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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过去了一天,战役依旧处于胶着的状态,何远志和明宣国的人马都有各有损失,不过就目前局势而言,明宣国的局面更加不好,原本以为会攻破皇宫,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是却没有想到皇宫竟然久攻不破,而且即使事先抓了赫连王妃却也没有攻破城门,而西澜王朝潜伏在京城的人马一直都没有动,所以明宣国这边败局以现。

而楼向晚以为凤镜夜等待的就是明宣国失败的一面,凤霄回援不急,何志远和明宣国两败俱伤,凤镜夜可以乘机收复两边人马,可是杀手楼的第一手情报从京城外送了进来,凤霄最早也有四天才能赶回来了,可是前去西澜王朝的途中经过肇源县时,之前的暴雨导致山体滑坡,山道被冲毁,而凤霄不得不停下去边关的进程,滞留在肇源县。

而等知道明宣国突然联合赫连国发起宫变的时候,凤霄只感觉是天助我也,如果没有山体滑坡,他不会在肇源县滞留两天,而会快马加鞭的赶去西澜边关,等到时候再收到消息,凤霄是绝对赶不及回来的,可是如今,凤霄的两万精锐却已经不动声色的回到了京城外,和何志远的军队汇合着,正在攻城,一旦城破,明宣国兵败,凤镜夜和凤楚天就危险了。

而明宣国也是没有料到凤霄竟然这么快的就回来了,明宣国明白一旦凤霄破了城,自己必定会被诛杀,所以明宣国立刻改变了战略,留了一半人守着城门,另一边人快速的回援到皇宫这一边,想要尽快破城,只有抓到了皇帝凤达和王皇后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楼向晚原本想要将凤霄回到京城的消息送进皇宫,可惜明宣国已经抢先一步领着大军围困了皇宫,楼向晚根本没有办法将消息送进皇宫。

“楼主,走吧,没有希望的,就算将消息送进去了,凤镜夜也是无力回天!”凌青懒懒的开口,甚至还安抚的拍了拍楼向晚的肩膀,似乎很高兴凤镜夜这一次惨败。

何远志原本两万的兵马就已经和明宣国的叛军分庭抗礼了,可是如今又多了凤霄的两万大军,明宣国必败无疑,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而一旦破城,凤霄只要打着诛杀叛军的名号,绝对可以在瞬间反败为胜,猎杀京城的太子一脉的大臣,甚至将自己的手下伪装成叛军,杀进皇宫狙杀凤镜夜和凤楚天。

“京城我们有多少人?”楼向晚回头远远的看了一眼战火喧嚣的皇宫,目光凌厉着散发出光芒,“聚集所有人随时准备出发!”

楼向晚深呼吸着,快速的向着药铺的方向飞掠而去,如今,能拜托的人只有君寒了!西澜王朝在京城的人一直都没有动,必定会有上千人在,而且都是精英,联合杀手楼的人,楼向晚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守住城门,让凤霄的军队不能进城,而凤镜夜如果可以利用这段时间狙杀了明宣国的叛军,那么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楼主?”凌青脸色一变,第一次用如此严肃的眼神看向楼向晚,即使是之前楼向晚一直留在凤王府,凌青也都是尊重楼向晚的选择,可是这一次凌青面容冰冷着,眼睛里带着不赞同,为了凤镜夜,将杀手楼牵扯进来就太过了。

“凌青,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能让王爷出事!”楼向晚沉静的开口,面容坚定如铁,即使只能有几千人,可是都是精英,而且楼向晚前世精通的就是战术战略的研究,她可以让上千人发挥最大的效用,给凤镜夜争取生还的时间。

凌青沉默着,看着楼向晚,终于点了点头,“如果这是楼主的选择,凌青遵命。”单膝对着楼向晚行礼之后,凌青身影快速的向着远方掠了过去,联系杀手楼的人。

药铺里,易君寒站在院子之中,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又似乎只是什么都没有想的站在院子里,直到楼向晚的身影出现了,易君寒那浅褐色的眼眸才微微的有了不易察觉到的变化。

“君寒,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是不是?”楼向晚抱歉的看着易君寒,这样无理的要求真的太过分了,西澜王朝和溯源王朝原本就是敌对,而明宣国发动宫变的时候,易君寒让西澜的人按兵不动,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如今自己甚至要求君寒带带着稀西澜的人去救王爷,楼向晚甚至都无法开口,可是她不能让王爷出事。

易君寒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他也收到了消息,知道凤霄的两万精锐已经在京城外和何远志的军队汇合了,一旦攻破了明宣国的防守进了皇宫,凤镜夜和凤楚天就危险了,这天下必定是三皇子凤霄的。

“主子说让小姐回西澜王朝。”易君寒平静的开口,在之前西澜的人找到自己时,主子就让人送了信给自己,虽然易君寒并不知道楼向晚的身份,可是白清玥在密信里写的很清楚,保护楼向晚的安全,让她平安回到西澜王朝,尽最大可能找到当年药王谷的神医顾清风。

楼向晚沉默的看着易君寒这一张淡泊无波的脸庞,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皇宫的方向,隔的如此远,她似乎还能听见两军交战的厮杀声。

