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凌青无奈的看着楼向晚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夜幕之下,狠狠的瞪了一眼,终究还是没有阻拦,不过林家自己还是要去一趟的,否则林信只怕就被明宣国那个恶贼给杀了灭口了。

秋风院此刻安静的只有凤镜夜一人,席地坐在回廊里,凤镜夜端着酒,仰头灌下了一口,他是秘密的回王府的,王府里其他人只知道凤镜夜今晚上是留宿宫中,而此时,酒味弥漫着,凤镜夜将手里的一杯酒倒在了地上。

“父王,儿臣不孝。”凤镜夜苦涩的开口,俊美的眉宇之间有着愧疚之色,慢慢的看着杯子里的酒倒在地上,当日父王死去之前,自己曾答应父王保全赫连国,保全母妃,只是如今,自己却又亲手将赫连国送上血腥之境,国破家亡,母妃必定会怨恨自己吧,而即将而来的宫变,自己和母妃就要站到敌对的两面。

楼向晚身影掠进秋风院时,暗中的雷奔震惊的一愣,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楼姑娘的到来,果真,能让王爷如此在意的人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小木头,来陪本王喝一杯吗?”凤镜夜一扫眉宇之间的阴霾,朗声笑了起来,对着楼向晚举起了杯子,“要不要给本王来一曲。”

“王爷……”楼向晚看着醉酒的凤镜夜,白色的锦袍落在地上,俊美如玉的人此刻靠着身后的石柱,酒味弥漫,夜色如水,可是那薄唇处噙着的笑容却显得落寞而哀伤。

“小木头。”凤镜夜打断楼向晚的话,看了一眼杯中的酒,仰头喝下,清朗的声音此刻却带着几分的冷沉和坚定,“即使母妃罢手,本王也不会罢手的!”

一切都已经部署完毕,只需要等待最后的东风,而这一次的机会是如此难得,凤镜夜是不会放弃的,收复了京城里的势力,日后即使自己在边关和西澜王朝征战,却再也不用担心京城的局势会有变化,更何况,早晚都是要收复这些权利的,如今是最好地点契机,稍纵即逝,若真的失去了,日后必定要花费更多的人力和物力、财力才能完成。

楼向晚脸色苍白一变,看着凤镜夜,却已经无法说出一句话来,王爷的态度太过于狠绝,即使那个是王妃,王爷也不会罢手,就是为了溯源王朝的基业吗?

“木木,本王是溯源王朝的王爷,身上流淌的是凤家皇室的血脉,本王必须要守护这一片疆土,保护每一个溯源王朝的子民。”凤镜夜站了起来,长身玉立伫立在夜色之下,月光茭白,映衬着那一张脸俊逸非凡,却也是冷情无比。

“即使对方是王妃?”楼向晚是真的不明白江山社稷就那么重要吗?或许是她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这份野心,在楼向晚看来,一切若是能太平不是更好,赫连只是小国,只要王妃放弃了,赫连必定不敢发动战役,只能俯首称臣,就不用流血牺牲,不用死亡那么多的人,那么多家庭也不会支离破碎。

“是。”凤镜夜的嗓音坚定如铁,即使此刻那俊美的容颜之下一颗心也带着伤痛和无奈,可是不改的还是那份坚决。

忽然,楼向晚似乎明白过来为什么当年凤达会想要利用顾清风来要挟西澜王朝退兵,原来在凤家男人的心里,江山社稷永远都第一位的,高于亲情和爱情,忽然楼向晚想问若是自己呢?可是喉咙却如同被堵住了一般,无法说出一个字。

第七十七章 战役之始[文字版VIP]

秋风院,夜色之下,凤镜夜和楼向晚对望着,彼此之间靠的如此近,却又似乎隔着千山万水一般,“木木,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这是本王不可推卸的责任。”

凤镜夜看着面色微沉的楼向晚,从那一双清澈的眸子看见了失望之色后,凤镜夜放下酒杯走向楼向晚,刚伸过手,可是楼向晚却下意识的避开,让凤镜夜眸光一沉,凤眸里带着一丝失望,可是随即目光里带着冷沉的霸道,强制的握住楼向晚的手。

夜色之下,凤镜夜俊美的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脆弱之色,只是被那风华霁月的俊美之姿所遮掩了,“木木,你可知道本王就剩下你了。”

楼向晚一怔,忘记了将手抽回,抬头看向凤镜夜,沉溺在那一双深邃的黑眸里,隐隐的,楼向晚突然生出一股不舍。

“木木,本王的父王早去,如今只余下母妃一人……”话音顿下,凤镜夜没有再开口,修长的手紧扣了楼向晚的手,如若有一丝的可能,凤镜夜自然不愿意去动赫连国,可是如今,溯源王朝内忧外患,虽然是泱泱大国,可是随时都可能分崩离析,凤镜夜不得不肩负起这份责任。

