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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的奶茶似乎确是招牌,一进门就闻到独特茶香。百岁在点餐台前问葛棠喝什么口味的。

葛棠没来过,向服务员要水牌。

已经过了就餐点儿,服务员闲得不冷不热,指着台面上的价目单说:“基本上什么口味都有。

百岁不信邪,靠在台子上冷哼,“是吗?那给我来个宫爆鸡丁的。”

服务员噗哧一笑。

百岁也笑,凉凉的。点完餐找个位置坐下,还不忘嘟囔,“今儿就是没带兵,带兵把她拉出去

砍了。不,日了。不行,还是砍了,不能满足她的理想。”

葛棠冷眼,“你精神不好啊?”

百岁认了,“精神不好是病,她态度不好是找病。都是出来卖的,你看我服务态度多好。”

葛棠倒不以为意,坐在桌前老老实实等餐。

百岁在对面要笑不笑地审视她,“你坐这儿干什么?”

葛棠怔了怔,“啊?他们不给送过来?”

百岁轻嗤:“自个儿端去,谁给你送啊~你当社会主义哪?”

葛棠端了刚加工好的奶茶回来,扯下吸管上的包装笑道:“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不管分配?”

百岁没搭话,盯着右手边的理石面立柱,表情怪异。葛棠倒是瞧出来他的三分防备。

理石锃亮,反射出店门外的人影,不算太清晰,但能看见对方正举着手机拍照。

葛棠眯着眼,越看这人越眼熟,索性正了脸望过去。

对方匆匆闪开,动作不算灵巧。

百岁脑中警报解除,扒着饭问:“她谁啊?”

葛棠摇头,“不认识。我粉丝吧?”低头喝奶茶,眼珠左右转转,大致猜出顾灵曦搞什么鬼,

但很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百岁掐住吸管,“到底是谁?”

葛棠斗不过他,客观地回答:“捉奸的。”

百岁先吃了一惊,随即明白她指的是谁,“追唐宣的?”

葛棠好惊喜,“你居然没管他叫剃头的?”

百岁哼了哼,不说话。闷头吃一会儿饭,眼再瞄向窗外,“靠,还不走。”撂下筷子起身。

葛棠拉住他,“你干嘛?”

百岁纯真地说:“让她别拍了。”

葛棠不可能相信,“你老实会儿。”

百岁拨开她的手,径自推门出去。

顾灵曦坐在一边木椅上揉小腿,还“不经心”瞅他一眼,无事人得惟妙惟肖。

百岁则看都不看她,掏出手机就吼:“这时候打什么电话!谈生意呢不知道?我刚把粉儿送到

她手里,还没咽呢…啊?有人在外面监视?”

顾灵曦吓了一跳,匆忙转过身去。

百岁还在吼,“还拍了照片?谁啊?”暴戾地扫视一圈,刻意把声音压低进顾灵曦的听力范围

内,“警察啊?”

顾灵曦脸色发白。

百岁的视线在她身上经过,敛着眉毛掩住笑意,粗声粗气道:“少废话,不管是谁,赶紧解决

了。这回我给你五千块,把人烧干净了,拉到天津卫,灰儿扬海里。”

顾灵曦蹦起来,踉踉跄跄奔进快餐店。

百岁在背后大喊,“跑了!?在哪儿?还不快追啊…”对着合起的店门哈哈大笑。

葛棠隔着玻璃能看到店外,却看不明白百岁干了什么好事。就听高跟鞋一阵啪哒,顾灵曦呼哧

带喘地冲到自己对面坐下,像扑到亲妈怀里一般。

葛棠似刚看见她,“顾灵曦?”

百岁绷着脸跟过来,猫下腰小声说:“葛棠姐,这女的肯定拍见你的粉儿了。”

葛棠说:“那是你的粉儿。”

顾灵曦比见了活鬼还惊骇,慌措地解释,“葛棠我拍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是想给唐宣看看

,其它的可什么都不知道。”

百岁笑嘻嘻地问葛棠:“您看呢?”

好戏没上演,邻桌一位客人不满地叫道:“服务员!我说了酸辣粉儿里不要加香菜的。”

葛棠看着百岁,话却是说给对面的人听,“给你闲坏了。”

顾灵曦一张俏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红。

百岁抱起手臂斜眼看她,双瞳冽冽,“嘛?来劲是啊?”

顾灵曦倏地站起,“我今天让你耍了我认栽,但你给我听好了,葛棠,唐宣这个女朋友,你当

不长久!”

葛棠好笑地把玩吸管,“是啊,结了婚就得改当媳妇儿了。”

百岁磨牙,一肚子话喷她,当着顾灵曦的面儿只好压下。

顾灵曦尖笑,“结婚?你以为唐宣会娶你?你了解他多少?”

