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徵心脑海中萦绕着无数声音,只觉得脑袋嗡嗡地发涨。

“起先,他们的说法是‘为了正义’。简单来说就是用非法的手段裁决犯人,以此引起社会关注,破坏社会次序。我花了这些年的时间逃亡,也就是为了收集关于他们的证据但是太难了。”

也只有初玮凝那样的女人,才能把十几年的爱情,化为杀心。

第五话·污血之刃

第五十九章

早年,初徵心的养父母都是校内的激进分子,费雷冬长得英气过人,还是成绩名列前茅的优秀青年。

初玮凝则更为特殊,她在一群女学生中鹤立鸡群,当时在学校就剪了一头新潮的短发,上学放学独来独往,她的身上总是很香,皮肤白净,眼梢既有娇俏又有冷漠,路过她的男生没几个不会停下来多看几眼。

他们的相遇就像是宇宙制造了最完美的时机,完全是一场天雷地火。

初玮凝的父母都是在工厂吃“大锅饭”的光荣劳动者,她却与他们截然不同,就像砂砾中忽然冒出的一颗璀璨夜明珠。

费雷冬为了这位女神般的姑娘,也为了他们崇高的精神信仰,逐渐与当医生的父母关系疏远,他们双双投入科研事业,有相同的理想、爱好,志向远大,生活里仿佛无时无刻都充满激情。

两人结婚以后,初玮凝带他进入了那个地方,认识了一些神神秘秘的“同好”,他们说我们只杀该杀的人,我们是社会的“清道夫”。

这种能够聚集起各方能人异士的反-社-会团伙,总有庞大的计划,亦或庞大的组织。

显然他们是属于后者。

费雷冬年少气盛,又是才能兼备的人物,他可以为了初玮凝去做任何事,他陪她一起堕入疯狂的乐园,一起施行各种计划,起初,那种“替天行道”的感觉真是让肉-体和灵魂都通体舒畅。

直到他顿悟,有些人只是在用杀人纾解自己扭曲的心理,他们也没有任何权利来代替法律即便是存在漏洞的法制体系,也无法用杀人来修补轨迹。

初玮凝立刻发觉了丈夫的疑虑,他们就是在这时候领养了初徵心。

她无法生育,对小孩子本来也没多大爱心与养育的欲-望,然而,那粉雕玉琢的女婴确实给家里带来了人间的温情,他们一家三口仿佛也有了天伦之乐。

可是,内心的狂妄与精神的病-态不可能就这样罢休,初玮凝还是想要去“冒险”,想要“惩罚”这个社会,她甚至先做出更引起世人关注的大案子。

而费雷冬被内心的矛盾折磨,整日痛苦纠葛,看似温暖的家庭濒临崩溃。

年过不惑但依然有着极大吸引力的男子,在一个冬天遇到了小皮的母亲,当时还在医院做一名护士的苗知敏。

她简直就是那个女人的对立面。

最后,为了脱离这种癫狂,他选择投身另一个温柔的白色世界。

费雷冬的“背叛”引起那些人的愤懑,也令初玮凝彻底失常,她协同晏梓乌,无情残忍地杀了苗知敏,不仅是假扮成她丈夫的模样,还将她分尸。

但这些仍然不足以发泄她心头的怒气,她想要将他逼到天涯海角,再也无法回到初徵心的身边。

初玮凝的爱情如痴如狂,她正如那些哲人们所说——我的爱是那么深,已近疯狂,人们所谓的疯狂,在我看来,是爱的唯一方法。

费雷冬从那一天起,开始了他的逃亡日,每一天都是你死我活的较量。

他甚至带上私藏的枪支和子弹,躲避警方追捕的同时想要从各种案子背后找到真相,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被冤枉,至少要为苗知敏讨回公道。

有时候,就是在路边的荒野或者猫在别人家的果园里休憩,费雷冬用厚厚的羽绒服裹住自己,一直到天蒙蒙亮,他又辗转到下一个城市。

初徵心怔了半晌,只能动了动已经快要干涸的嗓子,说:“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她知道问出这句话没有意义,也太傻,可除此以外还有什么能说的呢。