楼向晚心里头酸涩的难受,上一世,她的身上也是无法推卸的责任,所以这一世,楼向晚才想要避开这些,可是如今看着凤镜夜,楼向晚终于反握住了凤镜夜的手,却见凤镜夜神色一怔,刹那狂喜涌上了俊脸上。

“王爷,我知道了。”楼向晚微笑着,虽然那一刻有些的难受和失望,可是看到凤镜夜,楼向晚却也明白他的难处和无奈。

“这段时间就暂时住到药铺那边。”凤镜夜清越的声音带着温暖和宠溺,心里头那一瞬间的空洞被楼向晚的乖巧填补了,“等一切过去之后再回来。”而这一次,自己绝对不会再让木木离开了。

“嗯。”楼向晚明天就要给易君寒将蛊逼出来,所以此刻也只能先回药铺去休息。

黑暗里,凤镜夜目送着楼向晚远离的身影,眉宇微微的皱了一下,那份绝妙的轻功身份,隐约里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

楼向晚回到药铺时,黑暗里,却见窗口一道身影这才转过了身向着屋子里走了过去,那是君寒?他一直在等自己回来,楼向晚无声的笑了起来,转而向自己的屋子走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药铺。

凌青在屋子里守护着,药材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屋子里,一个泡澡用的木桶里面放了不少珍贵的药材,虽然盖着盖子,可是淡淡的药味还是弥漫到了空气里。

易君寒平坦在床上,身上已经扎了不少的银针,而此刻楼向晚正在将内力注入到易君寒的体内,而因为银针封穴,造成易君寒身体里血流不顺,原本一直安逸的被养在胸口处的蛊虫开始躁动起来。

易君寒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隐隐可见那白皙的胸膛上有淡淡的黑色雾气音绕着一般,而这里正是蛊虫寄居的地方。

楼向晚慢慢的将真气伴随着银针一点一点扎入到易君寒的身体里伴随的她的动作,蛊虫变的越来越急躁,开始吸取大量的血液,那小小的原本只有指甲大的蛊虫此刻在慢慢的胀大胀大,竟然有拇指粗细的大小,在易君寒的身体里翻腾着,似乎随时要破体而出,而一旦这个时候将蛊虫强行逼出来,蛊虫残留在身体里那坚韧如铁的银丝会割断心脏处的所有脉络,让人瞬间死亡,所以楼向晚要做的就是将蛊虫逼离心脏处,然后再引出身体里。

过了一个时辰。

“凌青,将君寒扶到木桶里。”楼向晚拿过布巾擦去脸上的汗珠,因为长时间的输入内力,导致她的脸色也有些的苍白,将内力伴随银针输入到易君寒的身体里,这其实是一个极其细致的活,必须能炉火纯青的控制内力,否则一不小心就会造成经脉被震断的危险,若是内力输入的太弱小,又起不到作用,白白的浪费了施针者的内力。

凌青将身上都是冷汗,眼神几乎都有些涣散的易君寒扶了起来,这个时候易君寒还在蛊虫暴动的时候保持最后的清醒,而且不能用内力,完全是靠强大的精神力来支撑着。

木桶里的药慢慢的进入到了易君寒的身体里,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着,从清晨开始准备引出蛊毒,一直都到日落西山,随着楼向晚手里的一把锋利的薄薄的刀片在易君寒的腹部割下一道口子,浑身涨满鲜血的蛊虫终于出现在了视线里。

那血红的虫子此刻已经有两寸多长,依旧是拇指粗细,在身体里拱动着,带来一阵血色,让一旁的凌青差一点吐了出来,太恶心了。

楼向晚手里拿出一个粗口细长的药瓶,打开瓶塞,一股更加浓郁的血腥味从瓶子里渗透出来,而这正是蛊虫喜欢的血腥味,蛊虫小的时候不但要喝血,也还需要一种毒花的药汁辅助,而药瓶里此刻正是这种毒花的药汁和鲜血融合在一起的味道。

安静里,能听见蛊虫那滋滋的声音,似乎是受到了更大的诱惑,蛊虫慢慢的拱动着身体,终于将头探了出来向着瓶口滑了过去,而此刻还有大半的身体残留在易君寒体内,此刻半点不能惊扰到蛊虫,因为它身上的银丝还在易君寒的血脉处,如果受到惊吓,蛊虫会绞断腹部的血脉,也有可能再次缩回体内。

终于,那两寸多长的血红色蛊虫慢慢的滑入到了瓶子里,甚至能听见咕咕的喝血的声音,而随着蛊虫的离开,终于在一片血色里能看见六根细细的红色血丝从易君寒身体里被拖了出来。

终于当最后一跟血丝离开了易君寒的腹部,楼向晚快速的将瓶子封口盖了起来,将瓶子放到了药箱里,然后开始给易君寒的腹部消毒止血,最后是伤口的缝合。

“楼主?”呆呆的,凌青猛的摔了摔头,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是震惊之色,楼主不会是用针线将易君寒腹部的伤口给缝合起来吧?就像是女子缝补衣服一般?

