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左言明明是如此诚恳的道谢,可是却膈应的楼向晚感觉浑身不舒坦,最后干脆一扬头,掀开马车车窗的帘子,直接趴在场面看着街市上的人群。

“张鸣海很是不甘心的放了我,镜夜,你们是想到什么办法的?”说起来,左言还真的不知道凤镜夜是怎么将自己从刑部大牢给带出来的,毕竟被林信陷害之后,可以说是证据确凿,能这么快的翻案还真的让左言有些的吃惊。

凤镜夜笑了笑,余光看了一眼背影挺直了,似乎还在专心看着车窗外的楼向晚,大致的将石头缘一书的情况说了一下,不外乎就是利用梁媛这个三皇子妃的名声换取了左言的安全,而且飞龙山庄的人在做了口供,签字画押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连同消失的还有军饷,如今凤霄倒是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查找飞龙山庄了,而林信那边也是招供了,毕竟林信也是愧对左言,在知道赫连王妃的毒并不是楼向晚下的之后,也就没有立场给明蓉报仇了,所以左言就这么平安的出了刑部大牢。

凤镜夜和左言说话并没有避讳楼向晚,甚至包括即将将明丞相和赫连国的奸细一同歼灭的计划,如何让左言接替明丞相的位置也都一一的说了出来,让左言在这段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尽快的将身体养好,因为随之而来的暴风雨之后,将是更多的忙碌。

石头缘一事就这么被凤镜夜三言两语的带过去了,左言并没有怀疑什么,楼向晚看着马车外形形色色的行人,心里头微微的有种薄凉的感觉,第一次,她忽然如此的想念顾清风,师傅是那样纯粹而简单的一个人,在师傅面前,自己不需要有任何的隐瞒,可是和王爷在一起,楼向往总有种不安的感觉,是不是哪一天,王爷也可以这样的隐瞒自己,欺骗自己呢?

明明之前已经鼓足了勇气要和王爷在一起的,也告诉了自己即使最后分开了,自己也努力了一次,可是到头来却还是有些的胆怯。

马车到了左家,白苏已经等候在一旁了,原本围着的禁卫军都走了,看到左言,白苏快速的上前,将人扶下了马车,凤镜夜随后再次下了马车,只是这一次,他还是和在刑部大门口一般向着楼向晚伸出手,凤眸里带着坚定之色,不容楼向晚再退却。

楼向晚虽然很想故技重施的从另一边跳下来,可是凤镜夜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楼向晚忽然放弃了,自己决定努力了,那就努力一次,将手放到了凤镜夜的手里,看着他眸中绽放出的光彩,楼向晚也笑了,其实王爷也是担心自己会和他有隔阂吧,如此想来,心里头那堵堵的感觉倒是散去了不少。

“这是?”楼向晚看着大门口那烧的红堂堂的火盆,快速的将爆笑声给压了下来,无比同情的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看的左言,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赶快垮火盆,去灾又辟邪!”

“少爷,楼小姐说的很对,火盆能将晦气霉气都烧掉。”白苏这个年轻而斯文的管家,此刻也是笑容满面,左言的安全出来,让白苏脸上笑容不断,此刻认真而急促的催着几乎要一脚将火盆给踢翻的左言。

左言回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嘲笑自己的楼向晚,她最好不要使坏!可是就在左言垮火盆的那一刹那,楼向晚手中一道掌风送了过去,而默契的是,凤镜夜也是如此动作,然后之间那炭盆里火苗蹭的一下撩高了半尺多,左言虽然防着楼向晚,可是衣摆还是被火苗给烧到了,简直是极其败坏的要回头找楼向晚算账,可是不等左言转身,一旁一个老仆人手里拿着翠绿的柳枝,蘸着清水然后对着左言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楼向晚终于没有忍住的笑出声来,尤其是当看见左言那鼻尖上的一滴水珠,楼向晚当场没有忍住就笑了起来,左言更是黑着峻脸,显得更加阴森逼人,最终被白苏高高兴兴的拉去沐浴更衣了,而凤镜夜和楼向晚就留在了花厅里,丫鬟已经送来了茶水和糕点、水果。

等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突然白苏神色慌乱的跑了过来,直接奔着楼向晚而来,语调急促,“少爷吐血了!”

白苏一直是高兴的,毕竟左言已经安全的回来了,可是却没有想到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左言突然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吓得白苏都愣住了,还是左言提醒他来找楼向晚。

第七十五章 紫舒有了【首发文字版VIP】

左言是支撑着将衣服裹在了身上,松松垮垮的遮挡了一丝不挂的身体,可是再也没有力气将带子系上,胸口一阵一阵剧烈的抽痛,之前吐了一口乌黑的血,这会虽然五脏六腑痛的抽搐,可是人却还是清醒的。

楼向晚和凤镜夜赶过来时,左言整个人已经被冷汗湿透了,白色的里衣黏在了身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脸更是苍白的没有了血色,只是看了一眼两人,却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王爷,将人放到床上去,白苏,喂左大人吃下一颗。”楼向晚快速的开口,将随身的一个药瓶递给了白苏之后,蹲下身来仔细的看着地上发黑的污血,这边等左言已经被放到了床上,凤镜夜甚至帮他将带子都系上了,楼向晚刚好过来替他把脉。

