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们呢。”厉俐摸着她的头,她照顾了她们那么久,像个小妈妈关心她们的衣食住行。现在,她们需要保护她,需要让她坚强下去。“别哭了,吃点东西吧。”她去客厅新拿了一份午饭给晴美,木莲扶着她进去,看着晴美一边流泪,一边把饭吃了。

厉俐站在客厅,拿了外衣和皮包,没去管午饭,她现在吃不下。她离开房间前,在客厅给木莲留了纸条,上面写着:我去找陈赓。

她疲倦的靠着东奎,在出租车上沉默不语。刚刚在花园,她几句话简单交待了事情的原委。东奎想阻止她去见那个男人,但是她不听。她想亲口从陈赓嘴里,听到他说不要晴美,不要孩子的话。

“没用的,男人死了心,就不会回头。”他说了一句,换不回她的回应。她正在准备见陈赓,不管能不能说服他,都要尽最后的努力。她想晴美幸福,而这些只有陈赓能给。所以东奎任何的劝阻,都没用。

她到了医院,直接到急诊部找陈赓,今天是他的白班。

陈赓很快出来了,把她带到了空着的诊疗室,关上了房门,她让东奎在门外等她。他不能在医院走廊抽烟,只好靠在诊疗室对面的墙上。

屋里时断时续的声音传了出来,是争吵,也不像争吵。她的声音开始很激动,后来渐渐就听不到了。而那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太多话。

门突然开了,那男人穿着白大褂走出来,看了东奎一眼,没有片刻的停留。

东奎走进诊疗室,看见厉俐坐在椅子上,失神的望着墙上的一张看病就诊流程图。

“走吧,没用的。”东奎上前去拉她的手。

她侧身站起来,躲开他的手,独自往门口走,一言不发。

坐到出租车上,她离他远远的,看着窗外,心情很沉重。她谈得很失败,但是挫败的不仅是晴美的幸福,也是她对爱情的信任。

“大家都是成年人,爱了就一起,不爱就分开。”

“有了孩子,打掉就是了。现在,有几个人会为了孩子结婚。”

“我们不合适,分开是必然的。”

“我是医生,她是护士。交往的时候,我从来没说过要和她结婚。”

“方晴美是好人,只是不适合我。”

“她会碰到更好的男人的。”

“孩子的事,如果有困难,我可以帮她找个熟人。”

“以后,不要来医院找我,大家毕竟还是同事,以后见面,我不想太难看。”

“我确实对不起她,但只能对不起她了。我也没办法。”

“分手就两个字,现在说也不晚。”

她想冲上去掴陈赓一个嘴巴,但是她克制了自己的愤怒。为这样的男人,值得吗?他嘴里,他是爱过晴美的,只是肤浅的爱一下,占有一下,填补他的空虚。

现在,他不爱了,所以想放手了,而且没有任何回还的余地。如果没有这个孩子的突然出现,他也许还会把他们的关系延长一些。但是现在,他说够了,就必须停下来。

这样的男人,懂爱情吗?有爱情吗?那两个字从他们嘴里听来都是玷污,是肮脏。难道,他没想过任何责任吗?哪怕是朋友,也该付出的责任。

她为晴美不值,替她疼。

但是,她也想到了东奎。一方面他是男人,另一方面,他在美国有过那半年的感情。开始或者分开,他和那个女人也是如此直白而理性吗?

“大家都是成年人,爱了就一起,不爱,就分开。”

爱了,就一起,像他们现在这样,不爱呢?她不敢想。看到晴美的遭遇她又升起了恐惧,除了担心晴美,也担心自己。

男人,值得信任吗?托付终身之后,能得到什么呢?

