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也怀疑过荷月也是穿越的,但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身手这样的本领。

桐月犹如在梦中一般,她用了很大的气力才使自己平静下来。

她稍一动,荷月就发现了,她一脸的警惕,随手拔去络腮胡子眼中的血筷子,看样子是想再用一次。

桐月吓得赶紧出声:“五妹,是我!”

荷月拿着筷子,眼看着桐月走进来。

她扫了一眼桐月,淡淡地问道:“你都看到了?”

桐月只好实话实说,“都看到了。”

荷月抚额叹息一声,摆着小手道:“本来想以后再告诉你的,既然看到了,那就算了。省得我以后在你面前装了。”

桐月此时心中是千回百转,还有许多问题想要问她。但显然现在不是好时机,她咽下所有的疑问,只是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吧。”再晚,那个黑汉子该回来了。她看荷月的样子,像是累极,怕到时候两人对付不了那个人。

荷月看了看这破屋子,又看了屋里熟睡的孩子,说道:“还是先别走,你帮我先把这些孩子挪到外面。我再做一件事就走。”

桐月便将这些孩子一个个抱到外面。

荷月仍坐着休息,等到桐月将人挪毕,她起身掸掸身上的土,跟着桐月走了出去,两人一起隐藏在外面的草丛中,像两个耐心的猎人似的,静等着猎物出现。

这等待狩猎的这段时间,桐月忍不住抛出了一个最想问的问题:“你是特工?”

荷月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接着白了桐月一眼,“我是打丧尸和怪兽的。”

原来是末世来的,怪不得。

“为什么上次不肯告诉我?”桐月想起那次失败的试探。

荷月再次嗤之以鼻:“你以为我像你们两个,一上来就把自己的底细给暴露了。”

桐月有些啼笑皆非:“这就是你鄙视白佑林的原因。”她现在还记得她那鄙夷的小眼神。

荷月冷笑一声:“错,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桐月还想再细问,就见荷月以手抵唇,示意她禁声。

桐月闭口不言,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一阵踏踏的脚步声。有人向在这边走来。

桐月仔细地听了听,还是两个人。她不由得又担忧起来,一个人就已够难对付,何况是两个人?

这时,两人的说话声传了过来。

一个是黑大汉,另外一个有些耳熟,原来竟是贺老三的,他怎么出来了?

贺老三问道:“你们真的没看见有人来?”

黑大汉有些不耐地道:“你以为我们两人像你,一个小娘们都对付不了。只要她来,老子一定会有察觉。亏得我发现了你,要不然,你还不被狼吃了?”

贺老三忍气说道:“我不是不小心被暗算了吗?谁知道那小娘皮那么有心计,竟然假装摔倒…”

黑大汉不屑地嗤笑一声,没再接话。

两人边说边朝空屋里走去。

就在两人即将进屋时,荷月轻轻地在桐月耳边说道:“快看,好戏开始了。”

桐月睁大眼睛朝空屋看去,只见那两人走进去后,房子开始晃动,先是轻晃,再是剧烈地摇晃。接着,“轰隆”一声巨响,房屋倒塌了。

荷月大大松了一口气,往桐月身上一倒,有气无力地说道:“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睡一会儿。”说完,她便沉沉睡了过去。

桐月将她背在背上,站在外圈,等尘土散了,才过去查看,贺老三和那个黑大汉断墙和房梁压住了身子,但仍没死透。

听到有人来,两人伸出手向桐月求救,桐月不忍心去看,于是,她闭了眼走开。

她决定先背着荷月回城,然后再去县衙通知官府来领孩子。

不想,她没走几步路,就听见一阵马蹄声响。桐月不由得一阵紧张,难道这伙人还有同伙?

第五十九章 团聚

桐月一阵紧张,她以为是刚才那两人的同伙来了。她想也没想,便钻入就近的草丛中,先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马蹄声渐近,打头的是一匹神骏的黑马。马上坐着一个十四五岁的青衣少年,这少年面容清秀,气度不凡,看样子不像是人贩子的同伙。难道,也是来找人的?虽然如此想,但桐月还是不敢大意。她仍躲在草丛里按兵不动。

随后又来了两骑,后面的两匹马稍逊于第一匹马。那两人滚下马来,小声商量了几句,便向空屋走去。

接着,桐月就听见有人高呼:“少爷,孩子在这里!”

