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锦绣宫门外已经顷刻间被围得水泄不通,闹翻了天。花清歌只是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若有所思的模样。

花晨暮来到他的身边,触碰了一下他的肩膀,轻声问道:“你昨晚又睡书房的?”

没有回答,只是轻瞥了他一眼,看他幸灾乐祸的模样,真是欠揍。

曦若郡主在一旁抽泣着,梨花带雨般,柔弱地连女人都心疼万分。

“太子殿下,曦若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太子妃,竟遭她如此的对待。”

曦若原本美丽的容颜,有几分憔悴,几分楚楚可怜。

“郡主,你都说出来吧,太子殿下和晨暮公子一定会替你做主的。”身边的贴身丫鬟故意喊道,扶着曦若,不满地瞥了一眼梅郝韵的寝宫。

花晨暮妖媚的眼眸微微一转,放出异样的光来,低声问道:“曦若,你把我和太子叫到这里,一个劲地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用猜,也能想到,肯定是梅郝韵干的好事。

“昨晚,我本以为太子妃好心地为我带路,谁知道,她…她会把我推倒在地。我…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太子妃如此…如此待我…”将衣袖微微一拉,露出包扎好的手腕,梨花带雨地一个劲地下着,没个停。

她的手腕处的确是受伤了,只是她昨晚摔倒在地,擦破了些许皮而已。

梅郝韵昨晚那么恶心地对她,她一定要报复,花国无人敢得罪梅郝韵。她偏做那第一人。

不是仗着梅国强大,能有她容身之处?

花清歌只是眉头微微一雏,脚下的步子也踏出,进了寝宫。

映雪在一旁使劲地推着她:“公主,公主,快醒醒,快醒醒。”

她哪能舍得醒来,因为,她做梦了,好俊俏的帅哥啊,看啊,他正慢慢转过头来呢。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看到他全部的五官了。

心中焦急地喊着:“快点转脸来,快点,快点。”

可,就在此时,身体被摇晃得厉害,映雪的声音将她吵醒了。

“公主,别睡了。”

“映雪,就差一点,你知不知道,我就能看到那帅哥长啥模样了。”懊恼地整个人弹了起来,抱着头一声咆哮道。

映雪可怜巴巴地拉了拉她的衣角:“太子殿下…他们来了。”

啊???花清歌,他们??谁???

猛地睁开眼来,缓缓转过头来,看着花清歌,花晨暮,曦若三个人正定定地看着她。

花清歌的脸铁青,铁青,比上几次被她摸到臀部,脸色还难看。

这个女人,真不是安分的主儿,就连做梦也想着其他男人。

难道,他不够帅?他不够完美?

花晨暮想笑,又憋了回来,轻轻咳嗽一声,梅郝韵,色性不改,果然果然。

心想,还是离她远点好了。

曦若眼里闪过一丝阴冷的目光,随即恢复温柔可怜的模样。

花痴女人,看她那傻样,怎么配和自己比?

昨晚只是个巧合,让她占了便宜。

别以为我在沉思

曦若眼里闪过一丝阴冷的目光,随即恢复温柔可怜的模样。

花痴女人,看她那傻样,怎么配和自己比?

昨晚只是个巧合,让她占了便宜。

“哟,你们约到一起来给本公主请安啊?也太客气了吧?”故意提起嗓门喊道,伸出手去,搭在映雪的手上,扶着她下了床。

慢悠悠地接过映雪手中的热毛巾,擦洗了脸部,再漱了口。

他三人只是憋着闷气,看着她表演完毕。

“你们坐啊,锦绣宫椅子还是多的。”故意打趣一声,套上外套,坐到桌子旁,吩咐映雪上了热茶。

他三人脸色有些难看,梅郝韵倒是自然地很啊,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梅郝韵,你昨晚和曦若单独去了后园?”花清歌的声音轻柔,像飘在空气中一般,传了过来。眼睛却是直直看着她。

梅郝韵轻笑了一声,抬起黑色的杏眸,对上他的目光,看样子,准没好事。

而对面的女人有装作了那副温柔如水的模样,垂目,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跟自己比起来,的确,倒是让人会心存怜惜。

