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羡应了声,继而从偏侧右脚先行跨过门槛往里走。

祁琛今日穿着素色的华服,头上只簪了一个白色的玉冠,站在蒲团前,指骨分明的大手捏了六根香,见她进去了,眉微抬,继而将手上的六根香分给了三根给今羡。

今羡抱着温白白,视线却是看在他递过来的香上,来了广寺不烧香,见了神仙不下跪,也的确是说不过去,思及此,今羡便将温白白放在了地上,继而接过顾归酒手上的香,欠身客客气气的道了谢。

坐在殿中的神仙石像闭着眼,指尖轻捻,有一种普渡众生的感觉,今羡垂眸,谦卑的跪在了蒲团上,将香举过头顶,对着神像拜了三拜。

顾归酒同今羡叩拜的速度完完全全是一模一样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在拜天地。

顾归酒站直身子,将她手上的香拿到了自己的手里,继而插到了神像前的大香炉里,今羡愿以为这样就可以走了,却听见男人指着神像旁侧的一处小木屋道:“进去求个符。”

堂堂一个炎卿帝也会有求符的这一天,让今羡有些惊讶,面上却是不显,抱着温白白跟在了他的身后,一道进了那个木屋子里,里头坐了一个很老的和尚,面前有一个厚厚一叠的黄旧本子。

今羡看了眼,估摸着是求愿许愿的,她没多想,继续在这木屋内周围看了几眼,直到祁琛喊她的嗓音响起,她方才抱着温白白往他那处走去。

“皇......”今羡说到一半,估摸着祁琛不愿让人认出他的身份,继而便改口,道:“黄老爷,有何吩咐吗?”

顾归酒察觉到她话里的改变,垂眸,掩去了眼底的笑意,继而温声道:“我要许个愿,你要不要一起?”

许愿的话她倒是没兴趣,不过倒是可以求个平安符,她抬眸,望向了那个老和尚,温声道:“师父,我想请问一下,您这里有平安符可以求吗?”

老和尚睁开了满是皱纹的眼,抬起苍老的手指,指向了另一个桌子,道:“那,自己把许愿的字写下去,等会儿帮你开光,再自个儿绣个荷包就好了。”

今羡低声道了谢,继而转身往老和尚方才指着的桌子那边走。

只是刚到,身后便跟了一个人,那人跟上来不说,还沉声道:“世子妃这是准备给世子求平安福?”

今羡捏着毛笔的手顿了顿,继而低声道:“不是......”

身后那人似乎来了兴致,松散语气道:“那是给谁?”

今羡忽然后悔方才一时口快同他说了实话,敛了敛眸,舔唇,一边写下那人的名字,一边道:“我哥哥,林九。”

给林九写平安福,顾归酒心口酸的很,咬牙,一边状似不在意,一边又止不住的往她那里的纸条瞄去,道:“哦?世子妃同林九感情真是好,不知世子妃给世子求过吗?”

原本以为这句话能让今羡脸色羞红,继而停下写平安福的心思,也顺了他的意,却不料,那没心肝的人居然一边写,一边道:“旧年就已经求过了的。”

瞧瞧!

瞧瞧!

真是个没心肝的坏女人!

要说方才的心是酸的很,现在的心,简直就是怒火中烧,他一生气眼睛就带点红,她背对着他,没看见,自然也照样该写就写,只是身后那人语气风凉,道:“世子妃真是贤淑,不像朕的皇后,还没有主动求过平安符给朕呢,唯一一个荷包。”

他手摩挲了下腰带上挂着的样子款式奇丑无比的荷包,道:“还是我叫她绣的呢!”

如若不是知道了祁琛还没知道她就是温初酒,他的这段话,她倒是会以为他在故意说给她听的呢。

今羡敛眸,葱白的指尖捻着毛笔,在那张白色的纸张上写下自己对林九最真实的祝愿和祈祷,樱唇还念念不停的说着祝愿林九平安喜乐的话,让站在身后的顾归酒耳根都生疼。

一道符写完,她也终于停下了笔,只是那讨厌的话还没停,道:“皇上有万千子民护佑,哪里还需要皇后娘娘那一道不起眼的平安符......”

