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愣了,怎么会这样的人,可能是我以前了解的还不够多,他那样的水平简直是叫我大吐血来着,有这样敲竹杠的吗?

也就是这么一愣,力气上有点不能顾及,让他真给拉出去了,外头的阳光很灿烂,照得我两眼都快睁不开,下意识地就闭上眼睛,不肯面对现实,也盼着我看不见别人,别人最好也看不到我——

我感觉肩头被他的手臂给护着,人已经让他弄上了车子,——还来不及睁开眼睛,就听见声音——“周作?”

那是顾丽真的声音,别怀疑我怎么能一下子就听出来,别人的声音我能不记得,但顾丽真的我一定能听得出来,比起张净对我的不闻不问,小时候她带给我的更多是不愉快的记忆,那些记忆都深刻在我脑海里——听到她的声音,我甚至还能感觉到风雨欲来的气势。

“嗯?”

周作就站在车门边,我就看着他,没看别人,就那么应了一个字,面无表情的,我真看不出来他能有什么情绪。

我看到另一个身影,就在周作身边的边上,想来想去也只有顾丽真。

“我还以为你急吼吼的要离婚,是为谁呢?”

她也不骂人,就这么轻飘飘的来一句,听得我面上又是一烧——好像有点被说中心事,其实并没有,我出来就知道会面对这样的话,我就光想着占便宜而不付出,是不好的——但让我贪上这样的“罪名”还是有点不爽的。

“反正不是为了你。”

周作在外头冷冷地应道。

我听得都汗颜。

“周作,你…”顾丽真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周作还问她,“不是你与老情人重修旧好,我才下定决心跟你离婚的嘛?”

我…

怎么这一家子事这么乱的?

“要不是你、你…”顾丽真似乎想洗白她自己,好像那话又不好说出来,她的声音有着气愤,“周作你欺人太甚!”

“我怎么欺你了?”周作反问她——

连我都忍不住侧过脸看他,他一脸的正经,仿佛听不懂顾丽真的意思,对着顾丽真那张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痕迹的脸,看着那张脸被妆容掩饰的很好,至少没能在她脸上看到一种惨白——

她只是愤怒跟震惊。

“是没给你钱花,还是没给你自由的空间?”周作依旧这样问,声音听上去比刚才的冷然少去很多情绪化的东西,现在听上去更平淡,“我说了我没兴趣理会你强大的需求,你也签字的,现在跟我说这个?”

“噗——”

我实在是忍不住——

顾丽真怒瞪我,我不在意,大快人意。

真的,我从来没想到周作会这么干,干得这么彻底,这么打人脸,顾丽真那张寻不到惨白色的脸,这会儿真的是妆容也掩盖不了的青紫脸色,他轻飘飘的话就弄得人这样子,我对这朵食人花还真是有点“同情”,也就是象征性地同情一下,不是真同情。

“周作你还是不是男人?”

秦百年出现在秦家门口,他怜香惜玉地扶住顾丽真,而他身后跑出来的张净,脸色不是很好看,我想即使是她这样的,早知道丈夫对顾丽真的心思,也晓得顾丽真是她丈夫的情人,是那种扯不清的情人,可在家门口,他就敢为顾丽真出头,她的脸色难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是不是男人,难道还要向你们证明?”

周作从鼻孔里冷哼一记,转身上车——

秦百年从后边追了上来,还没追得上,我依稀能听到他的喊话,“秦白白,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我把你养这么大,不是叫你破坏别人婚姻的——”

这话怎么听都挺讽刺的。

我其实压根儿就没破坏周作的婚姻,他这么强大的人,哪里需要我去破坏,他早就有主张,我现在不敢想他干这事的初衷,生怕这是个巨大的、甜蜜的、甚至是危险的陷阱,想要拖着我下去——

我是不敢的,我真的,胆儿小来的。

脸皮厚不代表胆儿大的。

脸皮这种东西能训练出来,胆子这种东西也就能训练一时,到了最危险的地步,骨子里那份胆小就能暴露出来,而且会暴露的很彻底。

我坐在车里,觉得心跳得很快,又因为他就坐在身边,强烈的男性气息就在我鼻间,我不安地夹紧腿,试图压下那种叫人尴尬的痒意,偏身子又热,——那种感觉很不安,不止一点点,而是强烈的,甚至是坐立不得的。

