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师微微挑眉,看了她一眼,眸光落在那篇刚刚消失了文字而洛青羽尚没来得及抄写的那份文书上,淡淡开口:“那把抄写的这份拿给为师看看。”
洛青羽心中咯噔一跳!
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手指顿了一顿:“这个……”
“怎么?”大国师站在她身边,侧身靠在书桌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洛青羽心中却是一动,反正那些打开的原文书上打开后字都消失了,他怎么知道哪本是哪本?
她随手拿一本糊弄一下说不定就过去了。
她淡定地拿了刚刚抄写的一册递了过去:“就是这本,师父请看。”
☆、被抓现行了!
她淡定地拿了刚刚抄写的一册递了过去:“就是这本,师父请看。”
大国师接过来随意瞄了一眼,便放下。
袍袖一拂,那些已经抄写过的文书全部整整齐齐一字排开,当然,她抄写的也排在了下面。
一本对一本,排的工工整整。而下面这一排明显少了一本……
“怎么少了一本?”大国师语调淡淡的,却充满了诡异的压迫感。
洛青羽:“……”
被抓现行了!
到了这个时候,洛青羽自然再没什么理由狡辩。
她虽然一向脸皮厚,此刻在这样铁的证据面前,她也微微有些脸红。
干脆站起身,低垂了头,大方地承认:“弟子刚刚打开这文书后走神了,等回过神来,上面的字迹也消失了……”
“走神?”大国师坐下来,微眯了眸子看着她:“为什么走神?”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腹黑妖孽,让我的脑子像突然进了水,居然锻炼画技画你的小像……”洛青羽在肚里嘀咕一句。
面上依旧乖乖的,一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样子:“弟子原本就有个爱走神的毛病,或许是今天抄的太累了,眼花了,所以就走神了。”
大国师瞧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道:“原来——你今天是太累了……”
他尾音慢悠悠上挑,挑的洛青羽心惊肉跳,直觉他又要有新花样——
果然,他后面又加了一句:“既然抄写二百份你嫌累,那就把这二百份每份抄写两遍吧。”
洛青羽眼前微微一黑,那岂不就是四百份?!
那岂不是要抄写一日一夜了?
果然是变态的严师!
揪住她一点小错便大肆惩罚……
好吧!抄就抄!她就当做训练了!
她默声不语地去抄写了,大国师不知道是不是怕她再捣鬼,没再出去,而是坐在她身边那张椅子上批阅她刚刚抄写的文书……
阳光斜斜地从窗外照进来,在他们共同的书桌上跳跃,时光慢慢的在他们的指尖悄悄流逝……
那些字洛青羽虽然依旧不认识,可是因为抄写的多了,对那些字的形体结构也就不那么陌生,抄写的也越来越顺手……
她一口气抄写了十份,指尖捏笔捏的微微有些发酸,偶一抬头,心中忽然咯噔一跳!
大国师手里拿着一张画,画中一位白衣男子翩然而立,简单的几笔线条勾勒出神韵,生动之极——
这——分明就是她刚刚撕碎了的画!
不知道何时居然被大国师恢复如初。
洛青羽手中的笔猛地一顿,一滴墨滴下来,晕染了她刚刚写的字……
大国师对她抄写文书要求的极严,一个笔画稍错一点便要求她全张重写,如今这一张被墨污了,自然也要重写。
☆、师父做模特
大国师对她抄写文书要求的极严,一个笔画稍错一点便要求她全张重写,如今这一张被墨污了,自然也要重写。
可怜她这一张就剩最后两个字了……
她迅疾瞄了一眼那两个字的架构,死死地记在了脑子里,这才伸手去拿另一张。
“这是什么?”大国师忽然慢悠悠开口。
“啊?”洛青羽状似随意地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画,很淡定地回答:“一张画。”
大国师轻轻一弹纸张:“画的这是谁?”
洛青羽笑:“师父你看呢?”这世上不只他会耍太极球,她也会。
大国师瞄了她一眼:“是为师?”他眉梢眼底似有一丝笑意。
明知故问!
