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云被他讥诮的话话刺地不能言话,死死咬住唇。

时于戎却缓缓开口道:“美貌女修世上多的是,阁下何必与我碧云宗为难,只要敢了我师妹,今日就当做一场误会,日后桥归桥,路归路,未必没有相逢的时候。”

他这几句话说得极有分寸,暗示为了两个女修和碧云宗结仇得不偿失,又许诺就此放过的话,绝不追宄。

韩姣觉得他选话进退得当,又留有余地,比起孟纪的随口唬人高明不知多少。

谁知慧及韭毫不加理会:“少拿碧云宗来压我。莫非以为碧云宗内你们宗门可以一手遮天,呵呵,私藏吉祥天地图,各宗各派早有不满,只怕你们应对不暇。区区几个四代弟子,又值当什么。”

他这话一出,几人心中都叫不好。

时于戎脸色镇定,又道:“看阁下身手,也只是小成境界,并未圆满。若是我们师兄弟拼着十年修为不要,把你留下也不是没有机会。”

舒纥住时于戎身边走了一步,两人互为犄角,紧盯着慧及不放。

慧及见两人眼神坚定,没有丝毫作假虚言的成分,脸色微变。刚才他己发地两人修为最为高深,离小成境界已是不远。若是两人真像刚才那般联手,倒真是棘手。他垂下眼睑,有些犹豫。

“我交还你们,此事就当做没有发生?”他问。

舒纥见他意动,立刻道:“那是自然,绝无虚言。”

“那好,既然如此……”他双臂一展,把两人递到身前。

舒纥大毒,伸手去按。

慧及期侧侧一美道:“还是随我去吧。”

他一开口,韩姣就觉得不妙,四周的空气似于被凝固了。她想也不想,就往侧边一躲。抬眼一看,空中竞凝结出一只惨绿色的大手,越过时于戎和舒纥,往她抓来。

舒纥反应不及,肩膀上被一击,闷哼一声踉跄倒退而回。

此时觉离慧及最近的是林佩云,她刚才失神良久,此刻才幡然悔悟过来,锵地一下抽出长剑,就住慧及身上砍去。

时于戎和孟纪也都攻了上去。

慧及目光一闪,被四个方向围击,但他知道其中轻援,不慌不忙。眼睛中凝聚起暗诡的灵光,一击逼退时于戎的雷闪。脚在地上一蹿,两道土刃从地上刺起,孟纪一斧头挥空。而林佩云脚踩在土刀上,被刺了个鲜血淋漓,她死咬住牙,一剑又辉了过去。慧及不耐烦,对她一瞪。

林佩云感觉身上剧痛,肩上和胸口多出一个血窟窿。她支持不住,厉声道:“是诡瞳秘术。”砰的一下就摔倒在地。

时于戎喝道:“不要和他眼睛对视。”

慧及冷笑,往众人身后看去,发现他灵力所化的大手是空的,怔了一下,随即目光一转。

韩姣觉得空中的大手又再次抓拳,五指大张,笼罩了一丈见方的面积。她吓得一身冷汗,往地上一遁。

慧及又感觉扑空,顿生愣然,刚想要再次施展,忽然手上一紧,右手不自然地被迫松开,百里宁滑落了下来。他低头一看,无声无息有几道晶丝缠住在手上。

韩姣一遁之后反而闪到慧及的右边,伸手扯住百里宁的脚,就要往后逃。

慧及今日头一次生出意外的情绪。舒纥和时于戎都没有左他手上讨到好,想不到这小姑娘却几次三番逃脱。他震断晶丝,转眼晶丝又化成了细线,缚地更紧。慧及凭生怒火,灵压外放,空中再次凝结一只大手,这次绿中带繁,五指如鬼爪,兜头往地上两人抓去。