“好,我答应你,君寒。”最终,楼向晚还是答应下来,没有什么比王爷的安全更重要,更何况,等逸这一次的危机过后,凤楚天应该就能掌控京城的局势,王爷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就可以去西澜王朝找自己了,所以这是根本办法选择的问题。

入夜,一直沉寂的西澜王朝的人突然支援明宣国的叛军据守在城门,抵挡了凤霄大军的进攻,明宣国终于松了一口气,如今他就如同瓮中之鳖,前有狼,后有虎,凤镜夜率领的皇宫侍卫越战越勇,而何志远和凤霄的大军汇合之后,更是如虎添翼,明宣国等于被夹在中间,而西澜王朝的人突然支援,让明宣国不用担心城门被攻破,可是专心的攻打皇宫。

“楼主,信已经送给了凤镜夜!”凌青对于楼向晚将杀手楼牵扯到宫廷内斗里依旧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趁夜寻找到了机会,将信送去了皇宫,让凤镜夜明白凤霄的大军已经到了京城和何志远汇合,而楼向晚带领的西澜王朝的人只能拖延至多一天的时间。

“王爷怎么说?”楼向晚回头看向凌青,远远的看了一眼城门外黑压压的凤霄大军,一天的时间,必定能让王爷打败明宣国,到时候王爷整顿禁卫军,京城危机消除,凤霄必定只能遵从圣旨继续去西澜边关。

“王爷让楼主注意安全。”凌青淡淡的开口,之前为了潜入到皇宫之中,即使凌青也受了伤,不过还好只是轻伤,而保护楼向晚的安全是凌青的使命和责任。

凤霄也知道时间紧迫,不顾一切的攻城,一波退下又一波再次进攻,城墙之下尸体堆积如山,血液染红了土地,黑暗里,所有的人都杀红了眼睛。

第七十九章 宫变结束【手打VIP】

混战从天黑一直杀到了午夜,死伤无数,明宣国手下的这些叛军也知道前后都没有了退路,反而生出了一股不怕死的勇猛,再加上楼向晚在行军布阵上的精通,不到一万的兵马抵挡住了凤霄、何远志接近三万五千的军队。

“楼主,至多还有一波攻城,凤霄那边也是疲惫不堪了!”凌青抹去脸上的血迹站到了楼向晚身边,黑暗里,城墙之下,凤霄的军队正在整顿着,这短暂的时间,每个人都在休息着,随时准备下一波的攻城。

而易君寒一直都沉默的守护在楼向晚的身边,虽然脸上也是带着疲惫不堪,毕竟敌众我寡,每个人几乎都是不要命的厮杀,也幸好是西澜王朝的人和杀手楼的人都是武功精湛,充当了先锋军,明宣国的叛军牢牢的守着城,而他们则是跨上骏马,挥动着兵器直冲敌军之中,厮杀之后,又遵从楼向晚的军令迅速的退回城中,如此迂回的作战,足足折损了凤霄两千多人。

“嗯,等这一波过后,休息整顿,明天还有一个白天应该就能结束了。”楼向晚也是一身男装,拿的是西澜王朝的信物,所以明宣国直接将城楼这边让楼向晚负责守备的,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是他恨之入骨的人,而明轩国所有的精力和其他兵马都放在皇宫这边,只要攻破了宫门,抓到了皇帝凤达和王皇后,就再也不用担心凤霄的大军了。

楼向晚回头看向远处皇宫的方向,今夜之战,几乎是杀人杀到手软,楼向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手此刻微微的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累的还是因为沾上了太多的鲜血和生命。

上一世,她在军中,也曾进入过特情部门,也杀过人,可是很多都是用枪来解决的,并没有这样沉重的感觉,而后来,她从事战术战略研究,虽然每一次的实战演习,都是歼灭对方多少人,不过那都是虚拟的数字,可是今晚上不同,她是用冷兵器收割着敌人的性命,那样浓郁的血腥味,鲜血喷溅到手上的温度,都是那么的清晰,让楼向晚在凌青和易君寒面前是如此的镇定,如同一个真正的指挥战役的将军,可是此刻,让易君寒和凌青休息的时候,楼向晚疲惫的闭上眼,眉眼之间是无比饿沉重。

“换身衣服,不习惯的话一会就躲到我后面,楼主你以后多在楼里呆呆就习惯了。”连门都没有敲,凌青走了进来,没好气的看着楼向晚,却将一套干净的衣服递了过来,这样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凌青是从哪里找来的衣服。

“有个弟弟果真是好啊。”楼向晚笑了起来,接过衣服,在凌青挫败的要怒起来时,快速的开口,“非礼勿视,我要换衣服了。”

凌青气的直咬牙,狠狠的瞪了一眼楼向晚,不得不转身离开,而屋子里,楼向晚眼睛里满是笑容冲散了刚刚的沉重和阴霾之色,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会迟疑、后悔,那才是对不起自己,对不起那些因为自己的命令而牺牲的人!