他心口一灼,喉口发涩,嗓音低沉,哑着嗓子道:“可我就是要呢......”

“就算子民万千护佑着朕,但朕亦独独想要她心甘情愿的写一道平安符给朕。”顾归酒看着小女人单薄的背影,望着她露出的玉颈,喉结滚动,目光发涩道:“你说,朕这是夙愿吗?”

今羡将符轻轻的折叠好,她没转身去看顾归酒,应该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面对吧,她不了解,当初他对温初酒如此的凶残,如今,扮成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到底是想给谁看。

她扶着卓沿,撑起身子,一边往老和尚那边走,一边道:“皇上节哀,皇后娘娘定会在天护你安乐一世,护屿国繁荣昌盛,子民安康的。”

这番话,今羡都不知是在对谁说的,对死去的温初酒,还是对那年的祁琛,亦是对如今站在身后的顾归酒。

但无论对谁说的,今羡都想,温初酒与祁琛早已两清了,如今,她是今羡,他是顾归酒。

一个是屿国的皇帝,一个是安国的世子妃。

等他回了屿国,她与他之间便会断了联系,老年想起他,想起三年前那段往事,还有这段同他来广寺的回忆,也只会在心口念念旧,除此之外,是没有更多的别的想法。

毕竟以后,他会有妻子,会有三宫六院,会有孩子。

她亦会和一个人相携一生,或许那人是严於,其实严於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她不厌恶他。

他对她亦是真心的。

帝王家哪有那么多的真心,起码严於难得,起码对她温柔有加。

“你说,皇后她......真的会护朕安乐一生吗?”身后那人再次发问,言语间的语气很是低沉,听上去,似乎很哀伤,让今羡那句她不知道说不出口,抿了抿唇之后,温声道:“会的。”

-

今羡说话间已经走到了老和尚的跟前,将自己写好的平安符递给他,行了个佛礼,道:“劳烦师父请帮我开个光。”

老和尚接过,继而将符放在贡台,好一会儿后便将平安符还给她。

转身的时候,那人已经站在求愿台那边写了几个字,但求愿台写下的字是用本子写的,不用像平安符那般要带走,她退在旁侧,正准备四处逛逛等他写完,却听见那人道:“世子妃知道朕写的是什么吗?”

正准备转身的今羡闻言:“什么?”

“朕听了你方才的话,觉得深有感悟,觉得朕的皇后就是这么想的,于是便求了一道符。”顾归酒一边写,一边勾唇笑,似乎专门说与她听,道:“求她下辈子还是我的媳妇儿!”

下辈子都是我的!

这句话,让站在身后的今羡抱着温白白的手都收紧了,她才不想同他下辈子都在一起,她才不要!

但她不能说,只能看着男人的背影暗暗腹诽,只等着他出去了后,便立刻把这个求愿书给撕了才算好。

人渐渐的多了起来,今羡跟在顾归酒身后,眼瞧着他就要上马车了,继而想起方才那个求愿书,将温白白递给他,道:“劳烦皇上先抱一下白白,我身子不适,想去......”

她没好意思说完,顾归酒却是懂了,点头道:“你去就是。”

离开了顾归酒视线的今羡立刻走到了方才的小木屋里,老和尚还在静坐打禅,她蹑手蹑脚的往里走,找到了方才祁琛拿的那本求愿书,想起他的那句求她下辈子都是他的媳妇儿。

她冷哼,想要找出那张求愿纸撕掉的那一刻,却看见了那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和他说的完全不同。

不是求她下辈子还是他的媳妇儿。

而是

作者有话要说:狗男人想要挽回女主的心还早得很!

