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异口同声:“求皇上纳妃!稳固江山社稷!”

顾归酒纵然知道这才是这些人真正的目的,今羡不过就是一个幌子罢了,他们都是人精,怎么能不知道他纵着今羡,他们自然也知道不能把他逼得太紧,不然鱼死网破对谁都没好处。

皇上动怒不容小觑,但也不可能不现实到把文武百官全都当场处死。

顾归酒了然,其中不乏真的想要他纳妃,想要看见皇嗣,稳固江山社稷的,亦也有一些鱼龙混杂的人,想要将自己的女儿推举进来,或者亲疏,为他添个一儿半女,最好是个皇子,将来当上了太子,那可就是光宗耀祖的事了。

顾归酒自然不肯让他们如愿,只是他很清楚,若是不同意他们的意见,今羡是在劫难逃。

很多事已经没有选择了,若是以前,他们力荐纳妃的时候,他心中牵挂的那人死了,他无所求,随他们怎么吆喝,他只打理好自己的朝堂就行。

但人有了盔甲就会有软肋。

今羡就是他的软肋,朝堂中的人都是人精,懂得如何拿捏蛇的七寸,懂得如何攻击人得软肋。

他们的目的是纳妃,推举妃嫔,看见皇嗣,但贸贸然开口,炎卿帝自然不会同意,但是拿炎卿帝看重的皇后开刀子就不同了,先攻击软肋,让他不得不退让一步,继而亮出真的目的。

鱼死网破,谁都怕。

这就是朝堂,人心险恶的朝堂。

·

顾归酒怎么走出来的,他也忘了,他脑袋混沌的很,一路走到了承天宫。

艳阳高照,晒得人浑浑噩噩的,他微眯了眯眼,瞧这天,估计那人都用了早膳了,他想起了在朝堂上他最后拂袖离开,怎么样都不肯纳妃。

但他知道,这也不过是缓兵之计,昨日他被气的昨日脑袋昏胀,事发突然,杀的人措手不及,完全找不到应对之策。

他敛神,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偏殿的院子门口。

今羡今日心头不畅,总觉得烦闷的很,或许是昨日那人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搅乱了她,她翻身下了床榻,没怎么睡好,一边洗漱一边吩咐珞儿去沏一壶醒神的茶来。

珞儿得了吩咐,自然是去茶房吩咐人沏茶了。

回来的时候看见了皇后娘娘坐在了院子的石凳子上,看来今日是不想去御花园了,珞儿将茶奉上。

今羡的皮肤很白,太阳一晒下来,她眼底皮下的淡淡青色很是明显,一瞧就没睡好,珞儿低声上前问道:“皇后娘娘,珞儿给你捏捏肩吧?”

今羡其实头脑已经很混沌了,闻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回复了珞儿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慢慢的捏着。

力道很是适中,竟真的让她缓解了心头的烦闷感,她闭着眼,舒服的轻声叹息,樱唇都忍不住扬起,调笑道:“珞儿,瞧不出来,你居然有这等手艺,以后我若是再睡不着,你就进来帮我按摩吧。”

珞儿低低的应了声,声音听上去似乎很惶恐。

今羡误以为她是怕她,也没往心里去,依旧闭着眼慢慢的享受,太阳光晒下来,她如今的小模样像是倦怠的小猫咪,让一直帮她捏着肩垂眸看着她的顾归酒眉目都温柔了许多,被大臣们弄乱的烦闷情绪也一扫而空。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缓慢的捏着,力道不轻不重,珞儿就在一旁站着瑟瑟发抖。

周围的宫人们见状也默默的垂下了眼眸,只觉得皇上真是宠爱皇后,亲自屈尊帮皇后捏肩,这等盛宠,是多少人梦里都不敢想的。

今羡哪能知道身后的那人是顾归酒,期间还赞叹了几句珞儿的手艺很好,直到当听见珞儿带着哭腔回答了一句:“娘娘谬赞了......”今羡才蓦然觉得不对劲。

人真是觉得不对劲的时候什么怀疑的念头都起来了,证据也随着一并而来,最先到的,是微风,风吹着专属于顾归酒身上的丝竹香和龙涎香沁入了她的鼻息间,她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肩上的这对手手很大,完全和珞儿这个姑娘家的手不同。

