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被她绞得满头是汗,他真是又甜蜜又疼痛,“小祖宗,你轻点…”

“这话不应该是我来说吗?”

“放松,放松…”纪不敢说别的了,只好又装可怜,“我也疼啊…”

田七疼劲儿过了,感觉还好。她放松下来,又催促他,“你快点完事儿嘛。”

撒娇也不管用,纪心想,快不起来。

纪动作轻柔。田七身心放松,又适应了他的存在之后,也就不那么疼了。男人和女人在这种事情上是绝好的搭档,阴阳互补就是这个道理。两人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她在他的摩擦冲撞中失神吟哦,他在她的吸纳挤压下欲-仙欲-死。

渐渐的两人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纪额上汗水汇聚成大颗大颗的汗珠,自英俊的脸庞上滑落。透明的汗珠经由光芒折射,留下一闪而逝的细碎虹光。田七有些诧异,她向窗外一望,果见有阳光洒进来。

原来不知何时,天已放晴。此时节已是傍晚,阳光中透着一种温暖的橘红色。两人在这透明的暖色中颠倒缠绵,活似两尾游弋在薄淡胭脂中的鱼儿。

室外枫叶流丹,秋水潺湲,孤鹜飞霞,赤云泼天。好一幅秋爽图。

室内云雨高唐,被翻红浪,戏蝶流连,娇莺恰恰。好一幅春-宫图。 

盛公公内心小剧场

***************由于修文原因字数不够所以此处放一个盛公公内心小剧场大家么么哒不满意的话作者可以躺平任抽打~~~的分割线*********************

我是盛安怀,我曾经是一个志向远大的太监,以“完全照顾太子/皇上的各类需要”为己任,势要把皇上当亲祖宗伺候。我亲眼看着皇上长大,看着他从一个小孩儿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常常想,我的主子人品好,我与有荣焉。

但是,万万没想到,毫无预兆地,皇上他变态了。他喜欢上一个太监!

男人的世界我实在不理解,我不知道皇上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才要对一个小太监下手,尽管那小太监确实长得貌美无双,比后宫中的任何一位主子都不逊色。但是,但是但是…皇上,田七他是个太监啊啊啊啊…

好吧,关于皇上的私生活,我没有立场劝,而且这方面的事儿,估计劝也劝不了。于是作为一个敢打敢拼敬业奉献的太监,我理所当然地,开始配合皇上,帮他拿下田七。

为此,我竟然亲口向田七承认我给皇上哔哔哔过…我TM真是一个敢打敢拼敬业奉献的好太监!我为自己感动!

只可惜皇上他不理解我,他竟然因此认为我对他有有想法…拜托!不要你自己是变态,就用变态的眼光看待世界好吧!真是忧伤。

人的欲望是无限膨胀的,这次,皇上终于把魔掌伸向了更过分的要求。虽然我不是变态,但我知道一个变态最想做的是什么。于是为了在皇上面前重新建立起光彩的形象,我毫不犹豫地、无微不至地、无所不用其极地,帮皇上达到他的目的…

然而,变故还是发生了。皇上他竟然在山上纵火…还被我撞见了…而且,我看他的脸色,很可能是要把我灭口…我怎么办啊啊啊…

这样的主子真是太难伺候了。我要申请辞职,我不干了!

决定辞职的第二天,我体贴地帮皇上和田七准备好了热腾腾的早饭。啊,你问我有没有提辞职?呵呵呵,谁没有过辞职的冲动?睡一觉也就忘了,还真把它当回事儿啊?年轻人,还是太天真

*********盛公公的内心小剧场到此为止**********

第75章 第二天

田七初尝情事,比较辛苦,没多久就体力不支,纪衡却一直兴致盎然。田七便有些不耐烦,“你快一些。”

“好。”纪衡加快了抽-送的速度。

“…”她被折腾得只剩半条命了。

好不容易等他发泄了,田七也松了口气,然而他却没有离开,而是倾身拥着她,低头一点一点地吻她。

田七无力地推他,“你…你能不能先出去啊…”

“不能。”斩钉截铁的回答。一朝得手,他实在舍不得离开那个仙境,便是让他死在里头,也是甘愿的。

田七真没见过这么耍无赖的。她别过脸去避开他的吻,他直起腰来,她以为他终于要离开了,不料他却跪坐着不动,还一手卡着她的腰也不许她动,另一手在她大腿内侧划着圈圈。

她只好抬起一脚踩在他胸口上,“出去。”

