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混乱,可是她姚家和她未婚夫的事,我根本也不愿多管。

毕竟,我和姚谦墨,并没有什么息息相关的联系。

等彼此都平静下来,我转身,走向托尼,要将他搀走。

就在我走到距离托尼不到两步路的距离时,恢复了一点精力的托尼,突然,阴测地笑了声,随后,托尼看向我身后的露西,说:“你到底是在帮你哥,还是在帮,胡、骞、予?”

胡骞予这三个字,我以为自己听错,却在看到露西瞬间苍白的脸色时,我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

我转过去看了眼托尼,随后视线转回到露西身上,定定看她:“什么意思?”

此时露西,眼中一抹一闪即过的光,随后,她的声音也不抖了,眼色也不闪烁了,只告诉我:“为零,这事与你无关。”

“与你无关”?

我差点笑出声来,但依旧强迫自己堪堪敛去脸上其余表情。

我转身,目光投向托尼,开口问他:“什么意思?”

托尼已恢复了些力气,亦看着我,也许是我在这件事上太过古怪的执着引起了托尼的好奇,他上下打量我,方才说道:“感谢你救我。但这件事,确实与你无关。”

我想了想,随后回答:“你还记不记得林甚鹏?”

他似乎回想了一下,片刻后,霍然瞪起眼,眉心骤然敛起,眼中戾气直指向我,随后,他似乎思忖了片刻,淡淡,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不要告诉我你是…”

我接他的话:“没错,我是他女儿。”

听我这么说,托尼沉默,扶着椅子扶手,想要站起来。

露西眼神在我和托尼之间逡巡,最后,有些无奈地说:“为零,这件事你不要插手。对你没好处。”

露西说完就往门边走。

等露西离开,门砰地一声关上,我回过神来,问托尼:“告诉我,什么事。”

他看着我,一瞬不瞬,随后:“听露西说,你和胡骞予一道去的香港?”

我虽不知他为何要提及此事,但那还是点了点头。

“可遇见了李兆佳?”他又问。

我不想与他绕弯子,对他这个问题不置可否,只说:“不要拐弯抹角,我要知道是什么事让你和露西翻脸。”

他轻笑出声:“我准备整垮胡骞予在香港的房地产公司。”

我想了想,随即也笑:“不要告诉我,你和李兆佳准备联手整胡骞予的公司。”

他不笑了,又是将我上下打量一番,随后,也不得出什么结论,只说:“胡骞予将你放在身边,真是十足的失策。”

说完,他眼色充满鄙夷地看了看紧握在手中的药瓶:“露西原本想向他告密,可惜,手机被我摔坏,她没有了胡骞予的号码,一时半会儿联络不上他。”

我立刻警觉,惶然不信地瞅了眼紧闭的门扉。

那刚才呢?他怎么补试图拦住露西?而让她就这么走了?让她去向胡骞予高密?

“那你不拦住她?”我拔高音量问。

他又笑,自信满满:“即使胡骞予知道,大不了暗斗转为名争,我不在乎。”

“不行。”我打断他,随后思考片刻,方才开口问他,“你的保镖可有带在身边?”

他眯眼瞅我,随后答道:“在楼下车里。”

“叫你的保镖截住她,软禁也好,怎样都好。总之不要让姚露西见到胡骞予。”

“…”他不答话。

“看我救你一命份上,答应我!”

这回,托尼没有再犹豫,打电话给保镖,只说了:“姚小姐正下楼,拦住她。”

短短一句话已交代完,托尼收线,困难的支撑住身体,站起来,缓缓的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林小姐,你知道,要我打这个电话,意味着什么吗?”

