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其他几个人啊,刚刚我们还在书房,怎么他们就没了。”

“…”血天执起友儿的手腕为其诊脉,脉象平和,不像生病。

友儿也一愣,“血天,你会治病?”

“不会。”

“那这是…?”她疑惑了,不是在治病是在做什么?

叹口气,血天耐心解释,不知为何,他与其他人懒得说话,却很愿和这路友儿交谈,虽然这路友儿有些呆傻。“练武之人皆会脉理,习文之人皆通医理,这个你…不知?你学武功的时候没人教你?”

友儿摇摇头,“没有,会诊脉…真的很厉害。”这具身体本尊的武功是师姐们教的,很少见到本尊的娘路琳琅,而师姐们教本尊武功之时这原来的路友儿心里却暗暗算那刺绣的针脚数,所以到底师姐们教没教她脉理,她也不知道。

血天的唇角动了动,其实他是笑了笑,只不过外人很难看出罢了。“友儿想学吗?我教你如何。”

确实很想学,不过实在没时间,她要计划出逃。

抬起头,看着站着的血天,“不了,谢谢你。”

血天尴尬…他只会自己练武,只会杀人,从来没教过别人什么,别说教,这教授的心思都从来没有过,而他首次开口便被人毫不犹豫的拒绝,面色慢慢有些铁青。

路友儿发现了,也意识到自己拒绝了他人好意,有些内疚,“呃…其实不是我不想学,是我太笨了…我怕学不会惹你生气。”说完便小心翼翼地看着血天的脸色。

紧张的气氛突然放松下来,血天的面色也逐渐缓和。

“天…不早了,我们安歇。”血天说得别扭,他不知道应该从何开始,从始自终,他时刻克制自己那种将她抱在怀中的冲动,本想随便说句话缓解自己心中的冲动,没想到,这句话脱口而后,气氛更加暧昧。

更令血天尴尬的是,那种陌生的冲动重新袭上身来,那种冲动,比之前的那次还要强烈数百倍。

那种冲动就如练功走火入魔一般,身体、意识逐渐不受控制,浑身血液都涌向下身,身体酥麻,有样东西逐渐变大…

血天赶忙在友儿身边坐下,喘着粗气。

“怎么了?”路友儿好奇看着他,怎么突然如此反常?

“没…没什么,突然觉得身体有些疲惫…有些不舒服,坐一会…”血天此时慌张,口不择言,他不能站起来,如果站起来就会被友儿发现他身体的异样。

友儿关切地问,“怎么会突然不舒服?练武之人不是应该身体很好吗?要不要我去找大夫?”

血天心中有了一丝丝异暖,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之时,她便对着他身上的伤口哭啼不止,看向友儿的目光越发温柔,他突然觉得自己渐渐离不开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了,他希望友儿永远这样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关心着他。

“无碍,就是有些头疼。”血天很少说话,更不会说谎,不过他现在聪明的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说谎,以博得更多关爱。

“头疼?”路友儿自然不会想到血天这么个大男人会在这么幼稚的事上骗自己,于是便有些紧张,“头疼…会不会是发烧了?也是,这种阴冷的天气最容易感冒发烧了,穿的还这么少…”

感冒?发烧?那是什么?血天不懂,不过却没问,而且做了一件破天荒的事,如果无音阁众人此刻看见他们冰冷嗜血的盟主此景,非口吐鲜血不成。

血天两道剑眉紧皱,半眯着眼睛…生病应该就是这样的表情吧!?他没生过病。

友儿看到血天“痛苦”的样子一惊,赶忙将白嫩的小手放在血天额前,试验下血天的体温。

血天真的觉得自己病了,他觉得自己全身血液都涌向身下了,此时有些口干舌燥、呼吸困难。

路友儿淡淡小眉皱起来,刚刚摸完血天额头的白嫩小手又放在自己的额前,喃喃自语“体温也不是很高啊,应该不是发烧。那为什么会头疼呢?”