好吧,踩不动…

纪衡握着她纤巧细白的足轻轻揉捏,埋在她身体里的小兄弟又蠢蠢欲动了。

田七终于明白了,原来他停这么一会儿只能算是中场休息,还有下半场呢…

下半场下来,天早已经黑了。田七一点力气也没有了,黑暗中她的声音像是蚊子哼哼,“你有完没完了…”语气中满含鄙视。

纪衡肖想了这么多天,攒了这么多天,终于得逞,现在的表现已经很算是克制了。他也知道田七难受,于是小心翼翼,温柔缱绻,总算是云住雨收了。

他下床点了烛光,看到田七随手拥着红被躺在床上,头发早已散开,如一匹黑亮的缎子,铺在身下。他走过去,掀开被子,自是看到一片令人脸红心跳的狼藉。

田七迷迷糊糊将睡未睡,被纪衡抱起来,去温泉中洗了一遍。回来沾床就睡,纪衡却把她叫醒,“先吃些东西。”

他跟个老妈子似的,先换了床褥,又去厨房搜罗饭食。

盛安怀给他们留了饭,放在灶上热着,然而两人闹得太晚,饭菜都凉了。纪衡决定先把饭菜热一下。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值为零,天赋也不够,光是点个灶就费老了劲,到最后点是点着了,只不过点着的是厨房。幸好盛安怀来看一看皇上有没有特殊需求,正巧撞到他纵火,赶紧带人扑救,及时避免了一场森林火灾的发生。

盛安怀又给皇上和田七重新热好了饭。

纪衡终于肯拿正眼瞧盛安怀了。但是他现在卖相有些狼狈,脸被熏黑了一片,这时候和颜悦色地看人,怎么看都像是要灭口的架势。盛安怀吓得屁滚尿流,赶紧溜了。

纪衡也没觉得盛安怀怠慢,反正他现在不希望任何人走进他和田七的房间,他洗了把脸,然后亲自把饭菜端给田七,看到田七又睡过去了,可见累得够呛。纪衡有点心疼,与此同时又有那么点微妙的得瑟。

他把田七叫起来吃饭。他自己草草吃了两口,便开始给田七擦头发。她的头发本来已经干了,但是方才洗澡又不小心浸湿了发稍。

饭桌放在床上,田七跪在床边,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她被折腾狠了,下身火辣辣的,像是被辣椒水泡过,怎么待着都不自在。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田七含着粥悲愤地扭头瞪纪衡。

纪衡刚刚得到满足,这会儿神清气爽,连毛孔都舒畅无比。田七瞪他,在他眼里顶多算是娇嗔,他于是一边擦着田七的头发,一边对她报以饱含情意的微微一笑。

田七更加悲愤。

吃过饭,纪衡也脱衣上床。他把田七抱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着天,田七偶尔嗯一声,很快沉沉睡去。纪衡因太过兴奋,一点困意没有,他把田七搂得更紧一些,又想和她说话,又怕吵到她,于是沉默下来,大睁着双眼看着怀中的人儿。室内点着一根细烛,烛光如豆,幽暗的光线照着田七的睡颜,安然恬静,怎么看都不厌。纪衡恍恍惚惚地觉得自己像是又在做梦。

不,他没做梦,这个人真的是他的了。纪衡一阵激动,他亲了亲田七的耳朵,“田七,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田七睡梦中被人吵到,不自觉地说道,“闭嘴。”

***

次早田七醒来时,看到纪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像个呆子。

田七想到昨日两人的疯狂壮举,老脸一红,拉过被子盖住头不理他。

纪衡笑着拉开被子,按着她亲了亲,接着下床去给她找早饭。盛安怀不愧是个好奴才,早就偷偷摸摸地把早饭给他们准备好了,现在还热着。

两人洗漱完毕,吃过早饭,携着手出了玉人馆,在山间溜溜达达地不愿离去。田七下边儿还不太舒服,走起路来慢悠悠的,纪衡嘘寒问暖体贴入微,恨不得给她做牛做马,田七害羞,不爱搭理他。

他们停在湖边。田七看着湖边红枫下开的一丛丛的小野花,便有些艳羡。她从小就喜欢花,也喜欢戴花,这会儿她很想去采几朵插在头上,可是…额,腿脚不方便…

纪衡全部注意力都在田七身上,又怎会不知道她的想法。他一瞬间盛安怀附身,不消任何吩咐,立刻去采了一束花捧给田七,又亲自挑了一朵娇黄色的小花别在她的发间。田七终于给了他点好脸色,纪衡受到了莫大的鼓励,果断去采了更多的花,编了个花环戴在她头上,又扎了一大捧花,这附近的野花几乎被他薅个精光。

