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觉像是什么?像是踩了狗屎,真的!

但是我能干嘛呢,啥也干不了。

跳车?别逗了,万一跳成残废可咋办?

老老实实地就坐着,我不理人。

“如果秦小姐有什么烦恼的话,大可以找周先生,我想周先生是很乐意给秦小姐解决一下烦恼的。”李胜伟突然的就那么提了一句,说了后就看向窗外,像是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我本来不想理人,可听了他的话,说实在的,我真是有种心动,但还有点狐疑,没办法,我这个人疑心病太重,别人对我好,总是会去想别人能得到什么,思及顾丽真与周作的关系,不无讽刺地回了句,“难不成他能为了我跟他老婆还有继女对上?”

顾丽真比周作大,他都能娶人,说不定就是真爱呢,我可不敢指着他。

“秦小姐见了周先生就会知道的。”

李胜伟没有直接回答我,光卖了个关子。

我最讨厌这样的人,说话说一半,勾起别人的心思,他到像是跟没说过什么话一样,退可守,进可攻的,真是没意思,跟聪明人相处就是累呀。

我一点都没想到车子去的终点是周家,那个与秦家隔壁的周家——

从车上下来时,我还有点不太确定,直到脚踩着周家的地板,我才有种真实感,回头看看李胜伟,他朝我点了点头,指指不远处的门,“周先生在书房里头。”

他这算是提点我,告诉我方向。

可我一点都不想要,这会儿,我觉得脚跟灌了铅一样重,重的我都快抬不起脚来,愣愣地站在客厅,忽然听见女人的娇娇声,分明是秦娇娇的,像是在跟人说什么话,我听到脚步声是从楼道那里传下来,果然——没一会儿就见到秦娇娇挽着周各各的手臂,翩然而下,明媚双眸漾着喜色,叫人为她的美丽而喝彩。

而周各各挽着她,温和地笑着,似乎在认真听她的话。

“白白——白白,你回来了呀,”秦娇娇看到了我,立即放开周各各,跟翩然的轻盈蝴蝶般跑到我面前,跑起来的姿态极好,一点都不凌乱,脸上的欣喜一点都不作假似的,“咦,不对呀,你怎么来的这里,快跟我来,我跟叔叔说说,让他别跟你置气…”

周各各站在原地,动也没动,仅仅是朝我这边抬了下眼皮,那双黑色的眼睛幽深,我一点都看不透他的想法,整个人都是木木的,要不是秦娇娇拉了我,我可能反应不过来,从没有想过会到周家面对这些人——

可能是我想的有点简单,我没想到周作会这么摆我一道——拉开秦娇娇的手,迎上她丝毫不掺假的担心眼神,我从她身边走过,再从周各各身边走过,仰着脖子,自认为高傲地走向周作的书房。

书房门紧闭,我伸手一推,门应声而开,我才晓得这门并没上锁,站在门口,看见坐着的周作,他跟我昨天看到的一样,依旧是非常忙碌的架式,我推门时,他没抬头,——有点迟疑了。

“在外面想当蜡烛?”

毫不客气的话,听在我耳里,就跟石块儿砸过来一样没有多少情绪。

“白白——”

秦娇娇的惊呼声,本来我还有点迟疑,被她一叫,几乎是下定决心往里走,而且有了决心,也不想后悔——

当然,我还回头看了周各各一眼,他仿佛不在意,我咬了咬唇瓣,坚决地往前走,并将身后的门关上,隔绝外面的视线。

“你可以把门开着——”周作终于抬起头,与平时不同,他此时鼻梁上架着副眼镜,看上去儒雅极了,极为符合他的年龄,以及又让他显得有朝气,朝我勾勾手,“过来看看这个,我想你会喜欢的。”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东西是我能喜欢的——诧异地走近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去看那份放在桌面的文件,赫然几个字跃入我眼里:离婚协议书。

而男女双方正好一个是周作,一个是顾丽真。

我震惊地看着他,他到是镇定,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你觉得怎么样?”他还问我。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样回答他。

“你所想的,我都能给。”他冷静的说,完全是公事化的说法。

而我有种想哭的感觉,不是他笃定的态度,而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对我说这种话,我想要的,他都能给,这样坚定的话,我确实是觉得心一下子就审被敲动了,可——我还有点理智,困难地压下他给我的冲击力,唇瓣不自觉地动了动,才涩涩地挤出话来,“我不明白。”

“你不要明白,相信我就行了。”他将离婚协议书压在桌面,十指交叠成塔状,整好以暇地看着我,“还有你身上的东西。”

相信他?