他突然叫司机停车,把她拉下了车拽着她一路快走。

“去哪儿?”她想停下来,“我要回家看晴美。”

他没有停下,一直到路边花园人少的地方,把她抓到怀里,不由分说地吻她,即使现在是白天,他也不管。

她挣扎着,唇上被他弄的很疼,但是他的胳膊太有力气,她挣不开。“你发什么疯,李东奎!”她躲闪的头被他定住,他的唇舌闯了进来,让她发不出声音。

他吻了很长时间,吻得很生气,直到她气喘吁吁的不再挣扎,他才放开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我不是他,不许怀疑我!”

他看出了她的心思,和一个背信弃义的男人谈过,她迁怒到他,或说忧虑迁到她自己身上。但是,他不是那个男人。他会负责,他早就有了娶她的念头。不管她是不是怀孕,他都想跟她过下去。

他们的关系,和晴美那两个人完全不同。他不许她胡思乱想,不许她怀疑他们。

她在他怀里,经历了那个错乱的吻慢慢调整着气息,听到他的话,她圈住了他的腰身。他不是陈赓,他绝对不是陈赓,她确实不该怀疑他。

“我们吃饭,然后回家去看你朋友。”他感到她的放松和依赖,知道她明白了他的意思。拉住她的手,去找最近的中餐店。

本来说好大家一起聚聚,他们请大家吃饭,突来的意外,把什么都破坏了。她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不会处理。找那个男人,只会让她心里更难过。既然连责任都逃避了,那男人对晴美,根本不会再有爱,也许连歉意,都没有。

他们一起简单吃了一顿,他又买了很多方便吃的东西让她带回家。晴美这些日子肯定不好过,而她们要学会好好照顾一根受伤的人。

“孩子怎么办?”出租车快到家时,她又用英文问了他一次,似乎再确定一下他的想法是否和她一致。

“不能留,留了对谁也没有好处。”他还是他的观点。他知道孩子对女人的意义,但是也知道孩子对情伤意味着什么。如果想结束,绝对不能留下孩子。

“我去找朗大夫好吗?”她不知道这么做是否妥当。

“可以,但是最好让晴美自己决定。”他安抚着她,“这毕竟是她人生一次重大的转折,她选择什么,你们都要尊重,也要支持。不过底线是,不要留那个孩子,不能毁了她一辈子。”

她点点头,在他怀里趴着,不再说话。她有点害怕面对一个绝望的晴美,更不敢想一个即将失去孩子的晴美。

晴美,一定是一个好妈妈。

她哭了,眼泪揉在他的衬衫上,他抚着她的头,让她慢慢流泪。“别害怕,我们的孩子不会这样的。”他给出他的保证,把她抱紧。他,希望能陪她一起面对这件事,告诉她怎么做,让她长大,也看开些。毕竟感情,顺利的时候少过磨难。

那晚她和木莲轮流陪着晴美,子恒和常昆也来了,只是作为男人不方便太介入。常昆想找些朋友教训陈赓一顿,被子恒和东奎劝住了。教训,又有什么意义呢?

男人们在楼下抽烟,女人们在房里哭泣,商量办法。

木莲找了朋友,晴美在医院的圈子,这件事情不合适张扬,所以放弃了找她以往同学的主意。

“我让同事的朋友再去问问,你别太担心。肯定是没有认识你的人,安全的地方。”木莲小声地安慰晴美。

“如果不行,我去找国际医院的朗大夫,他会愿意帮忙的。”

晴美慢慢点头,她的意识在哭泣中已经混沌,朦朦胧胧的,想不出该怎么办。

“你什么时候可以休假,至少要一个星期。”木莲拍拍晴美,唤回她的神志。“我安排好地方,你一有时间休假咱们就去,要赶快。”

“随时都行,五一前都可以休假。”晴美已经顾不得这些细节,她马上就要失去肚子里的孩子了,这和一件毛衣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陈赓拿走了什么她已经不在意,但是她恨他剥夺了这个孩子生存的权利。他本来可以来到这个世上,有父母,有欢笑。但是那个男人,剥夺了所有的权利,让她无法成为母亲。她真的从心里看不起,恨陈赓。他当初的担当都到哪去了!

