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打斗时牵连致死,就是被事后杀人灭口。

越想起觉得害怕,韩姣抬起头,向两人偷窥了眼。风淮神色平静,似于点都没为日后离恨天两人平分的前景所打动。而苏梦怀目中光彩连连,似乎巳往进入了个美妙的梦境。

这刻,韩姣感受到种身为弱者的悲哀。

此后几日,风淮和苏梦怀的赶路速度就慢了下来。他们不再飞行,避开了城镇,就在山间密林中行走。可即便选择,偏僻的地方,也总能遇到稀疏的妖和人。

两人在路上开始练习合击之术。

这让韩姣感到万分吃惊。要知道两人都是离恨天最拔尖的修士,要两人起出手已经是极为难得,居然还要练习合击――魔主对两人的威胁竞已达到这种地步。

两人每次练习都设下大阵,暗自趋赶林间的妖物,然后偷偷摸摸地练习合击搏击。练习时,两人都压制了真正的力量,灵力在小范围内冲击。

按理说,两个人都是天资超众,悟性惊人的材质,偏偏练习合击时不得要领。几番练习下来,结果依然平淡。

风淮和苏梦怀心中清楚,要练习合击之术,两人必须坦诚,不能有心防,敢于把自身性命交托对方,才能将两份力量合二为,达到惊人的叠加。

可明白归明白,真正要信任依赖,对两人来说谈何容易。这点就是局外人的韩姣都很清楚。

苏梦怀的脾气又开始变得阴晴不定。忽而春风拂面,和颜悦色,忽而又惊涛骇浪,喜怒不定。

韩姣生话在水深火热之中,被他层出不尽的古怪想法折磨地疲惫不堪。

他先是拿出件补天锁子甲,说这件上古法宝具有滋养魂魄元神,消解灵力攻击的神效。但是因为被浊气所污,功效大打折扣。让韩姣从水中提炼出水之源力,为补天锁子甲清洗。

于是每当两人在林中练习,韩姣就到溪水旁洗锁子甲。

水之源力是水中最纯净的份力量,提炼极为不易。韩姣属木,提炼艰难,每个时辰只能提炼出滴,而滴只能清洁片鳞甲。锁子甲上密密麻麻的鳞甲让她看了就发晕。

苏梦怀休息还不时作弄她。

短短几日,韩姣深刻地感受了度日如年的滋味。

当锁子甲清晰了小半,露出银白雪亮的亮片。韩姣吐了口气,忽然天空中道阴冷的云团袭来,下击中了锁子甲,那小半片的鳞甲立刻又被染地漆黑。苏梦怀从空中跃下,站到溪水旁的大石上,大叫道:“休息下。”转头看看韩姣,“洗了两日多了,怎么点结果都没,你不是故意不用心吧。小丫头,要是到时我不敌公子襄,就把你扔出去。”

韩姣手指攒紧了补天锁子甲,关节泛白。

苏梦怀蹲下洗了洗脸,又嚷嚷道:“来来,唱首曲子,上次那个荒版怪调的不算。”

碰的声,锁子甲被扔进了溪水里,溅起的水花拂了苏楚怀身。

他瞪她:“你做什么?”

被他阴骛的目光扫,韩姣个激灵,低头看到浸在水里的锁子甲,刚才那扔的气势全消散了。

“在水里洗更干净。”她硬着头皮道。

“那你也给我到水里去洗。”苏梦怀两步上前,把就抓起她要住水里扔去。

韩姣腾地下又火起,脚住他身上踢去,却被躲过。她恶声恶气道:“修炼合击不成,就杷气擞到女人和小孩身上,你算什么妖王。”

苏步怀愣然:“女人和小孩?”