我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可最后的话,却引得我相信了。

“周叔叔——”

我听得秦娇娇的惊呼声,书房门给推开了,我回头看到秦娇娇惨白着一张明媚的脸,看向我的目光更是震惊——那身体似乎是摇摇欲坠,幸好身边还有个周各各扶着她。

我下意识地就看向他,他平静无波。

“周叔叔,你跟白白、跟白白…”秦娇娇几乎问不出口,手指指我,看向周作,看是似受了巨大的打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我决定多更,这个嘛,也不说怎么更了,看行动吧,哈哈,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话没说,对了,过25个字留言能给分的,好让同学们省点*币看文,唔——遁走,上班去了,等会到单位再回留言,我太坏了,我盼着俄罗斯能胜。刚点了更新,韩国队进球了,妈蛋!

第033章 二更

我还没来得及否认,当然,头一个念头就是否认的,可是没等我否认,周作已经从桌后走了出来,站在我的身边,在我震惊的目光下,他的手搭上我的肩头——

我知道我得推开他的手,可我太震惊了,震惊地看着他把仇恨点拉到我身上,甚至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前所未有的严厉,对着秦娇娇、呃,不止是秦娇娇一个人,还有站在她身边扶住她的周各各——

“嗯,既然都这样子,我也不好瞒着大家,我跟顾丽真女士决定离婚,并给她一定的赡养费,至于数目嘛,我想顾丽真女士是非常满意的,”他说得很慢,“至于其中的原因,顾丽真女士会为你们解释的——”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到不是很重,就是面容严厉,甚至是眼神都透着一种厉色,秦娇娇的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她没看周作,到是一直将视线落在我身上,一直盯着我——

“白白、白白…”她想朝我过来,却偏偏地叫周各各给拉住。

她纤细的手欲推开周各各,周各各却是死死地抱住她,不让她挣脱,这一切都让我看在眼里,也一直在承受秦娇娇不敢置信的目光,那双曾经波光流转的眼睛,透着一股子恼意,明明白白地染上她的脸——

而我依旧站在原地,脑袋像是罢工了一样,被周作给惊的。

肩头的手劲又一重,压得我反应过来,抬起眼皮看向身边的周作,他的侧脸,像是刀斧刻出来的一般冷硬,我的确是看了离婚协议书,他好像在把我推到前面,说的话没一句提到我的,甚至是说顾丽真会解释的——

可他现在的手搭我肩头,也许有长辈会这对待晚辈,但他的样子完全不像是那种长辈对晚辈的架式,因为我与他永远都不可能回到最初就是隔壁邻居的普通关系,明明一句都没说,却是我把推到了他们面前。

而我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不,我并不想解释,——我瞬间就想抓住这个机会,“轻松”的默认他用心险恶的将我推到秦娇娇面前,不由得涨了几分气性,而我一挺直背,我就感觉到他的手,从我的肩头往下,悄悄地往下,落在我的腰间,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可看着秦娇娇被周各各死死地拉住,她根本没能朝我问个清楚,尤其是那一张颇受伤害般的、毫无血色的脸,叫我隐隐地涌起一丝快意,确实是快意,这快意从心底上来,完全将我给淹没——甚至是贪心地想要接下他递给我的“有毒的橄榄枝”。

有毒,但我接受的很自然。

我有种难以想象的决心,我有可能将有毒弄成没毒。

试着用右手臂去圈他的腰,这一圈,我就知道自己再没有了后路,“光明正大”的站在他们面前,用着周作给我的后台,却是笑开了脸,“很抱歉呢,我跟叔叔——”说话的时候,我特意抬起眼睛迎上他,他刚好低下头,两个人目光一相对,那双严厉的眼睛似乎染着一丝不轻意叫人发现的笑意,我为这个发现而觉得心跳如擂鼓般,轻咳了一声,当作没事人般的看向秦娇娇满含恼意的漂亮脸蛋,“你要问的都是真的。”

“秦白白——”

她尖叫,头一次失去理智的大吼。

我更为这个觉得心里畅快,有时候看别人痛苦,其实也是种享受,尤其这个别人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路人,而是我从小时的对头——秦娇娇,再没有比激得她失去冷静更值得我心情愉快的事。

