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水囊,灌了大大一口。

瞥见花清歌和花晨暮二人,正挨得很近,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瞧,他两人,完全忽视自己的存在。

要知道,好歹,她也算是出了一份力的好不好?

切了一声,撇了撇,转过头来,却感觉自己的眼前,不远处,似乎闪过一道火红色的影子。

定睛一看,却什么也没了。

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也许是太阳光太过刺眼,才会产生的错觉吧。

没再多想,继续喝下了一大口水。

出师不利[VIP]

一天下来,梅郝韵觉得坐在马车内,几乎憋得发慌,摇摆颠簸的车内,摇得她直想反胃.

不知道是不是中午喝了那些河里打来的水,就一直觉得不甚舒服砍。

花清歌这丫什么意思?难道就是为了故意整她,让她痛苦难受?

这真是好不容易出了花国皇宫,就这么晦气,真是出师不利啊。

至于吗?小气的男人。

就在下午的几个时辰内,她梅郝韵彻底倒下了,因为吐了好几次,整个人柔软无力。

那丫倒好,只是淡淡挑起他那俊眉,温柔得不能再温柔地说了一句:“让太子妃再忍耐一会,到了客栈,便能安息了。”

她简直想骂人玩。

一会?什么叫一会?他说的一会,整整几个小时,还真是天上一日,人间一年的换算时间吧?

如果,他在她身边,她保证,一口喷死他。

终于,日落时分,马车停下来。

她才得以消停,躺在床上,两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映雪在照顾着她,喂了汤药,似乎觉得舒服了。

梅郝韵这才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心里也那么翻滚了。

放下帐幔,轻轻地站起身来,这才轻松地舒出一口气,十公主,何必跟着出宫受这罪?

太子爷那么容易答应她的要求,八成都是含着其他的意思吧。

映雪无奈地轻叹息一口气,微微摇头,准备离去,让她好生休息。

这才刚打开门,就对上了花清歌的脸,依旧淡淡的容颜,深邃的眸子,看不见底的碧波。

“太子殿下。”

“嗯。”轻轻地回了一句,抬眼,看了看屋内的梅郝韵,这个不中用的女人,才一天,就倒下了。

自己体力这么差,还威胁他带她出宫。

起初是有些觉得麻烦,不过,现在看到她那安静的模样,心中又有几分的不忍。脚不受控制地来到她的房间外。

“太子妃刚喝了药,睡着了。”

点点头,依旧的没有多余的语言,一个手势,示意,让她退下。

映雪识趣地退了出去,心中狐疑着,太子殿下,是要照顾公主吗?最近,他似乎没之前那么排斥公主了,倒是公主,有些刻意躲着太子殿下。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捉摸不透。

静静地站在梅郝韵的床前,看着帐幔内,清晰的五官,眉头微微一皱,她似乎还还有些不舒服。

不觉自己的眉头也跟着一皱,又走近了一些。

安静的梅郝韵,看起来是那么清秀美丽,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眼睛,唇际微微一动,身子也跟随着翻了身,脸朝着他的方向,侧身而睡。

她睡觉向来不老实,他是见识过的。

却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将被单拉了拉,盖上她的肩膀。

风从窗户吹了进来,夹杂着丝丝的凉意,热气已经渐渐散去。

花国的天气,昼夜温差也是相差甚大,晚上时分,已经是凉意顿起了。

将窗户掩上,以免冷风因袭而来。

拉下帐幔,看着她睡得憨香,不觉嘴角有一丝的笑意浮现,这才安心地离开了。

梅郝韵又做梦了,依旧是那片火红的大火,一直在燃烧着,一直,一直这样蔓延,直到燃烧到自己的身体上。

痛,那种烧伤的痛,那么真实,仿佛就在自己的身上燃烧一般。

不禁额头一阵冷汗直冒了起来,嘴唇颤抖着,细小的声音喊着:“火,火…好大的火。”

有一个男子,和火一样的颜色,浑身火红,分不清是他的衣服,还是火苗的颜色。

他的脸缓缓转了过来,披肩的黑色长发,漫天飞舞,夹杂着风起,遮挡着他的脸庞。

看不清,看不清他的容颜。

可,为什么又那么熟悉?

“你是谁?”

她为什么会重复做这个梦?她到底是谁?为什么看不到他们的脸?

呼吸似乎变得急促了,火苗哧哧地燃烧着。

自己似乎被捆绑住手脚一般,喉咙也喊不出声了。看着那红衣服的男子,越走越远。想叫住他,却只能在喉咙里咽了下去。

心,憋得慌,好闷,好难受…

梅郝韵终于使出全身的力气,冲出喉咙的喊声:“啊。”

整个人弹了起来,冒着冷汗,喘着粗气,刚才是噩梦,做了那个恐怖的噩梦。

可,发觉,有些不对劲。

眼珠转了转,瞥了瞥四周,手明显感觉到冰冷的石头。

的确,这里不是客栈,明明记得在客栈喝了汤药,睡着了。

现在怎么会躺在石头上,抬起头来,望不到边际的水域。

而自己正在一块光滑而又平整的石头上,有水冲击着石头,发出了声响。

有音乐的声音传来,好清脆的响声,不知道是什么乐器可以发出如此美妙的声音。

梅郝韵将身体转了过去,跪在石头上,目光随着音乐传来的方向找寻去。

不远处,水岸上,正是有人在吹奏着乐器。

月光朦胧,看不清楚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修长的身躯,挺立在微风中的秀美。

她慢慢走上前去,不敢惊扰了他的音乐之声。

这片水域似乎在他的音乐声中,起伏绵绵,伴随着音高音低而此起彼伏。

能听懂他的音乐吗?这片无边的水域?

