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展劲的行事作风,即便暗里给你下绊子,在外人看来,也挑不出半点毛病,端的是正大光明,坦坦荡荡。

另外江梓遥那里,江家大姐的老公那里,江家剩下几个弟弟,还有那几个不成性的老东西,展劲一下午没忙别的,挨个给算计个遍

本来他用一整个上午加一中午的时间,把一天要做的事儿都忙完了,就想着提前过去找江雪籽,给她个惊喜,顺便陪她逛逛街,好好安慰一下这丫头。不让她总想着江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没想到啊,都要从电梯下去了,正好接到展锋的这通电话。索性他也不走了,躲到天台上指点江山,把展家几个哥们儿,还有其他几家交情不错的,挨个骚扰一遍。

还有上次在丽晴饭店跟他们家籽儿相亲的那个,卓威科技的萧卓然。上次尽管行事仓促,他也一眼看出,这小子明显跟江家不对盘。敌人的敌人,一定的情况下,很自然的就是他可以放心结交的合作伙伴。而他也有这个自信,他大哥,大概会非常乐意,多这么个有眼色有胆识的年轻人,在适当情况下,帮他扫除掉一些小障碍。

他刚才跟江雪籽说的“挡回去了”,轻描淡写四个字,实则却包含了一下午的心机算计。要不说最了解自己永远是自家兄弟呢!就好像江雪籽那么了解江梓笙,以及江家人的阴险和狠辣,展陆压根看都不用看展劲,就知道江家要倒大霉了。

不过有展劲的那个眼色,他也懂得点到为止,有江雪籽在场,许多事儿自然就不方便直说了。

珍珠白色迈巴赫流畅的驶入小区,在展劲家门前的空地停妥。展劲率先下车,把车门给江雪籽打开,弯腰把人领出来,又哄着她去开门:“门卡不在你那儿呢么,去开门。”

江雪籽有些迟疑的看了眼他,又扫了眼副驾驶座上的木头匣子,咬了咬唇,转身走了。展劲注意到她的的眼神,还有咬唇的小动作,单手把东西捧出来,虽然没当场打开,还是动起了小心思。…

和昨天一样,四凉四热,几样主食,还有单独给展劲准备的炖汤,足够三个人吃了。江雪籽进厨房拿碗筷的功夫,展陆已经把饭菜一样样拿出来,在桌上摆好。展劲把江雪籽的几样东西直接抱上楼,搁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门铃声响,蓝钻的人也到了。

开门把人领进来的是展陆,打头的正是之前帮忙的那个年轻司机,一见展陆,立刻一躬身,双手递上一张单子:“是展先生吧?您好,这些是江小姐今天在蓝钻选购的衣物,已经结过账了。请你在这签个字,证明我们东西安全送达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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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陆接过单子,扫了一眼,视线在几行内衣的字样那里有了短暂停留,又很快转开。从男子手里接过笔,几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男子接过单子一看,有些纳罕。挠了挠后脑勺,盯着展陆的脸看了看,最后还是忍不住,小声确认了句:“您是咱们展总的弟弟?”

展陆漫应一声,这会儿几个帮忙拿衣服的人也都出了屋。索性单手一撑门,做了个疑惑的眼神,那意思还有事儿么,没事儿关门了。男子虽然不解,还是赶紧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打扰您了。”

一边转过身,一边还在琢磨,不是说展总的弟弟姓展,单名一个劲字么,怎么这上面的签名,是“展陆”呢?

展陆面色平淡将门关上,心里一片坦然。本来么,认真排下来,他也得管展锋叫声哥啊!吃饭的时候,遇到一点小尴尬。

展劲依旧右手不便,江雪籽经过昨天一顿饭的练习,也习惯喂他吃东西了。对于这人的口味,也有了比十几年前更加深刻的了解。所以一坐下来,就先给展劲夹了两块栗子烧肉。刚把肉送到展劲嘴边,就见饭桌对面投来一道不冷不热的视线,却着实有些扎人。

江雪籽筷子尖微颤,顺着他的目光一看,这才发现,展劲自己手里也拿着一双筷子,筷子上还夹着菜,不过是左手。

先是一愣,很快,江雪籽就反应过来,这人左右手都会用筷子!昨天做出那副可怜相儿,根本就是逗自己玩的!想到昨晚上自己几乎都没什么心情吃饭,就担心他手臂的伤势,又怕他吃不好。到后来,自己几乎都没吃什么,收拾完厨房,又被他拉去给他擦背…这人,这人根本就没安好心!