就算不认那上面人的气度,那个面具应该认得吧?
他那张面具形状全梦兰大陆也无人敢仿造,梦兰大陆独一无二的活招牌……
洛青羽依旧笑,干脆大大方方承认:“是啊。”
呃?大国师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大方,脸不红心不跳地承认,眸中闪过一抹微光:“为什么画为师?”
闲着无聊呗!洛青羽很想这么回答。
但她这么回答了,说不定又捅了马蜂窝,惹得他变态大发作……
所以她又笑了一笑,说了一句很保险的话:“师父威震天下,我对师父的敬仰之情宛如长江之水滚滚不绝,为了表达对师父的敬意,徒儿就画了一张。”
大国师:”……”
他悠悠一笑:“长江之水……为师怎么没听说梦兰大陆有长江这一说?”
糟,她又冒出了现代话。
洛青羽笑吟吟地圆谎:“那个——是狼一族对兰江的一种别称。”
幸好她听说过这个兰江,据说是梦兰大陆第一大江,流经五个国家……
“呃。”大国师又一挑眉:“既对为师如此敬仰,那为何又撕成碎片了?”
洛青羽笑的脸颊有点酸:“这是——当然也是因为对师父太敬仰了,感觉自己画的这一张不太像,未免亵渎了师父,所以干脆撕掉了。没想到师父居然又在一转眼的时间把它们复原了。师父好功夫!”
洛青羽感觉此刻自己被韦小宝附体,马屁拍的炉火纯青,自然娴熟。
大国师:“……”
他懒懒坐在那里,眼睫微微弯起,手指在桌上敲了一敲:“那为师再给你一个能画的好的机会。”
一张画画的宣纸,一排画笔,一堆画画的颜料出现在洛青羽面前:“画吧。”
洛青羽:“……”
她打量了一下大国师:“师父这是要亲自做模特?”
“模特?”大国师挑眉。
“呃,就是您亲自坐在那里让徒儿画,这就是模特。”洛青羽解释。
“这也是你狼族的理论?”
“嗯,是的。”
“狼也有作画的?”大国师并不放过她。
“师父,万物平等,并不是只有人才有艺术细胞,动物也有。人会画画,狼也有会的。”洛青羽信口胡说。
“艺术细胞……看来你狼族奇异的词真多。”大国师似笑非笑。也不知道是看穿了她的应付还是相信了她。
☆、这丫头很会得寸进尺!
“艺术细胞……看来你狼族奇异的词真多。”大国师似笑非笑。也不知道是看穿了她的应付还是相信了她。
“那当然。徒儿说过了,众生平等……”话题又转回来。
洛青羽对答如流,这种车轱辘话她自然说的炉火纯青。
大国师叹了口气,大概不想再和她进行这种没营养的话题,手指在桌面上一敲:“画吧!”
让这位大国师做模特,洛青羽感觉压力忽然有些大。
她看了看桌上那依旧摞得高高的文件:“师父,徒儿还有这么多的文件要抄写……”
“唔,画的好了,为师可以为你减免一些。”大国师变得好商量。
洛青羽眼睛微微一亮,但俏脸上依旧有些忧愁:“这些文件太多了,徒儿看着这两大摞很有压力,有压力就无法洒脱地运笔作画,当然也画不出师父这么玉树临风的模样……”
大国师:“……”
他衣袖一挥,一摞文件消失不见:“那这样呢?”
“嗯,压力减了不少。不过,像画师父这么飘逸的人物,自然要全无压力才好。”洛青羽瞄了瞄桌上剩余的一摞文件如是说。
大国师:”……”这丫头很会得寸进尺!
他手指在文件上敲了一敲,那摞文件又减少了一半:“这样总可以了吧?”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却是肯定的意思。
洛青羽自然也知道有的时候还是要见好就收。笑了一笑,点了点头:“可以了。师父是威严和飘逸并重,嗯,略略有一点压力也不错。”
她看了一眼大国师:“那请师父摆一个——最帅最洒脱的姿势。”
大国师:“……”
他微笑着揉了揉她的发心:“那小羽毛你喜欢师父什么姿势?”