曦若此时故意将茶撒了一些出来,滴在伤口处,发出一声低低的呻银声:“啊。”

花清歌和花晨暮不由地眉头微微一皱,似乎也心疼得很啊。

装,你就装吧。

梅郝韵不急不慢,给自己的茶杯再次斟满热呼呼的茶水,悠闲地浅酌一口:“郡主,不像,疼的模样应该是这样的。”

故意抬起手来,捂住手腕,嘴里发出轻微的叫喊:“哎呀。”

眉头拧到一起,嘴巴向下瘪了瘪,眼睛也耷拉了下去,这个表情看在眼里,特别搞笑。

花晨暮有些被逗得憋不住,埋头喝了一口热茶。

梅郝韵的面部表情那叫一个丰富啊,的确,能感觉到痛的感觉,只是,是眼睛痛,被她刺得痛。

花清歌的脸色一个变了色,手中的被子紧了紧,责问道:“梅郝韵,你竟变本加厉。曦若手上的伤,是你造成的,是不是?”

哟西,原来是这样的,这个坏女人污蔑自己弄伤了她的手。

呵,明明是她不怀好意,想推她下水。现在变成了她梅郝韵心术不正,成坏女人了。

眼眸微微一动,目光保持刚才下垂的模样。

“太子妃,曦若不知道哪里让您不满意了,还请太子妃指明,曦若定会改的。”

哦,她的话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你不说话,是默认?”这个噪舌的女人,现在为什么连理由借口都省得说了,就这么不屑自己吗?花清歌有些懊恼了,发觉自己,原来无法忍受她对自己的忽视。

她依旧垂目,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梅郝韵,你在沉思怎么找借口,是吧?”

梅郝韵终于有了点反应,目光依旧垂视着地板,没有抬起。

“别以为我在沉思,其实,我看着这地上一个铜板,该不该拣。”

顺着她的目光找寻去,的确在离曦若裙摆边沿处,有一枚铜钱。

坐直身体,抬起眸子,轻柔一笑:“钱,本是个好地方,可惜啊,被污染了,我怕是拣了脏手。”

抽和找抽

顺着她的目光找寻去,的确在离曦若裙摆边沿处,有一枚铜钱。

坐直身体,抬起眸子,轻柔一笑:“钱,本是个好东西,可惜啊,被污染了,我怕是拣了脏手。”

她这话,明摆着在骂曦若污染了铜钱,拣了怕脏手。

曦若怎会不气,满以为梅郝韵不是自己的对手,现在看来,她比自己想像的聪明多了。

强忍着不满,脸上的表情恢复,轻柔一笑:“太子妃在梅国之时,就没人敢得罪。现在在花国自然也是。”

言下之意,你梅郝韵就是一母老虎,凶悍无比。

跟女人之间耍嘴皮子有什么意思,梅郝韵啧啧两声,站起身来,故意挤出笑容来,一看就假得很。

“你手摔伤了找御医啊,到锦绣宫来做什么。这里又不是医馆,我也不会行医。”

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慵懒地转过眸子,皮笑肉不笑:“偶尔抽一下,是一门艺术,可是,找抽,就是一种生活态度。要爱惜自己的生命,曦若郡主。”

丫的,她就在挑战她梅郝韵的忍耐底线,找抽啊。

恨不得上前,甩她两个耳刮子,长得这么美丽的女人,可惜,心术不正,还善于佯装。

花晨暮再次被惊讶到了,妖媚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的光来。看来,梅郝韵远不止传闻那样,要了解她的底细,还真是不容易。

呃,为什么想,要更多的了解她的事?心一跳,立即打住,不敢再多想。

花清歌深邃的黑眸寒光一闪,眼前的事实也猜了个十之八,九,梅郝韵态度坚决,而曦若楚楚可怜。梅郝韵想是生来便娇纵,目中无人。

要不是因为梅国强大,梅郝韵又是梅国最得宠的公主,她能这么嚣张吗?

