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宁静若幕,银月高悬,将幽幽的山谷镶成了银白色。

吴芷静俯身望了望下方的山谷,转身对水无痕说道:“无痕,我们在这里看看月亮,可好?”

水无痕点了点头。

穷奇在听见二人的对话后不再往前飞翔,只是原地扑扇着翅膀朝上方飞去,让他们离月亮再近一些。

水无痕与吴芷静转了一个方向,他们屈着膝盖,头靠着头,看着月亮。

吴芷静伸出一只手指着月亮说道:“在我的记忆中,我们那里的人有人登上了月球。”

水无痕闻言,转眸看向吴芷静,问道:“静儿,你曾告诉我,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么,你究竟是哪里的人呢?是否与之前的母妃来自一处?”

吴芷静嘟着嘴,思索了一会儿后,回道:“两年前,我记得自己来自于另一个世界,可是,上次在天山血染佛牌后,我又觉得自己不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了。我好像还是这里的人,不然,怎么会有以前的记忆?”

水无痕笑了笑:“无论你是哪里的人,只要与我在一起就行了。”

吴芷静将头靠在水无痕的肩膀上,承诺道:“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水无痕握住吴芷静的手,又问道:“静儿,除了催泪弹霹雳弹这些东西,你还喜欢什么?”忽然之间,水无痕觉得自己似乎一点也不了解吴芷静,因为他连她喜欢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我喜欢的东西可多了,一切刺激的东西我都喜欢!”

水无痕俊眉微蹙:“刺激?”

吴芷静点点头,拳头一握向下一压,宣判道:“对啊,我特别喜欢刺激的东西,像那些极限机械游戏,那种失重的感觉,会让人觉得很爽,很想大声尖叫。”

水无痕有些不能理解吴芷静的话:“失重?那是什么感觉?”

吴芷静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番后,回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站立在地面上么?”

水无痕觉得吴芷静的话有些可笑:“不站在地面上还能做什么?”

吴芷静伸出一根手指头摇晃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之所以会站立在地面上,是因为地球引力的关系啊!如果没有地球引力,那么,我们就会漂浮在空中,行动全然无法自理。这种感觉就称为失重。”

水无痕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凝神须臾,他忽而转身凝望着吴芷静,将唇移至吴芷静的耳后,声线有些沙哑地说道:“不如…我们来做点刺激的事?”

吴芷静闻言,耳根忽然燥热起来,一股电流自耳后一直传至脚尖。她皱眉道:“在这里?”

水无痕凤眸微垂,悠悠地回道:“是啊,这里离天近。”

吴芷静抬首看了看天,月亮周围的天空,颜色是灰蓝的,而远离月亮之地,却是若黑丝绸一般黑亮。

离天近?无痕这是想要与天道作对么?在离天最近的地方缠绵,是不是对天命最好的控诉?

不等吴芷静有下一步反应,水无痕猿臂一挥,吴芷静柔软的身姿随之一倒,天旋地转后,水无痕已经轻轻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俯身在她耳后低低呢喃:“害怕摔下去?”

吴芷静秀眉一展,朝水无痕娇媚一笑:“有你在,我又怎会摔下去呢?

水无痕在看见风情万种的吴芷静时,俊眉忍不住向上挑了挑,修长的手指勾住吴芷静的下颚,迫使她慢慢抬起头来,他的薄唇在她的柔唇上轻轻触点着:“静儿,我爱你!”

吴芷静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双手勾住水无痕的脖颈,身子向前,与他亲吻起来。

灵巧秀气的小舌轻轻挑逗着水无痕的薄唇,水无痕微微一张唇,将她的馨香全然吸入唇腔之中,压抑了许久的情感似倾泻而下的水流一般急急奔涌而出。

他翻搅着她的芬芳,吸取着她的美好。

大掌游移而下,褪去了吴芷静身上的衣衫,赛雪肌肤在月夜下若隐若现,让人直想融化在这缱绻之中。

冬日的夜,寒凉入骨,然而,在这激情升温的天幕之下,周围的温度似乎都随之高涨起来,吴芷静深深吸了一口气,与水无痕十指紧扣。

水无痕亲吻着吴芷静的颈窝,疯狂激烈的吻一路朝下而去,在她的身前辗转反侧。

细密而下的吻落满全身,吴芷静也回吻着他,与他一起激荡着情爱的火花

激吻之后,她二人的手紧扣于身前,水无痕吻了吻吴芷静的手背,凤眸中的情欲节节攀升,他低沉而暗哑地问道:“静儿,如果说,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会受到世人的辱骂,你愿意么?”