展劲也发觉露馅儿了,在江雪籽把筷子往回收的时候,立刻追过去,一口咬住那块肉,嘴巴里含糊不清的说:“唔…籽儿你别跑啊,我还没吃到呢…”

这话说得足够暧昧了。对桌,展陆清咳一声,夹了口米饭,不言不语的垂目吃着。江雪籽整张脸都粉扑扑的,终于把筷子从他嘴里拯救出来,立刻往碗沿一搁,站起身去端桌子中间的那盅汤水。

把汤往他面前一撂,江雪籽一张小脸儿绷得别提多冷了:“喝汤。”

展劲把嘴里那块肉嚼巴嚼巴吞了,有点儿心虚的瞄了冷着小脸儿的丫头一眼,心里暗叫坏事儿。不禁迁怒的瞪了对桌展陆一眼。要不是这家伙非上赶着蹭饭,他也不至于一个疏忽大意,把左手会使筷子这事儿露了陷!好容易才享受了一回的超豪华福利,一眨眼功夫,就全泡汤了!展劲心里这个憋屈啊,不禁又狠狠白了展陆好几眼。

展陆一掀眼皮儿,夹了口栗子肉,不咸不淡的说了句:“眼里进沙子的话,还是去照照镜子比较好。

展劲连着夹了两筷子栗子肉,一边往嘴里送,一边不阴不阳的还了句:“吃完赶紧走,我们家真招待不起您这位大法官。”刚来一次,他就这么大损失。多来几次,他得什么时候才能把媳妇儿追到手吞下肚啊!

展陆嘴角微提,看了眼一旁闷头吃饭的江雪籽:“你招待不起,不还有雪籽呢么。”

“雪籽自己都说了,还欠我一顿饭呢。是吧,雪籽?”

江雪籽咽下口里的饭菜,轻轻点了点头。展劲立刻炸毛了,眉毛一扬:“媳妇儿,这啥时候的事儿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江雪籽眼皮儿一撩,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展劲自知理亏,立刻闭嘴,过了一会儿,又可怜兮兮的撂下筷子,揉了揉江雪籽的圆润肩头,放软了声儿说:“我的意思是,我这趟回来之后,你都还没请过我吃饭,怎么能就先请别人呢?”

展陆低笑两声,也来劲儿了:“展劲,你这脸皮,可比城墙拐弯还厚了啊!雪籽什么时候就成你媳妇儿了,还除了你,不能请别人吃饭?”

原则性问题,展劲绝对不允许轻易放过,姑息养奸。所以立刻脸色一凛,饭也不吃了,搂住江雪籽的肩膀说:“早八百年前就跟你说了,这是我媳妇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琢磨什么呢。我跟你说啊展陆,别的都成,这事儿,不仅没门,连窗户都没有!”

26兄弟和情人

用过晚饭,展陆小坐片刻,便起身告辞。

江雪籽还在厨房收拾东西,展劲起身将人送到门口,靠在门框上,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

展陆的表情却非常淡,淡到几乎一般人看不出端倪。可展劲偏不是一般人,他观察人的本事本来就不一般,更何况眼前这个,还是跟他从小一块玩到大的亲兄弟。

展陆半转过身,望了眼穿梭于饭厅和厨房之间的纤瘦身影,脸上的表情始终浅淡,眼色却是不同寻常的深沉。过了许久,才开口道:“你打算就让她在你这儿住下?”

展劲既没点头也不摇头,而是眼色沉静的反观对方:“这事,轮不到你过问。”

展陆收回视线,嘴角提起一缕不易觉察的弧度,那神情若由旁人来做,恐怕多少显得有些凉薄和失礼。可偏偏这个人却能做的既优雅又好看,且让人挑不出半分不是。

“其实你心里也不确定吧?”

