你没有出阁,不懂这些,有些女人就是下贱,没了男人那是活不了的,勾引不了王爷,就自己养个汉子在院子里。”刘婶猥琐的笑着,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下作,如同就真的看见楼向晚和易君寒在院子里脱了衣服滚床单一样。

楼向晚缓慢的转过身,眯着眼看着身后的易君寒,不过一天的功夫,奸情都出来了,如果再多几天,孩子是不是已经可以打酱油了。

易君寒冷漠的脸上眉头一皱,在楼向晚正思索着奸情产生的原因时,咻的一下青色的身影却已经掠了出去。

“不要!”楼向晚张大嘴巴,刘婶已经一声惨叫,然后肥肥的身体直接呈抛物线状态从半空里飞起,扑通一声掉到了一旁的池塘里。

提着裙摆,楼向晚咚咚的跑了过来,气的小脸铁青,没好气的看着易君寒,“谁准你动手的!”不知道自己不能动内力吗?身体里的内力和蛊毒一失去平衡,立马得吐血。

果真,易君寒俊脸侧了过去,一丝血迹从嘴角溢了出来,却立刻被他抬手漠然的擦了过去。

这边被丢进了池塘里,刘婶不会游泳,鸭子似的扑棱了几下,在水面留下几串咕噜咕噜的泡泡,人直接就往水下面沉了,小芽倒是冷眼旁观的,死了一个老婆子无关紧要,反正倒霉的人是楼向晚。

掉水里去了,还得自己去救!楼向晚回头狠狠的威胁着易君寒,就差没有张牙舞爪了,“你站在这里,一步都不许动!”

“还有你们,都不许动,人是我丢下去的,我去救!”直接命令着四周的侍卫不许动,楼向晚并不清楚这是侍卫里有没有蓉侧妃的人,这要是在水下动了手脚,淹死了刘婶那就麻烦了。

恶狠狠的下了命令之后,楼向晚乌龟的速度挪到了池塘边,等了等,看见水面上的泡泡越来越少,估计刘婶喝够了水,这才扑通一声跳进了池塘里救人。

要是可以淹死这碎嘴的老婆子就好了!水下,楼向晚想着反正没有人看见,直接狠狠的在刘婶的腰上掐了几下,解了气,这才拖住淹的没有力气,白眼直翻的刘婶浮出了水面。

“你过来,对着刘婶肚子使劲的按,将水按出来。”楼向晚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幸好是大热的天,估计也不会风寒。

这边一个小厮立刻上前,使劲的在刘婶的肺部按了几拳,被呛着的刘婶终于哇的一下吐了不少水出来,趴在地上狼狈的咳嗽着。

人是活了,这么多双眼睛看见了,估计再死了也和自己没有关系了,楼向晚皱了皱鼻子,没好气的看着易君寒,勾了勾手指头,依旧气呼呼的,“跟我回去!”

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己都没有下命令,易君寒就习惯的直接维护主人,而将刘婶给丢进池塘里了,估计还知道这里不能随便杀人,否则楼向晚都怀疑刚刚刘婶就是人头落地,血溅三尺的画面。

这边回到秋风院,楼向晚刚换好了衣服,团子已经咚咚的跑了过来,肥肥的一团,却是满眼的担心,“木木,你没事吧?”

“没事,团子,你去煎两份药,一份给我,一份给刘婶送去,记住,一定要你一个人动手。”打了个喷嚏,楼向晚无语的看着明晃晃的太阳,这么热的天,在水里泡一下竟然还会染上风寒?自己难道人品很差,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为什么要给那个贱婆子煎药?”团子炸毛了,气呼呼的嚷了起来,然后一手搭在了楼向晚的额头,“木木你不会呛水呛傻了吧?”

“去你的,你想让我被雷管家给罚吗?我后背的伤口还疼呢,快点去煎药,记住两份一模一样的药,不准让第三个人插手。”楼向晚不得不小心翼翼,谁让刘婶现在是蓉侧妃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栽赃上杀人的罪名。

团子依旧不甘心的瞪大眼,可是在楼向晚那板着小脸,一副凶狠不已的气势前,只能带着不解和不甘心去煎药了。

易君寒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揉着鼻子的楼向晚,却没有先到她看起来心软善良,却也是如此的精明,只是看起来有些的懒散,不过该小心的地方却丝毫不曾放松。

“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随便出手!”楼向晚解决了的团子,回过头来找易君寒算账,看着易君寒不开口的冷淡模样,气的直咬牙,“你是不是想要毒发身亡?”

