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另一方面,她的心底还有一些说不出理由的甜味。

“如果有什么恩怨,马院长会在半夜这种情况下赴约?还是他真醉到这种地步了。”

哦,好像也有道理,毕竟对方是比自己身形强健的年轻男子。

两人说到这里,庞楚满脸担忧地走过来了:“咏芹看了一眼马院长的遗体,就哭得晕厥过去,安辛以把她先抱去房间休息了。”

在四个女孩子里,章蓉蓉没有像马院长的女儿那样崩溃,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两只眼睛都哭肿了,简直和核桃没什么两样。

而初徵心能够抗下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噩耗,是因为她早就承受过比这痛苦百倍的意外,这其中的折磨、恨意与遗留至今的怅然,这自不必多说。

庞楚也显得要比章蓉蓉冷静一些,她在初徵心的眼中一直是为人处世都非常大方得当的女子。

初徵心想起那个每回在工作时遇见都会和颜悦色鼓励她的马院长,还说要请她毕业以后务必来他们这里工作。可如今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个不应该在水中存在的泡影。

究竟是谁干的这一切。

抛尸入水,河中影花。

第二十六章 再靠近一些

第二十六章

在徐阵与法医的合作中,警方判定了马院长的死因。

马岳善脑部的伤口分布相对不是很散,但是有轻有重。从分析看,他是先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打击了太阳穴处形成了创口,导致意识晕眩。

接着,凶手又补了几下令他昏迷,他倒伏下去以后,凶手恐其不死,就在他太阳穴附近进行连续击打,形成了密集的创口。

马院长居住的小木屋里没有搜查出有用的线索,酒店内外的录像里都没有发现异常,这地方刚装修不久,监控还存在某些漏洞。只有马岳善从房间里来到走廊的画面被拍摄下来,但他的手机和酒店座机却没有任何通话记录。

徐阵告知了警方关于洛庚的疑点,警察们也开始调查每个人的背景档案,至于那一个晚上,同行的他们这些人究竟在做什么,其实也只有彼此之间能给出不在场证明。

初徵心把吃到一半就睡着的小皮抱回家,回来跟大家又聊了一会,最后与徐阵一起离开。

章蓉蓉和庞楚因为太兴奋反而睡不着了,到房里看了一部电影,吃了零食,还开了两瓶汽酒,直到两点多才熄灯休憩。

安辛以也和马咏芹一直在房里,各自洗澡就休息了,没有再出过门。

而洛庚也声称他回到房里就没再外出,但他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作证。

根据这些初步推论,警方对洛庚进行了相对最严厉的讯问,问及他和马院长平时的关系如何,他矢口否认俩人曾经有过矛盾和争吵。

“我根本没有理由要和马院长过不去!”

“那死者遇害的前一天晚上,你们在争论什么?”

洛庚神色闪过一丝迟疑,说:“就是工作上的一些事,当时我确实反驳了几句,但也没到要杀了他的地步吧。”

——摇头之前还点了点头,典型的模棱两可。

一旁的徐阵没把这话说出来,只是继续看他的反应。

“工作上的什么事?你以为这种模糊的回答可以让我们接受?”

“你们真以为是我杀了马院长吗?!”洛庚被问的急了,拍着桌子要站起来:“你们为什么不调查安辛以?!他才是最有可能杀了马院长的人!”

做笔录的小警察要他冷静地坐下,他只能依言坐回去,整张脸涨得通红:“马院长根本不希望他和马咏芹结婚,他一直就在我们面前嫌弃那个男人,而且除了我以外,还有很多人都是知道的!”

洛庚情绪激动,乍一看真的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冤屈。

但正如他所言,安辛以的背景信息警方也已经做过调查,马院长对他确实一直态度冷淡,甚至可以说是嫌弃。

其实,这名年轻男子就像初徵心所了解的那样,虽然打扮普通、相貌平平,但在西泠市一处科技园打拼创业,不赌不嫖也不泡酒吧,反而就喜欢画画。

但听说最近公司遇上资金周转问题,如果非要说动机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第四天,录完口供的他们往回赶路,之后当然需要随时配合那边查案,徐阵同样要回市里,他们过来时候的那辆巴士已经少了马院长,如今多他一个也坐得下了。

车子过收费站之前,排起了长长的队列,有特警车辆停在路边,进行着仔细排查,初徵心把头伸出来看了看,第一反应就是要抓什么人。

“可能在查‘雨夜乌鸦’。”徐阵也瞥了一眼,低头继续看手机。

初徵心微微一愣,但见他不再出声,专心致志地在做着一件事。

她觉得自己不是敏感,而是真的能确信,在面对“雨夜乌鸦”的时候,徐阵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紧张”又或者说是回避?

