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你怎么知道我十六岁?”友儿追问,大眼睛无辜的很。其实心中却暗暗猜疑,这人怎么知道自己年纪,他还知道什么?他到底劫持她来做什么?他有何目的?她会不会有危险?

在这些问题都未解开的时候,她必须学会装疯卖傻,最起码让他知道她是无害的。

逍遥子尴尬,他很少说谎,应该说…他也没机会说谎,“恩…我,猜的,对,我猜的!人活得时间久了,自然就能猜出很多东西。”

友儿疑惑,他活得时间久了?他那苍老的声音…“那你多大啊?”

他看着她,笑得温和,“我已过不惑之年。”

不惑?那是什么?友儿刚想开口问,不过很快便记起,之前在林清然的书中看过…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

“原来你才四十岁啊。”她惊奇。

逍遥子一愣,桃花眼睁得很大,修长的手指指着自己,“我看起来年纪很大吗?”什么叫才四十?

“不是,我说错了,”友儿尴尬,“是因为你的声音,因为我知道这世上有一些驻颜的心诀,不过这声音却无法掩饰,所以你刚刚说人活久了,我自然就以为…”

“哈哈,”爽朗的笑声响起,连那嘶哑也少了几分,“女娃,你还算有见识,没错,我确实是修的那驻颜之术,不过驻颜之术也是有代价的,那便是声音,这内功心诀有损声带,于是这声音就越发嘶哑。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这世上确是有掩饰声音之法,只不过我懒得掩饰罢了。”

驻颜之术…

逍遥子将头偏向窗,友儿看不到他那桃花眼满是伤痕。

他本不稀罕什么驻颜之术,但是当他隐退之时却赌气地修炼,他希望有朝一日,那人老去,当他再次找到她,让她看到她年轻的容颜,让她后悔!让她眷恋!让她对他无比迷恋!让她离不开他!

但是他没料到的是,当他带着年轻的容颜重新踏足江湖,却再也见不到她了…

室内又恢复了宁静,两人一人在床上躺着,一人在红木椅上坐着,各有所思,室内诡异的安静。

过了许久,逍遥子首先打破了寂静的尴尬。

“女人,你来告诉我,你在山洞中的爆炸是如何弄的?”他做在红木椅上,逍遥子一脸玩味地看着友儿,这个女人已经成功激发起他的兴趣了,她有些手法,他至今也没太弄懂。

友儿想了一想,他已经看到了爆炸,自己怕是用其他理由也遮掩不过去,虽然之前他伤了她,但是她自己心里明白,那是她自己找揍,何况他还给她药汤喝。“我是利用那雷云山的矿石做成简单火药,想炸开门逃跑。”

“雷云山?”逍遥子一惊,“女人,你是怎么知道那山就是雷云山的?”当时她一直是在马车内,她怎么可能知道那山就是雷云山呢?

“因为…你劫持我地点是在虎城郊外,而时间不长,那定然是在虎城附近的山,而虎城旁边只有西边的祁连山与东北边的雷云山,而祁连山不是荒山,那便只有雷云山了。”友儿老实回答。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劫持了你多少时间?你当时是在昏迷中。”他追问。

“因为我不饿啊,早晨在虎城吃的早饭,而我醒来也不饿,那定然没超过两个时辰。”

逍遥子看着友儿那稚嫩的小脸,突然想笑,这个女娃看似天真无比,那双大眼满是无辜,却如此心细如丝,实属难得。想到这,他对她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了。“火药,我也有耳闻,谁人不知阿达城正南王的火炮队啊,那怕是天下唯一用火药的火炮队了吧,这火药的制法你又如何得知?”