易君寒的内力极强,之前也服用了很多珍贵的药材,这样才能克制住蛊毒,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母蛊在身体里越来越活跃,所以只能靠内力完全的压制着,一动平衡被打破,那就真的没有救了。

第二十九章 下毒致死

“木木,你不相信我,那还有易大哥跟着过去一起抓药的!”团子咬牙切齿着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小脸绷得紧紧的,看起来气的不轻。

“好团子不用生气,我这不是担心嘛。”楼向晚看着团子都快气鼓鼓的涨成一大团了,立刻安抚的拍着团子的头,很是检讨的道歉,“我该相信团子的,有君寒跟着没有人能在药里动手。”

团子刚刚舒缓的脸色再次扭曲的纠结,肥肥的手指头愤怒的指着楼向晚,然后转过身气呼呼的去处理伤寒的药材,弄了半天,木木最相信竟然是进王府不到一天的易大哥,团子很受伤。

瞧着成功被自己给逗的生气的团子,楼向晚抿唇嘿嘿的笑着,那带着梨涡的小脸却显得格外的顽劣。

楼向晚正偷偷得意着,一抬头对上易君寒那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只感觉一阵心虚,快速的敛了笑意,绷直着纤瘦的小身板,拿出大夫的架势来,“药拿来!”

开出的药方,让其他人抓药楼向晚是不放心的,所以借着让团子给自己和刘婶抓伤寒药,让君寒也陪着过去,一来是为了防止有人在药里动手,二来最主要的也是为了让君寒可以按方子抓药,噬心蛊有些的棘手,所以楼向晚只能先用药延缓母蛊的活动周期,再想法子将蛊虫给引出体内。

检查着易君寒递过来的药,楼向晚忽然笑了起来,自己还是很聪明的啊,竟然也知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策,只是自己做人比较低调而已,也只有自家王爷整天说自己是笨木头。

太过于得意之下,楼向晚不经意瞄到易君寒那原本清冷的俊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时,倏地一下,小脸爆红,这才惊觉刚刚竟然将自言自语的话给说了出来,而耳力极好的易君寒自然是听了个真切明白。

“不许笑!”尴尬着,楼向晚不满的对着易君寒嚷了起来,红着脸,张牙舞爪着,恨不能找条地缝给钻进去,太丢人了。

“是,小姐。”一本正经的回答着,声音依旧清冷,易君寒已然敛了笑意,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可是那看向恼怒的楼向晚,那眼神却似乎有了些温度。

“不用这么古板严肃。”弄的好像自己多小气多苛刻似地,楼向晚蔫了,不管是面对自家王爷,还是对君寒这样的,自己向来都是吃瘪的份,将手里的药重新的用纸包好,系上带子,还给了易君寒,“每晚临睡前喝一贴,封住母蛊所在处的血脉,到时候有些疼,你得忍住。”

“君寒明白。”易君寒淡淡的开口,不管多疼,他都会忍住,原本因为中了噬心蛊所以不得不离开主子,担心有一天自己会抿了心性,伤到了主子,可是原本要自裁的易君寒被拦了下来,告知天下依旧有一人能解噬心蛊,所以他才会来到溯源王朝。

可是药王谷早已经成为传说中的地方,居住在谷里的顾神医也是多年来下落不明,易君寒原本以为自己必定会一死,所以在赌坊的时候,就这么跟了楼向晚回了凤王府,却不曾想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懒散的女子,竟然会一手精湛的医术,甚至要医治自己。

易君寒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内涵,可是如果能祛除母蛊,那么他就可以再回到主子身边了,所以易君寒也不多想,至多就是丢了自己性命而已。

团子熬好了药,楼向晚留了一碗,余下一碗让团子亲自给刘婶送过去,再次的强调了亲自,让团子很是鄙视的看了一眼楼向晚,“木木,你确定你没事吧?”