她一双眼蓦然瞪大,转身往后看去,就看见这人头顶着炙热的阳光,光将他的影子投下,恰恰好就是她方才觉得舒服的阴凉地,而他眼眸微垂,往日清冷单薄的眼眸此刻眼尾都沁着笑,带着漫不经心的缱绻和爱意,就这么笔直的看着她。

没有丝毫躲避,自然的就像是他们已经如此相处了好多年,俨然一副老夫老妻了。

这一点儿让今羡很是不悦,她凝眉,拍开了他的手,冷声道:“谁让你来的。”

瞧,又是如此。

她见到他总是一副不喜不耐不悦的模样,眼底哪有半点儿他的容身之所呢。

顾归酒轻而又轻的叹息一声,依旧在她面前放低姿态道:“乖宝,别闹了,我同你说件事。”

今羡没回答,只睨了一眼他依旧放在她肩上的手,手指很细长,腕骨突出,她却无心欣赏,用力拍了下去,低声喝道:“拿开。”

顾归酒垂眸,在她脚边单膝跪下,继而把手从她肩上拿下来,今羡还没来得及舒展眉头呢,放在桌子上的手就被他一把握住,男人的火气旺,一年四季都温热的很,和她微凉的手形成了明显的差别。

她凝眉,企图从他的大手里挣脱出来,却被他狠狠的握住了手,她见挣扎不开,正准备开口骂他,却听见他低声下气的说:“乖宝,你知道今日我上朝的时候,那群大臣们叫我干什么吗?”

今羡没有看见他眼底下的一闪而过的伤,她只觉得烦得很,不悦的蹙眉开口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你要知道。”顾归酒自她进宫后难得强硬一次,他看着她,哑声道:“你还记得昨日朕同你说的那句话吗?只要你说不要,只要你开了口说不要的东西,我都不会要。”

今羡蹙眉,一脸不解的看着他,又是这句没头没尾的话......

她不解,那人却是帮她解答了,他低声道:“今日我上朝,他们叫我纳妃。”

顾归酒没有说大臣们说处死今羡这件事。

也没有说这是一道选择。

要么纳妃,要么今羡死。

他不会说的,若是说了,今羡定然会顺着这个口子钻出去,一刀了结了自己。

倒不是今羡为他设身处地的着想,而是她终于有一个借口可以自我了结,让他没有机会对安国和枫林山下手的机会。

这个机会,正是她如今心心念念想要的。

所以他一方面不敢让她知道这件事的背后原因,一方面拼尽全力的护着她,堵住大臣的口。

明明她要是自我了结了,他就可以不纳妃了。

大臣的口,他就可以堵住了。

但他不要,他不想和她再错过。

他不想再经历,那样的日子是黑暗的,是看不见前路,没有光亮的。

他看着她,眼底带着一点点希翼的光,哑声诱哄道:“乖宝,你说不要,我便不要。”

所以我求求你,告诉我不要纳妃,告诉我你不想要我纳妃。

这样,就算朝堂上的人再力荐,哪怕老臣们以死相逼,我都会不要。

因为有你的一句不要,我便无所畏惧,可以所向披靡,和他们死扛到底,大不了鱼死网破。

他不怕鱼死网破,他只怕她不在身后。

鱼死网破代价太大,但他觉得值得,因为你的一句不要,起码我还能知道,你是有那么一点儿在意我的。

有那么一点......

可惜美梦就在瞬间破碎了,他听见那人用很轻很轻很轻满不在乎的语气说了句:“好啊,你纳。”

这四个字,平淡的四个字,却叫他心如刀绞。

顾归酒看着她,她神色漠然,看上去没有丝毫的在乎和吃醋,丝毫没有!