“雪籽自己也说,她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江家公主了。人会变,挑人的眼光自然也随着变。你跟她之间,说穿了不过是曾经那点儿朦胧不清的好感罢了。”

展陆或许不是个多话的人,可他每说一句,都有自己的道理,也足能股达到他最初的目的。

展劲连冷笑都没有,面不改色的回道:“总比你连一点儿回忆都不占的强。”

展陆微微掀唇,刚要说什么,就被展劲一个挥手打断了。他有点儿不耐烦的皱起眉心,似乎全然没把对方的挑拨放在眼里:“展陆,现在才来跟我说这个,没意思。”

“这十年,我是有我的不对,可你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天,你跟她都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你也没像我似的,一年到头只有过年时候才能出军营,整整十年,她过的是什么样儿的日子,你前些天也看到了。那个时候你在哪儿?”

“我是没资格质问别人,但至少跟你比,我有。”

展陆原本云淡风轻的脸色,起了某种不易觉察的变化,好像阴云蔽日,又仿佛冷风过境。可展劲就好像压根没看到一样,手肘不再把着门框,站直了身体,往台阶下走了两步:“你尽可以喜欢她,但我劝你趁早儿歇了那点儿小心思。从哥们儿手心儿里撬人,你觉得你有胜算么?”

展陆随着他的动作,微微的侧过身,也跟着他一起,往下走了几个台阶。夏日天黑的晚,即便已经六点来钟,依旧天光大亮,夕阳璀璨。橘红色的光晕,毫不迟疑的从远处高楼的拐角照射过来,在两人的衣衫上打下一片亮色。

展陆穿的浅色,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片暖色的余晖之中。微微低头的姿势,让他的侧脸显得异常柔和,可那半垂的眼,从中显出的光,却仿佛残月照雪,冷而犀利。

“一切还未成定居,论成败尚且太早。”

展劲眯眼望着屋里的方向,两人虽然是面对面的,却错开半个身子,谁也没有瞧谁。听他说了这话,展劲也只是轻轻嗤了一声。再开口时,他并没有回应展陆的话,而是对着那个一边解着围裙,一边急匆匆走出来的身影,刻意放柔了语调说:“都收拾妥了?展陆还有点事儿要办,想先走。我这送送他。”

江雪籽把解下的围裙叠了几叠,捧在手里,走下两级台阶,笑着看两人:“刚才说话还呛着呢,这么快就好了?”

这句话说得很轻很柔,没有半分调笑的意思,反而能听出浓浓的羡慕意味。

展陆闻声转身,展劲顺势搭上他的肩膀,眯起一双眼,笑的特别真挚:“嗨,我俩每次见面儿都这德性,你以后见多,就习惯了!”

展陆略仰起脸,嘴角挂起一抹清浅的笑,双手插兜,微一颔首:“刚刚收拾那么久,给你添麻烦了。”

这话说的,仿佛压根没有展劲的存在,而是他一个人,单独赴宴,来到江雪籽的家里,与主人一同用餐。

江雪籽却误以为这句话,是展陆把她当成了展劲的家里人,故意客套才说的。而原本,展陆比她和展劲都要大一些的,所以脸上也有点发烫,微微低了低头,挽了下耳后的发丝,嘴角挂着浅笑说:“三哥你太客气了。”她依稀记得,展陆在家里那边的排行,是第三,所以就按照展劲应该做的称呼,叫了展陆一声三哥。

这句称呼一出口,不远处的两个男人,脸色都有了些许改变。展陆微微皱起眉,心里略有不快。展劲心里也没多高兴,虽说按规矩来讲,他该叫展陆一声三哥没错,可过去那么些年,他都没张这个口,江雪籽这么一叫,倒让他吃了不小的亏。而且让他当面听着这丫头叫别的男人哥哥,怎么听怎么觉得那么不是滋味儿。

江雪籽也发觉俩人的脸色都不大对,一时更窘了。咬着唇,又跟展陆点了点头,道声再见,转身就快步去了屋里

展劲才懒得管旁边这人是什么心思。江雪籽一走,他立刻把胳膊一撤,一边朝后摆了摆手,一边大步流星上了台阶,头都不回,直接反手把门撞上。

展劲进了门,放眼一望,整个一楼,空无一人。嘿,这丫头什么时候属兔子了,蹿得可真够快的!