葛棠淡定表示:“慢慢了解呗。”

顾灵曦手撑在桌上,倾过身子与她对视,“你知不知道‘雾发妩天’是怎么来的?唐宣被人包

养的这件事,他告诉过你吗?”

百岁低低吹声口哨,“哗,香艳~”

店里为数不多的几双眼睛都望向了这边,带着对更离奇剧情的期待,边吃饭边观看免费的助餐

表演。

在一群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中,葛棠笑得从容,“那你知不知道,包他的人是谁啊?”

顾灵曦听出她话里所指,不敢相信。

对唐宣的事,顾灵曦的确是只知其一。但说到包养男人,理应是些□垂到膝上的风骚老女人,

无论如何不会想到是眼前这么年轻的女孩。

反复打量葛棠,不算美女,也绝对没惨到用钱买男人的境界。

可是乍闻这消息,葛棠那毫不吃惊的眼神,以及倨傲的态度,又让人揪不出可疑。

原本存心爆料挑拨,一时倒把自己给弄夹生了。顾灵曦狼狈地僵站半晌,才想起此刻最该做的

是拂袖而去。

百岁冲她背影大声嘱咐,“想着点儿把刚拍的照片给唐宣看啊!”扭头再看葛棠,彻底折服了

,“你太狠,这种谣居然说造就造。”

葛棠说:“她先造谣的。”

百岁冷笑着坐下来,“在我面前就不用给他维护形象了吧?”稍凉的饭菜,毫不介意填进嘴里

,边嚼边说,“对你,我不敢保证猜得全中,但就才刚那棒槌,哪句真话哪句假话,你觉得我可能

听不出来吗?”

葛棠抿抿嘴,“我的意思是,搞不好她也是拿听来的当真事儿。”

百岁眼睛瞟瞟闪闪,口不对心地应道:“是~啊。”

葛棠不再多说。

她也不是想为唐宣维护什么形象,只是,别人不爱提起的过往,配合着无知一下,是比较成熟

的做法。

其实她以前就曾疑惑,唐宣年纪不大,纵手艺再好,撑不起这么大的店子。不避讳地问起他家

境,唐宣答得也坦然,称在南方某偏远小城,父母早已过世,没承袭任何祖荫。

对于现有的资本,只说:“有贵人相助。”细则不明讲。

葛棠思想复杂,当时听完就已经往这方面联想了。所以今天听了顾灵曦的话,并没感觉意外,

不过心里的别扭一分不少。

一条坏消息被证实了,再怎么有准备,也还是会感觉不舒服的。

百岁咬着筷子,大大咧咧地瞅着对面心不在焉的女人,这才真正相信她有多心软。

他有强烈的预感,葛棠对唐宣会更加关心。

善良的人果然很麻烦。

chepter 14 恋爱时有多少荒谬事件

唐宣在不在意他自己的过往,葛棠不管。但那的确不算是光彩的故事,所以在他面前,以葛棠

的为人,假装一无所知更自在一些。

其实有很多的时候,撞破别人密封的门,尴尬的是自己。

一想到顾灵曦说完那些话愤然离开的表情,葛棠就担心她恼羞成怒,回过头再去踢唐宣的痛脚

。这么做纵然不是聪明之举,但那顾灵曦看起来也实在不像什么聪明人。

如果她真抱着死都要搅和一把的壮烈想法,跑去跟唐宣求证,葛棠会没办法再跟唐宣相处下去

的。

晚饭后,葛棠洗完碗,忍不住给唐宣打了个电话,说明天去他那儿染头发。

唐宣电话里笑意盈盈,“你那头发别染了,那么短就开始分岔还不知道爱护点儿,明儿过来做

个营养吧。”

葛棠说:“我是要染回黑色,这发型上班太不职业了。”

唐宣笑道:“前阵子要回去当老师呢,也没见你把头发染回来。”

葛萱也奇怪,“是啊,你染回来干什么,这多好看啊”眼珠一转,三八兮兮地问,“…Geo说

你了?”

葛棠斜瞥她,“他又不是余翔浅。”

葛萱点点头,“也是。”余翔浅那种像学校教导主任的老板,确实是不多见的极品。

葛棠同情地说:“余总真失败。”

葛萱抱着杯冰淇淋吃吃发笑,“主要是我觉得Geo不可能说你,澳大利亚红头发绿头发的他看多

了,早习惯了。”

葛棠说:“不能等领导有意见了才做出反应,要想到领导前面,这还是你教我的呢。”

葛萱明知自己教的这番职场守则不应该被这么理解,却也莫能与辩,不认同地哼了一声。

身后倒有一声冷哼比她还大声。

百岁趿拉着拖鞋走过来,到冰箱前取果汁,顺便对葛萱说:“姐啊,你咋这么实在呢~头发能

是重点吗?”他一张脸上满是笑意,语气则相当讥诮,“人我小棠姐染的不是头发,是情调。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