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然稚嫩的小脸突然泛起诡异的笑容,“杀了我,我便不会抓你。”

“…”友儿有种想哭的**,这个小孩怎么如此难缠。

“不过…”林清然坐回之前的位置,“掌柜和小二都看见你拿着行李来我这里,怕是也会报官,我可是他们的老主顾。那是…你的画像也会贴满大街小巷。”

路友儿哀嚎一声,扑倒在床上,虽然自己二十三岁,不过…她输了。

林清然粉唇一勾,躺在她身边,将她的头搬到自己怀里,强迫她枕在他瘦小的肩胛骨上,很是满足,女人,这样才乖。

“女人,你不吃午饭了?”少年尖锐的声音骤起,打断了路友儿的思路。

友儿如同打蔫的茄子,垂头丧气地走过去,“知道了,来了。”

接下来的任务便是好好想想如何摆脱这个少年,林清然。

19,分道扬镳

桌子不大,菜色不多,却也算精致。

林清然颇具家长风范地坐于主位,路友儿自然坐在一旁。

仿佛又回到了两人认识的起点,当时他也是一身白色锦衣。

林清然勾唇一笑,不知为何,他就是喜欢看她呆呆的样子,无论有什么情绪,都清楚写在脸上,就如现在,她心里定是不服气。

“为什么没有鱼?”她奇怪道。

林清然给她夹了一根青菜,“友儿喜欢吃鱼?到了扬州,夫君带你去百珍楼吃全鱼宴。”

一口饭噎在喉咙里,友儿赶忙拿起汤猛喝,…夫君…?这小家伙还真说得出口。

他轻拍她的背部,一脸宠溺,“看你,都多大了,吃饭还这么不小心。”

“…”好在她有准备,不然这口汤,怕是要喷出去了。缓了好一会,才稍稍平稳。“不是我喜欢吃鱼,是觉得在船上应该最多的就是鱼,没见到鱼很奇怪。”

林清然淡淡一笑,那是与年纪极为不相符的笑容,沉稳得有如不惑之龄。“就是因为在船上,自然是不能吃鱼,犯了海忌。”

看到路友儿一头雾水,他笑笑继续解释,“航海之人供奉龙王,除每年海祭,每次开航前也会有祭奉仪式,为的就是龙王保佑他们一路平安,不会遇到大风大浪。”

路友儿黛眉轻颦,古代人就是如此迷信,开航前看好天气,根据大洋环流制定航海路线,船上配备安全措施,这些才是保证安全的前提,航海安全与否和龙王有什么关系?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都能莫名其妙魂穿到这奇怪的地方…怕是冥冥中真有神灵吧。想到这,她又觉心情不爽。

见她脸色不好,林清然忙问,“是菜色不合胃口吗?我让人重做。”

“不是的。”赶忙摇头。

这少年极为关心自己,路友儿很感动,同时也很纳闷,“除了我救你,你我素未平生,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林清然定定的看着她,“如果我说是缘分,你信吗?”

路友儿也看向他,“不信。”

一声轻笑,他笑着摇头,“没想到你还很聪明,我硬拉你来扬州自是有我的原因。”

“…”被算计了…

“准确的说,你救我两次。”林清然此时小脸满是严肃,垂下的眼神闪过一丝狠戾。

路友儿挠头,“不会啊,我只救了你一次。”

“我是被人推下海的。”他放下茶碗,微微眯眼,已经猜到是何人所为了。

路友儿也渐渐明白过来,“我懂了,是不是那些人看你孤身一人,所以想暗害你?”

林清然点点头,“这是我第一次独身去往临城查看账目,那些人已经等待这个时机许久了,之后我硬拉着你来扬州,也是因为你有武功。”

“你怎么知道我有武功?”惊讶。

他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她,“虽然我武功不济,不过还是能看出来的。你步伐轻盈、呼吸绵长,一看就是有武功之人,功力怕是不弱。”当然,同宿客栈也是他的安排,为防止自己夜晚遭到不测,不过…搂着她睡的感觉不坏。

原来如此。她点点头,在本尊的记忆里,她确实武功过得去,虽然与武林高手比差了许多,但是普通江湖的小打小闹,她还不在话下,这也是她放心大胆逃走的原因。

“为什么你非要孤身一人来临城啊,不带个小厮保镖?”