他眼眸里那抹希翼的光骤然暗了下去,像是温热的烛火被一抹冷风吹灭。

他是那烛火,她是那风。

明明纳妃保下今羡是最两全的办法,可他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他单膝跪在地上,一双眼眼底蓦然变红,喉结滚动,哑声说:“乖宝......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我纳妃么?”

他此刻的模样太过于卑微,而她却也只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道:“顾归酒,你要纳妃,或者要干什么,都与我无关。”

顾归酒忽然有点儿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是他想多了,她怎么可能在乎他呢,她怎么可能会开口说那句不要呢。

沈絮她都塞过来了,纳妃真是正如她愿才对,怪他思绪太过于混乱,一时竟然忘了,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被他一个眼神过去,就能吓到打嗝的小女人,也不再是那个他伸出一只手,她便会垂着眼眸诚惶诚恐的牵上来的小女人了。

一切都变了。

而这些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

今羡是在五日后才得知顾归酒终于松口纳了妃,珞儿人缘好,和王德显什么都说得来,一口一句王公公叫的很是甜,王公公也俨然把她当成小丫头片子看待,又加上是今羡这边的,珞儿问什么,王公公能说的都会说。

今羡是在珞儿口中得知这几日顾归酒又病了,传说是被朝堂上的大臣们闹的,今羡能猜到是纳妃的事,她只觉得可笑,历代皇帝三宫六院,巴不得多纳点美人儿进宫享享艳福,这个倒好,叫他纳妃跟叫他吃耗子药,会死似的。

当然,今羡也不过是如此形容罢了,她多少知道那人为何不纳妃。

但是她又觉得没必要,毕竟她是真的没有想和他过下去的意思。

她们之间隔了太多的阻隔了,沟渠的水都已经是满了,再多一些就能把对方都给湮灭。

与其这样耗着,他真的倒不如试着接受别人,或许只是他这几年太过于忙碌了,忙于打仗,忙于稳固屿国,好不容易歇下来了,就去了一趟安国,还没来得及接触新人,而也就是刚刚好,恰恰好又遇见了她。

然后巧合下知道她假死,心中那被隐藏的念想又生了根发了芽,所以才会给他自己造成一种非她不可的幻想。

但其实,人接触的人多了,很多东西就变得不是非谁不可了。

或许这次进宫的一群人里,有那么一个能入了他的眼,再然后他就觉得:哦,其实我也不是非今羡不可。

自然而然地,他就会倦怠,会烦厌,再然后,她说要走,他估计会立刻应允。

再之后,就是新皇后也死了。

谁都不会知道,两个皇后都是同一个人。

然后谁也不知道,那两个皇后其实都没死,在一处山林间过着她想要的生活,再之后,她会听见宫内的人传出喜讯,他会有新的皇后,然后很多事情就会开始淡忘,再之后,谁都一样,还是那句话。

遇见的人多了,就变得不是非谁不可了。

今羡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拿起了水杯,却被珞儿的一句话吓的热水差点洒到了自己的手上。

珞儿说:“皇后娘娘放心,我这次进去偷听到了,皇上这次没有大肆的选妃,内务府送去的花名册里有一两百个秀女,皇上只纳了三个,位份还全都很低,对您是一点儿威胁都没有。”

今羡楞然,她只想问珞儿,到底是什么给了她一种她要争宠的感觉了。

然后珞儿说完后她才知道。

原来不是她给了珞儿一种她要争宠的感觉,而是那人和王德显无意间的说话被珞儿听了去。

今羡只觉她刚刚设想的那些,全都被珞儿告诉的那句话给打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狗男人的套路,请看下一章。

妃子不是你们想的那种进宫的妃子,只是女主角度的妃子,男主角度的空气~

别骂我,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妃子。

前二十红包!再抽二十红包,不许骂我,我和你们分享一件好笑的事,我昨晚做梦,梦见我中了五百万,笑死我了,我还有一台劳斯莱斯,而且成了包租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疯了哈哈哈哈哈所以我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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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的吻(修对话)