吴芷静握紧他的手,回道:“愿意。”

“如果说,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会受到上天的谴责,你愿意么?”

“愿意。”

“如果说,我们有了孩子,他会受到诅咒,你愿意么?”

“我愿意,并且,愿意用一生一世无穷无尽的爱去关怀他,让他永远无恨!”

“如果说,我们的行为会受到天打雷劈,你,也愿意么?”

“愿意,愿意,我愿意!”

那一声声浓浓的愿意回荡在了天际之中,震得月上的轻纱都渐渐四散开去。

水无痕盯着吴芷静,当他看见她无怨无悔的神情时,终是将自己的热情掩埋在了她的身体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本是幽静的天空忽然之间狂风大起。

狂肆的风陡然间席卷而来,墨发随着狂风飞扬起来,天地之间,飞沙走石一片。

水无痕扬首,对着天叹道:“暴风雨要来了!”

吴芷静伸手环抱住他,大声喝道:“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嗞——”

狂风过后,天空中忽然闪起电来,那紫色闪电在经过一长串地路线之后,竟是朝水无痕二人打了过去。

“小心!”

水无痕环抱住吴芷静翻了一个身让开了那个即将劈来的闪电。穷奇乃是上古神兽,自然不会让自己被雷电劈到,他一个闪身,让了过去,那闪电朝地上直劈而去,将山巅之上的一颗大树生生的劈裂了。

水无痕与吴芷静俯身朝那颗大树看去,吴芷静有些凄凉地笑道:“看,果然受到天打雷劈了,无痕,天上的雷公,发怒了!”

水无痕的墨发吹拂在他俊美的脸庞上,二十五年来,他从来没有如此张狂过,而今,他什么也不愿想,只想与她缠绵到永远。

激情回荡,情欲四射,雷电当真若长了眼睛一般,不断地劈向疯狂缠绵中的二人。然,天道无情,缠绵有理,他们在穷奇的帮助下躲过了一波又一波的袭击。

雨,如注般地灌下,淋湿了墨发,飞打而出的雨滴似一颗颗水晶一般,旋转而出。

“哈哈…”

欢愉的笑声,和着闷雷,在雨中唱响着凄美的夜曲。

笑声中,含着对世道不公的抗拒,以及对天命不可选择的无奈。

一夜激情,二人终是累倒在了穷奇的背上,沉沉地睡去了。

随着二人情欲的退去,雷电不再轰鸣,狂风不再咆哮,空中悠悠飘起雪花来。

穷奇挥动起翅膀,带着水无痕与吴芷静慢慢朝谷底滑翔而去。

穷奇精准地找到了小黑的小竹屋,雪花纷纷而落,为小竹屋铺上了一层银白色的衣装。

水无痕与吴芷静甫一落地,眼前就蹿出一个黑黑的影子。

吴芷静在见到黑影时,惊道:“小黑,你怎么出来了?你晚上都不睡觉的么?”

“@#¥%”小黑说了一堆他们听不懂的话。

吴芷静看见小黑一脸灿烂的笑容,便能猜出他在说什么。她拍了拍小黑的头,说道:“小黑,哥哥与姐姐在这里打扰你一些时日,你介意么?”

小黑摇晃着头,又说道:“@#¥%”

吴芷静会意般地点了点头后,带着小黑进了竹屋。

水无痕与吴芷静就这样在山谷之中住了下来,第二日,当伊布与珍斛知道他们到来时,激动地跑到小黑的住处,伊布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而珍斛却偷偷地看着水无痕,眸中的神情让人一眼便能探知她的内心世界。

吴芷静拦在珍斛的面前,仰首说道:“他是我的男人,你这一辈子,想都不要想!”

