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了一下用词,秦晚二度开口:“可是…可是你不是怀了宝宝了吗?”

说完,秦晚往秦雪还未显腰身的小腹上瞥了一下。

“我怀我的宝宝,干祁骁x事?”

秦雪最后一记标准的一阳指,取得了游戏的胜利。

ipad传来了欢快的游戏胜利的音乐。

“…可是,宝宝不能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呀…”

秦晚觉得自己有点儿凌乱。

“秦毛毛不也一出生就没爹,也没见他精神不正常人格不健全。”

秦雪说。

秦晚噎了一噎,最后祭出了秦雪的妈妈:“…那二伯母能同意吗?”

说时迟那时快,秦雪目光凌厉地看了过来:“秦晚你要是敢把这事抖出去,老娘就扒了你的皮!”

秦雪威胁之下,秦晚忍不住绷紧了自己的皮,巍巍颤颤地应了一声:“绝对…不敢!”

关于祁骁的八卦,便到此为止。

八卦再怎么重要,都没有小命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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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和祁东的婚礼筹备提上了议程。

好在有祁妈妈坐镇,两人省了不少心。

但是试婚纱和礼服这回事别的人没法帮,还是得女主角亲自出马。

婚纱品牌是祁妈妈看好了的,秦晚和她两人在五本画册中选了十来款,定了周六去试穿。

这些事气祁东掺合不进去,就只能在试穿的时候跟着去瞧一瞧,给个建议。

秦晚试的第一条是深v领的裸色礼服裙。

当店员替秦晚拉开试衣间的帘子,穿着礼服裙的秦晚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祁妈妈忍不住站起来鼓掌:“太性感太漂亮了!”

而祁东盯着秦晚那几乎开到肚脐眼上的领口,露在外面的深深的事业线和大半边圆润的胸,不由得沉了脸:“不行!太露了!”

秦晚还没来得及开口,祁妈妈就十分不满地白了祁东一眼:“晚晚这么好的身材,遮着掩着干什么?!年轻的时候不露等到我这把年纪了再来发骚吗?!”

说完祁妈妈转头去对秦晚说:“别理他!还是去资本主义国家读过书回来的呢!骨子里还是个虚伪的道学家——封建、死板!”

说着祁妈妈走上前去扯了扯秦晚的裙子,再次惊叹:“我最喜欢的礼服裙就是这条了,你看这贴身的设计、这顺滑的面料,穿起来多漂亮呀~晚晚你再走两步给我看看。”

秦晚看了一眼板着脸的祁东,迟疑了一下,还是扶着祁妈妈的手,款款地沿着试衣间前面的台阶走下来…

不走不知道,一走简直了…

瞪着秦晚那开叉开到大腿根上的裙摆,还有一走动就一览无余的修长白皙的腿,祁东的脸已经堪比北极冰山了。

祁妈妈全然没注意到祁东的表情,只绕着秦晚啧啧称赞:“太高雅了~太美丽了~太棒了~!”

祁东的眼神太骇人,秦晚走了两步不敢再走了,怯生生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学长?”

祁东紧抿着双唇,没出声。

全场只有祁妈妈一个人在high:“哎呀都要结婚了还叫什么学长啊!晚晚你真是的…来来来,转个圈给我瞧瞧~”

在祁妈妈的指示下,秦晚拎着裙摆,温温吞吞地开始转圈…

当看到秦晚背后那一大片毫无遮挡全部裸|露在外面的背,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住了的祁东怒了——

“秦晚,你马上把这件衣服给我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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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试婚纱礼服的开场不太顺利,但是秦晚最后还是买到了心仪的婚纱和礼服。

祁妈妈倒是一直在碎碎念:“试的第一件多好看呀~东东你咋这么小气捏?让人家看一眼你媳妇又不会死,你面上还有光,晚晚还美美的,双赢局面耶~”

祁东安安静静地开着车,不去接自家亲妈的话。

但是话唠祁妈妈也不会觉得寂寞,自顾自地唠叨:“再看看订的这三条,是给尼姑穿的还是修女穿的?!领子那么高!裙摆遮得这么严实!你们当是要过冬啊?!”