然后又有人惊呼:“这里面压得有人。”

桐月听到这里,已经差不多确信,这伙人不是人贩子的同伙了。她正要出来时,前面又传来了马车的辘轳声。接着是大批官差公人。

众人一涌而上,七嘴八舌地议论个不停。

桐月在众人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白佑林也来了。这下,她再没有疑问,赶紧背着荷月现身。

两人突然现身,倒把众人吓了一跳。

白佑林惊喜不已,赶紧跑上来问长问短。

“桐、表妹,我可找到你了。你这人也真是的,怎地一个人跑到这里?幸亏钱少爷聪明,很快就查到了这里,不然,你可就危险了。”

桐月把荷月放下来,笑着道谢向白佑林及众人道谢。

刚才最先到达的三个人,再加上一伙官差,全都一齐望向桐月。

这时节,有几个官差已经把压在断墙房梁之下的两人给拉了出来,不过,两人都昏迷了过去。至于那些孩子,被灌了凉水,这会才慢慢醒转过来。

众人又问她两人是怎么逃出来的。这自然不能实话实说,桐月只好临时编造了一个谎言:“我去白家找表哥帮忙,表哥不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再加上那人长得像我家的一个对头,所以我就悄悄跟了过来,中间被他察觉,我怕遭他暗算,就想逃走,不想摔倒在乱石地里,那人追来时,我就胡乱拿石头砸人,砸到了他的眼睛和头部,把他砸昏了。我就用绳子把他捆起来,问了藏人的地点,就找了过来。我妹妹果然就在这里。因为屋里有两个大汉,我怕敌不过,就不敢轻举妄动,于是躲在窗下看着。过了一会,那个胖的叫饿,说要出去买东西吃就走了。他刚走,又来了一个黑大汉,跟屋里的络腮胡子嘀咕了一阵,我也没听清说些什么,反正他们两个用药把孩子们药翻,然后搬到外间去了。

他们又回屋来拿东西,这两人也不知道是因为分赃不均还是别的原因,一言不和就打了起来。那个胖的把瘦的打死了。我当时吓呆了,等凶手离开后,我正想出来,没想到,刚才出去买东西的黑大汉又回来了,还带回了我跟踪的那个人,他们进屋没多久,房子就塌了,把两人都砸在了里面,可见这是老天都看不过去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桐月口齿清晰,说得有条有理。众人听罢,纷纷赞叹桐月机智过人,赞叹完,又感慨说这是他们该有的报应。

桐月没多说话,只是低了头,假装不好意思。实则是在掩饰。但是,没办法,她总不能实话实说那个络腮胡子是荷月杀死的吧。至于无端生有一个同伙来,她想,这些人应该还会有同伙。

那帮官差倒没怎么怀疑,他们找到了孩子,又捉到犯人,而且还帮了钱白两家一个忙,卖了人情,都想回去怎么邀功和捞油水,也没心思,一一比对桐月说的。

这些官差大手一挥,便讲一众孩子抱上车,再拉了昏迷不醒的黑大汉和贺老三,最后连同络腮胡的尸身也带上,一同朝衙门走去。

桐月由白佑林陪同,先到衙门将刚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便无事了。

她当然也看到了杨东子和梅月,姐妹三人完好重聚,梅月喜极而泣。

白佑林又邀他们三人去白家歇息。

很快,这件事轰动了县里,一时间,那些丢孩子的来找孩子,没丢孩子的来看热闹。

人人都称赞知县老爷断案如神明,顺藤摸瓜找到团伙人贩子。也顺便赞了桐月为了寻找妹妹敢于深入虎穴的无畏精神。

桐月自然没心思理会这些,她现在是又累又饿又担心荷月。好在,荷月只是体力透支过度,深睡了过去,并无大碍。

白佑林招待三人吃饭。

吃过饭后,梅月和杨东子被春兰领去闲逛,屋里只剩下白佑林和桐月。

桐月忙说道:“这次真是多谢你了。”