“这是羊肠线。”楼向晚头也不抬的开口,擦去血迹之后,双手快速的进行着伤口的缝合,飞针走线的动作看的凌青再次嘴角直抽搐,日后自己就算受伤了,也绝对不会让楼主动手,这也太恐怖了。

等到屋子里亮灯的时候,易君寒终于从昏迷里醒了过来,微微一动,腹部依旧有些的痛,可是身体里却有充沛的内力,虽然真气是混杂的乱在经脉之中,可是却再也不用受制于蛊虫的威胁了。

“易公子你醒了,木木吩咐你将这碗药喝了,稍后就可以调节内力了。”团子眼睛一亮,快速的端着药走了进来,其实到现在,团子还是一头雾水,木木说易公子这个时候会醒,团子还不相信呢,结果木木猜的还真准。

药是调理身体的,易君寒喝了之后,快速的盘膝坐在了床上,转动丹田里的真气慢慢的游走在奇经八脉里,将杂乱的真气一点一点的理顺。

——分隔线——

药铺的日子很清净,楼向晚给易君寒继续调理身体,团子虽然是一头雾水的不解什么时候楼向晚竟然精通医术了,不过只是疑惑之后也没有在意。

只是平静还是短暂的,即将而来的将是山雨雨来风满楼的危险,八月初一,三皇子凤霄领着圣旨,在铜雀台带领身后两万精兵挂帅出征。

八月初五,京城还沐浴在祥和安乐的气氛里,毕竟即将就是中秋佳节,家家户户都忙碌开来了,远方的人也都会在这一天赶回家里,一家团聚。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宫变就在八月初六的晚上突然开始了,而三皇子凤霄已经离开京城五日,京城的安全就靠五万禁卫军和皇宫里的侍卫,可是如果京城禁卫军也叛乱了,那么京城就是岌岌可危了!

最先开始是禁卫军将朝中大臣都禁锢在各自的府邸之中,封锁了京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一开始只是因为赫连国突然涌出了五千身手强悍的奸细,马家带领京城禁卫军打着保护朝廷重臣的名头将人给软禁在家中,大家还都没有反应过来,而京城的百姓也都在听到衙役走街串巷的锣鼓声里明白是赫连国的奸细想要攻破皇宫,虽然震惊诧异,但是却没有一个百姓害怕,毕竟京城可是有五万禁卫军,几千叛军根本不够杀。

可是随着天色刚亮,当马家在明宣国的带领之下,领着两万禁卫军要进入皇宫保护宫中皇上和皇后的安全,却被城楼之上的凤镜夜给制止住了。

“凤王爷,快打开宫门,老臣带着禁卫军保护皇上的安全来了!”端坐在马背之上,明宣国大声开口,虽然努力的想要装成忠君护国的诚心来,可是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却带着隐隐的压抑不住的狂喜和激动之色。

“宫里一切安好,明丞相带领禁卫军守在宫门外即可,若是有赫连国的叛军前来,明丞相正好带领禁卫军英勇杀敌,本王必定会禀明皇上给明丞相请功。”凤镜夜站在城楼之下,一身紫色的锦袍在晨风里猎猎舞动着,腰间佩戴着长剑,面容如玉,朗声笑着,带着一种桀骜不羁的狂野和霸气。

“凤王爷,京城突然出现这么多赫连国的叛军,该不会凤王爷你和赫连国里应外合吧?如今又据守宫门,难道皇上和皇后已经遇害了?”明宣国忽然声音尖锐起来,一手将手中的长剑直指城楼上的凤镜夜,“众将士听令,凤镜夜谋反叛乱,众将士随本相杀进宫中,保护皇上和皇后的安全,日后皇上必定会论功行赏,给大家加官封爵!”

两万多的禁卫军乃是叛军之首,完全听从明丞相的号令,更何况如果这一次真的成功了,日后等待他们的将是康庄大道,所以随着明宣国的声音落下之后,两万禁卫军齐声高喊着,战役在瞬间爆发。

战鼓声响彻天地,皇宫之中,王皇后脸色煞白的坐在栖梧宫里,根本没有想到明宣国竟然联合赫连国叛乱,如果被攻破宫门,王皇后几乎可以想象得出会发生什么惨状。

“楚天,情况怎么样了?”当看见明黄色太子服走进来的凤楚天,王皇后快速的站起身来,神情急切而担忧。

“京城四门都被明宣国的叛军把守着,消息送不出去,如今镜夜正在城楼之上带领宫中侍卫抵抗叛军。”凤楚天快速的开口,看了一眼王皇后,“皇后娘娘,凤霄不再宫中,如今能调动丰城的兵马只有皇后娘娘了。”