费雷冬作为一个父亲,深沉地凝望着女儿,点头:“全是真的。”

她忽然就想,哪怕他是真的骗她,哪怕就是这十几秒,让她相信吧,她只想再抱一抱这个男人,再找回童年时父亲的温暖和英姿。

费雷冬手中的烟不知不觉熄灭了,他掐了烟头,说:“我想抖出那个‘兴趣小组’的老底,但我不是中坚力量,只是别人引荐的一员,知道的也只是像晏梓乌这样同样有人引荐过来的变-态,这些资料我都可以交给警方,但远远不够。”

徐阵知道这种团体就算没有明确的等级制度,最初的“创始人”与后来的新成员之间,还是有某种牵制关系的。

“所以,我想再要一点时间我会去自首。”

徐阵:“坦白说,我就是相信你会这么做,才给你机会坐在这里。”

初徵心微微皱了皱眉,果然,他又补充一句:“但我必须做到我的‘分内事’,所以,我还是报了警。”

费雷冬闻言,似乎并不惊讶,甚至也没有一丝慌乱,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竟然在这个夜晚的这个时候头一次笑出了声。

夜色幽暗,他向船舱外望去,只见漆黑的江面上隐约有亮光闪烁,就像美妙的星光。

男人感慨:“我遇到小皮妈妈是比今天这样一个夜晚更冷的时候。”

爱情像扑火,谁供我疯狂。

初徵心看向本来应该卓尔不凡的父亲,而他被他的爱人、她的母亲,已害得沦为杀人犯,阶下囚。

“当年苗姨死的时候,你到底在哪里?”

“她让我去超市给小皮买奶粉。”

这真是讽刺的答案。

“伯父,你没有足够分量的人证物证,如果自首,也是凶多吉少。”徐阵顿了顿,握着初徵心的手安慰了她一下,“但如果你父亲能供出那些人的信息,这就未必了,这是重大立功情节,到时由我和警方去求情,要求减刑。至少能保一条命。”

初徵心缄默不语,只是徐阵思维灵敏,一向会比她考虑的还要周到。

“‘养蚕人’也是你们的一份子?”

“他应该是新成员,所以我也不认识。”

费雷冬声音硬朗,此刻听起来,还多了一些沉重:“如果有机会,我还想再见一面我儿子小皮他好吗?哦,其实不用问也知道,你一定把他照顾的很好。”

男子故作轻松,眼睛里却有难掩的悲伤,他说:“我是说,在我还没有入狱之前,我想见费喻文一面。”

说完,忽然突兀地起身,他快步走向外头,初徵心也意识到外面的动静,说明警察已经在距离他们很近的地方了。

她和徐阵跟在费雷冬后面,他走到栏杆旁,回身冲他们说:“徐阵,谢谢你,请替我好好照顾女儿。”

接着,他转身似一阵风似得跳下去,早就等在那儿的快艇像一道黑夜里的闪电,随着一声马达发动的声响,立刻分开冰凉的江水,疾驰而去。

初徵心的心再次沉下去,她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徐阵:“要是他们问起来,你要怎么解释?”

“我和你在一个美妙的夜晚准备做一些更美妙的事,谁知道你父亲会突然来‘参加’我们的约会。“徐阵耸了耸肩,理所当然的:“何况他还带了枪,我手无寸铁,怎么抓他。”

她果然是白问这个问题了。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看你父亲准备几时自首,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找出‘养蚕人’的真面目。”徐阵看着随后赶到的警方,黑眸如盛着熠熠的星火,回头冲她淡笑:“本质上他们都是一群疯子,应该归你管。”

初徵心望着江面上的船只,身体却像是踩在棉花上面。

今晚的月光不算暗,可是云层又多又密,这天空看起来极像黎明,又像阴天。

所有的话语、真相与线索,仿佛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牢牢罩住,脑袋里一片昏沉,四周全是风声鹤唳。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在江面上低空飞翔的鸽子,任她如果甩动翅膀,都逃不过那张天罗地网。