“叫我名字做什么?”我疑惑地看向周作,另一手攀上他的肩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他的肩,“叔叔,你说她就要成为你的儿媳妇了,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的?听上去真叫人遗憾——”

周作抓住的手,完全不避讳他们在场,反而将的人手递到薄唇边,黑色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我尽管有些孬,不晓得他幽深目光里藏着的是怎么样的心思,还是硬挺起身板儿,对秦娇娇完全不假辞色。

“秦白白,你怎么能这么样,他是各各的爸爸,还是我妈的、我妈的…”她总算没再挣扎,要不是周各各托着她的腰,估计都会站不住,“白白,你是不是对我妈、对我妈…秦叔叔那里真不是我妈挑的事,她真没有对不起你的——”

我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原来就这么简单,觉得我想弄顾丽真?也不是猜想的,她就是表达这个意思,不止是“指责”我,更是在周作面前说我可能跟顾丽真不对付,才来找上的他——

说话真有水平,我也佩服,换成我真没有这种一句话,就能弄成两意思的。

我甚至能觉得她这么一说的时候,周作的手臂都跟着紧缩了一点,箍得我微微有点紧,没面对他的视线,被他放在薄唇边的手,硬是给映上他唇间的热度,明明不烫,可我这时候到是觉得非常的烫,站在他的身边,我好像就为了他一个人烫,而不是周各各的到来——

完全是种有区别,这都是什么见鬼的药效,还能认主人不成?

我不敢去深想,想把手收回来,又觉得那样子太没有说服力,微仰起下巴,视线从秦娇娇的脸慢慢地往下,那种骨子里的蔑视,我不知道我觉得怎么样,但是我还是黄婆卖瓜的认为自己是会学得最好的那种人——

“嗯——她确实没对不起我。”我点点头,用力地点点头,装作很大方的,还试图走上两步到她的面前,可周作将我拉住了,我不能往前,还得听他的,现在他是我后台,这个后台强硬有力,谁也不能对我怎么样,一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心花怒放,连对秦娇娇都“同情”起来,“啊,你妈还会挑事的呀,我怎么不知道的?你说来我听听?”

八卦样儿,这个都不用学。

“秦白白——”她再狠狠地叫我,那神情简直要把我吞了似的,可就她那样子,明明最愤怒还是没有撕开脸跟我对吵,眼神里有着的失望,还有“怜悯”,她的双手放在身前,纤细白皙,宛若最上好的玉,她的五根手指头就捏在一起,没一会儿就慢慢地松开,“我知道叔叔对你有误会,白白,你不要倔强,我跟叔叔去解释、去解释,叔叔他一定会原谅你的,一定会让你回家的,你不能因为叔叔对你的误会、对你的误会,就、就跟、就跟他…破坏他的家庭…”

说的多好听,说的多有意思——我真得为她鼓鼓掌,手抽回来,还真是拍了两三下,我得意地看向周作,别的都不管,就管一句,“你看看,人家说我破坏你的家庭呢?”

“哼——”

他就这个态度,从鼻孔里哼出声来。

我跟吃了定心丸似的,心里妥贴无比,像是被小棉袄给暖过了,腰间一松,他已经走开,回到桌后坐着,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办,尤其是他的文件,袖子稍稍卷起来,就拿起文件来看——

这个人…

我对他还挺无语的,把我推出来,他就清静了,心里阴暗得很,都不止一次这么心里阴暗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受害者,反正我已经是受害者,目光毫不保留地看向周各各,刚才仅仅是悄悄地瞄上两眼,“你未婚妻都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当然,我还再加上一句,“要不,各各,你给我解释一下?”

