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为什么北极没有企鹅?有人说是被北极熊吃了,真的么?

第110章 调理

去霍家老宅送信的小厮回来了,楚棠还没醒。

不是她天生娇嫩,昨夜起了一次榻,浑身酸痛,没有一处是舒坦的。霍重华夜半悄悄看了她几眼,见她秀眉依然微蹙,窝在被窝里实在有些可怜,思及她体内还有余毒,不忍心叫醒她,一直让她睡到自然醒。

墨随儿和墨巧儿端了花瓣泡制的洗脸水进来,身后四五个相貌清丽,乖巧安静的面生丫鬟也鱼贯而入。

霍重华早就洗漱好,他今天穿的是暗绣的宝蓝色净面杭绸直裰,随着他的动作,隐有图腾浮动。腰封下还是挂着那只如意配,下面就是他的两条大长腿。楚棠只是瞥了一眼,脑子里就浮现他把她摁在他腿上的画面,这人身上到处坚硬的像石头。

霍重华调节了一早晨的,此刻也差不多能做到与寻常一样对待她,看着她洗漱打扮也别有一番趣味。

屋子里静悄悄的,有霍重华在,谁也不敢多言一词,楚棠不太习惯身边这么多人伺候,“你们先下去吧。”

她又不是傻子,霍重华前后变化太大,她当然能看得出来,事情不解决,心里总是觉得不安,因着上辈子在顾景航身上,她遭受了一次,再也不想第二次。

一个人如果习惯了有人一直对她好,突然有一日却视她为陌路,这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曾好过!那种心理落差她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丫鬟们纷纷退了出去,墨随儿等人亦是。

楚棠坐在锦杌上,转过身看着霍重华,她此刻已经穿好衣裳,今日要认亲,加之又是新妇,肯定不适宜穿的太素净,在众多颜色明艳的衣裙里挑了一件胭脂色绡绣海棠春轻罗衣,虽是妖冶,却是恰到好处,如枝头杏花,正沐浴在朝霞里。

楚棠这一转身,霍重华欣赏美人画眉的雅兴突然就变了味了,精明如他,怎会不知道楚棠这番想干什么,他不想让她多虑,那件事不告诉她,也是为了她好。楚莺和楚莲是被他送入了教坊司的,他骨子里就是个心肠毒辣之人,全天下都可以视他为恶人,但是楚棠不行。

他先起身走了过去:“才一个早上而已,你就想我了?”

霍重华随手在妆奁夹子里勾了一副景泰蓝镶红珊瑚耳环出来,那持笔挥墨的手熟络的给楚棠戴上,又给她插了一只菊花折枝金簪。

顿时,楚棠本就清媚难掩的容色变得有些浮夸,富态百出了,她根本不适合艳丽的装扮,稍一不注意就成了贵妇了。

楚棠:“……你……昨夜在哪里睡的?”她是他妻子了,有这个义务询问一声吧。

霍重华也没有办法,一靠近她就容易失了理智。

他趁势远离了一步,“还能在哪里?你我如今是夫妻,自然是同榻了。我今晨起来,你没察觉?是不是……太累了?”

他的语气突然暧昧了下来,果不其然,小妻子眨了眨眼,当即就不问下去了。

楚棠:“……”真的是她没有察觉到么?她怎么觉得霍重华根本就没上榻?

去霍家老宅的路上,霍重华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二人已经有过最为亲密的接触,但这种微小的动作,仍让楚棠没法正视霍重华。最要命的是,他亲你时,目光还会直直的盯着你看。

霍重华:“别担心,霍家老宅那边,除非是非去不可,今后你也不必再去,不用在意那边的人会说什么。”

算着时辰,今天的确是迟了,楚棠又是新妇,的确不成体统了,不过她心也大,倒是不担心这个。霍重华与霍家疏远,她也不会去刻意讨好。

楚棠:“嗯,我知道了。”撇开脸看着外面。

霍重华喜欢她这个小样子,本想抱在膝上,耳鬓厮磨一会,想了想却只能作罢了。

*

认亲推迟了一日,霍家老宅的人脸色都不太对。

霍夫人在厅堂当场就掷了杯盏:“身子不利落?谁嫁了人不得伺候夫君?都像她一样,还不得翻了天了!”