盛夏的尾巴带点初秋的气息, 今羡正懒洋洋的窝在椅子上乘凉, 日头熠熠晒下, 她忽觉时间过的可真是快。

珞儿还在身旁叽叽喳喳个不停, 今羡却觉得困乏的很, 自那日松口纳妃起,一晃眼已经半月过去了, 这半个月来她足不出户,日日最多的就出来这个院子, 外头是什么风声她都没听见。

她不由得疑惑,明明已经半个月了, 为何还没有听见新人进宫的一点点儿风声, 她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但又说不出来。

今羡懒洋洋的支起身子,侧眸望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磕瓜子的珞儿,问:“珞儿,皇上还没有说新人何时入宫么?”

她还想着到时候把新人推给顾归酒,然后顺着这个借口搬出承天宫呢。

但是如今, 她也不想等这个契机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纳妃, 什么时候让新人进来,她想着寻个机会找顾归酒提一下或者自己直接搬,但后者成功的可能性几乎微妙,回神的时候,看见珞儿对着她眨了眨眼, 她不解。

珞儿笑嘻嘻道:“皇后娘娘,珞儿没有听说这些,王公公那里风声紧的很,我根本打听不了。”

今羡抿了抿唇,太阳底下她的皮肤很白很透,又是躺在椅子上,有种别样的风情。

她点点头,表示了解,只是正准备小憩一会儿,便听见了珞儿道:“哦,对了,皇后娘娘,我虽然不知道皇上何时让新人进宫,但是我昨日从王公公那里打听到了一件事。”

今羡望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皇上说要狩猎了。”珞儿一双眼眨了眨,继而道:“估计我那日偷听到的三个新娘娘也会去的。”

今羡了然,忽然恍然大悟,她觉得这次的狩猎不单单是狩猎,估计还可能是那三个人和皇上见面的一次理由。

今羡莫名不安的心终于松懈下来了些,她原以为半路出了什么幺蛾子,让顾归酒不纳妃了,听见狩猎那三个人也会去,她心情便好了些,心情一好就不甘心只窝在院子里晒太阳了,她对着珞儿道:“走吧,陪我出去逛逛。”

珞儿道好,立刻走了进去拿了一把伞出来,方才今羡晒太阳的椅子旁有一棵大树,能够遮风挡雨,还可遮太阳,她在那躺一上午也不会被晒出什么病来,但是现在要出去逛就不同了,今羡的皮肤薄,太阳一晒很容易就能红了半边脸。

珞儿每次出去都得带好伞,就怕把今羡这个白嫩的皮肤晒伤。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往外走,只是好巧不巧,刚好遇见了下了朝往这边走来的炎卿帝。

顾归酒转个弯,正准备跨过门槛往承天宫内走去,便看见了往外走的小女人,她已经闭门谢客半月有余,足不出户,他连瞧她用膳都瞧不到,如今也算是半月来的第一次见面。

今羡今日穿了一件樱粉色的广袖流仙裙,加上她近日来睡得较好,吃的也好,整个人容光焕发,和顾归酒有些沉默的模样简直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顾归酒自然也瞧见了她同珞儿嬉笑眉眼间的还没来得及散下去的笑意。

半月未见,说不想念是假的,这种想念还入了骨,难受煎熬的很。

顾归酒抿了抿唇,同她之间隔了一个门槛,他垂眸看着她,垂落下来的手指尖微动,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完全没有方才在大殿上怒喝朝臣的模样。

顾归酒指尖摩挲了几下,似乎是在担忧她又躲开自己,先她一步开了口,“乖宝,你这是要去御花园吗?”