楼向晚还没有换好衣服,突然门再一次的被推开,而此刻,她刚将被鲜血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里衣还没有系上带子,去而复返的凌青和易君寒几乎都同时一时间冲了进来,让楼向晚错愕的一愣之后,快速的背过身。

“凌青,我和你说过进来要敲门!”楼向晚无比挫败着!刚刚才和他说自己要换衣服,这会就这么大咧咧的闯进来了!楼向晚忽然很头痛,而且君寒怎么也被凌青给带坏了。

凌青和易君寒也是尴尬不已着,两个人同手同脚的背过身,听着身后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声音,凌青要开口,却被易君寒给阻止了。

“好了,有什么事快说?”楼向晚脸尴尬的有些红,虽然和凤镜夜在一起有的时候她也是牙尖嘴利,可是毕竟眼前一个是宛若弟弟的凌青,一个是朋友般的易君寒,突然被他们看到自己换衣服,楼向晚多少有点不自在。

而此刻,楼向晚却发现凌青和易君寒的脸色很是严肃,君寒也就罢了,他一贯都是面无表情,看起来就有些的冷漠,可是凌青不同,他这样凝重的脸色,让楼向晚心里头隐隐的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这个时候,却不是能慌乱不安的时候。

“说吧,不管是什么事,都要说出来的不是吗?再说我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是不是凤霄那边打探到了什么军情?”楼向晚回给两人一个柔和的微笑,晶亮着一双眼,大风大浪楼向晚都经历过,虽然说在古代是比较没有人权的,可是她也不是胆小畏缩的人,最坏的局面不过是城被凤霄给攻破了,自己只能和王爷去亡命天涯,而凤楚天失去皇帝的位置。

“刚刚从凤霄军队里收到的情报。”易君寒已经冷静下来了,脸上的阴霾散去了,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淡,只是看向楼向晚的浅褐色眼眸里依旧带着一丝担心,“凤霄带领的两万精锐里,其中有先锋军和铁骑营大约万人都是凤王爷的人。”

楼向晚笑容缓缓的从脸颊上褪去,站起身来,深呼吸着,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可是随后却又恢复了清明,此刻,站在窗口,远远的看着黑暗里,风中还有着血腥味。

先锋军和铁骑营几乎都没有折损,攻城死伤的都是何远志的人,凤霄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先锋军和铁骑营的人相比是用来制造混乱,最后诛杀王爷和凤楚天的,之前楼向晚也就一直留意着,所以太会不顾一切代价的要守住城门,不能让凤霄进城,否则凤镜夜就危险了。

可是这两支军队,接近万人的精锐都是王爷的兵马,楼向晚忽然明白凤镜夜当日为什么那么肯定能赢得这一次的战役,顺利的收编禁卫军和丰城的兵权。

“凤霄还在军中宣扬肇源县的暴雨造成的山石流是老天的意思,老天阻挡了凤霄的去路,就是为了让他回京城救援,根本就是被凤镜夜给算计的死死的!”凌青怒不可遏的冷笑着,可是却又担心的看着站在窗口,形单影只的楼向晚,被算计的何止凤霄一人。

“楼主,我们走吧!”凌青再次开口,之前他去宫里给凤镜夜送信的时候,凤镜夜明明就知道楼主带的人里有一部分是西澜王朝的人,结果,凤镜夜竟然还利用楼主,让西澜的人和何志远的人厮杀,然后再用先锋军和铁骑营的人奠定最后的胜利,还真是一箭三雕。

一来,成功的保护了皇宫,诛杀了明宣国这个叛军。二来,京城的禁卫军和丰城的兵权都落到了凤镜夜手里。三来,彻底清除了京城赫连国和西澜王朝的探子。

“兵不厌诈,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王爷用兵果真是出神入化。”楼向晚笑着开口,语调轻快,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被凤镜夜利用了,她在不顾一切的带兵厮杀,竭尽可能的要护住京城,保护凤镜夜的安全,可是他却在最早的时候就操控了大局,否则怎么可能利用肇源县的大雨造成山体滑坡,堵塞道路,让凤霄被滞留在肇源县,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凤镜夜不愧是溯源王朝的凤王爷。

易君寒也是皱起了眉头,凌青更是大怒着,刚想要开口咒骂凤镜夜,可是易君寒却是摇摇头,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如今没有我们在,城门也不会破,即使破了,凤王爷不会有危险,只是如今要从丰城离开并不容易,小姐和我往北去,赫连国如今和溯源正在激战,我们从赫连国辗转过燕国,再回西澜王朝。”

“嗯,凌青交代下去,聚集楼里的人,不要惊动其他人,我们立刻撤退。”楼向晚平静的开口,落在窗棱上的手猛的用力收紧,随后又无力的松开,垂在身侧,今日一战,楼向晚是不惜一切,杀手楼在京城里的人死伤将近半数,如今她忽然有种为他人做嫁衣裳的感觉。

比起咒骂凤镜夜的诡计,凌青更愿意立刻离开这里,所以快速的转身就出门去了,屋子里,安静着,易君寒看着楼向晚,她清瘦的背影挺立的笔直,依旧是不久之前在城门口带兵厮杀的英姿飒爽,可是易君寒却能感觉到楼向晚身上的沉重和无力。