“情迷幻想的人,将白日梦认为现实,他们狂热而盲目。捍卫癫狂的人,不惜以屠戮为代价,他们入魔且极端。”

徐阵与她同样看向远处的天色,他的念白让初徵心想起当初那首颇有“徐氏风范”的短诗,她不禁弯起嘴角。

夜凉如水,同样是这个气温骤降的夜晚,在城市的另一处,被绑在桌角处的男子满脸泪水,他身上全是鲜血,背上少了一大块皮肤,嘴上被贴了封条没法嘶喊,只能拼命地发出“呜呜呜”声,想要引起某个人的注意。

卧室的中央是一张双人床,床上的男女正在做着最原始的律动。

男主人惊恐的双眼里全是绝望,如果他可以说话,他就会告诉眼前这个可怕的死神:“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的妻子和女儿,你要怎样杀我都可以但是放过她们吧”

全身赤-裸的妻子双眼里的泪珠断了线,她悲痛欲绝地承受着身上男子粗-暴的撞-击,双-乳上布满手印和牙印。

唯独他们刚上幼儿园的小女儿仿佛睡着了,她乖巧安详地躺在地上。

第六十章 诉求和贪

第六十章

初徵心和徐阵从警局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她累得浑身酸痛,但没有任何睡意。

那就像是明明知道有些事应该要结束了,但无论如何就是不愿意去相信。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徐阵在房里看了一圈,清俊的眉目不动声色:“初玮凝女士没有拿走任何东西,但她一定在监视我们,她知道你父亲回来了。”

看着眼前这个比她还要劳累的年轻男人,初徵心不免心疼:“你还是快回去休息吧,我妈就算真的像费雷冬所说,是个不折不扣的阴谋家,那也不会对我下手的。”

就算初玮凝再如何心理病态,她还是有自信,她舍不得伤害自己。

“我并不担心她会对你怎样,尽管我也想把她做过的案子一件件找出来。可惜费雷冬所说的空口无凭,现在我们也无法采取任何行动。”徐阵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不过现在看来,初女士不喜欢我也是情有可原。”

初徵心笑了笑,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惦记着这个问题。

徐阵坐到她身边,一只手自然地抱过她,俩人亲昵地挨着。

“徵心,我没办法帮到你更多。当初我想到去做‘侦探’,也是因为自己做不了别的什么事。”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轻扯他衣衫的下摆,说:“你不要总这么妄自菲薄,就算我现在爹不疼、娘不爱,至少还有你和小皮,你们需要我,我才能坚持住。”

“那是当然。”他轻声说,“有时候我认为,我对你算不上通常意义上的爱情,也许因为你是医生我信赖你,甚至愿意被你支配。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想去满足”

初徵心眼眶一阵酸涩,尽管徐阵总爱说这样直白的情话哄她,但她知道他受过的伤也不在少数。

少年时被父母送去精神卫生中心做治疗,电椅、药物、捆绑种种“制裁”让他仿佛死过一次。后来当上警察,以为可以找到心中真谛,可还是败在那片狰狞凶险的海中死域。

可是他从来不提一个字,只是全心全意想把最好的交付给她。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她的目光留在他修长的指尖,初徵心又想起这个男人白皙的皮肤,还有修韧均匀的肌肉,真是“苏”到爆表。

她感觉身上一沉,他紧紧搂着她,嘴里却说:“好好休息吧,一会我送你去上班。”

“嗯”

初徵心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瞬间安心下来,慢慢被被一种清涧而舒适的男性气息包围,她觉得眼睛里有一种泪意涌上来。

房中只留了一盏小灯,她的手放在他的背上,感觉到脊背处坚韧又温柔的力量。

徐阵摸了摸她的头发,在她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就让她睡在自己的怀里:“睡吧。”

“嗯,晚安。”

养蚕人的案子已经在公安部叠起了高高的卷宗,但他和晏梓乌同样是难以捕获的罪犯类型。

早上徐阵送初徵心去上班的途中,路过了隔壁的一个小区,他多看了几眼,身边的她立刻就察觉了。

“有什么事?”