大奶奶陈氏劝道:“母亲您息怒,再过一会啊,四弟和四弟妹就该到了。四弟妹长的娇气,头一回怕是遭了罪了,四弟也是心疼她。”

一侧的楚莲听出了别的味道,陈氏哪里是在劝说,这根本就是添油加醋。

李氏与陈氏很少站在一条线上,但霍重华发迹对霍家大爷和二爷而言,都不是好事,加之霍重华明显站在康王这一边,夺嫡非同小可,将来搞不好就会害了全族。她道:“母亲,四弟和四弟妹大婚,连康王夫妇都去捧场,可见是真的遇到贵人了,架子端的大了些,也是正常。”

陈氏和李氏你来我往,更是气的霍夫人又掷了一只青花杯盏。

楚莲始终没说话,庶出的子嗣不得脸,庶媳同样如此。而霍重华与楚棠被区别对待,也是因着霍重华入仕的缘故。

人都是见势而行的。

这厢,马车在横桥胡同停下,对这个地方,楚棠并不陌生,霍重华知道她不想再踏足此地,牵着她的手,扶她下了马车:“一会要是想离开,就同我说。”

楚棠诧异。

她知道霍重华在意她,却不知已经到了这个份上。

认亲这一日,岂是自己想走就能走的?

难道昨晚的冷漠,只是她想多了?

管家上前恭迎,霍重华与楚棠去了前厅敬茶。而这时霍老爷子和霍夫人已经在高堂上坐着了,霍家老太太却没有现身,楚棠留意了一下,却也不会问出口。

单看着霍老爷子和霍夫人,就知他二人心情欠佳,霍重华与楚棠此刻却是一个心境,都是当作走个过程,趁早结束最好不过。

婆子拿了蒲团过来,却只有一只,是放在霍重华面前的。

霍夫人当惯了主母,那口气咽不下去,阴阳怪气道:“我可是盼着这口茶呢,家中远房的几位婶娘还等着看看你,既然来了,就早些敬茶吧。”

她示意婆子端了托盘过来。

按理说,楚棠这一日应该把落红的锦帕也带来的,霍夫人是个极为在意礼节的人,加之楚棠不像其他三个儿媳,对她敬重有加,奉承伺候,她愈发看不惯她。其实,霍夫人嘴上没有承认,心里却很清楚,她记恨楚棠的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她嫁给了霍重华。有霍重华在一日,她自己的两个儿子就没法高升。她拿霍重华没有办法,还不能对楚棠撒气?

厅内众人摒吸,就看着霍重华怎么反应了,这无疑是婆母给儿媳妇颜色看。

这种情形是很常见的,别说是高门大户,就是普通人家,婆母要是有些苛责,做儿媳的也只能受着。

婆子将托盘递了过来。

楚棠拎了裙摆,正要跪下,却被霍重华拉住了臂弯,迫使她无法下跪。

其实,楚棠只是想让事情快些过去,敬茶是免不了的,故此,她没有反抗,更重要的是,不想给霍重华惹麻烦,谁让她今日的确贪睡了呢。

霍重华将蒲团提到了楚棠面前,对她笑了笑:“好了,这样可以了。”