“睡吧,今天闹了一天,明天还要上班。”厉俐让晴美在床上躺好,给她盖好被子。“我们两个都不走,你睡吧。”她们各自拉着晴美的手,看着她慢慢闭上眼睛。

她们不可能不担心,晴美其实是个柔弱的人,逆来顺受惯了。从开始,一直遵从着陈赓的一切,努力迎合他,他的家庭。到头来,自己什么都没了。

等晴美睡着了,她们才退出去,常昆在木莲屋里等着,子恒已经走了,东奎不在。

她手机里写着:“我在花园里等你。”

她下楼,看着花园里,夜晚的灯光照在他身上,她跑过去,躲在他怀里,心里还是担心和酸楚。

“俐,我…”他抱着她,突然说不出口。

“怎么了?”她也感受到不安,抬头看着他。

“我…要出差了。”他在黑夜的眼睛,写着无奈和不舍。

“为什么?去哪儿?多久?”她急切的问着。

“新产品有些数据问题,刚刚通知我的。去香港,五天。”他不忍心她雪上加霜,“明天一早走,周五晚上就回来,其实只有三天不能见面。”

她不说话了,晴美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突然又要走。她不知道,自己心里能不能负担这些,她不想他走,即使只有一天。她不想一个人面对晴美的事情。

“晴美的事情会没事的,不要担心。”他抱着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能在她身边,他很无奈,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很快就回来,你别担心。”他怕她又陷入春节的状态里,又怕她无法应对晴美的事情,但是,这趟香港他不得不去。“有什么事情,你给Stuart他们打电话,大家都会帮忙的,我很快就回来。”

“我谁也不想要,就要你。”她无奈的接受了这样的安排,还能如何,她不能束着他的手脚不让他工作。“早点回来,我不送你了,也不接你,早点回来。”她不想再在机场哭泣。

“好。”他吻着她的刘海,抱着他的宝贝,给她勇气和力量,他离开,但是很快就会回来,他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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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不许你死

周一早晨,东奎拿着行李在楼下等她,和她告别,然后打车去机场,飞香港。她大半夜担心着晴美的事情,又要和他分开,几乎一夜没睡。

他上车离开的时候,她一直没哭,忍着回到房间里才哭。抱着她的手机,摸着她的吊坠流眼泪。她还是不适应分开,但是因为晴美,她现在没时间哀悼即将到来的分别。

她陪着晴美,一直送她去医院上班,然后自己才去上课。路上收到东奎从机场发的短信,给她报了平安。一天里,大多数时候,她都时不时给晴美发个短信,虽然很多她不能回。

傍晚的时候,东奎从香港给她打来电话,她坐在公车上一路去医院,一路和他说话。他也正在车上,路过海边,香港的艳阳只能让他更想独自留在北京的她。他们说着不太重要的事情,嘱咐对方好好吃饭休息,然后就是倾听。

她说了上课的事情,他说了香港的天气。谁也没说想念,怕说了,反而伤感。

晴美的情绪平稳了很多,她们一起回家,木莲带了外卖回来,让常昆找了一些电影,三个女人一起在客厅吃饭、看电视。

她们已经好久没在一起安安稳稳过日子了,虽然现在表面踏实了,但是隐藏在她们心底的不安都在加剧。日子一旦安排好了,晴美只有接受命运。

饭吃到一半,晴美就回房了,她们也关了电视,坐在她屋里陪她。谁也不再提陈赓的事情,即使只是看着晴美掉眼泪,也没人再提那个男人。

晴美自己吃了失恋的苦果,她们除了心疼,就只有全心的陪伴她。每天看她好好吃,好好睡,陪她上班下班。

四天过去了,一切都好,她们也放心了一些。晚上,不会再有揪心的哭声,任何伤口疼过了,疼得太疼了,只会剩下麻木。

她和木莲都瘦了,心里的担忧挥之不去。

周四晚上,她见了Cris,他和她说了案子的事情,进展还算顺利。她的心思不在这件事上。和Cris说话,常常没听到他上一句说的什么。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Cris放下手里的卷宗,看着她心不在焉的对着书本又发呆了。