韩姣说的太顺溜,恍然记起,这是前世常见的台词,又立刻大嚎道:“女人和小孩,我身兼两者。”

苏梦怀不气反笑:“就撒气了,那又如何。”

没皮没臊的人是很可怕的。如果实力强横还没皮没臊,那简直是噩梦。韩姣撞上这么块铁板,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心里蹭蹭地火冒三丈。当下理智什么的全烧光了,不管不顾地大叫道:“知道你为什么合击术练不成么?要是再这样,就是去了也是到公子襄面前送死。”

苏梦怀瞬转阴沉,骤然闻神色狰狞。

风淮闻声而来,见状立刻道:“放下她。”

苏梦怀狠狠盯着韩姣,转过脸来又看了眼风淮,脸上阴沉沉的气息渐渐消退,他把韩姣住地上扔,威胁道:“你最好说出个子丑宵卯来,不然就把你扔到蛮荒的寒潭里去。”

韩姣轻飘飘在空中转身,又折身飞过溪水,落在风淮的那边,觉得有些安全了,才又瞪眼回去:“光会擞气有什么用。”见苏梦怀又要发疯,她赶紧道,“你们合击练不成,不光是因为你们之间没绝对的信任,还因为你们没信心。”

她说地声音并不响,风淮和苏步怀却同时怔,随即脸色更得复杂起来。

韩姣续道:“如果不是回为没信心,你们不会选择合击术,因为光靠般的合作,你们也没绝对的把握应对公子襄。这种没信心,就成了你们修炼的障碍,因为合击的本意,就是无反顿,置之死地。但是你们没自信能击败公子襄,所以在合击时各自留了力,以保全自身,这样怎么能成功呢.”

苏步怀哑然无声,风淮惊异地看她。

韩姣的勇气跟着话语起说完了,心怀忐忑地看着两人。

苏梦怀言不发,转身就走进林子里。

风淮忽然道:“韩姣?”

她恍惚了下:“啊?”

“是三界之外的韩姣。”他又改用秘术问。

从再次见面开始,他就直没和她说过话,韩姣曾幻想,他是不是已经失忆了,现在知道答案。被提及三界之外,她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风淮神色动,眸光如同碧波:“刚才那番话,你是怎么想到的?”

韩姣知道他和苏梦怀是截然不同的性子,想了想,讷讷道:“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风淮觉得有趣,好笑道:“真话怎么说,假话又怎么说。”

“假话就是,我观察多日,细心揣摩,终于看出,你们身为局中人都不知道的错处。”韩姣眨眼笑了下,“真话就是,刚才激动,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说出来了。”

风淮见她尖尖小小的下巴还紧棚着,不由莞尔:“你运气还真是不错。胡言乱话也给说中了不少。”

这么说,他是承认对公子襄有惧意,韩姣有些意外:“公子襄真的这么厉害。”

风淮脸色平淡道:“成为魔主之前的公子襄并没那么可怕。自从摘了苌帝花后,他就变得深不可测了。”

韩姣是知道其中原因的,暗自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风淮问:“你想说什么?”

韩姣抬起苦兮兮的张脸:“公子襄那么厉害,你们带着我有什么用,能打还是能挨啊。”

风淮俊秀的眉头扬起:“关键时刻扔出去挡挡也是好的。”

都是冷血动物。韩姣听到这个扔出去的理论就愤然。冷哼了声就要离去。风淮手扬,补天锁子甲从水中飞出,到了他手中。他伸手递了过去,看着韩姣被夕照和溪水映地莹润如玉的脸庞,心念动道:“这里是离恨天,跟着我们比在外面游荡要安全。”

韩姣驳道:“谁说的。”

风淮笑而不隐:“我说的。”

逐风流 第102章赶路

韩姣跃而起,穿过碧绿葱郁的枝桠,下就立在了树冠的最上面。

站在高处住下俯览,景色顿时就显得不同了,四面群山环绕,峰峦如聚,树木挺拔林立,在日光下苍翠欲滴,就连空气都格外清冽,直透肺腑般。

不知是不是她那番胡言乱语起了作用。

风淮所化的寒气与苏梦怀手中的云团合在了起,声势浩大。结界忽然扭曲了下,看样子已快要掩饰不住两人的力量。云团在寒气的冲击下,发出噼噼啪啪的古怪声音,渐渐就变得稀薄,像是附在了空气中,但是其中蕴含的威力变得更加强大。