韩姣修炼这么多年,经历这样的战斗还是头一回,心紧张地抽成一团,刚抓住百里宁,还来不及欢喜,头顶和地面同时传来一股强大的压力。

她灵力己耗得七七八八,来不及防备,被地面上的灵力一震,一口腥甜已窜到喉口,强行压下后,头上又是一下抓来。

韩姣无奈,放开百里宁,双手往上一抵相抗。

舒纥时于戎等见状大骇,扑救不及。

忽然之间,一道金光闪闪的符箓从她手心中浮观出末。沉沉的夜色霎时被驱散。那道符箓上布满了不知名的宇符,也不大,全部展开也不过满尺长。但是其中蕴含的巨大而强悍的灵力,却具有无上威压。

众人都觉得眼前一花,满天的星斗似于都变了模祥,四周一眨眼变成了一条来自九霄的云河,浩浩荡荡的波涛铺天袭来。携浪而来的力量叫人心惊胆战。

舒纥时于戎等都察觉到连力量超越了小成境界。

首当其冲的是慧及,他脸色剧变,凝结的大手己被浪冲垮,他也被河水冲出一丈远。可是他在外行走多年,经验丰富,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是虚幻的景色。是那道符箓上幻化而出。他甚至可以判断出,画这道符的人灵力高深,能以虚化实,用以伤人。

但是毕竟使用符箓的人灵力不高,云河滔滔浪水扑过之后,后继已无力。

他心念飞快转动,想到那小姑娘刚才用的晶丝,像是清河百里家的道术,顿时恍然。这姑娘竟然是百里家的,难怪身上有这么厉害的符策。何况百里家还有一个天人境界的婆婆,若是真招惹上了,后患无穷。

慧及一眼瞥到符箓用了一次后并未消失,似乎还在保护着韩姣,立刻决断,放弃这一个。

百里宁秀美绝伦,是三人中最美的,他心中不舍。又扑将上去。

孟手巳刚才见他被击退,猛地扑上未,打算抢孟晚曦。时于戎和舒纥也左右夹击过来。

慧及眼球一转,救手微微发痛,知道刚才被符箓伤刭了,他往腰间一拍。

一只黑色锦囊鼓了起末,蓦然自动打开,嗡嗡地响声四起。

舒纥身形骤停,口中道:“不好。”

冲在最前面的孟纪已感觉到脸上和腿上同时被什么东西蛰了—口,尖声道:“是什么东……”西字还未出口,人就萎顿下去。

舒纥看得目眦欲裂,吼道:“墨云蜂。”

三阶的灵兽,如寻常马蜂一般大,全身乌黑,含有剧毒。他立刻掏出一张黑色的纸符,当空一扬,立刻化成了几十个火球,追着墨云蜂而去。

其实这种墨云蜂极难饲养,慧及也才有十二只,若不是刚才被那道奇怪的金色符箓所伤,他根本不舍得放出墨云蚌。当下他不再客气,窜前一把重新擒住百里宁,往地上惋惜地看了一眼,身形一转,如疾风般住林中倒射逃士。

韩姣浑身疼痛,灵力被手心中的符箓吸地干干净净,连手也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携人逃遁。

时于戎手中雷闪一挥,速度徒然加快,迅速追了上去。舒纥也手持道符,跟在其后。

此时天色漆黑,林中村木茂密。慧及在林中左逃右走,灵活地跟泥鳅一样。

两人咬牙紧紧掇在其后。

即使如此,差距还是渐渐拉开了。

时于戎用雷闪在手上一划,沾上血丝。雷闪爆发出一团璀璨的光芒,流星一般追着慧及而去。他道:“这样三天之内都不会跟丢。”

舒纥在林中飞驰,忽然问道:“小师妹和师弟……”他们亲眼目睹孟纪被墨云蚌蛰倒,生死不知,韩姣还躺在地上。

时于戎皱眉不语,半晌后才幽幽说了一句:“吉人自有天相,小师妹是个极机灵的。”

舒纥心神巨震,速度慢了一线。这一犹豫,时于戎已疾飞到前面去了,他回头望了一眼,心知若是时于戎一人跟上去,也不是慧及的对手,立刻又追了上去。

两人一路追踪不再言语,也许他们都默默意识到,在内心深处,两个师妹之间还是分出了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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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风流 第七十三章 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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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姣听见疾风声一道道远去,等了许久,除了轻微的风声,再无其他声响。她转动了一下头颈,入眼却是一只被砍断头颈的火罗鸟的尸体。

“师兄?”她喊了一声,无人应答,四下里一片寂静。

“师兄——”她心中害怕,用尽力气嘶声大喊。

尾音袅袅消散在树林间,不知过了多久,韩姣从先前的失望渐渐开始恐慌。这树林边,除了她已没有其他人了吗?