血天一愣,发烧?发烧就要体温高?

催动内力,暗暗发功,体温瞬时提高几许,之后为了引起友儿的注意,还夸张地呻吟了几声,虽然那几声听起来一点也不虚弱,不过对付路友儿已经绰绰有余。

路友儿听到血天呻吟,赶忙又习惯性的摸了摸血天额头,大惊失色,立刻蹦了起来,“你的体温太高了,必须要立刻找大夫。”那温度烫人,怕是要四十多度了!

“没关系,我休息一会就好,我的病一会就好。”血天赶忙抓住友儿的手,不让她跑出去叫人,他们的春宵之夜怎能浪费?

友儿试图甩开血天的手,无奈他抓的甚紧,根本甩不开。“血天你别闹了,你这么高的体温,如不及时治疗会引发别的病症的。”友儿有些着急。

血天暗暗自恼刚刚将体温调得太高了,运功降下许多,“真的…没事,不信你再摸摸。”将友儿的小手按到自己额头,让她安心。

“呀!血天,你真的病了,刚刚体温那么高,现在又这么低,不行,我一定要去找人。”说着便要跑出门去。

“…”血天无奈,原来装病竟然如此之难。但是看到友儿那慌张的样子,他又十分高兴,如果病了就能得到她的关心,他便想一直“病”下去。他此时真的难受,觉得身体就要爆炸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怕是真的要病了。

一把抱住友儿,两人便卷到床上。

“血…唔…”友儿想惊呼,却被血天吻住,那后半句话根本说不说话。

此时血天没发功,不过身体却异常火热,也越来越肿胀,那种感觉就如同频临爆炸。

友儿觉得身下有东西顶着她,闭眼睛都能猜到是什么,她也不是不经世事。拼命将自己小嘴移开,两只白嫩的小手死死顶在血天的嘴上。“我们不能这样,你听我说,这种事要你情我愿,现在…我不想…唔…”剩下的一半话便淹没在血天狂热的吻中。

友儿慌了,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又要…她真的不想,虽然他们发生过肌肤之亲,虽然他们连孩子也有了,不过这种事情是建立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她希望有感情基础,她不想和这么多人…她路友儿绝不是滥情之人啊!

但是血天根本就不理会她的挣扎,他此时只想要的更多!

路友儿运气内力,看准血天右脸颊,来了一记漂亮的右勾拳。

“啪!”

时间静止了,整个室内的气氛瞬时很诡异,而床上两人的姿势也很诡异。

友儿渐渐收回自己的右拳,惊恐地睁大双眼,看着面前这个被自己击飞静止的人。…这个血天…好像有些难惹,她没见识过血天的功夫,不过却隐隐觉得他武功一定深不可测,不然也不会得到江湖第一杀手的称谓,她情急之下…打了她,他会不会打她?

血天也静止了,头脑有那么一刻空白,右偏的头还没来得及转过来。他输过,他挨打过,他被刀砍过,他被剑刺伤过,就是没被人扇过。这路友儿真是…好大的胆子。

头,慢慢转正,之前那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血天周身的杀气又释放开来。

“对…对不起,”路友儿心中突然有种感慨,看来不用费心思计划逃跑了,她就要死在这了,还用什么逃跑!?“这个…这个也不能怪我,我说过,我不想,是你逼我的。”

友儿突然拿出前所未有的勇气,双眼坚定地瞪着血天,“要…要杀就杀吧,反正士可杀不可辱,我宁可死也不要和你…,你杀吧。”说完,便大义凌然地闭上眼睛。

血天一愣,“我没说过要杀你。”

路友儿还是没睁眼,“不杀我也少不得揍我一顿,你揍吧。”

血天突然失笑,“我为什么要揍你?”

友儿也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睁开眼,“不杀我也不揍我?那你浑身杀气干什么?”

