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赫连容没有一刻迟疑地转身,也没想过什么假意离去让未少昀拦她,是真正地大步而去,没有一丁点放缓脚步的意思。

“诶?”未少昀没想到赫连容说走就走,不自觉地追了两步,身后的起哄声又让他停下,“切!”他回过头,“继续继续,今天赢家一定是我。”

韩森踹了方大少一下,“别起哄,昀少,嫂子没急事哪会过来找你?你去问问。”

“别理她,她能有什么急事,就是来骂我不长进!”未少昀重新蹲回石凳上握住钓杆,“幼萱,记好了,我钓上十二只了。”

白幼萱放下笔,“二少爷,你还是去问问吧?”

“烦不烦!”未少昀顺手把篓子里的虾又倒回湖中去,“重来!”

那一群本就是凡事不想万事不愁的纨绔子弟,没过一会气氛又热闹起来,只有韩森略显沉默,还有…未少昀。

说是那么说,未少昀却总是静不下心来。脑中总想着赫连容毫不在乎地转身而去。那次绑了白幼萱后她也是这样,洒脱地转身,看似坚韧顽强,实则脆弱得不堪一击。

切!真不诚实!

未少昀还记得那天他偷偷跟上去,本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把白幼萱救回来,却意外地看到那一幕。之前地坚持、倔强、不甘、愤怒全然不见,留下的只有小巷尽头那个轻颤的背影,压抑的哭泣声化为一只无形小手,不断拉扯着他隐藏最深的那根心弦,多少年不曾想过的问题再次跃于他的脑海之中,他错了吗?

他根本不愿意娶她啊!当然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她也不愿嫁他,真搞笑!两个相互抗拒的人偏偏成了夫妻,世界为什么要变态成这个样子?

长吁了一口气,未少昀烦躁地丢开手中钓杆,跳下石凳走出湖心亭,“不玩了,走先!”

传完后才发现字数居然这么吉祥^

第六十七章 一点改变(二)

“少奶奶?”碧柳跟在轿外,叫得小心翼翼。

赫连容伸手卷起窗帘,看着她不安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碧柳瞄她一眼,见她面上并没有不悦之色,稍放了心,“少奶奶没有生气就好,其实二少爷就是那性子,尤其那些少爷们还看着,他拉不下脸。”

赫连容这才真的好奇了,撑着下巴看了碧柳半天,笑道:“我一直想问你呢,他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吗?你对他很是忠

碧柳的脚下骤然一停,虽然立刻跟上,但还是看得出十分紧张,“婢子…二少爷是听雨轩的主子,婢子对二少爷忠心是应该的。”

碧柳的解释来得很急,听着也像官方回答,赫连容笑了笑,也不追问,毕竟谁都有不想说的秘密,但心里始终画了问号。

碧柳小松了口气,正要开口转开话题,眼角便瞄见一个身影,立时喜道:“慢点、慢点。”

她是与轿夫说的,赫连容好奇地探头一看,未少昀就跟在后面不远处,见她看去还把头扭向一边,故意不看她。

赫连容对那轿夫道:“照常走就是了。”

碧柳微微错愕,“少奶奶还是在生二少爷的气么?”

赫连容摇摇头,没有说话。

她肯来找未少昀。全是冲着不想未家遭受损失。而不是因为未少昀这个人。她来了。他不肯听。那就算了。她得知了消息没有置之不理。已经仁至义尽了。没有义务再去保障什么。

所以这只是结果上地区别。对赫连容本身来说。是没有任何高兴与不高兴地成份在内地。

赫连容不叫停。碧柳也不敢出声。一个劲地向后瞄着。希望未少昀能快点赶上来。结果未少昀就像逛街似地。左看看右看看。始终与轿子保持着一段距离。碧柳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拿这别扭地两人怎么办了。只得由着。直到轿子停到与未冬雪分手地地方。赫连容下轿进了那间茶馆。未少昀才算是缩短了两个人地距离。跟着也到了二楼。坐到赫连容对面椅上。