如果此刻再来一只异兽,她毫无抵抗能力,这个念头一起,心里更害怕了。韩姣拼命吐息,直到经脉中有了一丝暖融融的感觉,她立刻动了动手脚,从地上艰难地爬起。

眼前一片狼藉,地面上满布火罗鸟尸体,刺鼻的腥味弥漫在整个山林,这一片空间中仿佛已被抽去了所有生气,安静中带着让人心悸的死寂。

韩姣茫然四顾,忽然看到了不远处面朝下直挺挺躺着的孟纪,急忙向他走去。

每一步都要避开火罗鸟,她走到一半,发现林佩云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裙被血染地深红。“林师姐?”韩姣低下头,这才看到她胸口,肩膀,腿上,都已被洞开,血液凝结,露出了深肉和白骨,鲜血从她身上流淌到了地面,早已看不出颜色。

韩姣从未如此接近地看过这种场景,吓得双唇哆嗦。犹豫了一下,她伸手去推了推林佩云,触手处一片冰凉,毫无生气。

已经死了,韩姣腿软地倒退了一步。

傍晚的时候,还曾拿出地图能说能笑的人现下已没有呼吸,她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忽然想起孟纪,她心中一紧,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

“小师弟。”她抓住他的手臂,从手心里传来温热,让她心下稍安,将他翻过身来。稀淡的月色映在他的脸上,居然有一大片黑色,犹如胎记一样占据了他半张脸。

韩姣吓得“啊”的一声,手上一松,随即又立刻意识到这是一种异状。

“孟纪!”她赶紧低头再仔细观察他的脸,惊惶地发现,那片黑色漫漫地正在变大,一边已蔓到了鼻梁,另一边在往头顶上延伸。

一定是墨云蜂的剧毒,韩姣立刻想到。此时无法,她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把无虑草,放在嘴里狠狠咀嚼了一口,顿时满嘴苦涩。这本来是用来泡茶的灵草,生啖后也会帮助恢复灵力。不一会儿丹府内果然细流一般汇起灵力,她赶紧封住了他脸上的一团毒液。当灵力探寻到孟纪身上时,她还敏感地感觉到他的腿上同样有这么一块。

两处都用灵力暂时稳住,可墨云蜂的毒液远不止这么简单,其中还带有侵蚀性,当韩姣的灵力与之接触时,有一半都被侵蚀耗损了。

看着孟纪人事不省,脸色煞白的样子,韩姣焦急万分。一把扯下腰间的垂穗,定魂珠黯淡无光,随她怎么呼喊也不回应。

两个师兄又一去之后悄无音讯,韩姣心神不定地等待了好一会。孟纪忽然痛苦地抽搐了一下身体,让她惊觉不能再这样消耗时间了。

怎么办?

韩姣慌得六神无主。

百里宁和孟晓曦被椅走,两个师兄追去后又不复返。她的心成了一团乱絮。在等待的那一段时间里,各种各样恐惧的念头涌进她的脑海,一时是两位师兄不敌慧及,一时又是孟纪如同林佩云一样突然没有了气息。

两世为人,她头一次遇到这样的难题,活生生的生命现在交到了她的手中,由她决断。

不能这样,韩姣咬咬牙,把眼眶中的热流硬生生憋了回去。

要救孟纪。

她在地上做了一个碧云宗内部的记号,然后运起灵力将孟纪背起,一路疾行往山道上而去。

孟纪的体重是她的两倍,若非有灵力支撑,她绝背不动他,又要一路用疾行,灵力耗费远比恢复来得快多了。每当灵力不足,韩姣就摸出一把无虑草,干嚼几口,等灵力回转又重新上路。这样连续好几次,她满嘴苦涩,舌头也麻木地没有了感觉。

