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有个不识相的给他塞了回女人,不知怎的,本来谈得差不多的合作最后黄了,对方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仔细一打听才知道是塞女人这事儿惹了岑森不快。久而久之,这就成了岑森这儿一条不明说的不成文规矩。

再加上业内还常传出岑太太一个电话岑总就从酒局上撤了,给岑总送礼得送岑太太和岑小太子能用上的才合心意等等传闻,私下闲暇时,调侃他家事的还真不少。

毕竟现如今这社会,有钱有权还年轻多金的男人都很难钟情,不出轨的已算珍稀品种,顾家还一心一意的,称一声“老婆奴”也不为过。

岑森正就幼儿园问题和季明舒商量,岑小砚小朋友睡醒了,在阿姨看护下,“哒哒哒”地迈着小短腿从楼上爬下来了。

两岁半的岑小砚宝宝长得玉雪可爱,小刘海柔软地搭在额前,随着他走路的姿势一蓬一蓬的,萌得人心尖儿发颤。

他走下楼梯就扑过去对准季明舒的脸蛋“啾”了一口,又对准岑森的脸“啾”了一口,脆生生地喊了声,“麻麻!粑粑!”

岑森一手便将岑小砚揽起来放到他和季明舒的中间坐下,说:“爸爸妈妈在给你挑幼儿园。”

岑小砚脑海中冒出了一个问号,“幼儿园是什么东西。”

季明舒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又举着他的小手手做伸展运动,耐心解释,“就是一个有很多和你一样可爱的小朋友一起玩的地方。”

岑小砚天真无邪地问了句,“那,那里有我的小妹妹吗?”

岑森和季明舒不约而同一顿,又对视了眼。

岑小砚还在继续发问:“为什么曾奶奶曾爷爷经常说我有小妹妹,但是我还没有见过呢。”

岑森似是不经意般问了句,“你想不想要小妹妹?”

“想的想的!”岑小砚啄米似地不停点头,掰着小胖手手数数,“一、二、三、四!有小妹妹,我们就有四个人,我就不是家里最小的啦!我可以带妹妹玩幼幼园哒!”

季明舒控制住他的小胖手举高高,装出凶巴巴的样子严肃道:“不,你不可以!臭小邋遢!”

岑小砚扁了扁嘴,委屈巴巴地扭过脑袋看母上大人,小小声道:“砚宝不是小邋遢,砚宝可以哒!”

岑森似有若无地轻笑,声音清淡,“你想要小妹妹也不是不可以,但这需要你妈妈配合。”

岑小砚一听,又眨巴着亮晶晶圆溜溜的眼睛期待地看向季明舒,“麻麻你快合!”

“……”

“你以为你妈妈是扇贝吗?”

岑小砚还听不懂,小脸上写满了疑惑。

岑森双腿交迭,靠在沙发里翻着资料,漫不经心说了句,“你问妈妈,今晚要不要吃红烧小排骨。”

岑小砚摇着季明舒手臂,“麻麻你今晚要不要吃红烧小排骨!”

季明舒面无表情,“麻麻不吃,麻麻拒绝。”

第94章 番外:雀雀养崽日常(3)

其实这两年多里,岑森和季明舒的夫妻生活过得还挺频繁, 尤其在季明舒生完崽崽调理完身体后的那两个月――她以往仗着怀了崽在岑森身上作的妖全都被岑森连本带利讨了回去。

当时岑森已经素了近一年, 也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 每次做到她哭唧唧的都不带停, 还会一遍遍给她回顾她怀孕时对自己的折磨勾引。

季明舒感觉自己这辈子认的错都没那两个月在床上认的多。如果不是后续岑森工作繁忙经常出差, 她都不知道自己哪年哪月才能脱离苦海。

经过了长达两个月的报复,如今两人的夫妻生活基本稳定在每周三回, 至于每回几次多长时间, 就全凭岑森心情了。

虽然自己崽崽问及小排骨的时候嘴上说着拒绝, 可吃饭时小排骨上桌,季明舒还是不自觉地瞄了好几眼。

砚宝乖巧懂事, 知道她喜欢小排骨, 不甚熟练地支棱着筷子想给她夹,可夹了半天都没夹到。

他有些沮丧,扁了扁嘴,又奶声奶气地求助岑森,“粑粑,你给麻麻拿排骨叭,麻麻喜欢小排骨,但是砚宝拿不到!”