“笨蛋团子,这里可是凤王府,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被鄙视的楼向晚喝了药靠坐在床边,不满的哼哼着,“你以为雷伯和王爷会随意让我当一等丫鬟,这是要靠脑子的。”

“那是木木你太心软,菊花她们说有了木木当一等丫鬟,以后犯了事,就不用被惩罚了,有什么事,木木一定会担着。”团子非常不想打击楼向晚的,可是话出口了就收不回来了。

本小姐就算是木头,那也不是用来做挡箭牌的!楼向晚那洋洋得意的小表情彻底扭曲,然后狠狠的瞪着端着药咻的一下跑的无影无踪的团子,下一次谁犯到自己手里,楼向晚脸上露出格外阴险的表情,自己一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十八层地狱,满清十大酷刑!

团子亲自抓的药,煎的药,亲自给送到了蓉侧妃院子里,然后睁大着眼睛看着刘婶给喝了下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毒药,所以团子看的这么紧。

这下没什么事了吧,木木不用大惊小怪了,团子收了空碗,很是不满意的看了一眼得意的刘婶,哼了一声,“这是木木心软,怕你受了风寒,下一次你欺负木木,我就用药毒死你这个老婆子!”

“死丫头,滚远点!”刘婶气的脸色铁青,抓着床边的一个杯子就向着团子砸了过去,不过团子倒是迅速快的直接跑到了门口,回头对着刘婶一瞪眼,“砸吧砸吧,这就是毒药,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

“你这个死丫头……我……”刘婶突然脸色一变,然后捂住了腹部,满是皱纹的脸痛的扭曲而狰狞,“你下……毒……”

已经走出房门的团子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自己倒想要下毒呢,真不知道木木是怎么想的,这个老婆子坏透了,就该毒死她,让她不得好死!

第三十章 兴师问罪

看着团子拿着空碗离开了,小芽悄悄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向着蓉侧妃的屋子快速的走了过去,怀里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小块,似乎是藏了什么东西。

夏日炎热,这会凤镜夜是上朝去了,所以蓉侧妃也不需要着装打扮,懒懒的靠在太妃椅上,身边一个小丫鬟正在打扇子,一个丫鬟将剥了皮,去了籽的葡萄用牙签递给了蓉侧妃。

“你们都下去。”蓉侧妃坐直了身体,黑色的长发散落下来,映着一张骄傲而美丽的脸多了些许的妩媚风姿,高挑着眉梢,丹凤眼里带着天生的骄傲姿态,白色的里衣外是一件桃红色的纱裙,勾勒出她丰腴的身材,不愧是京城的双姝之一。

而另一个美人则是左言的妹妹左怜怜,虽然名字听起来柔软,可是却是御赐女将军,叱咤疆场,巾帼不让须眉。

“回禀王妃,奴婢跟着团子出府的,在府外见到了林副将,可是团子身边跟了个楼向晚带回来的野男人,所以一路上不好动手。”小芽恭敬的开口,偷偷的瞄了一眼蓉侧妃,发现她面露不悦,立刻开口补充道,“所以奴婢就想了个法子,等团子买过药之后,又冒充团子的身份买了这份无色无味的药,林副将说了这药只需要下一点在饭菜里就能毒死人。”

蓉侧妃勾着红唇露了笑容,点了点头,“办的不错,将本妃的那支碧玉簪子就赏给你了,记得,这毒是团子从药铺买回来的。”

“奴婢知道,林副将说余下的事情他会处理好,不会让任何人怀疑到王妃身……怀疑到奴婢身上的。”小芽快速的转了话音,身体微微的一抖,心头闪过惊恐的不安。

“去吧,将事情办的漂亮一点,本妃不会亏待你的。”大红豆蔻的手拍在了小芽的肩膀上,蓉侧妃想到楼向晚不由冷冷一笑,眼中满是不屑的寒意,楼向晚算什么东西,不过对王爷欲擒故纵的耍些手段而已,不要脸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小芽拿着药向着刘婶住的下人院子里走了过去,沿途正在做事的丫鬟和小厮们都殷勤的招呼着,毕竟在整个院子里,除了蓉侧妃之外,小芽这个从丞相府陪嫁过来的丫鬟权利最大,自然都要巴结谄媚着。