赫连容是来等未冬雪地。虽然知道她不会太早回来。但也不想一个人在大街上闲晃。干脆来茶馆一边发呆一边等她。也给自己找个清静这两天家里实在太乱了。

对于未少昀地举动。赫连容没表示欢迎。也没表示厌恶。就是视而不见。待茶博士上来点茶。赫连容因为对茶道不熟。就随便点了耳熟能详地龙井。

在她地时空里。龙井茶因地名而来。这里竟然也是如此。不过西湖是没有地。另有一处“明湖”。在西州府内。听说景色也是极好地。云宁城内地小明湖便因仿造明湖而来。

茶博士见状便知道赫连容不是品茶之人。便也不多问,转身要下楼去,未少昀叫住他道:“要今年的狮峰,别拿老茶唬人。”

许多茶馆上茶是因人而异地,懂茶的自然要多问,茶也要上新茶,对于饮茶解渴的,就像赫连容这样的,自然就不必那么讲究。这倒不是坑人唬人。只是不糟蹋东西罢了。茶,也是需要懂茶人来品的。

茶博士听未少昀这么说又高兴起来,转回来问了偏好的味道浓淡、要煮要泡等等越问越多。

未少昀不耐烦了,“喝口水你那么麻烦!”

茶博士错愕半晌,听这人说话间是对茶道有些研究的,却又丝毫没有品茶人应有的安和静逸,又不敢多问,苦着脸下楼去了。

赫连容支着下巴一直在看外面,坐在二楼看楼下的行人过往。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赫连容十分衷爱地一项休闲方式。

居高临下,会让赫连容充满安全感。看着路人的神色表情,又可随意地想象,天马行空,无拘无束。尤其外面下着大雨的时候,赫连容定要去窗边坐坐,看看来不及躲避地行人,就觉得自己无比幸福。

心理学上称这种行为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赫连容则觉得挺变态的。

眼见着赫连容出神出得浑然忘我,未少昀忍不住地敲了敲桌子,“有什么事,说吧。”

赫连容直到未少昀的五指晃到眼前才回过神,稍稍向后躲了下,“做什么?”

未少昀无语地瞪着她,“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赫连容眨了半天眼睛,“我不想说。”

未少昀立时跳起来,“你耍我!”

赫连容仰头看向他,说得认真,“你刚刚不想听,我并不强求;现在你又出尔反尔,我自然也有拒绝的权利,并不是只有你能拒绝别人,做了选择就要承担它的后果,对吗?”

如果赫连容尖酸以对,未少昀会有一连串的反驳等着她,偏偏她不愠不火,话中又饱含说教之意,让未少昀提气提不上来,撒火撒不出去,憋得难受。

“你…”他不耐地咬了下唇角,视线飘到窗外去,“是不是又有谁为难你了?”

“诶?”

赫连容没想到他会问出这句话,微微一怔的时候未少昀已又问道:“是不是二姐?”

赫连容摇摇头。

“大娘?”

又摇头。

“大嫂?”

还摇头。

“奶奶?”

一直摇头。

“…”未少昀在想家里还有谁能欺负到赫连容“我摇头是代表没有人为难我的意思。”

看着未少昀无言以对地模样,赫连容的心情突然变得不错,这时那茶博士送了茶水上来,本想再与未少昀聊聊茶经,却见未少昀支着腮帮子瞪着窗外,咬牙切齿地像要吃人。

于是茶博士没敢吱声,送了茶便下楼去了。

“你就是想把我气死!”未少昀做了总结,臭着脸起身就走。

赫连容难得的清闲,不想和他拌嘴,便又扭头看向窗外。隔了半晌感叹一声,“那太难了,我都还好好活着何况是你。”

未少昀其实并未走远,站在楼梯处看着她发呆的侧脸,嗤了一声,没好气地重新坐回椅上。“我也是受害者啊!”