“无妨,是中毒了,朱红是一种无色的慢性毒,味道有些像是馊掉的饭菜,毒性不霸道,但是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残留在中毒者的身体里,一点一点的将人的身体毒垮,会让人以为是生病导致的虚弱,因为毒性太微弱,几乎察觉不到。”楼向晚一边把脉着一边告诉凤镜夜等人左言中毒的状况。

想来是将朱红混合在刑部大牢的饭菜里给左言吃下去的。因为毒性太微弱,根本就察觉不到,等毒素越积越多,身体也会一点一点的垮下来,是一种慢性毒药,有的甚至需要一两年才能将人毒死。

可是下给左言的确很合适,在刑部大牢里,左言自己会武,所以不会察觉到自己已经中毒了,身体虚弱了,也只当是因为在刑部大牢里造成的正常的虚弱,等以后即使发现了,朱红的毒性已经毁掉了身体的根本,常年病弱,也等于无声无息的除掉了左言这个凤镜夜和凤楚天的帮手。

“可是为什么刚刚会吐血?”凤镜夜眯着凤眸,眼神带着几分的冷沉和锐利,看来应该是凤霄不想让左言安全的出刑部大牢,可是却又不能下狠手,所以才会下了慢性的毒药。

“被下毒不超过一个时辰,朱红的毒素还残留在胃里,之前我给了左大人两颗药丸,药性和毒性相冲,这才导致吐血的,幸好是因缘巧合,否则就危险了。”楼向晚手里的银针霍霍的闪烁着银光的光芒,看了一眼神色有些清明的左言,还故意的晃动了一下手里的银针,似乎很想将总是毒舌刺自己的左言给扎成刺猬状。

如果不是知道楼向晚的那些药极其珍贵,左言几乎很想让白苏将坐在床边的楼向晚给带走,她这是救人吗?那眼神邪恶的让左言感觉到一阵肉痛,应该不会乘机报复啊,医者总该有些医德的。

“左大人,无妨的,朱红发现的早,不会有事的,好好调理就成。”楼向晚眯着眼睛笑着,一手却已经解开左言的衣服带子,上好的绸缎里衣没有了带子的束缚,立刻滑落开来,露出左言那白皙的胸膛。

凤镜夜危险的眯着眼,自己之前就是为了不让小木头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场面,所以才会将左言的里衣给穿好了,可是到如今,却让小木头亲自解开,这让凤镜夜看向左言的目光阴测测的瘆人。

白苏如同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他最担心的就是左言的身体,刚刚左言一口黑血喷吐了出来,白苏惊吓的失去了冷静,这会又恢复过来,如同最尽职的管家一般,安静的站在一旁,随时等候楼向晚的差遣。

“身材不错嘛。”楼向晚调侃的笑着,色色的目光上上下下扫了一遍之后,看着左言憋屈的脸,敢怒不敢言的,让楼向晚心里痛苦不已,忍不住的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然后便看见左言那狭长的目光里满是奸计得逞之色,而背后一道冰冷的寒意落在自己身上。

楼向晚吞了吞口水,心虚的回了一下头,快速的瞄了一眼凤镜夜那黑沉的俊脸,“王爷,你和白苏先出去,我给左大人将毒性压下来。”

“木木你确定是要压制毒性吗?不会趁人之危吧?”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凤镜夜笑的愈加的璀璨而明亮,可是那语调怎么听都感觉是吃醋之后压抑着妒火的野兽,随时准备扑过来将楼向晚给拆吞入腹。

“王爷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左大人还危险着呢。”楼向晚不敢分心了,手指快速的在左言身上几处穴位上按压着,而随着她的手落在左言的胸膛上,凤镜夜表情显得愈加的危险,估计这回不会找左言算账,不过等他痊愈之后,必定会直接找左言决斗一次,光明正大的揍人。

虽然说楼向晚那表情看起来不太像大夫,可是看她起针、扎针的动作,带着行云流水般的顺畅,穴位扎的极其精准,让人明白楼向晚仅仅是这一手精湛的扎针手法就不是普通医者能具备的。

当将左言的胸口扎了一共十二根银针之后,楼向晚这才收手,“过半个时辰后起针,白苏,准备纸笔我写张方子你让人去药铺抓药,之前带回来的药三天后再给左大人煎服。”

“小姐,这边请。”白苏温声的开口,将楼向晚领出了卧房向着另一边的书房走了过去,外面已经有丫鬟打好了水和布巾。

洗了手,擦干净之后,楼向晚向着书房走了进去,这个不是左言办公的书房,只是他平日里若是闲暇,会在这里看看书,作作画的地方,比起他真正的书房小了很多,不过木柜上倒是摆放了不少的书籍,笔墨纸砚也是一应俱全。

楼向晚写了方子,又细细的交代了白苏煎药要注意的地方,这才带着几分疲倦坐在窗边,左言中的毒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君寒的毒蛊还是有些的棘手的,战事一触即发,明丞相和赫连国联手想要在京城发动宫变,想必西澜王朝必定也会插手了,否则西澜不可能这个时候陈兵边关,所以不管如何,楼向晚都需要尽快将易君寒身上的毒虫引出来,让他尽快回到西澜王朝去,否则一旦君寒的身份被人察觉到那必定是一桩大麻烦。

