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方才那个人是太子?”

看她一眼,哟西,不错嘛,眼力不比自己差。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闭上眼睛。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在马车中竟有些睡意,她俩人靠在一起,渐渐地睡着了。

她哪能想到,马车早已经离开了市集,朝着偏僻的地方驾驶而去。

而那车夫扯下帽子,露出满脸的络腮胡子,粗壮的眉毛,凶神恶煞的模样。

半路之时,车夫已经被人掉了包,而马车里的梅郝韵更是不醒人事,中了软像散,无力又无知觉了。

马车终于在羊肠小道上停了下来,天色也渐渐地黑下来,整个苍翠的山野都笼罩着一种紧张的气氛。那人跳下马车,掀起帘子,嘴角露出邪恶的笑来:“哼,怪只怪你自己得罪了这么个强势的主儿。”

花清歌的眼睛陡然一跳,似乎有些不祥的预兆袭来,一时说不出是什感觉。

手中翻看着兵书,目光却游离,明显的心不在嫣。

“太子殿下,你是有事要吩咐奴才吗?”

轻瞥他一眼,为什么今天没看到梅郝韵回宫,心中竟如此慌乱?

“你去锦绣宫看看,太子妃可在?”

终于还是吩咐小林子去了趟锦绣宫,看着小林子笑嘻嘻的离开,又有些后悔了。

如果被梅郝韵知道,自己会关心她,不会被她笑话才怪。

想想,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去关心那个神经乱跳的女人。

哼,要不是因为梅国强大,不能得罪,他才懒得管她生死呢。

不多时,小林子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回…回…太子殿下…没…没人…太子妃,她不在锦绣宫。”

手中的兵书明显一滑,心中闪过一丝不悦的情绪,随即恢复昔日温润的模样,轻哦了一声,继续翻看了一页,漫不经心道:“你都看仔细了?”

“千真万确,奴才,找了个遍,都不见太子妃和映雪那丫头。”

呵,这个死女人,倒是玩上瘾了啊。连宫都不回了。

下午明明看到她玩得不亦乐乎,手舞足蹈的,天色已晚,难道不知道宫里的规矩。

仗着自己是梅国公主,就能如此嚣张,太让人生气。

握紧了拳头,温润的脸上,闪过一丝丝难看的神色:“可有看到晨暮公子进宫?”

摇摇头,表示,并不知道此事。

“去朝天门打听一下,晨暮公子进宫的时间。”

小林子领了命,马上转身出了书房,朝着宫门奔跑去。

花清歌站起身来,放下书卷,觉得,心中竟有一种意乱错杂的感觉。

眼睛又猛地一跳,觉得那种不祥的预感有加剧了。

梅郝韵,没好运。的确如此。

他就是遇到她,开始没好运了。

慌乱了(2)

眼睛又猛地一跳,觉得那种不祥的预感有加剧了。

梅郝韵,没好运。的确如此。

他就是遇到她,开始没好运了。

风,凉意丝丝,拂过整个皇宫,带着几分诡异的气息。月亮花海,一到夜间,便花儿盛开。如若在白日,你肯定无法想象,那片废弃的禁地,竟会如此之美。

在柔和的月光下,金沙洒落的声音,像清脆的铃铛一般,从风吹来的方向一直蔓延过去。

一朵小小的月亮花飞了起来,在空中咻一声,变成了可爱的精灵娃娃,长着透明的翅膀,洁白的身体,可爱的脑袋歪了歪,开口道:“主人,主人。”

只见月亮花海中,突然起了一个漩涡似的,由透明的光亮,变作一团耀眼的火红。

慢慢地,清晰可见,一个身着火红衣衫的男子,一手支撑着头,轻柔地闭着眼睛,柔黑的青丝,散落在肩膀上,微微露出锁骨来,喉结蠕动了一小下,微微斜扬的嘴角,散开淡淡的笑意:“紫瞳,你去看看她。”

紫瞳的小脑袋点了点,发出呜的声音,主人心中最担心的还是她。几日没看到她,果然忍不住了。

紫瞳闪动翅膀,转过身去,飞向了锦绣宫的方向。

他这才缓缓睁开眼来,仰望着苍穹,碧波般的眸子说不出的深邃无边。

而花清歌这边,小林子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结巴道:“太…太子…晨暮公子…傍晚到现在并未进宫。”