一边把挂在脖子上那固定用的绷带扯掉,瞟了眼手臂上那块渗出些微黄色药液的纱布,又摸了摸额头贴的那块纱布,展二少一边不慌不忙的上着楼梯,嘴角挂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打开自己卧室的门,果然,这丫头正弯着腰,收拾他床上的那几样东西。展劲索性也不关门,放轻手脚走到她身后,左手一捞,身体朝前一贴,将人抱个满怀,一条腿顺势跪在床沿。

江雪籽“啊”了一声,整个人差点儿朝前栽倒,搂着自己腰部的手臂极有力的一提,又朝后仰倒过去。火热有力的怀抱,从后面紧紧贴着自己,脖子那里先是吹过一口热气儿,接着便是一连串湿热的啃吻,从耳垂儿,到脖颈侧面,接着是将头发扎成马尾以后,露出来的精巧锁骨和肩窝。

江雪籽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得心跳都停了,过了最初那愣愣被人抱着,肆意轻薄的十几秒,才猛地反应过来,伸手推他的胳膊,一边侧着脑袋、侧歪着身子往另一边躲:“你别…嗯…我还没冲澡呢,都是汗…”

展劲眼角眉梢都是笑盈盈的,停下唇上的追逐,单手将人转过来,朝向自己。先在丫头的眉心落下一个吻,接着是眼皮儿,鼻梁,脸颊,嘴角,下巴颏,最后又回到唇上。在那两瓣淡粉色的柔嫩之上辗转片刻,直到染上一层泛着淡淡水色的嫣红,展劲才重新抬起头。没受伤的那只手臂,始终牢牢掌握着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身,强迫她略微塌着腰,肩膀微耸,整个人仰着头,软着身子贴向自己。

“想我了没?”展劲亲昵的蹭了下她的额头,嘴唇几乎是贴着江雪籽的唇角,低声问出这句话。

昨天赶回B市以后,因为江雪籽相亲的事儿,自己身上又有伤,一切都显得太匆忙。吃饭、洗澡、睡觉,第二天一早两人都要上班,后来又接连闹出那么两档子事儿,连局里的工作部署,带算计江梓笙那个死变-态,一天一夜下来,他甚至都忘了问,之前十几二十天,几乎时时刻刻记在心上,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想不想他?

江雪籽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那种只属于情人间的绵密亲吻,好像把她当成一枚珍贵易碎的珍宝一样,让她整个人瞬间软了下来,不光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层面上的。不由自主的,就随着他的问话,乖乖巧巧点了好几下头。

展劲眉开眼笑,连连在她嘴唇上偷了几个香,嗓音微哑的哄她:“乖,说想我。”

一整日的奔波疲惫,心力交瘁,满腔的恨和怨,那些重拾的狠决和冷漠,仿佛在这一瞬间,全都随风消散了。这个男人太懂得怎么让她卸下心房,仿佛不过随手一挥,就赠给她满满的心安,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依靠,想要放纵自己,去沉醉,甚至是,张口撒娇。

白天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江雪籽彻底放下心里的一切沉重,还有那难以启齿的愧疚和负罪感,揭开通往过去与将来的帷幕,她清楚的看到自己曾经的单纯和愚蠢。也是因为这样清醒到让人感到疼痛的认知,让她能够第一次,坦坦荡荡,无拘无束的面对眼前这个,从重逢起,就一心一意对待她的男人。

所以她彻底的放松下来,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眉眼间闪过惊讶的一瞬间,踮起脚,唇角含笑,轻轻吻上他的唇。同时,以自己所能做到的,最轻最甜的嗓音说道:“想你,我好想你…”

27失控

不过一个轻吻,一句细语,让原本沉静镇定的男人瞬间失去控制,长臂一伸,一把胡虏掉床上的那几样东西。另一条不能怎么施力的手臂撑在她的身畔,直接将人压倒在铺着蓝黑色床单的kingSize大床上。狂烈却不失珍宠的吻,一个接一个的落在身-下人的脸颊,嘴唇,锁骨,最后,是隔着薄薄桑蚕丝衣料的,胸口…

江雪籽紧咬着唇,还是没能忍住到口的轻哼,一只手不由得伸出,去推他的脸,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挡在自己的嘴唇,拼命克制着那即将冲破嘴角的细碎呻-吟。

“不行…啊!”江雪籽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完,就被那个人的狂浪举动彻底吓到了。他竟然隔着桑蚕丝的布料,还有里面那层薄薄的内衣,直接咬住她的那里!