“…我习惯了。”其实刚刚有那么一瞬间,血天却是是动了杀机,不过当他再次看到路友儿之时,那杀机便突然荡然无存,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何。

俯下身来,血天将友儿抱在怀中,两人躺在床上。血天盯着帐顶精美的刺绣,那是一对鸳鸯,看着那两只鸟逍遥游水,缠绵旖旎,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友儿,你喜欢正南王吧?”

友儿一愣,他这是从何说起?“谈不上喜欢。”

血天怀疑地低头看着友儿的脸,友儿心思单纯,想法直接写在脸上,而此时面容坦荡荡,那表情不像是在说谎,“为何?正南王身在爵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为何不喜欢他?”他一直以为友儿会喜欢正南王,虽然从未接触女人,不过难道女人不是都爱慕虚荣吗?

友儿抽出手挠挠头,她很单纯,却不是弱智,他们六人抽签决定与她共度良宵之人,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们肯放过她,能拖便拖,能躲便躲,刚刚她跑去叫大夫也自有她的想法,谁成想血天竟然不让她去,到底还是没躲过去。刚刚自己情急之下打了他,怕是他有些恼怒,此时她可不敢再得罪他了,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忍一时风平浪静,来日便能换来海阔天空!

所以,友儿此时乖乖躺在血天怀中,希望他抱抱她就好了,上天保佑他打消那个什么的念头。

“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他的事,他有爵位是他的事,我为什么要喜欢?”友儿承认,她有些没好气,被人强抱,如果心情甚好就怪了。

血天想了以下,“那你喜欢段修尧?”女人也很爱钱。

“不喜欢,我知道你觉得他有钱我就会喜欢他,有钱是他的事,与我无关。”友儿学会了举一反三。

“那蔡天鹤呢?”蔡天鹤的美貌,想必别说女人,男人见到也要怦然心动吧。

“不喜欢。”

“南宫夜枫?”

“不喜欢。”

“那…我呢?”血天自动将林清然之名除去,只因为他实在太小,自始自终,他都觉得林清然的加入是一场闹剧,那么,最后的便会他血天了。

血天突然很紧张,他既期盼听到友儿的结果,又害怕听到这个结果。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路友儿慢慢试探地问,他可别恼羞成怒迁怒自己啊。

血天缓缓长吸一口气,“自然是真话。”

“你…我也不喜欢。”

血天惊讶了,“也就是说,你不喜欢我们?不喜欢我们任何一人?”他这个江湖人士姑且不说,那正南王宇文怒涛和段修尧绝无女人可拒绝,“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我们?”

路友儿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血天,“因为你们不尊重我!你们问过我的意思吗?从头至尾,从来不问问我想要什么,我不想要什么,所有的事都是你们强迫我的,包括现在,你们抽签决定夜晚和我…你们问过我的意见吗?”

血天一愣,想了一下,确实,从头至尾,他们六人根本无人问过她。“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他要去做。

“尊重我的人。”友儿毫不犹豫的回答,说完后,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继续道,“我觉得两个人首先要在心灵上相爱,才能发生…你懂吗?”

“懂。”血天回答得干脆。

“咦?”没想到他回答得爽快,让友儿吃了一惊。“你不是在骗我吧?”她狐疑。

血天将环着她的双臂收紧一些,将下颚放在友儿光洁的额头上。“不是,没骗你,没有爱,我也不想碰女人,宁愿单身一人。”他却是没有说谎,他的师兄血月日日夜夜都念叨得让他找女人,他从未动心过。

这回,换了友儿惊讶了。

这男尊女卑的世界,男人可以不停娶妻收妾,能有人因为无爱便禁欲,她不信。“我不信!”