“因为我想看看自己实力到底多少。”阳光的笑容充满了他的小脸。

路友儿点点头,这才是正常孩子的样子嘛。“那随后到了扬州,我们是否就可以分道扬镳了?”

阳光笑容一下子卡在脸上,林清然的面色越来越沉,直到铁青,笃地站起身来,“女人,我到底哪点不好?”

友儿赶忙放下碗筷,白嫩的小手紧着摇,“不是,并不是你不好,而是…我们就这样见了一面,便要我嫁给你,不是很奇怪吗?你我之间也没有爱情,况且你年纪还小,以后会遇到与你年纪相仿的姑娘…”

林清然暴跳如雷:“说来说去还是嫌弃我年纪小,满足不了你,是吗?都说了再过一年就可以了,一年你也等不及?”

“…”路友儿晕了,这都哪跟哪啊,不过就算是粗线条,她也知道了“年纪小”是这孩子的痛处,只要是提到年纪,他就火大。…好吧,那她要发挥自己在现代带硕士研究生的耐心,对他循序渐进地劝解。(注:博士生为了搞研究,都会带领几个硕士研究生。)

端起茶碗喝一口,先平缓自己的心绪,而后把林清然拉到座位上。

“首先,你我没有感情,这样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路友儿开始劝解。

林清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如此,很多白头偕老的伉俪在大婚前都未曾见过,你我已经见过面了,已经不错了。”

“…”这万恶的古代!友儿在心中咒骂,压下情绪,继续劝解,“其次,你说你报恩,我只是救了你一次,你不用对我负责的,报恩可以用别的方法。”

林清然继续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大庭广众之下脱了男人衣服,并且还…,如果这样你不在乎,那我们夜晚同床共枕,这个也不用我负责?”

因为你才十一岁,还是个孩子!路友儿很想喊出来,不过想到一提他的年龄他便暴跳如雷,只好作罢。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这样都需要负责的话,那她怕是要嫁给五个人了…

路友儿想到那段痛苦的经历,便心痛难忍,她自认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女孩,却刚来到这奇怪的时空便被迫与五个陌生男人…

林清然看着痛苦沉思的友儿,长叹一口气,看来她是真的不喜欢他了,难道自己还要勉强?罢了…

过了许久,他拉起友儿的手,把一枚玉佩放在她手心,“我等你十年,十年内,我林清然不会有任何妻妾,你随时回来找我。”

想了又想,继续说道,“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只要在扬州打听林家,便能找到我。”

路友儿乖乖点点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扬州只有你一家姓林?”

“…”林清然有种想打架的冲动,不过自己武功确实不如她,“不是,扬州林姓众多,不过我家是最大的,我家是扬州首富。”

“原来如此。”路友儿点头。

他本不想把他家的情况告知他人,因为贪图富贵、爱慕虚荣的女人太多,只要他林清然发话娶妻,怕是林府的门槛都会被媒婆踩平,不过…

他看着摆弄玉佩的友儿。

她听到他的话后,并未大为震惊,也没表现出任何贪图富贵的表情,难道她真的不会爱慕虚荣?

