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你总有一天要习惯的。”他淡淡说道。

初徵心抿嘴,只好用手去掀他的上衣。

“还有裤子。”

“你是流氓吗”她在他话语的带动中轻颤。

徐阵幽沉地盯着她看,初徵心被看的没辙,只好烫着脸颊去解他的长裤,当感觉到发热的皮肤靠在她的身上,心底突然就有种会被这人吞食入腹的感觉,非常危险。

徐阵开始脱起她的衣服,他手心所在到处像是有电流在乱窜,初徵心的反应有些大,这让无法施展的男人只好收紧了臂膀,摁住了她的挣扎。

她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耳尖,原本抚在她下颚的拇指,缓缓地按上了她耸起的柔软,然后逐步向下。

他手指修长,指节分明,长指在她身体里翻搅,清晰的欲/望慢慢窜上来,只让她想要蜷缩起身子。

“徐阵你变得更坏了”

他的身体与她片刻厮磨,探舌撬开了她的牙齿,略施强硬地吸吮翻搅,害得人连反抗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很少自/慰,对于男女方面也一直没有十分沉迷的想法,但如今浑身紧绷,那地方更是微微地跳动,叫嚣着要感受她的湿润,发涨得难受。

他有时候甚至会有一种危险的想法,哦——他当然懂得那些变/态想要拥有她的占有欲,看看这凝脂般的肌肤,嫣红潮湿的私/处,还有心上人意乱情迷的话语和神情

真是美妙极了。

初徵心看着徐阵全身的修长曲线,也如他一般沉浸在对方的肉/体之中。

只恨不能将彼此化作漩涡,但也足够甜蜜而热烈。

幸好第二天初徵心正好轮到休息,她特意赖了一会床,睡到日上三竿。

她不太认床,加之一直在被那个男人要了好几次,折腾实在太累,这一觉睡得非常舒服,徐阵在家办公,都已经来来回回好几次,看她睡着当然也不打扰她了。

初徵心闻到从厨房传来的一阵香味,朦胧中揉了揉眼,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看了看,居然发现有几个未接电话和短信。

照例说平时能找她的人也不多,所以,当看到来电人的姓名时她几乎是吓到了。

——她的妈妈初玮凝回来了,还找不着她人。

初徵心觉得自己突然变成高中彻夜不归被家人逮个正着的小女生,心脏噗噗噗直跳,急忙翻身下床。

徐阵听见动静走进来,他的女朋友正将玲珑曼妙的曲线裹进一身长裙里。

“你等一下,我送你回去,正好和你妈妈见一面。”

初徵心觉得不太妥当,也不知道自己已经面露难色。

徐阵也猜到是什么情况了,竟然不觉得意外。

“你妈妈不喜欢我?”

“也不是就是我还没跟她说过这件事”

他看她羞窘得厉害,还想再逗一逗,然而未来的岳母大人实在是厉害角色,徐阵自认为有些头痛,只好暂时放她走了。

“算了,那我就送你到楼下,走吧。”

初徵心忐忑地回到家中,上楼梯的时候仍然在想可能需要的对策,但她发现自己只要一面对那位女士就无计可施了。

初玮凝坐在家中沙发上看着报纸,快要五十岁的妇人了,还是气质娴静,美貌不减。

“妈,你回来了?我昨晚有事住在朋友家”

“哪个朋友?”

初徵心不习惯对她撒谎,也决定要把和徐阵交往的事说出来,索性就坦白了:“就是那个徐阵。”

谁知道初玮凝只是笑了笑,像是早知道这孩子会犯傻似得。

“你上次瞒着我住院,以为我不知道吗?”她负气般地在胸前交叠双手,“我上次说的你有没有听进去?就因为你成天和那些精神病人打交道,才会惹上一身麻烦。”

初徵心张了张嘴,但听见她说:“跟他分手,徵心。”

第五十四章 爱与威胁

第五十四章

初徵心没料到母亲会给出这么直接的语气,尽管上次她们的谈话不欢而散,但她以为还是有商量的余地。

她想起小时候,初玮凝也总是这样通牒,代表没有任何退让——

“把这些言情小说扔掉,徵心。”

“不要一下课就和那些男同学、女同学一起玩,徵心。”

“下次考试我要看到进步,徵心。”

有时候觉着,初玮凝是不喜欢在女儿面前轻易流露内心想法,但只要费雷冬在,她又总是情绪很高,他们一家就还是温馨的。

“妈,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雨夜乌鸦’已经死了,是徐阵抓到的。”她试图说一些关于徐阵的事迹,好让母亲对他产生好感。

“而且,他还替我做过催眠,让我没那么难受。他甚至替我们查了以前的案子,你还不知道,也许爸爸也许费雷冬根本没有杀人,当初杀害苗姨的很可能是‘雨夜乌鸦’!”