洛青羽手微微一抖,这句话听上去怎么——这么猥琐?
难得一向高高在上的大国师有任她搓扁捏圆的机会,洛青羽自然不想放过。
她淡定走上前,开始言传身教,让他照着她的样子摆姿势。
像照相馆中的摄像师一样,偶尔摆弄一下他的胳膊腿儿……
大国师这次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难得的好脾气,任她摆弄。
终于摆好了一个姿势,这个姿势果然极洒脱,不过,也极难做。
普通人如果做上片刻就得累趴下。
但大国师做起来却轻松洒脱的要命,让洛青羽有些没成就感。
她本意是想折腾一下他的,貌似——没有成功。
而且他摆出这个姿势来说不出的迷人,让她一颗心禁不住跳了一跳……
她开始挥毫作画,这一次用的是她的强项,工笔细描……
时间一分一分滑过去,再滑过去,一转眼的功夫,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而她一张图才刚刚描出一个半身轮廓……
☆、谁轻薄了谁
时间一分一分滑过去,再滑过去,一转眼的功夫,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而她一张图才刚刚描出一个半身轮廓……
看着大国师摆的那个极难极考验功力的pose,洛青羽暗笑,画的更加慢条斯理。
累不死你丫的!
哼,让你折腾我,我也要折腾一下你……
一幅画她整整画了一下午,直到月亮爬上了树梢,她才画完大体轮廓。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伸了一个懒腰:“好了,师父。”
大国师慢条斯理地收了姿势,慢条斯理地走过来,再慢条斯理地看了一眼她画的画……
那是一张全身像,画上大国师衣袂飘飘站在一朵云上,手上一柄折扇,风流而又飘逸,看上去像是一位翩翩美少年——
大国师不动声色:“这是为师?”
洛青羽点头:“是啊,师父,像不像?”
像?
除了那张面具和手指上的扳指像,还有哪里像了?
还不如那个小像!
那个小像虽然画的粗糙,但形神兼备,栩栩如生,不像这个,一看就是应付之作……
再说他刚才也不是这个风流骚包的姿势,手里也没拿过折扇——
大国师依旧不动声色,居然点了点头:“不错,你画上这个姿势不错……为师很喜欢。”
袍袖一动,洛青羽身上一僵,忽然感觉自己变成牵线木偶,手脚都没有了自主性,大国师慢条斯理地上前,抬抬她的手,转转她的脸,再敲敲她的腿……
很快,她就摆出了她画中人的那个姿势。
大国师慢条斯理拿出一支笔,一张画纸:“为师也替你画一张。”
他开始挥毫作画,他画画的动作也很美。
洛青羽却直想骂人,这个姿势也是奇累无比,她刚刚站了片刻便腰酸背疼。
更要命的是,她是身不由己,除了眼珠能动外,其他地方都不能动……
大国师画画比她快不了多少,洛青羽这个姿势足足摆了一个多时辰,大国师才意犹未尽地停笔,顺手解开她身上的束缚……
洛青羽全身早已酸麻,手脚都不像是自己的。
身子一软,直愣愣地扑进大国师的怀里!
她动了一动,想要爬起来。
不提防身上的丝带不知道挂在了大国师哪里,她挣了一挣,没挣起来。
她一急,猛地一扯,嗤啦一声响,腰上裙带被撕开,露出了腰际一痕雪肤。
这个年代的裤子都是那种宽大的肥裤,腰带一旦解开,裤子也会随着脱落——
洛青羽自我感觉裤带一松,她知道不妙,忙忙去提,总算在裤子脱落前及时把它抓住……
她手忙脚乱间自然身子乱动,双手乱挥,不知道怎么的,手就按上了身下双腿之间的一个硬物……
☆、谁轻薄了谁
她手忙脚乱间自然身子乱动,双手乱挥,不知道怎么的,手就按上了身下双腿之间的一个硬物……
不过,她正跟自己的裤子奋战,一时没注意自己按到了什么。
身下的大国师却是一僵!