会有女人不爱慕虚荣?他大大不信。

看着路友儿,精致的小嘴扬起,这个女人,此刻已经彻底引起了他林清然的兴趣。

20,教训流氓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

作为理科生的路友儿,脑海里的扬州除了是现代地名,还有就是这一首名诗。

她当然不会知道中国古代的扬州并不仅仅是一个地名,而代表着一个地区。不过这个国家的扬州就仅为一个地名了。

与中国古代扬州临江不同,这个国家——南秦国的扬州为临海城市,相传此地本为大海,后来沧海桑田形成大陆,最后以“东海扬尘”为典故,命名为扬州。

路友儿以扬州有亲戚为借口,下了船便跑路,林清然自然是派人跟踪她,友儿虽对扬州地形不熟,却胜在轻功卓绝,不一会便甩开众人,落得自由。

扬州在南秦国为最富有的地区之一,自古便有“扬州银钱雄州仓”之说。

南秦国重视商业,而这扬州为海陆枢纽,自然繁华非常,每日货币流通量大得惊人。

重视商业的同时,南秦国国君也大力发展农业,尤其是盛产粮食的雄州,仅此一地每年生产的粮食便可供半个南秦国食用一年。

所以,南秦国为周围列国最为富有强大的国家。

整宽阔平整的路面,喧嚣的商贾,林立的酒楼客栈,让路友儿大开眼界,原来古代城市也可以如此繁华,大大呼出她的意料。

摸摸兜里,本来的三十一两银子,在临城已经花了一些,还有二十七两,这二十七两如果换到现代少说也得5000元人民币,如果节省些花,可以花几个月,当然为了长久之计还得找份工作,不过到底做什么呢?

游走于街上,耳边叫卖声、吵杂声不绝于耳,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路友儿无心玩耍,她的眼睛盯着墙壁,看哪有贴招工告示。

一个酒楼门外,贴着白纸告示,友儿凑到前去查看,原来是雇佣店小二的,她不会天真以为自己一个女儿身可以做店小二,于是无奈地耷下肩膀,如打蔫的茄子。

“小美人儿…啊不,小妹妹,你这是要找工?”一个猥琐的声音从友儿身后发出。

友儿转过身去,看到三个年纪二十多岁的男子。

说话的人不高,很瘦,穿着赭色丝绸衣,衣服应该穿了多年,浆洗得退了颜色;另外两个,一个个子很高,身材很壮,右眼角有一道很长的疤,长至下巴,外貌凶狠;另一个是个胖子,一身蓝色布衣,目光猥亵。

路友儿的直觉,他们三个便不是什么好人,于是自当不理,绕过他们继续沿街查看有无招工信息。

“小美人儿,有性格,哥哥我喜欢。”那瘦子的语调极为痞气。

路友儿看到前面也有一家门外贴有告示,走了过去一看,是招长工的,一声叹息,继续游走。

看着路友儿娇嫩的背影,三人一顿垂涎,他们这群流氓看人还是很准的,如果看人不准,哪能成功做到欺软怕硬?在他们眼中的友儿,就如同刚刚出窝的稚鸟,好骗可欺,不得不说,他们看对了。

那瘦子跑到友儿身边,“妹子,你不是找工作吗?好哥哥给你介绍个工作。”

友儿站定,看了看他,心中犹豫不决。此人看起来不像好人,不过自己涉世不深,难免会看错,也许人家只是长相另类,内心善良呢。

挣扎了好一阵,友儿怯怯地抬眼看向他,“这位…大哥,您真的能帮我介绍工作?”

瘦子身后的胖子一下子冲过来,就如苍蝇见到了肉,那脸上的肥肉将眼睛都挤得无影无踪,“当然,好妹子,哥哥们都是好人,跟哥哥走没错的。”这稚嫩的小模样,让胖子心痒难耐,暗暗盘算着先玩够,再转手卖给青楼。

友儿挠挠头,“那你们给我介绍什么工作?”

胖子立刻争抢着当英雄,“好工作,那是真的好工作,每天什么都不用干,只要在书房给好看的少爷磨墨倒茶,那个叫什么…红胳膊…”

瘦子在身后狠狠踹了胖子一脚,“那叫红袖儿添香,没文化还逞能。”一把把胖子拽到身后,冲到友儿面前,“这胖哥说的对,好工作,每天伺候好看的少爷,一个月就轻松拿五两银子。”

路友儿点点头,伺候谁她不在乎,工作累不累她也无所谓,只要有个临时落脚的地方就好,有饭吃、有银子拿,就更完美了。

于是,她便随着三人左拐右拐去那“好看少爷”的府上,只不过他们口中所说的府宅甚是奇怪,尽在这崎岖的胡同中。走了好一会,才走到胡同的尽头,却是以死胡同。

友儿挠挠头,回头不解的问,“这里是死胡同啊,你们是不是记错了?”