“脏…”江雪籽也顾不得捂嘴了,干脆腾出两只手,交替着拍打他的肩膀,一边胡乱遮挡着,妄图挡住这人疯了一样的狂猛攻势。

“衣服…都还没洗过的…唔!”江雪籽这次连话都说不出了,因为对方直接往上撑了上身,张嘴含住她的唇舌,又是一个让她连气都喘不过来的深吻。

展劲毕竟右手不便,只能勉强用这只手臂撑着自己身体的重量,另一只手则顺着她的腰际,灵巧的钻了进去,在她胡乱挣扎的空当,顺利的滑到她的后背,食指一捻一弹,原本紧紧贴合着的内衣,一下子就从后面解了开。手掌传递而来的触感太过美好,又凉又滑,仿佛生丝,让他根本舍不得也控制不住就此收手。

在江雪籽因为惊惧而瞠圆双眼的同时,他的左手已经沿着解开的内衣,由后向前,径自滑向其中一方柔软。温香柔滑,嫩如膏脂,不大也不小,正好盈盈握了一手。

展劲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身下人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原本尚且还含着几许戏谑的黑眸,也在此刻完全转化成为让人更为惧怕的炽热流火。江雪籽被他一连串的熟练动作惊住了,待回过神,顾了唇就顾不得衣物,顾了衣物就顾不得那早被人握在掌中的温软。又惊又气,还有着说不清道不尽的羞,让她早在第一时刻就憋红了脸颊,再接下来,不消片刻功夫,就湿了一双眼眶,泪水涟涟的样子,在另一个人看来,完全没有其他作用,除了惹、火!

江雪籽压根就想不到,这个人明明已经有一只手不能动了,怎么还有本事,在三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将她剥的整个人只剩下一条内裤。而他的身上,还是完好无损的一套深色警服,连一丝多余的褶皱都没有。

此刻紧紧相贴着的两人,彼此身上强烈的颜色差异,以及布料多少的对比,让她干脆不敢睁眼看人。只能一只手尽量挡着胸脯,另一手则遮在自己的眼上,整个身子尽量蜷缩着,掩耳盗铃一般,不去看也不去理那个已然伏在自己上方的无赖男人。

展劲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可那双恨不得将人生吞下去的火热眼眸,以及脸上拼命压抑的神情是骗不了人的。只要江雪籽稍微抬一抬眼,准保会被他这副样子吓得直接晕过去。可惜,越是没经验没阅历的人,偏就越喜欢所谓的自欺欺人。

江雪籽只觉得右侧胸房一热,接着便是让人又疼又痒的湿意,饶是紧捂着嘴,还是漏出几声又软又轻的轻-吟。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不过一个短暂又轻柔的吻,还有一句连表白都算不上的轻声细语,怎么就让原本还在镇定微笑着的男人发了疯?

前后不过三五分钟的功-夫,就被他压倒在了床上,而且自己全身上下,竟然只剩下一条薄薄的内裤。她是做好了准备跟他好好交往,可压根没想到一进屋就上演十八-禁、全武行啊!

漫长而又短暂的十几分钟过去,原本周身都在轻轻打颤的丫头,此时几乎软成了一滩水,双眼迷蒙躺在他的身-下。展劲却依旧一件衣裳没褪,只是解开了腰间的皮带和裤链,一面握着她的小手上下来回的动,一面埋首在那遍布斑驳红痕的雪嫩高耸,深沉的喘。

江雪籽周身都软绵绵、懒洋洋的,手脚都使不上劲儿,胸口那里又麻又酸,却只能由着他的意肆意折腾。贴在手心的陌生触感,火热,坚硬,却又出乎意料的光滑,让她打从心底生出一股畏惧,可刚被人用手指折腾完一回,她这会儿就是想躲、想逃,都没那个劲儿闹腾。