丰城守将何远志乃是王家一脉,如今京城被封锁,何远志完全可以当做不知道京城出事了,拒绝发兵,即使下了圣旨,何远志也可以杀掉来使灭口,当做没有看到圣旨,毕竟京城被围困,来使会被叛军狙杀也是非常有可能的,所以要调动丰城的兵马还是需要王皇后的书信和信物。

“太子说笑了,本宫乃是一介妇人,自古后宫不干政,本宫怎么有这么大的权利调动丰城的兵马。”王皇后脸色变了变,此刻又坐回了椅子上,虽然还是面带着担心,但是也绝对不会轻易去动丰城的兵马。

“皇后娘娘,凤霄如今已经带兵去了边关,镜夜交出的兵权如今在凤霄手里,可是如果皇宫被叛军占领,即使何远志领军来救援,却已经太迟了,到时候叛军挟天子以令诸侯,凤霄失去的可不仅仅是一个京城,用丰城的兵马来换取京城的安危,还望皇后深思。”凤楚天料到王皇后不会答应,简短的分析了利弊之后,快速的转身离开出了栖梧宫。

城楼之上,凤镜夜正领着侍卫快抵制叛军的攻城,将滚石,火油这些绵延不断的从城楼上丢下去,而弓箭手的箭也咻咻的划破了清晨的空气射向叛军。

凤镜夜站在角楼上高高的看着,额头之上带着汗水,依靠宫中一共两万的兵力抵制五万禁卫军,外加赫连国的五千叛军力量太过于悬殊,而且叛军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进攻的非常勇猛,凤镜夜自己更是身先士卒的在战斗,而此刻攻击稍微舒缓下来,是因为叛军正在准备着发动第二次进攻。

“镜夜,北宫门那边,赫连的叛军正在架设云梯!”凤楚天严肃着脸色快速的向着凤镜夜这边赶了过来,“如今抵制叛军只依靠宫里的势力太过于孱弱。”

“放心,王皇后必定会让丰城出兵的。”失去了京城,对凤霄的损失更大,丰城何远志的兵马即使全军覆没了,只要守住了京城,王家就等于有了战功,凤霄也能有机会带领军队折回,或许还会乘此机会杀掉自己和楚天,然后推到叛军身上,一举数得,所以丰城必定会出兵。

“守住这边,本王去北宫门那边。”凤镜夜对着身边的侍卫统领命令着,颀长的身影向着北宫门这边疾步而去,叛军已经架起了三座云梯,地下密密麻麻的至少有五百人手里拿着弓弩,随时准备攻破北宫门。

而就在凤镜夜思索着如何守住北宫门时,远远的,听到不远处的哭号声,这让凤镜夜和凤楚天眉头同时一皱,心里头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真如此!等凤镜夜和凤楚天上了城楼之后,向下看了过去,却见不远处上百个百姓一字排开被叛军用绳索绑缚着驱赶向着宫门这边走了过来,而攻城的叛军则是躲避在这些普通的百姓身后,这个时候不管是滚石还是弓箭,火油都有可能伤及到无辜的百姓,而被押在最前面的赫然是凤王府的丫鬟和小厮,而其中赫连王妃也在,只是花千千和雷管家不再,郑夫人,紫舒也都被绑在了中间。

几乎在同时,所有的侍卫都停下了动作,赤红的眼眶里带着愤怒的火光,可是却又无可奈何的看向凤镜夜,用无辜的百姓当人墙来攻城太过于卑鄙,可是如果让这些叛军攻破了宫门进入皇宫,那就更加的棘手。

母妃,这就是你最后的一步吗?是要让我大义灭亲,还是要看着宫门被攻破,叛军血写皇宫!凤镜夜隔着十多米高城楼看着走在最前面的赫连王妃,心痛的抽搐起来,落在城墙上的手猛然的用力收紧,生生的将城墙给掰掉了一块,而尖锐的砖石被凤镜夜攥紧在掌心里,刺破了手掌,一点一点的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

“放箭!”随着无辜百姓的靠近,凤镜夜怒吼一声,俊美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着,而被惊吓到的士兵手里的箭矢不由自主的射了出去,只是因为太过于突然的命令,让箭矢失去了准头并没有射中前面当做人墙的百姓。

“镜夜?”凤楚天担心的看向脸色阴翳的凤镜夜,第一次看到这个总是恣意狷狂,狂野不羁的兄弟此刻那种从灵魂里透露出来的痛苦和悲伤。

“那是赫连王妃!”一个侍卫认出了赫连王妃,低声的开口,目光无错的看着凤镜夜,而听到他的话,其余侍卫也都一愣,然后这才仔细一看,果真走在人墙最前面的几个人身上是精致的绸缎,面容姣好,正是凤王府的家眷和下人。