那一直未发话的大个子哈哈一笑,声音如雷,“女娃,你是真傻假傻,到了这步田地还是不懂我们带你来干什么?”

路友儿恍然大悟,这些她是懂得,只因刚刚心思都在找工作上,一时也未多考虑,暗暗自恼,如今这坏人把自己骗到这,怕是凶多吉少,不得不动用武力了,也不知自己能否打赢他们。

友儿气吞丹田,提起内力,准备迎战。

瘦子哈哈大笑,“美人儿,你要我们谁来给你破身啊?”

友儿一愣,破身?她已经破过了。

不过看看眼前三人,突然很感激那四位师姐。虽然她信奉先爱后性,不过如果逼不得已,还是那五个人好一些,反正比这三人好。

友儿打量三人,一胖一瘦一壮,看来最有实力的是那个壮汉。

白嫩的手指指向那个高个壮汉,引得胖子一顿唏嘘,“我说妹子,这厮可不会怜香惜玉,找他你可是自找苦吃。”

友儿点头,她自然知道,打起架来谁会怜香惜玉?

那瘦子也不是很服气,不过既然自己问了,人家答了,就算是他们反悔,那高个子肯定也不干,气哄哄地退后,那高个子上前。

“嘿嘿嘿嘿。”一顿猥琐的笑声。那高个子看到友儿白嫩的皮肤,水汪汪的大眼,早就有了反应,此刻怕是正血热沸腾,一下子扑了过去。

友儿大眼一眯,后退半步,侧身,内力集中于右腿,一个完美侧踢,干净利落。

只听那高个子大叫一声,便飞出数尺。

胖子和瘦子一愣,没想到这女娃还是练家子?于是就一起冲过来,胖子一拳击来,友儿右手轻松接住,右臂呈现一种诡异的曲线,那曲线犹如海浪,由远及近一波而来,当力传到胖子的胳膊上就不再是美妙的波浪。只听胖子惨叫一声,那只出拳的胳膊骨节尽碎。

瘦子大叫不好,转身想逃,路友儿此刻微微恼怒,被骗了不恼都怪,飞身过去,一脚便把瘦子踹个狗啃屎,巧的是前面正好有一屎,直入他口,引得友儿一顿反胃。

见三人在地上打滚的打滚、哀嚎的哀嚎、呕吐的呕吐,友儿拍拍手算是收了工,当然那胖子,她未下重手,那种断裂程度找大夫应该接得上。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去哪找工作呢,友儿又陷入迷茫。

环顾四周,皆是房屋,她不记得来时路,也不会天真的问那三人,只好一个提气,如一片轻羽,窜上屋顶,运气轻功飞檐走壁,向记忆中的来时路飞奔。

地下打滚的三人目瞪口呆,他们这次真是眼拙了,谁能想到这稚嫩女娃竟然是武林高手?

路友儿脚踏飞燕般游走于屋顶房梁,轻功卓绝,脚下毫无声响。

殊不知,她飞驰而过的一座毫不起眼的庭院,此刻满是黑衣杀手。

无音阁在扬州有一分部,正是这座不起眼的宅院,无人能想到,这座宅院出入的每一人皆是绝顶高手、勾魂使者。

副阁主风痕此时战战兢兢,只因从未见过阁主如此恼怒。

“废物,一个三脚猫功夫的女人都找不到。”血天大怒,他本以为自己手下武艺高强,很容易就能找到那个蠢货,没想到她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痕此时对“阁主夫人”很是好奇,只因无音阁阁主血天素来是冷酷无情,他本以为世间万物都不会引起他的重视,没想到…

几声暗语敲门声响起。

“进。”血天的声音毫无感情(和谐)色彩。

进来之人毫无声息,可见武功之高。单膝跪地,“禀阁主,有人在临城称见过阁主夫人,后却不知去向。”

血天大吃一惊,临城!自己当初怎么没想到!?