他没有表情地问我。

我笑。

我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这么想着,我向托尼伸出手:“合作愉快。”

托尼终于笑开,虽然还是那种模棱两可的笑,但他依旧伸出手,握住了我的:“很好。林小姐,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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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露西,她和胡骞予之间的事,我不需要知道,我只需要让自己记住:姚露西,不再是朋友。这样既可。

商场中本就没有永远的敌人或朋友。只是,这句话,用在我和露西身上,真是太讽刺。

我回到家的时候,在楼下看到胡骞予的车,所以在开门进屋时,见到灯光敞亮的客厅沙发上,坐着这位胡大少,我也并不感到多意外。

见我回来,胡骞予抬腕看看手表:“我等了你…两个小时。”

此刻,看着胡骞予的脸,我虽然万分不乐意,但还是不禁想起露西。露西到底和他,明明本应是毫无交集的人…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可转念一想,胡骞予和姚谦墨如此熟识,与姚谦墨的妹妹认识,或者说有什么更深一层的关系,其实也不足为奇。

“想什么?”胡骞予突然问。

我回过神来,强迫自己不要多想,脱鞋进门。

胡骞予往旁边挪了挪,拍一拍沙发,示意我坐过去。

我顿一顿,心里无比鄙夷,却还是乖乖在胡骞予身旁落座。

刚一坐稳,胡骞予手就伸过来:“怎么这么晚?”

我想了想,回答:“和露西说些话,聊的忘了时间。”

我说“露西”,随后看他反应。

可他丝毫没有任何不妥,脸上表情伪装的太好,简直无懈可击:“哦?我听姚谦墨说过,你和他妹妹关系很好。”

顿一顿,他又说:“你和她,聊些什么?”

我略微偏开脸去,拉出些距离看他,随后,收回视线,脱了身上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冒不经心地答他:“都是些女人间的话题。男人,婚姻,还有…”顿一顿,我补充,“…还有,爱情。”

我话说到这里,胡骞予已表现出一些些心不在焉,手臂绕过来,摩挲我另一边的胳膊,淡淡附和我的话:“爱情?那可真是女人间的话题了。”

每次和胡骞予聊天,我都会觉得无比疲累。话要说的圆滑,不留破绽,防着彼此的心。

可我也要感激胡骞予,因为是他教会我,一个人,原来可以这么虚伪。

他的手渐渐移到我腰际,我侧了侧身,正面迎向他:“那你们男人之间一般都聊些什么话题?”他明显不想回答,亲亲我的嘴,“你今天的问题可真多…”

说完,随后又俯过身来,这一次,胡骞予给予我一记长吻。

吻完,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可没想到,他竟然开口:“男人间的话题?我想想,生意,利益…自然,还有女人。”

“那你…”我正要开口,他又吻下来。没有方才吻得那么温柔,又是啄一下唇角,舌就紧跟着侵袭进来。

“我们不该继续这个话题…”唇齿纠缠间,我听见胡骞予的声音,在我唇间响起,“应该继续的,是洗手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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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胡骞予拉扯着,跌跌撞撞的进到卧室,一路上该脱得也都脱得差不多了,我被胡骞予压制住手脚,挣扎着要先去卸妆洗漱,也推他去洗澡。

他不让,手臂一揽,将我放置在床上,随即倾身相覆。

我抬眸看他,问:“不要告诉我,你这么脏就想要上我的床?”

胡骞予没说话,只紧了紧放置在我腰腹上的双手。

许久,他都不说话,手也没动。

“不洗澡了?”我有些茫然。

他低着眉看我,许久,俯身咬了咬我的嘴唇,问:“昨天打电话给我,是什么事?”

我偏过头去,想了想。我不记得自己有打过电话给他,他倒是打了很多通电话给我。

虽然不明白他问这话的意思,我最后也只能给他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如果我说,想你了,才打电话给你,你信么?”

他笑一笑,摇头。

我为之气结,推开他,坐起来。

他这次倒是没有拦我,我起身走到浴室门口,有些疑惑地回头,就见胡骞予懒散地侧卧在床上,一手支着头,正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卸了妆,泡了个香薰澡,返回卧室。

胡骞予此时坐在床尾,衣着完好,看看表:“47分钟。”

“抱歉,久等。”说完,我朝衣柜走,准备换下身上浴衣。正解着浴衣带子,胡骞予已经走到我身后,攥着我的手,连同浴衣带子一同攥住,随后,他一拉一脱,轻易便将我剥了个干净。

我的背脊抵在衣柜上,胡骞予的唇舌顺着我的脖颈一路向下,细细品尝。

我舒服地发出一声呻吟。

他的唇舌触碰肌肤时,便让我皮肤下的血管轻轻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