“你们有确凿的证据吗?”

初玮凝冷静得出奇,就连她这样给出假设以后,她依然像是掌握着局势,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看着她。

而她没有证据,只有解剖记录和梦中的记忆是不足以为费雷冬洗清罪名的。

“妈,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些事?”

“不,我回来是因为我累了,想好好休息。”初玮凝挺了挺肩膀,又坐回沙发拿起报纸,“这段时间我会在家。哎,真是上了年纪,我都想提前退休了。”

初徵心不想再说话,因为她也不知要如何继续这个话题,还是说换个话题更好。

突然,听初玮凝又开口:“徵心,我再提醒你一点。”

她们安静地对视,心里却想着不一样的东西。

“徐阵他抓过这么些穷凶极恶的变态杀人犯,得罪过这么多人,你以为每一个都能保证绝无后顾之忧?”

初徵心愣了愣,不能否认她的话。

“我是不想你重蹈我的覆辙。当初如果是费雷冬杀的人,我就是毁在一个高智商杀人犯手上。但如果像你说的,他是被晏梓乌陷害了,那么,下一个‘费雷冬’就是徐阵。徵心,你迟早要伤心的。”

初徵心怔怔地望着母亲,她觉得真奇怪。

“你为什么不在乎真相到底是什么,如果费雷东是被诬陷的,我们不就是错怪了他这么多年?妈,你不是爱他吗?如果那么爱他,难道不想知道他到底还活不活着,到底是不是被陷害了吗?”

初玮凝冷冷地一笑,继续低头像是在读报,语气漫不经心但有一种冰冷的凉意:“爱?我曾经是爱过你爸爸,但是你忘了一点,越深刻的爱会引起越深沉的恨,他离开我们的那一刻起,与其说是爱他,不如说是恨他。”

以前初玮凝还闭口不提她和费雷东之间的感情,但如今女儿长大了,她在她面前越发不掩饰真实的想法。

而初徵心也是恨了父亲这么多年,但与母亲不同的是,每次午夜梦回,还是会想起儿时对她疼爱有加的费雷东,她到底还是忘不了这份亲情和养育之恩。

她忽然很想找徐阵说说话,这些疑惑和烦恼,世上也只有他一人能够倾听了吧。

初徵心也很清楚一点是,只要初玮凝待在这里,她和徐阵的问题就麻烦了。

下午,徐阵打来电话。

初徵心在房间里阅读穆教授的那本笔记,看到来电显示并没有立刻接通。可能是因为母亲教育过她,她还神经兮兮地看了看背后的门,才接起电话。

“你在家?”

“嗯怎么了。”

徐阵那边传来各种杂音和说话声,他找了相对安静的地方,才说:“我就在你家不远处。”

“你要来找我?”

“不是,这次的案子就在你们小区。”

初徵心不由得一惊:“怎么样的?”

“依然很变态。这次的凶手和‘雨夜乌鸦’又不一样,他的杀人手法没有任何艺术可言。当然,晏梓乌的艺术也不再我的认同范围内,只是这个凶手更残暴。”

十分钟之前,徐阵就是满脸严肃地负手站在凶案现场,身旁不少警员都是出去吐完了才进来的,事实上他也有些反胃。

出租房里是一片狼藉,充斥着难闻的混杂气味,他看着眼前这个和房顶差不多高的十几米大铁笼,以及笼子内早就长满蛆虫的尸体,紧紧蹙起眉头。

公安部的刑警简单介绍了案子。

这栋楼里大部分的房间都是用来出租给附近的大学生和打工族,有好些还空着无人租住。还有几家刚买了房的年轻人在装修,平时来往的居民不多,直到有天一些装修工人同时闻到楼道里弥漫了奇怪的臭味,于是决定报警。