身边的小皮跑到徐阵的座位上,缠着叔叔陪他玩游戏。

车子继续向前驱使着,初徵心看着窗外的风景,昨天发生的事还像是不切实际的虚构,这世界却依然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但她心中的难过和马咏芹的悲戚的神态,令人记忆太过深刻。

徐阵离她就一个空位的距离,但初徵心也不知怎么搞的,根本不敢回头注视他。他教了小孩子那款手游的诀窍,费喻文就全神贯注地坐在椅子上埋头“奋战”。

她想去找瓶矿泉水,谁知道右手毫无征兆地一凉,几乎是在瞬间屏气凝神。

——他竟然摸了她的手。

初徵心的脸瞬间红的不像样,徐阵的目光却还要笔直地扫过来,她心头发软,但又问不出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明明也不是习惯和别人有肢体接触,但她根本抽不回来,只能感觉他似乎是在认真地触摸她的手心。

那种感觉太异样了,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形容,就像是他在她手里留下了一朵朵花,它们齐齐盛放,麻麻的,还很痒。

徐阵还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片刻,低声笑道:“你果然也是个怪人。”

过了一会儿,她才问:“什么意思,我哪有你怪。”

“这里。”他按住她手上不该存在的枪茧,笑的更加怀疑:“为什么要去学开枪,你是打算做什么?”

他手掌的触感,悄然浸染在她的手中。

“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只是我的兴趣爱好。”

初徵心强行抽回了手,他瞥一眼她明显在逃避的表情,但笑不语。

还以为他想说什么原来只不过是她多想了。

本来是一次愉快的旅行,众人却将噩耗带回了精神卫生中心,一时之间不少医生、小护士都为马院长惋惜哀悼,阴云笼罩在这片白色的建筑。

初徵心安慰着受到极大刺激的章蓉蓉,还要佯装一无所知地面对着可能是凶手的洛庚医生。徐阵与她一起回来,但他是为了来找曹灿主任。

“哎,没想到会出这种意外,太可怕了。马太太也是可怜,女儿还这么年轻,爸爸就没了”曹主任把徐阵请到办公室,还给他泡了一杯热茶。

“这几个人与马岳善之间的事,您了解吗?”

“嗯他不中意女儿的男友,这点我们也是略知一二。至于章蓉蓉和初徵心,也就是些刚进来的小实习生,马院长平时和小庞还多唠叨一点。”

徐阵点了点头,曹灿继续说:“那小洛医生平时脾气挺好的,也都很照顾人。不过,我也看到几次,他与马院长单独谈话好像情绪不太对”

“从洛庚的反应来看,表现的不像杀过人。”

但他认为洛庚隐瞒的事很可能与案件有所关联,何况时间上这么靠近,不妨查下去。

“那要我说,穆泽德表现的像一个高智商杀人犯,他就一定是了吗?”

徐阵没料到曹灿会突然提及那个男人,脸色沉下来,不屑一答。

“如果他干坏事,那肯定能成为无恶不赦的大坏蛋,但我还是相信,他会克己。他的自制力要远远超过普通人。小徐,你应该比别人更能了解吧。”

曹灿相信这两个家伙肯定都感觉到对方不可一世的磁场了,只不过,又都是不乐于承认的,说起来穆泽德还要成熟一些。

“算一算,和你认识也都快十年了吧,岁月不饶人啊。”

徐阵站起来,窗外的光穿梭进来,照在他那双墨黑的眼眸,他唇线微抿,神情自若,没有太多言语,却格外动人:“走了。”

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穿着白大褂的实习小医生手里拿着注射剂,他微侧过头,凝视她一副清丽可人的模样。

初徵心脸色微讶,匆忙地停下脚步。想到他摸她手时的感觉,某人心底还是忐忑,为了掩盖这种异样的情绪,她索性问他:“怎么样,曹主任怎么说?”

“他也说洛庚与马岳善有些问题。”

“哦”

不说话实在是有点尴尬,初徵心摸着下巴,大胆猜测:“会不会是马院长为了满足他的私欲,对年轻俊朗的洛医生加以控制,洛医生实在受不了这种屈辱,所以才选择杀了对方?”

尽管她说的还算隐晦,但徐阵也明白她这种天马行空的假设是什么意思了,嗯,这猜测虽然重口味,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初徵心望着徐阵微扬的唇角,撇了撇嘴:“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何况洛医生长得还不错。”

“的确,如果换做是你,马院长早死了。”

为什么要把她说的这么可怕。

徐阵语气淡定:“警方目前将他视为第一嫌疑犯,已经在调查他。”

“那你还要继续协助这起案子吗?”