可他的手按在我手背上,大大的手,将我的手包裹住,像是给我注入沁凉的气息,我有点惶惑不安,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侧过脸看他——

他的眼里全是笑意,那种温和的笑意,“痛快吗?”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说更新5000字的,实在是早上上班来不及了,同学们看看我章名:一更,意味着今天还有一更,下午我开会,白天是更不了的,夜里更,要是太晚,同学们都不要等了,我就保证会更新,几点不能保证,哈哈,亲们看得痛快不?其实这是个宠文,真的,看我的笑眯眯眼睛^^,真的是宠文

第035章

那表情,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莫名地还叫我觉得有那个的感觉,像是求表扬,求夸奖似的——把我活生生的给惊得不行了,手赶紧想从他手里挣出来,没想到他弄得紧,我越挣的,他握得越紧——

我觑空看他一眼,可能是我一挣,他的表情都变了多,一瞬间就看上去冷了几分,就跟玩变脸似的,我的小心肝都扛不住。

“不痛快?”

他再问。

我给问的心肝儿都颤了,心里有隐隐的不安,又有疑惑,想问又不敢问,觉得太纠结了,那手给他的手包着的,那感觉怎么说呢,我也不好说,明明烫烫的,还不觉得烫,就是这种感觉才叫人不上不下的难受。

“痛快。”

我不是不承认自己痛快,就是觉得他别有深意,虽说他叫我痛快了,可也是把我一起拖下水了,这是真的,所以这痛快也就打了折扣的。

“跟个傻瓜一样,也不知道为自己出口气——”

我还傻傻地听着这跟什么似的语气,人已经让他用力一搂,搂入他怀里,现在不止是傻了,而且是傻得厉害了,就晓得睁大眼睛瞅着他,脑袋里完全都空了——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他真把我拖下水了!

不是简单的叫别人以为我跟他有一腿,而是他为了我才出手的——我那个心呀不再是痛快了,完全是怕了,可又不敢相信的,没人会那么无聊,会去处心机虑的跟个女人结婚,就为了另一个女人出气,尤其这个后头的女人是我。

世上最奇葩的事,不过就是如此。

我一想都觉得自己要发抖,也不是想想就发抖,我已经控制不住的抖了——傻傻地看着他,他到是凑下脸来,亲/吻我的脸,一下一下的,很轻,委实跟对待什么个易碎品似的,吻得很经心,“白白,白白——”

可他的表情是冷的,就这么亲我,真的没有违和感?

他亲一下,我就抖一下,亲一下我就抖一下,真是怕了,我曾经想着天上会来个五阿哥什么的,时刻拯救我于危难之中,后来年纪大了,也晓得靠人救还不如自救,但现在一下子就有人跟我说,他为了我痛快,干了一些在我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儿——我竟然是觉得怕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事,有人把你烦恼都解决了,你反而觉得这个人挺可怕的,我现在就是这么个感觉,也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估计都魔怔了——也就我自己想想的,真的是挤笑脸,脸部肌肉都是僵硬的,双手试着不怎么太强势地想要推开他的脸,在尽量不惹他生气的前提下——

因为有了前提,所以他一点都不在乎我有没有推他,硬是吻着我的脸,我亲眼瞅着他闭上眼睛,一脸陶醉的模样,叫我心里真纠结,是真的很纠结那种,“叔,叫司机前面、前面停下车子、停下车子好吗?”

他一下就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瞳孔瞬间放大,有那一会儿,我以为他看穿了我,——但他点点头,一脸遗憾的表情,让他的司机停车。

我一脸痛苦,是想去方便的痛苦。

一把拉开车门,飞也似的就跳了下去,头也不回地就跑了,鬼才去方便,我现在是要逃命来的,这么强大的奇葩我惹不起,虽说他替我出了头,但也叫我成了破坏人家婚姻的第三者——我了个去!