赫连容眼睛都没眨一下,未少昀也觉得无趣,便不说话,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望着窗外一起发呆。

两个人就这样难得的安静相对,你发你的呆,我走我的神,没有言语交流,却又不见一点尴尬。意外地贴合默契。

就这么坐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已过正午,赫连容与未少昀都没有起身的意思。碧柳正想让茶博士上些点心。便见赫连容突然伸手向窗外招呼,“冬雪!”

未少昀被她吓了一跳,探头出去看看,果然见未冬雪往这边来了,缩回身子发了半天地呆,“你在这就是为等她?”

赫连容点点头,“不然你以为呢?”

未少昀没吱声,扁着嘴生闷气,他以为赫连容受了委屈不好开口。所以在这调节心情,他还自认勘破了真相傻乎乎地坐陪,真白痴啊!

在未少昀懊恼生气地时候,未冬雪已上了二楼,见到两人面露喜色,“原来二嫂是去找二哥。”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赫连容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打算走了。

“我怕二嫂等得急,我娘那也没什么事,就早点回来。”未冬雪盯着未少昀。“二哥怎么了?”

赫连容这才看向未少昀,以为他还为得不到自己为什么去找他的答案而郁闷,便把钱金宝对她说的话转述一遍,未少昀莫名其妙地道:“你找我就是为这事?”

他的反应出乎赫连容的预料之外,赫连容还以为他会急着辩驳呢,未少昀又道:“我本来也不打算买了。”

“不是说交了订金么?”

“啊,交了五百两。”未少昀毫不在乎。

赫连容蹙起眉头,“然后呢?你不打算买为什么还要交订金?”

未少昀耸耸肩,“没兴趣了。你不也说么。我开酒楼就是要和你赌气,现在烦了。不想做这些无聊事了。”

“你以为你花地是谁的钱?是你自己赚来的么?你有什么资格随意挥霍?”赫连容没空研究他到底从哪里知道的这句话,语气又变得尖锐。

“我就是这样,你早知道了。”未少昀也带了火气,又不服地道:“反正结果不都是一样么?那时候不打算买跟这时候不打算买,订金都一样拿不回来。”

“怎么会一样!一个是半途而废一个是及时收手…”难得地好心情不知怎地抹去大半,赫连容深吸口气,“懒得跟你多说!”她说罢挽了未冬雪地手下楼去,未冬雪并未跟上,对着未少昀急道:“二嫂关心你才会说你。”

碧柳这时上前,“婢子先陪四小姐下楼,少奶奶再与二少爷好好…”

“不必了。”赫连容抬脚步下楼去,“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碧柳与未冬雪面面相觑,未少昀紧抿双唇稍做踌躇,急着从二人中间挤过去,咚咚地下了楼,赶上赫连容,喉节上下滑动着,仿似下了好大决心才又开口,“你…不希望我半途而废么?”

赫连容望向他,他第一次没有逃避地与赫连容对视,眼中装载着一丝不确定地期待,抓着楼梯扶手的指尖微微有些泛白。

碧柳与未冬雪地脚步不约而同地停往,眼中也同样带了喜色,这个时候只要赫连容点头,无疑会让未少昀获得强大的赞同感,会将这件事继续下去也说不定,更能由此缓和二人的关系。

不料赫连容却摇了摇头,“跟我有什么关系!”

未少昀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掩饰住自己的失望,扶手上的指尖微微用力,推着自己擦过赫连容的身边。刚刚聚起的那丝期盼被这短短的七个字打得烟消云散,唇边微带了些自嘲,这样才对,根本不会有人期待他做些什么,根本不会。

第六十八章 一点改变(三)

“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你该想想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赫连容的声音又在未少昀身后响起,却没挡住他的脚步,仅是微顿一下,而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未冬雪冲过来终是晚了一步,看着未少昀的背景远去,失望又懊恼,看着赫连容又说不出什么重话,大皱眉头地连叹几声,“二嫂刚刚要是点头,二哥止不定有多高兴呢。”

“我为什么要点头?”赫连容反问,“一个人做事和任何人都是没有关系的,有关系的只有自己而己。”

未冬雪似懂非懂地,“那…是什么意思?”