今羡本不想理睬他的,但是一想到自己方才在脑海里想的那件事,便睨了他一眼,嗯了声,道:“一起吧,我有话同你说。”

这是她入宫两个月来第一次提议一起的话。

顾归酒显然惊讶,以至于今羡走到了前面有段距离他才回过神,眼底划过一抹笑,完全不见方才生人勿近的模样,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

珞儿在一侧举着伞,顾归酒上前,冷声道:“伞给朕,你退下。”

珞儿微微欠身,继而把伞递给了顾归酒,后者接过伞之后,伫立在今羡的身侧,手执伞,伞往她那边倾斜,替她遮住了一大片阳光,而他半边脸沐露在阳光下,眼里的瞳孔在光下愈发的浅。

今羡也没有拒绝他替她撑伞的举动,毕竟她也不想被晒。

宫人们没有跟上来,周围安静的只有他们两个,今羡想到这的时候,忽然就联想到了那三个新人,估计明日开始这御花园就会多了许多的笑声......

今羡敛神,丛中的花朵儿拂过她的衣摆,她看了眼不远处的温湫宫,说了今日同他一起的目的:“我今日想同你讨一样东西。”

顾归酒眉心突突的跳,忽然觉得不安的很,他侧眸看去,今羡不知何时已经摘了一朵花,捏着花骨在指尖转悠了几圈,如此娇憨的小模样,却没有让他放心,只觉得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加重了。

果然,他就应该知道,这个心肝的坏女人开口和他说的事不是好事。

“我想从承天宫搬出来,住回温湫宫。”今羡转了转手中的小花,微微的抬起眼眸看了眼顾归酒,等待他的回答。

回答没等到,却等到了男人越蹙越深的眉头,瞧这幅阴鸷不语的模样,估计是拒绝了,今羡收回视线,视若不见:“如果你不想给温湫宫也没关系,我去哪个宫殿都可以。”

今羡这句话说完,没有料到顾归酒的脸皮,他面色回温,一边执伞随着她的脚步,一边温声道:“那便就住在承天宫。”

今羡脚步停下,一双桃花眼带着隐隐的怒意看着他,仿佛他若是再说下去,她定能当场再赏他一记耳光,好半晌后,她才消化掉他这不要脸的话,然后咬牙道:“顾归酒!我没和你说笑,我要搬出去!”

顾归酒垂眸望着她,眼底也没有说笑的意思,“乖宝,你今日同我说这件事之前,就应该要想到,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今羡深呼吸了几口,将想要打他的冲动忍了下来,继而转身大步往前走。

顾归酒跟在身后,方才掩盖在心头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印入眼帘的是她如今娇横的模样,眼底的笑也愈发的浓郁了。

只是那人天生和他不对付,走在前面的脚步顿下,转身看了他一眼,漠然道:“你就没想过,若是新人们进来了,她们和你在一起,而我却还在那里杵着特别的膈应么?”

顾归酒眼底神色莫辨,微微的低头凑近她,勾唇一笑,道:“那你说一句不要,你说不要,我就不纳妃,这样你就不会膈应了。”

今羡和顾归酒天生不对付,后者和她也一样。

说的话都能有噎死人的本事。

他明知她不是这个意思,却假装误导。这话说的,像是她在争风吃醋一样。而且颠倒了是非,她分明说的是他膈应,他却反咬一口,说她会膈应!

她才不会膈应!

今羡深呼吸一口,继而抬脚往前走,她可不想再继续说下去,毕竟她知道,那人是完全能做得出这件事的,毕竟珞儿前段时间和她说的那件事,还让她耿耿于怀。

那日是珞儿偷听到的。

珞儿不但偷听到了皇上纳了三个人,具体是谁皇上没说,顺势也听到了皇上说的一句话。

“纳不纳妃,朕都只认皇后一人,子嗣要么没有,要么就只有皇后肚子里出来的!”

珞儿听完这句话便没敢再偷听,回来便告诉了今羡。

所以今羡现在特别的烦躁,这也是她一直耿耿于怀,为何新人还没入宫的原因,她不要他只认她。

毕竟她和他是不可能的。

在她心中,隔了太多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