再转过脸时,那俊挺的脸已经没有任何表情了。

众人皆是一僵,气氛冷到了冰点。

霍老爷子并不想插手后院妇人的事,但霍重华此举无疑是与人在示威。

夫妻二人双双跪下,从婆子手里接过茶,先后敬给了高堂上的两位。

霍老爷子不欲家宅不宁,面上客气的给了红包,到了霍夫人这里,一口茶差点没给她呛死,红包要给,见面礼也少不得。

不过,当楚棠伸手去接,她手腕上露出的镶金翡翠玉镯让霍夫人拿出的见面礼顿时黯然失色。

那玉镯通透纯净,玉制温润,镶金的工艺放眼整个京城也是上等货,与楚棠皓白的细腕衬托的相得益彰,一下子就拉升了她的贵气,旁人与她一比,就不由得俗气了去。

“多谢父亲,母亲。”二人谢礼,霍重华扶着楚棠站了起来。

那个腻宠的样子,霍老爷子是看不下去了,还以为霍家祖坟当真冒了青烟了,一个不起眼的庶子在仕途上竟如日中天,却不想是个绕指柔的。

楚棠将霍夫人给的见面礼交给了身后的丫鬟收着,霍夫人盯了她手腕的镯子看了好几眼,心头不是滋味。

*

后园子里昨日就搭好了戏台子。

霍夫人不待见楚棠和霍重华,但面子却不能缺了,该怎么热闹还得怎么热闹。

霍家宗族里的亲眷今日再度登门霍府,因着第一天没见到,对霍家四奶奶也是越发好奇。

却无人敢主动与她搭讪,只见美人独自一人坐在圆椅上,吃着茶点,身后五六个丫鬟伺候着。

这架势就是霍夫人也不曾有。

果然是恃宠而骄,无教戒的女子,要是家中有人教她规矩,也不会这般做派?!

楚棠却不知她已经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她只是早上没来得及吃东西,而且感觉格外的饿,好像一天没进食似的,身后的丫鬟除了墨随儿和墨巧儿,还有几人是霍重华给她安排的,她也不想高调行事,霍重华却说这几个丫头会些手脚功夫,能护着她。

楚棠知道,莫来和莫去二人被他给指派到别处去了。

这人……当真小心眼!

她还没嫁他时,他尚且知道收敛,成婚当日就将她身边的人给调走了。

楚棠备了不少银袋子,是准备认亲这一日,分发给霍家小辈的,不过她发现没有人与她亲近,长辈也没有给她赠见面礼的意思,大抵都是看着霍夫人的脸色在行事,如此,她也省得去彩衣娱亲。

反正霍重华也不喜他们。

她嫁了他,总该和他站在同一条船上,是以,楚棠更是悠闲自得的吃着茶点。

霍夫人那头以为自己给了楚棠难堪,她会想办法来挽救,谁料等了半个时辰,那新妇还是兀自品茶吃点心,单是看侧脸就知是明玉一样的人儿,可惜了,跟霍重华一个德性,不招人喜欢!

霍夫人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下不得,又不能放下脸去主动与楚棠说话,就这样干巴巴的看戏。

楚莲就在楚棠附近,她寻思了良久,才说了句话:“棠儿,你身子可好些了?”

楚棠:“……我很好啊。”

楚莲默了默,悄声道:“你昨个儿没过来,母亲可是动了大怒了,本来这戏班子今日就要离府的,因为你身子不妥才耽搁了一日,多花了不少银子,也难怪母亲敬茶那会给你难堪,霍家家风严,用度上极为小心谨慎。你今后可得注意着,你今个儿是新妇,穿的艳丽些也正常,下回可别这般招摇。”

楚棠:“……”她好像从楚莲的话里听到出了不少东西。

她也不想穿着太过奢华,但霍重华给她准备的衣裙首饰,都是恨不能向外面展现家底有多丰厚,她自己在闺中的素银子簪子之类的物件也不知道被他归置到哪里去了。

楚棠:“我昨个儿没过来?”她是睡了一整日?

楚棠聪慧,虽说在霍重华面前时常被他逼得犯傻,但有些事一点就通,旋即没等楚莲回复,又莞尔一笑:“偶感风寒,今日才好些,母亲真要是生气,我也没有法子。”

楚莲见她跟没事人一样,说的云淡风轻,一看就是底气足有人罩着的缘故,她就是羡慕也羡慕不来。

谁会知道当年最不得待见的霍家庶四子会有今日的地位?算起来,霍重华彼时在霍家的待遇还不如霍重明。

几年下来,一切都变了。

楚莲跟着笑了笑:“棠儿放心吧,母亲不会当真说你什么,不是还有四弟么。”

楚棠心道,就算没有霍重华,她也不打算巴结霍夫人!见楚莲脸色不太好,有作呕之态,问道:“你是不是有孕了?”