“我看到门口贴了好几张‘寻狗启示’,前些天还没有,突然出现这么多。”

初徵心见他神色疑虑,便说:“需要我自己去单位吗?”

“我先送你去再回来也不迟,那边聚了很多大妈大婶,你知道八卦的女人比摄影头更可怕,线索不会缺。”

初徵心望着嘴角上扬的男人,也笑了起来:“你变了。”

“嗯?”

“以前这话情况你是绝不会单枪匹马去调查的。”

事实上既怕女人,又怕社交,这种场合他是能躲多远就多远。

徐阵淡淡一笑:“确实感谢初医生对我的治疗,但如果你能在我身边,我还是会依赖你。”

她听得很受用,忽然很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拥吻他。

真是的她一定是受到这个家伙奔放而直白的行为影响,才会越来越不矜持的!

初徵心刚想开口,却见徐阵沉着脸,显然是已经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结果。

“这个小区可能已经发生命案了。”

“为什么?”

“‘养蚕人’在给我看那张分析我的列表时,就已经是对我们‘宣战’,这样一来他就会继续留给我们‘预告’,这个小区离上一个案发地点不远,他能猜到我会看到居民贴出的告示。”他蹙眉侧头,说:“这些狗不会莫名其妙自己失踪,很可能是已经被他杀了。”

正如徐阵所言,经过辖区民警的协助,两个多小时的调查之后,他们撬开了一户人家的锁,发现了三具新的尸体。

这个场面看的只叫人心塞,一家三口的甜蜜合影还摆在客厅,然而,卧室里却是一个活生生的地狱。

男主人死在桌角边上,头发完全被血浸湿了,脸上满是血污,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仿佛死不瞑目,头颅与躯干只有颈椎相连。

妻子浑身赤裸地死在大床上面,下-体遭受到了严重的伤势,下半身有一大摊的血迹。

女儿俯卧在地板上,相较于父母的惨状,算是较为“平和”的死亡方式,她是被喂下□□死亡的。

公安部立刻召开了工作会议,秉着“命案必破”的中心思想必须尽快破案。

牵扯到澄昌市的受害者姚仁理被害一事引起的社会反映较大,警方让魏晟也带人予以协助调查,时间就像被人调了几拨,又回到了“雨夜乌鸦”的黑暗时期。

夜色如水,晚风习习。徐阵以最火速的效率看完了卷宗,并和大家召开了一次工作会议,他把目前得到的线索毫无保留地分享出来。

“基于目前从鉴证与法医给我的报告,我基本能确定杀了这一家三口的同样就是‘养蚕人’,在连续作案杀了两个人之后,他的心理欲-求也逐步升级,这个家庭就是‘牺牲品’。”

此次按照徐阵前期推理的结论来看,嫌疑人的身份有些特殊,加之,他大张旗鼓向警方下战书,案件显得要比“雨夜乌鸦”还要严重,可以说是在西泠市创造了历史。

是以警局的气氛异常凝重,徐阵也感觉到那种高度紧张的压迫让他微微不适。

但他还是抗下高压,作起报告:“首先,一个正常人杀人,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逃离现场,因为越拖延越危险。而本案的凶手,长时间劫持死者,并用不同的酷刑折磨他们。

包括第一个被害人詹杰被关在笼子里,四肢骨折。

第二个被害人姚仁理被砸开脑门,扔到井里。

以及,第三个男主人的妻子被侮-辱,女儿也被杀死,自己还被斩首和剥了背上的一块皮。类似这种宣泄凶手内心的行为,应该与他的诉求有关。”

他顺便说到三起案子既有相同,也有不同之处。

詹杰和姚仁理,笼子和井,都是相对封闭的场所,然而第三个被害人一家却是在家中被害,而且,男主人的伤口附近有生活反应,他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扒皮和斩首,这个行为与之前的虐待又不太相同,很可能是因为凶手对这个男人的憎恨超过其他被害者。