推开刘婶的房门,小芽瞄了一眼四周,这才故意的提高了声音,“刘婶,王妃听说你落水染了风寒,让我来看看……啊!死人了……”

小芽声音尖锐的拔高起来,手抖了又抖,惊恐的看着在床上七窍流血的刘婶,那青紫的脸和残留在脸上,死不瞑目的狰狞表情,让小芽惊吓的脸色苍白。

她是准备来下毒的,先是故意的开口,让外面的丫鬟和小厮们都知道,自己是来看望刘婶的,这样至少不会让人怀疑到自己的头上,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刘婶却已经中毒身亡了。

秋风院。

不是吧,饱暖思淫欲?而且思春的对象还是自家王爷?睡梦里的楼向晚惊吓的从床上坐起身来,甩了甩头,抬手摸了一下脸,脸热的烫手,这一定是秋风院里的气温太高,自己中暑了脸才这么烧,和梦里那个笑的一脸邪魅压倒自己的王爷绝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木木,不好了!”团子的叫声再次的传来,这是这一次多了一股子的惊恐不安。

听着团子的喊叫声,楼向晚呆滞着一双眼,小脸扭曲了再扭曲,自己应该没有说梦话的习惯,所以在梦里和自己王爷吃口水的事情只有自己知道吧。

“木木,不好了,刘婶死了!”团子砰的一声推开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肥肥的脸也不知道是晒的还是跑的,已经红透的挂满了汗滴。

还好自己没有说梦话的习惯,压倒自家王爷为所欲为的恶行也只有自己知道!楼向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王爷这也太恐怖了,白天折磨自己还不够,竟然连梦里都来折磨自己,不过团子刚刚说什么,刘婶死了?那个老婆子死了也好……

楼向晚眼睛再次的瞪直,直接从床上光着脚跳下了地,一手颤抖着指着门口喘气的团子,吞了吞口,“我不是做梦对不对?团子,你是大活人吧?你说谁死了?”

“木木,刘婶真的死了。”团子也垮了,看了一眼表情诡变的楼向晚,大声的开口着,“木木,你我保证我真的听了你的话,绝对没有让第三个人碰到药,可是刘婶还是死了。”

自己果真是乌鸦嘴啊!楼向晚一手拍在了自己脑门上,全身无力的直接的栽回了床上,看着天花板翻着白眼,刘婶死了,自己千妨万妨,还是让蓉侧妃得手了,这一次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这边团子跑的快,所以算是给楼向晚先报了信,而蓉侧妃那边则是梳妆打扮之后,这才带着人,通知了雷管家,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来秋风院兴师问罪。

花千千也在人群里,看了一眼楼向晚,恨的直咬牙,这个该死的蠢木头,和她说了多少次了,王府里要谨言慎行,不要和王爷暧昧不清,这一下好了,蓉侧妃果真将脏水泼到木木身上了,而且还是下毒杀人的重罪,这在衙门是要判刑的,就算在王府里,那也是重罪。

被花千千那要吃人的目光瞪的很是无辜,楼向晚扁了扁嘴巴,低着头,瞅着自己的手指头,自己是真的冤枉那。

雷管家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古板严肃模样,唯独蓉侧妃最为得意,端庄艳丽的面容上是丝毫不掩饰的笑意,“木木,你可知罪?就算当日查抄文氏的院子,刘婶年纪大了,多打了你几鞭子,你也不能记仇到下毒杀人。”

蓉侧妃缓缓的开口,倨傲的看了一眼楼向晚,声音陡然之间凌厉起来,尖锐的斥责着,“你当凤王府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一个卑贱的丫头下毒杀人,你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将本妃和王爷放在眼里!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杀人凶手给本妃拿下!”

第三十一章 谁下的毒

“蓉侧妃,这刘婶死在你的院子里,这到底是谁下毒杀的,还不清楚吧?这么急着给木木定罪,难道是有人做贼心虚吗?”紫舒妖娆一笑,对着恹恹的楼向晚眨了眨眼,随即泼辣的和蓉侧妃针锋相对着,别人惧怕蓉侧妃的家世,自己可不怕。

“哼,紫舒你不过一个丫头,竟然敢这么和本妃说话?”蓉侧妃凤目一冷,尖锐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向着紫舒射了过去,这个该死的不要脸的贱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