珍斛闻言,手背轻触唇边,低声笑道:“谁会抢你的情郎,只是听说你们回来了,来看看你们而已。”

吴芷静挑了挑眉,不信道:“真的?如若不会抢,做什么用那种羞怯的眼神看着他?”

“不允许我看看长相俊美的男子啊?”珍斛有些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朝吴芷静笑道。

吴芷静手指珍斛,叹道:“哇,珍斛,一段时间不见,你变厉害了哦!”

伊布闻言笑着说道:“珍斛她已经成亲了,这丫头,成了亲以后倒是比以前要放开一些了。”

吴芷静双手叉腰,佯装生气道:“哦,好你个珍斛,你以为你成为妇女以后,就可以随便调戏纯情美男了么?”

水无痕在听见吴芷静有些不着边际的话时,终是蹙眉低喝道:“静儿!”

吴芷静吐了吐舌头,不再理会水无痕,转而拉着小黑的手朝外奔去:“走,我们看风景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吴芷静与水无痕住在山谷中的日子,帮着伊布他们种田,种茶,欢声笑语不断,而他们在每日耕种后,都会在竹屋缠绵悱恻。

本以为,短暂的快乐的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时,然而,却在半个月后,吴芷静在耕种时,忽然之间倒了下去。

冬日的太阳,并不炫目,但是,当吴芷静倒下之时,当她的眼眸与太阳对视之时,仍旧炫花了她的双眸。

“静儿!”水无痕放下手中的农活儿,奔至吴芷静跟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吴芷静双眼发黑,脑中一片混沌,只觉天旋地转,她在听见水无痕的呼唤后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水无痕:“无痕…”

“你怎么了?”水无痕将手搭放在她的脉搏之上,细细探起脉来。

吴芷静抬手摁住太阳穴,甩头道:“不知道,忽然之间,觉得有些头晕。可能是累了吧。”

水无痕搭上吴芷静脉搏的手,缓缓撤了回来,因为他没能探出什么不对劲。

他将吴芷静横抱起来,温柔地说道:“既然累了就不要再劳作了,我们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吴芷静点了点头。水无痕带着吴芷静回到小竹屋之中,本以为吴芷静的头晕症状可以通过休息而调整过来,然而,吴芷静的身体却是每况愈下,三日过后,似乎已经不能起床了。

水无痕有些焦急地找来伊布,伊布为吴芷静探了探脉,仍旧一筹莫展,水无痕盯着吴芷静有些苍白的唇瓣,前段时间的一些景象从脑中闪电而过。他找来一件裘皮大衣,将吴芷静细细包裹起来,随后,抱着她迅速出了小竹屋,招来穷奇,翻身而上,带着吴芷静朝西玥京城而去。

吴芷静的身子虽然被裘皮大衣裹住,但是,她仍旧止不住地打着寒颤,苍白的唇瓣有些干裂,她躺在水无痕的怀中,仰望着他俊美的轮廓,当她看见他蹙起的眉头时,忍不住抬手想要将他的俊眉抚平。

水无痕在感受到吴芷静的动作时,俯身看向她,温暖大掌裹住她的小手:“静儿,你且等一下,很快就到了。”

“无痕,你知道什么了?”无痕他为何急急将她抱回西玥,他是知道她身体状况的原因了么?是与他的母妃有关么?

水无痕摇头道:“没什么的,静儿,你觉得很冷么?”他看着吴芷静白得有些发紫的唇瓣,焦虑地问道。

吴芷静全身上下没有什么力气,她微微点头道:“是有一点冷…”说完之后,竟是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现在,明明是白天,昨夜,她似乎也睡了五个时辰,可是为何又觉得困呢?她是怎么了?中毒了么?