“我要换衣服了,难道太子殿下,想给点建议?挑选一下穿哪件好?”故意拉了拉衣领,挑眉问道。

一大早就被吵醒,现在还未梳理发型和换上新的衣服,真是可恶。

拳头紧握,站起身来,冷哼一声:“你好自为之。”

有梅国这张王牌,她果然能呼风唤雨,他这个太子,在她眼里,根本就是不足为视。

甩袖而去,像一阵冷风般,咻咻而去。

曦若脸色有些惊慌,看着花清歌离去,怕是心中有些害怕,忙起身,匆忙跟了上去。

吃力不讨好,连花清歌都无法制服她吗?她只是太子妃而已,凭什么这么跋扈?

花晨暮手中的茶杯轻柔放下,别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太子妃,告辞。”

“晨暮公子,请留步。”

花晨暮脚下的步子才不过跨出一两步,顿了顿步伐,眉眼轻挑,转过身来,妖媚的眸子对上她的双眸:“太子妃,有何事?”

梅郝韵慢悠悠,摇曳地走来,嘴角含笑,慢慢靠了过来。

将嘴附到他的嘴角,低声说了些话语,听得花晨暮的脸一阵青,一阵紫,好不难看。

拳头握紧,压制着内心的愤怒,“太子妃你的要求,我办不到。”

梅郝韵好歹是花国太子妃,怎么能这么目无法纪,简直是岂有此理。

“你行的,晨暮公子,我相信你的实力。”故意眨巴了一下眼睛,对他抛了个媚眼。

花晨暮觉得全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一个冷颤,头皮发麻。

她果然还是那个好色的十公主,方才的错觉,竟让自己想多了解她,现在看来,还了解了什么啊。她根本就是如传闻中一般,不会有什么特别之处。

再次威胁花晨暮

她果然还是那个好色的十公主,方才的错觉,竟让自己想多了解她,现在看来,还了解了什么啊。她根本就是如传闻中一般,不会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干还是不干?“嘟起嘴来,威胁道,一手搭上他的肩膀,身体有节奏地抖动着。

“你…”花晨暮再一次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心在乱乱地跳动着。

梅郝韵这个女人还不是一般的恐怖,那张嘴,吐出的话,可以把人噎死。做出的行为,更是可以气死人。

她再靠近了一点,直勾勾地看着他,嘴角斜翘,故作温柔,问道:“晨暮公子,给你五秒钟的时间考虑。”

眼波一转,笑盈盈地眨动着杏目,开始数道:“五,四,三,二…”

一的口形还未张开,花晨暮被逼得脸色发青,握紧拳头,妖媚的眸子里已经能燃烧火焰了。

“够了,我答应。”黑色妖娆的眸子微微转动,俊美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嫌恶的表情。

呵呵一笑,拍了拍花晨暮的肩膀,像弹去灰尘一般:“谢谢晨暮公子哦。”

谢谢?哈!梅郝韵这是威胁,已经不是第二次了,冤孽,冤孽啊。

花晨暮的马车出了宫门,侍卫检查了令牌,这才放行。

而马车内,梅郝韵和映雪坐在一旁,一个高兴地连眉眼都笑弯了,一个愁眉苦脸,就差没哭出来了。

而另一个人,就是花晨暮,他是笑不出,也哭不出。

瞥了一眼梅郝韵,她倒开心得不得了。竟威胁他,带他出宫。

像是皇宫已经不够她玩了,想把整个花国弄个翻天吗?

到了市集,她便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拉着映雪,一边挤进人群,一边挥手,对着马车上的人喊道:“傍晚时分,我会到你家等你,送我回去。”

他花晨暮敢情成了跑腿的了,时刻准备着给她梅郝韵使唤,岂有此理。

映雪的头歪了歪,看着在眼前活蹦乱跳的梅郝韵,不解问道:“公主,你对晨暮公子说了什么?他为什么就答应我们护送我们出宫了?”

诡异地笑了笑,手中的小玩意举起来,对着天空,让阳光照射下来。

“这个是秘密。”

呃!映雪彻底头昏了,搞不清楚这其中的道理,想不透,也无法猜透。

梅郝韵倒是玩得起劲,热闹非凡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一派繁华的景象。

摆着黑脸的花晨暮,原本俊美的脸,青一块,紫一块。

对面的男子,温润如玉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你怎么把她带出出宫了?”