楚莲声音压得更低了,“你小声一点,可别叫两位嫂嫂听见了。”

楚棠:“怎么?她们自己生不出孩子,还不能让你有孕么?”

霍家大爷常年在外,陈氏想生也生不出来,而二爷与李氏前几年是有过一个孩子,却是不幸夭折了,霍家下面一代子嗣凋零,至今只有一个李氏所生的女儿。

楚莲有苦难言,她是庶媳,娘家又垮了,在后院只有看旁人脸色的份。陈氏和李氏出身好,嫁的又是嫡子,待遇完全是不一样的。

她艳羡的看着楚棠面色微红的脸,目光又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四弟这般疼惜你,身边又没有莺莺燕燕的,棠儿估计用不了多久也能怀上了的,到时候母亲对你的态度会不一样的。”

楚棠忽的心头砰然跳了一下,大婚那天总算是知道霍重华是如何折腾人的了,像他那样,自己应该……很快能怀上吧?

她很想有个孩子。

*

霍老爷子将霍重华叫到了书房,神色严肃的开口就问:“你是什么时候与康王结交的?”

霍重华有些不放心楚棠,霍家后宅这些妇人都是见风使舵的好手,还不都是看着霍夫人那张脸,他快言快语:“早年无意结识。”

既然康王与霍重华走近的事已经尽人皆知,霍老爷子也没办法了,又问:“你筹办大婚的银子是从哪儿来的?”

本来娶的就是楚家女儿,楚家如今也没剩下什么了,用不着大费周章,却不想大婚那日的派头能比得上三品大员家中了,酒席的归置堪称奢靡。

霍家老宅子这边除了给了一份单薄的聘礼之外,没有再出一锭银子。霍老爷子很想知道霍重华哪里来的本事,短短几年就置办了丰厚的家底。

霍重华已经不耐烦了,“银子来的正当,父亲多虑了。还有事?”

霍老爷子胡子一颤,他好歹也是半世为官,却不知如何与这个庶子说话,每次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霍重华更没有靠着霍家荫蔽,他自立成户,霍老爷子不能说他什么。

霍重华抢言:“那我先出去了。”

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很快就出了书房,有万人不及的风姿,也有出尘置身丘壑的雅致。

霍老爷子纳罕,这真是他生的儿子?!

*

楚棠吃饱了,起身消食,身后的六七个丫鬟随后紧跟,另有面色肃重的婆子陪护最后,园中女眷瞧着她的架势,就算是上前说几句,也打消了念头。

楚棠就像蚌里的明珠,而她们无形中被衬托成沙砾了。

是个女子,不论年纪大小,都不会真心喜欢处处比自己强的女子。

这是绝大多数女人的通病。

什么娇纵,奢侈,不知礼数,狐/媚胚子……统统都用上了形容楚棠,不出几刻,后院里这些本不相□□人仿佛找到了共同话题,连楚棠的发髻也拿出来说事。

“一个姑娘家能重金买马赠给男子,她什么事做不出来!”