“也是因为先锋军和铁骑营是凤王爷的人,所以他才会让小姐在这里御敌。”在战场上马革裹尸太寻常不过,之前易君寒也曾怀疑过,为什么凌青去皇宫给凤镜夜送信,凤镜夜竟然如此坦然的接受了楼向晚面对凤霄三万五千兵马的危险,如今却也明白凤镜夜根本就是准备好了,不会让楼向晚有任何的危险,而且还利用凤霄诛杀了赫连国和西澜在京城的探子,真的可谓是算无遗策,一举数得。

“是吗?”楼向晚苦涩一笑,或许真的是这样吧,王爷即使每一次利用自己的时候,也会有周全的算计,绝对不会让自己落入危险里,可是不管如何,终究还是利用了不是吗?

如果自己事先知道凤霄两万人里,其中一万的精锐是王爷的人,那么自己绝对不可能去求君寒,让他诏令西澜王朝的人来给王爷抵抗凤霄的军队,王爷也是知道这一点吧,所以他才瞒着自己,而西澜王朝在京城中的探子也是死伤过半,至少五年里,西澜王朝想要再打听京城中的消息要困难了许多。

心钝钝的痛着,有些的酸涩,有些的难受,并不是那种铺天盖地的剧烈痛苦,似乎是楼向晚早已经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一般,道不同,不相为谋,王爷舍不下溯源王朝,这是他的责任,楼向晚明白,否则赫连王妃也不会因此死去,可是……罢了,自己当时让君寒带西澜王朝的人过来抗敌时就答应了他去西澜,如今也算是信守承诺而已。

从桌子上拿过笔,楼向晚看着平铺的宣纸,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留下什么话,终究还是无话可说,将没有写下一个字的宣纸折了起来,装到了信笺之中,无言相对,莫过如此!

混战的黑暗里,守城楼的叛军并没有察觉到有一批人已经暗自的离开了,而那一封无言的信笺也被杀手楼的人送到了药铺,如果凤镜夜过去,自然有有药铺的人交给他。

而因为楼向晚的离开,凤霄今夜最后一次攻城几乎是势如破竹,凤霄大喜着,终于派出了先锋军和铁骑营的精锐,一举攻破城门杀了进去。

“何将军,带领五千人守住城门。”凤霄高声的下着命令,眉宇之间带着掩饰不了的狂喜,如同江山社稷已经唾手可得。

“末将得令!”何远志虽然损失了自己所有的兵马,可是只要凤霄登基为王,日后少不了他的荣华富贵,所以立刻领了军令下去了。

“马参将,你带领一千人看守叛军。”

“末将遵命!”

“曾尚,你带领三百人,一百人为一队,穿上叛军的衣服,偷袭这上面的几户人家!”凤霄压低了声音,快速的对着曾尚下达着最机密的命令,借着叛军的头衔,将左言这一批太子党的人都杀了!以后朝中就再也没有人敢忤逆自己了。

凤霄等曾尚看完了,立刻将纸张放在油灯上烧掉了,示意他下去之后,凤霄坐下来休息着,喝了一口茶,随即准备带领余下的一万人直取皇宫,击杀了明宣国,然后再趁乱诛杀了凤镜夜和凤楚天,这个溯源王朝就是自己囊中之物,果真是天助我也!

而同一时间,皇宫。

麒麟殿。

“你说什么?三皇子破城了?”凤镜夜猛然的站起身来,俊美的脸上表情迅速的一变,一旁凤楚天也是神色大变,原本明轩国已经是强弩之末,凤楚天正和凤镜夜商议着,在卯时突围,一举拿下明宣国所有的叛军,却没有想到凤霄竟然在这个时候破城了。

“王爷!”几乎在同时,又一道身影飞快的掠入了麒麟殿,对着凤镜夜单膝跪了下来,看到凤霄和另一个回报消息的侍卫,不由的犹豫起来。

“说!”此刻,凤镜夜已经顾不得什么机密,心里莫名的有着恐慌,木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凤霄自己都不知道他的两万精锐里,其中真正属于精锐之师的先锋军和铁骑营早在两年前就被自己收了,所以凤镜夜的计划是天亮之后,他诛杀了明宣国的叛军,然后带着宫里侍卫着去城门处,让凤霄带兵回边关,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出了事。

“王爷,三皇子让曾大人带领三百人……”来人快速的将凤霄的计划回禀给凤镜夜,而一旁凤楚天刚刚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镜夜能知道的这么清楚,想必这个曾大人就是镜夜的人,而能让凤霄信任执行这么机密的任务,曾尚是镜夜的人,那么凤霄军队里只怕还有更多的人是镜夜的,如此一来,难怪镜夜一点都不担心这一次的宫变之危。

“木木呢?”可惜,凤镜夜没有凤楚天的轻松,神色愈加的冰冷,紧皱着眉头,难道自己的先锋军和铁骑营里有西澜王朝的奸细,所以木木才会提前一步知道了消息。

“楼小姐下落不明,叛军之中没有西澜王朝的人,审问的叛军说在丑时一刻曾有人看见西澜王朝的人离开了。”来者能感觉到凤镜夜身上那震慑的威严,神情愈加的恭敬。

“楚天,立刻整军,一刻钟之后突围。”凤镜夜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双手却忍不住的有些的颤抖,对着单膝跪地的男人快速的开口,“立刻通知曾尚,封锁所有出城的宫门,尤其是通往赫连国的道路!”