岑森扫了眼坐在对面吃草的季明舒。

而季明舒刻意避着他的对视。

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慢条斯理地伸出筷子,一块,两块,三块……将最嫩的小排骨都夹到了她的碗里。

砚宝笑弯了眼,头顶竖着三根小呆毛,仰头对岑森说了句,“谢谢粑粑!”

紧接着又学动画片里的家长,转头语重心长道:“麻麻,小排骨也有啦,你要好好吃饭哦!”

“……”

季明舒无语地夹了一块放到他碗里。

他严肃地摇摇头,“砚宝没有很多牙牙,咬不动哒!”

季明舒捏了捏他的包子脸,毫不留情嘲笑道:“你还知道自己是个牙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呢!”

砚宝乖巧点头,“嗯嗯,知道哒!”

他伸出小短手,也去捏季明舒的脸蛋。

季明舒被他蠢萌的样子击中了,捏着他晃了晃,“小邋遢,你怎么这么可爱!”

他笑得露出小米牙,“麻麻也可爱!”

他们母子俩在这边玩得热闹,被冷落在对面的岑森忽然轻敲碗边,淡声道:“好好吃饭。”

岑小砚又迅速作出敬礼模样,“好哒!”

他还不忘补充:“对啦对啦,粑粑也可爱!”

季明舒没忍住笑出了声,岑森盯着他看了两秒,唇角也不自觉地往上翘了翘。

-

这顿饭有了岑小砚的搅和,季明舒总算是名正言顺吃上了小排骨。

饭后,一家三口出门逛了趟超市,权当消食。等回了家,三人又坐在地上,一起玩乐高积木和恐龙拼图。

岑小砚精神头好,一直玩到十点才有困意。季明舒和岑森在他睡着之前给他洗了个澡澡,然后把他放到床中间,给他讲故事。

他俩讲的还是双语版,季明舒一句中文,岑森一句英文,催眠效果那叫一个立竿见影,不到十分钟岑小砚就摸着小肚皮呼呼入睡了。

“小邋遢,小邋遢?”

季明舒轻轻喊了两声,岑小砚纹丝不动。

岑森比了下噤声的手势,无声下床,将岑小砚抱回自己的房间,吩咐阿姨守着休息。

这时间对成年人来说还早,回到卧室,岑森又拥着季明舒在床上看了部电影。

当然了,这电影两人也没认真看,不到半小时他俩就做起了成年人该做的运动,且一直做到电影结束放演职人员和赞助商名单都还没完。

最后关头,岑森沉哑地附在季明舒耳边问:“在里面好么。”

季明舒累得不行,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出气多进气少的状态,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空应声。

等了大概有五秒,岑森认真贯彻落实了“你沉默就代表你答应”这一国际惯用法则,为砚宝所期待的小妹妹之到来身体力行地做出了巨大贡献。

砚宝三岁的时候,要正式去幼儿园上学了。

季明舒精心准备了很多小衣服小鞋子,还有各式各样的小书包,一心想着让砚宝成为幼儿园最靓的崽。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准备的东西一样也没用上。幼儿园发了统一的校服书包,甚至连小手表和小水杯都一应俱全。

季明舒有点气馁,晚上夫妻夜话,她靠在岑森怀里念念起这些琐事,还diss学校这是抑制小朋友审美的个性发展。

可岑森觉得学校做得不错,“小朋友最重要的事情是学习,将精力浪费在攀比穿着上,毫无意义。”

季明舒乍一听觉得还挺有道理,可想了想又觉得很莫名其妙。

她从岑森怀里退了出来,质问道:“什么叫做小孩子最重要的事情是学习?他才三岁能学什么,开开心心过童年不就好了。我早就想说你了,你不要对你儿子要求那么高好不好,你这叫揠苗助长!”