“继续追查,无论怎样必须最快找到夫人。”血天咬牙切齿,可千万别让另外几个人先一步找到那蠢货。“其他四人什么动向?”

风痕听后立刻回答,“那四人除了蔡天鹤身在边关,其他三人皆全力追查夫人。”他很奇怪,为什么他们的阁主夫人人人都在找?难道是九天玄女下凡?一下子竟然迷住五位人中之龙?

血天点头,没找到就好,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第一个找到那蠢货,那蠢货也只能是自己的。

此时在房梁上飞奔的友儿不自觉打个喷嚏。

“难道是要感冒?”友儿挠挠头,没多想,继续找那来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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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扬州“遇亲”

太阳西下,一天的光阴转瞬即逝,街头的叫卖声越来越小,坐贾的商户也开始纷纷打烊,只有路友儿徘徊于街头…还是没找到工作。

她想过去当账房,但无论数学天赋多么惊人,就是没人用她,除了她是女子外,更为糟糕的是她根本说不清自己的身份。

这个时代所有居住于城镇之人都在衙门有备案,这就好比现代的户口;农民不用到衙门备案,因为一般村落都是老住户,谁家几口人村长熟知;至于路友儿这种江湖人士,自然没有任何身份,即便是有,此时她也不敢亮出来。

她曾想过做绣娘,这还要归功于这世路友儿本尊留给她的技能,不过就连绣坊也不敢用她,原因还是她的身份问题。

…难道她就是要这样走投无路?

天色渐渐暗下来,已经傍晚,路友儿无力游走,打算找家便宜的客栈住下,此时她可不敢住大客栈了,身上只有这几两银子,必须仔细着花了。

前面有一家客栈,店铺不大,开在商业区与居住区交界处,由民宅改成,想必价钱要低廉一些,路友儿准备去那投宿。

还没到客栈,就听到一些熟悉的声音。

路友儿记忆力极好,可以说是过目不忘,无论是人、数字、文字,皆是如此,而那声音,她白天才听过,自然不会忘记——那是白天三个流氓的声音。

只听那瘦子的声音,“老太婆,你到底交是不交?你这孤老太婆可以安安稳稳享福,还不是靠我们哥几个护着你,收些保护费并不为过。”

“赵大少,这个月的保护费…老身交过了…”苍老的女声,颤颤巍巍。

“放屁,老太婆你别不识好歹,你没看到胖爷我的胳膊吗?这都是为了保护你们这群小老百姓与那恶霸缠斗所伤,让你交些份子钱有什么不对?”是胖子的声音。

“不是老身不交…是真的没有了…啊,不要砸,求求你们了,老身给你们跪下了…”老太太的哭泣声。

听完这些,友儿已经明白了,这流氓三人怕是来欺负人的。

顺着声音找去,看到一间破旧的老屋,虽然光线不是很足,不过她清楚的看到屋顶的瓦片所剩无几,烂瓦、石头,压着稻草,房屋的墙面更是已经破烂不堪,本就是泥屋,此刻更如危房,怕是来阵大风便会吹倒,那残破的木门只剩半扇…

轻轻一推,半开的木门便直接掉了下来,发出不小的响声,看来刚刚遭到了暴力。

声音吸引了胖子的目光,那胖子一回头看到了路友儿,吓得面如死灰,长着大嘴想喊,声音却卡在嗓子,喊不出来。

瘦子看胖子不对劲,也回头看,这一看差点没尿了裤子。

房屋的外面很破,里面更破,一张勉强可以称作床的东西,是用木条支起,四只床腿歪歪斜斜,床上的被褥也没了本色,缝缝补补、破旧不堪。

一个很大的水缸,还缺了好大的口子,怕是盛水只能盛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