“累了?”凤镜夜走进书房门口,就看见楼向晚坐在窗户边,看着窗外失神着,眉头微微的皱着,看起来有几分的倦累,让凤镜夜不由心疼的走了过来,修长的手指在楼向晚的太阳穴处轻轻的揉压着,“以后不要那么晚睡。”

“嗯,王爷,你和左大人交谈完了?”太阳穴处适中的力度很舒服,窗口有着威风吹了过来,带来一阵莫名的清淡花香,楼向晚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忍不住向着若只是普通人家,身后的男子并没有凤王爷这个尊贵的身份,那么该多好。

“本王对左言的身体没有兴趣,也不会吹口哨!”凤镜夜酸酸的语调,一想到楼向晚看向左言那表情,再想着她的手在左言的胸膛上摸过来摸过去的,凤镜夜就一种直接一张劈晕了左言的冲动。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楼向晚无奈的回头看着身后因为吃醋而绷着俊脸的凤镜夜,没好气的开口,“王爷,我是大夫,左大人是病患,仅此而已,你想太多了。”

这会楼向晚绝对不敢告诉凤镜夜她快要给易君寒将身上的蛊虫给引出来了,到时候要让易君寒全身赤luo的坐在木桶里,不停的加药草,一个时辰之后才能引虫,如果王爷知道了,只怕连屋顶都要掀了,想到此,楼向晚一双眼笑出了月牙形,衬的白皙如玉的小脸上梨涡更深了几分,让凤镜夜是又喜欢又无奈。

“木木,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本王,笑的这么阴险?”凤镜夜怀疑的开口,直接靠在窗户边,眯着凤眸,视线锐利而敏锐,小木头这样不怀好意的笑,肯定是有什么。

“王爷,你真的想多了,在医学上这种叫做妄想症,简单来说就是病患总是随时随地的怀疑,别人看他一眼,病患都能想象出对方要谋杀自己,别人正常的笑容,可是在病患的眼中那就是有阴谋诡计。”含沙射影的隐晦着凤镜夜多虑了,楼向晚双手托着下巴,静静的打量着靠在窗口的凤镜夜,丰神俊朗,龙章凤姿,即使这么随意的站着,却也是满身的优雅和尊贵,邪魅出尘,俊美斐凡。

其实除去了凤王爷这个显赫的身份,王爷真的什么都好,人无完人,所以自己只能认了,楼向晚笑弯着眼睛,只希望自己不会和师傅一样,毕竟王爷不是干爹,不是吗?他绝对不会利用自己,算计自己的。

“本王到如今才发现小木头你真的是牙尖嘴利。”以前那呆呆傻傻的可爱模样,根本就是伪装嘛!凤镜夜嘴角噙着笑,不过比起以前那总是隐藏自己的小木头,他更喜欢看到的眼前这个医术精湛,思维敏锐,侃侃而谈的小木头,她和左言斗嘴的时候,眼睛是熠熠的闪烁着亮光,赢了总是高兴的如同要摇摇尾巴一般,让凤镜夜再次感叹果真还是没有长大的小木头。

过了半个时辰,楼向晚给左言起了针,身体的剧痛已经消失了,只是人还是有点的虚弱,白苏煎好了药伺候着左言喝下,左言又疲惫的睡了,凤镜夜和楼向晚也就起身离开了,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了。

——分隔线——

林家。

轿子里,明宣国脸色有些的阴沉,带着皱纹的脸上苍老着,原本以为一切顺利,可是谁曾想竟然会让左言翻身从刑部大牢出来了,三皇子为什么会突然指证飞龙山庄,甚至还搬出了林信翻供后的证词,这让明轩过有些的忐忑。

林信在明蓉死后,在陷害了左言,害死了那么多属下之后,整个人已经是生无可恋了,再加上药里被下了毒,人也是浑浑噩噩着,看到明宣国进来了,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死气沉沉的靠在床上,“丞相大人。”

“林信,老夫错看你了,到头来,你终究还是背叛了蓉儿!”明宣国愤怒的开口,阴冷着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看向半死不活的林信,“你可知道如果左言一直被关押在刑部大牢,那么老夫就能逼问出凤王爷到底是谁下的毒,用左言的安全换楼向晚去刑部投案自首,以告慰蓉儿在天之灵,可是你竟然……”

“人死不能复生,即使报仇了又如何?”林信苦涩的开口,自己满手的血腥和罪恶,这两天躺在床上,林信想了很多,其实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就错了,就算真的是楼姑娘下的毒,自己也不能因为背叛左大人,害死那么多兄弟,可是当时自己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失去了理智,这才放下了滔天大罪。

明宣国怒不可遏的站起身来,一双目光狠狠的盯着床上的林信,似乎要在他身上盯住两个洞来,最后明宣国怒不可遏的拂袖而去,可是出了房门之后,脸上表情却半点怒意都没有,反而是带着几分诡谲的阴沉,看来林信只是因为心里愧疚,所以才替左言翻供的,他并不清楚赫连王妃被下毒一事的情况,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和飞龙山庄之间的合作,并不是之前告诉左言的那样,用五万两银子买通飞龙山庄。

如此一来,攻破皇宫,夺取京城,等赫连过的士兵打破居庸关,直取宿合城,遥城,和浣州三处是指日可待,自己在京城里应外合,挟天子以令诸侯,占据京城之后,自己就可以当称王了,背后是赫连王朝,自己替赫连王朝坐镇这四个州城,和溯源王朝以封城为隔对峙,二分天下!