水无痕风雨兼程,将吴芷静紧紧裹在自己的怀中,骑着穷奇向冰王府飞去。

暮岚初升,山鸟归巢,夕阳斜洒大地之时,水无痕终于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冰王府之中。一旦回府,他并没有回松风轩,而是带着吴芷静朝清雅居而去。

到得清雅居时,君幻羽与月思君正在用晚餐。

“怦——”

水无痕横抱着吴芷静一脚踢开了清雅居正厅的门扉。

月思君正拿着筷子夹着鱼丸,在听见这一声震天门破声时,惊悚地盯着门扉处,当他看见一脸疲惫的水无痕时,手中的鱼丸就这般落在了木桌之上,她看了一眼水无痕怀中的吴芷静后,起身转身而去了。

木门相互撞击发出了巨大的响声,然而,这样的响声却没有惊醒水无痕怀中的吴芷静。

水无痕看了看离开的月思君,心下跟着一痛,然而,当他看见他的母妃时,迅疾举步而进,立在了君幻羽的身边。

君幻羽放下手中的木箸,微微抬首看着水无痕,眸中平静无波:“痕儿,出了什么事?”

水无痕怀抱着吴芷静,俯身看向君幻羽,她眸中的平静刺痛了水无痕的眼眸,他沉沉说道:“母妃,请您将解药给孩儿。”

静儿的症状非常奇怪,他把脉时看不出任何破绽,然而,她的精神却是一天差过一天。这样的症状除了中毒以外,没有其他可能。

现在,所有的事都水落石出了,除了他的母妃以外,其他人没有理由再伤害静儿,他的母妃来自北疆,北疆之中的君氏部族,擅于制毒用毒,他的母妃应当也不例外,只是,母妃柔弱的外表,让他从未往那方面去想过。母妃早就知道他与静儿的事了,所以,当他将母妃接回冰王府的那一刻起,他的母妃就对静儿用毒了。只是母妃她将自己伪装得太好,让他完全没有防备到。至亲的人想要伤害于他,当真是防不慎防。

这一切,都是他的疏忽导致的。

他没有保护好静儿,他对不起她。

君幻羽在听见水无痕的话后,她抬眸看向水无痕,眸中带着疑惑:“什么解药?”

水无痕见君幻羽不承认,他盯着依旧沉睡的吴芷静,语气变得冷漠异常:“让她可以重新充满活力的解药,让她可以不再这般沉睡下去的解药!”水无痕说道后面几乎是大吼出声。

君幻羽秀眉弯弯,脸上依旧平静无波:“母妃没有解药。”

“腾——”

水无痕抱着吴芷静在君幻羽的身前重重地跪了下去。膝盖撞击地面,让水无痕不禁皱了皱眉头,跪地扇起的风吹拂起君幻羽的裙裾。

君幻羽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她盯着骤然跪地的水无痕默然不语。

“母妃,我们本是在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在交付彼此的,而今,情深已至骨髓,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拔出的,您忍心拆散我们么?”

君幻羽眼眸转了转,水无痕俊美的脸颊朝下凹陷,眼眶微微泛黑,可以看得出,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焦心与忧虑,看见水无痕这般模样,做母亲的又怎能不伤心呢?然而,错了,就是错了,不该在一起就是不该在一起,她的心即使再痛,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这样乱伦下去。

她,根本做不到!除非她死!

“痕儿,母妃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让你在吴芷静与母妃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不忍心看着母妃就此死去,那么…死的便只能是她了!”

水无痕闻言大惊失色,他倏地一下站立起来朝君幻羽吼道:“不——这不可能,她不能死,母妃,求您将解药给我,给我!”

君幻羽木讷地看了一眼水无痕怀中的吴芷静,缓缓说道:“此毒,无解。”

“不可能,世上所有的毒都是有解的!”

君幻羽一下子站立起来,她眼眸一瞪朝水无痕低喝道:“本来是有解的,但是…但是你们太过疯狂,以至于,她身上的毒发展至今,便是无解了。这就是你们兄妹乱伦所带来的报应,这是报应啊,你知道么?”

她完全不敢想象两个拥有同样血缘的人缠绵在一起的景象,作为父母,她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没有能力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她却可以用毒,让吴芷静消失于这个世界之上。这是她,作为一个维护伦理的母亲,所能做的最后的事了。她知道,这事之后,痕儿会恨她,但是,她,别无选择!