“主人,汉堡给你……”门咚地一声被撞开,汉堡像个球似的滚进来,一只前爪里拎着一颗蓝盈盈的果子。
它一句话没说完,忽然看到二人这么诡异的姿势,立即用两只小爪子蒙住了眼:“我……汉堡什么也没看到……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咚地一声又跳出去,临出去前还体贴地为他们掩好了门。
洛青羽黑线,这小家伙误会什么了?
她一抬眼,正和大国师那双深潭似的眸子对个正着,她和他大眼对小眼看了片刻。
大国师终于慢慢开口:“可不可以把你的手拿开了?”
啊?她手怎么了?
左手提着裤腰了,右手——右手作为支撑正按在某个凸起物上……
她前世毕竟不是处女,自然明白那是什么……
这姿势——像是她在轻薄他……
她像火烫了似的缩回手,有些尴尬地站直了身子,一抬头,却见大国师眼眸中隐隐有丝不自然,像是有些狼狈……
没想到一向云淡风轻,高高在上神仙似的大国师也有狼狈的时候——
洛青羽好奇地挑了挑眉毛。
“出去!”大国师沉声说了一句。
洛青羽正巴不得他这一句,抱一下拳:“那弟子告退!”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云淡风轻,月亮大如圆盘,月光如水般倾泻下来,所有的花木都沐浴在这月光之中,在微风中摇曳,空气中都有一抹淡淡的花香。
这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洛青羽一时还不想回到下面的冰天雪地之中,便先去温泉湖泡了一会,洗了一个澡,再换上棉衣,这才出了融雪谷。
刚一出谷门,便看到门口有一个雪人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
洛青羽微吃了一惊,第一个念头,谁跑到这里来堆雪人了?
待定睛一看,才看清那是一个人!
飞扬的雪花落了他一身,几乎将他整个埋没——
他低着头,看不清面目如何,直挺挺跪在那里,动也不动。
让洛青羽差点怀疑他是个假人。
“连月师兄!”洛青羽低呼起来,忙跑上前:“你怎么跪在这里?”
他在这里跪了多久了?
看他身上这些雪花的堆积程度,应该最少跪了一天了吧?!
“我想求见师父。”云隐连月终于开口。
仅仅两天没见,他便眼窝深陷,憔悴消瘦了不少,原本磁性清亮的声音也像是自沙地上摩擦过,说不出的沙哑。
他怀中紧紧抱着一物,虽然隔着衣袍,却能看出是一截树枝的形状……
☆、绝望
他怀中紧紧抱着一物,虽然隔着衣袍,却能看出是一截树枝的形状……
洛青羽心中微微一动,有些黯然。
她自然知道他求见师父是为了什么,可是——貌似师父也没什么办法吧?
如果真有法子,大国师也不会任由阿浅魂飞魄散了。
她心里虽然还有些为阿浅抱不平,但是云隐连月毕竟曾经屡屡帮助过她,救过她几次命,对云隐连月,她还想帮他一把……
“师父就在谷中,你怎么不进谷?”洛青羽有些纳闷。
大国师设在外面的结界,这些弟子应该都能解开吧?