赫连容笑笑,不再提起这事,“你娘还好吗?”

未冬雪心中感叹,还是依着赫连容转了话题,“娘的身体还好,只是惦着我的事,陈公子的父亲外出访友未归,待他回来,就会派人前来未府提亲哩。”

未冬雪说着双颊已泛了红晕,赫连容替她高兴,同时心中又有些担心,“这事你和你二哥说了么?”

未冬雪摇摇头,赫连容微哂,瞧未少昀刚才那样子,怕不又得好长时间不会回家,未冬雪哪有机会找他去说?但这事没了他又不行,老太太是非得他去搞定不可的,还有严氏也有可能反对,再加上一个喜欢指挥的二姐,事情恐怕不会很顺利看着未冬雪也有愁绪的样子,赫连容道:“别着急,就算你二哥不回家,也总能找到他。”他气的是自己,应该不会耽误未冬雪的终身大事才对。

不过这回赫连容倒猜错了,没用很多天,第二天晚上,她就在饭厅里见到了未少昀,那时他正与老夫人大吹特吹,说他费了多少心思才找到卖家。累了多少心血才把价钱一杀再杀,以低于市面很多的价钱兑下了那间酒楼。

赫连容眉头大皱,他还是兑了下那间酒楼?怎么?决定不半途而废,要一错到底了吗?这浑球到底明不明白什么是对错?

赫连容无声入位。未少昀仅是向她瞥了一眼。便又与老太太说起祠堂地事。老太太讶于他居然主动提起这事。赫连容也略感错愕。就听未少昀道:“孙儿想通了。还是先把精力放到修缮祠堂上。做好了这件事。再去想别地。”

老太太听罢笑颜逐开。“这就对了。”说完又赞许地朝赫连容点点头。

赫连容则完全混乱了。先不说老太太误会未少昀一反常态是因为她地关系。只说这浑球兑了酒楼。现在又说要先修祠堂。他到底想做什么?

对这事赫连容是心存疑问。有地人却有些坐立不安。首当其冲便是严氏。她本指望着将碧桃地死推到赫连容身上。以此消减老夫人对赫连容地信任。不想未少昀地突然出现坏了事。如今又眼见未少昀真似有努力上进之心。心中一口气始终压不下去。看看对面地吴氏倒有些奇怪。若在平常。吴氏怕不早想了对策。今日得了这消息却坐得稳稳当当。难道已经放弃了祠堂里地东西?不。严氏与吴氏相处多年。对她自是了解。明白她不会轻易认输。这么说来。便是另有打算。是什么呢?

吴氏自然另有对策。她借着整理身上饰物地机会瞟了眼未婷玉。未婷玉一惯地面无表情。却在吴氏看过去时抿紧了唇角。控制着不与吴氏对视。吴氏笑笑。与众人道:“二妹去参加巡抚夫人地宴会。三妹仍是不来。我们用饭吧。”

老夫人点点头。众人正待开动。未少阳急匆匆由外进来。见众人尚未动筷。笑道:“还怕赶不上呢。”

严氏与胡氏都站起身,胡氏吩咐丫头打水给未少阳洗手,严氏道:“有事就别急着赶回来。”

未少阳看看坐中地未少昀,“难得二哥也回来。一会我们还有事商量。”

老太太大概因为心情不错。对未少阳也见了笑脸,从头把未少昀的打算说了一遍。赫连容怎么听怎么有问题,未少阳却笑道:“二哥已与我说了,那酒楼的价钱压到那么低,多亏了二哥前去周旋。”

看着未少阳高兴的样子,赫连容更为担心,她怕未少阳不知道那件事,将来酒楼真的开起来,难免会有人来找麻烦。此时听未少阳又道:“二哥有此长进,全是二嫂的功劳。”