“怎样你才信?你路友儿是我血天的第一个女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他的话让友儿一愣,“你喜欢我?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地方?我不聪明,也不漂亮。”

血天一笑,“喜欢你的什么?问的好。善良吧…当时在魔洞之时,我们五人生命受到威胁,你跪着哀求,当时我便想未来绝对不会加害于你,定要还了你这人情。”

血天在友儿脸颊轻啄几下,“后来,你路友儿的表现竟让我吃惊,你是我见过第一个不为权利、金钱、皮相诱惑的人,所以,友儿,当时我便发誓,这一生都要好好带你,你…给我次机会。”

血天说到这便停下,低头看着路友儿,那深邃的眸子无比真诚,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将心挖出来交给她,他希望她看到他的真心。

血天吻上友儿的唇,那唇软香无比,让他不忍离去,直到捻转到友儿唇瓣通红。“路友儿,没尊重你,没问你的意思,是我血天的错,我发誓,这一生,再不做此等事了,否则,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友儿长着小嘴痴痴地看着他,她之前从未如此仔细地看他,惊奇地发现,他竟然如此俊美…不知为何,她竟对他的话十分相信,她相信他不会骗他的。

“那…今晚…不要动我可以吗?”友儿小心翼翼地说,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利用他人的痴心保护自己。

血天反问,“友儿,你能给我个机会吗?了解我,爱上我?”他的目光诚恳,带着期待,定定地看着友儿。

友儿使劲地点点头,“能,我一定会给你机会,说到做到。”

“那好,只要你不同意,我便不会动你,你放心。”

路友儿该高兴吗?高兴今日自己算是安全了,为什么心中还是有些失落?是愧疚,深深的愧疚!血天对她如此真诚,自己连他小小的要求都无法满足…不对,这要求不小,她无法满足!不过…那孩子也许真是血天的,如果血天真能做到尊重自己,那该多好,林清然对自己固然是好,不过年纪太小,虽然一再告诫自己要坚强,不要依靠他人,但是…她好害怕,她真的希望身边出现个男人,尊重自己、保护自己、爱护自己,而自己则是同样以一个女人爱男人的方式爱护着他,给他洗衣、给他做饭、给他生儿育女…他们的生活不用富有,只要安安稳稳、平平淡淡…两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体贴、互相爱护,同样抚养孩子、教育孩子,如果可以,再养一只宠物狗…

友儿想着想着,不自觉便堕入梦乡——她今日用脑过度,她累极了。

血天,他不像宇文怒涛一样霸道、不像段修尧一样狡猾、不像蔡天鹤一样招蜂引蝶…如果他真心待她,她也会尝试着付出真心…

血天安静地看着身侧沉睡的小人,左手将她轻柔搂在怀中,右手爱怜地抚上她的面颊,往日那冰冷修罗之眼已换成了如今的深情款款,就这么温柔地看着她,嘴角扬起,忍不住轻笑,没错,他知道了…

路友儿一边思考,一边进入梦乡,竟然将刚刚所想随便说了出来,就这么一直自言自语,就这么一直嘟囔着。

她没听到的是,血天对她的誓言…

万瓦宵光曙,重檐夕雾收…

玉花停夜烛,金壶送晓筹…

破晓、晨曦…

层层迭起的云,透出霞光万道,透过厚厚窗纸照入房间的暖阳,为气氛增加也许暧昧。

路友儿已经醒了,不过却未起,小心翼翼地思考。

当友儿从睡梦中醒来的一瞬间,血天便知道,只因从呼吸便可判断友儿是否睡着、是否苏醒,不过他也未动,他想继续享受这美好时光,他想就这样两人呆在一处,就这样的单独两人。

友儿此时懊恼,这血天紧紧将她搂在怀中,她的脸是面对他的,也即是说,她要装睡的难度甚大,要时刻控制自己表情,真是难啊…

血天搂着友儿心中暗笑,他能感觉到怀中那想动还不敢动的小人儿,他也破天荒的想笑,不过他不敢,他不想打破这两人潜意识的默契,于是也努力憋笑,继续装睡。从前他从来不笑,今日才知原来想笑不能笑的痛苦,憋得他…有些内伤,不过还是不敢动。

友儿不得不承认,这血天怀中真是舒服,完美的骨骼、富有弹性的肌肉,配上他身上那名贵锦衣…真是说不出的舒服!弄得她又想昏昏欲睡。

理智告诉友儿,她不能睡,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考虑,她要继续计划逃走之事,她不能继续留下来任人宰割!