“我试过了,我进不去……”
云隐连月眉梢眼底满是绝望和憔悴,忽然一把抓住洛青羽的手:“云夏,你帮我求求师父,救救阿浅,救救阿浅,只要能救活她,无论让我做什么都没关系……”
他的掌心冰冷,铁钳一样箍在洛青羽的手上,像是溺水的人要抓紧最后一根稻草。
洛青羽小手被他箍的生疼,她叹了口气,用内力一挣,终于挣脱了他的掌握,她也不罗嗦:“那我带你进去。”
虽然知道十有八九没有希望,但她总不忍心残忍掐断他这最后一丝希望……
正要领着他进谷,眼前白影一闪,大国师凭空出现,就站在云隐连月面前。
云隐连月噗通跪倒:“师父!求求您救救阿浅……弟子知错了,只要能救回她,无论让弟子做什么都无所谓……”
他跪在地上,砰砰直磕头,雪地里很快浸了一丝鲜艳的红……
大国师垂眸看着他,眸中隐隐有丝怜悯,他微微一叹:“连月,能为之事,你不用求亦能成功,不能为之事,你求遍天下亦是无望。何必执着如斯?”
云隐连月身子一颤,哑声开口:“是弟子对不起她……是弟子该死,可是——阿浅没错——该魂飞魄散的是弟子,而不是她……”
他的声音断续,语带哽咽:“求师父大发慈悲,救她一命,哪怕是用连月这条命换她的……弟子也是心甘……”
他的额头上磕的都是冰雪和血水,偏偏脸色苍白的可怕,红白对照之下,更加触目惊心。
洛青羽看到他这个模样,心中也是一酸。
听他的语气,莫非是记起了前事,恢复记忆了?
他五十年前那般爱阿浅,如今记忆恢复,只怕这悔恨更如潮水了……
大国师沉默半晌,叹了口气:“连月,她已经魂飞魄散,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没办法。你还是忘了她罢。”
云隐连月脸色惨白,喃喃开口:“连师父也没办法了……”
他的声音飘忽的厉害,像是一抹幽灵缓缓沉入深渊:“那连月该怎么办?以后再也见不到她该怎么办?”
☆、酒醉
他的声音飘忽的厉害,像是一抹幽灵缓缓沉入深渊:“那连月该怎么办?以后再也见不到她该怎么办?”
他绝望的像是一抹眼看就要在狂风中熄灭的残烛,身子晃了一晃,眼眸深处只余一派绝望的暗黑……
大国师眸底深处也掠过一抹惨然。
这个徒弟毕竟跟着他修炼了将近四十年,他自然不忍见他如此痛苦。他略略沉吟了一下:“连月,人死不能复生,就让为师帮你忘了她吧!”
他手指微弹,一缕淡淡的白光迅速在他手心凝结成形……
云隐连月却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脸色惨白,忽然惨然一笑:“不!弟子再也不要忘了她!死也不要……是弟子自己造下的业障,如今也算自食其果……”
他踉跄后退,似乎唯恐中了师父的招,转身而去。
洛青羽看着他萧索孤独的背影渐渐湮没在风雪之中,心头微有些酸涩。
原本她还有些恨他对叶浅的负心,此刻却觉得他有些可怜……
他没失去记忆前虽然爱惨了阿浅,可是阿浅变成魑箴后,毕竟性情大变,在云隐连月面前一直畏畏缩缩的,这样的性子并不讨喜,云隐连月对她的感情自然淡漠许多。
之所以和她订婚,一来是看中了她背后家族的势力,二来也是为了叶浅的名声,这才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他开始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应该并不算真爱她,对她的感觉应该和他身边的其他姬妾一样,也或许再多喜欢一些,但并不像失忆前一样,把她放在心尖上呵护……
这才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阿浅直接魂飞魄散,而云隐连月直到真正失去才意识到对方的重要性,然而已经后悔莫及——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一切都能重来的。
云隐连月心头的情殇只怕一生也无法抹平……
洛青羽有些出神,大国师的声音忽然凉凉在她身边响起:“你是不是打算在这风雪中站一辈子?”
当然不想!
洛青羽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那徒儿也告退了。”转身想走。
手腕一紧,大国师忽然握住了她:“哪里去?”
下去休息啊!她还能去哪里?
洛青羽暗翻了一下眼睛。不过却淡定回答:“徒儿回停云苑。”
“今天的文书抄完了?”大国师并没有放手,那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肌肤上,让她心中一跳。
不过也让她想起了尚未抄完的半摞文书:“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