原想着既然展劲都选择用手了,这次怎么着也逃过一劫,不用这么急的被人吃干抹净。可万万没想到,自己那时只用了十几分钟的事儿,可到了展劲这儿,同样也是用手,还把自己整个赤-裸的身子借给他用,胸脯那儿都被他咬的快破了皮儿,这个人却足足撑了半个小时才完事。

等他放松了身体,松开自己的手,仰面在自己身畔躺下时,江雪籽整个右手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

.过了好一会儿,手指和掌心传来的粘腻触感,让她没出息的咬着嘴唇,悄悄哭出了声儿。几乎在同一时间,展劲睁开假寐的眼,一个翻身到她上方,揉着她的手背手腕儿,一迭声的问:“怎么了?是不是手酸,还是冷,不怕不怕,都完事儿了,今天再也不碰你了,好不好?”

说着,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纸巾盒,抽出几张纸巾,给她擦手。一边又拽过被子,刚要给她盖上的时候,展劲看到那被自己折腾的青青紫紫的两团雪嫩,上头两粒圆润可爱的花骨朵儿,这时又红又艳的挺立着,光看着就煞是惹人怜。

展劲看得又是心里泛疼,又是浑身冒火。只能勉强的闭了闭眼,哑着嗓子把被子给她盖好:“我去放水,你待会儿先洗个澡。等出来了,我给你涂点儿药膏。”

见江雪籽咬着嘴唇,闭眼不言声儿。展劲心头火热稍褪,心疼更盛,在她脸颊上连连轻吻着哄道:“是我不好,刚都被你迷疯了,乖,别哭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儿了。一定都轻轻的,好不好?”

疼归疼,怕归怕,其实江雪籽最主要还是面儿上下不来。长这么大,连个男朋友都没正经交往,自然也从来没被人这样对待过。这连跳三级,只差临门一脚,该做的全做个遍,就是心理调试也得用些时间。全身上下都被人看遍摸遍不说,胸脯那里又疼又麻,连她自己都不敢碰。还有两腿之间的那处,也被他撩拨的一片湿润,她现在一件干净的内衣内裤都没有,乔小桥刚陪她买的那些,又不能立刻上身穿,她现在这个样儿,根本就没法儿见人了!

展劲虽然自省的及时,也懂得心疼人,却不太会能想得到女孩子那点儿细腻的小心思、小别扭。顶多一径为自己的粗鲁举动感到懊悔和自责罢了。可懊悔和自责的同时,他又忍不住一遍遍的回味,男人确实是感-官动物,只消稍稍回想,那丫头大眼微红,双目含泪,又羞又气躺在自己身-下,欲拒还迎的轻轻哼着,任由自己为所欲为的娇俏模样儿,就让他整个人又沸腾了起来。

还有刚才醒过神来后,帮她盖被时,她那一身狼藉的小样儿。雪白的胸脯青红斑驳,发丝散乱,大眼蒙雾,素白的小手上、平坦柔软的小腹上,都沾着他弄出来的那些东西,微微蜷缩的皎洁身体,无论怎么遮挡,都显出一股子欲盖弥彰的惊人媚惑…躺在那张蓝黑色的大床上,他只堪堪扫了一眼,就倒抽一口凉气儿。潦草交待完一句,就急匆匆冲进浴室,一边帮人放水,准备待会儿泡澡用的东西,一边儿默念今天交待下属的注意事项。转移注意力的同时,又一遍遍警告自己,绝对不能一时冲动,再犯错误。

解开她内衣的时候,展劲就知道要不好,今天恐怕是收不住手了。可他现在毕竟还有伤在身,只靠一只手,非要做到最后,也不是不行,只是什么准备都没有,他又好一阵没纾解过了,怕做到后面,会愈发刹不住车。他自己倒没什么所谓,但对于江雪籽来说,日后回想起来,肯定不会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所以他干脆连自己的衣服都不脱,先把那丫头伺候的舒服了,然后再攥着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好好享受一把温-香-软-玉。可即便是这样…展劲一边试着浴缸里的水温,一边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好像还是把那丫头吓得不轻。

那么软,又那么娇,明明生就一身媚骨,却又携带着一股子未经人事儿的生涩劲儿,饶是他这样的老手,也差点陷进那美人香、迷魂阵,只差那么一点儿,就要失却理智,全盘失控。

28交心...

