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凭什么…我心里咒骂,可惜,连我自己都可以回答这个问题:我是他胡骞予的情人,我们之间的那个赌注,便是他这样待我的“凭什么”。

他看看我只穿着内衣裤的身体,眼神一黯,我浑身一激灵,胳膊挡在胸前。

我的肩膀,在他的手掌下,细细颤抖。

他叹口气,摸出手机打电话:“送套衣服过来…女人穿的…对,在环球顶楼的pub…女厕…这你不要管…”

断断续续说完,他收线,身体却仍旧不离开我。

他看我的脸,看了许久,到最后竟然出口安慰我:“别担心,门我已经反锁,其他人进不来。”

他这样严肃的表情,说这样的话,我几乎要失笑。

可惜,我自己身处现在这种狼狈境况,我又怎么笑得出来?

等了片刻,我实在等不住:“送衣服的什么时候到?”

他摇头,手掐着我两边腰眼,手指开始不安分,顺着我的腰线,向下游弋而去。

我几乎要气结,推他肩膀。可他丝毫不在意,另一只手滑到我背上,轻柔撩拨。

我任由他去,以为他会餍足,可事与愿违,他变本加厉,啃噬我肩颈,我来不及阻止,抬起头来,语气像是在哄着我:“来,给我亲亲。想你了。”

他虽这么说,却也没等我有所回应,就抬起头,衔去我的唇。我没有躲,对那些无谓的抗争已经厌弃,他吻得满意了,自然会放开我。

我这样配合,起码能保证自己不受伤。

他终于放开我的嘴唇,我已近乎窒息,我拼命呼吸,胸口起伏,拳头抵着胸腔,他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又把唇凑过来。

我还在拼命汲取氧气,头偏开去,他便捉住我下颚:“别动,还不够…”

说着,又压下来,一记热吻。

他迷迷糊糊想,他是不是没去瑞士,而是法国?如果不是,那为什么他的法式热吻,几乎要灼伤我。

胡骞予将我紧紧按在他怀里,我的胸部贴在他硬实的胸口,又烫又疼。不知何时,他的手已经覆到我胸口,隔着Nu Bra,揉捏。他舔舐我的嘴唇,纠缠我的舌尖,蛮横霸道。我无能为力,无法抗拒,拳头似有似无地抵在他胸口,除了感受他的心跳之外,无济于事。

我感觉到,他的手,正顺着我的脊椎尾部,试图进驻我臀间。

我一惊,手赶紧背到后头去抓他的手。

他却狡猾,不止没躲开我的手,反而捉住我腕子,将我手臂反折到身后。

我的胸部因为这个姿势,被迫送到他面前,他嘴上轻笑,眼神却执着到可怕,盯着我胸前曲线。

就在我神经几乎失守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叩叩叩——”

我呼吸周围滚烫的空气,胡骞予身体离开我,眼神却依旧胶着在我胸上。

“真想就在这里…”

他说完,深深看我一眼,随后转身,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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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胡骞予拉开1/4,这样外面看不到我现在的样子。

外头的人——

我原本以为应该是送衣服的人到了,可是门外人的声音,却竟然是,姚谦墨?

“你怎么在女厕?”

胡骞予没有回答。

我惊愕异常,却不能移动分毫,只呆呆看着胡骞予。我真的怕他会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如果他把门拉开…

我不敢想。

就在我心惊肉跳的当口,胡骞予突然回头,朝我淡淡笑一笑,随后,竟捡起我那早就破碎不堪的礼服,随后折回门边。

胡骞予音色音调都没变,但在我听来,他的声音,为何是这般阴森恐怖?

他说:“你的东西。”

说完,便把那衣服递了出去。

片刻后,胡骞予将门关好,落了锁。

胡骞予朝我笑一笑,没再欺近我,而是跳坐到对面洗手台上,与我对视。

“你想不想知不知道,姚谦墨看到你的衣服时,是什么表情?”他笑容可掬地问我。

我咬牙,头偏向一旁,不理会他。

“怎么?心疼了?”胡骞予语气近乎带笑,我却听得毛骨悚然。

幸好之后,他没再说过一句话,直到门外再度响起敲门声,送衣服的人,姗姗来迟。

胡骞予把装衣服的袋子放到我身旁洗手台上,之后,不发一言便离开。

他到门口时,才顿住脚步,头也没回地对我说:“晚上早点回家,我回家的时候,要看到你。”

胡骞予说完,开门,离开。

我换好衣服,走出洗手间的门,门外无人。

胡骞予将我的衣服给姚谦墨,我对此倒也没什么异议。姚谦墨这个人,让我直觉到危险,让他知道我和胡骞予的关系,能让他知难而退,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Pub里依旧热闹非凡,我准备向露西告别,却没有看到她人。

也罢,这个我原本以为清纯无比的女人…暂时,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我折回去拿自己落在休息室的包。

却不料,此时,休息室竟然还有人。

灯火通明的休息室,门并未关严实,里面透出的明亮光线,将晕暗的走廊照出一线极致的光亮。

而透过门缝,我竟然又看见——

露西和托尼。

而此时景象,令我当场惊愕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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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倒在地上,身体几乎在抽搐。

而露西,躲在离他不出两米远处。

而此时,他们之间,地毯上,是一个药瓶。

我之前听露西说过,托尼一直有心悸的毛病——

而露西,此时,就愣愣地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那个药瓶,一动不动。

托尼也盯着那药瓶,手臂伸直,似乎想要够着药瓶。

我推门,冲进去。

开门的动静惊醒了露西,她愕然地看着突然闯入的我,讶然地张着嘴。

“你在干什么?!还不救他?!”

我冲她吼。

露西肩膀猛地一震,却在下一秒,疯了一样拼命摇头。

我不可思议地看了眼露西,趁此时蹲身捡起药瓶,朝托尼奔去。

露西却在这时猛地抓住我胳膊:“不行…不行…他,他要害,要害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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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甩脱她的手,奔到托尼身边。我用尽全力扶起托尼上半身,把药倒到手心里。

托尼颤抖着手,颤巍巍地将嘴贴到我手心,将药吃进去。

此处没有水,托尼将药片吞下,我将托尼搀扶到座位上。

随后,看向露西。

露西在哭。

我拼命喘气。

而托尼,则捡回一条命那般,面如死灰,斜靠在座椅里。

周围,唯一的声音,就是露西的哭声。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他?!”

我好不容易平复了喘息,一步一步走到露西面前,质问她。

她泪眼朦胧地看了我许久,才抽噎道:“为零,是他,是他要,要害我哥…我是…是,在帮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