心中陡然一动,原来,这种不安的感觉,是这样滋生的。

梅郝韵还没回宫,按照时间推算,花晨暮此时,应该,早已经将她送了回来。

这其中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还是梅郝韵遇上了麻烦,或者是这个女人,玩得忘记了回宫。

常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梅郝韵知道轻重,何况她也不是第一次出宫了。

“马上就是宫门关闭的时辰了,怎么办?”小林子倒是着急了起来。就算太子妃是梅国公主,可这宫规始终还是要遵守啊。

万一,传到皇后耳朵里,或者其他人好事者的耳中,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了。

看太子的模样,想是也着急了。

“你继续看着朝天门那边的动静。”可他现在说话的样子又那么平静。真搞不懂,太子心中究竟是担心太子妃,还是喜欢看她出丑?

只是吩咐一声,继续抬起兵书,翻看起来。

小林子嘴巴动了动,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只好退了出去。

花清歌敏锐的双眸闪动,放下书卷,眉峰一扬,始终还是心中烦乱。

“这个女人,难道真不想回宫了?”不觉更加懊恼,以至于,根本看不进一个字。

原本,看到就想躲开,现在,还会去担心她?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花清歌的脸一个抽搐,不禁吞了吞口水,“我这是怎么了?”

天,梅郝韵留给自己的阴影是如此之大,怎么也摆脱不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一辈子,都要生活在她梅郝韵的阴影下????

不行,他坚决不能这么恐慌地活着。

曦若的心意

正当花清歌忐忑之时,小林子又跑了回来,指着外面,结巴道:“太子…太子…曦若郡主来了…”

恢复镇定的模样,挥手吩咐道:“还不快请。”

“是,奴才,这就去请曦若郡主进来。”

小林子今天结巴到不行,想是一直在奔波,气息都没喘过。

曦若郡主笑盈盈地进来,柔声道:“曦若参见太子殿下。”

“曦若,你我之间何必这么客气?”淡淡而笑,抬起手来,示意她坐下说话。

两人对面而坐,宫女斟满茶水,端上点心,退下。

对小林子轻柔地眨了一个眼睛,他便领会其中的意思,退了出去,去了朝天门。

“太子殿下,这么晚还在看兵书,真是花国的福气。”曦若的眼睛瞟到了桌案上的兵书,恭维一声,继续道:“所以,曦若送来了些夜宵。”

抬起手来,示意丫鬟把宵夜端了上来。

“这都是我亲手做的,可能,比不上太子妃的手艺吧。”故意一边将碟子端出来,一边说着。

用脚趾头也能猜到,梅郝韵不会给他做什么点心之类的,但是,她就是要故意说出,自己盖过她一筹。

花清歌只是轻笑了笑,接过汤匙,品尝了一口。

梅郝韵会做宵夜,哈,八成里面都会放毒药,然后再威胁自己要几万两银子花花,再给他解药。

“味道如何?”托腮,温柔地笑着,娇美无比。

“嗯,曦若的手艺似乎又渐长了。”放下汤匙,低声回道。他,花晨暮,曦若,三人,自小就是玩伴,常在一起玩耍。

从来,他们都当她是妹妹一般关爱,他却不知道,眼前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渐渐滋生的爱苗,早已经像藤蔓一般蔓延开来。

“你还没告诉我,是太子妃做的味道好,还是我做的宵夜味道好?”像个小女孩撒娇一般,非要一个答案。

执拗不过她,微微一笑:“曦若做的宵夜是我最近尝过最美味的。”

他始终不提梅郝韵,不知道是为何,心底,无法将她两个人做比较。

小嘴嘟囔着,心中却气愤万分,梅郝韵,不过就仗着梅国强大吗?嫁到花国,怎么能取代自己的位置,她才是花清歌身边的女人。

从前,一直都是她才能亲近他,所以,以后,也只能是她。

呵,梅郝韵,你以为你还能回宫吗?嘴角一丝阴冷的笑闪过,随即恢复温柔的模样、

为了得到自己所爱的东西,那么一切代价,她都能付出。

包括,出卖自己的灵魂。

“时辰已晚,我让宫女送你回去。”

看到小林子已经钻进来,站在角落,对他挤眉弄眼,不知道想示意什么。心中自然有些焦虑,想早些支开曦若。

她眉眼低垂下来,有些不开心了,撅嘴道:“清歌哥哥是不再疼曦若了。”

干笑了笑,觉得自己笑地好勉强,在他心中,已经当成妹妹般疼爱了。只是,多年不见,两人之间似乎有些变化,至于在哪儿变了,他也一时说不上来。

只是妹妹吗?