人墙之后就是叛军,有铠甲重骑兵握着手里的刀剑随时准备攻破城门,而另一对轻骑泽带着攻城用的器械缓缓前行着,只要他们靠近城墙,随时可能攻破北宫门。

“镜夜,母妃对不起你,你身为溯源王朝的凤王,你必须履行你的责任。”赫连王妃忽然停下了脚步,身后凤王府的众多女眷也都跟着停了下来,而其余百姓也都停下来了,叛军此刻并没有催促赫连王妃。

“母妃,儿臣不孝。”凤镜夜深深的看着城楼之下,人群之中的赫连王妃,他有自己的责任,而母妃是不是也有她的责任,自古忠孝难两全,赫连王妃甚至将最后的退路也给封死了,她将凤镜夜逼到绝路之上,射杀这些无辜的百姓,那么凤镜夜一生都将背负上弑母的罪名,可是如果他为了赫连王妃而导致宫门被破,叛军入城,凤镜夜也将背上千古的骂名。

闭上凤眸,凤镜夜脸色沉重的苍白着,然后再度睁开的那一瞬间,黑眸之中已然恢复了冷静,只是那声音却带着无比的沉重,“拿弓箭来!”

凤楚天一愣,看着凤镜夜终于没有再开口,而一旁的一个侍卫红了眼,颤抖着将手里的弓箭递给了凤镜夜,而其他侍卫也都知道凤镜夜要做什么,一个个都是神色悲戚。

“众将士听令,诛杀叛军,保卫皇宫的安全!”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声,凤镜夜手里的长箭—破空而出,风呼啸的刮着,夹带着空气里的血腥味,凤镜夜这一箭射的太过于用力,绷断了弓弦,原本就已经手掌的掌心,此刻更是鲜血淋漓着。

赫连王妃静静的仰看着城楼之上的凤镜夜,隔得远了,看不清楚,可是赫连王妃似乎看见了当初那个还在襁褓里的小婴儿,一转眼二十五年过去了,如今,这个孩子已经长大成人,如此优秀,身为母亲她对不起这个孩子,所以她用一死来赎罪。

贺昭,我来陪你了!当箭矢透心而过,赫连王妃无声的笑了起来,鲜血从伤口里渗透出来,身体倒了下来,天空湛蓝,云朵很白,如同当日在赫连国的郊外一般。

那一年,她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偷偷的溜出皇宫,在郊外踏青却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登徒子,那个男子御马而来,威严神武,从此之后,芳心相寄,与君白首。

可是再后来,溯源王朝陈兵边关,身为赫连王朝第一将军贺昭不是领军出征,而是将一生里最心爱的女子护送去溯源和亲,她哭过怨过,可是抵不过父皇那一句江山社稷,抵不过那一句天下百姓,所以她只能去和亲。

她求过他,带着她远去深山,从此之后,就算是当一个村妇农妇,她也甘之如饴,可是他是赫连国的将军,她能抛下荣华富贵,能抛下赫连国的子民,可是他却不能抛弃他的将士,那一夜,他告诉她,日后必定带领三军将她从溯源带回来,所以她安心的出嫁了,等着她的将军。

可是等到的却是他的死讯,父皇听信谗言,担心溯源王朝知道公主和赫连国第一将军暧昧不清,担心和亲失败,所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之下,那个曾经立下诺言的伟岸男子还没有来得及履行诺言,却已经被他最信任的帝王斩杀,贺家九族,三百多口人无一幸免,那些亡魂,那些鲜血,那些无辜的生命……

身边是哭喊声,战鼓声,赫连王妃慢慢的闭上眼,赫连国终究会亡国的,这是她赫连公主送给这个腐朽王朝最后的礼物,所以她一步一步,按照父皇的指示行动着,她并不担心宫变会成功,因为溯源王朝有她的儿子在,所以赫连国最终会走向没忘,贺昭,我终于能来找你了,即使是阴曹地府,即使是九世轮回,等着我!

叛军再一次的攻城依旧失败了,而明宣国夜没有想到凤镜夜竟然如此狠厉,亲手射杀了自己的母亲,可是这也让让明宣国明白再抓任何人来要挟凤镜夜打开宫门也是不可能的,而明宣国也不敢随意的再去抓百姓,唯恐引起民变。

“跟随本王诛杀叛军!”鲜血需要用鲜血来祭奠!凤镜夜身后是整齐的两排铁骑,凤王府的龙卫跟随在他左右,随着凤镜夜的一声号令,众侍卫热血沸腾着大吼着,宫门开,两千轻骑策马狂奔的杀了出去,而随后宫门再次的关上,杀喊声响成了一片。

这两千轻骑是凤镜夜的心腹,除了凤王府的龙卫之外,也有一些是凤楚天的暗卫,而此刻带着鲜血染红的杀气,直奔敌军的阵营,在敌众我寡的局面里,凤镜夜需要将士兵的斗气提升上来,所以这一战是面对面的首轮交锋,必须要赢,而且要赢的漂亮,震慑敌军!