这户人家是毛坯房,基本没什么家具,墙壁旁就搁置着这么一个巨大的大铁笼,乍一看就像是用来关什么凶恶的野兽,尸体躺在里面,身上爬满了虫子,*的细菌到处滋生,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白色的蚕,像是凶手刻意弄来放上去的。

警察问附近装修房间的施工队借来锯子,打来了笼子,由于尸体尸臭太冲鼻,徐阵也戴上防毒面具。

冷翊今因为在“雨夜乌鸦”的系列案中表现出色被调到了西泠市,两人再次合作也是十分默契。

徐阵:“笼子这么大,不可能是从外面搬进来的,他焊了这么一个杀人的大铁笼,分几次运到这个房里。”

这个楼里有好几家都在同时装修新房,即使有些动静和装修工出入其中,房客们也不会觉得奇怪。

“又是一个心理变态的杀手,而且,作案地点还离初徵心的家这么近。”

冷翊今不是在危言耸听,只是不敢相信这是凑巧发生的鬼话。

“房间里除了关人的笼子,其他东西实在太少,痕迹检验员也在尽最大的努力,我带尸体回去解剖可能会获得更多线索。”

根据他的初步检测,死者是二十五岁左右的男人,穿着一件爬满了虫子都快看不出颜色的衬衣,他头颅的脸也成了一个窟窿,露出恐怖扭曲的神态,墙上有辐射状的粘滞血迹。

徐阵摘掉面具走出小楼,外面还有几辆停着的警车,他迫不及待就给初徵心打了电话,想在他回去之前约她见上一面。

初徵心套了件外衣就下午了,徐阵在她家楼下等着,他乌黑的眼睛满含笑意,长长的睫毛令她想起刷在手心时的触感,额前的发在风中蹁跹起舞,令人看着赏心悦目。

而他看到她眉间写着淡淡的惆怅,见到的第一面,就能了然不少事。

徐阵的唇畔露出浅笑:“你妈妈不同意我们交往?”

初徵心被他问的傻住,但也习惯了在他面前没法隐瞒住大部分的事情。

“也是,有哪一个正常的家长愿意孩子和我在一起。”

他说这话没有半分诋毁自己的意思,反而是云淡风轻地像在叙述某种事实,听得她心里却依然不是滋味。

“我多和她聊几次就会好的,毕竟你们互相根本了解。”

“改天我们应该一起吃个饭。”

初徵心想对他做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站在原地:“你的案子查的怎么样,接下来要做什么?”

“据说给被害者寄去了录音带,我一会要去研究。”

她点了点头,目光柔和而赞许:“徐阵,我也想像你这么厉害,不,查案方面可能永远比不上你了,但在心理治疗方面,我要比你更厉害。”

因为她也想治愈总是那么兢兢业业、为真理奔走的他。

徐阵却是挑眉,一本正经地说:“那我以后是不是惨了,你以后生气,会不会对我进行精神上的控制?”

她笑起来:“说不准。”

“我很怕精神病医生,你知道的。”他抓着她的手,放在嘴唇边亲吻。

“不过没关系,反正我只在你面前躺平。”

初徵心:

“哦对了,你已经占有了我的处/男身,不能随便抛弃我。”

初徵心:什么鬼。

两人在旁观者看来简直是暧昧得不行,明明每一秒都要抱上去的节奏,但还是克制的。

特别是坐在车里来接人的冷翊今都看不下去了,这一对真是分分钟虐狗啊。

“你是要去警局吗?”

徐阵听出她问这句话的意思,她想问需不需要自己的陪同,但他却不想要她陪着了,省得给她带来更多的危险。

初徵心的手悄无声息地握了握,眼睛认真地看着他:“你说不要抛弃你,那就让我帮助你。”

或许,我真是你的软肋。

但我也是你的利刃。

徐阵:“现在,我很想吻你。”

初徵心笑着回退:“现在不行,等你回来吧。”

某人悻悻然回到警车,冷翊今故意调侃道:“恕我眼尖,你女朋友脖子上的是吻痕吗?”