她眉眼低垂下来,有些不开心了,撅嘴道:“清歌哥哥是不再疼曦若了。”

干笑了笑,觉得自己笑地好勉强,在他心中,已经当成妹妹般疼爱了。只是,多年不见,两人之间似乎有些变化,至于在哪儿变了,他也一时说不上来。

“怎么会呢?曦若,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

“好妹妹?”

哈,她无奈一声笑了笑,一句好妹妹,将她的心伤的破碎不堪,他不明白,她不想做这个妹妹,只想一直和他相守相依。

在离开皇宫的那一年,和他不舍离别,她就发誓,等下次回来,一定不要离开他。

可没想到,再次回来,已经是物是人非,什么都变了。

花清歌和花晨暮对她都改变了,为什么?这是为何?

是梅郝韵,对,是梅郝韵,抢走了属于她的东西。

她最爱的清歌哥哥,和她的兄长一般的晨暮哥哥。

不过苦涩一笑,转念一想,梅郝韵消失了,那是不是又可以回到从前呢?

这样心中就平衡了些许,因为,她已经回不来了,不是吗?

恢复温柔的模样,抬起美丽的大眼睛,善解人意般,回答道:“好吧,清歌哥哥,你也早点休息,别太累了。曦若就不打扰你了。”

站起身来,婀娜多姿的身姿摇曳而去,脸上划过一丝得意的神色,那双美丽的眸子,透露着幽怨而又惬意的目光。

“小林子。”

“太子殿下,已经关闭宫门了,太子妃和晨暮公子还是没有回宫。”

他也猜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梅郝韵想是玩得忘记了时间,可是,花晨暮不是这样的人,他心思缜密,懂得分寸。就算梅郝韵不回宫,他也会想办法,把她弄进宫,而不会任由她给自己添乱子。

莫不是,真的出事了?

咯噔一声,他听到了自己的心猛然一动,有说不出的害怕。

对,是害怕的感觉,到底自己在害怕什么?

害怕梅郝韵出事,无法向梅国交代?还是不希望她有任何的差池?

紫瞳在锦绣宫找了遍,都不见梅郝韵的影子,透明的小翅膀扑哧地煽动着,看到有宫女进来,忙躲到纱帐内。

“哎,你说太子妃,怎么还不回来?”

“就是啊,已经二更天了,急死人了。小林子公公都来了好几次,怕是太子要怪罪下来,怎么得了?”

两名宫女急地直咬手指,担忧地在锦绣宫门外一直张望着。

太子殿下看起来虽然是温柔如玉,可,那双会看穿人思想般的眼睛,却是冷漠而又恐怖。

“要是被人知道,太子妃一整晚不在锦绣宫,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啊,怎么办,才好呢?”

紫瞳已经听明白了,原来梅郝韵不在锦绣宫,那她到底为了哪儿?

主人知道,肯定会担忧万分的。

小小的脑袋动了动,扇动透明的翅膀,飞出了锦绣宫。

绑架

瞳已经听明白了,原来梅郝韵不在锦绣宫,那她到底去了哪儿?

主人知道,肯定会担忧万分的。

小小的脑袋动了动,扇动透明的翅膀,飞出了锦绣宫。

梅郝韵的意识渐渐恢复,清醒了过来,睁开朦胧的眼睛,映雪正躺在身边,四周有些潮湿的气息,抬起眼来,再次证实自己的感觉。

这是个陌生的地方,双手被绳子反绑了起来,动弹不得。

明明记得雇佣了一辆马车,目的地是花丞相府,可是,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了。

明显的被绑架了,这个念头闪过他的头脑。

“映雪,醒醒。”用肩膀撞了撞映雪的身体,她才幽幽转醒过来,做梦似的问:“公主,怎么了?”