因为,除了惨呼和脸部的痛苦,皮肉被扒下的过程令凶手感到极大的乐趣,他已经不是为了满足,而是贪图。

“下面我再说一遍针对嫌疑人的犯罪特征。其一,嫌疑人年龄在四十至五十周岁之间,鉴于他的身材健壮均匀,加上是退役的军人,我调整了一下范围。

其二,享受型杀手,喜欢囚禁、折磨被害者,反社会人格,平时很稳重,并且懂得克制,但杀人时就会性情大变。鉴于这种情况,很可能他在部队时犯过什么错误,因为他并不能很好的融入集体。

其三,经济条件一般,但自身学历不会低,对犯罪心理学很有研究”

徐阵说到这里,看着自己列出的东西,再次开口:“对此,我还有一个线索要说,在前两次的录音中,我发现‘养蚕人’用了‘遍身绮罗者,不是养蚕人’作为文件名,但在他留下的文档最后,这句话又变成了‘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绮罗者”,而不是“罗绮者”,这是单纯的书写不同,还是这个“绮罗者”另有所指。

许多警员都在认真做着笔记,这时候有个人问:“但为什么是‘蚕’。”

徐阵:“作为‘蚕’,特点是四个形态的变换,他希望做到一种‘改变’、‘革新’,这点是肯定的。”

又有人表示疑惑:“但说到现在,还是没法缩小范围。”

“很多线索和记录他都能想办法篡改填补,所以我们调查资料,也要找万无一失的路去走。”徐阵的目光聚焦在这些资料上,突然沉沉地说:“有一个想法,目前在进一步核实中。可以先告诉大家——我刚才也说过,在他对男主人的折磨中,我看到既有他的憎恨,也有他的诉求。”

第六十一章 尽在不言中

第六十一章

徐阵所说的想法,是源于和初徵心讨论的结果。

那天他在会议室独自看资料,初徵心下班以后给他带了盒饭,实际上警局的食堂也有晚饭供应,可他就是找个借口要她过来。

初徵心看着他手边的资料,随口说:“7月7号,真巧,和我爸同一天生日。”

徐阵微微一顿,低眸看着她。

“怎么了?”

他忽然二话不说就凑过来托起她的下巴,给了一个深深的吻。

不得不说,初徵心的一句话就像一道耀眼的火花,破开了他的思绪。

她皱起眉头,用余光看了看身边的其他警员。

而徐阵镇定自若,重新看了一会资料,嘴角微微笑道:“‘养蚕人’出现在晏梓乌之后,绝不是偶然。尽管费雷冬说不知道他是谁,但不能排除他认识费雷冬。”

之前他们几次调查,发现所有被害人之间没有丝毫联系,现在他终于找到一些相似点。

过了十几分钟,徐阵和初徵心一起完成了对于两位被害者与一个家庭的情况分析。

第一个被害人詹杰,是费雷冬的校友,虽然两人所学专业不同,但体型相近,五官也是一个类型。詹杰在学校也是风云人物,曾任学生会长,拿过奖学金。

初徵心已经有些眉目:“在学校时的情况与我爸爸相似或多或少带着他的影子。”

第二个被害人姚仁理,同样也是一米八的个头,充满英气的美型,作为设计师出名的很早。他在学生时代就有诸多粉丝,被许多人仰慕,所以被害以后才格外引发社会舆论的关注。

在了解过詹杰和姚仁理身边的同学、朋友之后,他们知道两人的性格也是相近,现在看来,就是带着浓郁的“费雷冬”之感。

第三个被害人的情况更为特殊,先不说他的生日与费雷冬在同一天,外貌与其他两位被害人也是同一个类型,他学的还是物理专业,在原子能研究所里是一位很有前途的年轻学者。

而徐阵发现不仅局限于男主人,他的妻子是小有名气的女学霸,漂亮妩媚,当时被丈夫的学术气质吸引,主动倒追,无论哪里都显得与初玮凝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