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虞无力的反抗,“别闹了,我好累。”

徐勉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说话时热气弄的她全身都痒,“我又想要了。”

景虞连说话都觉得吃力了,“你滚开。”

就连骂人都骂的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威慑力,徐勉反而笑了起来,手上作乱的手却是丝毫没停下来。

景虞心底愈发恼怒,徐勉贴着她吻了吻她,声音嘶哑,“我就摸摸。”

景虞忍不住默默冲他翻了白眼,到底是太累了,便就这样睡了过去。

中途醒来,景虞觉得有点热,身后有个火热的身体还贴着自己,他两只手臂如同铁一般的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景虞突然忆起了从前,他也是喜欢这样将自己抱在怀里,她时常觉得热,总是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自己一个人在角落里睡。

她又忍不住挣扎,额头都冒出来冷汗,终于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又起身去上厕所。

用冷水洗了把脸,自己一个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镜子里的女孩明眸善睐,漂亮美丽,过去生活所加驻在她身上的所有阴霾全都不见踪影,因为一个人,她变的能够勇敢的活下去。

死很容易,她早就想过去死,活着却是如此艰难,可是因为某些人的存在,给了她活着的勇气,她开始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不再如同无头苍蝇一般。

她曾经想,自己或许注定孤独终老,或许她会去领养一个孩子,让孩子陪着自己,尽管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只是出于自私的不想要那么孤独的考量。

她重新回到床上,徐勉还没醒,下意识的将她圈进怀里,景虞一动不动,抬起眼看他,棱角分明,舒展的眉峰,高挺的鼻梁,再往下,紧抿的薄唇。

这样的睡着的时候,他看着格外无害,他闭着眼睛,冲她笑了笑,声音暗哑,“好看吗?”

景虞手一哆嗦,快速的从他脸上拿了下来,气愤的说道:“你这人没事装什么睡啊?”

徐勉睁开眼,眼眸黑亮深邃,笑着亲了她一口,“你还恶人先告状,我好好的睡觉,你摸我干嘛?”

景虞没好气,“我摸你怎么了?不行吗?”

他笑的暧昧,摩挲着下巴,“行,不止能摸,还能做。”

景虞脸色泛红,翻了白眼给他,这人现在怎么回事,在自己面前三句话都离不了荤段子,还总是一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态度,将景虞气的够呛。

徐勉笑的恣意,将她抱在怀里一阵猛亲,景虞在他这样进攻下,险些闭不过气来,她捶他,“你放开我。”

徐勉不依,又亲了一口,说道:“早安吻。”

就这样折腾了一阵,两人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中午吃过午餐后,便搭乘回程的飞机了。

在这边虽是短短几日,景虞却觉得过的分外轻松自在,什么都不需要去想,只要跟着徐勉就可以了,他总是所有事情都照顾的无微不至。

景虞却没想到,自己又一次上了娱乐周刊报纸,不过这次的男主角是陈秋略,现在的娱乐周刊什么都会去报道一下,像陈秋略这样身价不菲,而且长相英俊的单身高富帅,自然备受关注,圈内不少明星嫩模跟他传过绯闻,自然的陈秋略也吸引了一部分人的眼光。

报纸上刊登了几张陈秋略和景虞在海滩边的照片,照片拍的挺好的,有几个角度看上去两人像是在接吻,但事实上根本不是。

陈秋略向来对外标榜自己是不婚主义者,尽管如此,身边女友还是从未停过,换女友就如同商场里新装上市的衣服,一批批的从来没断过。

而且每一次的女主角不是小明星就是嫩模或是网红,曾经有一家报刊无聊的扒了扒陈秋略交往过的女友,发现数目惊人,简直让人想要套用那句广告词,绕起来可围绕足球场两圈。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谁让人家钱多任性且长的帅呢?

重点是这次曝光的女主角竟然是个不知名的女人,因为是远距离拍摄的,所以不是很清晰,外界对于陈秋略这样的精装高富帅,自然评价褒贬不一,曾经有媒体采访过,问他是否会爱上一个灰姑娘。

他当时说我或许会爱上一个灰姑娘,但肯定是长的好看的灰姑娘。

虽然别人说这句话可能很肤浅,但是陈秋略说这话却让人觉得真实,不少姑娘们甚至更加喜欢起他了,虽然知道这个离自己太遥远,但是灰姑娘的梦谁没做过,灰姑娘的故事之所以经典不朽,就是因为它让人觉得美好。