“我…和阿达城烟火匠人学的。”说完,友儿便不再说话,之时静静闭上双眼,她在努力忍住胸中痛楚。“阿达城”、“正南王”,无人知道这些普通的字眼能引起她多少哀痛。

逍遥子并未说话,算算时间,这汤药也该起效了,汤药里有镇痛安神的房子,友儿怕是要入睡了。

果然如他所料,不多一会,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而逍遥子则是站起身来,抚了抚白衣锦袍根本看不见的褶皱,走出房门,回手将门窗轻轻关好,而后便进入了这院子中最大的那间房屋。

外表只是一间普通房屋,但只要入内,便别有洞天。

房子在外表看很大,但是入内却发现虽不算狭小,但也绝无外表那么宽敞,这是因为这房屋的墙壁异常厚重,两层砖质墙体中间是用沙石浇灌的石块厚墙,如此设计只为——隔音。

房屋没有任何窗子,只要将那厚重木门关上,室内就如同山洞一般阴冷潮湿。

入门处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此外就无任何装饰。

这是间刑房,因那屋子深处布满了各种刑具,房屋深处的墙面上钉着粗重的铁链,五根铁链正好将人的四肢与头固定在墙上,那墙面上血迹斑斑,地面上也是如此,这些血全是那被固定在墙上之人,那人正是——血天。

虽然血天身上伤痕累累,但并未有任何虚软的迹象,逍遥子一入屋,血天便眯起眸子冷冷地盯着他,如果能用眼神杀人,怕是逍遥子已经被血天杀了无数次了。

“放了友儿,要杀要剐随你。”血天的声音冷冷地,却异常坚定。

逍遥子一撩白色衣袍,泰然地坐于椅子上,那一身雪白与这阴冷黑暗的刑房格格不入。“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讲条件。”他说的都是实话。

血天心中暗叹一口气,自己技不如人,确实无任何办法,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能奈他何?

“赵千里是我杀的,冤有头债有主,要杀就杀我。友儿是无辜的,她还有孩子,你放了她吧。”血天的语气带着丝丝恳求,他本就不善言辞,如今他也只能用着笨口拙舌尽量说服这人。

逍遥子眉头轻轻一挑,“你是孩子父亲?”

“是。”血天坚定的回答。

突然逍遥子心很烦,他刚刚对一个人有了兴趣,刚刚想找人陪伴他后半生,怎就…越想心里越烦躁,他突地站起身来,那嘶哑的声音更加狰狞,“你就不怕死吗?”

“如果放了她,我宁愿死!”血天看着他,目光坚定。

逍遥子的双目逐渐通红,他想了往事,他忆起了她,他如此爱她,她却不停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他只想拥有她!只想独占她!他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她!他要杀了她周围的所有男人!

逍遥子渐渐失去理智,他堕入了他的梦魔,他陷入了那个困扰他十几年幻想。此时友儿已经不再是友儿了,是她,是那个她,是那个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她,是那个他永远追随不到占有不得的她!

他发疯地执起一只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差劲血天的左臂,那血,如同喷泉一般汩汩而出。而血天只在那匕首插入身体的一刹那皱了一下眉,而后便又恢复了那面无表情。

“要她还是要命?”逍遥子狠狠地狂吼。

“她。”血天坚定地回答。

唰地一声,那锋利的匕首从血天左臂上拔出,那血又似一阵泉涌。

“再问你一次,要她还是要命?”逍遥子咬紧牙关狠狠发问,那声音更为狰狞,几乎语不成调。

“她。”还是那坚定的声音。

一股血泉喷出,匕首狠狠插进血天的右臂。而这一次,血天连那眉头也未皱半分。

“要她还是要命?”

“她。”

左大腿喷出血泉,此时不光血天成为一个血人,连逍遥子那洁白锦袍也是鲜血片片。

“要她还是要命?”再次怒吼,这一声怒吼带着内力,内力之大连那厚重的石壁房子也震上三震。他一直喊着她,这个她根本不是友儿,逍遥子此时已经堕入梦魔,他把友儿当成了她,他把血天当成了抢夺她的男人们。

血天也怒了,他的怒吼也带着内力,那石壁更是震了又震。“逍遥子,无论你问多少次,我都要她,她是我最爱的人,是我一生的挚爱,没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逍遥子此时那洁白的锦袍已经染满了血天的血,连那玉面上也鲜血直流。他狰狞地笑着,却与哭一样,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多的人要来与他争抢,为什么她不能留在他身边,为什么!?“好,既然你选择她,我便要了你命!”

举起锋利的匕首,此次并不是瞄准他的四肢,而是他的…心脏!

一声巨响,石屋那厚重的木门轰然倒塌,“住手!”是友儿的声音!