“镜夜,你要出宫找木木?”凤楚天看着凤镜夜,虽然还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却知道了楼向晚是失踪了。

“只怕已经太迟了。”凤镜夜俊脸上带着苦涩和懊悔,原本是借用这一次的战役,将西澜王朝的探子一举歼灭,毕竟西澜王朝一直是溯源的强敌,而赫连国和燕国一直蠢蠢欲动着,只要西澜一挑唆,三国很有可能联合起来攻打溯源,所以凤镜夜想要天下天平,必须要肃清西澜王朝在京城里的奸细,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还是小看了西澜王朝,在自己的先锋军和铁骑营里竟然也有西澜王朝的探子。

“到底怎么回事?”凤楚天看着如此消沉凤镜夜,几乎是于心不忍,赫连王妃之死,让镜夜已经瘦了不少,如今却又因为木木的事情。

凤镜夜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然后将宫里的事情交给了凤楚天,自己带着雷奔等人凤王府的龙卫快速的突围出去,直奔通往赫连国的道路,夜色之下,凤镜夜坐在马背上,骏马带着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向着远方飞奔而去。

凤楚天站在城楼之上看着远去的凤镜夜,镜夜将一切都算计的妥当,可是却还是发生了变故!镜夜是为了溯源王朝才会这样步步为营的算计谋划,希望木木能明白镜夜的难处和无奈!凤楚天收回目光,带领身后的皇宫侍卫,打开了北宫门,一声令下,和明宣国的叛军展开了最后的厮杀。

天从黑暗到一点一点苍白的明亮起来,一米阳光突破了云翳,将光芒照射到了大地,京城的危机在危险四伏的暗夜已经慢慢的消除了,而此刻,凤镜夜站在通过赫连国的城墙之上,远远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官道。

“王爷。”雷奔低声的开口,将手里的信笺递了过去。

“你下去吧。”凤镜夜从未感觉到如此的疲惫,沉声的命令着雷奔,拿过他手中的信笺,打开,抽出里面的纸张,可是展开,却是洁白一片,没有只言片语。

木木,你是和本王无话可说了吗?凤镜夜默默的笑着,指尖一松,白色的纸张慢慢悠悠的从城楼上飘了下去,凤镜夜深蓝色的锦袍在风中猎猎的舞动着,一张俊脸,沉重而沧桑,悠远的目光就这样远远的看着楼向晚离开的方向,留给人的背影就如同一道坚硬的石像。

雷奔和其他龙卫都隐匿在暗处,默默的注视着城楼之上孑然一身的凤镜夜,他们跟随凤镜夜多年,见到的永远都是王爷骁勇善战,决断谋算的一面,而赫连王妃死的时候,王爷也是领军杀敌,默默的将痛苦一个人积压在心里,可是此刻,楼小姐的离开,却让王爷第一次将脆弱和疲倦展现在其他人的面前。

从黑夜到日出,再到黑夜,再到天明,终于,凤镜夜身影动了,转身走下了城楼,暗中的龙卫立刻现身聚集到了凤镜夜的身边,“回宫。”

一个白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了,京城的百姓虽然此刻还都被勒令留在家中,可是脸上却都露出了笑容,叛军已经失败,被太子殿下斩首在宫门外,除了最开始被当做人墙的一些无辜百姓,还有之后,小部分的叛军因为局势的紧绷,暴躁的骚扰了百姓,基本上这一场宫变,京城的百姓并没有太多的死亡。

早朝,金銮殿。

凤霄是得意洋洋的走向大殿,而当走到殿中,没有看到左言等人,凤霄更是心里头得意,看向龙椅之上的凤达,跪拜行礼,“父皇,儿臣因为得到明宣国叛乱的消息,所以连夜从肇源县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不辱使命,终于狙杀了叛军,让父皇受惊了。”

“三皇子起来吧,这一次救援有功,朕心里明白。”凤达依旧是老态龙钟的病弱之态,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虽然没有被叛军给惊吓到,可是炼丹却也让他身体和精神都是一如不如一日,“还有些大臣怎么没有上朝。”

“回禀父皇,明宣国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所以泯灭天良的让手下的叛军闯入了一些大臣家中,杀人泄恨。”说到明宣国,凤霄依旧是咬牙切齿着,可是心里头却是如此的感谢明宣国给自己一个这么好的契机。

“原来如此。”凤达点了点头,看着稀稀朗朗的一些大臣,即使是太子风楚天脸上也有着倦态,自己就更没有心思理会朝政了,“接下里的事情就交给太子和三皇子处理,退潮。”