一直到天亮时分,她背着孟纪走到了城门口。

韩姣知道,碧云宗在世俗的各诸侯重城都没有联络地址。幸好她之前还看过几眼,记得鳌来国的都城就有一处。

清晨时分,城门才开,大多是一些挑着蔬菜,干柴的小商贩正陆续进城,见到韩姣这么瘦弱娇俏的小姑娘居然背着身材肥胖、个头高大的少年,无不惊奇相望。

韩姣连问几人,终于清楚了地址。一路疾行找到城南一条偏僻巷子里,有一家药铺,独门独院,上面却有凡人看不到的五行结界。

韩姣上前就使劲地拍门。前来应门的是一个看起来极健硕的老者,境界竟与韩姣一样,没有突破小成。

“这位师妹,有什么事呀?”老者一眼看到她腰间一块碧绿的玉牌,那是离开山门的弟子才会佩戴的。

韩姣哀求道:“师兄,快看看我师弟把,他中毒了。”

老者不慌不忙,侧身让开身体。韩姣赶紧进入店铺,将孟纪放在竹榻上。这次再看去,他脸上那块黑色好像又要蔓延了。

“师兄。”韩姣急唤。老者从后堂取了两颗解毒的丹药来,动作熟练地塞到孟纪的口中,又抬起他的头一拍后颈,让他吞咽下去。

过了一会儿,孟纪脸上的黑云消散了一点。他看着摇了摇头:“他是被三阶含毒的墨云蜂给蛰了?”

“是呀。”韩姣一脸期盼地看着他,“你快救他吧。”

老者摇头:“这位师妹,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也没有办法。”

“怎么会。”韩姣道,“你这里总有高阶的解毒灵草灵药吧?”

老者以眼示意,让她在四周看一圈,然后道:“地贫庙小,师妹,若要救他,得送回宗里,可是他被蛰在了头上,再过一日,毒液就侵入脑中,到时就是能救得性命,也会变成废人。”

韩姣听得心凉了半截,所谓废人就和白痴一般,她到底没有来得及救孟纪吗?眼泪再也忍不住,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师兄,你再想想办法吧。”

老者只是摇头不语。

韩姣失望地难以言语,忽然瞥到他表情镇定,眼底似乎藏着精明。她回过神来,刚才慌乱之下竟没有发现。其实这些修成大道无望,到俗世来帮助宗门打理事物的人,或多或少都染上了市侩算计的毛病。

看他这样的作态,应该是有什么话没有说尽。韩姣定定神,抹去眼泪,故技重施地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大捆的无虑草,恭敬地递了上去:“还请师兄指条明路。”

老者眼前一亮:“这是飞羽峰上好的无虑草啊。”这草飞羽峰不稀奇,在俗世可难找多了。他啧啧称赞两声,眼看韩姣就要不耐烦了,才慢慢说道:“师妹知道鳌来国这国名的来由吗?”

韩姣悲愤地看着他,见了兔子还不不撒鹰。

老者立刻心领袖会,继续说道:“鳌来其实是一种灵兽,头似虎,爪似鹰,尾似蝎,在此处城郊山林深处就有,鳌来祛毒,其是雌性的鳌来,身上的液体,像是血液,乳汁,眼泪,可以克制三阶以下所有毒性……”

韩姣二话不说,重新背起孟纪,就往外跑去。跑出店铺时眼角瞥到后院有一匹马,她飞身越过院墙,骑到马上,先塞了一点灵草到马嘴里,又用灵力强行冲进马的经脉中,激发它的所有潜能和灵性。