我惹不起,我躲得起,咱还是赶紧的走吧,我觉得整个人都快不好了。

尿遁最下下策,我偏选了这样的,跑得飞快,没命似的狂奔——离开才是硬道理,我就这么想的,别的都不想,想太多容易有疙瘩。

我不得再重申一次我的的确确是吓坏了,真的。

这种突如其来被人捧着的感觉,有人处心机虑的替我、呃,是叫人痛快的人,我确实扛不住,不是有点,而是全部,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但是——

边跑还边往后看,这城市我太熟,好歹住过十几年,我就往小弄里跑,不肯往大街,那里最适合车子开过来,我怎么也不会那么笨,选择那种不适合的路走,——论起逃命这种事,其实我还挺有心得的。

说起来我小时候还给绑架过,别人把我当成秦娇娇了,秦娇娇那会儿她那个暴发富亲爸还没有生意失败,还是明晃晃的有钱人,她不止有亲爸疼,还有秦百年这个干爸疼,每天都是专车接送的,我们学校的学生虽说个个来头也不小,但没有她这么出场足的,——但也没有人说她架子太大的,她比较会做人,反正小时候是没有听人说过她坏话。

我那时确实叫这个城市的繁华与亲爸家的富丽给弄花了眼,才几岁的孩子,这里我得谴责一下我自己,一点出息都没有,叫表相给迷了眼,那天秦娇娇叫我也上车,我羡慕的,所以上车了,没想到那天就那么巧的赶上绑架这事儿——

当然我也不会去想那天怎么就那么凑巧的秦娇娇就知道她自己会出事才叫我一起上车的,那时候才几岁,她还没有那么个心机的,这点得为她说下话,当时周各各也在,可后面的事,却是真的,她指着我说我才是她——周各各是晕过去了。

就是所有人想的那样,人家以为我才是秦娇娇,她给半路丢下肮脏的载货车,绑匪把敲诈的纸条放入她的书包里,让她带回家。

我现在还能说这个事,证明我还是活着的,最主要有一点儿,绑匪不是什么专业人士,就是秦娇娇她爸开的几个员工,丢了工作就有点报复社会的想法,呃,主要是想报复秦娇娇她亲爸。

后来我跟周各各逃了出来,好歹他年纪大,我当时跑不动了,都是他背着我跑的,也就是这样子的小弄里跑的,七转八弯的,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对这话是深以为然的,我想着是不是回去后得跟秦百年说是秦娇娇的话才让我被绑的——

但是——周各各一句话都没说,而说的那个我,就成了被嫌弃的对象,别人都夸奖秦娇娇,说她聪明都晓得怎么样好好地回来,好好地把消息带回家,才让我们能救出来,哪里是救出来的,根本就是跑出来的。

我那时听说过周各各在家里过得不太好,也就觉得周各各跟我一样,我敢说了,没什么好下场,他不敢说那是对的,我还佩服他,觉得自己是傻蛋,后来才发现自己真是傻蛋一样。

往着小弄里跑,我边跑边回忆着过去的事,周作叫人害怕,可周各各更叫人心冷,回回都是这样子,他从来不看我一眼,仿佛我就是个不存在的一样,我生平做的最大的冒险就是跟张净做了交易,想着挤他的床——

只是,结果不怎么好,而我又受了报应。

该我受的,谁叫我不明白光努力是没有用的这回事呢,非得自己犯/贱扑上去,后果也得自己受着,该得的。

越跑越想哭,这越跑越想哭,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难受过——又委屈,回头看看身后也就是陌生的路人,没有看到有人追上来,我甚至侥幸地想周作可能还在那里等我,前面就是另一边的出口——

我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又哭不出来,对着太阳,眼睛被刺得快要睁不开来,一手就挡着额头,好歹让阳光不那么伤眼。

我的打算就很简单,买张票,直接回去,这城市那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到车站,买票,一切都很顺利,晚上七点的票,我还能在附近找个小宾馆自己睡一下午觉,醒了也就吃个便饭,就上车。

打算的很好。

我也挺佩服自己的,还能冷静的打算。

当我买好票,一转身,就看到前后左右都围着人,他们看上去不怎么显眼,却个个有点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气度,对我是点了点头,很客气的——我开始没往心里去,也跟着点了点头,就往前走,想从他们中间走过去。

偏这个小小的举动让人打了回票,他们中的一个人做了让我跟他们走的手势,“秦小姐,周先生想见你——”

说的很客气,完全听不出来是有意为难我的。

我下意识地看向周围,见周边的人有意无意地都看往我这里,而这些人里我根本没有见到李胜伟,那个周作的“忠实走狗”,难不成周作没让他过来?