我故意的,故意挑的周各各问,小人得志的心态真是要不得,我明明知道,心里乐开了花,觉得这个万中无一的好机会,好机会就得抓住,甭管以后怎么着,周作这个心理阴暗的男人,居然还能把我推出来——是推出来,可他也站在我这一边,我不是没得过好处,而是大大地得了个好处,为了这好处我乐意更加小人得志。

“叔,娇娇最近忙着婚礼的事,可能有点精神不济,我先陪她出去走走——”

周各各没理我,根本没想回答我的问题,只往我这边稍稍地瞄了一眼,那眼神都是飘的,像是根本不乐意从我身上掠过,将满脸惨白还试图拉我往“正道”上的秦娇娇连托带抱的带走了。

周作眼皮子都没抬,“精神不好,记得多歇歇。”

这就这么一句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话,公事化的不能再公事化了,我分明看到周各各的脚步一滞,但好像又是我的错觉,——

他人一走,我也想跟着走,见好就收,我还是懂的,这会儿占了便宜也就行了。

“叔叔,我谢谢你呀,要不是你,我可能没办法像今天这么高兴。”我不无感激,真的,我真的很感激,“慢慢忙吧,我先走了。”

我丢下后边的话,就想逃走,也不想去猜他叫李胜伟带我过来的初衷是什么,我没功夫理会,也不想理会——

“你这就走了?”

我的手刚碰到书房门把手,他的声音就冷冷地在身后响起,明显的要找我要好处,我听得出来,那种声音,完全是警告——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不算是双更,我刚码完,澳大利亚与荷兰是1比1了,很神奇的比分,我看傻了,哈哈,睡觉去了,鉴于 这几天看比赛引起来的上班迟到等问题,我觉得今天得收着点,早点睡吧

第034章 一更

我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坐在桌后面,头都没抬。

要不是我亲耳听到他的警告,指不定还要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真没有错觉这种东西存在,我听到了,那就是他说了,“你想怎么样?”

心里惴惴不安的,刚才完全胜过秦娇娇的得意感稍稍地降了点浓度,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我借了他的势,那肯定也是要还的,没有白占他便宜的道理,当然我是想占的,可他是什么人,容不了我占他便宜。

“中午一起吃饭。”他依旧看文件。

我听了都觉得奇怪,刚才就防着他有什么古怪的想法,结果他一说是这么简单的事,我就跟着放松了,看看这书房,就找了那边靠窗的单人沙发,那里摆放着两个单人沙发,沙发前面是茶几,我就坐在那里——

刚开始是坐的正正的,不时看看他,心里疑惑的要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我出气,虽说——他有点拉我下水的意思,好像他离婚跟我有点关系似的,就秦娇娇那个表情,那个气愤的,其实也就真是把我当成破坏她妈婚姻的第三者了。

可我真不是——

要是顾丽真同周作几年前就结婚了,那我还能算,但离第三者还很远,也就是个被包的人,喜怒都由不得我,都是得随他高兴,可毕竟是他们结婚之前的事,那时他还是单身,谈不上什么第三者还是第二者的——

但有一点我真是没法子否认,我确实有意地充当了这一角色,就刚才,刚才借了周作的势,好好地让秦娇娇难看,想想我也够小心眼的,跟秦娇娇置气,犯得着把都豁出去?

代价好像有点太大了,可心里真是爽!

好久没有这么爽过了,这是真的,我隐隐地觉得这是种危险的想法,可抑制不住这种爽到极致的快意,就像以前吸大麻,明明知道这东西是坏的,是不好的,吸了对自己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可真的,吸的时候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像是轻了很多,轻飘飘的都要飞起来,自由自在的——没有一丝烦恼。

我往后靠了靠,离吃午饭的点还早,刚才坐得太直,他又一直是个大忙人,也不知道是在忙什么,反正是手不离文件,以前也是这样的,他有时候会在书房办公,我一般不打扰他——

金主的工作我怎么能够去打扰,现在他不是我的谁,我到是保留了这种态度,——不,不对,他现在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还得敬着他?

话是没错吧?

我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松快起来,人也跟着不想保持什么形象了,跟他一起有两年多,我自己是什么本性自己是最清楚,没必要在他面前装相,装的实在是很辛苦,尤其是那么坐着的,太拘谨,更花力气。

“我肚子饿,想早点吃饭——”都十点了,我虽说早上吃的还没有消化完,又不想等太久,就耍赖,也有几分讨好的,“叔,今天我请你吃饭吧?”

他终于抬起头,朝我看过来,眼神平淡,“难得还能听到你请我吃饭?”