抬起眼来,白他一眼:“还不是都是你的太子妃干的好事。”

呵,轻笑一声,能惹地花晨暮抓狂的人少了,梅郝韵就能做到。

他们两人是轮流着取笑对方,而,都是同一个女人能让他们如此郁闷。

“晨暮,你还记得你之前说过的一句话吗?”

饮下一口美酒,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话?”

“你曾说,梅郝韵是个有趣的人。”

花清歌不急不慢为自己倒了一杯美酒,眉眼轻抬道:“也许,真的是这样。”

这次轮到花晨暮黑面了,什么叫有趣,她根本就是恐怖。

“清歌,我怎么觉得,她比女魔头还恐怖。”

“哦,是吗?”

“怎么,难道,你现在对她改观了?”

不,撞死他。

“清歌,我怎么觉得,她比女魔头还恐怖。”

“哦,是吗?”

“怎么,难道,你现在对她改观了?”

花清歌轻柔一笑,抬起眼来,望了一眼梅郝韵的背影:“看来,了解一个人,的确需要时间。”

花晨暮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点头,薄唇微动,曦若的事,其实,谁是谁非,大家心中本自由分寸,他为什么要故意看她的反应。

“你相信曦若所说的吗?”

“你不也了解曦若的性格吗?”

对视一眼,心中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只是眼睛相接,会心一笑,他竟有几分猜不透他的心思,花清歌对梅郝韵究竟是藏着什么样的一种感情?

“梅国那边可有什么动静?”轻描淡写地问,手中的酒壶抬起,为自己斟满酒水。

“没有任何的动静。”这点花晨暮也很诧异,梅国皇帝为什么会将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嫁给他?

又补充了一句:“梅郝韵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任何的企图。”

花清歌浅酌一口酒水,吞下,若有所思,似乎思考着什么?

“清歌,是因为那些传闻,还是她是梅国公主?”

他果然是自己最要好的至交,任何的情绪都瞒不过他。的确,花清歌心里,梅郝韵之余他,是比较复杂的关系。

以至于她还未嫁进来,就对她有偏见,甚至嫌恶。

也许,对梅郝韵来说,这些都是不公平的待遇。可,梅国趁着自己强大,就能肆意嚣张,任意妄为,休想。

总有一天,他会让花国强大,强大到无人敢抗衡。而梅郝韵,他也不用再顾忌她的身份地位。

这厢,梅郝韵玩得不亦乐乎,又蹦又跳,映雪跟在后面,垂头丧气地接连叹气。

公主的性子,一点都没变,就算嫁作人妇,还是像以前一样调皮精怪。

天已近黄昏,想是有些疲惫,雇了马车,被映雪扶着上了马车,悠闲地靠在上面。

“公主,天都快黑了。”

掀起帘子,看着天色渐渐暗淡下来,知道,是时候去找花晨暮,带她进宫了。

“嗯,去丞相府。”吩咐车夫一声,转过头去,继续看着窗外。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梅郝韵的心一紧,忙掀下帘子,拉开马车前门的布帘,确定自己看到的是花清歌的背影,眼珠转了几圈。

“小姐,你在看什么?”

将身子往外挪了挪,对着车夫,说道:“看到那个穿蓝色长袍的男人没?”

车夫点点头,回答道:“看到了,在那儿停?”

“不,撞死他。”

“啊????”车夫的手一个颤抖,和映雪同时发出惊讶的反问声。

映雪心中大急,看他的背影,像是太子啊,公主竟说撞死他。

因为车夫突然抓住缰绳,马儿猛地跃起来,一声长嘶,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随即马车停下,车夫,一身冷汗,可怜巴巴地转过头来:“小…小姐…我上有老,下有小…杀人之事…做…做…”

“诶,笨死了,我是叫你绕开他的方向。”

慌乱了

随即马车停下,车夫,一身冷汗,可怜巴巴地转过头来:“小…小姐…我上有老,下有小…杀人之事…做…做…”

“诶,笨死了,我是叫你绕开他的方向。”

车夫和映雪这才松了一口气,马车继续向前慢慢地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