如同凤镜夜的战术一般,当两千轻骑无一人死亡,直取敌军阵营,斩杀敌军上千人回到再次回到皇宫之后,所有守卫皇宫的侍卫都欢呼着,这些侍卫不是凤镜夜的亲兵,他们虽然知道凤镜夜的威名,却根本没有见过凤王爷在疆场之上的英姿豪迈,而此刻,所有人都坚信着只要凤王爷在,叛军必败!

烽火依旧在燃烧着,一直犹豫不决的王皇后终于在得知凤镜夜竟然亲手射杀了赫连王妃之后,不再犹豫不决,将亲笔信和一枚玉佩交给了凤楚天,让他的人突围出去,让丰城何远志的军队前来救援。

第七十八章 凤霄回援【手打VIP】

何远志之前就见到了京城发出的烽火,只是却一直没有行动,可是何远志也在担心着,如果宫变成功,再去救援就太迟了,甚至可能日后被冠上叛军同党的罪名,可是若是前去救援,何志远也担心自己的兵马白白牺牲了,到时候想要再建立一支完全听从自己命令的兵马可没有那么容易了。

所以何远志几乎是在犹豫和彷徨里不安着,直到收到了王皇后的书信和代表王家信物的玉佩,立刻领兵两万直取京城攻打叛军。

京城四个城门已经被叛军牢牢的占领着,而随着何远志带着兵马到来,明宣国不再攻打皇宫,而是带领所有京城禁卫军和何远志的军队正面交锋着,倒是让皇宫暂时安全下来了。

“楼主目前的局势是何志远成功的拖住禁卫军,如果胜利的话,那么就皆大欢喜,如果何志远失败,宫里被围困,缺少食物,只能维持三五天,宫里人口众多,这些囤积的口粮甚至不能保证皇宫侍卫的三餐,更不用说那么多的宫女和太监,还有皇家的人。”凌青靠在门框上懒懒的开口,漂亮的丹凤眼依旧明亮,半点没有担心和不安,如果不是楼向晚牵扯进来,凌青才懒得管到底是何志远这边援军胜利,还是明宣国的叛军胜利。

“我要去宫里一趟。”楼向晚更担心的是凤镜夜,之前听到赫连王妃的死亡,楼向晚脑子里一片空白,尤其是那致命的一箭还是凤镜夜射出来的,可是之前叛军将皇宫牢牢的围困住了,所以即使楼向晚轻功卓绝,也没有办法进入皇宫,如今何志远的军队一到,叛军对皇宫的围困松懈下来,楼向晚才能找到机会进入皇宫,虽然叛军还是有人守着宫门,不过人数减少了许多,只是为了杜绝将食物运送到宫里去。

“你是楼主你决定!”凌青耸耸肩膀,对于楼向晚的决定,凌青没有办法更改,虽然楼主平日里看起来很是随和,可是凌青却明白一旦楼向晚下定了决心,必定不会再更改,否则自己早就将楼主给劝服的离开凤王府了,而不是如今这样扯进朝政之中。

“注意安全。”楼向晚站起身来,看了一眼窗户外的夕阳西下,因为是夏天,所以虽然到了傍晚时分,天色只是有些的暗沉。

之前赫连王妃准备已久,所以药物上很充足,粮食也充足,叛军迄今没有骚扰普通的百姓,不过所有的商铺也都关门了,有护院家丁的人家更是严阵以待的,担心叛军会突然骚乱百姓,毕竟之前曾让无辜的百姓充当人墙想要攻城,不过随着赫连王妃的死,明宣国就放弃了,一来不想引起民怨民愤,二来实在是凤镜夜太冷狠厉绝情,人墙也就失去了作用,反而会让宫里的侍卫化悲痛为力量。

街市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群,除了偶然走过去的叛军,靠的近的人家,也有低低的交谈声,不过声音压得很低,谈论的也是目前京城的局势,毕竟是战役的爆发,而且叛军竟然能坚持三天而没有失败,也导致人心惶惶的紧张。

楼向晚到了皇宫这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宫门这边都有叛军在守卫着,燃烧的火把将四周照的很亮,而皇宫的城楼之上,侍卫也是严阵以待着,并没有因为这边叛军数量的减少而放松戒备。

“丞相大人说了,何志远那个老匹夫至多还有两天就能被斩杀,到时候宫里没有了吃的喝的,估计就不攻自破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一次就轮到我们来升官发财了!”站在角落里,一个叛军嘿嘿的笑着,脑子里已经开始想着自己升官发财,左拥右抱的那一幕。