“太子,何志远受伤,丰城如今空缺,本皇子带领的两万精锐,有不少将领都立下了汗马功劳,想必该论功行赏。”凤霄笑着对着凤楚天开口,神态里失去了几分往日的温和,带着凌厉和强势,丰城乃是距离京城最近的城池,在军事上位置非常重要,凤霄准备让曾尚的铁骑军接管丰城。

“马家出了被斩杀在战场上的人,其他人都已经被关押,如今禁卫军本殿也有人选了。”凤楚天提出自己的条件。

而上书房里,其他大臣也都点头答应着,原本这些事就轮不到他们来拿主意,而此刻,凤霄才从狂喜之后发现了不妥,虽然说左言等人都没有来,可是除了王家的一些人之外,其他的一些大臣也都没有早朝,太过诡异的画面,让凤霄皱了皱眉头。

凤霄借由军务草草的结束了上书房的事情出了皇宫,而王重山等人也都跟着出去,而一出了宫门,却见凤镜夜身后跟随着左言等太子一脉的人,这让凤霄脸色苍白一变,王家众人也是震惊不已着,明明这些该死的人怎么都出现在这里!

而不出一个半个时辰,凤霄已经了解了事实的真相,该杀的人都好好的活着,而他三皇子一脉的一些大臣却都被所谓的“叛军”给闯入家中,抢夺了钱财,最后被杀了,凤霄此刻已经明白曾尚根本就是凤镜夜的人,可是圣旨以下,曾尚已经带着铁骑营的人赶往丰城上任,京城禁卫军的职位也被凤楚天揽入手中,再加上被诛杀的三皇子一脉的大臣,凤霄经此一役,损失惨重,何志远的军队全军覆没,自己失去了朝中好几个重要的大臣,而肇源县那一场暴雨和之后造成的山体滑坡根本不是天意,而是**!

虽然京城局势风云变幻,凤楚天如今却已经算是牢牢的掌控了局面,可是凤镜夜脸上却失去了笑容,半点喜色都不曾有,物是人非,只是几天的时间,一切却都变了。

第八十章 五连山村【手打VIP】

“你们要钱我都给你们。”虽然是一身男装,可是绑着头发的布条被扯下来之后,黑色的长发散落下来,虽然已经年逾四十,可是脸上刻意抹上的尘土被粗暴的擦去了一小块之后,露出的肌肤却是水嫩嫩的。

“大壮,这该不是哪家跑出来的夫人吧?”围住女人的几个男人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猥琐的眼神打量这被男装包裹之下的曼妙身躯,披散着头发,衣服领口被扯开了一大截,露出白皙的脖子,比起见惯的那些村妇、小娘子们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肯定是,你看那手白的跟豆腐似的,哪像我家那婆娘,那手简直就是枯树皮,比老子的手还要粗。”大壮是一个粗黑的高个男人,可是眼神不正,带着流里流气的痞子气,嘿嘿的淫笑了两声,向着被围住的女子走了过去,猥琐而下流的淫笑着,“夫人,你乖乖的从了我们,将我们伺候舒服了,保你平安,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能活着就是赚了,否则一不小心被抓到兵营的红帐子里,夫人你就惨了!”

大壮说话的同时,还伸过淫手向着女子的胸脯一把抓了过去,哈哈大笑着,“又软又有弹性,面团似的,老子今天有福气了!”

“大壮,你他妈的快点,我们还都等着呢。”大壮明显是这一群十来个贼寇的头目,他没有动手,其他猴急的十几个男人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的,看的眼红。

女子怒红了脸,目光冰冷的盯着眼前这群禽兽不如的匪寇,可惜如今赫连国兵荒马乱,战役更是节节败退,光天化日之下匪寇横行,抢夺来往的路人的钱财,他们原本也不是真正的匪寇,以前都是这边村民,不过平日里都是些品行不端的,好吃懒做,有的偷鸡摸狗,有的好赌好色,平日里虽然欺压乡民,不过倒也不敢太过分,怕引起了民愤。

可是赫连国和溯源王朝开战之后,一开始还好一点,毕竟溯源王朝当时正宫变,内忧外患,可是随后局势立刻翻转过来,赫连王国节节败退,丢城丢地,被攻破灭国只是时间的问题,赫连国如今是到处骚乱,匪寇横行,而这一群匪寇就占山为王,这里是通往赫连国和燕国边关日暮城的山道,官道早被封锁了,所以想要去燕国避难的人都会从这边山道走。

若是碰到有家丁护卫的,这些贼寇也不敢放肆,靠着十几个人带着大刀和斧头一类的,专门打劫落单的行人,而今天他们不但从眼前这个女子身上搜到了银子,还能好好的快活一番。

洛凝自知无处可逃,手里的银簪子用力的攥紧,尖锐的顶端已经扎破了掌心,看着眼前禽兽不如的匪寇一步一步的靠近,洛凝几乎想要举起簪子自尽,也好比让这些人糟蹋了自己的清白,可是当目光看向一旁草丛里被她悄悄放置的装着赫连王妃骨灰的坛子时,洛宁咬破了嘴角,她不能死,她答应了主子要将主子的骨灰和贺将军的骨灰合葬在一起,让他们生不能同襟死亦同穴。