“我先回去开会,‘雨夜乌鸦’在‘冰洞’犯下的案子还得回去做个报告。”

“哦,辛苦你了。”

“不过,我已经在马院长的手机里看见一样‘奇怪’的东西,另外他们发现了需要指纹才能解锁的私密相册。”

初徵心一愣,他低头靠近她的耳边,清冽的气息又一次覆过来。

他是怕说的太大声被人听见吧,她只能这样解释了。

年轻人用悦耳磁性的嗓音道:“距离洛庚隐瞒的真相,又近了一步。”

第二十七章 另一个你

第二十七章

过了几天,初徵心已然被眼前堆积的琐事忙到抽不开身,杀害马院长的真凶在等着拨云见日,她只能尽量让自己全身心地去专注于病患,这样子也稍微缓解了自从出事以后就紧绷混乱的情绪。

而徐阵突然又来他们医院了,当时,她正在和章蓉蓉吃午餐,他过来很自然地往旁边一坐,问:“一会午休?”

“嗯,有一点时间,你”

“我有事和你说。”

初徵心不用多问也知道这事和案子脱不了干系,在这里人多嘴杂也不便说,章蓉蓉悄声问:“徐先生,那马院长的案子有头绪了吗?”

徐阵摇了摇头,抄手站起来,又丰神俊朗地走了。

初徵心吃的差不多,收到对方的短信,说他在医院花园的长椅附近等她。这天气还算风和日丽,徐阵坐在一张椅子上,长腿交叠,好看的侧脸照着微光,他抬起头看她的时候,目光比这天气还要清凉。

“徐专家日理万机,怎么会有空过来?”

徐阵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把手机放进衣服口袋,先问:“小皮怎么样?”

“哦,送去他小姨那里了,还是有点被吓着了,再这么下去他小姨还不得禁止我以后带他出去玩。”

初徵心无奈地笑了笑,徐阵又是沉默一阵,两人似乎是越来越多发生这种情况了,只能尴尬地坐了一会儿,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但也觉得就这样也不错,那种感觉也许就像这鼻息里的一阵花香,随处都有的那般自然,又能让人振奋。

她听见他说:“马岳善手机里的私密相册解锁了。”

初徵心猜到了。

因为,前几天洛庚又被叫去问话,昨天才刚回来,俩人虽然没怎么交谈过,但她知道事情又有了一些新的进展。

她感觉到他之后要说的内容绝不简单,有些屏气凝神,而徐阵似乎很少有这么犹豫的时候,他又顿了顿,说:“之前,在马岳善手机里发现的奇怪东西,其实就是一张照片——是洛庚和一个小孩的合影。”

而马院长的手机里除了家人的照片,就只有那张合影。等到解开相册以后发现,还有几张照片同样是洛庚与孩子的合照,或者是小孩子的单人照。

初徵心的心情一凛,愈发觉得不对劲:“这是怎么回事?”

据她所知,洛医生也并没有在从事什么社会义工的工作。

“警方向洛庚确认了小孩的身份,只是朋友的孩子。”

“但马院长为什么会留着这些照片,还要放在加密相册,如果是他照的,怎么只留了洛庚一人的。”

初徵心的疑惑徐阵也早就想到一个可能性,他道:“马岳善就是靠这些照片,来威胁洛庚。”

她微微一愣:“单看这些照片,只能说明洛庚很喜欢小孩子”

忽然,初徵心的心中起了一阵寒意,如果喜欢小孩也能成为威胁别人的“工具”,那么只能说明这种喜欢是不合伦理而是变态的。

这么说来洛庚接近小皮,喜欢带着小皮玩也是

她胸口一阵闷痛,瞬间像被人拿器械用力砸了无数下,脑袋里也是针刺一般地在作祟。

徐阵看她脸色煞白,也猜到她会有怎样的反应,正要伸手去抓她的手指,初徵心已经快他一步,转身就往大楼的方向走。

先前几步还是竞走,后来就是小步跑,再到最后索性就是踩着她的小鞋跟拼命向前跑起来。

而徐阵没有及时追上,因为他愣了一瞬间,手指间滚烫的温度叫人觉得近乎不真实,这种错失的感觉令他甚至没有来由地感到一阵恍惚。

有多少次,他是这样和真相擦肩而过,又是这样与那些美好的人、那些美好的事,交错陌路。

她在走廊飞快地跑着,没多久就来到洛庚与其他几位男医生的休息室。

“你们出去,我有话和洛医生谈。”

靠门坐着的两位男医生不明所以,但也起身往外走了,洛庚一看初徵心冰冷的神情就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他第一反应就是要往门外逃。