韩姣看了会儿,发观四周的灵力下子都沉静了下来。

这下合击果然达到了力量叠加的故果,牵动了天地间的灵气。若不是还有结界,这下就能让整个山头都化为平地。

两人的身影飘在天空中,举动却截然不同。风淮动不动,四周笼罩着森寒的雾气,身影朦朦胧胧像是要羽化仙去,而苏梦怀上窜下跳,迅疾无比。

韩姣支颐看着,忽然心念动,站直了身体,立在最拔尖的根枝叶上,双手合拢在嘴旁,高声唱道:“我看见座座山座座山川,座座山川相连,呀啦索……”

苏梦怀忽然就像被劈歪的雷电,斜坠了丈多才停住,他立刻转头来怒视韩姣。

风淮也挥去了缠绕的雾气,目光移向树冠。从他这个距离看,树冠像是片叶子,韩姣也只是小小个人儿,她站在殷翠的树冠上,见苏梦怀身影狼狈,笑的好不畅意,身体都轻轻颤抖起来。松软的头发也随着伏伏,衬得那张笑颜如春花乍放,粉致生光。

这样的场景让他感到莫名地心颤,仿佛有什么不受控制从心底破蛹而出,而他却片茫然。

苏梦怀怒吼:“臭丫头。”

韩姣见势不好,脚微踩,已从树冠上滑下,转瞬就消失了。

刚才那幕如梦似幻的场景眨眼就消失无踪。

苏梦怀暴跳如雷,吼了两句后也就作罢了。

风淮暗自吐了口气,把那茫然若失的微妙感觉抛开,定了定神,集中到修炼上来。

韩姣不见苏梦怀后文,大抵摸清楚,他的喜怒范围,重新开始计较。

她的处境要说糟糕,实在是糟的不能再糟。这路走到底,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命运等着。但是韩姣天生开朗乐观,面对困境也不会味地自怒自艾。到了这个地步,她反而生出股豁出去的勇气,不怕苏梦怀翻脸,也示怕他折磨。

要说流氓遇上无赖,大概也就是这个情况了。

快要傍晚的时候,两位妖王已经摸索出套很配合两人合击的方法,静动,快慢,暗含天机,又默契无比,犹如合作多年。韩姣重新飞到树冠上,坐在了枝桠上。风淮看也不敢看,只心练习。苏笋怀则转过头,频频以目怒视,就怕她再唱那首怪音怪调的“呀啦索”。

可看了几次都不见她有唱歌的打算,反而时不时鼓下掌,喝声“好”。风淮也悄悄注意着这里的动静。过了好半晌,两大妖王都觉得不是滋味,他们练习合击说是为生死绝斗做的准备也不过分,被她声声的喝彩,弄得两人像耍戏法样。

苏步怀又吼:“不许喝彩。”

韩姣撇嘴道:“不喝就不喝,你当你是耍戏法的。”这句把苏梦叶噎了下,时无言以对。她笑了下,像狐狸似的,很不怀好意。立刻又从乾坤袋里掏出个青色灵果,张口就咬,故意吃得卡擦卡檫的。

有这么个旁观者,还怎么练下去,苏梦怀都感到丝泄气。

风淮从天空中降下,想径直走开不做理睬,可不知怎么又转过身来,看看韩姣又看看果子,问道:“这果子好吃?”

韩姣怔了下,心道,这么平常的灵果原来你没吃过啊。对于苏笋怀和风淮,她已偷偷分析过,苏梦怀喜怒犹如六月的天气,有时候奉和他要被他迁怒,得罪他也不见惩罚,难捉摸的很。但是风淮是个直性子,襄也曾说过,雪狼是居住在雪原上的种高傲族群,本领高强,品德高贵但是不谙世事。讨好他绝没坏处。

她从乾坤袋里拿出个更青的:“你要不要尝尝,”

风淮讶然,微不可见地摇了下头:“这果子还没成熟,果肉酸涩,你喜欢?”