“是啊,就算失败了,到时候去那些大富大贵的人家抢上一通,到时候隐姓埋名我们也是大爷了。”另一个同样站在角落里正在小解的叛军附和的回答,两个叛军随即都大笑起来,可是刚要转身,突然感觉脖子一痛,两个人都还没有感觉都被楼向晚给击晕了过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叛军,楼向晚感觉自己真不该在这个时候动手,尤其是两个叛军腿间的东西还露在裤子外!可是皇宫这边没有什么躲藏的地方,楼向晚只能在这里袭击叛军,然后换上了其中一个人的衣服,伪装成了叛军向着皇宫的城墙靠近着,然后顺着城墙向着偏僻的角落走了过去。

因为伪装成了叛军,所以楼向晚顺利的混了进来,然后趁机掠上了城墙,可是却立刻就被宫里的侍卫发现了,毕竟她身上穿的还是叛军的衣服。

“我是凤王府的,我找你们家王爷。”看着戒备的侍卫,楼向晚快速的开口,双手在身上摸了摸,然后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样凤王府的信物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对上侍卫明显不相信的眼神,楼向晚尴尬的苦笑着,唯恐被当成了想要刺杀凤镜夜的叛军给一拥而上的侍卫给宰了。

而幸好皇宫的侍卫里,每五十人就有一个凤王府的龙卫当队长,所以这边遇到了叛军,所以龙卫立刻过来了,也就认出了楼向晚。

松了一口气,皇宫侍卫的守备如此森严,即使食物短缺,却也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暴躁和不安,所以可以看得出凤镜夜治军方面的优秀才能,而楼向晚也脱去了外面伪装的叛军衣服,交给一个侍卫,“一会我回去还要穿,不要扔了。”

“王爷在麒麟殿。”龙卫因为还在当值,所以不能送楼向晚过去,而楼向晚也认识路,龙卫给了楼向晚一块宫里通行的令牌,又回去当值了。

宫里和外面的街市上一样,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击中在一起管理着,食物和水都会准时送过来,只留了少数一部分候宝这样不可能是奸细的太监和宫女负责伙食和一些其他的事情,而至于老皇帝凤达依旧在自己的丹房里,真正的做到了荣辱不惊,而王皇后和其他的宫妃也都集中到了一起,身边只留了两个贴身丫鬟,宫殿外也有皇宫的侍卫,防止有人将消息泄露出去。

楼向晚到了麒麟殿的时候凤镜夜正在休息,白天是凤楚天在,而凤镜夜担心晚上叛军会偷袭,所以晚上一直都是凤镜夜在,这会他睡着了还不曾醒过来。

短短三天的时间,凤镜夜瘦了不少,眼下也是一圈疲倦的灰黑色,或许是对楼向晚有种本能的熟悉和放心,所以她进来的时候刚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的凤镜夜并没有察觉到。

楼向晚有些心疼的看着即使睡着了却也皱着眉头的凤镜夜,那份邪魅不羁似乎在三天的时间里消失的干干净净,只余下一种在厮杀和血腥里堆积而成的疲惫和沉重。

王爷!楼向晚轻轻的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凤镜夜,她知道当日赫连王妃被射杀的经过,楼向晚无法想象凤镜夜当时的心情,是带着怎样的沉重和痛苦才射出了那一箭,可是楼向晚知道凤镜夜别无选择,赫连王妃将凤镜夜逼上没有回头路的绝境之上,为了溯源王朝,王爷付出了太多太多。

等了大约两刻钟,凤镜夜从浅眠里醒过来,当没有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凤镜夜就感觉到身边有人,凤眸里目光陡然之间锐利起来,可是随即却又露出了三天来第一个笑容。

“小木头,本王知道你一定会来宫里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凤镜夜的声音还带着初醒时的慵懒和沙哑,朗笑着开口,抬手握住了楼向晚的手,就这么躺在床上看着黑暗里这个熟悉的身影,一切的疲倦似乎都消失了。

“我去点灯。”楼向晚会握着凤镜夜的手,柔和的笑了起来,“王爷,你瘦了,已经错过晚饭的时间了。”

“等一下吃。”凤镜夜拉住楼向晚,微微一个用力将人给拽到了床上,在楼向晚几乎本能的要挣脱时,凤镜夜将人牢固的揽在怀抱里,“让我抱一下,木木。”

声音里带着疲惫,凤镜夜抱紧怀抱里的楼向晚,再次的闭上眼,用力的深呼吸着,似乎如此就能再次拥有力量。

楼向晚放弃了动作,抱住了凤镜夜的手臂,无声的笑着,淡淡的龙涎香的气味席卷而来,让人感觉到心安,这是王爷身上的气息,并没有一点的血腥味和杀戮的气息,依旧是那个优雅高贵的凤王爷。

“王爷,你认为值得就好。”楼向晚不知道如何安慰凤镜夜,有些彻骨的痛是其他人体验不到的,楼向晚曾经一度想要避开皇家的漩涡,可是如今,她已经一脚踏进来了,所以她会坚定决心,和王爷一样,认定了就不再后悔。

凤镜夜眸光光亮一闪而过,大手轻轻的落在楼向晚的后背上轻抚着,“木木,本王知道你会来,一定会来。”低低的声音带着叹息和动容,缠绵悱恻着,如同烈酒一般让人晕眩。

楼向晚只感觉双目有些的酸涩,凤镜夜那一声叹息竟然让她感觉到那么的心酸,“王爷,等你做完了该做完的事情,我们就远离这一切,好不好?”