老者听到马叫,冲出来嚷嚷时,韩蛟已骑马远去了。

原路又折回山林,这次她毫不犹豫冲进密林深处。虽然老者并未言明,但是从灵物课上所知,生有鹰爪的灵兽,一般喜欢住在山的缝隙中。

时间不容她有半分耽搁,在林中转了一圈后,她最后锁定了三处巨大的天然山洞。查探了两处无果后,最后只剩下一个。

她骑着马到山洞前,刚要进去看一下,蓦然一声巨雷般的虎吼从洞中传出。马顿时被惊地掀蹄而起,险些把韩姣抖落下来。

韩姣一手紧紧拉住辔绳,一手抓着孟纪,突然身体一沉,马四肢一折,整个趴倒在地。原来被那声巨吼给活生生吓死了。

韩姣无奈,把孟纪放在马尸身旁,只身窜进洞中。

洞里光线很不错,一路铺着绵软的草叶。韩姣走了几步,到了一处拐角,刚要蹙入,忽然头顶生风。这感觉熟悉,她也算经验良多了,当下一躲。一遁之后往后飞退两丈。站稳一看,一只巨大的灵兽前爪张开,死死地盯着她。

眼前的生物果然是生着一只老虎头,脚爪如鹰,最可怕的是它的尾巴,是一条长长的大钳子,和蝎子是一样的。韩姣从未见过长得那么怪异,又感觉那么可怕的动物。和它一比,昨晚的火罗鸟简直不足一提。

鳌来虎视眈眈地看着这个入侵者,眼睛如同两个黄铜灯,里头映出一股嗜血而凶狠的本能。

它忽然一动,又凌空一抓。韩姣觉得周身被风给挤压住了,难以动弹,心中一凛,这个鳖来居然还带有异能,至少三阶以上。

她吓得手脚冰凉,躲过两抓之后明白自己不是对手。立刻用灵遁法往外逃。刚到洞外,鳌来就追了上来,张开血盆大口,四肢张开,一副势要将她毙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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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风流 第七十四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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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姣往后只扫了一眼,见了鳌来这般野性凶残的样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偏偏刚才把孟纪放在了马尸的旁边。这一下,她若是躲过了,鳌来非扑到孟纪身上不可。

到时候他不用等毒发,先要被踩死了。

韩姣一咬牙,飞身上前,垂手抓住将孟纪,这时身前的日光已经被遮挡住了,她猛地提起一口气,反身往后退去。

鳌来的爪子映出一点类似金属的光泽,在她面前一闪,几乎是差身而过。鳌来一把扑空,爪子以千钧之力落在了马尸身上,一爪见骨,马腹上顿显五道撕裂的伤口,血水汩汩流出。

韩姣看得倒吸一口凉气,孟纪又重又沉,她提着他,速度慢了不止一线,刚才为了躲避鳌来,反而又往洞口的方向躲去。

鳌来“扑嗦”地从鼻子里喷了两口气,后腰绷起,如临大敌地盯着她。

韩姣就被这只灵兽堵在了山洞口。

她的神经紧紧崩成一线,不敢有丝毫松懈。从昨日起连连遇险,但是没有一刻让她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只有她一个人,还带着身中剧毒的师弟。

鳌来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前肢轻轻在地上刨了几下,似乎也在估量目前的形势。忽然之间,它毫无预兆地弛疾跳前扑过来,跃到半空时又吼叫一声。

若只是韩蛟一人,用灵遁绝对可以躲避。可现在她腾挪移动的空间实在太小,上方的角度几乎都被鳖来给封住了。她就只能带着孟纪就地一滚,向侧面躲避。

刚避开这一下,眼前蓦然一花,她闻到一股难以言语的腥臭,在一股罡风里袭面扑来。韩姣目光一扫,看到一条大钳子从侧面刺了过来。

这狡猾的畜生封住了所有角度,只留了一块生地,原来是为了这一击。

韩姣心脏猛的一抽,用空着的手结印已来不及了。

眨眼蝎钳已到了面前,她绝望地几乎要闭起眼。

手中的符策再次浮现出来,及时地救了她一命。

这一次日光下纤毫毕现,她看到了符策浮现的整个过程,繁复的字符像一幅画一般展开,在空气中金光熠熠,飘浮如波。

鳌来的后尾蝎钳本已万无一失,忽然就像撞上了飓风,再难寸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