不过三皇子已经在追查飞龙山庄的线索了,如果三皇子查问林信?明宣国眼中闪过凌厉的杀机,凤霄可不是林信那个莽夫,他定然不会相信自己用五万两银子就能让飞龙山庄合作,犯下这抢夺军饷的滔天大罪,到时候凤霄必定会起疑心,若是被他查到飞龙山庄和赫连国之间的联系,那么自己就功亏一篑了!

一不做,二不休!林信不能留了!明宣国阴冷的眯着眼,快步的出了林家之后上了轿子,等自己回到府邸之后,就让人来杀了林信,造成畏罪自杀的假象,彻底杜绝这个后患。

而随着明宣国轿子的离开,暗中,一个身影也快速的离开,一刻钟之后,一间普通的酒楼,后院,“你说明宣国去了林信那里?明宣国在知道林信替左言作证之后,必定会杀人灭口,你继续过去林家盯着,我去询问楼主。”凌青打发走报信的人,其实他也不懂楼主为什么要掺和到京城这些阴谋重重的局势里,如果让顾师傅之后了,只怕会伤心吧!

可是,凌青漂亮的丹凤眼里闪过无奈之色,谁让那是楼主,是将自己捡回来,养大,甚至还骗着自己叫了几年姐姐的人,所以凌青虽然很想楼向晚只当一个悠闲的杀手楼楼主,没事数数银子,和顾师傅说话聊天,可是到如今,凌青却也只能瞒着顾清风,替楼向晚遮掩的同时,也替她解决一些棘手的问题。

杀手楼一般的任务都不需要凌青动手,反而是楼向晚身边的这些事,凌青不放心其他人来,都是自己来动手的,所以这些年,楼里那些家伙根本都不知道楼主在京城,在凤王府,估计楼主和他们当街照面,估计也都忍不住来了,毕竟四五年前楼主才在楼里露过一面。

凤镜夜事情很多,自己身体在追命散之后还是有些的虚弱,所以回到凤王府之后,凤镜夜就去书房忙碌了,楼向晚目前唯一需要挂念的事情是易君寒身上的蛊虫,所以直奔秋风院而去。

“木木,你现在果真得宠了,整天跟在王爷后面四处跑。”紫舒酸酸着语调,一身紫衣,身上带着淡淡的幽香,如同在最美丽的时节上开的鲜花,可是却只能一点一点的在院子里枯死老死,因为那个尊贵的男人如今甚至不再看她一眼!

“紫舒,你脸色不太好。”楼向晚一直当紫舒是朋友,在知道她和凤镜夜之间曾经是“暧昧”不清的关系时,那个时候,楼向晚是回避着凤镜夜的,依旧当紫舒是朋友,可是如今,楼向晚面对紫舒或许还是有一点的愧疚。

“自然比不上得宠的木木你满面春色!”紫舒依旧带着趾高气扬的骄傲和清高,恨恨的看着楼向晚,当初她不是不知道王爷对木木有些兴趣,可是王爷贵为凤王,不要说一个丫鬟,就算是妃子,也可以娶一个正妃,四个侧妃,更不用说那些妾侍了,所以紫舒和楼向晚交好,也是为了给自己建立一个同伴,毕竟比起蓉侧妃,还有郑夫人、文夫人,包括日后可能进王府的其他女人,木木是最好控制的。

可是紫舒没有想到楼向晚对凤镜夜竟然是躲闪,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远远看见了,直接是绕道而去,可是让紫舒惊诧的凤镜夜对楼向晚依旧很好,只要有时间就会逗弄木木,这让紫舒明白自己还是必须和楼向晚交好,这样也会让王爷多注意到自己,毕竟自己和木木之间的关系很不错,可是有的时候,紫舒还是忍不住会刺上楼向晚几句,或许这就是嫉妒吧,自己求不得的爱护之情,木木却弃之如同敝屣。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紫舒也不会真的仇恨楼向晚,可是为什么她突然又不躲避王爷了,甚至和王爷同进同出,这让紫舒几乎不能忍受,尤其是之前楼向晚被抓去刑部大牢,凤镜夜曾经那一句凤王府正妃的话,让回府伺候老王妃的蓉侧妃怒火中烧着,可是听到这话的紫舒何尝不是痛苦而愤怒。

木木有什么?要姿色没有姿色,面相只能算是普通,看起来有几分可爱娇憨,同样也是个丫鬟,可是王爷却要娶她为凤王府正妃,那样紫舒每天甚至都要去楼向晚的院子里给她请安行礼,端茶递水,这让紫舒扭曲了心里的恨意,看到楼向晚这样轻松染笑的表情更是怒火中烧着。

“如果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楼向晚叹息一声,抿了抿嘴角,和紫舒之间已经不可能回到过去了,楼向晚也不想听紫舒那些酸溜溜的话,所以决定转身离开。

“木木,你以为王爷宠你你就如此目中无人了吗?”紫舒看到楼向晚这样无视自己的态度,更是火气上涌着,快步的走到了楼向晚面前直接扬起手,“我可是王爷身边的人!”所以比起楼向晚,紫舒自认为地位高了许多,毕竟她如今可是有了保障的。