友儿使出最后的内力将木门推倒,而自己则是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疼痛,喉间温热上涌,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而她也瞬时扑倒在地。

另外两人惊呆了,他们没想到友儿能此时出现在此地。

友儿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根本无法站立,只因她本就勉强支撑而来,刚刚又不顾伤痛动用大量内力,此时虚弱无比,“住…手。”她抬起头,一双大眼狠狠地瞪着逍遥子。

逍遥子愣愣地看着友儿,目光充满伤痛,“你…要他…不要我?为什么?”

血天突然意识到这逍遥子也许是受过心里创伤,他刚刚就感觉到了他的反常,如今看来,他此时根本没有理智,想到这,看到慢慢走向友儿的逍遥子,他又急又躁,“友儿,出去,出去,逍遥子已经失去理智,你快出去!”

友儿看着血天,她听到了,她都听到了,她听到血天宁可放弃生命也不放弃她…

她愧对于他,如今又加深一层,血天…我路友儿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待我,我路友儿怎样才能回报你的真情…

逍遥子双目迷茫,口中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向友儿一步一步慢慢走来。

“友儿,出去,我命令你,快逃。”血天更加着急,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了口。

友儿想到血天身边,但是此时却一动不能动,她笑笑,虚弱无比,“血天,我们一起死可好?”

看着逍遥子离友儿越来越近,血天越来越急,虽然眼前一阵阵发黑,但是血天努力不让自己昏迷,“路友儿,我命令你,出去,路友儿,你出去!”

路友儿!?

双眼迷茫的逍遥子突然一惊!

那双眼瞬间清醒,“路友儿?”他愣愣地看着友儿,慢慢蹲下身去,“他说你是路友儿?”

友儿狠狠地瞪着他,“我就是路友儿,你要奈我何,你这个禽兽,你这个畜生,你这个魔鬼。”

逍遥子仿佛没听见一般,桃花眼大大睁开,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叫路友儿,你是路琳琅的女儿?”

友儿此时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虽然胸口疼痛,不过还是咬牙忍住,用最后的力气怒吼,“对,我就是路琳琅的女儿路友儿,我是魔教教主,我发誓,从今往后魔教与你势不两立!”

逍遥子突地坐在了地上,仿佛受了很大打击,“你…竟然是琳琅的…女儿。”竟然是她的女儿…竟然是朝思暮想了十几年的她的女儿…

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他赶忙追问,“路友儿,你的生日,你何年出生,何月出生?”

友儿一甩头,“我凭什么告诉你?”

“快点告诉我!”逍遥子的怒吼震耳欲聋,那结实的刑房掉落了些许渣灰。

友儿被吓了一跳,“是…子丑年七月…”

逍遥子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子丑年七月…子丑年七月…”他想起了他与她最后的浪漫,想起了他与她的诀别。

颤抖地双手伸出,慢慢抚上友儿的面颊,友儿想挣脱却毫无力气,“友儿…我是…你是…我的女儿…你…真的是她的女儿?是琳琅的女儿?你真的是我…与琳琅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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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看官林奕枫送丫头的钻石、花朵、打赏!感谢爆米花的花朵!

看官们纷纷留言希望收了逍遥子,这个…这个…让大家失望了…话说逍遥子美则美,太老了!和友儿差20多岁呢,还是年轻的娃子有爱,放心,美男多多…

73,有缘无分柳如心

事情的发展竟然如此意想不到,这白衣人竟然声称是路友儿的生身之父。

睁着大眼,路友儿惊讶地张大小嘴,他…是路友儿本尊的父亲?这世界太奇妙了,路友儿有些不信。

惊讶,无比的惊讶,惊讶得她忘记了胸腔的疼痛。

垂下目,其实她除了惊讶并无任何其他感觉,她对路友儿的父亲身份不是很好奇,也并不在意,别说父亲,连她那生母都没什么感情留恋,相对于这父亲身份,那浑身流血的血天才是当务之急最应该考虑的吧。

皱起淡眉,闭上双眼,友儿不敢让白衣人看见她的眼神,因为她知道自己城府太浅,心中所想都在脸上表现。不过为了救血天,她必须要抓住一切机会,抓紧一切时间,一个人的血是有限的,宇文怒涛刚刚因失血过多险些送命,她不能让血天也因此生命垂危。

虽然这样做有些卑鄙,不过她也是无可奈何。

慢慢抬起头,那双眸虽带惊讶,却也有一些丝润,“你说…你是我的父亲?”