回到床上,剥花生一般,把被子里的人层层挖出来,任由她双臂交叉,挡在自己胸脯。展劲一把将人抱到床沿,单膝跪下,握着人脚踝的手微一施力,在江雪籽一声惊呼中,展劲已经把她一条腿拉起来,勾在自己腰侧。

江雪籽又羞又急,眼见他目光灼灼瞧着,双手无论如何都不能松。只能瞪大了一双眼,凶巴巴的抿起嘴角说他:“你不许乱来!”

展劲勾起嘴角,笑的既无奈,又饱含宠溺,一条手臂环过她的腰身,将人抱牢。轻轻松松的站起身,就势将人举了起来,略微仰起脸瞅她,一脸柔和神色:“腿勾住我的腰,乖啊,我只有一只手抱你,可别乱动。”

这个姿势实在暧昧,江雪籽两条手臂还挡在胸前,双腿却被迫分开,挂在他腰的两侧。进到浴室的时候,无意中瞥见镜中的影像,他一身深色警服,整齐挺括,她却发丝凌乱,除了一条薄薄的内裤,全身赤-裸。

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在床上的一幕幕,江雪籽轻咬着唇,还是悄悄红了脸。等到展劲把她放在浴缸沿上,伸手去扯她唯一蔽体的衣物,江雪籽吓得一个后仰,惊吓之下,只能松开手臂,去勾他的脖子。两腿无意识的胡乱蹬着,一只脚的脚趾还不小心勾到他后腰的皮带,把展劲带的也差点摔倒。

展劲干脆猫着腰,把那条忙里添乱的纤长美腿攥在掌中,长了薄茧的手指,有一搭无一搭的轻轻摩挲着她腿弯儿处的柔滑,似笑非笑的看她:“你这踢哪儿呢?知不知道男人有几个地方不能乱碰,嗯?”

江雪籽被他这一整个晚上的调-情手段,弄得满脸红晕,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该有什么反应。因此只能讷讷着低垂了眼,一声不吭。

相比较江雪籽低垂着小脸儿的害羞模样儿,展劲更爱看她睁大了眼,气呼呼瞪她的模样。所以趁热打铁,又逗了她一句:“你说吧,要把你老公的腰踢坏了,怎么办?

江雪籽在他面前,永远是最松弛的。既不会刻意提防,也不会想到对他耍什么心眼儿。所以被展劲这么故意一激,果然立刻扬起小脸儿,睁圆了大眼瞪他:“哪那么容易坏的…”

展劲也被她给逗乐了,故作为难的说:“那我哪儿知道啊…反正要是踢坏了,你得赔…”

江雪籽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他是故意的,抿着嘴白了他一眼,小声嘟囔着说:“我过去怎么就没看出来…”

“嗯?”展劲把耳朵往前一递,眉眼弯弯的瞧她:“嘀咕什么呢,大点声儿说。”

江雪籽气急,压抑多年的那点儿公主脾气,被他接二连三的挑衅彻底撩上来了。索性轻轻松落开双臂,反手撑在浴缸边沿,

因为无论怎么遮怎么躲,这人也有的是法子占她便宜。另一条搭在浴缸边儿上的腿往起一抬,膝盖直接抵上展劲的小腹,撩起眼皮儿睨他:“出去!”

展劲就爱看她脾气上来的小样儿,眉毛一挑,大手还抚着她的腿,略微直起身子:“这就赶我了?”

江雪籽轻咬着唇,脸蛋微红,却也知道跟这个人,可以尽管放心的撒脾气,使小性儿。他做了这么多,为的不就是告诉自己这点么?所以她索性大大方方的赶人:“你出去。”

展劲嘴角微勾,眉眼间,满满的都是宠溺:“好,我出去。”

松开那条腿的时候,展劲微弯着腰,在光洁皙-白的小腿胫骨上,轻落下一个吻。而后指了指一旁的活动支架:“洗发液,香皂,沐浴乳还有毛巾都在那上面。好像还有两瓶精油,都没开封,你看看有没有合用的。”

江雪籽趁他转过身的瞬间,利落褪□上的最后一件贴身衣物,然后在展劲单手握上门把手的时候,轻声叫住他:“展劲。”