明天严於出来辽!并且剧透一下!女主要答应严於了!然后就相认辽,回了宫就开虐了!不远了,就这几章!我已经尽量写快了,嘤嘤嘤,你们不许嫌弃我!!!不然我哭给你们看!

得知今羡答应了严於,狗男人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林九:我也......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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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艳妾 雪落蒹葭

身为摄政王府唯一的嫡女,先帝亲拟名号册封的大周郡主,北歌自幼众星捧月般长大,却在及笄当日摔入泥潭,成了教坊司里人尽可欺的官妓。

前世,她拼了命的想要活下去,只想为父亲拼个沉冤得雪,却终是傲骨折断,含恨而终。

大梦初醒,她重回及笄那年,教坊司内她朱唇含着晶莹的葡萄,攀上男人的脖颈,俯身以唇相喂。

北歌开了窍,若想活下去,若想报仇,她必先从讨好这个野心勃勃,手握重兵的北侯萧放开始。

北歌在萧放身边一留多年,步步为营将自己伪装的很爱萧放。

她付出美色,投之以李,萧放亦对她恩宠有加。

恩宠是恩与宠,不是爱……

北歌一直很清醒,知道以色侍人,换不得长久。于是大仇得报之日,她打算归身乡野,平淡过完余生。

却不想。

萧放黑着脸,将背着行李要走的北歌堵在墙角:“这是利用完本侯了?”

“…我们互相利用的。”

北歌话落,细白的颈子被男人从后握住,她怕的咬唇,却听见一声温柔又不甘的低叹:“怎么就喂不熟呢。”

北歌很晚才发现,这场看似简单的权色交易,原是某人心心念念、埋藏多年的情深。

以色侍人,北歌得了长长又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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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了这辈子可就再也不能走了。”

寺庙里钟声响起, 香油纸钱的味道扑入鼻间。

她垂眸, 视线紧紧的锁着黄旧的求愿纸上, 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字。

不是他口中的下辈子还要她当他的媳妇儿, 而是

—愿爱妻温初酒世世平安, 喜乐相随,遇人皆善。

夫:顾归酒留。

今羡葱白的之间攥着黄旧的求愿纸, 纸因为她要撕掉的动作而有些皱褶,她目光微垂, 心口有点儿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他为何要骗她, 而且, 她只知他改名叫顾归酒, 却不知他的酒就是她以前名字的那个酒。

指尖微颤,今羡垂眸半晌,将原本想要撕掉的动作止住,恰好在这时,那个静坐打禅的老和尚轻轻的道:“姑娘, 人既有心求你安康,你就顺了吧, 人心赤诚一片,前程往事一切神抵,有些该忘了就忘了,苦来苦去纠结的是自己。”

今羡诧异,视线紧紧的锁着坐在蒲团上静坐打禅的老和尚。

老和尚睁开带有皱褶的眼, 一双眼仿佛看透了世间许多的事,有气无力道:“你们本来就是纠缠不休的一对人,你躲再远,他都能追来,只是看届时身份,如果不能躲开,何不如说开呢,他要是肯放手,自然就放手了。”

今羡心口一灼,喉口发涩,仙人自然是能知道她同祁琛的过往,只是她心底一惊,急声询问道:“老师父,您这句话的意思,是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吗?”

老和尚视线往门口不经意的一瞄,双手合实在胸前,行了一个礼,道:“姑娘,他不知道,是我这个老人家知道了。”

跪在蒲团上的今羡和站在门口的顾归酒闻言都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他既盼着她知道,又盼她不知道。

当看见她想要去撕掉求愿书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如刀绞那般,她是真的不愿同他在一起,他不过说了一个谎言唬她,她就这么冒险,宁愿冒着被他发现的危险,也要把求愿书撕掉。

可真真是让他的心疼的紧。

今羡跪在蒲团上,朝老和尚行了一个礼,继而站起身往外走。

一路烟纸呛的她咳了好几声,眼眶都被熏红了,今羡出去的时候,便看见顾归酒高大的身躯站在马车旁,怀里的温白白一如既往的啃着红萝卜,她抬脚快步走上前,敛了敛眸,低声道:“皇上。”