刚刚逍遥子太激动,说出话定然是欠些考虑,此时稍微冷静,立刻追问,“友儿,你父亲是谁?”

缓缓低下头,摇了摇,看起来无比悲伤,“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父亲是谁,我娘只说我父亲…风华绝代。”她翻遍路友儿本尊的记忆也没发现那个路琳琅和她说过任何她父亲的字眼,而这本尊生前除了满脑子刺绣好像对别的毫不关心,也从未问起父亲身份。友儿不知这本尊是尖是傻,想笑她一下,却觉得此时不是时机。

“风华绝代…琳琅说的是我吗?”逍遥子喃喃自语,那双桃花眼已经毫无色泽,有的只有绝望和失落。

友儿轻轻抿了下唇,在心中对他说了句抱歉,而后点点头,“我觉得…应该是。”

不是也得是,虽然她觉得突然蹦出来个便宜爹有些怪异,但是此时能让自己脱险,能救下血天,别说是爹,爷爷她也叫。

逍遥子颤抖的手缓缓抬起,抚上友儿的面,“怪不得…怪不得我见你总觉得不舍,原来,这便是…骨血之情。”

友儿的身子抖了抖…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些,暗暗嘲讽自己,她路友儿前世今生堂堂正正,如今也迫不得已要骗人了。

视线透过白衣人的发丝看到被固定在墙上的血天,友儿只觉得越来越多的泪涌上眼眶,血天…你这样为了我不值的…

血天一直在看着友儿,发现她看过来,投以一个安慰的笑容。

“…爹…”虽然短短一瞬间,但是友儿仿佛已经经过几百次几千次内心战争了,在骗与不骗之间,最终她选择了欺骗,如若连命都没了,还留着诚信干屁?

只一个字,逍遥子便抖了一下,眼神越来越迷茫,放入陷入沉思,仿佛回到了那十几年前,仿佛又看到了她,仿佛回到了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又…又开始要发神经了?友儿在心中暗暗翻了白眼,一回生二回熟,一旦心理防线突破了,她便觉得叫声爹也没什么难的,“爹,你和血…我夫君有什么过节?”

她可不能让他再陷入深思,血天的血可不是无尽的,流多也会死!

夫君?

血天知道自己失血过多,眼前已经一阵阵发黑,但当他听到友儿说这两个字还是为之一振,友儿你在叫我吗?

友儿一下子扑到白衣人怀中,她知道这白衣人此时还在震惊中,但是她却等不得了,“爹,女儿找您找得好苦。”原来她也会说谎…说起来也不结巴。

对血天快速眨眼,告诉他稍安勿躁。

逍遥子难以置信地拉开友儿,眼神紧紧盯着友儿,“你娘…你娘说过什么?”

友儿点点头,“我娘临死前留有遗书说…生无可恋,以前我不懂,此时我应该是明白了…”其实她此时也不懂,不过她必须要让他赶紧相信她就是他的女儿。

忍住心中的心悸,逍遥子长长吸了一口气,“友儿…”

“恩,您说。”睁大双眼充满希望地看着他,心中暗暗祈祷,快点救血天,快点救血天…

“你娘还说其他的话了吗?”

友儿有一种想晕倒的**,“恩,说了,她说她等了您十几年。”老天爷原谅她吧,她说谎了,她睁眼说瞎话了,比诺曹因为说谎鼻子变长,她应该不会得到报应吧,她只是想活命而已。

“你娘…”

路友儿终于没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爹,快去救血天吧,不然您女儿就成寡妇了!”说到寡妇两次,咬牙切齿,他将血天伤成这样,她隐隐觉得有种认贼作父的感觉。

逍遥子恍然大悟,赶紧冲到血天身边点了他几个大穴,那血立刻便止住**分。

友儿的心也终于落下了,既然她有机会逃离危险,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点了穴,解开了铁链,白衣人又冲回到友儿身边,“友儿,你娘…”