我说刚才周作为什么没追我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好家伙,简直精到家了,给我个机会让我跑,让我以为自己有逃走的命儿,谁曾想,他早就步下天罗地网了,叫我一步都不能离开这里。

“秦小姐还是把票退了吧,这都浪费钱的。”

听听,这人还这么劝我。

我确实得退票,估计是走不了,也不是估计,是一定走不了。

乖乖地跟人走出火车站,我能怎么办,又没有能力将几个大男人给撂倒,只能是这么办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么一想,我也就坦然了——真的,是没有办法的坦然,没有了办法,什么紧张什么不冷静的都是浮云。

我以为去见的是周作,没想到却是周各各,身为一市副手的他,都不待在他的岗位上,跟着未婚妻到处跑的?我心里忍不住地就恶意的猜想。

我做过很多关于跟周各各的美梦,是实现不了的美梦,做梦是我的权利,这话没假,可我也想过能够梦想成功的,可让人这么带到他面前,我确实心里是不高兴的——更加上我原来以为是周作让人来堵我的,一路上坦然的不行了,大不了就跟周作死磕,呃这得下多大的决心,没想是周各各。

“这就跟脱了裤子,你就叫我看这个”的心态是一样一样的。

“你不应该回这里。”周各各还是早上那身衣物,看上去有点疲累,他坐在沙发里,示意我坐在他对面,一手揉揉太阳穴,“秦叔叔与二叔的事我会给你弄好,以后别跟个傻瓜似的,别人对你好一点就跟别人走了,糖衣炮弹你不懂的?沾个第三者的名声好不好听的?”

我开始还在想他会对我说些什么,可听完后,我有点失望,不知道他是不是当了副手后就有点官架子了,这话说的怎么听都有点架子,说得我有点恼火,至少是盯着他。

“你也别瞪我,你跟娇娇置气,也不至于到拿自己名声开玩笑是不是?”周各各劝我,表情没有一点不自然,“这样子跟二叔一起,知道会有多少人在背后戳着你的脊梁骨?”

我本来还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的,这一听,完全就没兴趣了,忍不住有点口是心非来,“人家说我,那都是嫉妒 ,那是她们得不到周作的青睐,我有什么好怕的,人家二十几岁的都嫁七八十的,周作又没有七八十——”

周各各闻言,那目光有点深,“你呀——”他到像个大哥一样,那目光还有为我同情,长叹一声的,“你看着自私,其实心里最软不过,别人对你好一点,就能记在心里,二叔那个人,你真不要记着,他要是真为你好怎么能这么对你,他能这么对顾姨,也能这么对你的…”

他的同情恰恰是我最不需要的东西,我要的东西他给不了,他了悄法子给,可却莫名其妙地把我请来这里,想对我做“思想工作”,“我想这么多干嘛,人还能保证得了一世?我还没想那么长远,就几天我也就行了,”我故意的,其实我是真悚了周作,在周各各面前,我还是要面子的,“他现在对我好不就行了,总比得上一直没有享受过的好吧?”

“你这么想是不对的,这是及时享受主意,人不能为了一时的享受而自己一辈子后悔的,”周各各估计是在政府机关待久了,也把那套官话学的挺好,“你自己好好想想。”

我听得差点狂喷血,当然,这只是一种形容词,我要真是喷血了,那哪里还有命在,早就这样子喷呀喷的不在这世上了,“我要想什么?”我问他,就坐在那里,“跟着感觉走不就好了?”