田七觉得很神奇,在以后的日子里她将会逐步发现并证实一个真理:一个男人,你只要让他在床上满足了,你把他当狗使唤都行。

即便这个男人他其实是一条龙。

他们在湖边玩儿了一会儿,终于该回宫了。纪衡有些怅然,想再留一晚上,田七觉得皇上若是连着两天不上朝,言官们就又有的骂了,于是把他劝回去了。

回宫的第二天,田七偷偷摸摸去了趟大理寺。她要干一件胆大包天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啊大家,我最近快累死了,又赶上卡文,身体也不舒服,更新的质和量都不太稳定,对不起!

关于上一篇h写得不够尽兴不够激情的看法,我反思了一下,觉得主要是写作手法的问题。因为不能太多正面和露骨的描写,所以选择刻画一种朦胧唯美的意境,但是太过避实就虚,导致虚实不平衡,不协调。我自己状态也不好,卡了又卡,写出来的东西很不自然。

唔,我会积极改进,希望以后能写出让大家满意的香艳滴h来。【话说我这种追求真的好么…

 

第76章 暗查与告状

田七去大理寺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想查一查她父亲那个案子的卷宗,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身为一个太监,想接近大理寺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田七不能偷不能抢,想看到卷宗,她要么买通大理寺官员,要么假传圣旨。

田七选择了后者。买通官员,对方未必完全可靠,且知道此事的人越多,她越不安全。假传圣旨虽是一招险棋,但只要没人往皇上面前捅,她就不会有事。

而且,身为太监,她假传圣旨的条件实在是得天独厚,都不用写什么密旨,只需要说是皇上的口谕,再表现得自信一点,就不会有人怀疑。

她早就查探好了,大理寺看管卷宗的官员是唐若龄的亲党,所以就算这人有疑虑想告她状,也会先问一问唐若龄,唐若龄必然不会允许自己的盟友遭受这种重创。说白了,田七于他来说,用处还大得很。

这样一看,这一步走得算是有惊无险。

管卷宗的官员认识田七,看到她来,客客气气地问她皇上要调看哪年哪月或是谁的卷宗。

田七袖着手老神在在,“不用劳动你亲自找,你只需告诉我里头的卷宗陈列,我自己看就是了。”

官员很上道,反正这世上的事情只要跟皇上有关,都透着那么一股神秘。他不敢再问,引着田七进了一个屋子,简单介绍了一下,便由着她自己翻,他退出去等她。

这个屋子是单独存放未结案的悬案卷宗的,纪征的人当初之所以翻遍流放犯人的卷宗也没看到季青云,是因为季青云之案在纪衡登基之后就被转移到了这里。

田七很快找到了她要找的,她把它们翻出来的时候指尖在微微地发抖。

这一沓卷宗很薄,有新有旧。旧的是血案发生后不久当地官员给出的案情分析和结案汇报,分析漏洞百出,可以看出当时官员是为了早日结案而草草了事,最后给出的结论是季青云一家杀害公差逃往敌国。

“荒唐!”田七看得两眼发红,咬牙骂道。

接着她又翻开稍微新一些的内容。这些应当是纪衡登基后重新使人查办的,可惜当时事情隔了两年,案件发生的现场早就被破坏,尸体也已经埋葬,再挖出来时只剩下骨头,总之能找到的线索很有限。

田七便有些失望。她翻到最后一页,发现这是负责此案的人向纪衡提出的一些的猜测,虽尚未证实,但不知道为什么,也一并放在了这里。那些猜测里有几个被田七当场否定了,但是有一点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个人说,季青云之案很可能与陈无庸有关,一则季青云之被流放就是陈无庸害的,二则,他们已经证实,陈无庸在案发那几天曾派出一队杀手去了辽东,只不过这些人最后全部和季青云一样,不知所踪。

田七看到这里,便觉得奇怪。杀手杀了人,自然该回来找陈无庸复命,又怎么会失踪呢?就算他们遇到什么新的问题,也至少该派一个人回来吧?为什么全部都消失?

那么很可能是杀手之一的方俊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何会失忆?方母好像说过,方俊伤到脑子是七八年前,他的受伤会不会与此案有关?他们当初行凶之后,又遭遇了什么?