友儿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晕死过去,她真是活活被这人气死的,“女儿”“女婿”都已经身负重伤生命垂危了,他还在那“你娘你娘的”真是晕死。

而在地上趴着无法动的血天看到友儿昏迷过去,那已经维持已久的意志也逐渐散去,既然这逍遥子以为友儿是他女儿,友儿便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他也可以放心了,说完,也眼前一黑的晕死过去。

五日后,阿达城。

一晃战事已经平静,阿达城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只不过以往均开的城门如今只开了南北两门,而就在南门,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经过盘查缓缓进城。

驾车的是一白衣男子,男子面容沉稳目光清冷,容貌可谓倾国倾城,引来周围无数行路年轻女子的目光,而白衣男子仿佛未见到一般,驾着马车慢慢向前,他的目的地是北面正南王府。

马车还是当时拉着友儿到雷云山的马车,不过那车内装饰此时已经舒适无比。

厚厚的毡垫之上,扑了多层柔软的棉被,而在最上层,是那名贵丝锦,马车四壁挂着达纳苏国生产的毛毯,冰冷的马车内部此时只能用柔软二字来形容。

有两人平躺于马车内,正是负伤的友儿与血天。

血天温柔地看着友儿,内心中一遍遍回想友儿那句“夫君”,每想一次,便觉得甜蜜一分,有了这句话,便是为她死也是值得了。

而友儿却在沉思自己的身世,准确说是这路友儿本尊的身世。这逍遥子是她父亲?她只信一分,九分不信,只因为这逍遥子与记忆中的路琳琅均是绝色,如若自己真是他们的女儿,这容貌上也实在说不过去,自己这容貌虽也算美人,不过跟他们两人相比,那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而且是深深的地下!

不过转念一想,云陌是她亲自生出来的,定然不会掺假,但是云陌的容貌也是比自己高上许多。想到此,她便又多信一分,此时应该算是信上两分了。

“血天,你觉得我和逍遥子长得像吗?”她好奇地问身边的平躺的血天。

“不像。”毫不犹豫的回答。

一翻白眼,这厮也实在诚实了吧,哪怕说的委婉些也好啊,就算是不重视外表的友儿此时也有一些自卑了,“那…难道一点都不像吗?哪怕是一点点,例如说眼睛,鼻子,或者嘴巴?某一部位。”说完,便直勾勾地盯着血天,期待着他的回答。

血天仔细地看了友儿的容貌,又回想了下逍遥子的容貌,斩钉截铁地说,“不像。”

“…”好吧,基因突变,她认了,云陌是隔代遗传,她是基因突变。转过身去懒得再理血天,把后者弄得一头雾水。

马车停下,应该是到了王府了,逍遥子翻身下车,王府侍卫立刻前来盘查。

“什么人。”

马车中的友儿只听到车外沉静了一瞬,便传来那句熟悉台词,“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

扑哧一乐,令血天倍感惊讶。

而逍遥子那嚣张的态度自然是惹怒了侍卫,侍卫们齐齐攻来,还未攻到逍遥子身边,便被他以内力之气震开数尺。

友儿正想唤逍遥子递上令牌,只听到外面一声娇喝,一个女人冲了出来与逍遥子缠斗。

友儿奇怪地看了车帘一眼。

“怎么了?”血天问。

淡眉皱起,“在我记忆中王府没有武功高强的女子啊,这声音也陌生的很。”

那女子哪是逍遥子的对手,没几个回合就被逍遥子一掌击中胸口飞了出去,落地之时口吐鲜血。

“叫你们王爷出来,不然休怪我血洗王府。”逍遥子那苍老嘶哑的声音传出,配合他如仙如妖的绝色容颜,异常诡异。

“爹,我这儿有信物,您就别大开杀戒了。”躺在马车内的友儿一翻白眼,她怎么觉得他是来寻仇的呢?不过,刚刚与他缠斗的女子又是谁?

一撩车帘,逍遥子探进头来,那神情哪还有半分狰狞,那面容柔得恨不得搓出水来,接过友儿递过来的玉牌,尽量将声音让柔,“他们惊了友儿,当爹的自然饶不过他们。”

“…”看着逍遥子那年轻俊逸的容颜,一想到这人是她爹,她便莫名的怪异,还是觉得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好一些。