白佑林摆摆手:“跟我客气什么。而且,”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看今天的情形,就算我不去,你也能安然回来。”

白佑林啧啧称赞:“一个人打倒壮实少年,还敢孤身入虎穴,你真是太厉害了。咱们单位的女汉子跟你比算什么呀。”

“也不是,我那时都快吓傻了。”桐月客气道。

三人在白家歇息了半个时辰,桐月怕家里人担心,也不敢多呆。白佑林派了一个小厮送他们回去,另外又送了许多东西说是给他们压惊。

在傍晚时分,四人到了家。

众人见荷月安然归来,俱皆感慨不已。一听说是白家帮忙找的,也就了然,连说怪不得。

白氏和杏月见了失而复得的荷月,又是哭又是笑的。

一家人在众乡亲的簇拥下回了家。

隔了两日,白家的小厮又来了一趟,一是告诉桐月那贺老三和他的同伙苏醒了。两人对拐卖孩子的事都供认了,其他与桐月说法基本一致,唯独在络腮胡子怎么死的事上不一致。那黑汉子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别的同伙。而贺老三却咬定说是桐月杀的。此案僵持在了这里。

桐月本来还有些担心,没料到仅仅两日后,事情峰回路转。原来,那黑汉吃打不过,终于承认自己有同伙,而且还供出了几个同伙的名字,有的在本县有的在外县,他们不独拐卖孩子还拐卖女子,此案已引起了一些轰动。众人对这些人恨得咬牙切齿。特别是那些妻女孩子被拐的人家,哭求着要求官府严办。对于这种罪大恶极,后台又不甚大的罪犯,官府倒也乐意顺从民意,这几人均按重罪惩办。至于那个死因不明的络腮胡子,虽然凶犯没有抓倒,但官府也不怎么在意了。

几天后,白家的小厮又来了趟,这次不独带来了官府的赏赐,还有那些被解救回家的孩子的家人送来的礼物。

一家人更是欢天喜地,而让桐月等人高兴的是荷月在昏睡几天后终于苏醒过来。

第六十章 水车朋友

接下来,白佑林并没有像荷月所说的,给她惊喜。两人的关系仍跟以前一样。

桐月密切注视着案情的发展,同时也暗暗提防着贺家那边的人。令她宽心的是,贺家除了这个老三,没其他人了。

此事过后,林家诸人仍跟以前一样过着平静而又忙碌的日子。每天早出而作,日落而息。唯一跟以前不一样的是桐月和荷月的关系。

桐月对荷月充满了好奇,令人无奈的是,荷月似乎防心很重,对她有保留。她对桐月的情况门儿清,对自己的事却不愿意多谈。桐月试探了几次,便也放弃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不愿多说倒也能理解。荷月自从那次之后,体力严重透支,休养了好一阵子才完全恢复。

荷月的身体一恢复,便仍跟以前一样整天领着一帮孩子在村子里乱转。

转眼间,冬去春来,又是一年麦子返青时。春暖花开,大地复苏,人们的心情也会不自觉地跟着清爽起来。可惜,现下的村民们并没有这种雅兴。春天到了,也意味着冬闲结束了。紧张的劳作又开始了。

给田地施肥,给麦子拔草、浇水,还要开垦菜园,修理农具等等一堆的事排着队等着。

其他的活计还好说,最让林家发怵的是浇水。

他们的田地位置不好,处在水渠的下游,上游的几家偏偏又是村里有头有脸儿子多的人家,惹不起,争不起,但地总归要浇。往年的时候,只要是天旱时节,村民们总免不了要吵架甚至打架,而林家常常是吃亏的那个。虽然现在境况有点不一样了,但窝囊了这么多年,林老实仍是惯性难改。这地还没开始浇呢,人已经先焦虑上了。白氏和杏月不敢招惹,每日里都是小心翼翼的,梅月说话行事也愈加谨慎,家里气氛十分压抑。只有桐月和荷月仍跟以前一样,压根不把林老实放在眼里。

桐月现在已经学会把林老实当成空气。她不跟他争吵,也不再试图改变他。都几十岁的人了,思想早已跟石头一样顽固,她改得了吗?