鉴于之前的女主角都至少算得上名号的,这次曝光的女主角却没翻出一点信息出来,虽然第二天陈秋略便已经联系了相关人员将这些报道都删除了。

这番大费周折却仿佛此地无银三百两,反而让局外人已经脑补出了一出霸道总裁爱上灰姑娘,为爱怒发冲冠,买了杂志社。

虽然官方消息是没有了,但是小道消息却是精彩纷呈,好在景虞没受什么影响,因为照片里的自己都背对着镜头,侧面模糊,估计除了熟识的人,没人会认出她来。

第59章 后来(1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后来》

早餐吃饭的时候,褚心唯故意将那份报纸给放到了餐桌上,因为父亲吃早餐时总习惯浏览一下当天的新闻报纸,这样他到时候就能看清那个女人是个怎样的女人。

果然吃饭的时候,褚慎远看到那张报纸以后,脸色非常难看,她只装作不知,心里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现在这个女人出了这样的新闻,真是老天都帮她。

不一会她便给徐勉打电话,她不相信他没看到这个新闻,她就是去打电话问一下,顺便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切。

“徐勉,你最近还好吧?”她问道。

徐勉语气听不出什么变化,平静的回道说:“还好,怎么了?”

“你没看新闻吗?”她诧异不已。

事实上,徐勉几乎是在看到那新闻的第一眼,便认出了景虞,他对她早已熟悉到了骨子里,只需要看一下背影,便能准确的认出她来。

可是现在,他们在一起,他愿意去相信她,他的姑娘又夯又拧,如果连他都不相信她,那么他有什么资格和她在一起。

他语气平缓,声音低沉,“心唯,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相信她,那些报道不过是子虚乌有的。”

褚心唯心底的怨气与不平却是在瞬间爆发出来,可是什么都没办法去说,如果告诉别人景虞与自己的爸爸曾经有点什么,那么到时候丢脸的只会是他们家。

她语气十分激动,“徐勉,你为什么要去喜欢她,她有什么好?她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好。”

徐勉还未说话,便被人从身后紧紧的给抱住了,景虞身体贴着他的背脊,显然,方才的电话内容她已经听到了。

她笑着咬他另一只耳朵,“你喜欢我什么?”

徐勉的眸色一下变的非常深邃而幽暗,警告的瞪了她一眼,让她别故意惹火,可是偏偏她看着他讲电话,停不下手来收拾她,便愈发明目张胆。

徐勉开始还能装作正经,声音更加低沉嘶哑,“只要是她,我就喜欢。”

景虞停下手中的动作,惊讶的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她红着眼眶问他,“你真这么喜欢我吗?”

他白眼,“要不然我为什么跟你在一起,我可不是卖身的。”

景虞一口气咬在他的胸前,一阵心痒的疼痛袭来,他嘶了一声,也顾不上讲电话了,说了句便挂断电话,将手机甩在一边,将她抱进怀里,恶狠狠的威胁道:“你说你是不是欠操。”

景虞又一口更加用力的咬在他的肩膀上,眼眶有些红,“不准这样说。”

他将她搂在怀里,吻了吻她眉心,“好。”

景虞马上又笑了起来,问他,“徐勉,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他笑着揉乱她额前的碎发,毫不犹豫的说:“会。”

他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在他看来,这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他爱她,他会对她好,这是毋庸置疑的,从来不需要去怀疑半分。

她又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其实我没那么好,你还会喜欢我吗?”

他笑了起来,“别胡思乱想了,我说过的话,我自己都记得,只要你不变,我就不会变。”

景虞眼眶微微泛红,徐勉将她搂在怀里,吻了吻她,声音嘶哑,“这个问题应该是我担忧才对吧?”

景虞闷笑起来,用手打他,又对他说道:“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我也会离开你的。”

他笃定的回答,“不会。”

——

晚上景虞陪着赵旭去参加一场酒会,中途去卫生间的时候,对着镜子整理妆容的时候,褚心唯竟然出现在她旁边。

她脖子上还有一处可疑的红痕,景虞向上拉了拉衣服,试图遮挡一下。

褚心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冷笑着说:“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景虞并不生气,抿嘴笑了笑,平静的回答说:“那也比某些人想要以色侍人,都没这个机会好吧?”

她本就长的漂亮,笑起来的时候更加绝色,那笑脸刺激到了褚心唯,她分外厌恶的瞪了她一眼,转身便走了。

景虞脸上的笑意敛去,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那副模样,漂亮美丽,眉眼温婉带着股英气,她不可思议的笑了笑,她没料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与一个女人争风吃醋,说一些这样的话出来。

这还是她自己吗?她竟然觉得有几分陌生,她不可思议的嗤笑一声。

——

与陈氏的合作已经快要进入尾声,第二天,景虞去陈氏大厦找陈秋略,准备做收尾工作。

陈秋略正开完会,秘书过来通知他,褚慎远找他,他虽然诧异,却还是让人将褚慎远领到了办公室里。

他一进去,表情浮夸的说道:“哟,褚叔,今天是什么风,竟然将你老吹来了,晚辈真是胜感荣幸。”

褚慎远抿了口茶,没理会他的话,直奔主题说:“你跟景虞怎么回事?”