岑森不以为然,“三岁可以学的东西已经很多了。”

“那你三岁会什么你说说。”

岑森略一思忖,答道:“我三岁的时候会背唐诗,可以进行简单的英文对话,还开始了跆拳道和钢琴的学习。”

安父安母都是知识分子,从小便很看重小孩教育,他当初念的幼儿园也是星城公立幼儿园中最好的一所。

季明舒听完默了默,不合时宜地想偏了点:脑子好的人就是不一样,竟然连三岁时会干什么干过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

就在季明舒沉默的这一小会儿,岑森已经开始和她说起了岑小砚的各项培养计划,而且他竟然真的写了一份能打印成册的完善版计划书。

季明舒半晌没说出话,都不知道该为岑砚小朋友往后的悲惨生活鞠躬默哀,还是该为他爹强大的执行能力顶礼膜拜。

岑小砚也许是冥冥中预感到了什么,躺在小床上睡得迷迷糊糊,忽然“阿嚏”了一下。好像有点冷呀!他无意识地翻了个身,裹紧小被子,瑟瑟发抖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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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初入幼儿园的不适应大概是家长孩子都必须经历的一遭。

岑小砚第一天去上学前还保证得特别好。可真把他放在幼儿园,他急得直跺脚,还开始了撕心裂肺的入戏型表演,“呜呜呜哇呜呜呜爸爸妈妈你们不要砚宝了吗?砚宝会乖乖哒呜呜呜!”

幼儿园老师想要哄他抱他,他又小碎步往旁边挪了挪,响亮地“哇”了一声,姿态极其抗拒。

见岑小砚哭得伤心绝望,季明舒心疼得一揪一揪的,立马上前将他抱起,轻轻拍着他的背,难得温柔地哄道:“砚宝最乖啦,爸爸妈妈怎么会不要砚宝呢,砚宝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朋友对不对?可是我们出门前是不是说好了,以后要乖乖在幼儿园上学,下午放学爸爸妈妈就会来接砚宝回家的呀。”

“不!哇呜呜呜!我要…我要爸爸妈妈和我一起,呜呜呜我们一起上幼儿园!”岑小砚哭得鼻涕泡儿都冒了出来,打了个嗝,说话也变得断续。

季明舒还想再哄,岑森便冷淡地喊了声他的大名,“岑砚。”

西伯利亚寒流来袭,岑砚小朋友被吓破了一个鼻涕泡儿。

岑森上前,揉了揉他脑袋,“你是男子汉,不能说话不算话。”

季明舒抬头怪道:“你不要凶他!”

岑森默了默,“我没有凶。”

“……”

那一脸“你今天不给我进去念书以后就不是我儿子了”的表情不是凶那是什么?

季明舒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没想到岑小砚这不争气的还真吃岑森这一套,虽然还抽抽噎噎,但也没再表现出对幼儿园老师的极度抗拒。

和季明舒再三确认放学会来接之后,岑小砚恋恋不舍含着一包泪,一步三回头地迈着小短腿,和幼儿园老师一起进了学校。

季明舒松了口气,只不过回程路上,她还被自己崽崽那一哭哭得慌慌的,心里总有点儿堵。

她打开教室的同步监控,很快,她的心慌被治愈了。因为岑小砚的哭不是个例,他们整个班上的小朋友都在无组织无纪律地四处游走嚎啕大哭。

岑小砚可能是刚刚在外面哭过了,这会儿在教室里还没力气加入嚎啕大军,反而是给旁边哭得羊角辫都炸开的小女孩递了颗糖果以示安慰。

可以啊,三岁就会撩妹了。

季明舒被治愈的同时甚至还有点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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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过了哭哭唧唧的第一周,到了第二周,幼儿园的情况倏然恢复正常,小朋友们也有点小现实,发现哭解决不了问题,立马就停了不再白费力气。