韩姣狠狠咬了口:“喜欢。”它的美白作用,韩姣心道,这果子成熟了灵力很般,但是末成熟时食用对肌肤大有好处,碧云宗的女修士几乎都知道。

风淮若有所思的离去,第二日他们又继续往泉源的方向行去,走的是偏僻密林,有些平时不常见的灵果。风淮见了顺手摘了些,在休息时把熟透鲜美的拨了出来,把末长成的全放到了韩姣的面前。

“吃吧。”他道。

韩姣面皮抽动了下,若不是看他神色平静,她简直要以为这是他的戏弄了。低头看了看几个又青又硬的灵果,韩姣摇手:“不用了。”

风淮眉头略微拧,放缓了口气道:“别客气。”

“不是客气。”韩姣道。

他手把灵果推近了:“那就吃吧。”

韩姣对他干瞪眼,看看那堆放得老远,颜色深沉,闻之有清香的灵果,又看看眼前,硬着头皮吃了个枣子大小的白色灵果,嚼也不嚼就直接吞了下去,敷衍道:“还不错。”

风淮淡漠的神色里露出丝笑,说道:“全给你吃。”

刚才那句才是客气好不好韩姣险些要跳起来,又见他目光澄澈,神态认真,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苏梦怀坐在旁,拾了两只又大又甜又多汁的灵果,大口大口地吃着,见韩姣脸吃瘪,高兴地哈哈大笑起来。

日过后,泉源已近在眼前。虽然名字叫泉源,其实由十七个城镇围绕而起,如星罗密布的热闹地方。从山头住下望,城内街道宽敞,房屋鳞次栉比,每个城镇都十分规范,若不是身临其中,韩姣简直不敢相信,这些城中绝大多数都是妖怪。

化态之上的妖怪外表和人无异,行动举止也都模仿人类。

韩姣三人随着那些四面八方赶来的人齐入了十七座城中的其中座。

此时天色己黑,但是城中灯火如海,映照之下如同白昼,天上星月都已看不见了。城墙高耸,足有三斗来丈高,却丝毫赶不到结界。

韩姣不由疑惑:“这里没结界?”

风淮道:“这里用的结界很特殊,叫十七星结界,每个城中都有件眼,十七座城相依相符,举而发。触动处,就要承受十七种力量反击。”

韩姣对阵法已不是无所知,听就知道厉害,于是叹了口气,又问:“这里为什么叫泉源,难道有灵泉?”

“有灵泉,”风淮直率道,“离恨天内灵气稀薄,在远古时期,这里忽然有日冒出道灵泉,没开灵智的妖物喝,能直接连入化态。进入化态的妖牺喝了能晋阶无婴。”

韩姣听得眼睛乍然亮:“灵泉在哪里?”

苏梦怀插嘴道:“不就在那里。”他指向刚才路过的座横桥。

韩姣跑到桥边往下看,河水有些混浊,并不清澈,她略微扫,就知道不含灵气,又是失望又是唏嘘:“这就是灵泉?喝了不拉肚子吗?怎么晋阶?”

苏梦怀不屑道:“个个都像你这么贪,人口也喝光它了。”

风淮虽然神色平淡而冷漠,但是解释却很详细:“远古时灵泉出现,引妖物和人类聚集到此,但是所有人贪欲太重,喝了泉水口不够还要口,自己喝了不够还要带走些,灵泉所含的灵气日渐稀薄,千年之前已经变涌出变成了普通的河水。”

韩姣沮丧地长叹声道,“我来晚了。”

苏梦怀哈地下就笑出了声。

风淮也不禁菀尔:“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好事。灵泉虽然能让人立刻晋阶,但是所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或是年两年,或是几十年,那些凭空晋阶的人都会渐渐恢复原态。”