她这几日一直在思考怎么浇地。这里的人都是挑水,可是水渠那么远,就凭她家这些人,哪能挑得动?

她思来想去,就想弄辆水车。

可是世上的事都是说易行难。水车的图她看过,可现在让她画,却成一件难事。她的动力能力为零,连只小板凳都做不好。至于她爹,更别指望。跟他沟通他不懂的事,简直比上天还难。

想了两天,桐月决定去找杨大山帮忙。杨大山是村里有名的巧手,虽然不是专业的木匠,但平常编筐织席做些简单家具还是没问题的。桐月并没有直接去找他帮忙,她先找的杨东子。

她先给杨东子说了水车的大致原理,然后再说好处。杨东子一听就明白。他当下便说道:“这个东西我听人说过,邻县就有,只不过咱们这里还没人用。”

桐月点头:“对的,早就有人用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咱们这里没有?”

杨东子咧嘴笑笑:“这不就有人使了,要是成了,你可是咱村里的大功臣呢。”

桐月一脸欣喜:“这么说,你同意说服你爹做水车了?”

杨东子没说话,只是笑着点头。

桐月兴致勃勃地俯在桌上给他画图。她一边画一边讲解,杨东子认真地看着,时不时地询问一句。两人的配合十分默契。他们说得投入,连杨大山夫妇俩回家都没察觉。

桐月说着话无意间一抬头才发现他们夫妻两人回来,杨大山还好,跟往常一样笑着来了打个招呼。而王婶则是一副意味深长的笑模样,上下打量着两人。桐月心中坦然,若无其事地叫了声婶。杨东子就不那么坦然了,他面孔通红,手足无措,有些慌乱地向爹娘解释道:“爹、娘,桐、桐月,她过来找我有事。”

王婶仍旧笑眯眯的,嘴里却嗔怪道:“你这孩子,桐月没事不能来了,她天天来我才高兴呢。”说完,她扭身去倒水了。

桐月看这情形,怎么能不知道王婶在想什么。她和杨东子的年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相处起来略有些尴尬。村中同龄的男女已经开始互相回避了。看来,她也得入乡随俗,注意些规矩。

想到这里,她便对杨东子和杨大山说道:“东子,你一会给杨叔讲讲水车的事,我怕讲不明白。杨叔,这图纸是我从表哥家的书里看到的,这水车要是做成了,不但省力还节约水。到时咱们两家合用。”

杨大山对此说法将信将疑,而是随口答应道:“行,我一会儿看看。”

桐月微笑着告别杨家众人回了家。

此时,林老实和白氏杏月都下地去了,家里只剩下梅月和荷月。梅月正在灶房忙活,荷月则抱着胳膊坐在院中中央望天沉思。桐月也没打扰她,正要抬步进灶房给梅月帮忙,却听荷月幽幽叹息一声,“你们都在忙,我闲着怪没意思。”桐月只好住了脚步,劝道:“你现在还小,别想那么多。”

她以为荷月感慨一句就完事了,没想到她突然又来了句:“要不我进山去打些猎物回来卖。”

桐月赶紧制止:“你得了,你也不看看你小胳膊小腿。你姐我现在还养得活你。”

荷月蹙着眉头不再说话。

第二天,林老实就说要去浇地,一大早地就把全家都叫了起来。他们三人是主力,梅月和桐月也去。

本来以为他们来得够早了,哪知到了地里才发现别人来得更早。

那些壮男健妇们一个个挑着水桶,高声说笑着。宋老七一家也在其中。他看到林老实一家,眼睛都没往这边瞄一眼,突然,他大声对一旁的王七嫂说道:“七嫂,咋就那你一个来挑水,你女婿呢?”