水无痕凤眸微颤,不停地摇头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吼完之后,直接抱着吴芷静冲出了清雅居,跨上穷奇的脊背朝仙鹤山庄飞去。

又是一年冬来到,仙鹤山庄被雪层铺满了,犹记得去年冬天,在仙鹤山庄里发生的点点滴滴,那一次,他去是为了救月思君,而这一次,却是为了救吴芷静。

因为没有承扬的陪伴,水无痕知道想要进仙鹤山庄的大门恐是难上加难,所以,他直接跨着穷奇飞落进了仙鹤山庄之中。

当巨大的穷奇落在仙鹤山庄的庭院之中时,那震天的吼声,以及降落于地所带来的剧烈的震荡终是吓坏了仙鹤山庄的下人。

药材拿着两把斧子冲到庭院之中大吼道:“是哪个不懂事的娃儿,敢来我仙鹤山庄捣乱?且吃我一斧!”

两把斧头先后抡起,朝穷奇砍了过去。

穷奇见两把斧头朝它砍了过来,虎头一昂,朝药材喷出一串火焰。

药材惊恐地盯着那直喷而出的火焰,脚下一点转身逃了过去,然而,他的速度哪里有火焰的速度快,他的屁股终是被穷奇的烈焰给灼伤了。

药材扔掉手中的斧头摸着屁股一瘸一拐地朝内廷跑去,边跑边哀呼道:“公子,去年那个小子又来山庄捣乱了!”

水无痕盯着奔走相告的药材,并不理会于他,只是抱着吴芷静翻身下了穷奇的脊背,他摸了摸穷奇的头,说道:“好了,你去休息吧,有事会找你的。”

穷奇点了点头,遂扬起翅膀飞走了。

水无痕抱着吴芷静大步流星地朝内廷行去,完全当仙鹤山庄是他自家的庄园一般。

当他刚刚进入内廷时,却见一青色的身影走了出来,他青衫磊落,卓然而立,水无痕凝眸一望,发现那青衣男子不是南宫澈又是谁?

南宫澈俊美的脸庞带着柔和之光,当他看见水无痕怀中的吴芷静时,俊眉一蹙,疾奔上前,问道:“静儿她怎么了?”

水无痕蹙眉道:“南宫兄可否为静儿把把脉,看看能不能解除她身上的毒。”

南宫澈点头道:“家师出外游历了,且让我看看吧。”

水无痕与南宫澈朝内庭行去,水无痕将吴芷静安置好后,南宫澈便将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之上细细寻探起来。

南宫澈的俊眉随着把脉的深入而逐步皱起,水无痕盯着他一脸凝重的神情,手心中浸出血多汗水来。

南宫澈把好脉后,将吴芷静的手腕放回了棉被之中,他面上露着难言之色,水无痕见状说道:“南宫兄但说无妨。”

南宫澈也觉此事有些不好启口,然而,为了静儿的身体状况,他终是困难地说道:“你们前些日子,是不是时常在一起…”

后面的话,南宫澈没有说出来,他只抬眸看了一眼水无痕,水无痕心下明了,点了点头道:“是频繁了一些。”

南宫澈双手握拳打在了一起:“哎,此毒…无解…”

水无痕双手握住南宫澈的肩膀激动地说道:“怎么可能?你不是腾仙鹤的大弟子么?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你不能解的毒呢?”

水无痕此生从来没有此刻这般后悔过,他真是应该去学医,这样,就可以好好地照顾静儿,而不用四处寻求于人了。

南宫澈因为吴芷静的状况,心下绞痛,他皱眉说道:“如若什么都可以救的话,澈的母妃也不会这么早就离世了。”

哀伤的话语似一根毒刺一般深深地扎在了水无痕的心尖。他全然不愿相信南宫澈的话,莫非,当真无救了么?

“那蝴蝶佛牌呢?如果拿到蝴蝶佛牌,可以救么?”

南宫澈眸色沉痛,他闭上眼眸缓缓说道:“蝴蝶佛牌能够救的人,只是那些因自杀流血过多而暂时性死亡的人。”

水无痕眼眸微颤,原来如此,月思君因为刀枪入腹,血流过多而失去呼吸,他的母妃与月思君的情况是同样的,所以,她们可以用蝴蝶佛牌治好,而静儿,她是中了毒,蝴蝶佛牌一点用也没有。

“哈哈…”水无痕忽然间无力地笑了:“都说什么西海神牌乃是世间至宝,原来,连一个生命都挽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