而与此同时,岑森对岑小砚的培养计划也开始了。

起先,季明舒有点儿担心岑森这培养计划会给岑小砚带来适得其反的效果,她总觉得三岁的小孩子就接触这么多东西有点太早了。

可观察了一段时间,她发现岑小砚小朋友的适应能力和学习能力都强得有点过分。

在岑森的计划里,三到四岁这一年是岑小砚兴趣特长的开发挖掘期,他会让岑小砚尝试不同的东西,从而去确定他对哪一项最感兴趣,在哪一项上最有天赋。

可岑小砚不管是画画钢琴小提琴,还是跑步武术跆拳道……都能从同龄学习的小朋友中脱颖而出,老师们对他都赞不绝口,直夸他聪明有天赋。

问他喜欢哪样,他也没有特别偏好,只说都喜欢。

于是幼儿园小班念完,聪明有天赋的岑小砚小朋友就直接跳上了大班。

幼儿园大班不同于以往玩玩闹闹就是一天,学校会开始教一些学前预备内容,还会给小朋友们布置作业。

某个周五,岑小砚小朋友被接回家,季明舒和岑森陪他玩了会儿,又照例问他老师今天给他们布置了什么作业。

岑小砚小朋友回忆了下,双手托腮说:“老师让我们想,爸爸妈妈是什么,等下周上课,圆圆老师会叫人回答。”

季明舒也学着他的样子,托腮问:“那小邋遢你觉得爸爸妈妈是什么呢。”

岑小砚歪着脑袋,“我想和其他小朋友说不一样的。”

岑森瞥了他一眼,似乎想知道他要说的到底有多与众不同

他调皮地将脑袋歪向另一边,“爸爸妈妈是骗子。”

岑森:“……”

季明舒:“……”

两人对视一眼,岑森问道:“爸爸妈妈怎么就是骗子了?”

他仰着小脸控诉:“爸爸你说,砚宝会有小妹妹哒,但是过了好久好久好久了,砚宝还是没有小妹妹。”

季明舒正在吃橘子,差点没被噎死。

岑森也顿了好一会儿,“爸爸妈妈没有骗你,爸爸妈妈也已经很努力了。”

第95章 番外:雀雀养崽日常(完)

大概所有人都没想到, 岑森和季明舒一直努力到砚宝上小学二年级都没有给砚宝添上个承诺已久的小妹妹。

这几年两人没少看医生、也没少请营养师调养身体, 甚至数度做好了充足的孕前准备,季明舒还煞有其事地学着摆了摆事后姿势,可小妹妹就是半点儿要来的迹象都没有。

日子这么一天天过着,岑小砚成为小学生后,岑森和季明舒也慢慢歇了迎接琢宝的心思, 一则两人身体都没问题,迟迟怀不上只能说缘分这事儿强求不来,二则顾着岑小砚这一个小学生, 他俩就已经够头疼了。

原本他俩以为岑小砚在画画钢琴小提琴等兴趣培养上表现突出, 学习自是无需操心。

哪成想上一年级后, 岑小砚回回考试都在班级中下游飘着, 到二年级更是光荣地成为了吊车尾常客。

看发下来的试卷吧,岑小学生字迹虽略带几分学龄男童的率性不羁,但也能看出是在认真作答。

可仔细看作答内容,季明舒回回都是一脑袋问号。

“小红买了十本新书,看完三本之后还剩几本。十减三不是等于七吗?为什么你要回答十呢?”季明舒指着试卷上一道被老师划了鲜红叉叉的题目耐心问道。

岑小砚萌萌抬头, 额前三根呆毛竖着,理直气壮道:“书看完了也不会飞呀,当然还剩十本。”

季明舒:“可看完了三本……”

岑小砚抢话道:“看完了难道就丢掉吗?太浪费啦!而且砚宝学了一个古代的诗,‘读书千遍, 其义自见’, 一本书要留着看很多遍的!”