他背对着她,她也不敢发出声音,只是站在他身后,定睛看着他。

长长的墨色发丝,缠绕着蓝色的衣袍,在风中凌乱地飞舞着,像极柔软的柳枝一般,任风浮动。

终于,声音停了下来。

他幽幽转身过来,那张熟悉的脸庞,映照在她眼前。

他手中拿的不是什么乐器,而是一张树叶,一张狭长的火红树叶。

说不出它的名字,却能感觉到它的与众不同。

梅郝韵几乎尖叫了出来,大声喊道:“小月,怎么是你?”

他只是轻轻一笑,妖娆万分的眸子里,闪着柔和的光,并未开口说话,只是看着她。

“上次,你突然消失了,知不知道,多危险,我派人到处找你,也没找到。”

突然消失在花国皇宫,着实,让她好找,生怕出了什么乱子。

他嘴唇轻轻而动,眉眼轻眨,似乎,在说:别担心,我没事。

你是属黄瓜的吧?欠拍![VIP]

“上次,你突然消失了,知不知道,多危险,我派人到处找你,也没找到。”

突然消失在花国皇宫,着实,让她好找,生怕出了什么乱子。

他嘴唇轻轻而动,眉眼轻眨,似乎,在说:别担心,我没事。

看到小月能安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放下心来,露出丝丝笑容来,点了点头。

小月的脸依旧那么美,美得让自己都不肯挪动一下眼珠。

“呵呵。

他仍然没有说话,对她会心一笑嚅。

“你是怎么到这的。”

梅郝韵像想起什么似的,拍拍脑袋,叫了起来:“糟糕了,天都快亮了,映雪他们肯定要出发了。”

拉起他的手,“我们赶快回客栈。”

他使出力气,将她的身体拉了回来。

“你怎么了?”

他伸手摘下一片树叶,蘸了水,在石头上写道:“我不能跟你回去。紧”

“为什么?”

“我还有别的事。”他的手快速写道。

“那我怎么找你?”

只见他手中多出一个像哨子模样的东西,递到她掌心。

“你是要我用这个联系你?”

他点点头,松开她的手。

“那好。小月,我们后会有期。”

收好他给的联系信物,提起裙摆,转身朝着客栈飞奔而去。

树丛中,渐渐多出一个紫色的小身影。

紫瞳不解地望着她的背影,问:“主人,你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

“紫瞳,你问得太多。”

紫瞳追了上去,也许,自己是太担心主人了。

“北冥针指示,赤云的方向,一直跟着花清歌几人的方向。”

“哦?”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赤云,难道真的在花清歌身上?

“继续跟着。”

“是,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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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镇上,一夜之间似乎多了很多陌生的人。

一大清早地,花清歌和花晨暮就已经早早地吃了早饭。

“映雪,太子妃怎么还不起床?不知道我们赶时吗?”

映雪站在门口,挡住门,有些慌张。

因为太子妃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想必是偷溜出去了。

被太子知道,肯定又是鸡飞狗跳地折腾一番了。

“太子妃…她…还在睡觉。”

“哦,是吗?”

花晨暮向里,瞥了一眼。

“太子妃,昨天身体不适,现在好了些没?”

呵,花清歌,还是忍不住要去关心她的死活啊。

“好,好了,好了。”

映雪变得结巴了起来。

“好了还赖床。再不起来,今天怎么赶路?”

心中猜了个大概,她,不在房间?

“是,奴婢这就马上伺候太子妃洗漱。”

“一刻钟,本太子要看到她的人,否则,你,小命难保。”

他说得出,做得到。

梅郝韵嫁来的初衷,到底是什么?

希望不是他所想的,为的是…

如若是这样,她肯定会行动。

如若她一大早不在房间,那昨晚又去了哪里?

她明明生病了,还能随意出行?

太子又是不欢而去,哎。

花晨暮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房间,对映雪吩咐道:“映雪,太子的脾气,你应该了解。”

“是,奴婢知道。”

埋下头去,心却在打鼓一般,上下,不安。

公主啊,公主,你到底去哪儿玩去了?

知道她一心想出来,肯定是想好好玩玩。

太子生气,万一将她们送回去,可怎么办?

“晨暮公子。”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希望能求救于他。

他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来,“怎么,说谎的感觉不好受?”

“奴婢…奴婢…”

“你家公主根本不在屋里。”

“呵,花晨暮,花大人。”

梅郝韵一手捏了个馒头,往嘴里咬了一口。

她总算及时回来。

“太子妃,原来在客栈。”

“不然呢?你以为我去哪儿了?”

的确,他是以为她不在客栈。

但是,左看右看,梅郝韵也不像有心机的女人。

也不像受了梅国皇帝的命令,嫁来花国。

她这么粗枝大叶的一个女人,和一个间谍。

简直,联想不到一块。

花清歌站在不远处,看着梅郝韵出现。

心中的负担,似乎轻了有些。

她,在客栈。

也许,他不该怀疑她。

也许,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目的。

因为,她的眼睛,是那么清透透明,藏不住任何的心机。

为了花国,他又不得不提防她。

多复杂的心情。

“梅郝韵,你有点形象,行不行?”

冰冷冷的声音,出现了。

花清歌那厮,永远都是表面看上去,温润如玉,说起话来也软绵绵。

但是,那话中,却能透出寒冷的气息。

她觉得,她肯定是得罪了月老。

才落得这样的下场。

给她配了一个这样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