王爷有王爷的责任,楼向晚知道,也明白,所以她可以等,等王爷所有事情都完成的一天,然后就一起离开,离开京城这些是非和勾心斗角,安安心心,悠悠闲闲的当一个普通人,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好,本王答应你。”凤镜夜狭长的目光带着温柔,衬托的俊脸更加的魅惑俊逸,疲倦只是被一贯的慵懒神情代替了,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楼向晚,目光悠远而专注,一眼万年,似乎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王爷,目前局势就这样僵持吗?”楼向晚询问着凤镜夜,虽然何志远带了两万兵马在京城外,牵制了明宣国的叛军,可是赫连国也在同时发动了战役,其他支援的军队暂时无法在短时间里到达京城,所以这样僵持下去,皇宫的食物供给肯定跟不上,而如果等到三皇子凤霄的兵马回城,一举进入京城的话,很有可能趁机诛杀了凤镜夜和凤楚天,然后将罪名推到明宣国和叛军身上,如同凤镜夜之前的计划一样,诛杀的贪官污吏也可以嫁祸到叛军头上。

所以目前紧绷局势的契机就是,是凤镜夜能掌控全局的话,那么就能收编投降的禁卫军和何志远的军队,可是反之对凤霄也是如此,只是如今凤霄早一步离开了京城,所以凤镜夜等于占了先机。

“木木,自古都是成王败寇,如今局势虽然僵持着,不过你放心,本王一定不会让你守寡的。”凤镜夜邪魅的勾着薄唇笑了起来,大手揉了揉楼向晚的头。

“王爷,我怎么会守寡呢?你难道除了三妻四妾之外,女子也可以三夫四夫的吗?一天一个,七天绝对不重复!”楼向晚危险的笑着,对于凤镜夜的调侃,她绝对都是牙尖嘴利的回过去。

凤镜夜呆呆的看着楼向晚,似乎被她这么惊世骇俗的言论给震惊到了,沉默片刻之后,终于挫败的叹息一声,低头吻了吻楼向晚的额头,“小木头,本王以前为什么会以为你乖巧呢?”

“王爷,你已经上了贼船,后悔太迟了。”楼向晚笑着开口,一个巧劲从凤镜夜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笑着下了床将油灯给点亮了,回头,光线明亮之下,发现凤镜夜的脸色果真带着苍白。

而看到这边灯亮了,暗中保护凤镜夜的龙卫立刻将准备好的食物送了过来,楼向晚去开门,接过托盘,只是简单的一碗米饭和一小碟子的菜肴,很是简陋,和凤镜夜在王府的膳食根本无法相比。

“木木,无妨,本王以前在军队时吃的更差。”凤镜夜笑着从楼向晚身后揽过她的腰,用力的一收,将人抱紧在怀抱里,“至多还有三天。”

“王爷,你就神神秘秘的!”楼向晚回头没好气的看着凤镜夜,局势目前还在僵持着,没有火炎军的帅印就无法调动火炎军,西澜边关的战役是一触即发,赫连国已经烧起了战火,燕国虽然并没有发兵,可是却也不得不小心谨慎的戒备着,所以楼向晚是真的不知道凤镜夜怎么就这么有自信一定能渡过这一次的危机。

“木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凤镜夜依旧卖了个关子,笑着捏了捏楼向晚的鼻子,将人按坐在椅子上,这才拿起筷子,倒是先喂着楼向晚吃了一口菜,自己这才吃起了晚饭,“至多三天,一切都会结束了,等肃清了京城的危机,本王倒可以陪着你四处走走。”

“王爷,这可是你说的,最好不要食言而肥。”楼向晚笑着点着头,心里头有着高兴,虽然并不能真的远离这一切,可是至少可以暂时离开,或许师父也会喜欢王爷的。

“本王记得。”凤镜夜点了点头,知道楼向晚不喜欢有人骗她,所以凤镜夜不准备再犯这样的错误,“木木,暂时留在宫里吧,宫里比外面安全。”

“不用,我在宫外也很安全,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楼向晚摇摇头拒绝了,她准备等着何远志的军队攻破城门的时候,趁着混乱,让易君寒和林信趁机离开京城,易君寒会回西澜王朝,而林信生无可恋之下,楼向晚准备将他送去顾清风那里,也算是对顾清风有个照顾。

楼向晚陪着凤镜夜吃完了饭,又换回了叛军的兵服装,身影如同雨燕一眼轻快的掠下了城墙,迅速的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