一直在聆听祁妈妈教诲的秦晚看她总是这样念祁东,忍不住开口替他辩解:“阿姨,我觉得订下来的这三条也挺好的…”

祁妈妈无奈地看了秦晚一眼,认输:“行行行,你们自己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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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好了婚纱礼服,接下来该准备婚纱照了。

秦晚和祁东不约而同地,想要将婚纱照的拍照地点定在他们共同的母校——w大。

选了四月末的一个周末,秦晚和祁东乘飞机飞往w城,重回w大拍婚纱照。

w大是一个历史厚重的学校,同时,也是全中国最美丽的大学之一。

——当然,在祁东和秦晚的心里,是最美丽的大学没有之一。

四月末,w大最漂亮的樱花已经都谢了,但是校园的树荫正绿,兰花正幽然绽放。

在w大里拍婚纱照的新人很多。

在樱顶、在老斋舍、在行政楼,到处都是穿得漂漂亮亮的新娘。

明明这样的场景秦晚在读书的时候看过很多次,可现在再看来,还是觉得有趣。

和秦晚一起等着场地的祁东看到她总是在偷笑,忍不住问:“想什么呢?”

秦晚回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祁东,说:“我刚刚进w大的时候,就在想,等我以后结婚了,一定要回学校来拍婚纱照…再后来,碰到了你,我的愿望就变成了,以后一定要和祁东学长一起回学校来拍婚纱照…”

听秦晚说得开心,祁东却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酸酸的。

扶着秦晚的下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祁东抵着她的额头,呢喃道:“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秦晚对着祁东,眉眼舒展地笑着。

“还好,还是等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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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大是依山而建,有很多上坡和下坡的路要走。

穿着高跟鞋的秦晚才爬了个樱花大道,就已经不成人形了。

接下来,都是祁东背着她,奔赴一个又一个拍摄地点。

秦晚趴在祁东的肩膀上,路过奥场的时候,心情不由得有些雀跃:“学长学长~你还记得吗?我当年校运会跑三千米…”

“怎么会不记得?”祁东笑着接上秦晚的话,“你跑完三千米,说自己腿抽筋了要我背你去校医院…其实我知道,你根本就没事…”

秦晚微微一怔,继而大窘:“…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我看到你跑了第三名之后还牵着你室友的手又蹦又跳的呢,我一出现你马上就瘸了…你说我猜不猜得出来你有没有装?”

秦晚大囧特囧:“……”

“…不过那时候就算知道你是装的,我也愿意,陪着你一起装下去…”

祁东背着秦晚,一个拐弯,慢慢地走上老斋舍的阶梯。

一步一步,稳稳当当。

紧紧地靠在祁东背上,秦晚看着四周熟悉而又亲切的风景,心底一片宁静。

真希望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永远永远,都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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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婚纱照要连着拍两天,秦晚和祁东就没有回秦晚家住,而是在学校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房。

秦晚穿了恨天高一整天,就算后面是祁东全程背着她,到晚上的时候脚还是肿了起来。

两人都洗过澡了以后,祁东让客房部送了一个盆过来,装了滚烫的热水,端来给秦晚泡脚。

秦晚坐在床边,低头看着祁东蹲在她面前,动作温柔地给她捏着脚,心里甜甜的,像爆炸了的蜂窝一样,到处淌着蜜。

在祁东给她捏好脚,端水去倒的时候,秦晚突发奇想,突然问他到:“学长,既然今天都故地重游了…要不要干脆再去一下当初的那个小旅馆忆苦思甜一下…?”

祁东也没细想,直接反问:“哪个小旅馆?”

秦晚“嘿嘿嘿”地笑了三声,回答:“…就是当初,我把你给…那个那个了的小旅馆啊!”

听到秦晚这话,正在洗手间洗手的祁东忍不住额头上青筋一跳:“秦晚你够了!”

说起这事,秦晚倒是来劲了。

套上拖鞋,秦晚贼眉鼠眼地凑到祁东身边,说:“学长学长~我来采访一下你~当时你是真的醉了吗?”

“…没醉。”

祁东的耳朵后面有一抹可疑的红。

“花擦你居然敢装醉!阴险!狡诈!”

秦晚蹦了起来。

祁东叹了一口气,拿毛巾擦干了手,转过来面对秦晚:“…要不然呢?我才刚刚拒绝了你的告白,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你…”

秦晚静默片刻,又问:“…所以说,其实那时候我的一举一动,你都很清楚?”

祁东有些勉强地应了一声:“…嗯。”

秦晚又静默片刻,再开口:“所以说,我当时从书包里摸出mp4来放小黄片的事,你也是一清二楚的?”

祁东先是“嗯”了一声,然后又赶紧补充:“…其实我闭着眼睛,也不知道你放的是什么片子,就听到有一男一女在说日语,然后就开始…喘息…”

秦晚:“……”

卧槽!

她还以为自己对照着a|v教学片强上了祁东学长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她秦晚一个人知,没想到被强上的当事人祁东学长竟然也是知道的!