顾归酒低低的嗯了声,睨了她微红的眼眶,喉结滚动,说出的话也只有一句:“上车吧。”

两人坐在马车上,不想比来时的那种感觉,如今倒彼此沉默,温白白抱着红萝卜跳到了今羡的怀里,乖乖巧巧的吃着,脆生生的声音,萦绕在整个马车车厢内。

今羡垂眸,眼眸微颤,脑海中浮现老和尚的话,看来她不能再在王府呆着了,她必须找个借口先走,晚些时,她同林九说一声,看是一道走还是她自己先走。

回到了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黄昏的霞光洒落一片,将整个王府晕染的十分美丽。

今羡刚下马车就看见了站在门口一脸担忧的林九,她立刻跳下了马车,这副模样让身后的顾归酒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往她的好哥哥那边去吗?

林九见了今羡,细细打量了她一会儿后,又看见她身后的顾归酒,他是知道顾归酒同今羡出去了的,他午时过后就回来了,恰好碰见了去收拾东院的管家,他把药交给了管家,便从管家口中得知了这件事。

当时他真是追上去的心都有了,但一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二来是真的追上去了,该作何解释。

反倒还会叫顾归酒起疑心。

林九敛眸回神,对着顾归酒作揖行了礼之后便领着今羡往西院的客房走去。

客房内,林九倒了杯水给今羡,她端过来抿了口,便听见他问:“你要不要先走?”

他总觉得蹊跷的很,顾归酒的性格,暴戾又古怪,阴晴不定的很,今日找了今羡这个世子妃出去,那晚上又说了那些的话,他着实感到有点儿奇怪,有种说不清楚地感觉。

“我也正有此意。”今羡点点头,道:“不过你还要留在这里吗?”

“我是自然要的。”林九道:“昨日我替他把脉,他身子似乎元气大伤,总之情况很不妙,我就想着,帮他把身子医好。”

话说到这,他又低低的看了眼今羡,道:“不过若是你说不愿我替他疗伤,我也不会的,一切都听你的。”

今羡自认不是这种见死不救的人,脑海中老和尚的那句过往一切神抵萦绕在耳边,她摇摇头,道:“无碍,你替他疗伤就好,我自个儿回去,索性路途也不远,没什么的,你不用担心我。”

林九看了她几眼,默了默,低声道好。

只是林九是不放心今羡自个儿回去的,心下想着要不要先送她回去之后再回来王府也是可以的,只是这个念头刚闪过,便听见外头有人来传,说是太子来了。

林九一愣,严於来了?

楞的不止是林九,还有端着茶杯喝水的今羡。

她怎么也没想到,严於会来这里。

她只同他留了书信,说是自个儿去了枫林山,他如今是知道了她在这,来找她的,还是单独的来找顾归酒的?

诧异间,便听见有人传话,说是皇上和世子来了西院,速度快得很,仿佛是那两人说好一起来的,今羡和林九回神,两人站起身往门口走去,刚出去便看见了刚跨过门槛的两个男子。

今羡冲他行了礼,站直身子后,仔细一看,发觉这还是她第一次看他们两个人站在一块,顾归酒比严於高一些,脸上的表情更是一冷一热,冷的自然是顾归酒,每每都是那张不愿多说一句话的模样,热的自然便是严於了。

他见了今羡,笑容便深了些,脚步都不自觉地加快。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今羡虽不解为何严於会出现在这里,如今见他笑得一脸欢快样,她也没吝啬自己地笑脸,冲他莞尔,继而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严於上前,小心翼翼的执起了今羡的手,温声笑道:“听你去了枫林山,我就想着去找你的,哪料到你跑来了藩地,若不是我永远不去,你或许都跑到了屿国去了,你说是不是?”