呼啦一下,男装的领口被大力的撕扯开,四周的匪寇更是兴奋的又是笑又是叫着,洛凝冷冷的看着眼前双手在自己身上游移的匪寇,手里的簪子猛的举起,向着大壮的脖子扎了过去,可是身高的原因,而一旁大壮也吃痛的一躲,虽然在脖子上扎破了一个血窟窿,但是并不是致命的伤。

“不知好歹的泼妇!”大壮抬手摸了一把,掌心里都是鲜血,不由怒吼一声,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洛宁的脸上,瞬间那脸就被打的肿了起来,印着清晰的五指印,嘴角也被一巴掌给打的裂开。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抓牢了!”大壮对着身后的十来个匪寇吆喝一声,快速的抓住了洛宁的手猛的让人给推到了草地上就要剥掉她的衣服。

泪水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洛凝已经将嘴角给咬破了,可是为了完成赫连王妃的遗愿,终究还是无法一心赴死,可是就在这是,原本要压在洛凝身上的大壮突然哎呦一声惨叫,整个人砰的一声被一道凌厉的掌风给打的摔在了一旁的地上口吐鲜血。

“什么人?”其他的匪寇惊慌失措的快速的回头,却见不远处的山道下面有一条马车停在路上,赶马车的是一个俊俏的少年郎,英俊的脸,漂亮的丹凤眼,挑着眉头,神情里带着冷意和不屑之色,赫然就是凌青。

十来个匪寇一看凌青,干净的蓝色劲装,身旁还放在长剑,江湖人士的打扮,再加上这一路过来,即使是那些大富大贵的老爷也都是风尘仆仆,哪里像凌青这样干净清爽的,十来个匪寇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这些人渣,杀一个少一个,就当小爷给今天做善事给被你们害死的行人讨回公道!”凌青冷哼一声,身影陡然之间从马车上掠了过去,长剑还留在马车上,用他的剑杀这些匪类简直糟蹋了他的好剑!

连惨叫声都没有,十多个匪寇的脖子被凌青直接扭布条一般,嘎吱一声,嘎吱一声的直接扭断了,血都没有一滴,干净利落。

“多谢这位公子。”洛凝抹去嘴角的血迹,甚至顾不得自己身上那破烂的衣服,快速的跑到草丛边将用灰色的布料包着的骨灰坛子抱在了怀里,刚一抬头,却错愕的愣住,眼中满是震惊之色,“木木?”

“洛姑姑。”楼向晚是听到洛凝的声音这才下的马车,看着洛凝手里的坛子便明白过来,“洛姑姑,你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木木,你?”洛凝忽然笑了起来,止住了话,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而原本坐在马车里的易君寒此刻已经出了马车和凌青一起坐在了车辕上,让洛凝和楼向晚坐在马车里。

相顾无言,原本算是极其亲密的两个人,可是如今,洛凝是愧疚,楼向晚是不知道能说什么,从马车的包袱里拿出自己的衣服递了过去,“洛姑姑,换上衣服吧,你是送王妃回来吗?”

“是啊,这是王妃最后的心愿,想要和贺将军葬在一起,贺将军可是当年赫连国最威武的大将军,可惜皇上听信小人谗言,给贺将军定下通敌卖国的罪名,死后尸体只能被贺家一个亲兵偷偷带出来了埋在了这边的山里,这里离边关最近。”洛凝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头发也用簪子簪了起来,看了一眼楼向晚,面带愧疚,“木木,你不要怪王妃,主子她也是没有办法。”

“我知道,洛姑姑,你擦擦脸。”楼向晚将一杯温热的茶水倒在了布巾上,再次递给了洛凝,人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洛凝似乎也是要了了心愿一般,慢慢的说起了当年赫连国的小公主赫连悠和贺大将军的相遇到相恋,只可惜最后,一个远嫁溯源王朝和亲,一个被皇上斩首示众,株连九族,而如今,赫连国即将国破城亡,这是赫连王妃的报复,对这个昏庸腐朽的王朝的最后的报复。

暮色之下,马车已经到了洛姑姑要去的小山村,背靠着身后的五座大山,所以这个村子就叫五连村,或许是离战火燎原的战场还很远,所以小山村里倒也显得安静,马车过来时远远的就听见了狗吠的声音,夏天黑的迟,四五个儿童在路上嬉闹的跑着,看着马车都疑惑的张大眼睛瞅着,有些的好奇也有些的胆怯。

“天色晚了,就在这里住一夜吧。”洛姑姑似乎真的是要了切了所有的心愿,将这些过往和楼向晚说了之后,人显得极其的轻松,悲伤痛苦都远去了,带着一种真正的豁达。

“嗯。”楼向晚点了点头,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四周的孩子目光都盯着下马车的楼向晚,黝黑的目光干净如同曜石,带着孩子的天真。

楼向晚坐了一天的马车也是有些的倦累,可是此刻,看着眼前几个孩子,不远处烟囱里炊烟升腾,错落有致的房屋一排一排的紧密相连的,有的中间隔着乡间的小道,远处还有几个汉字扛着农具似乎从是田里才回来,说说笑笑的,看着这边的马车不由的加快了步子过来了,毕竟是战火纷乱的时候,几个汉字的眼神里都带着几分的戒备。