怎么听都觉得有种讽刺的味儿,可我是谁呀,这人嘛,在他面前只能是厚脸皮了,我脸皮是跟着他学厚的,呃,这个话也不对,感觉他的脸皮好像很厚,我才学到的——其实是得这么说,是他的方式造成我的脸皮厚…

听上去有够奇怪的,我也不在乎,朝他笑,“这不是想谢谢叔嘛,”我站起来,走到他桌前,两手搭在桌沿,上半身微微前倾,——只是,这动作一做,我有点后悔的,因为领子是V的,往前一倾,就有点太那、那个…

要是以前那种关系,我这样子到是没有什么所谓,现在嘛,是有所谓的,我立即稍稍地直了身子,迎上他的目光,笑得比刚才还灿烂,“叔这么帮我,我一定会记着的,”我说到这里还顿了顿,试图表现得很真诚,尤其是说话时一直对上他的眼睛,“叔真要离婚了?”

他看我一眼,继续低下头,“难不成你以为是在过家家?”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可当下没敢这么回,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一回过去就是事情会很大条的气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就是有贼心没贼胆,刚才高兴也就好了,现在没想真沾他的光,把自己搅入他家的事里头。

“叔哪里能是过家家,必定是深思熟虑过的。”拍马屁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拍起来也是毫无压力,“只我这么不靠谱的人,才干没头没脑的事。”顺便把自己踩一下,显得他格外的聪明。

“你也晓得你不靠谱?”他阖上文件,边整理文件时边朝我扫了一眼,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的呢,原来你自己都知道你自己不靠谱的?”

就简单的话,而且还接着我的话,让我一时讪讪的,更觉得面上过不去,脸皮虽然厚了,挡不住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心里有几分不满,可没敢得罪他,还是笑着一张脸,即使我都觉得这一笑起来,两边的面皮都跟着紧绷——

要是有镜子在我手里,我深信我能看到个画面,肯定笑得很不真诚,被他轻飘飘的一堵,到是格外的气闷,但也不能气,也不跟他在这个话题上绕起来,“你到底去不去?”

也不是那种很果断的问法,还软,我自己听得都非常满意。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他没带公文包,估计是觉得不方便,人就从办公桌后面出来,走向书房门,人刚要走出去,他到是回头了,相较于刚才的平淡,这会儿显得有点发怒的征兆,“跟个蜡烛似的,别人点了才亮?”

这个是骂人的话,以前我们念书时,总把站起来回答不出老师问题而让老师罚站的同学,都称那个为“点蜡烛”,我这个人是念书委实很用功的,从来没因回答不出来问题而站过,如今被他这么一说,面上忽然有点烧。

真的,脸一下子就烫了,但是反应还是跟不太上,不太能理解他跳跃似的思维,愣是傻傻地看着他,“不然,我去做饭?”

好歹咱也是有过硬手艺的。

但是他瞬间冷了脸,让我更紧张,这种紧张不止是生理上的、还有精神上的,——生理上的那种感觉,许是在秦娇娇面前得意了一回,我就有点忽略平时那种痒、那种热,现在一冷静下来,那种感觉如排山倒海似的,又见他冷了脸,连带着让我全身温度都低了好几度,身上的感觉似乎也跟着一下子就少了许多——

“秦白白?”

他叫我。

“哎?”我跟小媳妇似地在站他面前,不知道要把手往哪里放。

“你脑袋给糊了浆糊的?”他毫不留情地说我。

我虽说脸皮给锻炼的有点厚,可叫人当面说,还是有点不高兴加难为情的,站在原地就不肯动了,偏他就回过头,一把拉我的手,还用力地将我拉过去,拉得我脚步不稳地往前迈了好两步,是小小的那种——

“叔,我知道我笨了点,你不要这么说我行不行?”我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可说出口的话怎么就那么没气势,我对自己真是觉得无奈,“叔——”

他到微挑眉,颇有点诧异地看着我,“你还知道你自己笨了点?也不算是太笨。”

我吐槽无力,手试着挣了两下,抵不过他的力道,还是不挣了,叫他给拉着,可这样子走出门真的好吗?我就是借用一下他的气势,没打算真跟他有什么事的——隔壁就是老秦家,也不止是隔壁,这一带的都是老邻居,而背景都不一般的,这么一走出去,别人还不得认定我破坏了他与顾丽真的婚姻?

我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头大如牛,一手赶紧地掰住门,双脚使劲地在地面使力,不肯让他拉出去,嘴里还求他,“叔,我在家里做饭给你吃,我们不出去好不好,好不好?”

“喏,你还会做饭呀?”他硬是拉着我,不肯松手,“可我不想吃,不是说请我吃饭嘛,想想我以前都是请你去哪里吃的,至少有这个水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