展劲强自捺下心头那阵瘙-痒,轻吐出一口气,转过身,单手握拳,搁在胸口,笑着微一躬身:“女王殿下,请吩咐。”

江雪籽这时已经将整个身子浸泡在水中,只堪堪露出一条臂膀,微微歪着脑袋,唇角弯弯:“刚刚蓝钻送过来的衣服,里面有两个粉红色的袋子,你拿给我。”

轻咬了下嘴唇,又说:“还有昨天你借我那件T恤,在隔壁房间里,你帮我拿一下。”

展劲扬起眉毛,做了个OK的手势,打开浴室门,大步迈了出去。

…-

又跟展劲要了几个衣架,跑了几个来回,终于把下午买的那几套内衣裤,连同几件夏季穿的睡裙,都过了一趟水,晾在了她昨晚住的那个房间的浴室。

展劲坐在床边,极短的发微有些湿,趁着帮她拿衣服的当儿,在她那间小浴室里简单冲了个澡。这会儿换上了一身浅色的家居服。手指勾着一爿黑乎乎乱糟糟的东西,微弯着唇,看着这丫头光着两条白花花的修长美腿,蹬蹬哒哒的跑来跑去。他那件半新不旧的白T恤,松垮垮套在她的身上,只大概遮到大腿三分之一的位置。领口开的很大,因为她不经意间,举着衣架的动作,露出半扇雪白香肩,白嫩嫩的小脖子,还有那精致小巧的锁骨窝。新烫的卷发,发梢微湿,不怎么顺服的被她拢在另一边肩侧。精致的眉眼,曼妙的身姿,还有温润如丝的柔滑肌肤,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已经26岁的女人…

江雪籽最后一趟,是空着双手,跑回展劲的浴室洗手冲脚的。他家里只有一双拖鞋,今天在外面,因为搬家的事儿扰乱心绪,压根也忘了,应该添置些私人用品。

等她冲干净两只脚丫,又用手巾擦干,慢悠悠踩着酒红色的地毯,往床边挪的时候,被站起身的展劲,一把拽了过去。

半点儿不费力的把这丫头拽过来,抱在腿上,展劲手指一勾,把那盘旧损的磁带吊在她眼前,嘴角勾起的浅笑,怎么看怎么意味绵长。

“别折腾了,来,先跟我说说,这怎么回事儿?”

江雪籽定睛一看,脸色立刻就变了,伸手就抢,一边还埋怨他:“你怎么能乱翻我的东西…”

展劲咳了一声,把磁带吊的高高的,左躲右移,就是不让她沾着边儿:“你确定…这是你的东西?”

江雪籽原本刷白的小脸儿,因为这一句话,又开始觉得发烫。只能抿起嘴唇,拿眼角轻轻的瞟他,不敢仔细看他脸上的神色。

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辩驳:“你当初说是送给我的,不就是我的。”

展劲那眼睛压根就没离过她的小脸儿,一听这话,心里面那种微微的悸动,逐渐扩大,成为一泓微波缭乱的湖。沉默了会儿,才说:“都已经坏了,你还留着干嘛。”

江雪籽立刻瞠圆了眼,声音坚定的辩解道:“不是的,我原本保存的很好。是今天那些人,把我的随身听砸坏了才…”

“随身听?”展劲一下子就抓住了话里的重点,可这条线索所代表的东西,让他那么不敢置信:“你每天都听?”,_

江雪籽扁着嘴瞪他,一双大眼水光粼粼,含嗔带怨,欲语还休。只一眼,就把展劲给看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好好,我不问了。不想说就不说,成不成?”

他承认,打从他看到这盘磁带,心里就没憋好事儿,就想着,借着这个事儿,把这丫头的真心话给逼问出来。省得她三天两头,因为这事儿那事儿,一会儿反悔,一会儿踟蹰,那样的话,就是他哪天真一时冲动,把人给拆巴拆巴吃了,这丫头照样不好好把他放在心上。

江雪籽一把抢过磁带,抿着粉的近乎透明的唇,嗓音微微哽咽:“你讨厌死了…”明明都猜到怎么一回事,非要引她亲口把话说出来。她一个女孩子家,心心念念一个人十好几年,末了还要当着这个男人的面,一字一句的,亲口说出来,这事哪是那么叫人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