而孩子看到大人了,立刻没有了害怕之色,快速的回头跑了过去,有的喊着爹,有的叫着叔叔伯伯的,然后又站在大人身边好奇的看着楼向晚这边。

“几位大哥,我们想打听一下,一位叫贺鸣人是不是在这个村子里?”凌青快速的走了过去,朗声笑着,似乎也很是喜欢这个安静祥和的五连村。

“找贺鸣的?在在,从这里过去,右拐之后,左手边第四座房子就是贺鸣家,你们是他亲戚吧,贺鸣这会估计还在山上打猎没有回来呢。”一听是来找人的,汉子立刻热情的笑了起来,拍了拍揪着自己衣服的男娃子的头,“铁蛋,带客人去你贺伯伯家。”

“是爹。”铁蛋黝黑着小脸,结实的小身板,看起来大约十岁的模样,虽然有点怕生,不过这会听到爹的话,也就不害怕了。

“那走吧。”楼向晚笑着对着几个汉子点头致谢着,看着站在一旁准备带路的铁蛋,伸过手握住了他的手,铁蛋蹭的一下紧张起来,结结巴巴的想要说什么,似乎要挣脱楼向晚的手,可是又不想挣脱,呆呆的看着楼向晚直接傻眼了,毕竟没有想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姐姐突然握住自己的手,而且比起黄地主家的小媳妇还要漂亮,而且一点都不凶。

几个汉字一看都哈哈大笑起来,半大的男娃子基本是半懂不懂的状态,偶然男人们在一起喝酒胡扯的时候,他们也喜欢站在一旁听着,然后和那些小跟班们炫耀炫耀,就像自己是大人了一样,有的时候婶婶奶奶辈的也会拿他们开玩笑,说谁家谁家的姑娘样貌好,性子好,日后让他们讨回来当媳妇,所以铁蛋这会突然被楼向晚给握住手,直接就愣住了,被楼向晚给牵着同手同脚的向着贺鸣家走了过去。

楼向晚几人虽然穿的并不是多么的华丽,可是那衣料一看就不是山村里农家人会穿的,而且身上那股气息不同,几个汉子也曾去集市远远的看到过镇子上的官家小姐,富家千金,可是比起来,就是感觉没有楼向晚他们有气势,又想起来二十多年前回来的贺鸣,因为当年在战场上残了一只眼,所以就回到老家了,当时回来的时候,大家就感觉贺鸣不同了,身上有着兵爷的那股气势,打起猎来,那箭是一射一个准。

“贺伯伯一会就回来了,厨房门没有关,我去看看有没有水。”铁蛋黑黑的小脸还是有点红,瞄了一眼楼向晚之后,立刻咚咚的向着厨房跑了过去,大献殷勤着,让楼向晚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意,似乎忘记了在京城的一切。

贺鸣家的房子还算大,四间正屋,还有两间偏房,一间房子里放着种子农具什么的,另一间有些的破旧了,屋顶的瓦都不全了,就用稻草盖着,放的是柴火,前院这边有口井,中间的土地夲的严实,右侧还有三畦菜地,绿油油的一片,扁豆、丝瓜什么的都有,后院能听到鸡叫和猪吃食的声音,想来也是养了些家畜的。

“你们是谁?”木制的院子门被推开,贺敏残掉的那一只眼睛用黑色的眼罩给盖住了,此刻背上还背着弓箭,手里拎着一只野兔和一只山鸡,看到院子里有人时,倏地一下,右眼里泛出精锐的光芒,那不是一个猎人有的眼神,而是一个疆场杀敌的将军才会有的眼神,即使离开疆场已经二十多年,可是眼神依旧锐利。

“贺鸣,是我,洛凝。”洛姑姑走了过来,对着眼前这个五十来岁的男子微微一笑着,当年贺鸣是贺大将军的亲兵,所以洛宁也认识。

“洛姑娘?”贺鸣愣了一下,随后认了出来,看到洛凝手里的坛子,脸上表情有瞬间的痛苦,随后明白过来,“公主去了?”

“是,公主终于可以和将军在一起了。”洛凝红了眼眶,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公主不用再等了,只希望下辈子,公主和贺将军只是生在平常人家,和和美美的当一对普通夫妻,没有生离和死别。

“贺叔,我们叨扰了,我来做饭吧。”楼向晚知道洛凝和贺鸣之间只怕有些话要说,自己这些外人也不方便在场,直接笑着让凌青接过贺鸣手里的猎物,准备晚饭。

八月份蔬菜正多,楼向晚摘了三根丝瓜准备做汤,将让凌青将兔子给宰杀了,不知道有没有咸菜,红烧兔肉还是很不错的,至于山鸡直接用扁豆炒,从地里刨了两个土豆出来,直接切丝用辣椒吵着,虽然只有三个菜一个汤,可是分量足,山鸡至少也两斤多,兔子更大足足有五斤多,至少能吃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