陈秋略有些诧异,没料到他竟然亲自上门就是为了这事,陈氏与宝来向来不和,由来已久,说起最主要的原因大概便是褚慎远与他二叔的恩怨。

他并不急着反驳,等着对方亮出底牌,动作恣意的坐在褚慎远对面,翘着腿,“没想到您老大忙人,竟然还会看这些小道八卦消息,还劳您老上门慰问。”

褚慎远脸色不虞,眸色深沉,说道:“你少给我扯些有的没的,你一个花花公子,不要去招惹她。”

陈秋略脾性乖张,向来不服管教,这世上能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还能让他不生气的大概只有他母亲了。

他勾唇,笑的玩味,“若是我偏要去招惹呢?”

褚慎远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被他这态度气的够呛,但念在自己是长辈的身份上,他不好发作。

陈秋略是什么人?吃软不吃硬,若要是逼着让他做什么做什么,别说是照做了,保准是对着干。

看着褚慎远一脸怒气,陈秋略心情不错,给自己接了一杯水喝,闲适的端着水杯,跟看客一般。

褚慎远许久才抿嘴说道:“你们不能在一起。”

陈秋略挑眉说道:“为什么?”

其实他也不见得有多喜欢景虞,可是听到别人这样说,心底总想要个原因,是否自己就那么不如别人。

褚慎远缓缓说道:“你们是姐弟。”

陈秋略笑了起来,“褚叔,您老可真会开玩笑,我父亲只有我这一个儿子,我父母伉俪情深,你可不要随口胡诌,坏我家老爷子清誉。”

褚慎远继续说道:“不是你父亲,是你二叔。”

手中的水杯应声落地,在地板上砸出一片水花,玻璃碎片支离破碎,陈秋略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不可思议的嗤笑一声。

“难道景虞的母亲就是当年那个享誉全城的京剧名伶?褚先生的红颜知己,最后被你为了钱转身送到了别人床上的女人?而那个别人就是我二叔。”

几乎是已经笃定的语气,二叔与褚慎远恶斗已久,他虽作为晚辈,却已是听说了不少传闻,这也导致他向来对褚慎远不怎么看的上眼,用女人谋出路的阴险小人。

那时候,宝来集团岌岌可危,褚慎远作为家里唯一希望,四处奔波周折,而陈家老二浪荡公子一个,趁火打劫,提议只要让他睡一晚他女人,他便给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陈家财大气粗,宝来的危机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却没料到事后,宝来度过危机,褚慎远这家伙却恩将仇报,有一次还让人将他打了一顿,虽然不知道是谁打的,陈二却是记在了褚慎远头上,以至于其后两人之间不断交恶,陈二但凡能羞辱他的时候便极尽羞辱,只需要一句“我睡过他女人”便能将褚慎远打的体无完肤。

其实陈二也不是多喜欢褚慎远那红颜知己,但是那女人向来清高的紧,男人嘛,总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心底想念的慌,后来又跟褚慎远在一起,他心底自然更加心痒痒。

褚慎远虽然家底一般,但是在同龄人里却是最出类拔萃的一个,以至于家里长辈总是念叨,陈二不服气,现在看褚慎远交往了一个唱戏的,虽心底鄙视,却在三番四次去调戏那戏子又被狠狠拒绝后反而心痒难耐。

男人都有劣根性,其后反而成了魔怔,心底暗暗想,一定要去尝尝这褚慎远的妞究竟是什么味道。

那晚对于陈二来说,不过是场男人的男欢女爱,若要真说点什么,便是那女人的眼泪刺的他有点疼,而对于褚慎远来说,那晚则是他用尽一生忘不掉的噩梦,需要一辈子去偿还的罪孽。

那时,他们是真心相爱,他怜她疼她爱她,可是最后将她送入地狱的那个人也是他,那晚以后,他不曾再见过她一眼,他知道自己再无颜面面对她,而她那般性子,大概也是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原谅他。

这些年他过得浑浑噩噩,按部就班的娶妻生子,所有人都夸他恭维他,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一个多么龌龊肮脏的人。

他出卖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也辜负了那个曾经最爱自己的女人。

第60章 后来(2)

送走褚慎远后,秘书见陈秋略的脸色阴霾的跟锅底似的,没人敢去招惹他,仿佛一眼就要将人杀死。

秘书犹豫了许久,还是鼓起勇气对陈秋略说道:“陈总,刚才景小姐过来了,不过一会就走了。”