韩姣惋惜的心情瞬时闪而逝了。

苏梦怀领着两人路前行,像是闲谈似的介绍,几句,只字不提修炼魔主之类的话题。

三人已走到城中心,那里有个巨大的广场,当中独立了幢楼,大门敞开,足有三丈高两丈宽,从楼中走出的人大多带着只巨大的鸟类,有的短尾宽翼,有的长喙拖尾,牵出之后就直接坐在鸟上,展翅飞去,化为天空中的黑点。

这不用解释,韩姣看了几眼就明白了,这是个租用飞行鸟类的地方。十七座城有玄妙的阵法相连,在平常时期没人可以在上空飞行,代步而行的就是飞行妖兽了。

苏梦怀和风淮两人要跨越泉源,却不能惊动魔主方的人,也只能依照普通的方法来这里租用飞行妖兽。苏梦怀留下假名租用了三只。楼间掌柜选了妖兽牵来,两只都显得灰扑扑,只有只浑身羽毛是红色的,极为绚丽。

妖兽的头上都绑着块灵石。

掌柜说:“诸位把手放在灵石上,为座骑起个名字,就可以喊停就停,喊飞就飞了。”

苏梦怀和风淮各起了个。轮到韩姣时,她的座骑就是那只红乌,便笑吟吟道:“劳斯莱斯。”

苏梦怀怪声道:“老死累死?”

掌柜熟稔的笑容就呆滞了,给座骑起名老死累死他还真没见过,之前见两个男子俱是不凡,他已把韩姣当成了丫鬟,心道,这样的容貌品格为什么只能当个丫鬟,脑子不行是主因啊。

逐风流 第103章尾巴

这日天色将亮而未亮,浓云滚滚,化成了道厚幕,除了天边几颗稀落的星子,给人的感觉,犹如在黑夜般。

忽而道红色的流星从天空中划过,留下道弯曲的红痕。

此时正是众修士休息的时候,飞云峰上寂静无声。正当那颗颜色殷红的流星落下山脚,吴浮从泰阿后殿跑了出来,看看天色,脸上闪过诧异和慌张,可转瞬又全部收敛起,转身跑到个偏僻的后院。

后院里已站着个身形伟岸的男子。

“师叔。”吴浮躬身道。

韩洙转过身来,脸上没丝表情,眼眸就像天边沉沉的黑夜样。吴浮飞快抬头,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在看到他眉头间若有若无的丝隐忧时又低下头去。

“我要离开段时间。”韩洙平淡地说道。

吴浮立刻道:“那我去准备下。”

“不用了,”韩洙道,“我马上就动身。”

吴浮愣了下,随即就从心里生出感动,知道他留下来特意交代声,是把泰阿殿内外事务交托给自己打理。虽然飞云峰的峰主是殷乾师祖,但是内里实在已经全部都在韩洙的掌握下,这点上下弟子心知肚明。

得到韩洙如此看重,吴浮垂着头,恭谨道:“师叔放心去吧,不管是几日还是年半载,这里保管就和师叔走时样。”

韩洙声音低沉而冷淡地道:“尽力即可。”

熟悉他脾性的吴浮知道,这已经是种变相的赞许。他心里有些激动,等了会儿不见动静,再抬头时,院中已空无人。

韩洙从飞云峰顶上跃而下,动作轻缓,可同时又迅速无比,这将快与慢,动与静糅合到了极处所表现出的高深道法,他却使得漫不经心。落到迎客台上,通向各峰的铁索还未到时辰显现出来,他见四下无人,身影闪,凌空就跨了出去,眨眼已到了碧云上峰。

碧云上峰以广元殿为中心,处处皆设有禁制,若不得允许,就是同宗的弟子也寸步难行。

韩洙路走来却没任何障碍,就是在广元殿前,也只停留了片刻,双手罩,就畅行无阻。他绕过了广元殿正殿,直入后室。穿过游廊和飞阁,到了最荒僻的处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