季明舒顿了几秒,又看了眼题目。

好吧, 题目好像也没有明确问到看完三本之后剩下几本没看,那岑小砚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没等季明舒纠结完,坐在另一边的岑森已经拿笔在题目旁边做了个标记,沉声下了结论,“出题不严谨。”

岑小砚星星眼看着岑森,深表认同地点了点头。

岑森又给他纠正,“‘读书千遍,其义自见’,见在这里读xian。另外这不是诗,你可以说它是成语或者古文。”

岑小砚和小大人似的托着腮思考了会儿,疑惑追问:“为什么读xian,为什么不是诗呢?”

岑森难得耐心,掰开揉碎了给这好奇宝宝解释,倒不像一些家长觉得小孩子听不懂敷衍两句就不解释了。

等到岑小砚结束追问,一家三口继续分析试卷,季明舒却发现几乎每一个看起来错得离谱的答案岑小砚都能用自己的思维方式给出一些好像也有那么几分歪理的说法。

而且问完一遍后,岑小砚总是抬着那张小脸烦恼又不解地看着她问:“麻麻,你是不是也觉得砚宝没有做错,那没有做错老师为什么不给砚宝打勾勾呢?”

季明舒:“……”

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好回答,非要这思维能力活跃的小学生按常规思路去思考好像对他来说也是一种限制,可如果一直鼓励他这样跳跃性思考,她又担心给这小学生养出一种非要不走寻常路的执拗。

作为平日家中最能逼逼的人,面对岑小砚略带一丝委屈的问询,季明舒一时竟有些无言以对,并且还生出了几分“不配为人母”的莫名自责。

季明舒没办法,小学生眼巴巴看着她,她也就只能眼巴巴看着小学生他爸。

小学生他爸默契抬眼,和她一瞬对视,忽然松了松领口,一侧唇角似有若无地往上挑了下,眼里似乎含着些些笑意。

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季明舒如果还不懂岑森这些小动作微表情隐含的意思,这岑太太等于是白做了。

她默默移开视线,又若无其事般摸了摸岑小砚的脑袋。

岑森看出她默许的意思,唇边不甚明显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岑小砚浑然不觉自己的粑粑麻麻在他面前通过几个小动作小眼神已经达成了一笔不可告人的“交易”,还自顾自陷在明明没有答错老师却不给他打勾勾的忧愁中不可自拔。

好在他说一不二的父亲大人在“交易”结束后,很快便选择站在了他这一边,告诉他他没有做错,还鼓励他以后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思维方式去理解题目,岑小学生这才松了口气,没有继续忧愁。

进行完小学生每日的家庭辅导,时间还早,岑森给小学生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就学校试卷出题的严谨性问题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意见,同时就部分题目鼓励答案合理多元化、不要拘束小朋友思维想象力的问题和老师进行了一番深入探讨。

季明舒在一旁边吃橘子边斜睨他,心里冷呵。

面上装得一本正经和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慈父似的,实际上劳驾他亲开尊口哄哄自家小学生都得从她身上捞点儿好处。呸!岑扒皮本皮!

似乎是有所感应,岑扒皮本皮忽然看了她一眼,又指了指自己有些干燥的喉咙。

季明舒看懂了,但懒得理会,眸光一斜,继续美美地往自己嘴里送着橘子。

可一瓣刚刚剥好的橘子送到嘴边,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岑森俯身靠近,声音清淡地和电话那头的老师说着建议,眼睛却看着她,放慢动作,从她唇边叼走了那一瓣甜美多汁的橘子。

季明舒:“……”

雀口夺食!

丧尽天良!