因为上一次陈秋略特别发话了,以后景虞过来就不需要通道,因此秘书便也没有拦她。

陈秋略迟钝的点了点头,心底已经了然,景虞大概是听到了方才的那场对话了,他心底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对自己还是对景虞,亦或是这场事件因为自己参与其中而倍感唏嘘。

他们竟然有四分之一的血缘关系?他不可思议的嗤笑一声,真是世事无常,终于有几分体会,古人常说的只怪命运作弄了。

夜深了,景虞仍旧一个人在街上游荡,她开着车漫无目的的沿着车流前行,车外的世界灯火璀璨,人声鼎沸,而车里她内心孤寂而悲伤。

直到终于听到了事情的真相,她才能真切的体会到母亲曾经所经历过的悲伤,才终于切实的理解她对于自己的偏见,才明白年少时母亲为何总是郁郁寡欢,借酒消愁,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那原本以为那个是自己父亲的男人,竟然是这一切的侩子手,呵呵,她嗤笑一声,自嘲又讽刺。

她随便将车开到了一处酒吧街上,她下了车,走进一间酒吧,她此刻头脑一片混沌,什么都想不起来,内心深处难过又悲伤,眼睛酸涩,有些想要哭。

她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动作利落帅气,她翘着腿,随便点了一杯酒喝掉,中途有不少的男人过来搭讪,都被她面无表情的给拒绝了,

景虞有时候看着气势很盛,或许是在外漂泊久了,人也总是会去变得,现在的她学会了许多事情,而那些都是她从前不需要去担心的。

她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可是最后才发现,自己跟这世界大多数人又有何不同,以自我为世界中心,其实是小孩子的想法。

三杯酒后,她头脑清醒,步伐微微凌乱的从酒吧出来,爬上自己的车,她身上有些难受,喝酒后头脑此刻混沌不堪,大脑思考不出任何东西。

她将车里的音响开到最大,抒情缠绵的音乐随着夜风漂浮,她和着歌声慢慢哼唱着,接着她系好安全带,没犹豫便开车走了。

她将油门踩到最大,汽车如离铉的箭般飞了出去,车窗半开,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有一种飙车的快感从心底身处散发出来。

凛冽的风刮过她的脸颊,没一会时间,她的半边脸已经疼到近乎麻木,泪水从脸庞滑落,又很快被风吹干。

夜深人静,身边不时有车辆驶过,她这样类似于飙车的方式很快便遭殃了,她还来不及刹车,车子撞到了路边的防护栏,她头脑终于有几分清醒了,她看到有交警走了过来。

交警拿着检测器让她吹气,最后证实她是酒驾,于是景虞便又被带到了派出所里,做过简单笔录后,她被临时关押起来。

她半曲着腿,她只穿着一件长款针织裙,外套在车上都未穿,有些冷,又有些饿,她抱着自己,眼泪又情不自禁的滑落,先是小声呜咽,后来则变成了号啕大哭,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要哭,眼泪却自己掉了下来。

年长的警察看她这模样有些可怜,对她说道:“小姑娘,让你家人来保释你吧?”

景虞摇头,她宁愿自己一个人躲起来舔舐伤口,她也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

警察叹了口气,景虞将头埋进自己膝盖上,有几分鸵鸟心态,不一会,警察过来通知她,可以走了,她微微诧异,却还是跟着警察出去了。

随后签了字后,便让她离开,她走出派出所,便见外面站着的正是褚慎远,她此刻精神状况非常糟糕,褚慎远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一向都是一丝不苟、精神奕奕的出现在公众之中,此刻却发丝凌乱,脸色憔悴,一下仿佛老了不少。

景虞克制住自己的鼻酸,她一看到他便又会想到母亲,便又会想到他是这样一个卑劣小人。

他上前几步,“景虞。”

景虞眼里有防备,退后一步,不让他接触到自己,她面无表情,“你怎么会来?”

他却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因为她此刻的模样已经无比清晰的表明了,她已经知道了,之前多少次,他无比懊恼追悔,可是于事无补,事后很多年里,他都曾扪心自问,自己如果再一次面对这样的选择,会怎样选择,可是这毕竟是一个假命题,连他自己都得不出答案来。

他总是为自己找各种理由,以便让自己内心的内疚能减轻一些,当知道她已经结婚生子后,他心里好受了很多,可是在知道景虞是谁的孩子后,他心底的内疚与自责达到了顶峰,他想要弥补她。

景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心底有难过,有悲伤,还有无法言说的复杂感情,她从前从不曾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有过半点怨怼,母亲也从不曾对她抱怨过一句关于父亲的事情,可是她却没料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这个她曾经一心敬仰尊敬的男人,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