他这一说,众人的目光便聚到赫连容身上,老夫人笑着点点头,虽没说出什么赞赏的话,但那神情任谁也看得出是万分满意的。

赫连容自觉对这赏赞受之有愧,准备接受未少昀地反驳,谁料未少昀并未表现出反感之意,仅是不自在地扭过头,对未少阳道:“吃你的饭吧,别说没用的话。”

他这种默认地态度让赫连容心里更觉别扭,心不在焉地吃完饭,出了饭厅赫连容便叫住了未少阳,未少阳先是看了看未少昀,未少昀看不出喜恶地摆摆手,“你们聊吧,我还有点事,一会去找你。”

未少阳点点头,目送着未少昀消失在花园之中,才保持着距离与赫连容走在花园小路上,“想不到…二哥真的在变。”

赫连容本想直接开口说酒楼的事,却不想听到未少阳的这句感叹,瞄向他,见他一脸感慨的样子,似开心,神情中又夹杂了一些难言之意。

“这些变化都是因为你。”

赫连容略蹙起眉头,“我并不这么觉得。”赫连容将昨天的事大致说了下,“他兑下酒楼根本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未少阳笑了笑,“这些事二哥都与我说了。”

“那你还同意他兑下酒楼?”赫连容停住脚步,“就算你不想打击他,也要和他阐明厉害关系,别让他一意孤行。”

未少阳望进赫连容的眼睛,脸上笑意渐渐褪去,“你终于开始在意二哥怎么做事了吗?”

赫连容怔了半晌,未少阳又笑笑,笑容中带了许多赫连容看不懂的东西,转过身去慢慢前进。

“不是。”赫连容因为这句话而有些烦躁。“我在意这件事,是不想未必知遭受损失,也不希望你再次失望。”

“我?”未少阳半转着身子盯住赫连容,带些讶异。

“你花了那么多银子让你二哥来救我,我好歹得有些回报,你希望你二哥走入正途。我不过顺水推舟而己,但他不辨对错,你就不能再纵容他。”

听赫连容这么说,未少阳有些许的失望,但他还想听什么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失望因何而来“那件事…是应该地。”未少阳垂下眼帘转回身去,“与你无关的事,自然不必由你来承担后果。”

看着他温和泰然的背影,赫连容咬咬下唇,终是没问出心底疑惑。碧桃的死和自己无关。那自己如何又与未少阳有关吗?进入未府后他三番两次照顾自己、为自己说话,难道仅仅是为了主持公道、申张正义吗?赫连容不相信。

其实他是为拒婚一事心有不安吧?尤其未水莲当众说出这事,更让他不知如何面对自己吧?他…可曾有些后悔吗?

这个想法在赫连容心里刚一冒头。便被她压了下去,无谓的事不要想,如此告诫自己两遍,又将注意力转回酒楼之事上去。

“你为何同意他这么做?应该不止是为了不想打击他吧?”

未少阳放缓了脚步,等赫连容上前,才低声道:“我们将酒楼买下,不一定非得自己经营,可以转手卖给别人,到时只要将酒楼卖给与钱馆主无关的人。日后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麻烦,二哥决定这么做是不想损失那五百两地订金,我也觉得这方法可行。”

赫连容这才明白未少昀为何一边买着酒楼一边又重提修缮祠堂的事,原来他根本不打算在这里做他的酒楼计划,而是想转手出售。

“可是…短时间里到哪去找另一个买家?”

“找不到便先让它空着吧。”未少阳暖暖一笑,“对于二哥来说,五百两实在是个不值一提地数目,但他却跟我说,不想因为他的原因。让未必知无故遭受损失。”

赫连容真是吓到了,“他这么说?”

“你也吓了一跳吧?”未少阳边笑边摇头,“所以,不管这间酒楼要闲置多久,我也是一定要买的。”

“这可真是…”匪夷所思。

赫连容一时失神没留意脚下,一颗石子让她地脚扭了下,身子栽向一边,赫连容惊呼一声,碧柳已上前将她扶住。待定下心来。却见未少阳怔然地收回已经伸出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