“我还听说是四奶奶让四爷将楚家二房的妾室给弄到军营里去了。”

“人不可貌相,别看她长的娇滴滴的,是个狠角色。不然楚家大房败落至此,二房却安然无恙,也不知道四奶奶使了什么手段让四爷死心塌地的护着。”

“还能有什么手段?无非是靠她那张脸!你瞧瞧她那样子,招花引蝶都不及她了。”

楚棠不听也知道霍家的女眷会在背后说些什么。这种事太正常了,如果她嫁的只是一个普通庶子,保准这些人还会拉着她一起,吃喝谈笑。

人最擅长的就是画圈子,将不属于自己这个圈内的人,摒弃在外,没有适当的理由,那就编造适当的理由。

霍重华从甬道而来时,楚棠正掐了一朵芍药,他见小妻子一人,身后除了下人,也没个女眷与她说话。他自己是被人孤立着长大的,太清楚这滋味了。

霍重华牵过她的手,夺了那朵芍药,“芍药有什么可看的?为夫回去命人给你种一片牡丹。”

他的声音磁性雄厚,是那种随意一句话也能引起旁人注意的,不远的女眷们正留意这边动静,这话一听,各个呆了一呆,仿佛看到的不是朝廷命官,而是一个江南风流才子,正哄着佳人开心。

众人:“……”其实,谁都愿意当那个招蜂引蝶的人,只是没有那个命罢了,所以只能酸溜溜的过过嘴上的瘾。

楚棠面不改色,“我不想去隔壁,但我想见见我二哥。”

霍重华就知道她还惦记着楚云慕,拉着她游园子:“我已经暗中命人购置了你二哥的字画,他现在用度上不会短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那一百两的礼金,楚湛会送回去,我也不会让楚云慕走投无路,你休要操这份心了,霍宅那么大家业,你还不够管么!”

语气有些重,楚棠听了一愣一愣的。

他不会连楚云慕也介意吧?

他可是她堂哥啊!

霍重华看着前面,他长的又高大,楚棠站在他身侧只能看到他削挺下的侧面和下巴,那里还挺扎人的。

楚棠:“楚莲有孕了,你三哥估计还不知道呢?”她突然开口。

霍重华挑了眉:“嗯。”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楚棠觉得很好奇,他这个岁数还没一个孩子,他就不急么?男人都想要儿子的吧?他就不想?

生孩子这种事,她当然不好意思自己说出口。

霍重华一个侧目,就见楚棠半咬着粉唇在寻思什么,他心头一热,握着楚棠的手紧了些,他也想跟她生个孩子,儿子像自己,女儿像她。

用过午饭,霍重华就带着楚棠离开了,霍重华才刚大婚,王重阳允了他三日的假。二人回了霍宅,各自看了一会书。

到了晚上,楚棠洗漱后躺了一会,霍重华才走了过来,他刚洗过澡,身上是清冽的气味,中衣敞开,她一眼就瞥见了他胸口的划痕,还是红色的,应该那晚留下来的。

她这一次又睡了一天一夜,他怎么也不跟自己说?

霍重华撩开了幔帐:“先起来把药喝了。”

又喝药?

楚棠靠在了软枕上,老实的把药喝了,不太好意思提一天一夜的事。

霍重华吹了外间的烛火就上了榻,灯厨里的小油灯还是亮着的,楚棠见他闭上了眼,笔直的躺在那里,心里那份古怪又腾升了起来。

回来的路上,他抱着她在马车上亲热了一会,他那里的反应如此强烈,怎么现在又与她隔开一大截?

她只是纯粹好奇,倒不是真想继续大婚那日的事,那实在太累了,要了她半条小命。

接连几日都是这种情况,过了半个月,楚棠愈发觉得不对劲。

这一日霍重华依旧回来的晚,按理说户部最忙的时候是在下半年至年关那一段,他每晚都会睡在她身侧,这一点错不了。但过分的君子做派让楚棠一时间摸不透他。

霍重华一上榻,楚棠便侧过身看着他,明显感觉到他身子一僵,楚棠大惊,难道真是大婚那日过头了,他损伤了身子?

楚棠:“你没事吧?”她的手伸了过来,搭在了霍重华的手臂上,感觉到他又似乎僵了一僵,臂膀上硬梆梆的,腾起了青筋。

这……都严重到这个程度了?

这种事,男人肯定羞于说出口,楚棠也知道霍重华要面子,没有当面点破,靠近了他一些:“近日很忙么?我让小厨房炖了补品,给你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