都佩服自己,能把话说到这份上,真是太赞。

他的眉头皱起,有些意外地看着我,“白白,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我眼睛往上翻,“他是什么人与我有什么关系?”这到是真话,要不是他把我弄这里来,我早就跑路了,还用得着现在还留在这里,压根儿就离周作十万八千里了,呃,说的好像有点夸张。

“那一晚,并不是我。”

他深深地看着我,眼睛里的同情意味更明显。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下午开会后就吃饭了,回到家时已经快趴下了,呃其实我也觉得挺奇怪的一件事,我居然还回了留言--,泪奔,就是没更新成功,半夜两点醒了,本来想一边码字一边看比赛,结果出现奇葩的进球大战,看完后又睡了,于是白天来更了

第036章

我开始没听清楚,或者说我没能理解也行,就看着他,脑袋里一片空白,他依旧坐在那里,面上有一丝苦涩,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像是天底下最大的谎言,就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在我身上,我当然不相信,不相自己的耳朵,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相信他所说的,“你胡说——”

除了他还能是谁?

我不敢想,不敢去想还有谁,这个人除了他还有谁?

“我有必要?”他怜悯地看着我,“白白,是周作,那个晚上是周作——”

“不可能!”我激动的大叫,一手指着他,“你就算是讨厌我,也没、也没必要…”

“或者你可以问问张阿姨。”他很好心地指明一条道给我,表情还有多点别的情绪,有些厌恶,又有些抗拒,“你问她,就会知道的。”

“那、那天早、早上…”

张姨,他知道,他知道…他知道我与张净的合作,我一下子就成了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慢慢地瘪了下来,开始是不想去相信,可他一指出张净,却是由不得我不信了,可这样的结果叫我有点难以承受——

周作!

我还问他,分明是抓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那天早上他的房门被推开,里面不止我一个人,还有周各各,压根儿就不是周作好不好?

“在你清醒之前,他叫我过去,说是满足一下你的想象。”周各各很冷静对我解释那天早上的事,他不再像是刚才那种直直的坐姿,而是换了个姿势,上半身微微朝前,双手交叠成塔状,也就是停顿一下,“你不是喜欢我吗?”

我简直气得不行,再也忍不住地站起来,伸手就往他脸上甩巴掌,完全是怒从心头起,恶起胆边生,这一下几乎用上我全身的力气——可我的手叫他给抓住,用上的力还差点让我朝他扑过去,再没有比这个更让我生气的事。

这一下给制住,我另一手已经把挂在肩头的包取下,不管不顾地就砸向他,他估计是没料到我的动作这么快,结结实实地让我砸了个正着,抓着我的手,他被迫放开,已经来抢我手里的包,不止他——守在门口的几个高壮男人更是抓住我的手臂,让我想再砸一下的念头只能消失在心里。

他到好,还是坐了回去,就这么坐在那里,一手捋了捋头发,抬起头笑看着我,“我很遗憾,”口气里一点遗憾的意思都没有,他举起手指,呃,是右手中指,在他自己眼前轻轻地摇了两下,“其实那天我觉得挺美妙的,可惜得给他让道儿——”

如果有可能,我真想手里有瓶硫酸,能把泼到他脸上,把他个无耻的脸都给烧成炭状,叫别人再也认不出他来,最最无奈的是我知道这仅仅是想想,真泼了他,估计牢门就像我打开了——

我狠狠地瞪着他,瞪得眼睛发酸,被架住的我,动弹不得,但还是心像是给烧着了一样难受,“呸——”朝他脸上吐过去,见吐出去的口水刚好往他衬衫前襟上落,我明明要觉得大快人心的,却是想哭,可——我哭不出来,一点都不能哭,当着他的面,我不能哭!

他脸色都没变,仅仅是拿起纸巾擦脸,擦完后就纸巾精准地丢入脚边的垃圾桶,人站在我面前,以虎口箝住我的下巴,箝得死紧,我试着摇脑袋,——还是让他给狠狠地箝住,,我说了,我不想哭的,可真疼,疼得我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下来,烫烫的,脸上像是被烧过一样,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难堪过,即使被人当成第三者,我也没觉得这么难堪,也许又可能是我根本没干过那样的事,才没觉得难堪,可这回是真难堪,完全将我长久以来的认知都狠狠地打错——

甚至没给我保留一点点希望,所有的信仰都在今天倒塌,我说过爱一个人不是光努力就行的,这个人根本不该让我爱上,我也不该爱上这么个人,他一点都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