努力回忆,昨天计划到哪了?哦对,昨天她决定去苍穹国,只因苍穹国的包容性极强,在户籍方面很方便,而且苍穹国本身便是个人种杂居的国家,她在那能更好安身。

北漠国她是不敢想了,虽然北漠国也说南秦国的语言,不过那居无定所的生活方式怕是她吃不消,况且对孩子的教育也成问题。

达纳苏国也怕是不行,那的人种便与南秦国的不一样,去了也是当异类。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苍穹国。

那怎么逃走呢?白日几人时刻跟着她,根本没机会逃走,只有晚上…晚上她对这些人单独在一起,应该也好对付,只要打晕了他们便能顺利逃走。

至于逃走的时间…半夜?林清然书房中有些小说杂史说出逃都是半夜,但是友儿想想,根本不行!夜晚之时城门关闭,要么就得用轻功飞上那丈高的城墙,城墙上有人把守不说,她带着孩子也不方便,最好的方法便是等城门开了从城门走,但是那时候已经是清晨了…

突然友儿灵机一动,对,最好的逃脱时间便是寅时,此时人们都在睡梦中,而自己带着孩子到城门前只要稍等片刻便能开城门,然后顺利出走。

此时只要让所有人以为她还在睡觉便可,与她一同入眠之人…只要打晕便可。

至于这打晕之人…友儿想了一想,血天、南宫夜枫的武功好像很强,她根本敌不过,宇文怒涛和蔡天鹤的武功好像也不弱,段修尧?段修尧的武功自己事不敌的,她想到当时段修尧酒醉之时…那只有林清然了!

想到这,路友儿突然觉得自己很聪明!林清然武功自是不敌友儿,而且对她百依百顺,如果当日她要求与孩子同睡应该也不难,这样正好可以打晕林清然,带着孩子逃出去!

想到这,路友儿的嘴角泛起胜利者的笑容,这让在一旁暗暗观察她的血天奇怪,到底她想到何事了?

不过…友儿那弯起的嘴角瞬间便又掉了下去,她内疚了…林清然对她如此好,她却要如此对林清然!但是思来想去,出了这个方法也实在想不到其他方法了,只能在林清然身上下手。

林清然,我路友儿对不起你了!他日如果能补偿你,我定会好好补偿的!

路友儿不知道的是,她真的在林清然身上找到突破口顺利出逃了,而林清然因此大发雷霆,发誓习武,成了后一辈武功的佼佼者,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那么接下来应该做的便是…装睡!路友儿暗暗算到。从今日起,她就要午时起床,麻痹众人,让大家以为她今后都要午时起床,这样为之后的出逃争取些时间。

人算不如天算,正当路友儿想得正欢之时,肚子却咕噜噜地响起。

血天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友儿…你到底要装睡到何时?你的肚子怕是不等人了。”

路友儿见竟然被血天发现了,火冒三丈,“我就是想懒床,怎么样,你能管得着?”两道淡眉皱着,看向血天的目光狠狠的。

血天赶忙安抚,“好,我们一起懒床,我们都不起床。”他巴不得如此,这样能与友儿多呆一些时辰,不过…“那友儿你肚子饿了该怎么办?”

友儿想了一想,是啊,她肚子饿了…“你去厨房偷些吃的给我。”血天能出去,她不能,她要每个人都以为她在睡觉。

血天一愣,偷吃的?

友儿白了他一眼,“不要用这种惊讶的眼神,就是让你偷吃的,你听好,出门右拐便出了逸清院,出了逸清院左转能看到一个很大的门楼,进去便是厨房,快去。”

“啊?”血天大惊失色,让江湖第一杀手去厨房偷吃的?