今羡才不可能去屿国呢,这句话自然是没敢当着顾归酒的面说出来,她只笑笑,道:“你想多了。”

一旁站着的顾归酒闻言,心下不免冷哼了声,如若今日,林九同严於都不在,他又想她想的疼,可能真的直接将人带回屿国了,哪里还像现在一样,看着她同世子旁若无人的执起手,还不能说什么。

方才严於去同他请安,他一眼便知道他等会儿要来西院这,堂堂的九五至尊居然给一个世子下套子,就是想要他上钩,继而带着他一道散步,这才散来了西院。

说来也真是可笑,堂堂一个炎卿帝,想要瞧一眼自己的心上人,还得借旁人的手光明正大的瞧上一眼。

顾归酒思及此,眸色不免暗了几分,原因无他,他瞧见了严於的猪蹄放在今羡的手上,越看越觉得碍眼,略带烦躁的声音响起,道:“世子贵为安国的太子,该懂得分寸还是要懂一些,旁人还在呢,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牵着手,这不是给人看笑话吗?”

严於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确实是他毛毛躁躁了,没有想着人多,自己就这么牵着今羡的手,把今羡都连累了,于是便松了手,继而低声道:“皇上说的是。”

顾归酒见那碍眼的猪蹄终于离开了今羡的手,心中被堵住的气终于顺畅了些。

今羡垂眸,想起方才同林九说离开的事,只觉严於来的正是时候,林九似乎知道了她心中所有的想法,林九将顾归酒支走,今羡便带着严於进了林九的房里,莞尔问道:“你要在这小住吗?

严於没答,反道:“我看你,你住我便跟着住,你若是回去,我便跟着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是觉得今羡和炎卿帝之间有点儿微妙。

念头刚闪过,他便觉得自己想多了,炎卿帝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的懿卿皇后,而今羡亦有过婚史,前夫死去了,两人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人,他只觉是自己的神经太过敏感。

他看着今羡,等她的回答。

今羡早已做好了决定,莞尔道:“那既如此,不如等会儿你便同我一道回去吧,我在这住的烦闷,做什么都不自在。”

她说话的声音本来就软糯糯的,如今乍一听上去,倒像是冲他撒娇。

严於很快的便没了招和底线,低哄道:“好,那等会儿我就带你回去。”

今羡莞尔,正准备倒一杯水给他润润嗓音,却蓦然被他抓住了小手,她怔愣,抬起眼眸看他,严於的耳根都红透了,却还是故作镇定的道;“孤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孤的妻子了,趁无人,牵一下手,不过分吧?”

他这副模样,真是让她好笑,她逗他:“不过四五日没见,哪就有段时日了?”

“你这话说的可就真的有点儿没心肝了。”严於低声道:“有句话说得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你我之间都隔了好几个秋了,你就说,是不是有段时日了?”

“就你嘴贫。”今羡倒了杯水给他,道:“赶紧喝点,你今日的药可喝了?”

严於点头,笑道:“知你要问,来时就喝了,不信你问小圆子。”

小圆子是伺候严於的太监,人很是实诚,以前严於没喝药,都是他第一时间来告诉今羡的。

见他拿出了小圆子,估计就是真的吃了药,今羡便也没再追究,端起水自己抿了一口,状似不经意的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严於道:“看你,都听你的。”

今羡看了眼外头的天,道:“不如就现在回去吧,再晚些天就黑透了,路不好走。”

严於自然道好,他来这的本意本就是把今羡给接回去,他道:“那我先去同皇上说一下我要走的事情。”

话音刚落,今羡便点头,只是在严於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她便唤了他的名字,道:“你要去说,可千万别留久,九哥哥在替皇上把脉,本就不宜人多打扰。”

这话说的是这个理,严於又一次暗叹自己太过于粗心,看着今羡一会儿后,便道:“不如我直接同王爷说一声吧,下次若是有缘再同皇上请罪,就不去打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