过去紫舒隔不了几天都会阴阳怪气的,楼向晚也不在意,毕竟那个时候王爷对自己也很好,紫舒会吃醋嫉妒,所以刺上自己几句,楼向晚都不会理会的,可是如今,看着紫舒那阴狠毒辣的目光,和那高高举起的手,楼向晚那柔和的小脸沉了下来,快速的抓住了紫舒扬起的手,一个用力反手一推。

紫舒只感觉一股巨大的离去席卷而来,其实楼向晚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紫舒至多只踉跄几步,可是紫舒脸上闪过恶毒的之色,竟然自己一个趔趄,然后笔直的摔在了地上,故意将额头磕到了花丛边的石头上,然后捂住肚子,痛苦的呻yin起来。

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是捂着额头喊痛吗?楼向晚错愕的看着摔在地上,额头上流血的紫舒,她捂着肚子做什么?想到此,楼向晚眼睛一亮,该不会是因为紫舒有了吧?

这边紫舒找楼向晚麻烦,王府里自然有丫鬟迅速的向着花千千回禀着,如今花千千的身份已经不是一个丫鬟了,而是荣升为郡县,不过还是管理着王府的一些事宜,雷管家也是有心教授花千千一些东西,日后她若嫁人了,必定是当家主母。

虽然是养女,可是有了凤王府这个靠山,和冉郡王这个养父,所嫁的必定也是非富即贵的,所以花千千要学的不仅仅是管理丫鬟和小厮了,雷管家甚至让花千千接触了一些王府商铺里的管事的,如何看账,如何和这些油滑的掌柜的周旋。

所以花千千在凤王府里如今可以说是仅次于雷管家的存在,连郑夫人看见了也是客气几分,这边花千千一听到小厮的回禀,快速的就赶了过来,然后就看见这边已经围了几个丫鬟,楼向晚很是无辜的挪到树荫下站着,看到花千千过来了,笑着眨眨眼。

“怎么这么不小心!不是让你在麒麟院好好养着吗?”雷管家的声音难得带着几分的严厉,“都围着做什么,还不让开,胡大夫来了没有?”

“都让开,让我看看。”胡大夫几乎是小跑的过来的,一看到花千千衣服上的血迹,脸色一变,甚至带着几分的惶恐不安。

“那个血是紫舒额头上流淌下来沾到衣服上的。”不忍心看到胡大夫那吓得苍白的脸,连把脉的手都颤抖着,楼向晚好心的开口提醒着,果真胡大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手终于不抖了,把脉之后,看了一眼紫舒额头上的伤口,“无妨,母子均安,不过额头上的伤口有些大,流了不少血,要好好调理一下身体,不可以再这么不小心了,孩子才两个月,最容易滑胎,这个时候千万要小心。”

花千千脸色诡异的一变,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紫舒,迅速的转过头看向身边的楼向晚,却见楼向晚笑的很是无辜,耸了耸肩膀,看着花千千开口,“那个如果我说是紫舒自己摔的,千千,你相信吗?”

“管她是怎么摔的,木木你?”花千千根本不在意紫舒到底是怎么摔的,就算是有了孩子又如何,如今凤云小姐已经五岁了,王爷也只是当普通孩子一般养着,吃穿用度都不差,但是也没有什么多在意,所以花千千不认为凤镜夜会因为一个才两个月的孩子来责备楼向晚,她更担心的是木木能不能接受这件事。

雷管家已经让人将紫舒扶了起来,又狠狠的训斥了一顿麒麟院的丫鬟,让她们将紫舒照顾好了,让胡大夫跟过去看看,雷管家这才头痛的皱着眉头,回头看向树荫之下的楼向晚,紫舒有了身孕这件事,雷管家还没有禀告凤镜夜,却没有想到就出了这么个情况。

“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楼向晚看着面色担心的花千千,和眼神沉重的雷管家,只感觉身上压力很大,直接想要遁走。

然后在两个人四双目光的注意之下,楼向晚真的拍拍屁股继续向着秋风院走了过去,表情极度的平静,让花千千和雷管家眉头皱的更深,该不会是气过头了所以才这么冷静吧!

第七十六章 江山社稷【首发文字版VIP】

秋风院。

“药材都已经准备好了,明天我就替你将蛊虫引出来。”楼向晚笑着对着易君寒开口,眼前这个灰色衣裳的男子神色永远都是那么的淡淡的,带着几分的漠然,似乎是生是死都无所谓,这让楼向晚几乎都有些怀念左言的毒舌了。

“君寒,赫连国和明丞相合作即将发生宫变你知道吗?”楼向晚忽然的开口,神色里带着一丝的愧疚,终究还是担心即将而来危机。

山雨欲来风满楼,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王爷不会丢失兵权,自然也不会有即将宫变的危险,所以这一次,楼向晚知道自己是欠凤镜夜的,明知道不该询问易君寒的,毕竟他们还是对立的两面,但是为了凤镜夜的安全,楼向晚终究还是开口了。