七嫂道:“女婿还有他家的活要干呢。”

宋老七点头,别有用意地笑道:“是啊,这女婿到底不能跟儿子比。你还这好,好歹有个小儿子,过几年也能干活了。不像某些人,绝了户了。哈哈。”

宋老七嘴上是没明说,但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谁,这些人有人等着看戏,有的替林家担忧,也有的心里埋怨宋老七不厚道。

林老实听到宋老七的话,脸气得发青,白氏深深叹了口气,不停地用眼色制止丈夫不要主动惹事。

这时也有跟林家关系好的人家,赶紧转移话题并拿话安慰林老实和白氏:“哎呀,你们也来挑水,过得真快哈,三个丫头都能帮忙了。我当家的常夸你家的老二老三能干比小子都强。”

白氏和林老实的脸色略略缓和了些,嘴里谦虚了几句。

桐月却在旁边接道:“我也常这么劝我爹娘,让他们别听那些不是东西的东西的闲话,像那种人,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做人,能教出好儿子才怪?养的儿孙都是吃牢饭的料,将来不但是绝户的问题,还让祖宗蒙羞呢。你们说是不是啊?”

跟刚才一样,大家也知道桐月说的是谁,有的微笑,有的跟着笑,有的是想笑不敢笑。宋老七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他正想再次出言讥讽,不想里正带着老婆儿子也来浇水了。宋老七一是顾忌里正,二是林家现在今非昔比,自然不敢再像以前那样随意践踏,只是默默地压下气,准备等着以后再报复。

这一天,桐月再次被累得骨头散架。其实,她也没怎么挑水,只是和梅月抬了十几桶水就累成这样。杏月和白氏可是直接用扁担一趟一趟的挑水,杏月的肩膀都磨破了。桐月看得倒口气,她让梅月帮着涂药,她自己则又跑到杨家问杨东子水车的事。她一进门,杨东子就腼腆地笑着说,他爹答应做了。桐月心中自然欢喜。她跟杨东子说了几句话,又硬塞给王婶几十文钱,是拿来用工具和木料的,王婶推辞了一会儿,便也收下了。杨大山说,水车他没做过,估计还得琢磨好几天。桐月说不着急,让他慢慢想。

杨大山和杨东子这几天一直在琢磨水车的事,自然也没空去浇地。起初,人们都不知道,后来不知谁察觉了。这件事立即引起了众人的议论。

有人说:“这杨大山平常都精明的啊,怎么突然就糊涂了。那玩意说做就能做啊。”

“就是就是,做了也不一定能用啊。还耽误了庄稼。”

“我就等着看他能不能做成。”

这些话,杨大山和杨东子都没空理会,但王婶不一样,她这会儿心情十分复杂,一会担忧耽误庄稼,一会儿又怕做不成到时被人笑话。

桐月也不禁有些着急,她正在想,自己要不要去拿钱找专业的木匠来做。或者问一下白佑林,说不定他懂得这方面的知识。

桐月没料到,她还没来得及去找白佑林,对方倒先给她捎了一个口信,说他两日后,和朋友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她。

虽然,送信的人没说这个朋友是谁,但桐月凭直觉猜测,这人应该就是上次跟着白佑林去搭救她们的那个钱公子。

桐月把白佑林和朋友要来的事告诉了家人。林老实激动得不知怎么为好,赶紧指挥着妻女打扫庭院,准备饭菜。家里忙得鸡飞狗跳,连荷月也没闲着。

两日后,家里被众人拾掇得焕然一新。

林老实连地也不下了,穿得整整齐齐的,专等着他这个大外甥来家。

早饭过后,白佑林和钱公子没来,杨东子却喜气洋洋地过来告诉桐月说,水车做好了,让她过去看看。

第六十一章 姐妹对话

水车做好了。桐月听到这个消息,自是无比高兴。她笑着说:“这么快?我以为还得再等几天呢?”

杨东子挠挠头,笑着回道:“我急,我爹也急,我娘…也急得很,我爹晚上也赶着做,又去把我姑父叫了来。”

听到这里,桐月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这种时候,着实不该麻烦杨大山。可本村又没木匠,她也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做

。这个人情,她是欠下了,以后慢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