“你不是专业的吗?它的专业医学病名叫做‘机械性紫斑’,亲吻很激烈的时候,在脖子处最容易产生痕迹。我让她用温毛巾敷过了。”

徐阵一副“我有女朋友我自豪”的姿态让依然欲/求不满的冷翊今觉得很欠揍。

第五十五章 父亲

第五十五章

公安厅的氛围严谨整肃,此时,徐阵在会议室听着一段诡异的录音。

“捕虫者,捕虫者,就在你身后;

摇晃着,关起来,爬上你的身;

咬成片,咬成块,埋进泥土里;

快跑,快跑,我要抓到你了”

经过处理的声音带着一种沙哑古怪的腔调,但也充满狂妄。

“这家人报案的时候,我们以为是恶作剧,但有警员立刻把这个场景和这段语音联想到一起了。而且他记得报案者是男性,年龄和被害人也差不多,现在已经核实,就是这家的年轻人。”

死者叫詹杰,二十七岁,职业是金融分析师,住在市中心地段,因为事业处于上升期,他每个月都要到处飞。父母十几天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刚开始只当他是醉心工作,没想到儿子已经出了事,尸体被群虫啃食

在安静敞亮的会议室里,徐阵声音冷静:“杀人前还发预告,看来我们遇到一个敢向警方挑衅的对手。”

冷翊今则想了想,说起他的尸检报告:“我有一个重要发现。尸体的小腿肚上有脚印和淤青,看起来是人为的,结合手上食指、掌关节等处的肌腱拉伤,如果两处伤是同时造成的,只可能是犯人用了一个特殊的姿势造成的”

“擒拿。”

徐阵的反应当之无愧的快,也让冷法医只好甘拜下风。

而当事者丝毫没意识到这一点,继续以他的思路说下去:“从他现在对被害者造成的伤势、以及现场留下的脚印等痕迹来看,至少是退伍的警察或者保安,我认为他具有一定反侦察能力和武力值,说不定曾经是特警。”

皮肤白净的冷翊今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没错。根据我的尸检情况,这位詹杰死前遭受过虐待,身上除了致命伤,还有虫子以及老鼠留下的齿痕。再加上四肢都有骨折现象,咱们的凶手很暴力。”

总之就是惨不忍睹。

徐阵看了看四周的警员都作出反感的姿势和神情,顿了顿,才说:“结合上述线索,我可以给出一个初步的犯罪侧写。凶手年龄在三十五至四十五之间,身材健壮,水平和垂直的比例均匀,喜欢折磨被害者这点非常典型,所以他一定会囚禁受害者,让他们清楚地感觉到绝望和恐惧。他平时的性格很稳重,并且懂得克制,因为这类人会诱捕被害者,但杀人时就会性情大变”

冷翊今听着,细长的双眸含了笑意。

开完了会,大家各忙各的去搜查资料,徐阵在会议室继续分析手头的情报,顺便休息一会。

这时候有位年轻警员走过来,看他注视着笔记本,整个人坐得笔直,于是轻声咳嗽。

“徐专家,你的女朋友,在我们外面等了有段时间,她说等你忙完了再告诉你。”

之前因为共同参加过“雨夜乌鸦”的案子,年轻警员对初徵心也有所认识。

徐阵没想到对方会不打招呼突然来个惊喜,立刻就说:“她是我的私人医生,麻烦你请她进来。”

因为她对于他来说,当然不止“女朋友”这样一个身份。

自从谈了恋爱,徐阵的谈吐和脾气都好了不少,就连与他共事的人们都发现了这一点。

初徵心跟着年轻警察来到会议室,转身向人道了谢。回头看见徐阵坐在大桌旁,穿深色外套,眉宇凛冽,她忽然像是心里漏跳一拍,暗骂自己太花痴了。

因为在如此敞亮凛然的氛围下,她看到徐阵的时候居然想起的是他没穿衣服时的样子,那健美的背部与挺翘的臀部,整个人的线条瘦削但紧实

他抬头发现她眼底闪烁的炙热视线,还有那电灯下柔美的光晕,不禁浅笑:“今晚能陪我吗?如果不能,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我。”

初徵心面色酡红地坐下来,把手里的外卖盒放到他面前。

“我买了点心,这家店做得很好,不用热味道也不错,要不要吃一点?”

徐阵非常坦然地接受女朋友带来的喂食,更何况她都等了他那么久,既不进来打扰他,又想在第一时间帮助他,简直是可爱又贴心。

“有没有可以帮上忙的?”

“分析一下凶手。”

徐阵一边吃下一个叉烧酥,一边把案情说给她听。

初徵心看了会,说:“享受型杀手。”

“没错,你看过犯罪心理学的书了?”他说完,看到对方含蓄的笑,立刻就知道了答案:“哦,原来又是从穆泽德的书里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