易君寒平静的看着眼前有些不安,有些愧疚的女子,其实论起来,自己的命是她救下的,易君寒可以答应楼向晚的任何要求,可是却不会做任何伤害到西澜王朝的事情,他宁愿丢了自己的性命,也是绝对不会背叛西澜的,可是此刻,看着楼向晚那带着担心的清澈目光,易君寒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之前易君寒是抱着必死的心留在京城的,只是却没有想到阴差阳错之下竟然能将蛊虫逼出体外,而之后,西澜在京城的人也找到了自己,易君寒自然也就知道了即将京城要发生的一切,而西澜这一次会连同赫连同时发兵,让溯源王朝西南方向和东面同时受敌,而明宣国在京城发动宫变,即使伤不了溯源王朝的基业,但是也会留下重创。

“小姐你?”易君寒声音清清冷冷的带着天生的漠然,只是此刻却还是有几分的担心的看向楼向晚,小姐认出自己的身份,必定是西澜王朝的皇族,而那一身精湛的医术,让易君寒想到主子让自己去药王谷找的神医,那是主子的小叔,也是离宫多年的王爷,如今易君寒并不想楼向晚留在京城,毕竟身份太过于特殊,一旦被发现,只怕会被栽赃上敌国奸细的罪名。

“我没事,君寒。”楼向晚笑了笑,知道易君寒欲言又止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对她而言原本就没有溯源和西澜之分,她留下来只因为王爷一人而已。

“他日若是凤王爷知道小姐的身份?”易君寒终究还是不放心的,毕竟对方是溯源王朝的凤王爷,这样尊贵的身份,真的能不在意小姐的身份吗?即使凤王爷不在意,那朝廷的大臣,边关的将士,还有宫里的那些人,也可以完全不在意吗?

“他不会的。”想到凤镜夜,楼向晚脸上带着几分柔和的笑意,心里头也是暖暖的,王爷不会的,因为他之前应该已经能猜到自己和西澜王朝关系非同一般。

易君寒看向面容笑容,满脸幸福的楼向晚没有再开口,虽然眼前的女子笑容嫣然,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和可爱,可是易君寒有种感觉,在随行的背后隐藏的是一个坚韧的灵魂,如果凤镜夜真的辜负了小姐,后悔的将是他。

花千千赶过来时就看见楼向晚正和易君寒说着什么,树荫之色,有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在楼向晚的脸上勾出明亮的光圈,耀眼无比,衬的脸颊上的笑意更是如同夏日盛开的花艳丽而绝色。

“千千,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嫌弃秋风院又闷又热吗?”楼向晚疑惑的回头看着走过来的花千千,秋风院之前都没有人住,早上阳光就照进来了,午后大半个屋子都在西晒里,烤的人都不能待,也幸好这院子没有什么人住,所以树木长的茂盛,树荫之下倒是非常的凉快,伴随着阵阵的威风,比起屋子简直好太多了。

“你一点都不在意?”花千千若不是担心楼向晚因为紫舒的事情想不开,绝对不会来秋风远的。

楼向晚抿着嘴角笑着,啧啧的咋舌着,“原来千千你这么担心我。”

“你不要给我嬉皮笑脸的,好好说话!”花千千那绝对是属辣椒的脾气,眉头一挑,直接瞪着楼向晚,泼辣的气势十足,“你和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前楼向晚躲着避着,花千千自然感觉是好的,宁做寒门妻,不当贵门妾,可是如今花千千也知道楼向晚是根本躲不开的,王爷既然看中了木木,那就是如同猎人盯上了猎物,花千千以为楼向晚已经和凤镜夜交心了,可是今天知道紫舒有了,楼向晚却像是无事人一般,这让花千千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想不通楼向晚到底是怎么想的。

“千千,其实……”楼向晚犹豫了一下,直接拉着花千千退到了角落里,而原本在一旁的易君寒早早的就避让的回了屋子,“其实紫舒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王爷的。”

“什么?”花千千是被惊吓到了,声音控制不住的拔尖,让一旁的楼向晚不由皱着眉头,捂着耳朵,千千声音真尖细,耳膜都要被刺穿了。

“到底是怎回事?王爷说的?”花千千也察觉到自己的声音过大了,拉着楼向晚的手腕,紫舒有多骄傲,花千千自然是明白,她绝对不会认为紫舒会和文夫人那样出去偷人,有了孩子还敢栽赃到凤镜夜头上,那就只能说是王爷在中间做了什么。

想到此,花千千脸色沉重的严肃起来,目光担心的看着眼前的楼向晚,王爷素来都是笑面迎人,高兴也是笑,生气也是笑,神秘莫测的诡谲性子让人根本捉摸不透,木木和王爷在一起真的没事吗?

“其实从最开始的时候,王爷都没有碰过王府里的女人……”楼向晚低声的告诉花千千实情,虽然知道这样对紫舒他们不公平,可是楼向晚心里头却有着丝丝的动容。

“王爷他?”花千千第一次词穷,若是说王爷此举的确是惊世骇俗,归为凤王,却为了木木艺人守身如玉,可是对待其他人是何其的绝情狠毒,若是紫舒知道了事情,花千千不敢想象紫舒那么高傲的女子会如同的痛苦愤怒,甚至可能将这份仇恨转移到木木身上。

“我也知道这样对紫舒她们不公平,千千,你不知道我多么希望王爷只是一个普通人。”楼向晚叹息着,王爷若只是一个普通人,自然就不会有这些的问题,不会为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却要伤害那么多无辜的人。

“那是不可能的,木木,你既然选择了那就走下去吧,王爷不会做绝,紫舒如果安分守己会守着自己的孩子过的安逸。”花千千想到了凤云,那也不是王爷的女儿吗?若是文夫人一直安分守己,没有偷人,那么王爷是不是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即使日后真的休妻,也会让她们母女衣食无忧的,可是紫舒的性格?花千千想到紫舒之前故意陷害楼向晚摔倒的一幕,只怕到头来,紫舒也会和蓉侧妃一样的结局吧。

楼向晚和花千千在这边,不远处团子的声音再次远远的传了过来,依旧带着急切和不安,而出口的同样是团子最爱说的口头禅,只是每一次楼向晚听到都感觉头皮直发麻,“木木,出事了,出事了!”