田七想得头疼。她这一段的记忆本来就有些乱,夹杂了太多的情绪。她实在无法从这混乱记忆里搜罗出任何有用的蛛丝马迹,也只得作罢。她把卷宗整理好放回原来的位置,出门又换上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在那官员的“恭送”中离开了。

***

回到皇宫,田七又变回了安分守己的奴才。她知道她对皇上的想法,她也总是不自觉地“以下犯上”,只是因为想要离他更近一些,她甚至刻意地不去控制自己,放任自己那样待他。

但这种违逆仅限于出宫之后。回了宫,她就要规矩回来。皇宫就是一把尺,给她量好了道,她不能多走一步也不能少走一步。他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他,她现在心里有了鬼,连看他的时候都不敢含情脉脉了,只小心翼翼地做出恭聆圣训的模样。

当然,这是在人前。

今儿田七回来时发现皇上不太高兴,脸色发黑。

她知道为什么,因为跟出去“保护”她的那个人,被她给甩了。不过皇上担心的问题永远是她猜不到的。

“你是不是去找阿征了?”纪衡质问她。

“没有,皇上您不提宁王爷,奴才都快想不起这个人了。”田七故意和纪征撇清关系。

纪衡神色稍霁,接着又微微皱眉,“那你做什么去了?”

田七左右看看,旁边没人,她于是从怀里掏啊掏,神秘兮兮地说道,“皇上,奴才给您买了好东西。”说着,掏出个细长的东西捧给他。

纪衡接过来一看,是一个发簪。黑檀木做的,造型简单,上面用金粉画着看不懂的纹路,整体看来虽还好,却也无甚新奇。他夹着发簪在指间轻轻转了两圈,故意瞪田七,“这种东西你也送的出手?”

田七嘿嘿一笑,“那什么,我的钱…不是还在您手里吗?”她不放过任何讨债的机会。

纪衡厚着脸皮对此话恍若未闻。他把玩着发簪,突然想起田七曾经干过一下买六个符送人的傻事儿,于是问道,“你买了几个?”

“两个。”

纪衡目光幽沉,时刻准备着龙颜大怒,“另一个呢?”千万别说给纪征了…

田七把帽子摘下来,头歪着给他看,“在这里,我戴上啦。这两个是一对儿。”说着又谄笑,偷偷观察皇上的脸色。她知道她这样做是逾矩的,她不配和他拥有同样的东西,可她就是忍不住。反正这东西不够尊贵,皇上肯定也不会戴,她心想。

皇上脸上没什么表情。

田七有点担忧,“皇上您生气了?”

他突然把她拉进怀里狠狠地亲吻。

田七回抱住他的腰,回应他。亲着亲着,她就被他抱到了龙床上。

田七实在害怕,“外面有人!”

纪衡不管不顾地剥她的衣服,她胸前缠了太多的布料,他一圈圈地扯开,看着她的胸口因血流不畅而微微发红,他心疼起来,动作放得轻柔一些。

他把发顶上插的一支白玉发簪摘下来随手扔在地上,然后把黑檀发簪插上。两人浑身上下不着寸缕,只头上戴着相同款式的发簪,缠在一起颠鸾倒凤。田七这一次的感受和初次又不同,她被他顶得心尖儿乱颤,想叫出声又不敢,自己强忍着呜呜咽咽的,终于忍不住了,干脆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纪衡更加激动。

一场酣畅淋漓的欢好下来,田七的力气又用光了。两人身上都出了一层汗,田七白皙的身体透着一层淡淡的粉色,看起来十分可口。纪衡肩上被咬出两排牙印,隐隐有一星半点的血丝渗出来,他倒是浑不在意,低头动情地吻着她圆润的肩头。亲了一会儿,他坐起身拿过来一条帕子,把两个人仔细地清理了一遍,又把帕子折好准备回头丢掉。作为一个皇帝,他没有太多隐私的空间,这些痕迹能不留就不留,否则容易引人怀疑。

做完这些,纪衡把田七拉进怀里,一边和她聊着天,一边轻轻揉捏着她的胸。他其实揉得很一本正经,那地方被缠太久,太需要活一活血了。田七也觉得胸被缠着挺累人,这会儿被他按摩一下,还挺舒服的。

田七的胸其实挺让纪衡发愁的。这一对儿胸很漂亮,就是…比他理想中的小上一圈。他挺希望它们能再长大些,可是如果变大了,田七裹起来岂不是更累人。光是现在,一想到她每天强行把它们裹得平平的,他都替她难受。最好的办法是让田七尽快恢复女儿身,可是他现在也没有万全之策,能既让她留在身边又不会因性别的转变而招来是非。再说,小变态到现在都不肯对他坦白…

想到这里,纪衡颇幽怨,低头照着田七的脖子咬了一口。

田七吃痛,低叫了一声。刚历过情-事的嗓音里透着一股妩媚的甘甜,纪衡差一点又把持不住。

纪衡这会儿也不愿和田七掰扯她身份的问题,她既然不愿说,他可以等到她愿意说的那一天。现在,他有了新的关注重点,“你这样整天裹着太累,自己都不揉一揉吗?”