“没事。”她不好意思的笑笑,东奎明天就回来了,他回来她会安心很多。晴美一切还好,再过两个星期就去做手术,然后,然后一切都好了吧。

“有什么事情,别老放在心里。”Cris不再追问,重新拿起卷宗,一边看一边叮嘱,“把这牛奶喝完了。”

她拿起杯子,慢慢喝着,抬头看看Cris,又是那种冷静沉稳的样子。元旦的事情之后,他们的距离远了,因为她和东奎在一起。Cris还是一贯的温文有礼,像他曾经保证的那样,什么也没和她要。

“最近律行顺利吗?”她喝完了牛奶,把杯子放在他办公桌上。

“很好。”他没抬头,继续研究他的案子。“明晚我们加一次课吧,把这个反倾销的案子弄完,我准备休假了,赶在五一之前。”

“好。”她拿起自己的书,开始专心投到他的工作里。“六点见吧。”

周四晚上,晴美值了一个大夜班,周五凌晨才回家。她很早起床,给她做了早饭,木莲也比平时醒的早。第一次,等着晴美的不止是客厅里那盏小灯,还有她们两个。

“累吗?”木莲接过晴美的包,去浴室给她拿毛巾擦脸。

晴美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好,神色疲惫。“昨晚有个抢救病人,有点累。”

“救回来了吗?”厉俐从厨房里热好粥,给她端到客厅的茶几上。她怀孕了,只能吃些清淡的。

“救回来了,急诊室的人基本都没睡。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自杀呢?”晴美每天在医院看过了太多生死,她是个懂得珍惜的人。只是说完了,突然沉默了。

不久之后,她也要面对生死,放弃她的孩子。“别想了,快吃吧。”厉俐打断她,把粥放到她手上。

木莲看着晴美一点点把粥吃完,抱了抱晴美,才起身去梳洗换衣服,她该上班了,却像个小母亲,对孩子很是不放心。

“我去睡了,累了。”晴美放下碗,起身想回房间。

“别瞎想,会好的。”厉俐拉住她的手,“好好睡吧,我下午给你做好吃的,晚上木莲陪你吃,我去上课。”

“好。”晴美点点头,推门回房了。

木莲走了,她也准备好米其林的教材出门去上课。她们在客厅里给晴美留了纸条,上面写着:午饭做好了在厨房里饿了自己热一下,我们很快就回来,别出去,闷了给我们打电话。想你的厉俐,也想你的木莲。

中午她和木莲通了电话,说好下午她下课回家做饭,晚上木莲下班回家陪她吃饭。她们现在尽量把时间空下来陪她。让她一个人在家,她们谁都不放心。

下了船运公司的课,她在回家的路上接了东奎的电话,他应该晚上的飞机到北京。这个星期,他在香港的工作很顺利。Stuart和Jay都给她打过电话,问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他还是不放心她吧。

他们说的时间不长,他又要去开会了,挂电话前,他在那端亲了亲她。

她买了一些青菜和一束白玫瑰,准备插在晴美的房间,春暖花开,她的心情应该往好的方面想。进门的时候,她还在想着晚上做什么菜。

放好东西,把菜放到厨房,她找了花瓶把白玫瑰插好。屋里没有声音,看看才两点,晴美可能还再睡。

她抱着花瓶,慢慢推开晴美的房门,希望不会吵醒她,她一定喜欢白玫瑰,晴美就是最纯洁的白…

开门的瞬间,她手里的花瓶掉在了地上。

晴美俯倒在房间里,穿着她的睡袍,一脸安详。她身下,一地的血。

厉俐冲过去,抱起晴美的头,叫她,摇她,都没有反应。检查她的手腕,没有血迹,那些血,都在她身下,而且仍然没有止住。

她颤抖着冲到床上扯下床单,裹在她身下。跑到客厅里拿电话,拨了急救中心。按键的时候,她的手抖得格外厉害。

“喂…在…五层…流血不止…”她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手握不住电话,努力克制自己,把地址和晴美的情况交待清楚。