“又怎么了?”楼向晚叹息一声,无奈的看着奔跑过来的团子,只感觉凤王府就是一个麻烦窝,自己只要回来一趟,肯定都会出事!

“紫舒去老王妃那里了,说木木你要谋害王府子嗣,可是王爷这个时候又去宫里了。”团子噼里啪啦快速的开口,之前以为紫舒就这么算了,可是团子哪里知道紫舒回到麒麟院之后,让人去请王爷,想要告诉王爷这么大好的消息,“可是王爷当时在马车上,只是撩开了帘子,冷冷一笑,然后直接进宫去了,紫舒这才转而去找老王妃告状了!”

团子之所以描述的这么仔细,也是因为当时她正好准备出府,结果就看到凤镜夜那样的笑容,团子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王爷明明是那么俊美尊贵的一个人,可是当时那笑容却让团子感觉到浑身冰冷,四肢直颤,而紫舒当时的脸色就更差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之前失血过多,还是因为凤镜夜那冰冷诡谲的笑容,一怒之下的紫舒直接去了老王妃的院子,团子也是一路偷偷的跟过去的,这才得到了第一手的消息。

赫连王妃!楼向晚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个人,明明这几年的时间里,在王妃那里就如同是最简单的安心的一个家,没有王府里那些大小丫鬟之间的勾心斗角,没有蓉侧妃这些主子之间的争风吃醋,打压欺凌,可是到头来,这一处最让自己眷恋的地方,却是最黑暗的深渊。

“你们不许跟着,我一个人过去。”楼向晚对着团子和花千千开口,语调难得是带着几分的严厉,清冷着小脸,让花千千和团子不由自主的听从了命令,目送着楼向晚一个人离开了秋风院。

再次走进这个熟悉的地方,那淡淡的檀香依旧萦绕在空气里,祥和安静,原来都只是一种假象而已!屋子里,紫舒额头上包着白色的纱布,隐隐的有血迹渗透了一点,苍白的脸,梨花带雨的面容显得有些凄楚,在看到楼向晚的一刹那,眼中娿带着嫉恨的冰冷。

“木木,你就算因为吃醋,那也不能将紫舒推倒,她肚子里的可是皇子血脉,你这是犯了大错了。”郑夫人一边安慰着紫舒,一边故意打压着进门的楼向晚,“果真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这脾气心性还得改改。”

“这不是脾气,这根本就是故意的,想我和孩子一尸两命!”紫舒尖利着嗓音,当她满怀喜悦的想要告诉王爷,自己有了王爷的骨肉时,那一刻,紫舒无法忘记凤镜夜的笑容,冰冷到极点,带着明显的讥讽之色,让紫舒浑身冰冷的如同被山泉水给浇透了,来自骨子里的寒冷让紫舒突然之间明白,原来不管自己做了什么,在王爷眼里却什么都不是!

“木木,你这一次太胡闹了!”赫连王妃那慈眉善目的表情难得带着几分的严厉,目光失望的看向楼向晚,“紫舒的孩子那就是镜夜的孩子,甚至可能是日后的王府的小王爷,你怎么这么糊涂。”

人还是那样的人,可是心境变了,楼向晚却再也无法用平静的心态面对眼前的赫连王妃,等到宫变的那一刻,将有多少无辜的生命会死去,明明溯源王朝并没有对赫连国出兵,毕竟有王妃这个赫连国的公主在,这些年也是一直相安无事,可是王妃为什么要打破这份平静,就为了赫连国能夺取几个溯源王朝的城池吗?即使真的成功了又如何?溯源乃是第一大强国,即使宫变成功,日后,溯源王朝几十万大军的铁骑必定会收复这些失地,不过又是一片生灵涂炭的悲壮,又是无数的人战死疆场而已。

“王妃,还请按照王府的家规处理,否则日后是不是随便一个丫鬟贱婢都能伤害紫舒腹中的孩子。”紫舒冷冷的开口,依旧是倨傲的表情,就算让王爷因此痛恨自己,可是自己有了孩子,日后自己也会更加用心的对待王爷,可是木木必须得除掉!

凤王府的家规异常的森严,其实谋害凤家血脉却已经不是犯了家规,甚至可以说是触犯了国法,赫连王妃叹息一声,看着倔强的站在一旁,不开口,不辩解的楼向晚,心里头有种不安的感觉,似乎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如同女儿一般对待的孩子知道了什么,所以那一双总是清澈如水的目光里此刻才有那么多复杂的情绪,受伤、不解、茫然、哀伤各种复杂的情绪交融在一起,即使赫连王妃也看不懂楼向晚眼中的意思。

“罢了,木木,在丰城有一座王府的别院,你带着团子和易君寒去丰城吧。”赫连王妃淡淡的开口,似乎很是疲倦了,她能做的不多,京城即将大乱,不过丰城却必定会是安全的,所以赫连王妃想要将楼向晚送去丰城。

楼向晚猛的一惊抬起头,错愕的看向赫连王妃,她知道目前的局势,自然也知道比起京城,丰城安全了很多,王妃这是?心里头突然酸涩的难受,楼向晚呆呆的看着赫连王妃,“我不走!”