友儿撅起小嘴,“你要是不去,我就起床吧,早早看到他们…”

“我去!”血天一咬牙,为了友儿,为了能多一些单独相处时间,他…认了!

57,整日闹剧

已近午时,那逸清院客房中的两人还是未起身,伺候的丫鬟们皆瑟瑟发抖地守在离房门两丈外之处,无人敢靠前。

午时温暖的冬阳照在面前那上好的红木木门上也瞬时冰冷无比,那木门窗格上贴的是上好的竹篾窗纸,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出盈盈暖光,不过一联想到屋内的主人…那光芒就无比狰狞,犹如那恶鬼獠牙上的银闪。

看着离门口不远处暗红的血迹,那是二等丫鬟小楼的,只因她收了表公子的银子,跑来催促屋内两人起床。恭敬的话才刚说出口,门窗没开,却从屋内隔空出现道气波,那气波瞬时将在门口的小楼劈成两半,血花四溅,喷涌开来,吓得原本十名前来伺候的丫鬟,瞬时晕倒五个,最后只留下她们胆大的四个。

如果可以,她们真不想催屋中那个魔鬼起床,如果可以,她们不想跑来冒着生命危险惹那个魔鬼,如果可以…但她们是悲催的丫鬟,只能硬着头皮前来!

室内气氛暧昧旖旎,友儿放下口中的糕点,血天亲昵地用帕子小心擦拭她嘴边碎屑,昨日还不知如何服侍人,连想都没想过此生能伺候人的血天,今日已经熟能生巧,知道了何时这女人需要贴身的照顾,也知道了怎样拿捏这女人的弱点,软硬兼施,他相信假以时日定能拿下这个与众不同的小人儿。

路友儿想了想,还是有些担心,“刚刚那个丫鬟真的没事?我听到了很多惨叫声。”

血天冷眸斜瞥了眼门外,瞬间又恢复了深情款款,“放心吧友儿,我下手很有分寸的。”那人必死无疑,绝不留后患!不过血天聪明的不将后半句说出。

如果无音阁众人看见自己阁主此时的温柔,估计会集体剖腹自杀吧。

那血天的温柔,连这粗线条的路友儿也感到有些不适,总觉得他与常日太不同了,从早晨开始便是如此,真是…十分不理解!“很有分寸?她不会死吗?我好像看到血喷出来…”

友儿半坐着身子,身边放着一个精致的食盒,食盒中放置的是林府厨房的美味佳肴,这些都是血天的功劳,恐怕此时林府厨房的厨娘们还会大惊失色地高喊闹鬼呢,只因刚刚在那众目睽睽之下,一阵狂风过后,食盒连带着吃食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些身居内院的厨娘哪见过如此轻功,便一直笃定有鬼。

血天侧躺在床上,右手支着头,那姿态之妖艳照比蔡天鹤不相上下,左手执锦帕随时为友儿擦去嘴边油腻,双眼则是紧紧盯着友儿那张粉红白嫩的小脸,仿佛永远看不够似的。“你看错了,没有喷出血,你睡多眼花了。”

友儿大眼垂下,她视力好得很,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那血固然是喷出去的,只不过不知那可怜的丫鬟死没死…现在计较这些又有什么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何况那丫鬟多半是收人好处了。

路友儿也曾做丫鬟,接受过训练,除了主子的贴身丫鬟可以委婉地叫醒主子起床,其他二等丫鬟根本不允许做此事。转念一想,那丫鬟多半是受人指使。想到这,友儿心中舒服了很多,也没了过多内疚。

抬眼看看外面艳阳高照,必是到午时了,戏做全了,应该起身了。

逸清院主屋。

除了那焦急等待二人的五男外,又多了一个男人,如果他可以称之为男人的话——路友儿的儿子。

在偏室有两个女人,一个便是那奶妈,另一个是照顾友儿及孩子的李婶,她们待在此地等待随时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