初徵心却是手脚灵敏,她身体向后将其中一人直接推出门外,同时左手抓住门板,往后用力关上,洛庚冲上来想要再去开门,她狠狠将人的颈部一把抓住,疼痛迫使他连退数步。

她接着走过去直接上锁,回头看向那个可怜又可恨的男人。

洛庚已经出汗了,他从来没想过平时那位温和友善、明眸皓齿的女孩儿,居然会是现在这样的神情冷酷,甚至让他觉得她可怕

“洛医生,我只能说,你挑错了。”初徵心朱唇微启,“你居然敢动我的人。”

洛庚害怕的退后,甚至想要去摸些能够防身的东西。

“徵心,你冷静。你是听谁说的,如果是警方的话他们应该也告诉你了,我没有犯罪”

“我很冷静,正因为我冷静,我才知道对付你这种人要用怎样的方式。”

“我对小皮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你可以回去问他!我、我就是情不自禁和他多玩了一会,我没有碰过他!我知道我有病!我是人渣”

洛庚才说到一半,初徵心已经上来朝他的脸狠狠抡了一拳!对方摔得撞在办公桌旁,狼狈地捂住脸。

“你信不信,如果你对他做出过什么,我现在可以用桌上的那把剪刀,剪烂你的生/殖/器。”

“我信!我信!你放过我这一回,我不敢了,下次我真的不敢了”

初徵心还想再给他点实质上的教训,徐阵严肃而冷郁的声音却在门外响起:“初徵心!开门!”

她当然不要这样善罢甘休,然而,那男人居然在门外喊:“初徵心!妈的,你给我听话!”

初徵心喘着急气,因为刚才的一阵发泄,稍微恢复冷静,听见就连一向说话没有起伏的徐阵都已经在用这样的语气,她到底是从内心深处软了下来。

她转身打开了门,瞬间,徐阵冲了进来,看了一眼只是受了些轻伤的洛庚,放心了的同时反身就过来紧紧地搂紧了她。

那动作给她带来没有想到的踏实感,内心翻涌的情绪逐渐退却,成了一望无际、空旷无垠的大海。

她没有想到自己这样反常的行动会让他也产生理解。

然而,他怎么会不理解她的想法和做法。

比起自己的性命,这种东西早就无关紧要,费喻文才是她的命。

她生命还拥有的东西并不多,可怎么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

“还有我在,初徵心,什么事都不会有。”

徐阵看向洛庚,眼神里把一切都已经说明了,低头对初徵心说:“我们走吧。”

俩人索性来到附近不远的一处饮料店,徐阵要了两杯柠檬水。

初徵心有点呆呆地坐在位子上,回想那几天的行程,无尽的后怕一阵一阵地涌上来,把她彻底吞没在一个黑色的洞穴里。

“我怎么会一点都不小心,小皮这么多次和那个男人接触,一想到那个禽/兽可能对他怎么样,就算只是摸一摸他我都恨不得把他的手剁下来。”

徐阵当然知道,自从费雷冬的事情发生以来,她的内心有一种暴躁愤恨的情绪无处发泄,何况,最亲的人都已经为她“诠释”最完美的解决问题的方式,那就是一种扭曲的“暴力美学”。

初徵心的性格中有一种很难被抹灭的极端地带存在,他认为她是可以做出一些旁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来的,这样就更能说明她为何会去想到学枪,她到底在自己的思想殿堂里揣摩过如何激烈的场景。

看来他要对她继续催眠治疗,如果不解开当年的那个锁扣,她就永远无法从阴影中走出来。

“虽然我们确证了洛庚的杀人动机,他也承认了,但同时他拿出聊天记录,说当时正在上网,与一些同样有这种‘怪癖’的网友交流,他还把费喻文的照片上传到了自己的私人相册。”

经过技术人员鉴定,这些证据属实,也就是说在马院长可能死亡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在上网聊天,没有长时间离开电脑。

“如果他一早就供出这些证据,可能会减少嫌疑,但为了隐瞒自己内心肮脏的一面,洛庚情愿让自己背上嫌疑。这种心理倒是能证明他对自己没有杀害马岳善这点很有信心。”

“那天晚上,马院长是在威胁他了?”

“他说,马岳善早就知道他的这个毛病,所以,当时是告诉他,自己收了别人的钱,要他为一个病人做一份假的精神病鉴定分析。”

初徵心再次觉得反感不已,没想到平时那些衣冠楚楚的医生与院长,背地里却有那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安辛以是第二有嫌疑的,尽管这之后马咏芹给出证词,说他们当时在做/爱。”

初徵心一愣,不过,也立刻理解了对方的心情。

“对她来说,已经失去了父亲,当然不想连累最爱的男友了。不过,会不会是俩人结束了以后,等马咏芹睡着了,安辛以才去动手的?”

“根据证词,他们做/爱的时间超过一个小时。”

初徵心感觉到与徐阵讨论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但也硬着头皮说:“好像也说的过去,除非,马咏芹是在做假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