若是可以,楼向晚更想让赫连王妃罢手,为什么可以放过自己,可以用追命散的毒让王爷重伤,明明还是在乎这些人的,那又为什么要联合赫连国和明丞相发动宫变呢!

“楼向晚,你敢违背王妃的命令!”紫舒没有想到赫连王妃竟然要将楼向晚送走,心头一喜,双手更是带着希望落在自己的肚子上,冰冷的目光带着几分骄傲看向楼向晚,“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王爷的骨肉,木木,我不追究你犯的错,甚至可以不告诉王爷,你去丰城吧!”离王爷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

“木木,不要任性,就去丰城吧,镜夜那里我会和他说的!”赫连王妃语重心长的开口规劝着,“洛凝,通知雷管家,让雷管家准备好,即刻就离开!”

楼向晚还想要说什么,洛姑姑却已经带着几分强制将楼向晚给拉了出来,随后出来的紫舒和郑夫人脸上都是满满的胜利笑容。

“洛姑姑,就算王妃要赶我出府,我也要留在京城!”楼向晚站在院子外,目光复杂的看着已经关上门的屋子,木鱼声伴随着诵经的声音传了出来,听在耳中,不但不能让楼向晚平静下来,反而有种被悲壮的痛苦和难受。

“木木,听洛姑姑的话,如今紫舒有了孩子,你去丰城才安全,否则今天这样的事情还会有,木木,听话,去丰城吧。”洛凝再次开口,想要和楼向晚说什么,可是却又无法从说起,这个孩子,从第一次进院子的时候,洛凝就喜欢上了,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偶然抬头看着佛香的时候,神情却是那么的肃穆而悲切,让洛凝总感觉眼前这孩子身上似乎藏着什么痛苦的往事一般。

一晃就这么好几年过去了,如今,洛凝已经不知道日后的情况会如何,不过也好,一切终于要结束了,只是到最后这孩子要伤心了吧,她曾经是那么的喜欢来这个院子,喜欢自己这个长辈,平日里,木木和王府的丫鬟小厮们处的倒是一般,和自己这个长辈却是相处融洽,知道嘘寒问暖的关心自己。

这孩子不是不会与人相处,而是只和自己在意的相处,或是调皮,或是撒娇,而在其他人面前,却总是呆呆的,冷淡淡的,似乎是性子软的好欺负,其实不过是因为不在意,所以才不去计较。

“我不走!”楼向晚第三次开口,转回目光看了一眼洛凝,快速的转身离开,事情还没有发生,或许还有挽救的余地,王妃既然还关心着自己的安全,说不定由王爷开口一切还能转圜。

雷管家得到了赫连王妃的命令,虽然说是送楼向晚出府,但是也不会真的将人送走,询问了楼向晚的意思之后,直接将她还有团子、易君寒一起送去了她之前去的那一家药铺。

“雷伯,你让王爷来一趟。”楼向晚对着亲自送自己过来的雷管家开口,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这才转身进了门,从后院进入药铺,在这里也好,药物都齐全,也安静,给君寒引出蛊虫完全没有大碍。

雷管家离开药铺之后马车径自的向着皇宫的方向行了过去,早先一步已经有王府的龙卫先行进入皇宫,回禀凤镜夜王府发生的诸多事宜。

而等到雷管家过来时,凤镜夜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王爷,木木让王爷过去一趟。”坐在马车里,雷管家恭敬的对着凤镜夜开口。

“不用,回王府,派四个龙卫过去保护木木的安全。”凤镜夜拒绝了,他知道木木想要和自己说什么,凤镜夜没有想到赫连王妃会借由紫舒的闹事要将楼向晚送去丰城,也等于是间接的保护了楼向晚的安全。

可是如今箭在弦上,一切都已经部署完毕,只等着收复明丞相手里的禁卫军和丰城的兵力,皇宫之中,也可以趁机收回王皇后的势力,还有一些的奸邪贪官,凤镜夜都准备皆由这一次的宫变来实现,所以,凤镜夜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的沉痛和无奈,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护住母妃的安全。

楼向晚一直在等待着凤镜夜的到来,可是从日暮西山到此刻天色微暗却依旧没有的等到人,“这会只怕是抱着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一家其乐融融了,哪里还记得楼主你。”凌青的声音还属于少年郎般的清越,虽然是调侃楼向晚,可是那漂亮的丹凤眼里却有着对凤镜夜的不满,就是不知道楼主到底喜欢上凤镜夜什么,才会甘心留在京城里,按照凌青所想,正好趁着机会离开京城多好。

“我去一趟王府!”楼向晚不安着,隐隐的能猜到凤镜夜不来的原因,可是却立刻将这个念头给打碎了,她要去见王爷,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可以不必要死那么多的人,不管是赫连国的,还是溯源王朝的人,都没有必要这样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