苍天啊大地啊,我秦晚不想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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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秦晚的表情不太对,祁东心里好笑得不得了。

掩嘴清咳两声,掩饰了一下自己想要发笑的行径,祁东扶着秦晚往外走,一本正经地对她说:“其实呢,你那时候对男人也太不了解了…如果说是在完全酒醉的情况下,男人是完完全全没办法…”

祁东顿了顿,引用了一个词语:“酒后乱性。”

“所以说你那时候完完全全是清醒的?”

秦晚发问。

在得到祁东点头确认之后,强烈的羞耻心涌上心头,秦晚勃然大怒:“既然你当时是清醒的!干嘛还躺在床上装尸体让我一个人那么辛苦啊?!”

祁东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不是正装醉么…”

演员的自我修养什么的,自己选的剧本,含着泪也要演完啊!

听到祁东这个回答,秦晚“呜嗷”地叫了一声,跳起来一把将他扑倒在床上,然后劈开腿骑在在他腰上,怒道:“靠!我要一洗前耻!”

被秦晚压在身下的祁东对着她挑了挑眉毛,问:“怎么个一洗前耻法?”

秦晚噎了一噎,然后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揪着祁东的裤头,对他邪魅狷狂地一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完,秦晚俯下身子,吻上了祁东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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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今天赶着拍婚纱照累了一天,但是喜欢的人在眼前,还这么主动地引诱着自己,祁东很容易地就动了情。

在他情不自禁地回应着秦晚,准备要与她发生更亲昵更紧密的关系时,秦晚突然从他唇边抽离,然后一个翻滚从他身上翻了下来,睡在他身边装尸体。

祁东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失落涌来,撑起身来去看秦晚:“怎么了?”

秦晚尸挺的姿势很标准:“我睡着了。”

说着,她把眼睛闭上了。

祁东被秦晚这幼稚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

“…真睡着了?”

祁东好气又好笑地问。

秦晚闭着眼睛,“嗯”了一声:“睡着了,还是深层睡眠。”

祁东静静地盯着秦晚瞧了一会儿,突然轻笑了一声,然后倾身覆过去:“既然你睡着了,那么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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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原本是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祁东也体验一把x尸的感觉,但是却没有考虑道她和祁东在忍耐力上面的差距。

更何况现在的祁东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

睡裤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呢,秦晚已经不行了。

她诈尸了。

一个暴起将祁东反压倒,秦晚对他挑了挑眉毛:“学长你今天是怎么了?!发挥很失常啊?!”

看着双眼迷离两颊酡红的秦晚,祁东勾起了嘴角:“那你告诉我,什么样的发挥才是正常的?”

秦晚早将刚刚的计谋和算计抛到了脑后,动作粗暴地掀开祁东的衣服,脱掉,然后紧紧地贴上来:“来,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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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战了一晚上,第二天拍婚纱照的时候,秦晚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味。

不是想好了要让祁东学长体验一把鞭尸的感觉吗?!怎么最后又变成一起开船了?!

口亨!真不愧是从资本主义国家学成归来的!奸诈!狡猾!

吐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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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地往前跑。

选完了婚纱拍完了婚纱照发了请帖各种,婚期到了。

第一场是在秦晚家办的。

张婧结婚的时候,作为伴娘陪她睡最后一晚上的秦晚得知新娘一整夜没合眼,还把自己这个好闺蜜给狠狠地损上了一顿。

直到事情摊到自己身上,秦晚才晓得这事,还真不是她能控制的。

大婚前一夜,秦晚也失眠了。

而秦晚的伴娘,大姑妈家的正在读大三的小表侄女在她身边睡得呼呼响。

秦晚却死也睡不着。

一开始她还企图数一下羊,什么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小肥羊地数了老半天,思绪就滑到了祁东那边——

祁东学长明天会穿成什么样子过来呀?是不是要称帅全宇宙啊?以张婧那个混蛋为首的闺蜜团会不会为难他呀?

想了祁东大半夜,秦晚觉得自己这样不对,很不对!

然后再一次开始数羊。

…小肥羊红烧羊黄焖羊葱爆羊…

数了半天,思绪又滑到了明天的婚礼上——

万一祁东学长的伴郎团搞不定张婧她们该怎么办啊?找不到婚鞋怎么办啊?开车去酒店的时候堵车了怎么办啊…??

将明天会遇到的各种问题都想象了一遍,脑补帝秦晚的脑子是越想越清醒,越想越睡不着…

最后,死活就是睡不着的秦晚瘫在床上,放弃了治疗——

哎,就这样吧,睡不着就睡不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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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六点钟的时候化妆师就来到了秦家给秦晚化妆。

当她化完妆穿好了出门纱,新郎那边也来了电话,说他们出发了。

以张婧为首的作恶团队赶紧将秦晚塞到她房间里,锁好了门,然后在客厅那儿等着搞死祁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