感觉有些不对劲,猛然睁大眼珠,看着被绑主的公主,长大嘴巴,想伸出手去,这才发觉,自己的手也被绑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梅郝韵的眼睛四周打探着,这里是个空屋子,里面的摆设一无所有。窗外透过微微的光,照射了进来,似乎天色开始明亮了。

“我们被绑架了。”梅郝韵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一句,继续观察着这里的环境。

胆敢有人绑架她梅郝韵,呵,怪事。

“啊??”映雪一声惊呼,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突然之间好好的,就被绑架了。

公主是无聊到不行,自己绑架自己吧?

她无法想象,天底下有人胆子这么大,会绑架梅国十公主。

好不容易,靠着墙壁,支撑起身体来,“起来找找,什么地方能出去。”

映雪还未站起身来,只听得一个尖酸的声音传来:“想出去?没那么容易,老娘是花了银子买来的。”

说话的人渐渐出现了,一袭绣花锦服,手中摇着圆羽扇,斜梳的发髻,垂吊着流星簪,摇曳生姿。只是那张脸,无法掩饰岁月的痕迹,白色的粉也遮盖不住眼角的皱纹。

想是上了些年纪,约莫三十有五。

羽扇轻柔地扇动着,房门被两个大汉给看守住,她缓缓碎步上前,鄙夷地看着她二人:“呵,到了我玉满楼,就没有人能不经过我凤三娘的允许,活着离开。”

看她的模样,微笑中,带着凶险和阴冷。

映雪吓得赶紧靠近梅郝韵,哆嗦一声:“公…公…”

还未喊出来,已经被梅郝韵止住:“是你抓我们来的?”

“我?”哈哈一笑,羽毛扇子轻抚过她的脸庞,抬起她的下巴,“我只是来收货。看来,今天的货色还不错。”

大概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她是被人给卖了。呵,谁人能这么大胆,干出这样的事。

“你给了多少钱?”

伸出三个手指头,比划了一下,嘴角不屑地露出一个弧度:“三百两”

哈?三百两,她梅郝韵被卖了三百两,他丫的什么眼光。

她梅郝韵的身价就这么低?丫的,懊恼不已,气上加气。她发誓,一定要找这个王八蛋,好好收拾不可。

“我给你三千两,你放了我,供出是谁卖了我。”

固执如他

“三千两?“说罢,哈哈哈大笑了起来,转眼冷声问:“你身上有三千两,还会被老娘买过来。”

“不信,你让人放开我的手,我拿给你便是。“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你身上,一个铜子儿都没有。”酸溜溜地撇了瞥嘴,那般不屑和冷漠。

心中一惊,身上带的五千两银票,没有了????

天,这下怎么办?

梅郝韵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慌张,不觉吞了吞了口水,从未有的一片未知空白。

不用猜也能想到眼前的女人干的什么行业,嘴角微微勾画起一抹笑意,冷笑了笑。这世界上,能像她这般,带着前世记忆而来的人,能有几个?岂能如此轻易被算计,那该死的幕后黑手,她一定会揪出。

禁地四周,月亮花渐渐暗淡下来,由之前透明闪耀的光,变作了星星点点的光亮,像足夜间的萤火虫,一动一动的。

紫瞳飞了过来,穿越月亮花海,盘旋在空中,垂下可爱的小脑袋,看着花海中的红衣男子。

“主人。”

“紫瞳,她还好吗?”

“呃…”顿了顿,小小的透明翅膀扇动着,随即降落在地,变作小男孩的模样,继续回答道:“她…她好像…失踪了…”说出这句话时,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声音,越变越小声了,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部表情。

红衣男子眉眼微微一动,有一丝的慌乱,随即恢复神色,问道:“哦,是吗?”

她不在皇宫,失踪了。也难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奇妙的感觉。

“嗯。”点了点头:“听宫女说,她已经一整天不见踪迹了。”

柔黑的青丝散落在肩膀上,有微风吹来,将他火红的长袍卷起衣角,翩然飘逸,而又神秘妖娆。只见他伸出手来,对着月亮花海摊开手掌,嘴角轻启,吹了一口柔和的气息出去。

月亮花海瞬间飘过一阵金沙散落的声音,像音乐一般动听。

“主人,你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