更丧尽天良的是,和老师通完电话后,岑森便将“岑扒皮”这一名号落实到底,打横抱起季明舒,回房收取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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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有意思,岑森和季明舒认真努力了好几年也没造出个宝宝给岑小砚还上那笔三不五时就要被提及的“巨债”,哪成想打打闹闹收个好处倒是意外的一次命中。

几年都没消息,季明舒压根就没往这上面想,怀了一个多月不自知,还亲自出马实地勘测,给工作室每年都会接的公益改造项目做策划。

盛夏午后,太阳明晃晃高悬,骤然脱离空调在老房子外晒了十多分钟,季明舒有点儿头晕目眩。

安宁心细,察觉到她脸色不对,赶忙扶着她小声问了句。

季明舒想着人家马上就要过来开锁了,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热。”

安宁怕她中暑,又给她撑了伞。

安宁大学时期学的并不是室内设计,可后来选辅修模块课时,因这一模块考查难度高,很多学生不愿意选,她选课太迟,便阴差阳错被分配到了这一辅修课程。

哪成想越接触她就对这辅修课程越感兴趣,毕业时她几经犹豫,最后在季明舒的支持下还是选择了室内设计方向出国进修,毕业回国,她又顺理成章进了季明舒的室设工作室实习工作。

大约是年纪越长越看重存留几许的亲情,又或许是已经得到更为满足的需要,对过往的失去不再那么耿耿于怀,这几年来,岑森本人对陈碧青和安宁的态度和缓了不少,逢年过节会通个电话,也默许了岑小砚叫安宁姑姑,叫陈碧青奶奶。

至于岑家长辈,对他们之间的来往也一直保持着“你不说我不问”的不干涉状态。

在外头又等了两分钟,安宁发现季明舒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没等她开口,季明舒忽然踉跄,眼睛半阖着往后倒。

“嫂嫂!”安宁吓得连私底下的称呼都喊了出来,勉强扶住季明舒,高声喊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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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季明舒参加室设综艺时也曾忽然晕倒,醒来时还惴惴不安地脑补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这回醒来却没给她脑补发挥的空间,刚蒙蒙转醒,砚宝就站在床边拍着小手手脆声公布重大喜讯,“妈妈你终于醒啦!你肚肚里有小妹妹啦!”

公布完他还凑上去吧唧亲了季明舒一口。

“妈妈要休息一下,你给奶奶姑姑打电话报个平安。”

岑森嫌他闹腾,从身后抱起他,安置到病床右侧的沙发上。

季明舒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边从床上坐起边问:“我怀…怀孕了?”

“嗯,五周了。”

岑森揉了揉她的脑袋,又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季明舒还有点儿懵懵的,岑小砚却反应迅速地捂住眼睛,嫌弃地拖长尾音道:“咦——羞羞!”

他嘴上说着“羞羞”,两条小胖腿却兴奋地上下不停摆动,指间缝隙可以看到他那双葡萄眼睛圆溜溜地一眨不眨,笑得和偷了腥的小猫咪似的,露出了一排整洁干净的小米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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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舒怀孕,最高兴的莫过于岑小砚小学生了。

他的中英日记画风突变,从以前的“今天吃了xxx,玩了xxx,真是美好的一天”进化成了“今天是小妹妹发芽的第xx天,妈妈今天做了检查,小妹妹很健康,我太开心啦。”

语文老师和英语老师每天被迫批阅岑小砚的小妹妹发芽记,也不知不觉成为了小妹妹成长观察团的一员。

季明舒生产前,两位老师还一前一后打电话进行了慰问,口口声声称呼还未出生的小豆丁为“岑砚同学的小妹妹”。

其实这次怀孕季明舒和岑森没有刻意去检测性别,两人也多次纠正岑小砚,告诉他妈妈肚子里的不一定是小妹妹,可岑小砚撅着嘴巴不听不听,说他们俩都是大骗子,欠自己小妹妹都欠了好久好久了,心地善良的他都没有要利息。

季明舒还因此正儿八经烦恼了几天,心想要是生个小弟弟,砚宝是不是还得追着她讨债。

可怀孕真是太辛苦了,她这回孕吐得特别厉害,前几个月简直水深火热,生完这个她可再也不想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