田七摇了摇头。她总觉得自己给自己揉胸,怪怪的。

纪衡便顺杆爬,“如此,我少不得要辛苦一些了。每天帮你揉一揉,好不好?”

田七觉得不太好。当然了,在这个问题上,她的意见不重要。

第二天,田七上值时看到皇上,吓了一大跳。因为皇上竟然还戴着那根黑檀发簪,要命的是她现在也戴着呢,这要是被人看到,她可就完蛋了。她现在觉得头顶上的帽子都不够安全了,总不自觉地想要去按一按,恨不得它长在她脑袋上。

“胆小鬼。”纪衡笑眯眯地换回了金质发簪。

田七松了一口气。这时,外头有太监来报,孙从瑞等着觐见皇上。

纪衡把孙从瑞宣了进来,田七识趣地退了出去。

田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孙从瑞看她的目光不太对劲。她其实对孙从瑞将要跟皇上报告什么事情不感兴趣。

不过这回她不感兴趣也不行了,因为孙从瑞除了跟皇上商讨了一些政事,还顺手告了她一状。

第77章 平地起风波

孙从瑞并不知道田七假传圣旨的事情,他手底下的某小弟看到田公公出入大理寺,当天便告诉了孙从瑞。孙从瑞倒是让人打听了,可惜没打听到。大理寺唯一知情的那一个是唐若龄的人,嘴巴很严。

孙从瑞觉得,无论田七因为什么去了大理寺,这都不合规矩,就算他有皇上的圣旨也不行。太监的职责就是照顾皇上的起居生活,大理寺的事儿不该他们碰。如果皇上真的让个太监去大理寺办事儿,那么作为一个“诤臣”,孙从瑞是可以直谏的;如果田七没有圣旨就擅自出入大理寺,那就更好对付了。而且,把这事儿好好地捅一捅,说不准还能把唐若龄搭进去,一棍子打俩人。

这买卖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孙从瑞的算盘打得噼啪响,赶紧就去找皇上告状了。也不说田七如何如何,只诚恳地规劝皇上就算再信任宦官,也不该让他们掺和政事。

他是真的有点急了,唐若龄在田七的帮助下风头越来越强劲,他再不反击,早晚有一天被取代。再说,田七现在得皇上宠用,这阉竖指不定怎么进他的谗言呢,越早扳倒越是安全。

孙从瑞本以为,田七要么有圣旨要么没圣旨,这事儿很容易就能从皇上那里套出来。可惜皇上的反应让他很失望,因为皇上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说了一句“朕知道了”,便没了下文。

孙从瑞讪讪离开。

纪衡的心情并不像他的表情那样平静。田七去了大理寺,而且是瞒着他,甩了他派出去的人。她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这笨蛋,就算做事也不做个干净,留下把柄给别人,纪衡又有点鄙视她。

正鄙视着,田七进来了,杵在她固定的位置上,时不时地觑一眼皇上。

纪衡突然问道,“你昨儿去大理寺做什么?”

田七一惊,低着头眼珠儿乱翻。皇上之前没问,现在问起来,说明这事儿八成是方才孙从瑞抖出来的,那老家伙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不过孙从瑞肯定没证据,田七才不会承认假传圣旨私翻卷宗,于是她只是跪在地上诌道,“皇上恕罪,大理寺有个人跟奴才约好了买一个物件儿,只不过他到了时候没来宝和店,奴才等不及,就去大理寺找他了。”

纪衡不置可否,只是皱眉道,“起来,没人的时候不用跪来跪去。还有…也不用自称‘奴才’。”

这特殊对待让田七心里暖暖的甜丝丝的,她站起身,朝纪衡笑了笑,秋水盈盈的双眸顾盼生情。

纪衡捏着笔杆笑看她,“大白天的你就别勾引我了,”说完满意地看着田七红了脸低下头,他又补了一句,“晚上再来。”

***

田七觉得孙从瑞很可能不会善罢甘休,她得提前做个准备。她在皇上面前撒了谎,总要串个供,以防被问起,穿了帮。于是她又去见唐天远了,纪征也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