放下电话,跑到自己的包里拿到手机,再回到晴美身边。她的鞋掉了,进屋脚踩在破碎的花瓶上,感觉不到疼。

“莲…快回来…晴美出事了,”她不许自己哭,不许害怕,“你直接去…医院…给常昆…子恒…”她的刘海乱了,眼神却很清醒。扔下电话,抱起晴美的头,哑着嗓子喊她。

“晴美,别怕,晴美,别睡,没事的。”她贴在她脸上,晴美冰冰的,像是很久以前的妈妈,没有温度。她又去床上抓起枕巾和被子压在她身下,想止住那些不断涌出的血。“晴美,求求你,不许你出事。”

她去找手机,对,找东奎,他说过的。她拨他的号码,但是在占线。救护车的声音突然盖过了占线声,她扔下手机,跑去开门,赤着脚冲下楼去迎救护人员。

晴美被担架抬走了,她抓着书包跟着下楼,出门前她停了一下,穿上了晴美早晨脱下的那双鞋。

晴美在救护车上已经没了心跳,急救人员用了电击。她躲在急救车上,不敢接近。晴美被推进了抢救室,她一瘸一拐的站在抢救室门口。

医生提出输血的时候,她如愿进到了抢救室里,她和晴美都是A型血,她们都是无往不利、坚强幸运的A型。她想见她,她不想和晴美说再见。出门时,她们没和她告别。进门的时候,她没在客厅迎接她们。

侧着脸,她看着远处正在被抢救的晴美,感觉手臂上一阵疼,然后就是放松的感觉。她看见自己的血从管子里流到采血袋里,然后送到晴美身边。她一眨不眨的看着晴美,她会把晴美救回来的。她相信晴美,更相信自己。

木莲和常昆赶到的时候,厉俐被推了出来,她抽了600CC,脸色非常差。护士给她擦净她从家里一路带来的血迹,脸上,手上都是。然后给她喝糖水,她没有接过去,执意下床去抢救室等晴美消息。

脚没沾地,她几乎摔在地上,是子恒接住了她。她找着自己的鞋,那是晴美的,她每天出门时都穿,她穿来给晴美,让晴美好穿着回家。

身上没有力气,她站不住,最后只能靠在子恒身边坐在长椅上,送血袋进出的护士越发频繁。她的手一直发颤,不受控制的痉挛,额头的疼一阵比一阵紧。

抢救室里,只有仪器的声音,她想看到晴美,刚刚输血的时候,她见到她平静的脸,救护车上,她也见过,晴美安详的睡着,就像一片白色的玫瑰花瓣。

东奎在香港机场给她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听。刚刚和同事交待了最后的工作,看到有一个她的电话,没等他接,就挂断了。

香港有暴雨,他的航班推迟了,他想告诉她,明天早晨才能到北京,又不忍心让她知道了伤心。但好在,他们已经熬过了分别的四个日子,还有几个小时就能见面了。

他给她买了很多礼物,他想她想的睡不着觉。不过,这次她好了很多,没有常常在电话里哭泣,可能因为心里还有晴美的事情放不下吧。

又拨了几遍,还是没有人接,他只得挂断。坐在机场等航班的消息无所事事,他索性开始给她发短信。

也许,她现在有事情不能接电话,所以他把想说的话一条条的用文字写出来,发给她。一边发着,一边看着自己的吊坠,汉拿山在北京,他带着汉水到了香港,但是,几小时以后,又会见面了,马上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